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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部分阅读

    一层层的掀起,弹片不断的在士兵们的身边飞溅而起。

    此刻,在韦瑟姆和他的战友耳朵里天地间就只剩一种声音!

    “轰轰轰…….”

    在这短短十五分钟的时间内,106团向阿拉姆哈尔法岭射出了两千发炮弹。 如果,在一般的情况下,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在狭小的区域内,砸下如此众多的炮弹,那么对面的山头上应该只留下一地的弹坑和无数支离破碎的尸首以及武器零件,还有几个被炸断了双腿双手,在地上哀嚎翻滚的伤兵。

    可是,这一次106团面对的情况却属于一个特例。因为按照英国人最初的设想,这里是他们抵挡意大利装甲大军的预设阵地,这里有完善的环状半永久工事。那些曾经让意大利人的炮击和轰炸大打折扣的白垩岩工事,现在却成为了韦瑟姆突击队最好的藏身之处。

    原本,英国人可以进行更持久的炮击,但是他们没有时间!他们必须和时间赛跑,他们必须在意大利人的坦克履带碾到阿拉姆哈尔法岭南麓之前夺下这个好不起眼的小山丘!

    十五分钟后,炮击结束,澳洲步兵开始冲击。

    步兵是所有胜利的最后收获者,只有步兵才可以迫使敌人后撤或是投降,占领并牢牢控制土地。虽然,北非的沙漠的地形决定了在这里装甲部队将是一支举足轻重的力量,但是这不意味着步兵就在沙漠战斗中变得无足轻重。

    渐渐地,澳洲步兵的身影开始散布在山岗上,他们借着炮击的掩护顺着斜坡向意大利人靠近。他们猫着腰,端着已经上了刺刀的步枪,彼此大声地打着招呼。可是意大利人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因为澳军压阵的维克斯机枪一直响个不停,成串的子弹呼啸着越过澳洲兵高大的身躯落在意大利人的阵地上。

    过了一会,透过枪声,听见一个咬字不准的澳洲人用别扭的嗓音象唱曲儿似地喊叫起来,“意大利人,别打枪,别打枪!”

    循声望去,意大利人看到一个黑影从沙土里站了起来,黑影预先朝天打了一梭子,接着又喊道:“意大利人,你们被包围了,快要完蛋了,投降吧!”

    那个澳洲人操着半生不熟的意大利语,口气很傲慢,仿佛在说,只有投降才可以保住小命。

    韦瑟姆猛地端起冲锋枪,咬着嘴唇,冲着那黑影连开几枪,可惜没打中。这时,他心里开始告诫自己千万要镇静,不能急躁,要节省子弹……

    在他身边,西塔德的叫喊声和通用机枪的怒吼好象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一直刺进他的耳朵里:“叫你尝尝子弹的滋味!野蛮人,这办不到!办不到!”

    70多人的意大利突击队一共携带了4挺通用机枪。当它们被安装在精心设计的三脚架上,以重机枪方式射击时每挺机枪可以在30秒内打完一条250发的弹链,而且射击也会变得更加精确和持续。四挺机枪就足以组成一道非常严密的火网。所以,虽然澳军来势汹汹,却一时也难以占到便宜。

    这时,一挺布伦轻机枪在对面打响了,一梭梭子弹从离韦瑟姆不足百米的地方扫了过来。韦瑟姆从枪声中判断出这挺机枪就在他的附近射击,但是他还是不敢相信澳洲人已近在咫尺。他探出身子,想看一眼那挺机枪的具体位置。找到那挺机枪的位置后,他扭头向着迫击炮手大喊,示意他们马上敲掉这个危险的目标。

    突然,韦瑟姆感到一阵窒息——有一个发烫的硬东西打在他结实的胸脯上,使他的身子猛地朝后摇晃了一下,话只说到一半就卡住了。

    他还看到西塔德的一对铜铃般的大眼睛突然转向他,这对眼睛由于发现了某种极大的不幸而显得惊恐万状。旁边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队长!……队长!……”

    “他在我脸上发现了什么呢?”韦瑟姆的脑子里闪过这个问题,西塔德那惊恐而绝望的眼神使他感到诧异。他用握着冲锋枪的手摸了摸胸口,似乎想推开那个已经临头的厄运。他试图暗暗说服自己,那不可避免的命运不会在此刻来临。

