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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

    不受主子待见,这希望便越发渺茫了。

    至于为什么公主不喜欢她甚至一度折磨她,还把整个安乐殿最重最脏最累的活都交给她,皇上皇后来访也不许她出现在前殿,宋歌历时大半年才知道了个中原因。

    她和皇后很像,不止眉眼五官轮廓,甚至举手投足间也是神似,所以当初自己穿越后遇见的第一个小太监,那骇然震惊的模样,她一辈子都不会忘。

    安畅公主是皇后的小女儿,之所以把自己雪藏甚至隐隐针对自己,大抵是因为自己酷似皇后的容貌却比皇后年轻许多的缘故吧。连宋歌自己都明白,在这深宫之中,这样一张脸要是被发现,绝对不会是好事。

    安畅也许是担心自己被皇帝看中威胁到自己的母后,可宋歌想得更多的却是以防有心人利用自己的相貌大做文章,毕竟深闺怨妇在这皇宫里,比比皆是。

    煦日温热,宋歌眯着眼,感觉似乎又回到了熟悉的世界,抱一本书窝在阳台的吊椅上,累了就看看落地窗外随风飞舞的秋叶。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宋歌鼻头一酸,一行泪顺着侧脸滑过精致下颔。

    ------题外话------

    新文开坑~姑娘们若是喜欢就点个收藏支持一下吧~

    第二章 参圣

    宋歌洗完衣服已经是薄暮时分了,又等了老半天,还是不见有人唤她去用晚餐。想想也对,这个时辰估计都在忙着招呼皇上吧,就算皇上没来,也没有谁会好心来提醒她该吃饭了。

    她饿极了,估摸着偷偷去膳房拿属于她的那一份晚饭,应该不算忤逆了公主吧?

    果腹的欲望强烈地驱使着她,宋歌握拳,快速往膳房赶。

    还未到前殿,便已看到一片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侍婢紧锣密鼓端着各色菜肴。宋歌远远瞥见一身明黄的中年男子和安畅公主相对而坐举杯同饮,一派温馨。

    皇上很宠这个小女儿,每个月都会来一两次陪公主吃吃饭说说话,宋歌突然想起自己的爸爸,那个等着她上学回家的爸爸,忍不住多看了眼前这幕两眼。

    “诶哟——姑奶奶你怎么在这儿?!”不多见的属于男子尖锐的声音。

    宋歌回头,身后一个小太监满脸着急却又不敢大声说话。

    她微微一笑,难得温和道:“小瑞,我饿了。”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太监,是她穿越后遇见的第一个人,也是唯一友善待她的人。

    名唤小瑞的太监赶紧拉过宋歌往另一个方向走,一边絮絮叨叨指责道:“行了祖宗!你还不清楚公主的脾性啊?被她看见又是一顿好骂!”

    宋歌笑笑,并不说话,任由小瑞带她到了下人专门的膳房。里边没人,都在前头忙活呢。

    小瑞进去就是一阵翻腾,半晌涨红了脸低低道:“小歌······”言语里满是愧疚和不好意思。

    宋歌摇摇头,随手捻起一个放在砧板旁的胡萝卜,嘎嘣咬了一口,似乎嚼得有滋有味,含糊不清道:“不怪你,谁叫我来晚了呢。”其实她以前从不吃萝卜的,现在······现在有的吃就不错了。

    小瑞歉疚地看了宋歌一眼,抿唇四处扫了扫,却转身去灶头那烧了几把火,片刻后端来一碗糍粑粥,笑嘻嘻道:“还是热的吃着舒服些。”

    宋歌一愣,接过粗糙的瓷碗,默默低头喝了起来,眨眼便吃了个精光。

    对上小瑞亮晶晶的眸子,宋歌舔舔嘴,冲他一笑:“好喝!”

    小瑞挠挠头,模样憨厚,他从宋歌手里拿走瓷碗,催促道:“快回去吧,今夜你没什么事就早些休——”

    “不要!我不要——”

    小瑞的话生生被盖过,他瞪大眼睛看向宋歌,宋歌也是皱眉满脸惊讶:刚才那声长呼,似乎是公主的声音?

