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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阅读

    ,似对司空翊的固执很无奈:“人在江湖走,就靠两个字——和气,今日阁下若是执着于此,怕要破盘了。”

    “破盘?”司空翊不解,蹙眉再度捏紧温自惜脖颈,同时感觉自己手腕酸疼无比,气血隐有翻涌之势。

    老何低低道:“走镖人的行话,就是撕破脸皮的意思。”

    “行啊。”司空翊闻言反而笑了,竟不顾自己还被捏着的命脉,毫不犹豫撤手拍向温自惜胸口,他要让,就必须后退!

    果不其然,温自惜只怔了须臾,下一瞬直接松开扣着司空翊的手,倒退的时候还巧妙避开了陆蒙等人的剑。只片刻,他被身后的兄弟扶了一把,面无表情站在一侧盯着司空翊。

    司空翊目的达成,手心凝气生生将铁锁扯了下来。索性只是普通的小锁,他虽觉胸口微闷,但到底开了箱。

    “砰——”大力翻起箱盖,司空翊脸色立马臭了。

    什么玩意儿?!

    大木箱里,赫然是个小木箱!司空翊头都大了,到底是那上家脑子有问题,还是这镖头脑子有问题啊?!

    温自惜很理所应当地接受着司空翊柯容等人震惊又无语的目光,偏头淡淡道:“上家托什么,我们就运什么。”

    司空翊不放弃,将眼神投向另外一个木箱。这次温自惜没有阻止,或许是因为知道阻止不了,或许又是另外的原因了。

    司空翊费了些力气将锁打下,他深吸一口气,开箱的时候竟有些犹豫。如果媳妇儿在里头还好,如果不在里头……司空翊不敢想,因为他下意识会往坏处想。

    “砰——”又是一声,司空翊眯眸,竟想移开自己的视线。

    陆蒙张大了嘴,愣愣拿胳膊肘撞柯容。柯容依旧冰山脸,只是嘴唇抿了抿看向老何。老何倒吸一口气,闷闷道:“主子,宋姑娘——”

    “不在”两个字还没出口,司空翊霍地睁眼,带着一丝愠怒和惊喜。

    就知道肯定在这木箱里!司空翊暗自腹诽,满心喜悦将手一伸,准备拉宋歌出来。

    “……”

    箱子里的确有个姑娘,却不是宋歌!

    少女的年龄似乎还很小,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身板瘦弱,闭眼安详地坐在木箱里。如果不是司空翊下意识探手试了试气息证明少女还活着,陆蒙等人几乎觉得这个面色苍白蜷缩在箱子里的孩子应该是个死人了。

    如果放在平常,她就是个营养不良瘦弱憔悴的女孩儿。可现在,她双臂抱膝微微耷拉着脑袋,似乎陷入沉沉睡梦,以一个自我保护的姿态,安静坐在大大的木箱中,诡异而骇人。

    一时无人说话,司空翊不问,温自惜不答。

    陆蒙咽了咽唾沫,温自惜等人没有解释反而更加可怕。难道那上家,还拜托他们运一个活人?

    司空翊眉头拧得很高,虽然对眼前的场景也充满疑惑,但宋歌的突然消失,占据了更大的成分。

    尽管刚才明确表示如果没有自己要找的人,司空翊绝不会管任何闲事。可现在,这幅画面太诡异了,诡异到他也忍不住问一句:“这是什么?也是货?”

    温自惜往前走两步,“啪”一下合上第一个木箱的盖头,又“啪”一下合上第二个木箱的盖头,将奇怪的小箱子和安睡的少女再度封闭起来,随即转身露出温和的笑容淡淡道:“上家托什么,我们就运什么。”

    还是之前同样的话,司空翊很是不满却又无可奈何。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甚至更趋向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所以只是不悦了片刻,就直接越过温自惜出门。

    老何一愣,复又扫了眼装着少女的大箱子,想了想还是跟着司空翊出去了。

    几人鱼贯而出,留下一室凌乱。门外惴惴不安的乐明夏和晋宵触及到司空翊他们不佳的面色,对视一眼已然知晓结果。

    宋歌,消失了!