    “难道就是现在么?难道果真如此?……难道就这么快吗?……”,韦瑟姆想到这里,忽然感到一阵淡定,因为他终于明白了所发生的事情。他想确认一下那些粘稠的液体是否是红色……结果他发现自己居然无法举起自己的手掌。

    “地雷……用定向雷,别让野蛮人靠近……”韦瑟姆躺在工事里看着西塔德费力地说着,顿时感到一股带着腥味的液体从嘴巴里涌出

    “队长!您受伤啦?伤在哪儿?伤在哪儿?……”西塔德耳边响着一个既熟悉又完全陌生的声音。渐渐这带有柏柏尔人口音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终于在远方消失了。然后,暗红色的波浪在韦瑟姆的眼前浮动着,滚滚流向前方,前方是一片广阔无垠的乌亮亮的空间,既象是干燥灼热的沙漠,又象是意大利南方沿海低垂的夜空

    韦瑟姆苦苦思索:这是什么地方呢?突然,他十分清晰地看见了自己和女儿尼娜,他俩在一个闷热的南方夜晚站在海中海的沙滩边。那是在一九三八年,当时他刚升为少校,从西班牙回来度假,而他的妻子却提出了离婚。他把女儿带到亚得里亚海边的一个小渔村,那是他成长的地方。

    他看到自己穿着黑色的长裤和黑色的上装,好像刚刚参加完一个葬礼。他和女儿站在海滨浴场的沙滩上。整个浴场空荡荡的,只有零零落落的几张潮湿的木吊床如一个个的黑点留在海边。他心里苦闷,感到内疚,就在这儿,在这个海滨浴场上,他白天领着女儿游玩,傍晚则和经常不同的女人相会,相拥,相枕。

    他感到女儿颤抖的小手紧紧地抓住他,她那瘦小的身体还在他的脚边撞来撞去。他想对她说,没有出什么事,一切都很好。但是他已经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了,他感到自己的喉咙里好象鲠着个硬块,而他的身体僵硬的就像一尊石像

    第一第56节、固守(下)

    突击队的韦瑟姆队长倒下了....................一个豌豆般大小的弹片击中了他的肺部。

    虽然因为及时的抢救再加上他本身公牛般的强壮身体以及旺盛的求生**,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谁又知道他可以撑多久呢?他的突击队可以撑多久呢?

    不过,至少现在意大利突击队的情况还蛮不错。澳军的第一次进攻被打退了。趁着战斗的间隙,代理指挥整个突击队的泽鲁阿勒来到了韦瑟姆的跟前,通信兵斯维亚正坐在地上为另一个伤员包扎,他自己的脖子上和肩膀上也缠着绷带。看到泽鲁阿勒,他连忙在满是沙土的军服上擦擦手,象孩子那样开朗地对着他咧开了嘴。泽鲁阿勒的到来使掩蔽部里沉闷的气氛变得轻松了。斯维亚的声音和眼神都流露出一个和死神擦肩的人难以掩饰的喜悦:“上尉,队长在这儿。”

    泽鲁阿勒小心翼翼地跨过伤员,走近掩蔽部深处。在那个黑暗的角落里他看到了一个包着白纱布的脑袋,纱布下面的一对眼睛闪着不易察觉但是却是热烈的光芒。他认出了那就是韦瑟姆。

    “韦瑟姆,情况还好吧?”泽鲁阿勒说道,“那群澳洲野蛮人被我们打退了,现在才抽出空来看你……”

    此时的韦瑟姆就像一具木乃伊,他的上半身全部被裹进了一堆白纱布里,下半身裹在军毯里。

    “好点了,好点了,”韦瑟姆强忍疼痛匆匆低语道,并把头稍稍偏过来。“现在我自信能活下去……只是痛得历害!泽鲁阿勒,前面情况怎么样?讲给我听听吧……”

    “没什么,队长。战斗结束了,刚结束的。别想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过去的事?你看,在这里就已经躺着二十多个兄弟了,快把刚才的战斗情况告诉我吧。快点。”