    “怎么回事?!公主出事儿了?!”小瑞大慌,急急忙忙往外跑,临出门却不忘转身吩咐宋歌:“你快去歇着吧,我去前头看看。”

    宋歌点点头,看小瑞一路着急离开,她虽然很好奇出了何事能让一个尊贵的公主大呼小叫不已,却还是谨记勿生事端的宗旨,在膳房又啃了几根萝卜,瞥一眼前殿后就打算回去歇息了。

    “宋歌!宋歌!宋歌你在哪儿?!”门外一阵吵闹,似乎还有人奔走的动静。

    宋歌挑眉,好看的清眸眯了眯,这节骨眼上叫自己,不会是什么好事儿吧?

    “砰——”膳房的门被大力推开,厨娘刘妈妈扶着腰火急火燎跑了进来。

    她连发髻都乱了,气喘吁吁,一看到宋歌站在里头,顿时大喜道:“宋歌啊!可找着你了!快、快,公主找你呢!快走——”

    宋歌偏头诧异问道:“怎么会?公主找我?现在?”

    刘妈妈顾不得解释,再说她自己也正纳闷儿呢,公主素来不喜这侍女,眼下却忽然要见人。这不,她去后院找了一圈没找着,正急着呢,总算看到人了。

    “有什么事见了公主才知道,我哪清楚那么多呢。”刘妈妈紧紧攥着宋歌衣袖,像怕她跑了似的。

    宋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前殿依旧亮如白昼,她却嗅出一丝压抑的气息。

    “皇上还在殿里,记得要行跪拜礼,不能抬眼更不能抬头,视线永远只能落在自己脚跟前,别出错记牢了。”刘妈妈低低交待,生怕这个没出过安乐殿、没见过除公主以外其他主子的丫头坏了规矩。

    “宋歌知道,劳妈妈费心。”她手心微微出了点汗,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福还是祸。

    安乐殿里,当朝圣上面色严肃端坐一方,皇帝不算年迈,只是体态不佳,显得较实际年龄苍老些。

    安畅公主在一旁低低抽泣,娇艳明丽的女子,哭起来更是梨花带雨好不柔弱惹人怜。

    宋歌在门口停住,刘妈妈推了她一把,她懔神,收起神思,跨步入内。

    “奴婢宋歌,参见皇上、公主。”跪拜垂首,她一礼不差,字字清晰,不卑不亢。

    ------题外话------

    更新时间暂定为中午12点~如有改动会再通知哒~

    第三章 泼脏水

    安畅的抽泣戛然而止,她几乎下意识看向自己的父皇,注意到他皱眉却微颔首的动作,她暗暗咬牙。

    虽说是自己下令召见宋歌的,可真当宋歌出现在父皇面前,她还是有些后悔,担心自己的决定到底是不是正确。

    “起来说话。”皇帝还算温和,对始终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宋歌抬手道。

    “谢皇上。”宋歌再叩首,慢慢起身,却不曾抬眼。

    皇帝没有太在意,指着宋歌问安畅道:“畅儿,你确定这丫头可以?”言语有些质疑。他需要一个聪明谨慎的女子,眼前这个叫宋歌的,似乎从未听说过。

    安畅收回神思,一张娇俏的小脸上还挂了泪滴,她却挤出一个笑容轻轻道:“父皇,儿臣的这个婢女,机灵懂事,为人也不张扬,倒是极好的人选。”

    宋歌垂着头默不吭声听着公主夸自己,嘴角却含着淡淡讽刺:机灵懂事?毫不张扬?说得跟自己是她跟前大红人似的。

    不过······什么极好的人选?

    “唔,你从前在哪儿当差,又是何时来侍奉公主的?朕怎么从未在安乐殿见过你?”皇帝蹙眉,沉声问道。

    安畅心下一沉,真是怕什么问什么。如若老实解释,只怕还是免不了一个欺君之罪。她焦虑,面上却是不露一分,只是轻轻瞥了宋歌一眼,警告她不要乱说话,可是后者根本就一直低着头,完全看不到。

    安畅一恼,恨恨瞪了宋歌一眼,回神对上父皇耐人寻味的目光,她一惊,正欲跪下想一个说辞,冷不防宋歌突然开了口。

    “奴婢是尹公公带进宫的,头几个月伺候着涟妃娘娘。可是奴婢愚笨不知何处冒犯了娘娘,被打了五十大板扔在无人处。幸得公主经过救下奴婢,在安乐殿后院休养了数个月才勉强能下榻。公主心善,不忍奴婢做重活,就在后院帮着拾掇拾掇,皇上没见过奴婢,这是自然的。”宋歌缓缓道,她说得不急不慢,给人一种陈述事实而不是忙着解释的错觉。