    司空翊回屋子闷头坐了足有一炷香,其余人只是默默站在一旁,不知接下来作何打算。半晌,司空翊抬头看了乐明夏一眼,后者瞬间感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果不其然,司空翊面无表情道:“给她易容,扮成世子妃的模样。”

    乐明夏在陆蒙回途时就已经知道他们一行人身份的特殊,所以司空翊并不再回避。陆蒙瞥了目瞪口呆的乐明夏一眼答:“主子,黑木不在,咱们的易容术都……”言下之意,手法很是粗糙。

    司空翊大手一挥,“没时间了,只要大致轮廓相像就成,再披个面纱,不靠近细看应该没问题,”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暂时不走了,柯容,密切关注隔壁那群走镖的,陆蒙你带她易容去,贴身护着就跟世子妃一样,老何去街上打探消息,看看是否有可疑的人近期出没,再问问有没有见到世子妃。”

    几人领命而去,留下晋宵苦着张脸道:“主子,虽然我没什么大本领,但好歹也可以安排些事儿做啊!”他对自己的无所事事很是介意!

    司空翊正蹙眉想着事,闻言思考片刻,淡淡道:“去端早饭来,饿了。”

    “……”晋宵咬牙离去。

    隔壁屋子,掌柜刚给温自惜将一片狼藉收拾妥当。他谦和地弯腰道谢,浑然没有昨夜匕首划喉的冷冽。掌柜受宠若惊,连连鞠躬退了出去。

    门一关,温自惜就往床边走。因是冬季,帷帐很厚实,他轻轻一扯,那幕布般的帷帐就慢悠悠落了下来,现出紧贴着墙壁一头热汗的宋歌。

    温自惜只看了她一眼就自顾自坐到了椅子上,倒水喝了一口才说道:“他对你很好。”

    宋歌后背紧靠着大床后面的墙,多亏帷帐够厚,她整个人影才不会显现。刚才司空翊他们进来针锋相对的时候,宋歌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发现,毕竟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司空翊和他的手下。

    此时她轻叹,人从里头出来,竟感觉后背湿冷,早已被汗水浸透。宋歌也不是怕,她只是有些汗颜,因为司空翊明显认为自己是被那个神秘男人带走或者碰到什么危险了。可她要走就只能快刀斩乱麻,所以惹他恼急也是无奈之举了。

    “多谢你帮我,后会无期。”宋歌很是干脆。

    刚才自己只在他门前站了眨眼的功夫,真的只是眨眼的功夫,他似乎有所感应般立刻就开了门。宋歌记得当时他的眼神,好奇、惊讶、赞叹、满意,各种她觉得十分匪夷所思的情感汇聚在一起,令她莫名紧张,直觉这也是个危险人物,不值得为了出逃招惹另一个不小的麻烦。

    但麻烦不是你不找它,它就会不来的。

    温自惜眼色一闪而过,下一刻温润邀请:“进屋坐坐?”

    屋里两个箱子很显眼,是掌柜说过的走镖之物。宋歌还未反应过来,温自惜已经顺着她的眼神转头,随即轻笑解释道:“这次的上家有些奇怪,有兴趣看看吗?”

    镖头从不会主动邀请别人观看货物,甚至抢都抢不来。温自惜这话自然将宋歌的好奇与费解推向巅峰,她微一挑眉,浅笑回道:“好。”

    温自惜眉眼弯弯,待宋歌进屋,不动声色将屋门阖上。

    那时的木箱还未上锁,宋歌见温自惜一副“你自便”的表情,犹豫片刻果断掀开两个箱子的盖头。

    宋歌神色复杂,一如之后司空翊等人看到箱中箱和箱中人的不解与毛骨悚然。

    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楼道已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宋歌一震,当即就要抬脚往箱子里藏。温自惜敛眉沉声低问:“不想被找到?”

    宋歌不语,自顾自爬箱子。温自惜当机立断,一指床榻:“去帷帐后面。”然后不等宋歌反应,他直接拎起她的后领,一边还脱着衣服,露出精致的胸膛,和心口一道蜈蚣般长长的伤疤。

    直到司空翊无果离开,宋歌才长出一口气钻了出来。一句后会无期,很直白地表明她感谢他突兀的援手,但依旧保持距离。

    “后会无期?”温自惜似咀嚼了一下这个词汇,玩味道,“现在那位公子天罗地网在找你,不跟我一起,你走得开?”

