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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阅读

    “那么多民居,要怎么找到老家伙啊?”晋宵看着后边人忙进忙出,自己却只能干着急。

    “陆蒙你跟我来,其他人准备,一炷香后出发。”世子下令,脸上却是难得的严肃。

    晋宵讶然,世子这是有办法了?他不满地撅嘴,自己什么也不会,毫无存在感。

    陆蒙跟随世子步履轻缓进了村,凌晨最黑暗的时候,也是人睡得最昏沉的时候。有的人家,还传出阵阵响亮的呼噜。

    “从中间的民居向两边开始,仔细听屋内人的呼吸,哪个里面人最少而又有习武之人调整的气息,就是了。”世子淡淡道。

    陆蒙一凛,接命而去。

    陆蒙十余年与狼群生活,早已是猎犬一般的听觉嗅觉。世子认为,这根本难不倒他。

    而大皇子生性谨慎,必定选择靠中间的民居休息,这样如若有情况两边都能发出讯号。至于为什么确定他会住在人最少的民居,还是因为他的谨慎。大学士必定和他同居一屋,而他绝对不会睡下只会打坐调息,如果选择在人多的民居,这可着实可疑。

    半柱香后,陆蒙打了个手势。

    “世子,有两间屋子可疑。一间目测三人,一人未眠两人深眠。另一间却有五人,呼吸很是混乱,似乎故意而为。”陆蒙皱眉,自己也是犹豫不决。

    世子闻言颔首,细细推敲起来。他不能预估错,如果第一时间扑错了屋子,极有可能惊动谨慎的大皇子。

    眼看一炷香时间很快要到,村外晋宵等人已在马上等待。世子垂着头思索,片刻后抬眸,状似无奈道:“以前小看了大表哥,这真真假假,可着实好玩。”

    ------题外话------

    章节名有一种【偷汉子】的即视感=。=标题党的小手段=。=

    第九章 马厩里的大学士

    陆蒙不明白,反观世子一脸笃定,他一字一顿道:“莫非两间屋子都是陷阱?”

    世子扶了一下额,一身单薄的绛紫色长袍在月色下熠熠生辉,他长身玉立淡淡道:“真假难辨,按理说前者更符合,但是狡猾如他,未必不会以后者作障眼法。”

    “那就是说是后者?”陆蒙追问。

    “我能想到这层他怎么会想不到?如若他料定我如此推测,前者未必就不是真的!”世子摇头,面上却还是一派悠闲。

    陆蒙皱眉,“您还是直说吧,绕得慌。”他只是个粗人,哪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世子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真亦假、假亦真,两间屋子,都不是。”

    陆蒙哑然,半晌才愣愣道:“那您让我听墙角听了那么久?”万一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他脸非臊得不行。

    世子横了他一眼,笑眯眯道:“总得确定下不是?既然挖了坑,不在坑边上跳一跳,非厚道之人。”

    “去马厩把人揪出来。”世子甩袖,打算退出村子。

    陆蒙一愣:“马厩?大皇子怎么可能睡马厩呢?!”

    “没有大皇子,他金贵着呢。老顽固一定在马厩,八成刚才你和柯容不够仔细,别被那家伙趁黑跑回屋子,快去。”世子大步不回头,他才不会去马厩呢,多脏多臭啊。

    大皇子素来谨慎多疑,哪怕明知已经甩开了自己,也不会放松片刻。他可以把对方的推理层层剖析,再步步反推。而自己如果也陷入这无穷无尽的推敲真假,怕是很长时间也绕不出来。

    其实如果只有那么一间屋子符合自己最开始的推断,或许世子便不会犹豫就闯门了。但偏偏大皇子太过保险,以求万无一失下了两个套,反而因此让世子看出端倪。如果世子选择两边都扑击来个硬碰硬,那这个陷阱就没了用处,而据世子多年经验,大皇子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的。

    因为大皇子从不下无用之套。

    所以这两个有嫌疑的屋子要能迷惑人,关键就在于它们两者根本都是假的。而最令人想不到的地方,只有马厩。

    至于为什么世子认为里头只有大学士,很简单。第一,大皇子有洁癖,和他一样。第二,既然头一个陷阱造成大皇子和大学士一定共住一屋的认知,那真实就是,两人不在一块儿。

    世子高坐马上,千里良驹性子暴躁,此刻却安静地像头羊。

    陆蒙片刻便带来了一身马粪味儿的大学士。老头嘴里被塞了抹布,眼睛瞪得很大,不住地哼哼。

    世子嫌弃地挥了挥手,佯装礼貌道:“大学士,皇表哥真是失礼。您老放心,我司空翊绝对敬你。”