    “澳军扑上来后我们先是用机枪和迫击炮火力打散了他们的进攻队形,然后等那帮兔崽子靠近阵地了,就是“轰”的一声”,泽鲁阿勒做了一个夸张的手势,“队长,你知道的,我们有定向地雷。这可是个好东西。另外,现在英国佬的大炮也停止了射击,他们大概是打光了随车携带的弹药,估计现在他们不得不等待后方补给车的到来。我相信主宰着阿拉曼上空的意大利空军是会很乐意扫射一下这些无防护的卡车纵队的。现在,最大的麻烦就是不知道第二装甲师那帮混小子们什么时候才来能到,”

    “我们伤亡很大吧?是不是?跟我说实话,泽鲁阿勒请你把一切都告诉我!。咳咳咳”韦瑟姆开始咳嗽起来,他用手掩住自己的嘴,却看见掌心咳出的血丝。他急不可待地想知道前线发生的一切。

    “是的,有些伤亡。”

    “干吗这样回答我?你不想说吗?”

    “不是的,队长。我以后再告诉你……现在不行。你累了,你需要休息。”

    掩蔽部里静下来了。伤员们强忍住呻吟,,凡能抬起身子的人,都竖起了耳朵,倾听这位从前沿阵地来到这里,并且全然没有受一点伤的上尉在低声讲些什么。他的话声减轻了伤员们的痛苦,他带来了希望。他的运气好得叫人眼红,他能走能跳,能用正常的声音说话,就像罗马的报纸上宣传的那样子弹见了他也要转弯。大家都在接受一个心理暗示,只要有泽鲁阿勒在,一切都会变好的。

    此时,单单是这位上尉毫发无损地来到掩蔽部就足以唤起伤兵们摆脱痛苦的希望:这至少说明阵地还在,说明上面还有自己人。谁也不愿插话或打断他。只有几个不省人事的重伤员在角落里单调地哼哼着。

    看着伤兵们渴求的目光,其实泽鲁阿勒心里并不好受。他也不晓得一小时以后会怎么样,不晓得那该死的第二装甲师何时才会出现,不晓得何时才能把伤员全部送到后方医院。他唯一明白的是他知道自己必须挺住,唯有这样他的队员们心里才会有了主心骨。韦瑟姆已经倒下了,他不能,他一定不能倒下。

    “泽鲁阿勒上尉……”

    掩蔽部的木门在背后吱嘎一响,有人尾随而入,伴随着一阵踏在沙土上的轻轻脚步声。

    “什么事?”泽鲁阿勒问道,他有一种预感,一种让人浑身上下感觉不舒服的预感。

    “英国人的第二次进攻开始了,他们的坦克也来了。”来人气喘吁吁地回答道。

    “那坦克的型号,数量?”

    “ Mk.I(13)巡洋坦克,数量大约有40多辆。”

    “泽鲁阿勒,”韦瑟姆用尽力气喊了一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你那两门M35反坦克炮没动过吧?”

    “还没有”泽鲁阿勒看了一眼韦瑟姆。

    听了泽鲁阿勒的回答,韦瑟姆会心一笑,他支起自己的身子说道:“那就给英国人一个惊喜吧。”

    在刚才的战斗中,虽然自大的英国人一直把他们的自行火炮停在意军反坦克炮的射程范围内,但是泽鲁阿勒一直没有下令开炮。毕竟,意大利人精挑细选的炮手还只是些**凡胎,远还没达到“150技术加全熟练”的炮击水平,想在30004000米距离上击中单个战车还是很不可能的。再说了这次意大利人一共才带了60发炮弹,穿甲弹更是只有40发而已,必须省着点用。不过,等到英国人将他们的坦克开到距离意军阵地1000米以内的范围时,那么也许机会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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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k.I(第一种采用克里斯蒂悬挂系统的英国坦克。大直径的负重轮赋予该型坦克出色的越野性能。但是,在火力和防御这两方面,和意大利人的P25相比,Mk.I巡洋坦克就大为逊色。 Mk.I坦克和马蒂尔德坦克一样采用了一门40mm主炮,而装甲却单薄到只有14mm。相信如果英国人不是错误的认为防守在阿拉姆哈尔法岭上只是一群轻步兵的话,一定不会让这种“马口铁罐头”上场。