    宋歌不说话,满心里都是“出了狼窝又进虎||穴”的感觉。

    “你为何帮我?总不会是乐于助人吧。”宋歌清冷问道,顺道又瞥了眼木箱,甩出一个“如果你再解释一下这个我会更满意”的眼神。

    温自惜竟也不打算瞒宋歌,嘴角勾一半笑得愉快:“我要救你啊。”然后没有意外地接收到宋歌的白眼,才继续道:“当然不是说从那位急得冒火的公子手中救你。”

    “你有病,我来治。”温自惜偏头,目露精光。

    “!”宋歌目瞪口呆,抖着手指讷讷道:“你——”

    温自惜轻轻一笑,安抚道:“我是走镖人,也是个大夫,看你眉间有隐隐青灰,可是讳疾缠身?”

    宋歌噎了一口,愤愤瞪他一眼才简单道:“是。”

    “何故?”温自惜紧接出口,一边邀宋歌坐下作势要把脉。

    宋歌在国都找过大夫,当时那老者不能确定她被皇帝下的禁锢之药到底是什么,所以宋歌默认为只有神医之类的才能有办法,因此对温自惜并不看好。

    不过探个脉也没坏处吧?宋歌坐在温自惜旁边,伸手过去,一边淡淡道:“我是被廉价卖给傻子的新媳妇,娘家怕我半路跑了,不知从哪儿求来一副药,说是只要我安分守己相夫教子,每月会定时会送来解药。现在我还是跑了,当然得不到任何东西,所以,我有病——”

    最后一句颇有些恶狠狠,温自惜听得一愣,直觉这理由应该是信口编造的,可看宋歌一脸坦然,还是问道:“刚才找你的男人,是你夫君?”言罢又补道,“他怎么看也不像傻子啊。”

    宋歌翻眼皮面不改色:“噢,他跟你一样,走镖的,”又指指自己,“我就是那个镖,跟你箱子里的姑娘一样。”

    温自惜失笑,觉得面前的女子甚是有趣,修长双指轻轻搭上宋歌手腕,同时悠悠开口。

    “那真是缘分了,不过你俩都是可怜人,相比较而言,你还算幸运的。”温自惜话中颇有可惜之意,宋歌安静等待他的下文。

    “你不过受了些钳制,遇到医术上佳的,依旧潇洒做人。而那孩子么……”温自惜顿了顿,目光投向木箱子,搭在宋歌腕间的手指几不可见的颤了颤,她感觉他出了些细汗,莫名顺着温自惜的眸光去看木箱。

    “下家有个患了心口痛病症的独女,十几年了都医不好。前些日子府里来了个神神叨叨的半仙,吃住一个月后拍拍屁股走了,只丢下一本怪诞话本子。老家主本以为遇到了骗子,结果偶然翻看之后无比震惊。”

    “话本上记载的都是关于吃人肉喝人血啃人骨的故事,老家主说有好几处写着和他女儿的病有关系的记录。譬如,得了烂肤症的患者只要寻到相同生辰的人,吃他后背一块皮,病就能痊愈。还有,肺痨者如果能吃活人的肺——”

    “别说了,”宋歌转过头,闷闷道,“我知道这俗话说就是——吃啥补啥,你讲其他的。”

    温自惜见她大抵是对这事觉得血腥骇人了,点点头接道:“刚才也说了,老家主的独女有心口痛的毛病,照半仙的意思,就是找一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当然女子最好,吃人心。”

    宋歌脊背一僵,几乎不能消化自己听到的话。吃人心?天呐,该是怎样的荒唐!

    “所以,”宋歌咬咬牙问道,“那女孩,就是家主托人寻到的……药引?”

    温自惜颔首回答:“没错,上家耗费多月寻到的,托我们走镖运到下家府上。这孩子作为药引很是重要,所以万万不可出任何差错,而且这事也不能宣扬,毕竟是一条人命,你说呢?”