    说罢不顾大学士愤怒的哼唧,转头对柯容道:“给留下的马下点药,其余人,撤。”

    一队人马悄无声息,连马蹄落下的尘土都不曾飞溅。陆蒙把大学生丢在自己马上,嫌恶地皱了皱鼻子,想着素来自命清高的老头回去还不得好好参一本大皇子虐待下属啊。

    这里刚结束一场没有硝烟的推理对抗,骏马遛遛往东衡国都赶。那厢“和亲公主”宋歌刚从鬼门关晃了一圈回来,又连夜被皇帝急召。

    宋歌真的想仰天长啸,见完公主见皇后,见完皇后见皇帝,是要把一年没看过贵人的份儿都补上吗?

    “你很大胆。”皇帝见着她第一句话,听不出喜怒。

    宋歌仍旧跪着,她是在离开凤仪殿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被带来了这里,大概皇后把自己大逆不道的言论转述给了皇帝?怎么在哪都有打小报告的。

    “皇上恕罪,宋歌只是想留一条命。”她叩头,伏在地上不起身。

    “你在凤仪殿所言,朕已耳闻,”皇帝沉声道,“心思深重,颇具远见。”

    宋歌伏得更低:“奴婢不敢。”

    皇帝来回踱步,沉重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击着宋歌的心脏。

    “对于一个婢女,那样一番话哪怕分析得当,也免不了一个死字,”皇帝在“死”上加重了语气,似乎在警告,又似乎在威胁,“但你很幸运,有这张脸,的确比什么都有说服力。”

    宋歌呼出一口气,脸上却起了一个嘲弄的笑容:什么幸运,纯粹放屁。

    “朕会下旨封你为公主,但你永远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东衡是你的国,哪怕在西庭,你也不能忘!”皇帝一句更比一句沉。

    宋歌先是一愣,随后才是铺天盖地的喜。她不是高兴自己一朝尊贵成了公主,而是,她终于能有机会逃出去了!

    ------题外话------

    憋到第九章终于让世子把大名儿给报了~本来想等到国都宴请使节再发出来的,但是之前设定是让大皇子去,后来考虑了下这样世子和宋歌见面又往后拖了!所以世子成功上位,勉强胡诌了下把大皇子留在长亭了=。=

    第十章 风雨欲来

    皇帝的效率很快,第二天一大早御前大太监张公公就提溜着圣旨偷偷走进了安乐殿。其实这也只不过表面功夫,宋歌接了旨照样在安乐殿洗衣服烧火伺候人。

    早朝时皇帝宣布了和亲替嫁人选,同时也一层一层颁布命令下去,皇城全线封锁“册封”消息。整个皇宫里除了皇帝皇后安畅以及当事人宋歌,没有人知道一个女婢一夜之间飞上了枝头。

    而那些唯一知道替嫁事宜的大臣,哪个不是噤若寒蝉。西庭使节明天就会到达,这时候突然传出新封了公主,那不是摆明了告诉人家这是替嫁么,就相当于当众打了西庭一巴掌。这种事情,弄不好就会掉脑袋,谁都把嘴巴管得死死的。

    宋歌看了一眼张公公,对方细眼无须似笑非笑看着她。

    “我说宋姑娘,这是规矩,别给老奴难做。”张公公嗓子很尖,听起来十分不舒服。

    宋歌皱眉,手心里是一颗黑乎乎的药丸。她知道和亲者必定会被下禁锢之药,这样才能控制得好好的。可是,她还想着要逃呢,这药必定周期性得需服用解药,如何是好。

    “宋姑娘,老奴实话跟你说了吧,咱东衡给你下药不稀奇,人西庭也会给你下药的。你以为和亲就是享福去了?不过一个被两国利用的傀儡。”张公公冷冷一笑,摇摇头满脸看好戏的神色。

