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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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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心十二码3

    和所有搞艺术的人一样,老康浪漫而富于激|情。康小妮上初一那年,他父亲遭遇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婚外恋。  虽然老康一再声明,那段客串的爱情早已烟消云散。可康小妮母亲却始终只说两个字:离婚。  父母离婚后,康小妮的母亲拒收老康给康小妮的抚养费,也拒绝老康看望女儿。她带着康小妮搬出了电影厂,租了一间十多平米的小平房。  康小妮从小就想成为一个画家,她自己的天赋加上父亲的指导,使得康小妮在小学没毕业的时候,就已经在全国儿童绘画大赛上崭露头角。父母突然离婚,母亲又不许她见老康,康小妮想父亲,经常放学后偷偷跑回电影厂,跟父亲一块儿吃饭,画画。  每次从父亲那儿回来,母亲无一例外地一言不发,立即赏女儿两记耳光。偏偏康小妮和她母亲一样倔犟,你越打,我越是要去。没多久,母女俩就已经闹到反目成仇的地步。  父亲老康曾经试图要回对女儿的监护权,但未能如愿,他不忍心看女儿夹在他和邵忆岚中间备受熬煎,竟下狠心辞了工作,背着画夹,四海云游,不知去向。  康小妮怀着对父亲的思念和对母亲的憎恶,读到高中二年级。这一年暑假邵忆岚突发心肌梗塞,死的时候只有四十八岁。  母亲猝死,父亲杳无消息,十七岁的康小妮举目无亲。但她只哭了一天,就决定不再流泪。她退了学,到一家茶楼去当服务小姐。上班的第三天,她的同班同学辛杰闯进茶楼,蛮横地拉起康小妮就走。回到康小妮家中,辛杰又急又气地问:“是谁让你退学去干那个?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和我商量?”辛杰是个性情火爆的四川小子,急起来的时候,像是又麻又辣的重庆火锅。  康小妮梗着脖子,不回答。  “你说,我还算不算你的男朋友?”辛杰逼到康小妮面前,用手指着她的鼻子大声质问。  康小妮拨开辛杰的手说:“不算!”  辛杰火冒三丈,冷不丁地上来,给了康小妮一记耳光。  康小妮捂着生疼的脸,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你说过你想做我老婆。你忘了?”  “没忘,但现在不想做了!”  辛杰咬牙切齿地在那间十多米的小屋子里蹿来蹿去,攥紧拳头,使足力气猛击空气。他突然又站到康小妮的面前,双手抓紧康小妮的肩膀问:“你再说一遍,做还是不做?”  康小妮仰起脸,看着快要疯了的辛杰,冷静地说:“我们各走各的路吧。”  辛杰的眼睛像是要暴出血来,他声嘶力竭地大喝了一声,挥起了拳头。但拳头只在康小妮的头上晃了两晃,却落在他自己的头上。  辛杰像是被激怒的怪兽,用两只拳头交替着猛击着自己的头部。康小妮惊恐得不知所措,突然从桌上抄起一把水果刀,对准自己的心脏,对辛杰说:“你再闹,我就死给你看。”  辛杰果然不再闹,喘着粗气,对康小妮怒目而视。  康小妮扔掉手里的刀子,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再也忍不住,眼泪像倾盆大雨般地流出了眼眶。  辛杰走了过来,也坐在了地上,把康小妮搂在怀里,委屈地问:“你到底为了什么?”  康小妮说:“从我们开始好的时候,你们家就竭力反对,还到学校找过校长。现在我妈死了,我爸爸不知去向,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不想高攀你,我也不想连累你,我得自己养活自己。”  “我不管,我什么都不管,我这辈子只要你!”