    此时,在阿拉姆哈尔法岭以北开阔的沙地上,一排排隶属于第2皇家坦克团的 Mk.I坦克发出震撼大地的隆隆声,卷起漫天飞沙,正朝着意大利突击队包围过来。阿拉姆哈尔法岭100多米的海拔和英军坦克履带卷起的满天飞沙使得意大利人远远地发现了对面的不速之客。在意大利人的望远镜里,这群涂抹着沙黄|色迷彩的钢铁巨兽正顺着那排直通英军阵地后方的的电线杆滚滚而来。于是,意大利炮手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并开始紧张地数着不断出现在视野范围内的坦克和坦克身边的步兵,直到多得数不清为止。

    突然,英国人的炮击又开始了。和上一次的炮击不同,参加本次“大合唱”的不光有老迈的“75小姐”还有不少4.5寸乃至8寸的重炮。显然,英国人很清楚他们留在阿拉姆哈尔法岭上的工事会给意大利人提供怎么样的保护。在这些炮弹洗礼下,意军阵地上硝烟弥漫,地动山摇,飞溅的沙土遮天蔽日。突击队队员感到眼花缭乱,惊恐万状。就连泽鲁阿勒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兵也觉得这是他所见到的最可怕的战斗

    一发200磅重的8寸炮弹正好落在机枪手西塔德所在的战壕里,把他抛到20米开外,混身血肉模糊,除了胸口的机枪手徽章外,什么也认不出来了。”

    好在防守阵地的不是刚刚才从训练营里拉出来的新兵,精锐的意大利突击队并没有吓得神志不清或是呆若木鸡。在大脑短路了几秒之后,突击队员们开始恢复正常。有人会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自动跑到受伤的战友那里,提供救助或是代替他进行战斗。

    这时候,英国人的坦克和步兵已经很好的利用炮击的压制效果靠近了阿拉姆哈尔法岭。它们迅速地运动,排成令人难忘的阵势,就像潮汐一样奔涌而来。此时,所有注视着英军坦克的意大利突击队员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仿佛是在面对一条已经蜷缩起来准备咬人的眼睛蛇一样。

    随着那些坦克渐渐的靠近,泽鲁阿勒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领头的坦克有着大直径的负重轮,这是Mk.I(13)巡洋坦克的特征。这种坦克过去通常装有一门细细的40 毫米加农炮,这炮主要用来和对方的坦克作战。但是今天他看到的Mk.I(13)巡洋坦克炮塔上却有一个短粗的炮管。他想这肯定就是那些情报人员一直在谈论的装备3.7英寸榴弹炮的巡洋坦克。这说明这些巡洋坦克主要用来实施近距离支援和发射杀伤爆破弹。对于突击队员而言,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战前,泽鲁阿勒已经预先通知了那两门反坦克炮的炮手,在英军的坦克进入1000 米距离以前绝对不允许射击。在此之前,岭上的意大利人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忍受英军的炮击,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又一个工事连同藏身于内的战友被撕扯碎片,直到那些该死的坦克进入这个距离了。

    过了会,泽鲁阿勒感觉好像差不多了,他回头一望。只见四个炮手门跪在大炮旁,身子都往前挤了挤。接着,他们的肩膀开始活动起来。瞄准手的右手在空中慢慢移动,模摸索索地寻找着击发机。这只手的动作简直慢得出奇,它那样慢条斯理地寻找着击发机,好象眼前的英国坦克不过是几只可怜的绵羊一般。

    几秒钟后,只见一道橘红色的火舌从那个不起眼角落中的伪装网下中迸发而出。反坦克炮手开火了,意大利人反击打响了。

    一颗颗程亮程亮的黄铜炮弹在乌黑的炮尾上面飞快地闪现着,有人将炮闩柄向后猛拉,有人在炮击产生后座时把自己的身体重重地压到炮架上去,同时鼻子里发出嘶哑的哼哼声。泽鲁阿勒连忙将头转向正面,在这个方向上他清楚地看到领头的那辆英国坦克马达狂叫着,车身却在原地打转,好象一只钝了口的大钻头在旋入地面。

    见此情景,泽鲁阿勒心想,“太好了,该是打中履带了”。

    当你一旦处于战斗当中,你就很难判断时间,似乎又过了几秒钟,意大利人就开始用所的武器朝着英国人的坦克和步兵开火了。各式各样或大或小的曳光弹如同飞蝗一样飞扎进英军的进攻队形里面。英军坦克相继中弹起火,炮手们爬出浓烟滚滚、被烧得漆黑的炮塔,发狂似地在沙地上翻滚,力图把浑身的火焰给扑灭掉。