    东衡需要控制她方便了解西庭消息,而西庭需要拿捏她作为威胁东衡的人质。宋歌恍然,自己日后必定是个药罐子。

    她弯唇一笑,仰头吞下了药丸。事有轻重缓急,如果现在就违抗圣旨,她还熬不到出宫呢。至于这药,出去了想办法找大夫。

    “好了,咱家也不叨扰了,明日国宴,会有女婢来伺候姑娘的。”

    宋歌福礼道:“送公公。”

    宋歌往前殿去,公主在那儿喝着茶,她见到宋歌似乎并不吃惊,反而淡淡道:“恭喜,本公主今后多了个‘妹妹’。”

    宋歌不露声色,垂首行礼道:“公主莫要折煞奴婢。若不是公主举荐,宋歌哪会有这样的福气。”

    安畅状似出神的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头,想到这个女子被自己雪藏一年终于要离开眼不见为净,她似乎应该开心的。可是为什么,面前这个人,给她一种放走她,便是错误的感觉。

    “公主,奴婢冒昧询问,涟妃之事······”宋歌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虽然这样显得很逾矩。而对于素来看不惯自己的安畅,此举更是显得目中无人。但这件事实在是太重要,她得确定涟妃不会什么时候出来反咬她一口。

    果然安畅面色冷了下来,愠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质疑我?”

    “宋歌不敢,只是涟妃仅仅被软禁,如今又是多事之秋皇上才没有细细盘查。若有一日涟妃求得面圣,很多事怕是措手不及。”宋歌认真看向安畅,一字一句道。

    “哼,她还能翻身不成?你的卖身契被发现在她殿中,屈打成招的尹公公又已被杖毙。本公主手下做事的人手脚一向干净利落,如今唯一的人证除了你,只有一个已经死了的阉人。”安畅一向对涟妃厌恶的很,毕竟没有人会喜欢和自己母后对立争宠的人。

    “难不成你认为死人还能再起来说话翻口供不成?”安畅顿了顿,又忿忿补了一句。

    宋歌浅浅一笑,柔声道:“这当然是不会。不过公主您想,皇上近期忙着和亲一事,但若等宋歌出城,皇上有时间细细思考起来,或者皇上对涟妃生出一丝怜惜,宋歌已置身事外,但公主您却还在这皇宫里。奴婢,这是为您好啊。”

    安畅霍然扬眉!

    宋歌当作没看见,依旧端着一副恭敬的态度继续说:“公主想不想一绝后患?”

    安畅讶然,这是什么话?

    宋歌再次在心里忏悔了一下。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仁慈,明明穿越而来,对人命的平等看得极其重要,却可以在威胁到自己安危的瞬间,轻而易举决定牺牲无辜的旁人。

    而她宋歌,继间接害死尹公公之后,又要把已经因为“莫须有”罪名遭禁的涟妃,那个与自己毫无纠葛的女人,再次牵扯进来!而这次,她一不做二不休,势必要把涟妃可能会引发的不良后果,全部消除!

    简单讲,宋歌会想尽办法让涟妃,死。

    ------题外话------

    不知道大家会不会不喜欢宋歌的性子。怎么说呢,当初想塑造的是一个虽然清冷但还是比较符合现代女生的那种善良的个性,后来发现写着写着没办法,如果宋歌想全身而退,那涟妃必须死,或者必须因为什么事再也无法翻身。因为当初选择涟妃作为背黑锅的人,是因为涟妃本就与安畅不对盘,很容易让安畅随着自己的要求走。当然这里设定暂时不会让涟妃死,只是想方设法要让她死,死不死还要看下文~

    第十一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有什么看法起来说吧。”安畅揉揉疼痛的太阳||穴,闭眼低低道。

    宋歌这几天跪得够多了,当下道“是”,随即步到安畅跟前,同样轻声却坚定道:“如果公主信得过宋歌,明日国宴时刻,公主想办法撤走看守涟妃的侍卫。”

    安畅转头,眸子睁开,满是狐疑:“你要做什么?”