    安畅讶然:这一套说辞倒是滴水不漏!不仅赞了她“心善”,还把脏水泼到了涟妃身上······

    皇帝不表态,却瞥了安畅一眼,安畅心下了然,行礼道:“宋歌所言不虚,儿臣有错,但是儿臣并不是想瞒着父皇。只是这丫头着实可怜,涟妃娘娘当初又是下了重手,可见并不愿留下她的性命。如果儿臣救下她的事被外人知道,只怕娘娘会认为儿臣故意和她对着干了。”

    宋歌微微一笑,想着这公主还不算笨,接的话和她希望剧情的发展一字不差。

    她刚才一番自白绝对是无中生有空||穴来风的解释罢了。涟妃是宫里出了名儿的跋扈主子,但是身家背景又不大。而那个只远远见过一次的尹公公,只是涟妃手下没什么地位的太监。选择这样两个人背黑锅,最是合适不过。至于这盆脏水要怎么泼得准泼得妙,这是公主接下去该做的事儿了。

    皇帝点点头,并未打算怪罪安畅,脸上泛起慈爱的笑:“涟妃一向跋扈,这事你何错之有。不过,你救了这丫头一命,如今正好轮到她报恩了。”

    皇帝复又看向宋歌,温和道:“抬起头让朕瞧瞧。”

    宋歌翻了个白眼:平白让安畅成了自己救命恩人。

    安畅拢在袖子里的拳头慢慢捏紧,那张脸······

    宋歌相反倒显得从容大方得多,她知道皇帝早晚会看到她的脸,也早晚会质疑安畅雪藏自己的用意。而到那时候,虽说自己无辜,性命也会因此而交待掉。无情最是帝王家,千古定理。

    所以,她刚才那番自述,字字为之铺垫!她把烫手山芋扔给素来和皇后对峙的涟妃,而又卖了一个人情给安畅。安畅既然选择默认自己的话,就必须把自己保到底!否则,安畅就已经犯了欺君之罪!

    宋歌很自信,但隐隐仍有忐忑。因为她到现在还不知道,皇帝和安畅今夜召见自己,到底所为何事!

    “啪——”

    皇帝刚端起的杯盏摔落,他霍然站起,明黄衣袍上缎绣五彩金龙栩栩舞爪,脸上满是震惊与不敢相信。

    “安畅!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皇帝怒气冲冠,又把桌上的青花白瓷茶壶拂落,朝着适才立即跪倒的安畅吼道。

    宋歌在皇帝发怒的同时也立马跪了下去。她虽然没有害怕,但手心还是湿了,毕竟一个君王,一个生来就带着上位者高贵气态的国主,雷霆大怒时也是很吓人的。

    她现在无须多言,只要在安畅陈情后适当添油加醋一番,就能,力挽狂澜了。

    ------题外话------

    因为刚开文所以字数控制得比较少,然后导致前三章男主都没戏份呐没戏份!但是没关系,下章让世子打个酱油也是可以哒~

    第四章 其心可诛!

    安乐殿内气氛紧张,千里之外的东衡境内,一队人马鬼鬼祟祟。

    “世子,大皇子殿下的队伍我们前晚就跟丢了,您就别固执了!”一个圆脸青衣的小童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气鼓鼓地说。

    “你懂什么,像他那样谨慎的人前晚拔寨走人的时候连路都没有探,不过是想甩开我故意走了段弯路。等着吧,今夜他肯定还会回来这里!”草丛里绛紫色长袍一掀而过,只看到一双修长白皙的手,状似无意地抚着夜幕下莹白的霜露。

    小童轻嗤一声,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冷得直打哆嗦。怪只怪自己跟了这样一个主子,俊得像朵花,犟得像头牛。

    “晋宵,叫后面牙齿打颤的声音小点。”男子不满道。月光洒下,勾勒那人姣好的容貌。墨发飞扬,双眸璀璨,深邃若潭水幽幽。精致的脸上带着妖冶的笑意,风姿愈仙。下颔微抬,光滑皎洁如一弯明月。他在月光下如画中谪仙,却不清冷华贵,染了尘嚣味的年轻男子更显俊朗绝美。

    名唤晋宵的小童翻了个白眼,回头对着无辜的那群侍卫道:“牙齿别打颤!”