辛杰说着,紧紧地搂着康小妮,疯了似的吻她。他们谁也没想到痛苦有时也会酿成狂热。  他们流着泪诉说,流着泪在地板上Zuo爱,高潮中诉说着青春的山盟海誓。那是他们第一次敲开了伊甸园的大门。  新学期开始的时候,康小妮又回到学校。  他们俩商量好了,要一块儿努力,毕业后一起考北京的大学。  辛杰是父母的掌上明珠,父亲是成都郊区县的建委主任,母亲是妇联干部。辛杰有足够的经济实力,偷偷负担康小妮的学费和生活。  后来,辛杰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建工学院,而康小妮却落榜了。站在人生的岔路口上,辛杰毫不犹豫地带着康小妮一起北上,让她补习功课,来年再考。  辛杰的大学只上了一年半,家里就出了巨大变故。  辛杰的父亲利用职权把一项居民楼建筑工程批给了一个私人承包的工程队,结果那座楼在建成后不到五个月就出现了地基塌陷,造成了人身伤亡事故。经查实,事故出现的原因是施工中使用了不合规格的低标号水泥。工程队的负责人供认,建委主任把这项工程批给他们的时候,收取了三十五万元贿赂。就在辛杰的父亲在狱中等待宣判的时候,辛杰的母亲精神崩溃,患了严重的抑郁症,不久,服安眠药自杀。  仿佛一夜之间天塌了下来,辛杰变成校园里的名人,走到哪里都逃不过一双双好奇的眼睛。他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残酷现实,况且,经济来源一下子断了,他和康小妮的生活,陷入了一个可怕的黑洞。  辛杰退了学,工作不好找,只好到一家工地先做苦力。康小妮也由一个朋友介绍,到美院做了一名人体模特。辛杰对她做模特的事极力反对,还跟康小妮大吵大闹了好几次,但康小妮觉得这份工作不错,为生存,也为艺术。  本以为日子可以就这样艰难地维持下去,辛杰渐渐从悲痛中走了出来,发誓将来一定要走出一条自己创业的路,让康小妮过上最优裕的生活,开汽车,住洋房,穿意大利名牌,戴钻石首饰。可惜他的壮志还没有迈出实施的第一步,命运就又向他亮起了黄牌。  辛杰得了直肠癌。  康小妮领着我穿越了她的沧海,那些风浪,那些浮沉,那些血和那些泪,让人沉闷。但惟一让我弄不明白的是,辛杰是康小妮的初恋,他们的恋情经历过多次苦难的考验,至少有一份患难与共的真诚,我也亲眼看到康小妮为辛杰的病四处奔波,伤心落泪。既是这样,康小妮为什么还会自己跑来,非要做我的另一只苹果?难道真像她自己所说,一个人一辈子只有一个苹果,太贫穷了。  康小妮不否认她见异思迁,她说从在张家界认识我的那天起,她就再也忘不了我了。她说我是她理想中的那一类人,医生的职业也让她觉得神秘,当然还有最主要的一点,那就是在康小妮的眼里,我比影星更有魅力。另一方面,她和辛杰虽然真心相爱,但辛杰是个在溺爱中长大的孩子,脾气暴躁。据说他小时候,家里曾经一年之内换了六个阿姨,而且无一例外是被他打走的,其中一个是在给他系鞋带的时候被他踢伤了眼睛,家里为阿姨看病花了好几千块钱。这样一个性格骄纵的公子哥儿,经历了家庭的重大变故,他的脾气更变得不可理喻。  康小妮说,她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是刚刚和辛杰吵了架,辛杰反对她去做人体模特,为这事打了她。她来找我是为了和辛杰赌气,也是为了报复。  康小妮说:“我那时候真的想过,如果你真的肯要我,我就下决心离开他。可是那之后不久,他就病了。”  我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原来爱一个人可以有这么多五花八门的理由。  康小妮又委屈地说:“自从他知道自己得了癌症之后,就更像一个疯子似的,看,又是他打的。”康小妮说着,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血肿。  我对康小妮说:“和感情纠葛相比,生死的事更重要些,辛杰后天就要住院做手术了,你就多迁就他一点吧。”  康小妮感激地望着我,突然又紧紧地搂住了我。&nbsp&nbsp