    “涟妃遭禁多日,第一时间会想要见皇上申冤。而接见使节的国宴如果被冲突,可不是小事。涟妃之前的罪责可以解释为女子争宠,皇上生几天气便也罢了,但一宫妃嫔擅闯两国国宴,且是无召入殿,这可是大罪。”宋歌娓娓道来。

    “唔······”安畅似乎还算赞同,轻轻点了一下头。

    宋歌见此微微一笑,勾身行礼道:“如此便劳烦公主挂心了,宋歌告退。”

    宋歌回自己屋子的时候,天已快要暗下来,她却在中途撞见了面色不佳的小瑞。宋歌诧异,叫住了他:“小瑞,你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么?”

    小瑞一看是宋歌,停下步子叹了口气道:“小歌,我······唉其实也不是我的事。怎么说呢,昨天被杖毙的涟妃处的小尹子,你知道吧?”

    宋歌一愣,尹公公?

    “听说了,发生什么事了?”宋歌点点头,人不是都死了,还能掀什么波澜?

    小瑞无奈地晃晃头,脸上满是悲伤:“好好的一个人,不过是照着主子的话办事,结果把命给交待了,唉——你是没看到那惨样,浑身是血,你说打板子就打板子呗,把人脸也打烂了这是作甚?面目全非惨不忍睹,我看了也觉得心里酸得很······”

    宋歌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毕竟尹公公半条命是自己拿的······但是等等!不对啊,打脸?

    小瑞还在絮絮叨叨说着尹公公的惨状,不妨宋歌突然拉住他的手急声道:“你刚才说,脸都打烂了?”

    小瑞不明白宋歌干嘛那么大反应,只是愣愣地点头:“是啊,可惨了。”然后看见宋歌白皙的手紧紧捏着他,脸突然红了红。

    宋歌完全没有注意到小瑞的表情,她脑子里只剩下四个字:面目全非面目全非面目全非······

    有个念头告诉她,死的绝对不是尹公公!那反过来说,尹公公还活着?!

    宋歌几乎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她现在已经冒出了无数个问题:谁会救下尹公公?又为何要救?他有什么目的?他知道事有蹊跷?他下一步会怎么做?揭露真相?选择什么时机?会指证自己吗?······

    “小歌,小歌?”小瑞看着宋歌脸色一层一层地变,担心地问。

    “小瑞,尹公公现在在哪里,你带我去看看!”宋歌忽然转头焦急道。

    小瑞吓了一跳,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回答:“不行不行,你忘了你不能出咱这殿的?”

    宋歌跺脚,抬头看天估摸着已是酉时过半了,明天使节就会到,届时如若发生什么事真是无力回天了。

    她再不停留,几乎狂奔着往公主寝宫跑。小瑞着急地喊了好几声也不见她回头,疑惑担忧的同时却有一种,她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感觉。

    小瑞怔了怔,似乎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半晌才自嘲的憨笑一顿,默默离去。

    安畅这时已经沐浴完毕,正由清黎松着发髻准备就寝。砰一声,宋歌却突然闯了进来。

    清黎被吓得手一抖,梳子勾住了安畅的秀发,安畅吃痛忍不住叫了出声。清黎大骇连忙跪下,连声说着“公主饶命”。

    安畅转身已是面若冰霜,看见闯入者宋歌毫无规矩站在跟前,她更是火冒三丈,怒极反笑道:“好你个宋歌,还把我这个公主放在眼里吗!”

    清黎更是对宋歌恨得不轻,若不是宋歌突然出现,自己怎么会冒犯了公主。

    “公主宋歌有要事禀报。”她很急,急到完全不顾礼仪尊卑。

    安畅深呼吸几口气,却还是余怒未消,盯着地上瑟瑟发抖的清黎道:“自己下去领十板子。”

    清黎闻言连连叩头:“谢公主,谢公主!”说罢提起裙摆就往后撤,经过宋歌身侧却还是不忘瞪了她一眼。

    安畅心烦的很,脸上写满了不耐与不悦。

    宋歌上前两步,在安畅怒意更甚之前率先开口:“公主,尹公公没死!”

    ------题外话------

    有人互动咩~可以猜测下是谁救下尹公公~其实答案很简单哒~不过温馨提示下尹公公不是什么大boss,救他也没有很大的原因=。=

    第十二章 密谋

    入夜突然下起了小雨,冬天的雨显得分外的刺骨寒冷。啪嗒啪嗒,隐隐有变成雪珠的趋势。

    “啪——”安畅重新穿上了外袍,坐在软塌上黑着脸摔了第三个杯盏。

    地上跪着三个太监装扮的男子,至少在今晚之前宋歌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宫里每个主子都有自己的专门做事的下属,但安畅的手下明显看起来不是普通的侍卫,他们甚至在一个时辰内找到了本该死去的尹公公。

    “你们这话什么意思?我要见人,人呢?!”安畅气极,什么叫人找到了但是带不回来?