    世子很满意,微笑颔首。

    然后一群人在冬夜寒风中咬着袖子哆嗦。

    一个时辰后,有马蹄声渐渐传来。

    世子扬眉,眸子里满是看穿计谋后的得意。他低声道:“都先别动,等他们走远些再偷偷跟上。”

    晋宵立刻已变得正经严肃,快速下达按兵不动的命令后,老老实实蹲在世子身边。

    一队足有百余人的队伍由远及近,领头一人白袍黑甲,手配长剑,俊朗的脸上神情严肃。他骑着马兜兜转转了一圈,才沉声道:“此次出使东衡所为何事你们也都知道,队伍不能再拖沓,千万不能让司空世子再跟上,明白没有!”

    “属下明白——”所有人异口同声,男子才点点头,复道:“三日后必须到达东衡国都,我们已经浪费两天甩开世子了,接下去必须日夜赶路。原地休息,一炷香后上路!”

    世子猫着腰眼含精光,轻轻道:“大表哥真是太低估我了,两天就想甩开我?啧啧啧。”

    他是西庭国的世子,却听闻大皇子出使东衡是为两国和亲一事。本来他并不在意,后来才知道这和亲的男主人公竟是自己。

    好笑,自己的婚事由表哥出面,还不让自己跟着,他能忍?万一东衡嫁过来的公主又丑又懒怎么办?他必须亲自看一看才放心!再说他哪是什么随便的女子就可以高攀的!

    一炷香后,大皇子的队伍扬尘而去。世子从草堆里钻出,拍拍长袍,依然姿态潇洒。

    “儿郎们,他们铁骑需要三天到达东衡国都,那我们徒步准备多久呢?”

    身后一个刀疤脸的古铜色肌肤汉子沉声道:“比大皇子殿下早一天,让属下们看看东衡国都是不是比咱西庭好玩儿。”

    世子抚掌笑道:“好!正合我意!”

    夜很深,两队人马都是跨马加鞭,前者担忧误了东衡皇帝接见使节的日期而造成两国纠葛,后者却是急着去瞅瞅东衡的山水美人。

    而某位世子的和亲对象,此刻还在安乐殿的胶着状况下。

    “父皇——”

    安畅跪着挪到皇帝面前,一声哀叫凄凄惨惨,听起来似乎又是隐忍又是委屈。宋歌不得不佩服,皇家的儿女果然厉害。

    安畅腹中已经有了对策,只要顺着刚才宋歌编排的故事走,这把火是无论如何都烧不到自己的。她不禁在这个时候对宋歌刮目相看,却更坚定了要把宋歌送走的决定:这样聪慧的女子,只有走的远远的,才不会威胁到自己和母后。

    “父皇恕罪!儿臣知道宋歌这样的容貌最是忌讳,儿臣是母后的女儿,比谁都清楚啊!可是,儿臣无法为她安排出路,又不舍取了她一条性命!宋歌若是出去,只怕有心人利用,留她在安乐殿是上上之策啊父皇——”安畅一句“有心人”,看似无心,实则意有所指。

    皇帝也是浪里翻腾过来的,后宫争斗看得也不少,这其中的千丝万缕无须多言,他自然想得明白。宋歌是涟妃手下的人寻进来的,而涟妃又一向与皇后不和,找个和皇后相像的女子进宫,寻借口打罚却不取宋歌性命,反而将人丢在一旁。

    哼哼,老皇帝冷冷一笑。如果不是安畅经过救下宋歌,涟妃是不是会寻个理由让朕路过那里?看到一个神似皇后的年轻女子,涟妃是不是推波助澜将她留在朕身边?而宋歌的卖身契又在原主子涟妃那,拿捏一个婢女何其容易?涟妃啊涟妃,其心可诛!

    ------题外话------

    哭瞎昨天手贱上传了三章,虽然也就四千多一点的字,我能说存稿一共才一万嘛!

    第五章 和亲

    只需要两相联系,擅长心计的皇帝就能把所有的事情往最坏的地方想,宋歌赌的就是这一把!虽然这很大可能上把自己逼到了一个被妃嫔利用暗藏祸心的位置,但她从皇帝和安畅的寥寥几字中发现,自己似乎还有可用之处。

    皇帝脸色几经变化,最终冷哼一声,一挥衣袍道:“这件事朕过几日再处理,先把眼下这件事给定了。”

    他的态度明显没有之前和善耐心,隐隐带着阴冷沉怒。皇帝想着今日本为他事而来,如今却牵扯出这样的隐晦,态度当然不好了。

    “你说你叫什么?”皇帝默然片刻,出声道。

    “宋歌,奴婢宋歌。”宋歌跪得膝盖酸软,却还是挺直了腰板回答。

    “唔,”皇帝点点头,又思考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可他复杂地看了宋歌的容貌一眼,还是遵循了第一选择,“你可知道西庭来使三日后即将到达我东衡国都?”