    虽然,轻装的意大利人可以动用的反坦克武器只有2门47mm'反坦克炮和4挺12.7mm反坦克枪,但是依靠居高临下的地形和射界开阔的工事,他们依旧打得有声有色,一辆又一辆的英军坦克被击中、爆炸,片刻后成为一个燃烧的火把。Mk.I(13)巡洋坦克仅仅14mm的最厚装甲让它并不看上那样的坚实,不光是反坦克炮,就连反坦克枪手们也干掉了几辆冲得太猛的坦克。那些把脑袋探出炮塔外的坦克手更是遭到了意军狙击手的密集射击,死伤惨重。

    看着这些曾经在德军狂轰滥炸中艰难生产,然后小心翼翼穿越海狼肆虐的大西洋运抵北非的坦克被打成一堆燃烧的废铁,英国人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设想的“依托阿拉姆哈尔法岭有利地形抗击敌军坦克”会以这样的方式实现。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第一第57节、钢铁的较量(上)

    1940年夏天,法国的投降意味着英国人将不得不独自面对轴心国集团的疯狂进攻。但是,对于英国空皇家空军战斗机指挥部的总司令、休·道丁爵士而言,法国人的战败倒也不完全 都是什么坏事。至少,此时的他可以不再因为拒绝派遣战斗机援助这个注定战败的国家而受到谴责。另外还有一点让道丁很感到欣慰的是,法国人在大西洋彼岸订购并已经投入生产的数百架战机有可能成为英国人的救命稻草。

    法国人订购的这批飞机包括110架霍克75战斗机(P36的出口型),140架霍克81战斗机(P40的出口型)、250 架 F21水牛战斗机等。虽然和英国人引以为豪的“喷火”式战斗机相比,美国人飞机质量并不出众,但是对于本土航空工业正遭遇德意空军狂轰滥炸的英国空军,这无疑是雪中送炭。要知道,自从意大利轰炸机开展了对喷火战斗机生产企业的重点轰炸后,从7月份开始喷火战斗机的月产量就再也没有超过80架!

    作为一个穿越者,芒果当然也是明白这批战斗机的巨大价值。于是,芒果让自己的“便宜”女婿,同时也是意大利外交部长齐亚诺告诉法国人:对于法国人而言战争已经结束,他们不再需要这些价值不菲的战斗机。所以“厚道的意大利政府”建议法国人用这批战斗机支付其欠意大利人战争赔款。

    按照战前法美双方的合同,这批战斗机价值大约在20002500万美元左右,约合1012亿法郎,相当于法国应支付给意大利的战争赔款的四分之一。按照这个办法,将使得法国可以节省大量宝贵的资金用于战后重建工作。在芒果看来着完全是一个互利互惠的好办法。

    可是, 出乎芒果意料的是,固执的法国领导人居然否定了这个合理的建议。他们宁愿选择用法国纳税人的钱向贪婪的美国航空寡头支付高额的违约金,也不愿意向意大利人出售这批飞机以抵充赔款。

    于是,芒果又出一招。他告诉法国人,如果他们将这批飞机交给意大利人,那么意大利就会考虑提前释放关押在意大利战俘营里的十二万法军战俘。

    虽然,法国已经投降,但是按照停战协议,轴心国俘虏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在此期间,这160万战俘将成为轴心国手里的人质。

    芒果认为在一个人权至上的民主国家,战俘是个极有分量的筹码。那些热衷于“上街散步”的法军战俘家属可是一股不可低估的政治力量。

    可是没想到,法国人又一次回绝了他的橄榄枝。这一次,贝当、魏刚和达尔郎三人一致认为英国人将在今后的几个月内被打败,到时战争自然就会结束。他们现在犯不上为了让这十二万法军战俘提前几个月回家而开罪英国人。

    其次,法军在本土的阿尔卑斯山一线的山地攻防中和意军一直是僵持状态,损失并不大。意大利战俘营里的大部分法军是在北非被俘。而部署在北非的法军皆为殖民地部队,其中白人的比例并不高,所以芒果手里的十二万法军战俘以“黑叔叔”为主,而这些人在法国政府眼里不过是个数字而已,断然不会为了他们而得罪英国佬。