    宋歌抿唇不语,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现在心情平添沉重,却又不能救人一命。

    温自惜恰在此时抽回了把脉的手,宽慰道:“不过是几样掺和在一起的草药,很容易就能解了,别担心。”

    宋歌抬眸,眼中复杂之色更甚,她深吸一口气低道:“为何帮我解毒?还有,你接手的这档子事儿,又为何告诉我?”

    温自惜依旧笑,且笑容在渐渐放大,他举起右手似乎要搭上宋歌的肩膀,宋歌一愣下意识躲开,却比不得他动作迅速!

    “砰——”以掌为刀重重敲在宋歌后颈,宋歌来不及闷哼人就晕了过去。

    温自惜温柔接过宋歌软绵绵的身子,将她轻轻搂在怀中,语气温和。

    “因为,你才是最好的药引啊——”

    ------题外话------

    关于这个恶心的以人作药引的问题,妞儿们中学应该有学过鲁迅先生的一篇文章,大概是讲什么血馒头之类的。还有夏看过一篇推理悬疑文【怨气撞铃】里面也涉及了一些,譬如骨癌什么的熬人骨头汤,似乎没记错是这样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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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 少女失踪案

    当司空翊派出去的所有人完成任务回来后,他的眉头拧得更高了。

    柯容监视着隔壁温自惜的屋子,但自从他们走后,温自惜并未出门。

    陆蒙将乐明夏易容成了宋歌的模样,换了新买的裙裾戴着面纱,不仔细看倒也没什么问题。只是这样司空祁和袭城的目标就会自然而然变成乐明夏,这让陆蒙有些紧张。

    老何暗自去探查宋歌的下落,却带回一个很不好的消息。他说问起近日瀚城可有奇怪的外乡人出没,有老妇告诉他,前几日有个疯疯癫癫的中年人在街上大闹,最后被个冷漠的年轻男子带走了,那中年人似乎很害怕,一点也不敢闹腾了。老妇说因为那年轻人模样很是不错,所以印象深刻。

    至于是否有人看到早间有一群人驾着马车行路,老妇只说隐约有注意到出城去了,具体方向不清楚。

    司空翊听完老何的话,已经基本确定袭城来了。至于那什么疯癫中年人,不知是何情况。

    “所以关于世子妃,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饶是自己都知道结果,司空翊还是问了出口。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无法接话。司空翊眯眼摇头,摆摆手道:“先出去,我先想想下一步要做什么。”

    等人都退下,陆蒙却没有离开。司空翊本以为他只是纠结自己将乐明夏推向风口浪尖,所以并未打算解释,直接将他晾在一边,然后闭眼陷入沉思。

    陆蒙刚想开口,可司空翊这一蹙眉闭眼的动作,是他一贯心情不佳需要静静思考的标志,所以他默了默,先安静候在一旁。

    柯容是自己安排贴身保护世子妃的人,他也一直有守夜,只是男女身份地位有别,夜间不能近身。既然柯容说,黎明时分有下楼和掌柜交谈,那他们会聊什么?天未亮就起,又是什么原因?聊完又上了楼,行为总归和之前的交谈内容有关吧?既然之后再没出现,那消失地点应该就在楼上!可乐明夏表示她并没有回来,而其他两间屋子住的是男人她更不会进,除了一览无余的楼道和锁得严实的空屋子,她还能去哪儿?

    司空翊挑了挑眉,脑袋里线索根根分明。

    综上所述,很明显,还是那个叫什么温自惜的,最可疑!

    司空翊睁开,眼眸深邃,当即准备起身先去找掌柜了解情况,可抬眼便看到陆蒙还站在跟前,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司空翊诧异,这陆蒙,从遇见那姓乐的姑娘后,人也婆妈了不少。

    “有什么就说,嗯?”司空翊站起来,作势要往外走。

    陆蒙点点头,可还是不知怎样开口,犹豫了很久才说道:“主子,适才你问我,能不能辨出那两个箱子里有没有人的呼吸声,”他顿了顿,似乎自我否定般摇了摇头,见司空翊投来不解的目光,陆蒙接道,“嗯······当时离太远不能分辨,后来一见你们要打起来了,我进屋的时候······有停顿片刻,因为我觉得······嗯······屋子里气息很乱······”

    司空翊闻言霍然眯眸,一字一句道:“什么叫乱?”