    宋歌一怔,皇帝和自己说这个作甚?不过她清楚上位者说什么都不能质疑不能反问,只是垂首回道:“奴婢不知。”

    皇帝继续道:“你不知也是正常的。西庭和我东衡实力相当,却年年朝奉,也算盟国。此次西庭大皇子出使我国,除了进贡外,还有······和亲一事。”

    安畅在一旁不作声,只是细细打量宋歌的神色。她看到宋歌在听到和亲时着实被惊了一把,却很快平静了下来。安畅皱眉,好个沉着的丫头。

    宋歌几乎瞬间就明白了皇帝和安畅的心思!前世在现代,她没少读过历史小说,她知道所谓的和亲,并不是所有的国家都会把尊贵的公主嫁出去。尤其是大国和亲到小国,让侍女代替公主出嫁几乎是众所周知的事儿了。

    皇帝只有四个女儿,两个已经婚配,一个还在襁褓,唯一适龄的安畅又是最得宠的,看来皇帝皇后是决计舍不得,才会选择李代桃僵。

    宋歌只是在听到和亲稍微惊讶了下,现在反而想笑。比起困死在这个深宫里一辈子出不去,她更愿意作为替代品去另一个国家,漫漫千里路,说不定还有逃脱的机会。

    “你应该知道和亲不过是两国结盟的一道保障,既然公主救了你一命,你可有报答之心?”皇帝并没有说太透,虽说这个人选是安畅提出的,但他必须保证这个女子能被掌控,和亲人选又岂是随意可以定下的。

    “宋歌虽然卑微,但亦懂知恩图报。况且宋歌一介婢女,和亲所嫁非富即贵,宋歌不亏。”宋歌微微一笑,故意在言辞上强调自己是攀了高枝,这样会让皇帝更相信自己只是个爱慕虚荣的普通女子而已。

    安畅扬眉:口舌伶俐。

    皇帝微颔首,表情稍显软了下来:“此事还会再议。”说罢起身准备离去。

    安畅跪拜,盈盈道:“恭送父皇。”

    皇帝点头,走至门口却又停下回身细细看了宋歌一眼,复又想到牵扯的涟妃一事,他一时觉得心烦意乱,大跨步离开。

    安畅还未起身,却听得身后宋歌淡淡道:“公主,涟妃一事需立即着手,务必干净利落,否则只怕奴婢的妄言会连累了您。”

    安畅霍然转身,眼神似乎要把宋歌看个透,却不得不服她的镇定。她冷冷道:“本公主自会处理,无须你多言,还不下去。”

    宋歌福礼,心下讽然。

    翌日,有消息传出,涟妃指使心腹私运女婢进宫,意图蛊惑君主搅乱后宫,其心不古。皇帝已下令杖毙心腹尹公公,涟妃宫中一干奴才全部大清换,涟妃更是被软禁在宫中一步不出。

    宋歌晾着安畅的衣服,听完两个婢女的窃窃私语,不由弯唇一笑。什么心腹,挑的就是一个不得欢心的奴才下的手。希望那个被杖毙的可怜人黄泉下不要怪她,她也只是个性命捏在别人手里的下人,如果可以,等她死了再讨这笔债吧。

    “宋歌——”清黎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仰头叫她。

    宋歌想,估计清黎的眼都看不见自己,冲着上头呢。

    “清黎姐姐何事。”宋歌依旧保持谦卑的模样。她的孤傲,她的清冷,始终敌不过一个能立住脚根保住性命的卑微姿态。

    “皇后娘娘要见你。”清黎不满道。真不知这丫头修了几辈子得来的福气,昨夜公主大反常态召见她,还是皇上在的时候,今天皇后又指名见宋歌,真是奇了怪。

    宋歌这回倒有些意外了。是皇后对自己这张脸感兴趣了?还是识破了自己的把戏?