    中间的一个男子犹豫了片刻,还是恭敬道:“公主恕罪,看守此人的侍卫都是皇上的亲信。别说属下们打不过,就是明抢,也抢不回来啊。”

    宋歌眉头一跳,安畅心头一跳。

    皇上的亲信?!

    安畅的手死死把着桌沿,心里除了惊骇,还有慌张。

    父皇为什么暗暗留下了那人性命?他知道自己在骗他了吗?他要亲自审问?

    宋歌的心惊不亚于安畅。皇帝!竟然会是皇帝在怀疑!不过细细一想也是,除了皇帝有够大的权利留下尹公公的命,找另外的替死鬼,谁还能做到呢?

    关键现在不是震惊骇然的时候。皇帝今晚忙着接见使节的各项事宜,而明天又要大办国宴,所以如果皇帝要查要审问,最早也是明天之后,而留给自己准备后路的时间,不多了······

    安畅心慌得厉害,她甚至自己都没有预料到,发生这样的事情后,她的第一反应,是看向宋歌慌乱道:“宋歌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宋歌一愣,难免腹诽金贵的小姐果然经不得大风浪。但她还是秉着女婢该有的谦卑轻轻道:“您别急,至少咱们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来安排。”

    安畅闻言几乎面上死灰一片,她身子歪了歪,苦笑道:“一个晚上?能做些什么?”

    宋歌低下头陷入沉思:既然皇帝保下尹公公就说明对于涟妃也只是保护而非软禁,那白日本欲叫安畅撤走看守之人,这个主意怕是不能进行了,否则就真的是主动钻进皇帝的套儿。

    她渐渐皱起了眉头,气氛一时紧张起来。安畅在过分的安静里默默抬起头,她是没什么办法,她完全只能靠这个自己一向嗤之以鼻的婢女了。

    “公主,”良久,宋歌轻蹙细眉淡淡道,“不管怎么说,这个尹公公,是一定要解决的。”

    安畅摇头,叹气回道:“你也听到了,父皇亲自着人看守,要怎么办?”

    宋歌微微一笑并不说话,却转身走到地上三个人跟前,蹲下身子柔声道:“不知大人们中间可有人会易容?”

    三个侍卫一愣,却都点了点头。

    安畅疑惑:“你想让他们易容成涟妃那小太监?作假口供?”

    “不,”宋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心里微微一松,起身回道,“易容再像当着皇上的面须臾便能揭穿,宋歌只要三位大人能骗过看守就好。”

    安畅偏头,似乎在思考,片刻后忽然笑了:“我明白了,假扮小尹子让守卫以为他逃跑了,调虎离山之后再把真的小尹子带走。”

    宋歌福礼:“公主明智。”

    地上跪着的三个也都恍然地点点头。不过,中间那个看似是头领的犹豫着不知要不要开口。

    宋歌见此不禁赞赏地看了他一眼,比公主聪明,知道这件事还有漏洞。

    “大人觉得有什么问题不妨直说,咱们也都是为一件事在努力您说对吗?”宋歌温声道。

    安畅难得没有发怒点头道:“说!”

    那侍卫一凛,叩头道:“诚如宋姑娘所言,咱们兄弟几个可以挑一个身量差不多的易容,但是······皇上的亲信侍卫也不蠢,如果发现逃跑,第一时间应该会选择进屋查看而不是立马追击啊!”

    安畅一怔,下意识看向宋歌。

    宋歌扬眉浅笑,却没有显出过多的担忧:“没错,那大人以为该如何让侍卫进屋查看时保证屋内没有人呢?”

    安畅打断道:“我们带不走人,屋内怎么可能没人呢?”

    宋歌摇头,“只要在侍卫进门一刹保证没人就行了,他们只需确定人是真的不见了才会去追击,不见得仔细搜索,毕竟万一真跑走了浪费片刻都是死罪。”

    侍卫头领细细思索,试探道:“如果尹公公能躲起来,侍卫第一眼发现屋内没人,一定第一时间会选择追击。”

    “那如何能让尹公公主动选择躲起来呢?”宋歌不急,一步步询问。

    侍卫想了想,摇了摇头。

    安畅不悦道:“别卖关子了,快说你有什么主意?”