    伤心十二码4

    有人敲门。  意想不到,来的是冰柳。  看见冰柳,我的心里一下子别扭起来。一只苹果,碰到了另一只苹果,虽然她们谁都没资格怪罪我,可我还像是做错了什么,如芒在背。  冰柳斜了一眼沙发上的康小妮:“浪人老K打电话告诉我,说你病了,让我来看看。”  “哦,其实没什么大病,只是发烧感冒。”我直挺挺地挡在门前,竟忘了该请她进来。倒是康小妮比我自如得多,她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微笑着说:“颜大夫,你快请客人进来吧。”  冰柳走了进来,盯着康小妮看了一眼,眉梢上已经挂起了几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辛杰手术的事就这么说定了,我就不打扰了。我走了。”康小妮说着穿起外衣,换上皮鞋,临出门的时候还微笑着朝冰柳摆了摆手说:“拜拜!”  我追了出去,对康小妮说:“去住院的时候别忘了给他带上洗漱用具。”这句话与其说是说给康小妮的,倒不如说是对冰柳的一个交待。  送走了康小妮,我关上房门。冰柳正背着双手,从客厅走进厨房,又从厨房走进卧室,然后走回客厅里坐下,高深莫测地笑着,冲我点着头。  “你的女朋友?”冰柳问。  “算不上,刚认识不久。”  “青年医师,前途无量,未婚有房,又这么有型,肯定有的是女孩子穷追不舍。怎么认识的?是你的病人吧?”  我笑而不答。  “挺漂亮的,不过穿着打扮太俗了点,怎么像个小姐?”冰柳带着点挑衅的神气问。  “想喝点什么?”我把话岔开,我不想在冰柳面前谈论康小妮。  “哦,这是一个朋友刚从国外带回来的巴西咖啡,老巴布牌,现磨的,煮这个吧。咖啡壶在哪?我记得原来有一个的。”冰柳说着,把一只精美的塑料袋放在茶几上。  我点点头,感谢她还记得我爱煮咖啡的嗜好。但我没告诉她,我已经很久不喝咖啡了,我现在喜欢凤凰单枞。没告诉她所有的人都会喜新厌旧。  冰柳拿着咖啡走进了厨房。  老巴布咖啡的确很香浓,可惜我一时找不出以前用过的旧咖啡杯了。  “我们的照片呢?是收起来了,还是烧了?”冰柳喝着咖啡问。  “怎么,你还有兴趣再看看吗?”  冰柳站了起来,指着墙上贴得东一张西一张的照片和宣传画说:“怎么贴了一墙的男人?不会是有同志倾向吧!不对呀,你明明有女朋友嘛!”  “你胡说什么?”冰柳的戏谑让我有点恼火,“在美国待了这么久,怎么就没学会如何尊重别人?”  “开个玩笑,你急什么?不过说真的,我原来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喜欢足球?看看,满墙贴的都是球星。嗯,怎么都是些过了气的人物,为什么没有贝克汉姆?”  “我不喜欢他,他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球星。”  冰柳永远不会明白我为什么贴这些照片和宣传画,她也永远不会理解我的心情——伤心哪!十二码。  我在墙上贴的球星,全是在点球大赛里射失十二码球,留下终生遗憾的人。画幅最大,张数最多的,是意大利名将、忧郁王子罗伯特·巴乔。  足球的魅力在于场上的变幻莫测,有如人生。  加时赛的残酷,互射点球时的惊心动魄,不知曾让多少人夜不能眠,回肠荡气。  十二码是足球的生死点。射失点球的悲哀,足以让球员和球迷痛不欲生。  十九岁那年的世界杯足球赛令我终生难忘,那一年的夏天,在美国玫瑰琬体育场,意大利与巴西在决赛中狭路相逢。这两支球队都是我心爱的球队,但我更喜欢潇洒浪漫的意大利人,喜欢那一张张米开朗基罗雕塑般的生动的面孔,尤其喜欢目光深邃,在球场上宁肯丢球也不肯伤人的巴乔。  那场决赛打完加时赛的时候还是零比零,接下来就要互射点球以决胜负了。  巴乔是让我最有信心的人,他曾经创下过意甲历史上点球命中率之最,命中率是88.6%。  然而,命运就是喜欢和人开玩笑。