    ------题外话------

    遇上皇后,那可是一整篇的口水战呢~希望妞儿们不会厌烦=。=还有哦,看到收藏一个一个涨真的很开心!可是如果妞儿们觉得本文勉强还能看下去,能不能在评论区冒个泡捏?也好让某夏知道自己没有单机很久好不好?扭扭~

    第六章 娘娘有旨,赐酒一杯

    凤仪殿熏着淡淡的香,宋歌跪在榻前,只觉得一阵一阵冲鼻的香气令她头晕目眩。

    皇后就坐在榻上,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她的脸。跪了一炷香了,皇后并没有要让宋歌起来的意思。

    宋歌有片刻的神思飞远,她想熏香不都是令人心旷神怡的么,为何到她这却是如此难闻。

    “奴才,就该有奴才的自知,不要以为那些小九九都没人知道。”皇后终于开口,却是透了渗人的寒意。

    宋歌心里一个咯噔,她不确定皇后指的是哪件事。诬蔑涟妃?皇后应该很高兴自己除了异己。还是欺瞒皇帝利用公主想方设法离开后宫?这没可能啊,皇后如此高高在上的女子,不会从自己这样低贱的角度去思考问题的。

    看宋歌沉默不敢说话,皇后微微一笑,却是充满讽刺道:“涟妃有什么心思本宫清楚,但你有没有心思,本宫也不会看不出来。”

    宋歌恍然,她算是知道皇后的意思了!敢情还是认为自己狐媚惑主?!

    皇后细细的柳叶眉一挑,说不出的风情万种,却令人看了不禁胆寒。

    别说有这样一张脸的人了,就是普通的婢女,也不知天高地厚想着侍奉君主。皇后认定了宋歌是在涟妃事迹败露后,发现侍君不成,转而借机作替嫁之人,一样可以飞上枝头。所以在皇后眼里,宋歌恶劣不堪。

    屋子里静静的,宋歌在不确定皇后何意之前不敢随意发表任何话语。皇后是后宫正主,面对皇帝和公主的对策是不能用在皇后身上的。宋歌的对面,是开国皇后,是与皇帝出生入死的发妻,是后宫战场里翻腾的人。

    “墨荷,赐酒。”皇后似是厌倦了,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扶了一下额,淡淡道。

    宋歌瞳孔猛地一缩,赐酒?!皇后这是要,赐死?!

    宋歌还没来得及想好如何是好,身着浅绿绣边长裙一直候在一侧的墨荷,端过矮桌上的托盘,缓缓步到宋歌跟前,柔柔道:“娘娘有旨,赐酒一杯。”

    宋歌额前碎发已经有些黏在光洁的额头上,她的汗,在听到赐酒一刻,已经冒了出来。但是她告诉自己,不能慌,绝对不能慌,好不容易有替嫁这个机会可以逃离,她怎么可以在穿越之后捱苦一年,马上可以解脱之际就死去呢?

    宋歌这时抬起了头,她的眸子很清冷,看不出喜怒哀乐更看不出恐惧与恨意。皇后深深盯着这张脸,仿佛看到年轻时同样坚毅不服输的自己。

    “娘娘,先不说宋歌犯了何罪,可宋歌是公主的婢女,是皇上定下要代替公主和亲的人,娘娘为何要宋歌的性命?”她知道皇后如今经不得自己语气硬烈,但她必须要强调自己的身份,她要强调公主才能责罚自己,她要强调皇帝还未下决定,所以宋歌还有用,不能杀!

    墨荷一怒,端着托盘的手气得一颤道:“放肆!娘娘是这后宫之主,难道还没权利处置你一个小小婢女不成?!”

    皇后更是冷冷一笑道:“荒诞!就凭你曾是涟妃的人,而涟妃又居心叵测,本宫杀你一百次也不嫌多。”

    宋歌闻言立即接道:“可宋歌是皇上与公主指命和亲之人,娘娘要如何向皇上交待?向公主交待?”

    她选择不留空隙立马接话,是要在关键时刻冲破皇后的逻辑性。自己现在开脱的借口纯粹是现场自编,很多地方会有漏洞,而只有毫不停顿咄咄逼人,才能让皇后不会太注意到。

    皇后果然接得更快,仿佛一场辩论一场对弈:“本宫何须交待?!和亲又如何!我东衡泱泱大国,还缺一个替嫁宫女?”

    宋歌眼睛一亮,就是现在!

    “和亲人选是有很多,可是娘娘,有谁比宋歌更适合替嫁?!”