    宋歌应了一声才不徐不疾道:“让尹公公自己躲起来也不难,还差一步。”

    ------题外话------

    第一卷的开篇一部分人物对话比较占篇幅,因为想把这些细节剖析得清楚一些大家也好明白~不过这些什么计谋啊手段啊勾心斗角的戏码不会持续很久的,和亲队伍出发就会换一个画风啦~

    后续构思已经有了,保证和亲漫漫长途不会无聊寂寞,相比深宫心机剧情会更明朗更轻快,但不会平淡哒几乎每章都会有起伏和伏笔,希望大家能喜欢~

    至于男配啊什么的一些比较重要的角色,马上就要放出来了,正式剧情从和亲之路开始,这里主要就是稍微衬托一下女主的脑袋不是浆糊啊哈哈哈哈~

    第十三章 暗潮云涌

    宋歌离开安畅寝宫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她把一切交待得足够仔细,隐隐觉得太阳||穴发胀。很多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于登天。不仅要配合得天衣无缝,而且还需要一点运气。

    宋歌看着夜色下匆匆往外赶的安畅,眉间渐渐露出一抹忧愁。安畅听完自己的想法立马着手去办了,这件事牵扯极大,她们需要找皇后一起应对。因为在这皇宫里除了皇帝,只有皇后权利最大。

    她在冬夜里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服,哈出两口热气,想着明日西庭使节就会到了,自己的命运,究竟会如何变化呢。

    “宋姑娘,”身后突然传来属于中年嬷嬷的声音,“皇上谴老奴们来教宋姑娘礼仪。”

    宋歌一愣,回头却发现不知何时三个教养姑姑已经站在身后,她恍然想起自己明天也是要以“公主”身份出席国宴的,到得此刻却还不懂一点规矩礼仪。

    她赶忙行礼道:“不敢不敢,姑姑里头请吧。”她主动将三位姑姑引进自己破落的小屋子,心下却一声叹息:看来今夜无望睡眠了。

    皇宫里各处紧锣密鼓。临时抱佛脚要演绎真正公主气质的宋歌,认真谨慎安排各项国宴事宜还要关注涟妃尹公公一事的皇帝,想方设法应对皇帝质疑和处理人证的皇后与安畅母女,甚至包括悲愤相交的涟妃和担惊受怕的尹公公。而这些暗潮汹涌,注定会掀起明日一场动荡不安!

    当然,还有已经进入国都的司空世子一行人,以及百里外长亭村的大皇子队伍。

    “大学士,明天千万要称呼我为大皇子殿下,切莫出错哦。”司空翊舒服地窝在软塌上,对面是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西庭老臣孟大学士。

    “司空世子,”孟学士冷哼一声,强自压下怒气道,“您这是大逆不道!是触犯圣颜!是、是、是——”

    “没规矩嘛——”司空翊看着气得结巴的孟学士,淡淡接口。这个老顽固一天到晚把规矩放在嘴边,拿把刀架他脖子上,看他还能蹦出几个屁来。

    孟学士余怒未消,一拂衣袖重重坐在一旁,不理睬这个出了名的油腔滑调。

    司空翊有一搭没一搭的拿指头敲着桌子,也不抬眼幽幽道:“本世子没规矩,可是大学士,您不配合我明天出席国宴,您可是没命哦。”

    感受到孟学士恨恨瞪了自己一眼,司空翊复道:“现在陛下的御旨在我手里,您没护好御旨,就等于没护住自己的命,不是吗?”

    孟学士一拍桌子怒道:“我配合你假扮大皇子殿下那也是死罪!”

    司空翊奇道:“本世子不说谁会知道?大表哥告状?得了吧,他难道不怕皇上责罚吗?”

    孟学士脖子一直横道:“死则死矣!我孟某一生清高从不惧死!”