就在最后的最关键的时刻,巴乔踢飞了那个点球,意大利人四捧世界杯的美梦就此破灭。那一刻,我在巴乔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近乎死亡的绝望。  这个伤心时刻是北京时间早上五点多。那一天我骑着自行车一直骑到香山,又骑到了北河沿。直到晚上天黑了才回家,筋疲力尽,一进门连饭都没吃,倒头就睡。我母亲说我疯了,说两支球队都是外国的,谁赢了谁输了关你什么事?  自以为思想深刻的母亲真苍白,她的思想层次还停留在“世界上还有三分之二的人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认知阶段,她自然什么也弄不明白。  伤心,伤心,还是伤心!十二码的失败,不仅仅是简单的输赢,那是人生的最大悲剧。  我不是球员。甚至连个业余的都算不上,自从出了校门,我一次球也没踢过。但是六年后,我重蹈了巴乔的覆辙,临门一脚的时刻,球飞了。我的婚姻就此夭折。  我把这些失意的球星贴到了墙上,同是天涯沦落人。和他们相比,我才觉得我的痛算不了什么。  我以我自己的方式,安慰我的心,悼念我的感情,与冰柳无关,所以我不想对她说明什么。&nbsp&nbsp

    伤心十二码5

    我拿出那些尘封已久的老照片,冰柳一张张地仔细翻看,还不时地说起当初拍照时的情景。最后,她拿着一张我们在北戴河游泳时的合影对我说:“谢谢。”那张照片上,我们都穿着泳装,紧紧相拥。  我真不知道她在谢我什么?是感谢我保存着这些旧照片?还是感谢我一直保存着痛苦?  “那天你去看我,我本该高兴才对,却跟你发了火,连我自己也不明白是为了什么。你别在意,不管怎么说,我们总还可以做朋友。”冰柳说。  “谢谢。”这两个字一出口,就觉得要多别扭有多别扭,两个曾经最亲密的人,如今却要如此的客套。  “为什么一直没结婚?”  “大概是想活得更自在一点吧。”  “不要家庭,但不乏爱情。我说得没错吧。”  “爱情?哈,你还相信那玩意儿?本人自从不再相信爱情,就活得越来越轻松了。”我故意把话说得轻飘飘的。  “你真的这么想?”  “时代使然哪!你听说没有,大不列颠百科全书上,七十年代的那一版上有关爱情的条目占了五百多条,而最新的版本上,爱情的条目只剩了十七条。哈哈,人类已经变得越来越聪明了。”  冰柳的神情有点沮丧,不难看出,她再三谈论有关爱情,是想测试在我的情感中,有没有为她保留一席之地。  “总不会一辈子单身吧?”冰柳用她那双洞察秋毫的眼睛盯着我。  “有家的男人只能爱一个女人,单身的男人会有更多的故事。至少目前我还没想过要进婚姻管制所。”  冰柳将信将疑地点着头笑道:“几年不见,你变得好潇洒!”  “彼此彼此!”我故作轻松地笑。  “这么说,你已经把什么都看得无足轻重了。”冰柳的神色变得黯然。  其实,你真的不懂吗?初恋永远是烙印在生命里的东西,更何况我们的童话长达五年之久,起码在那段日子里,我们的感情是百分百!  这些话,我不想说出口,越真越深的感情,越没法直接表白。  “你知道吗?我现在正着手研究一个新的科技项目。”  “哦,我早就知道你有这样的能力。”  “美国基因工程组已经完成了人类基因排序,我决定利用基因工程学原理,研究制造一种精神炸药。”  “炸药?”  “对,就像建筑工程学使用定向爆破一样,使大脑皮层局限性失忆,把那些折磨人的,对人有害的,想忘又忘不掉的东西,统统炸掉。”  “故弄玄虚!”  “绝不是。你想这世界上有多少痛苦不堪的人?他们亟待有人能帮他们清除内心的精神垃圾。我相信有了这项发明,心因性疾病就会大大减少,这样一来,就能有效地防止更多的人死于心碎。”  冰柳的脸色变得苍白:“你是在说往事难忘,还是在有意调侃我?”  “我自己的问题早就解决了,我是在为广大的患者着想。你已经不当医生了,大概已经忘了‘心因性疾病’这个专业术语。心因性疾病是指由人类精神、情绪因素导致的疾病,比如抑郁症、躁狂症……”  “够了!你不如直说,过去的就应该让它永远过去。”  “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吗?”  冰柳端着咖啡杯子,苦笑说:“我也知道没办法回到从前了。其实这几年我也变化了许多。”  “是呀!一天比一天老,连心功能都不如从前了,跑楼梯的时候,人会喘。”  “我说的不是这个,不管是谁,青春只有十年。”  “你在感叹曾经沧海?”  冰柳摇摇头,目光变得有点空,她指了指我的音响:“放首歌吧。”  我顺从地站起身来,把一张CD放进影碟机里。  春天的花开 / 秋天的风 / 以及冬天的落阳  忧郁的青春 / 年少的我 / 曾经无知地这么想  发黄的照片 / 古老的信 / 以及褪色的圣诞卡  遥远的路程 / 昨日的梦 / 以及远去的笑声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 / 改变了我们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 / 改变了我们  “这是罗大佑的《光阴的故事》,当年在校园里挺流行的。”冰柳说着,眼睛里变得雾蒙蒙的。  当一曲终了的时候,她站起身,走过来轻轻地抱了抱我,拍了拍我的背,然后无声地走了。  我的心一下子五味俱全,却惟独没有激|情。  不知不觉已近黄昏,我伸着懒腰走上阳台,夕阳的光线很柔美,把半边天涂上了一层暖暖的橘红。突然一注水滴喷射到我脸上,我扭过头去,隔壁的阳台上,邻家的男孩丁咚正举着一把玩具手枪对着我,一脸的惊慌。  “嘿,小淘气,你在干什么?”虽然不太熟悉,可我挺喜欢这个男孩,他那虎头虎脑的样子,有点像电影小童星方超。  丁咚的母亲丁安美从屋里走了出来,隔着阳台,笑着对我说:“颜大夫,过年好。”说着转过头去问丁咚:“怎么回事?怎么又把水喷到人家身上了?快,向叔叔道歉。”  丁咚歪着头,撅着嘴,一个劲地摆弄着手里的玩具水枪。  我赶忙解释说:“道什么歉呀,没事,我是跟他逗着玩呢。”  丁安美又朝我笑笑说:“真没办法,男孩子就是淘气,一天到晚不是惹麻烦,就是闯祸。”  她的话音还没落,小丁咚扬起手里的水枪,小脸涨得通红,跳着脚说:“你们大人不讲道理,我没闯祸,我是帮叔叔浇花呢!”  阳台的角上,有一盆盆栽的小石榴树,去年夏天护理不当,枯死了,之后就一直扔在那儿。我朝石榴树看了几眼,花盆里已经注满了水,还漫了一地,看来这小家伙还真卖力气。  我笑着对丁咚说:“傻孩子,它已经死了。”  “老师说,种花不能缺水,只要天天浇水,它就会活着,一定会活着。”丁咚坚信不移地说。  孩子的天真单纯让我感动,我挪了挪花盆,对丁咚说:“叔叔错怪你了,是叔叔不对,叔叔不给这花浇水,也是叔叔不对,叔叔郑重向你道歉。”  小丁咚露出一对小虎牙笑了起来。&nbsp&nbsp

    黑Se情人节1

    今天是情人节。  我病好了头一天上班,刚迈进医院的门诊大厅,就看见乱哄哄地围了一群人,都是医院里的医护人员和职工。站在人群中央慷慨陈词的,竟是八堆。  八堆说:“这可是件大事!医院申请贷款五百万,批下来了!”  “不是说工会讨论的时候没有通过吗?”  “嗨。您算说着了,工会的意见算个屁!不管什么事,到了节骨眼上,还不是上头说了算!”  “这也难怪,谁家里没有家长呢?”  八堆拍了拍手说:“大家听我说,如今是法治时代,不是封建统治,大伙的事情应该大伙说了算。五百万不是小数目,他们借了钱,可到时候还债的是咱们。这事情得给咱们一个说法,去年刚刚全面装修过的房子,为什么还不到一年,又要大兴土木?”  “对,得让他们说清楚。”  “还用说吗?乘机捞油水呗!”  “是呀,搅拌机一响,黄金万两嘛!”  一时间,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张院长一路小跑走了过来:“哎,已经过了上班时间了,都快回科室,迟到扣奖金,快走吧。”  人群没有散开。  “张院长,贷款五百万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在全院大会上公布?”有人开门见山地问。  “是呀,现在医院自负盈亏,又说连月亏损,借这么多的债,怎么还?”  “现在已经发不出奖金了,还要借款,到时候连工资都发不出来,我们找谁去?”  张院长连连向大家做着手势:“先去上班,其他的事情会有时间向大家说清楚,走吧,走吧。有些人别有用心,大家千万不要听信谣言。”  人们陆陆续续地走了。  八堆拦住张院长问:“谁别有用心?谁制造谣言,你把话说清楚!”  张院长强忍怒气说:“好了好了,先去上班吧,要是再这么搬弄是非,我可按医院的管理条例扣你的奖金。”  张院长说完扬长而去。八堆朝他的背影“呸”了一口,朝我挤了挤眼睛,晃着膀子走了。  查完房,下完医嘱,科里的人又议论起那五百万贷款。手术室的刘护士长也在这儿,她一向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又是党员,这会儿也沉不住气了,一个劲地问:“定下来了吗?真的又要装修?”  医院去年刚刚装修过一次,装修的时候,也大张旗鼓地搞了一阵子工程招标,可那只是走形式。据说工程队早在招标之前就已经内定,后来有人揭出了真相,那个施工队的头头,是副院长某某的小舅子。  这个工程总共花掉了三百多万,结果呢,水管子漏水,墙壁开裂、掉皮儿,铝合金门窗变形,厕所的下水一堵再堵。总之,质量一塌糊涂。  奇怪的是,没有人追究工程质量为什么这么差,没有人追究当时验收的人为什么如此不负责任,反倒自认倒霉。如今又贷款五百万,重头再来。好一副财大气粗的气派。  为重新装修的事,院方在春节前曾经征求过工会职工代表的意见,遭到多数人的抵制,但现在,贷款照样批了下来,马上要以局部施工、照常门诊的方式大兴土木。  “听说要修建层流手术室,还要建最先进的ICU病房,这真是大好事,可这得多少钱呀?老百姓过日子讲究量入为出,现在医院经营已经是入不敷出,再贷这么多款,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刘护士长忧心忡忡地说。  在场的大夫护士也议论纷纷。  “护士长,您的观念也太陈旧了,如今的消费观念是花未来的钱,这是一种有自信的表现,装修一新,设备先进,技术一流,还怕挣不回钱来吗?”  “医院可不是商店,病源人数、医药费、手术费、化验费都不会随着医院的设备条件水涨船高,到时候收入不会增加,却又负债累累,这么简单的道理,领导怎么会不考虑?”  “我看他们是利令智昏,才会不顾老百姓反对,开着顶风船,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无耻者无畏!”  看来五百万的事,的确犯下众怒。  办公室里正一片乱哄哄的,护士小张探进头来对我说:“颜大夫,电话。”&nbsp&nbsp

    黑Se情人节2

    电话是从附近的派出所打来的,说了半天我才闹明白,他们是让我去派出所领人,领一个叫冯彩云的女人。  我赶到那个派出所的时候,冯彩云正衣冠不整地站在民事科的办公室当中,叉着腰大喊大叫:“凭什么让我给她出医药费?是她先打了我,要说错也该各打五十大板,你们处理不公我要上诉。”  冯彩云穿了一身黑,披了个血红的毛披肩,已经弄得泥一块土一块。她那张被怒气挤歪了的脸上,有两道被指甲抓伤的血痕。  见我来了,一个民警站了起来问:“你就是颜澍吗?”  “是。”  “你认识这个女人吗?”  “认识,她是我的舅妈。”  “你舅舅不在了吗?”  冯彩云抢着说:“他死了!死了,我不是刚告诉你们了吗?”  我惊愕地看着冯彩云,她朝我挤了挤眼睛。  “你来一下。”那个民警朝我点了点头,把我带到另一个房间,大致说了说事情经过。  两个女人在公共汽车上不知谁踩了谁一脚,就一路对骂起来,然后又互相揪扯着下了车,在马路上连骂带打。好容易被旁观的人拉扯开,冯彩云却跑到便道的报摊上,把人家镇报纸用的铁尺抄了起来,追上那个女人,打破了人家的脑袋。  “我们把那个受伤的女人送医院了,我们对双方都进行了批评教育,由冯彩云负责对方的医疗费,但冯彩云不同意。我们想让她单位来人接她回去,她说她没有工作,家里人也全死了,只有一个外甥,所以我们找了你。”  “你们要我做什么?”  “要么预留三百块钱医药费先把她领走,要么我们就把她先拘留起来。”  我交了三百块钱,留下手机号码和单位电话,拿了派出所开给我的三百块钱收据,正准备去领冯彩云回去,那个警察忽然又问:“她在家也这样吗?她是不是有精神方面的毛病?”  我领着冯彩云从派出所里出来。我对冯彩云说:“你自己回去吧,我要回医院上班。”  “嗯,等等。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舅舅和冯彩云结婚的时候,我才十五岁,在他们搬出外祖母家之前,我们一直住在一起,充分领略过这位舅妈的厉害。说实话,对这个无风三尺浪,平时说话都像吵架的女人,我真有点发怵。  我不敢拒绝,怕她缠着不放,在大马路上吵吵嚷嚷。无奈,我只好带着她进了附近的一家茶艺馆,一般上午来喝茶的人不多,服务小姐带我们进了一个小单间,我向服务小姐要了两杯碧螺春。  冯彩云一坐下来就滔滔不绝:“我告诉你,今天出了这样的事全都怪你舅舅那个混蛋!他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说不回家就不回家。我说他有外遇你们谁都不信,你倒说说看,要是没有外心他怎么会对我这样?”  冯彩云一贯的风格,说话不用标点符号,用老百姓的话说,是竹筒倒豆子,用艺术点的语言形容,那就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哪。  “你别着急,有什么事慢慢说吧。”  她一边用手帕朝脸上扇着风,一边吹着杯子里的热茶,吸溜着喝了两口。  “不是我迷信,你舅舅命硬,克人。这不是我说的,是一个算命先生给他课八字的时候说的。你不能不信,你看,他两岁的时候他妈就没了,我们家孩子也从小是个病秧子,哼,他惟独克不动我,可三天两头跟我打架。”  她又喝了两口茶,然后朝着外边喊了起来:“服务员!你们这茶是怎么回事?”  服务小姐走了进来,满脸堆笑地说:“您说什么?”  “我说这茶!茶汤一点都不绿,没一点香味儿,肯定不是新茶!”  “这位女士您先别急,现在刚过春节,今年的新茶还没下来,再说,碧螺春是绿茶,所以不会像花茶有那么浓的香味!”  “我不管,我们花那么多钱,你们不能以次充好,没话好说,换一杯!”  服务小姐无奈地端茶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沏了一杯新的送来。  “颜澍,你说句公道话,现在的年轻女人都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看我们单位那些小姐太太们,谁不是每天打扮得光光鲜鲜的?谁出门还去挤公共汽车?嫁给了颜卓文我这辈子算是栽了!每个月就那么一点有数的钱,我们家到现在看的还是二十一英寸电视……”  “您拣重要的先说,我还得上班,不能待得太久。”我提醒冯彩云。  冯彩云又喝了两口茶,有点得意地说:“我告诉你,春节来找她的那个女人我调查清楚了,那是他初恋的情人,现在还是单身。”  “这个人肯定不会给你造成什么威胁,你就不要为这事跟舅舅大吵大闹了。”  “你不知道吗?上海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嗲,专门会笼络男人。”  “据我所知,她之所以来看舅舅,是因为她已经得了癌症,而且已经到了晚期。”  “真的吗?这么说,她也没几天活头了,真是活该!”冯彩云眉飞色舞。  冯彩云忽然又愤愤地说:“说不定她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才跑来会她的老情人,临死也要风流一回!真不要脸哪!”  