    皇后一愣,张嘴刚想反驳,宋歌却不给她机会,盯着她一字一顿道:“有谁,会质疑宋歌这张脸,不是公主而是替嫁宫女?!”

    最后这句话,已是大逆不道。墨荷已经吓得打翻了托盘,毒酒洒在地上,滋滋有声。

    皇后似乎也被宋歌的大胆给震住了片刻。眼前这个女子,太狂妄,太无法无天。

    宋歌眉眼并未舒展,这样还不够皇后放过她。她要先用一场雷霆暴雨般的反驳冲击皇后的神经,然后,再慢慢的,进行晓之以理的过程。

    她要告诉皇后,除了她宋歌,谁也没办法替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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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想写出一种辩论赛的感觉,但文笔实在不够,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到头来写得却死气沉沉的。不过这里还不是高潮所以精简点就精简点吧,啊哈哈哈哈~

    第七章 巧舌如簧

    “你以为有这样一张神似本宫的脸,皇上就不舍得杀你吗?”皇后终究是皇后,依旧稳如泰山,只是语气更冷,面色更不善。

    宋歌心底里叹一口气,她也不想长这样一张脸的啊,可她穿越过来配的装备就是这样的啊。

    皇后现在最大的忌讳就是自己的脸,但宋歌清楚,现在唯一能救自己的,也是这张脸。她必须直接利用皇后的忌讳,虽然是很大的冒险,可能皇后还没听完,就得杀了自己。

    宋歌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道:“娘娘,宋歌从不曾有非分之想,否则这一年皇上月月来安乐殿,宋歌又岂会甘于沉寂?”

    她微一停顿,暗自打量一眼皇后,才幽幽道:“宋歌从始至终,都存着报公主救命之恩的心思而已。所以宋歌处处强调替嫁和亲,而这一事,的确只能由宋歌完成。”

    “宋歌清楚娘娘想要宋歌的命,所以宋歌接下来所言,已抱着身死之态,如有大逆不道,也只是宋歌忠心之言。”她要把丑话说在前头,她要把问题剖析出来让皇后看看,她宋歌很重要!

    “既然皇上舍不得公主能想到替嫁这个念头,同样身为大国的西庭又怎会不清楚这种可能?娘娘是可以选择一个宫女取代宋歌,但宋歌本就是侍奉公主的女婢,对于公主的仪态也很熟悉,如果要模仿公主,宋歌自认可以做得很好。当然娘娘或许觉得,除了宋歌侍奉公主更尽心更了解公主的大有人在,但是,有谁比宋歌这张脸,更有说服力?”

    宋歌眸子很清,让皇后觉得,她似乎根本没有什么居心。

    “模仿公主再像的替嫁之人,也会令西庭存疑。试问,东衡强大,皇上又如何会真舍得公主远嫁?所以这个怀疑,西庭不会消除。娘娘应该知道,和亲的本质,不过是巩固两国盟谊而已,而当和亲公主被质疑,这盟友关系,也会出现裂缝。西庭同样强大,如何能忍我东衡的欺骗?到时因此而开战,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皇后本是淡淡听着,可越听到后面,越是心惊!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看似平凡的侍女,好生犀利!这样一层关系,其实细细分析确是如此,可又有谁会从这样一件大国都盛行的替嫁事情中抽丝剥茧呢?

    宋歌却还未说完,这些只是替嫁的隐患,而她最要强调的,却是只有她才能杜绝这个隐患。

    “宋歌有幸,面貌与娘娘有几分相似。连娘娘也如此觉得,那么西庭更不会怀疑。在他们看来,神似一国之母的宋歌,又如何会是一个替嫁婢女呢?宋歌无意冒犯,但宋歌认为,这样一张脸,才会给西庭一个肯定!”