    陆蒙回忆了下当时的场景,慢慢道:“当时人很多我也分不清,但距离箱子近,那孩子明显呼吸平缓,可我似乎有感觉到一道更急促紧张的气息,而且——”

    司空翊急了:“而且什么?”

    “而且,”陆蒙仔细回想,终于说道,“当时在场的除了那孩子其他都是男人,可那道气息,明显清细平淡,不同于男人的粗厚——”

    话还在继续,可司空翊已经“砰”地撞开门冲了出去!

    转身,一脚踹开隔壁的门!

    柯容一直默不作声倚靠在楼道的最深处,缩在昏暗的角落里密切关注着温自惜的屋子,此时见司空翊直接踹门,立刻便跑了过来。

    动静很大,老何等人分散在屋里和楼下,听到声响也急急忙忙跑来。而底楼已经做起了生意,一时惊动了好几桌客人。

    屋内空无一人!

    司空翊面色瞬间一凝,直接掀起衣袍就从二楼飞下,绛紫色在半空划开优美弧度,仿佛一朵猛然绽放的紫色蜀葵,惊艳了芳华。

    掌柜一直在楼下,和众人一样,看着从天而降的司空翊都有些瞠目结舌。

    “那群运镖的呢?!”司空翊直接扑到柜台前,双手大力撑上去,死死瞪着掌柜低吼道。

    掌柜吓了一跳,很是冤枉。这两天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不是被耍刀就是被怒斥。他转头不满道:“走了啊,原本就只说住一晚上的。”

    “走了多久?往哪儿去了?”司空翊不放弃地追问。

    掌柜摇摇头奇怪道:“没多久,刚才你那群兄弟进屋找你的时候走的。至于去哪儿,你问我岂不是太搞笑了些?怎么会无缘无故告诉我呢,再说那么危险的人物,就算想告诉我我还不敢听呢!”

    司空翊明白了,敢情是趁着自己手下回来复命开溜了!他明白现在急也没用,无头苍蝇般乱撞更没用,所以情急之下让老何先出去追踪,毕竟他们有两个大箱子,肯定会用马车走镖,目标很明显。

    然后,司空翊沉下气将掌柜拎出来带到角落逼问。

    “告诉我,那位宋姑娘黎明时下楼都跟你说了些什么?”现在八成可以确定宋歌在那温自惜手上,不过也只是推测,万一不是······司空翊摇头,不可能,一定是!

    他要找到宋歌,首先得要知道温自惜会去哪儿。而要找到温自惜,还得了解清楚他的底细才行。暂且不管宋歌究竟是得罪了他,还是他的目的就是宋歌?

    掌柜眼见柯容陆蒙甚至晋宵乐明夏都将他团团围住,面前司空翊神情严肃,比起昨晚的温自惜来说更令人慌张。而外圈探头探脑张望的几个食客虽然好奇,却并不打算多管闲事。

    掌柜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想了一会儿结结巴巴道:“也没说什么啊,只是夜间那群走镖人动静太大,宋姑娘大抵是被吵醒的,也就无意间说起他们那两个奇怪的大箱子,然后就没了呀。”

    司空翊狐疑:“没了?”

    掌柜点点头,又怕司空翊不相信,使劲想了想补了句:“对,我还劝她不要招惹那群人,喏,”掌柜扬起下巴把自己脖子里的伤痕露出,“我就看了一眼那箱子,差点被抹脖子!所以啊,我告诉她还是离得远些比较好。”

    司空翊见掌柜越扯越远,也就不管他了,转身往外走。箱子,又是箱子!难道宋歌巧合下也看到了那箱子里的女孩?然后不小心撞破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被强行带走?那岂不是有被灭口的危险?!

    司空翊紧了紧拳头,直接吩咐晋宵结账走人。世子妃都丢了,必须马上追!

    不过要知己知彼,还得先弄明白这群走镖人的下家在哪里。司空翊沉默了许久,再把身边仅剩的几个下属聚集在一起的时候,终于下了这样一个决定。

    “陆蒙,你穿我的衣服,乐姑娘就是世子妃。你们即刻启程回国,尽量不要多作停留。如果可以,想办法联系黑木他们,确保安全回京。”

    陆蒙一愣,再看老何他们也是震惊无比。晋宵急得直跺脚:“爷啊!难不成你要一个人去找世子妃?!”