冯彩云的嘴脸真让人厌恶,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缺乏同情心的女人。  “我得走了。”我站起身。  冯彩云急了,连连说:“等等,我的话还没说完。”  “那你快拣重要的说。”我无可奈何地又坐了下来。  “嘿,告诉你说,会逮耗子的猫不叫唤,蔫人里头才出金钱豹呢。颜卓文表面上老实巴交连个响屁都不会放,可背地里招猫逗狗的事儿多了。你信不信?”  我摇了摇头。  “你知道吗,我在颜卓文的手机上,发现一个每礼拜至少出现五次的电话号码,我查出来了,这个号码就是你隔壁丁安美家的电话。我还查出来她是个离了婚的女人,和你舅舅同一个科室,那个上海老太婆来的时候,就住在她的家里。”  “你真神通!以你的能力,应该到国家安全局去工作才合适。”  我脸上挂着笑容说,心里却真的倒吸冷气。  “离婚的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我问你,她是不是那种见着男人就想往上扑的骚狐狸精?”  “不,她是个非常有教养有文化的人。”  “算了吧,那也是假正经。不然她干吗替颜卓文招待那个上海婆子?还不是想乘机套近乎,想插一腿?”  这个讨厌的更年期老妇女,真让人忍无可忍。  “你不是决定和颜卓文离婚了吗?干吗还对他的事情这么上心?”  “哼,他别想逃出我的手心,如果凑合一起过,这就是把柄,真要离婚,我也得告他一个精神伤害!”  好家伙,舅舅说过的话真没错。舅舅说有一种身兼三个长项的女人,千万不能要。这种女人天生财迷脑袋,心狠得像希特勒,手段高明得如同克格勃。  “我真得走了!”我站起身往外走。  冯彩云忙不迭地追了出来,在我的身后大声说:“你得帮我监视那个姓丁的女人,你得有点正义感,不许包庇他们!”&nbsp&nbsp

    黑Se情人节3

    中午在饭厅吃饭的时候,瞿霞端着饭盒朝我走了过来,神色有些慌张,她低声告诉我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推在我一个人身上,放心,我问心无愧,我什么都不怕。”说完匆匆地走了。  我一边吃饭一边想着瞿霞的话,不知道什么事情让她这么如临大敌,不知道什么事情还会把我牵扯其内。  八堆走到我的饭桌前,说了声:“跟我来。”就头也不回地朝饭厅外走去。  我端着饭盒跟着八堆来到司机班的休息室。休息室里空无一人,八堆的那帮哥们儿大概又去外边的小饭馆AA制去了。  不容我坐下来,八堆就火急火燎地问:“有人说你这次跟林秀珍去深圳买机器拿了回扣。我不信,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我的心一下子一落千丈。真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我下意识地举着饭勺子,看着八堆。  八堆又急又气地说:“你倒是快说呀!跟我都不肯一吐真言吗?”  “是拿了,我不想要,可又不知道上缴给谁。”  八堆重重地“嗨”了一声,又压低了声音质问我:“你真他妈的糊涂啦?鬼迷心窍啦?这样的钱你也敢要?”  我真委屈,但我无可争辩。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多清高的人,原来也是见钱眼开,什么都不顾!我真没想到你他妈的比我还贱!”  八堆骂得我无地自容。  “跟你交个底吧,医院贷款五百万的事,已经激起了公愤,那些人利欲熏心,损公肥私,大家早就忍无可忍了。我是大家公推出来的群众代表,我们准备召开全院职工大会,整理材料,向区委和卫生局反映情况。”  “这么做,行吗?”  “( 分手的情人别见面 http://www.xlawen.org/kan/39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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