    墨荷已经完全惊呆,她的脑袋还来不及消化宋歌一席解释,只呆呆地转头看向皇后,却发现皇后的神情,已然也是大惊。

    宋歌微微一笑,她现在觉得,自己的性命,大概是保住了。

    她扬起脸,仿佛无声道:看见了吧,这张脸,比真公主还可信。

    皇后愣了好久,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低咳一声,皱眉不语。的确,虽说这丫头巧舌如簧,但句句确凿,理由充分。

    宋歌的膝盖已经跪得没了知觉,她很厌烦这些上位者为了一己之私把人命当作游戏,说罚就罚,说杀就杀。她想,该给皇后一个痛棍,让焦点不要再集中在自己身上,好好烦恼国家大事吧。

    主意打定,宋歌感谢自己能在性命之危前还能急中生智。她甚至在想西庭使者快点来把她带走,这深宫实在压抑地令人呼吸不畅。

    “娘娘,宋歌还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宋歌叩头,表示接下来的话,很重要。

    皇后皱眉,却没有如自己想象中发火,她也很意外,不过还是冷冷道:“你今天说得够多了,还有什么不能讲?墨荷是本宫自己人,但说无妨。”

    宋歌直起腰板,跪着朝前挪了几步,停在一个靠近皇后却又不显得过分逾矩的距离处,状似神秘的沉声道:“娘娘您想,西庭国力并不弱于我东衡,为何却年年进贡视我东衡为天子而朝?如果两国早有盟约在前,又何须和亲多此一举?明知公主尊贵替嫁十之有九,却仍旧一意孤行遣使而来?是不是他们料定和亲必是替嫁,是不是他们要的就是替嫁?!”

    宋歌看着皇后渐渐变色的脸,勾唇一笑,低低道:“或许,他们只是想要一个皇上欺瞒的借口,他们只是想要一个,开战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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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这样的理由妞儿们能不能接受【望天】

    第八章 偷人

    依旧深夜,晋宵不似昨夜精神焕发,反而耷拉着脑袋死气沉沉的。

    当然不止他一个,随行的二十人皆是狼狈不堪,衣衫上全是泥浆与尘土的融合物。

    世子回身皱皱眉,他绛紫色的衣袍下摆也很是肮脏,这对于他来说同样难以忍耐。

    “老何,如果不休息,能在大皇子之前赶到东衡国都吗?”世子眸子微眯,淡淡询问身后一年纪不过三十左右的方脸男子。

    老何沉声道:“如果大皇子他们休息到日上三竿,勉强可以。”

    侍卫们都看向世子,虽然很累,却依旧等待他们主子的发话。如果主子下令赶路,他们照样可以加快速度。

    晋宵却不同,他不是世子训练的铁卫,他只是童生。不过他也只是有气无力地扬了扬脖子,并未开口。

    世子很犹豫,于他而言,早一步到国都,对接下来要做的事就多了主动权。可人的脚程终归比不上千里良驹,昨夜开始紧跟,到今夜已是疲惫不堪,而大皇子就宿在十里外的民居。如今已步上官道,路线已是十分清楚,如果不分昼夜时刻赶路,据老何预测也没有多大可能在大皇子之前到达。

    他眉头高高蹙起。老何是他们中间预估路程的高手,决计不会弄错,那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

    “原地休息。”世子沉默半晌,忽然笑道。

    晋宵一愣,似乎不敢相信。

    刀疤脸黑木摇头道:“世子你光相信老何那家伙了,难道还信不过咱们的腿脚不成?”

    老何横眼不悦道:“大黑子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老何何时妄言过?!”

    眼看两人摩擦要起,世子摆摆手,微微一笑,闲闲道:“当然不是信不过,而是本世子想到一个更好的办法,又何必浪费体力呢?”

    晋宵狐疑:“什么办法?”他看着世子露出狡诈的笑容,打了个激灵,“难道······偷马?!”

    此言一出,众人恍然,个个跺脚憨笑道:“对啊!我咋没想到呢!”

    世子悠然摇头,挑起好看的眉毛,白皙十指拍拍自己的长袍道:“岂止,还要偷人呢——”

    丑时一刻,十里外长亭村村口出现一群猫着腰伺机而动的人。

    “世子,你还没说偷哪个人呢?大皇子?还是那个老学士?”晋宵忍不住问道。

    世子一边安排,一边低低道:“当然是那个老顽固,皇上的御旨在他手里,不偷不行。”他决定了,既然跑不过人家,就把马和人都偷过来,代替他们作为使者去东衡国都!一招移花接木!

    当然,要想留下那个谨慎的大表哥,还是需要费一些心思的。

    马倒是好偷,他的铁卫里,有擅长各种技艺的人。比如老何就能精准判断路程路线,刀疤脸黑木专攻易容与人皮。而会就地取材制毒制药的柯容,和从小与狼为伍能控制动物的陆蒙,一番合作便轻而易举悄无声息偷出了二十余匹马。( 误嫁妖孽世子 http://www.xlawen.org/kan/39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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