    于是,芒果的招数又一次失败了。就在法国的商务部长宣布法国政府将按合同办事,足额按时支付在美购机引起的违约金的同时,英国空军的采购人员出现在了寇蒂斯、布鲁斯特、诺斯罗普、布吕斯特、马丁和沃特等美国航空公司的试飞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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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批换了主人的P40战斗机被运到了不列颠岛。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批赶工生产的P40战斗机完全可以用劣质品来形容:没有机翼机枪,没有飞行员装甲、没有油箱防护装置。于是,已经拥有了像“喷火”这样一流战机的英国佬将所有的美国战斗机统统送往了北非。在此之前,英国人在北非一直使用老旧的“飓风”和“斗士”战斗机。

    “飓风”是一种最高时速只有511的老家伙,而“斗士”战斗机更是一副中古模样的双翼战斗机。这两种战斗机完全不是意大利马基战斗机的对手。在北非的英国飞行员认为P40战斗机尽管很烂,可是依靠强大的艾利森 V171019 发动机,p40至少可以在 4570 米高度上的以 573 公里小时的速度狂飙,光凭这一点就够足够赢得北非最快飞机的殊荣!而且,大量美制战机的到来,使得英国及其盟国空军在数量上第一次超过了意军!

    第一次和来自美国的P40战斗机交手。那一天,

    马特鲁港南部的沙漠上狂风在呼呼地刮着,港口铅云低垂。但是中午刚过,一架不请自来的英国威灵顿侦察机穿过一片晴空,发现了一支从意大利本土驶来的船队,船队的上空有六架马基战斗机飞机负责护航。位于亚历山大的一个英军无线电监听站收到了这位飞行员的警报,并将这个情报迅速转给了北非英国空军总部。

    下午一点三十分,马特鲁港内雷达监测人员在他们的屏幕上发现了港口以南20海里处的一片信号,这些信号表明,飞机正在北面的地中海上空集结。几分钟之后,他们证实至少有50架敌机正在飞来——比起前几周来一直小打小闹的英国机群,这次英国完全是一次大手笔。从设在马特鲁的战斗机指挥总部里立刻传出了一道命令:驻扎在港口附近的两个中队22架的马基战斗机将紧急起飞,在港口上空与原先的6架马基战斗机汇合后准备共同保卫船队。

    很快,意大利人第一次见到这种拥有著名鲨鱼嘴涂装的P40战斗机。36架P40战斗机掩护着14架战斗(Bttle)轻型轰炸机扑向意大利人的船队。

    至于随后的那场战斗,注定就是一场壮观的激战……近百飞机在狭小的空间上下飞舞,眼花缭乱的急转弯和垂直爬升充满了整个天穹。地面上的人不仅能看到飞机留下的雾气的痕迹,而且,还能看到受伤的飞机冒出的黑烟和其中某一架突然爆炸时的红色火焰。尽管激战是在数千英尺上空进行的,但是各种声音还是传到了地面上——有快速运转的马达加快到极限时的声音,有飞机急剧俯冲或转弯时螺旋桨和引擎发出的尖叫声;还有机关枪的扫射声和火炮的轰击声,意大利战机或是英国人战机在空中爆炸时发出的雷鸣声。

    这场战斗进行了不到三十分钟。当战斗结束时,作为进攻者的英国人损失了4架战斗机和4架轰炸机,而数量上处于劣势的意大利空军损失了6架战斗机。当英国人的P40缠住马基战斗机时,他们的轰炸机就会勇敢地从 76 米的超低空用装延迟引信的炸弹攻击船队,使得船队里有2只货船各挨了一颗250磅炸弹、。不过最后这两条幸运的意大利货船还都是挣扎着驶进了港口。