    “哦,”司空翊似乎并不意外,把玩着自己好看的手指状似无意道:“我会上表皇叔叔,孟学士遭迫赴死之际还在马厩苦苦挣扎死死捍卫我西庭皇威,值得死后追封一个官衔。”

    “······”

    司空世子成功说服老顽固,毕竟人家是要面子不要命的人。

    而长亭村的大皇子,此刻正黑着脸坐在老农的家中,民居的真正主人,却因为这个贵人今早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得缩在一边不敢出声。

    “殿······公、公子······咱们还去——”身后一个侍卫犹豫着开口。

    “砰——”那询问的可怜男子应声倒地,却是被怒不可遏的大皇子一拳掀翻在地。

    其余人见此情景更是大气也不敢出,大皇子素来冷酷决断,这次更是因为司空世子的触怒雪上加霜。

    “去?去干嘛?”大皇子冷冷一笑,眸子里满是阴冷晦暗。

    “既然他要淌这趟混水,我何必阻止,”西庭皇室嫡长子却没有被封为太子的大皇子司空祁,愠怒间泛起一个诡异的笑,“在这里等着,等世子返程。”

    视线再放远一点,从东衡往西庭境内看,呈椭圆形的西庭国土中央,是帝京皇城所在地。而皇城的中央,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宫。

    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后院大株参天古树,墙下开隙引出清泉一派。一切都透露出儒雅书生的淡淡感觉,并不如想象中太子府该有的富丽堂皇。

    屋内,一张红桐木雕纹桌案,上头一方青石文砚,墙上挂着简简单单的“岁寒三友”,而对面,则是一溜儿排的书架,满满当当。

    “太子殿下,属下已准备就绪,随时等待出发。”

    “嗯,好好招待世子,还有,世子妃。”

    黄袍,蓝衣,俊若风华。

    ------题外话------

    这章其实就是一个过渡章,可能看起来会比较枯燥但是没办法很多东西要交待。

    比如国宴啦宋歌作为一个婢女没有出丑是因为有教导礼仪哒。

    比如耿直的大学士被世子威胁后会答应因为他把一生的清高之名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性子使然。

    比如大皇子【突然把名字叫粗来了“司空祁”】不追是因为他出使东衡最主要的原因是**后文会慢慢显现啦。

    比如太子和他俊美的下属也是有目的的,而且第一卷的绝大部分篇幅都是围绕【世子+宋歌+大皇子这拨人+太子与他的精美小从】,咳咳,我可以说下属是男配嘛!

    遁走~

    第十四章 国宴

    “宋姑娘,您就在这儿候着,到时辰了会有人引您上殿的。”教养姑姑忙了一宿,嗓子微微有点哑。

    一袭淡粉色华衣,外罩轻薄的素白轻纱,寒冬里这样的服饰让宋歌冻得说话也结巴了:“有劳姑姑了,您请便。”

    光洁白皙的脸庞,一双明眸轻垂,带着淡淡的谦卑。玉鼻如琢,而好看的唇形,弯一抹温婉浅笑。三千青丝以蝴蝶钗绾起,露出雪白的脖颈。虽薄施粉黛,但依旧空灵自然,有她独特的清冷气息。

    门阖上,宋歌无声呼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这间不甚华贵的寝屋中央的太师椅上。她一夜没睡,还时时惦记着尹公公一事,早已是强弩之弓,紧绷到了极致。

    隐隐听见前殿有鼓声阵阵,宋歌直了直身子,开宴了!

    云祥殿因为这次国宴装饰得愈发富丽堂皇。白玉铺就的地面反射出温润的光芒,中间用上好的绣制红毯铺出一条道。而四角雕龙而立的纯金圆柱顶端更是缠绕着大红的丝绸,以显示两国和亲之喜事。两排檀香木矮案,各自都摆放着绿玉杯盏和碗箸。而最上方,赫然便是皇帝的龙椅与皇后的凤座。

    皇帝此时正笑意盈盈与皇后有说有笑,而下方都是正二品以上的官员。毕竟是国宴,后宫里除了母仪天下的皇后,谁都没有资格参加。至于真正的公主安畅,也是不能参加的。

    “宣——西庭来使觐见——”张公公在殿门口尖着嗓子喊。

    众人闻声而望,只见一人恣意潇洒从阶下缓步而上,明明走得不快甚至有一种闲庭信步的悠散感,却令人感觉他衣袂生风俊逸朗朗。殿外暖阳刚刚好,金色阳光披在他绛紫长袍上,庄重而不深沉,风华而不风流。

    满座哗然,皇帝微微睁大了眼,似乎很是好奇。

    司空翊踏入大殿,将背在身后的右手反到身前,略躬身浅笑道:“西庭司空祁,参见东衡陛下。”

    文武百官只看到一个卓然的男子谦而不卑的身姿,以及一双璀璨、却同样深邃难测的明眸。

    皇帝很是惊讶,传言里西庭的大皇子司空祁似乎并没有这样的风姿出众,探子有误?