    老何连连摇头:“不行,咱们为了瞒过王妃出门已经带得人极少,如今又四分五裂,您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柯容也不赞同,闷闷道:“王妃知道的话,回去要削死我们。”

    司空翊笑,手指轻轻点了点陆蒙道:“你们可不比我安全啊,我和陆蒙互换身份,这意味着你们会吸引袭城和司空祁的全部注意,回国之路更加坎坷。而我嘛——”他托着下巴模样轻松,“万一世子妃出什么不测,你们觉得我不危险?不说这是我主动招惹的事儿,光是守活寡就可以足够了!”

    最后恶狠狠的语气,把所有人震在当场!

    一炷香后,马车悠悠离开客栈。拐角处有亮蓝袖袍一闪而过,阳光下泛着淡淡精光。

    再一炷香后,司空翊套着十分合身的陆蒙的挺直长袍,顺着出城的路线不急不慢离去。

    到现在为止,自己只知道他们是出了城,可下家究竟在哪里,竟是一点线索也没有。走之前特地查看了温自惜的屋子,除了那被扯落的厚实帷帐,几乎没有任何奇怪。司空翊想,大抵当时宋歌就是被温自惜藏在帷帐后吧。

    可惜他猜错了一点,不是温自惜藏的宋歌,而是宋歌自己躲了起来。

    如今左膀右臂全部离开,所有的事包括打听消息都得亲力亲为,司空翊脚步不停,脑袋也转得飞快。

    箱子······箱子······司空翊觉得,还是得从这两字着手。暂且不管那大箱中装的小箱是用来干嘛,那个昏迷的女孩或许会是个重要的突破口。看那群走镖人对接触箱子的他很是忌惮,莫非人口拐卖?那孩子人很瘦弱衣着也很普通,不可能是富家小姐,但也不至于是乞儿之类的,或许问问市井百姓,看看最近是不是有无故失踪的少女?

    主意打定,司空翊脚下一缓,转身往回走。大年初一,拜年的好日子,他却辗转街头,找他失踪的新媳妇儿。世子很无奈,拉住一个中年大妈端起灿烂无比笑容,语气柔柔道:“大婶,问你个事儿成吗?”

    忙着淘货的大妈本来很不满有人打搅他,皱着眉毛回头刚要恶骂几句,一眼对上司空翊花一样的俊颜,什么污言秽语都吞了下去。

    一旁还有好几个差不多年龄的妇人,见司空翊养眼极了,很是热情道:“小伙子尽管问,咱几个那可是瀚城的万事通呢!”

    “对对对、尽管问,那文绉绉的话怎么说来着?”另一个大婶连连点头附和。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七八个女人凑在一起,还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纪,瞬间就像炸开了锅,震得司空翊脑子嗡嗡作响。

    不过有求于人,司空翊装得可温和了,耐着性子吐字清晰道:“最近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大妈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忍不住道:“小伙子,这太宽泛了,哪家被偷了一只鸡?哪家又娶了一房妾?在咱这儿可都是大事!”

    司空翊噎了噎,知道自己刚才问太含蓄了,所以进一步道:“比如哪家丢了女儿?或孙女?”

    几个妇人愣了片刻,似乎开始回想。司空翊见状又补充道:“不一定是瀚城的,其他地方有没有什么传言之类的?”

    这话提醒了一个大婶,她想了想低低道:“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然后跟旁边的几个同伴嘀咕了几句,司空翊看到她们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直觉有戏!

    “你别说,最近还真有那么一档子事儿,”那大婶顿了顿,压低声音道,“不过事情太诡异,司县给压下来了,不让人宣扬呢。”

    司空翊也配合地凑近她的大饼脸,同样低低道:“我是朝廷派来暗中调查的,先了解情况,绝不张扬。”

    几个大妈瞬间噢了一声,点点头很是赞同:“是呢!这事太奇怪了,我们还说哪能息事宁人呢,万一出人命谁担得起呀!幸好官老爷还记得来调查——”

    “你知道吗,前阵子附近几个镇陆续有姑娘失踪,报官了之后也没什么消息,我们都当是碰到变态杀人魔什么的了,可奇怪的是,过了几天,那些姑娘自个儿回来了!你说诡异不诡异?当时家里人就问了,这几天都去哪儿了,有没有受伤遭辱啊?可你猜她们说什么?”