    战后,双方都找到了自我满足的理由。 英国人对新战机的性能感到满意,P40的火力不足,机体也不耐打,但是毕竟使得驻北非的英国空军有了一种比马基战斗机跑得快的飞机。而对于意大利人而言,在数量劣师的情况下他们击落了对手更多的飞机,并且没有让船队损失一条船,这无疑是一个胜利。当然,英国人的新式战机还是被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影响: 在大多数的情况下,当一架马基战斗机成功得绕到P40战机的后半圈时,P40都可以依靠速度优势摆脱窘境。这意味着马基战机独霸天下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第一次大规模攻势拉开了序幕。在这一天内,意大利皇家空军北非航空军史无前例地出动了1100个架次的飞机!但是,到了第二次攻击时,他们的空军却只出动了600多个架次,一下子减少了40%。这样大的降幅明显无法用机械故障、天气恶劣等原因来搪塞。事实上,光在23日一天,数量上处于劣势的意大利北非空军就损失了27架飞机!不过,好在意大利人也没让英国人占到便宜,英国人的损失的飞机数量在30架以上。但是,总体上说,尽管意意大利空中还掌握着战区的制空权,但是依靠巨大的牺牲英国人已经成功地让曾经锐不可当的意大利空军意军开始陷入疲态。英国人相信随着越来越多的美制战机来到北非,意大利人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而 一旦空军疲软,那么意大利人完成”南线方案“的希望就只有寄托在了第二装甲师的迅猛突击上了。

    “第二装甲师能行吗?”,焦急的梅西将自己的目光从空荡荡地空中收回,投向了阿拉曼的沙漠之中大约一个小时前,耐不住性子的第二装甲师师长马雷蒂还是离开了指挥部,跳上一辆突击炮向西追赶他的部队去了。

    梅西记得他那料事如神的领袖曾经告诉过他,在沙漠中作战的军队,犹如一支舰队。那么既然舰队司令作战时都是跟随自己的军舰,于是,在马雷蒂还是离开了指挥部后的一个小时,梅西也跳上了一辆东行的吉普车。而在梅西离开指挥部后,从来不认为自己比别人差的亲王也来到了前线,只留下集团军群的参谋长帕里亚尼呆在指挥部里。

    第一第57节、援军在哪里

    英军坦克的发动机咆哮声越来越近,阿拉姆哈尔法岭上每一个还活着的意大利突击队员都已经可以清晰看到一股有坦克和步兵组成的洪流正着他们涌向。尽管,在战前已经反复训练过反坦克战术,但是当泽鲁阿勒他们真真面对这股令人生威的力量时,每一个人都会感到从背脊上散发出的寒意面前那些参与反击的英军坦克实在是太多了!

    英军坦克射出的火舌像一条条贪婪的毒蛇舔舐着意大利人的阵地。火热的气浪一阵阵冲击到每一个人的脸上,发聋的耳朵里尽是枪炮的轰鸣,战场上到处散发出火烧钢铁的焦烟昧,还有一股橡皮味和烤焦了的人肉味。

    作为一个老兵,泽鲁阿勒知道运动中的坦克是很难击中目标的。但是,他还是不得不承认对于一个没有装甲保护而且只有一支冲锋枪聊以自卫的可怜的小步兵,这样的冲击无疑是极具震撼力的。他只好强迫自己不断地瞄准坦克周围的澳洲步兵射击,因为只有这样他就可以不用直视那些可怕的装甲巨兽。

    泽鲁阿勒聚精会神地瞄准一个澳军少尉,那是一张充满自信和朝气的脸庞,然后他果断地扣动扳机,他看到自己打中了那个少尉的脑袋。那大团大团的血雾喷了出来,可是那身躯还保持着射击的姿势,他手中的机关枪还继续嘶叫了一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泽鲁阿勒好像记得是在自己更换第二个或是第三个弹夹的时候,他倚在胸墙前,探出头看了看对面的情况:在阿拉姆哈尔法岭北面开阔地已经上散落着13具燃烧着的坦克残骸和无数横七竖八的步兵尸体,尸体和残骸有的堆在一起,有的孤零零地歪在一边。 沙漠上到处是交织的火网和大片移动着的滚滚浓烟,阿拉姆哈尔法岭的山脚附近,英国坦克蝎子般的黄|色车身在浓烟里忽隐忽现.