    皇后也是被司空翊惊艳了一瞬,不过她到底是皇后,须臾便微微一笑道:“闻名不如一见,大殿下果真风华正茂。”

    皇帝点点头,朗声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来人,赐座——”

    见皇帝也是赞叹有加,一时间大臣们都纷纷应和起来。司空翊保持恰到好处的礼貌笑容,眼睛却不动声色地开始扫荡整个祥云殿:本世子的世子妃呢?

    “多谢陛下,不过还请陛下多备一座,我西庭奉旨使节还在外头呢。”司空翊双手握拳行礼道。

    皇帝蹙眉:“还不快快请进?”

    话音刚落,一步一蹒跚勉强跨进大殿的孟学士,高举西庭御旨弯腰大声道:“我等奉国主旨意,参见东衡陛下。”他面上严肃,心里却在狠狠骂着司空翊。若不是前两天被倒挂在马上颠簸了一路,他会在如此重要的场合腿软爬不动台阶嘛!

    皇帝忙抬手道:“免礼免礼,快快赐座。”

    待司空翊与孟学士入座后,张公公轻轻拍了拍手,一众舞女鱼贯而入,丝竹声声好不热闹。

    司空翊不感兴趣,趁众人举杯敬东衡皇帝时悠悠道:“陛下应该知晓小王此次出使所为何事吧?”

    此话一出不仅大臣,连皇帝皇后都怔住了。没见过如此开门见山的和亲队伍,不用循序渐进的吗?

    孟学士再瞪一眼:小王?世子你逾矩了!

    皇帝呵呵一笑,倒也不反感,只是偏头对着皇后打趣道:“大殿下这是把兄弟的人生大事放心上了啊。”

    皇后柔柔一笑,面上说着“是呢”,拢在衣袖下的手却微微颤了颤。看样子要宣召宋歌了,而她们那夜的一场计划,也该着手了。

    宋歌在听到鼓声时就有宫女引她前往后殿,而此时,她抬头看着长长的阶梯,上方的张公公传达着皇帝的旨意,她恍惚了一下。这台阶那么高、那么长,她站得那么低、那么远,此刻爬上去,会不会终有一日摔下粉身碎骨?

    她脚下不动,身后宫女着急地推了一把,宋歌一个踉跄回神。她挑眉,眯眼望着上方,终于坚定地往上走。

    路是自己选的,别说粉身碎骨,就是挫骨扬灰,也停不下来了。

    她以为走了很久,其实不过短短片刻。当宋歌出现在殿口,她第一眼却没有注意到正前方高高在上的皇帝。相反,她瞥到一袭绛紫幽幽,还有一道充满探究的目光。

    ------题外话------

    国宴开启,虽然这章很平淡但是明天才是跌宕起伏的一章好嘛!

    比如世子一定要瞅瞅未来老婆到底咋样对不对?

    比如尹公公究竟能不能顺利被拐走对不对?

    比如涟妃该差不多出场了对不对?

    还有好多比如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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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是骡子还是马?

    司空翊眼睛一亮,语气却是淡淡问道:“不知这位是······”

    宋歌此时已经单膝跪地微垂眼帘道:“儿臣参见父皇母后。”她看似恭谨,实则内心无奈地讥讽着自己。

    皇帝看了皇后一眼,后者脸色不是很好看,但却端着一副慈母之态,频频微笑。

    皇帝示意宋歌起身,随即答道:“这便是朕的安······”一个畅字差点脱口而出,皇帝一顿,“······宋······安颂,安颂公主!”

    官员们面面相觑,他们是极少数知情者,也是皇帝的心腹重臣,此时不免偷偷打量这个“和亲公主”。

    司空翊( 误嫁妖孽世子 http://www.xlawen.org/kan/39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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