    话停在这里司空翊极度难受,面上又不好催促,只能挠挠头无奈道:“猜不出,您说?”

    “嘿,”大婶抽抽鼻子接道,“她们说,失踪那天被蒙上黑袋就拐走了,醒来关在精致的屋子里,好吃好喝供着,然后有个戴着银白面具的男人进来看她们,还把了脉呢。再然后,她们就又被敲晕给送回来了。”

    司空翊眼睛危险地一眯:是了,在温自惜的屋子里,他的确看到一个他戴上了那个面具!然后他皱皱眉,疑惑道:“那不是没失踪吗?怎么会说万一出人命?”

    大婶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急才继续道:“接下来才是关键,按理说这事该消停了吧,虽然奇怪了些但好歹都没出什么事。不过前几天,扶兰村里的赵二老带孙女去集市,把人给丢了!”

    “这下老头儿慌了,虽然家里穷苦些,但到底是平常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孙女,急得立马就去报官了。司县当即就想到会不会跟之前的失踪少女案有关,翻了遍卷宗你猜他发现了什么?”

    “······猜不出,您说······”司空翊很郁闷,这大婶怎么那么喜欢互动呢!自己快急死了!

    大婶也不在意,依旧讲得眉飞色舞:“他发现,当初失踪过的十几个少女,和这赵二老的孙女赵宁儿,都是同一天生辰!”

    司空翊眉头一跳,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问道:“哪天生辰?”

    “嗯······”大婶想了想,不确定道,“这我可不清楚,但是,”她又停了一会儿,似乎在努力回想,“宁儿那丫头今年十三岁,赵二老常说他家孙女儿出生那日子最是福气,生肖还是龙呢。”

    司空翊默默把这些信息存到脑子里,复问道:“然后呢?”

    “然后?”一个大妈道,然后几人立刻七嘴八舌讨论了起来。

    “没然后了啊,案子就这么一直挂着,虽然也派人去找过,可石沉大海这比喻你总该知道吧小伙子?什么线索也没有,哪怕这同一天生辰的诡异让每个人心里都毛毛的,可又能怎么办呢?”大妈叹口气,似乎很为赵宁儿可惜,“多好的姑娘,就这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唉——”

    “那赵宁儿,是不是这么高?”司空翊回忆了下那箱子里的女孩,大致比划了一下,然后又道,“下巴尖尖,有些瘦,左眉毛里头,有颗小痣?”

    几个妇人倒吸一口气惊讶道:“你认识宁丫头?连她那痣都清楚?赵二老说了,那叫——眉里藏珠!聪明和旺夫的象征!”

    司空翊不动声色笑,果然,那箱子里的姑娘,就是赵宁儿!

    这下,可有趣了呢······

    “扶兰村在哪里,离这儿远吗?”司空翊打算,不管怎么说,见见那赵二老或许还是很有必要的。只是时间紧迫,他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必须走对,才能把媳妇儿带回去。

    “不远不远,出城一直走,第一个村子就是,”大婶们很热情,提示道,“村子里大都盖起来瓦房,只有赵二老家还是茅屋两间,很好认的。”

    司空翊应了声,道谢后便急着离去。

    幸好顺路,他不必绕路跑远,毕竟现在时间很是重要。不久司空翊便看到了一个村子,果然是妇人所说的瓦房成片,所以那两间寒碜的茅屋,一眼看去特别醒目。

    日上三竿,又是新年头一天,家家户户门前挂着红灯笼,看来甚是喜气。只有那赵二老的家,破败下更显冷清萎靡。

    村里的女人大部分在晾晒着衣服,看到司空翊这样年轻俊朗的男子进村不免好奇多看两眼。有胆大的豆蔻少女在同伴的调笑下鼓起勇气红着脸喊:“喂,你是来做什么的?”说完便害羞地低下了头,却又期待地不时拿余光去瞥司空翊。

    司空翊嘴角抽了抽,那姑娘装什么娇羞?膀大腰圆、肤黑貌丑、身段矮胖、手短脚短、粗糙邋遢。司空翊忍不住想起清秀的宋歌来作对比,一时无法接受,沉着脸无视了那群春心萌动的女孩,直接往赵二老家里去。

    女孩的脸色有些难看,然后又见司空翊似乎要去赵二老家,气气啐了一口道:“呸——赵宁儿活着跟他那哥哥不干不净,死了还有俏郎君念念不忘来找她!真是狐狸精!”