    泽鲁阿勒盘算了一下,暗地里估摸着:这差不多已经是英军进攻兵力的四分之一了。按照英军以往的惯例现在该是他们打出一排烟雾弹,然后掩护部队后撤的时候。可奇怪的是眼前的英国人以及他们的澳洲帮凶却丝毫没有撤退的迹象,他们就像闻到了血腥味的豺狼一样紧紧地咬着自己的猎物不放。此时泽鲁阿勒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种猎杀的快感,倒是战前那种感觉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重。

    随着战斗的继续,场面已经不再是像开局那样毫无悬念的一边倒状态。英国人的巨大付出渐渐开始有所斩获。每一个意军的火力点迸发出夺目的炮口焰,吐出骇人的弹丸后,他们同时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片刻之后,英国人的反击就会劈头盖脑地射击。

    特别是英军坦克装备的新式3.7英寸榴弹炮给突击队造成很大伤亡。英国陆军重视射击精准的传统使得他们的坦克炮手,特别是那批战前受到良好训练的坦克兵在1000米内的距离上有着相当不错的命中率。一旦英军坦克手将3.7英寸榴弹送到了正确的地方,那些9.08公斤重的炮弹撕开了一个意军占据的工事就像拆开一个火柴盒一样轻松。就这样,一个又一个的意军火力点在这样连续而且精准的打击下哑火了

    岭上防御火力的减少,使得澳军步兵承受的压力大为减缓。他们从不同方向向上开始加速跃进,借助弹坑的掩护下,渐渐靠近意军的阵地。此时,从岭上望下看去,是一排又一排头戴钢盔的身躯,每名士兵之间保持大约3 码的距离,整个队伍以每分钟50 码的速度不急不慢地前进。澳洲士兵们将步枪高举在胸口,刺刀在阳光之下反射出夺人的寒光。他们喊着口令一齐向上投掷手榴弹,然后迈着坚定地步伐一码一码地向山顶移动。

    炮击轰击、坦克掩护、步兵占领这是英军最拿手的进攻战术。

    自从上次大战结束后 ,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里充斥着的因循守旧的老学究们固然无法领会帕西.霍伯特的坦克战理论有何等精妙之处,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们就是一群在和平年代只会尸位素餐的“军费浪费者”。 相反,在风景如画的“花园式英格兰演练场”里有着他们忙碌的身影,他们将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了到完善“炮击轰击、坦克掩护、步兵占领”这一传统战术的研究中去,将这套战术的每一个细节反复推敲过并毫无保留地教授给他们的徒子徒孙们,希望以此赢得下一场战争。

    “机枪!西塔德,打哪里!别让那帮畜生靠近!”泽鲁阿勒挥舞着手,他希望机枪手西塔德能够在这嘈杂的战场上听到他的命令,向着两侧包抄来的澳洲步兵开火。可是在徒劳地等了几秒钟后,泽鲁阿勒希望看到的那道火舌一直没有出现。他以为自己的声音没被西塔德注意,于是他又大声地重复了一遍。

    突然,“嘟嘟嘟……”一梭机枪子弹贴着他的钢盔耳飞过,泽鲁阿勒甚至听到了子弹和钢盔摩擦的声音,他本能地扑到战壕中。这时,他才猛得记起西塔德已经在刚才的炮击中阵亡了。他赶紧沿着战壕爬到西塔德原来呆的那个工事里,他希望能找到点有用的东西武器或是弹药什么的,却发现什么也没找到,那里除了一个大坑外什么也没有了。

    泽鲁阿勒知道他们是全意大利最精锐的战术,但他们不是战神!依靠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突袭,他们可以拿下阿拉姆哈尔法岭,但是他们却无法战胜超过自己数十乃至上百倍对手。这样下去,意大利人顶不了多久。 他们无法在占据如此优势的敌人面前坚守到援军的到来。沮丧和恐惧正在一点一点吞噬泽鲁阿勒和他部下的理智。

    “操!该死的第二装甲师在哪里?狗娘养的意大利空军在哪里?”每一个守在阿拉姆哈尔法岭上的意大利军人咒骂着。

    此时此刻,同样的咒骂声也从意军埃及集团军群副司令梅西将军的口中爆出。一旦战斗进入胶着状态,高级军官所应具备的优雅气质就被梅西甩进了垃圾桶,各种市侩般的咒骂就会从他的口中不时蹦出来。从该死的天气,到部下的缓慢行动,到友军的推诿不前乃至到敌军的卑鄙狡猾,所有一切影响他取得胜利的因素都在他咒骂行列之中,特别是当芒果询问战况的电报再一次从罗马飞到他的司令部里时。

    巧妙的突袭、有效的空中支援和及时的援军这三( 意大利不面 http://www.xlawen.org/kan/388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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