    旁边的姑娘觉得她说得过了,忍不住捅捅她道:“别这样说,宁儿只是失踪了,你怎么能——”

    “什么失踪!”女孩冷笑一声道,“都好几天了还没找着,谁知道抛尸在哪个犄角旮旯呢!呸!”

    司空翊虽离得远,这话倒是一句不落都听进了耳朵里,他笑了笑,顺手推开摇摇欲坠的茅屋门。

    ------题外话------

    夏跪在电脑前抹泪~订阅惨淡~

    最近不怎么写歌儿的情节了,都是世子哈哈,毕竟世子人气高~

    歌儿的话会在第二卷强势来袭,让世子妃好好闪耀一把哈哈~

    有妞儿说晚上9点太晚了,所以今天发早点,刚写完就上传了,热乎的~

    第七十一章 护妹狂魔

    “吱呀——”破落的门一推便发出重重的杂音,似耄耋老人嘶哑的低吟。

    屋内很昏暗,明明外头冬日暖阳普照,光线竟是一丝也没透进这间仿佛被世人遗忘的屋子。里头还有一种潮湿和油烟混合的腐败发霉的味道,司空翊瞬间皱鼻,拧眉抬脚。

    这是一间厨房和寝屋合并的屋子,最里头是一张大大的木板床,边上挂着布帘子遮挡。屋子中央是张四条腿有长短的八仙桌,其中一条桌腿下垫着块砖头以保持水平。长凳只有三条,不知是家里只有三个人呢,还是只买得起三条呢,或者,木料只够做三条?屋子的另外一角是个一看就是自己动手搭的土灶台,上面还放着未洗的锅碗,筷子搁在上头,大冬天里都引来了绿头苍蝇。

    司空翊注意到,灶台上只有两副碗筷,但是筷笼里却还有一双干净的筷子。他沉眉,若有所思。

    司空翊只扫视了整个屋子一眼,就看到有个鹤发老者呆呆坐在灶台后,闷声抽着老烟斗。说是烟斗,不如说是燃着火的烟草而已。司空翊开门的动静不小,老人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自顾自抽着烟,阵阵吐纳后一片烟雾缭绕。

    “咳咳——”司空翊也不知是被呛到了还是为了引起赵二老的注意,咳了两声轻轻走了进去,顺手将门阖上。

    司空翊足足在屋子终于站了一盏茶的时间,赵二老依旧一动不动。他可耽误不得,直接开门见山道:“大爷,我是为了您孙女那事来的。”

    他知道现在对于这个孤寡老人来说不亚于人生最绝望的时刻,所以要了解少女失踪一案,绝对不能以官方口吻打听,这样反而会令他反感。只有让赵二老觉得自己特地前来只是为了帮他寻回孙女,这样的认知,才能让老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果然,多次在司县那里碰壁的赵二老,本来已经对找回孙女一事彻底绝望,如今听到司空翊这样说,浑浊的眼睛里猛然迸发出一道希望的光。

    他手里的烟草捏不住了,颤抖着声音沙哑道:“小兄弟,你可是说真的?”

    司空翊点头,表情认真:“是,这里的司县不管,国都的大人要管。”司空翊顺口编了个谎话,只有搬出大官的名儿,才能让这些平头百姓彻底相信。

    赵二老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惊讶,片刻后两行泪从饱经风霜的脸上滑落,他抽噎了会儿激动道:“太好了太好了,有大人在,宁丫头一定能回来!”说着赵二老竟“嘭”一声跪了下去,连磕了三个响头。

    司空翊措手不及压根来不及拦,只好生生受了他的跪拜。

    等赵二老颤巍巍起来,司空翊想扶他,可人家把他当大官儿呢,又是让( 误嫁妖孽世子 http://www.xlawen.org/kan/39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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