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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部分阅读

    睡了过去。

    ······

    沧澜河直通峡谷,而峡谷处于下流,再汇入江海,延伸出去便是一望无际。

    峡谷中,崖下还站着那个亮蓝长袍的男子。

    袭城状似无奈地撑了下额头,嘟囔了一句“麻烦”,又兀自说了一些细细碎碎的言语,然后拖拉着步子往峡谷尽头走。

    不出意外,顺着河流而被席卷的司空翊和宋歌,如果不能在尽头出水,将会落入茫茫大海。

    当然,袭城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他的任务是给世子和世子妃下绊子,那两条金贵的命他可动不得。关键动不得吧,还不能任他们随波逐流。这么一想,袭城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他晃晃悠悠往峡谷尽头走,那里停着他入东衡境内的小船,和一大摞渔网。

    ······

    黑暗、混沌、炸裂般的头疼以及锥心刺骨的寒冷,宋歌恍惚中睁眼,喉间一哽连着咳了好几声,吐出一大口混着沙泥的喝水。

    意识还没清醒,手却已经很有头脑地摸了摸背下的着身之地。很干,宋歌心里噢了一声,陆地了。

    半晌,宋歌心里讶异,陆地?她不在水里吗?被救了?还是死了后又穿越了?她咽了咽口水,最后一个问题接踵而至。

    司空翊呢?

    这样一想身子立马弹了起来,可却因为这突然的动作太猛烈,眼前一阵发黑。好不容易缓过神,宋歌哑着嗓音叫了一身:“司空?你在吗?”

    沉默,还是沉默,宋歌的心又跌入谷底。眼前慢慢清明,她刚要失望地低头,却忽然瞥见那抹熟悉的微笑!

    “夫人,欢迎回国。”

    ------题外话------

    真是抱歉妞儿们!实在是白天没时间码字,求抚摸~

    这章写得很急很赶夏自己也知道,很多地方用句用词都毛糙了,生怕今天断了更新。其实还能写一点的,但实在有些累跟不上节奏了,停在这里其实也不是最糟糕。我怕这几天的状态反而坏了第一卷的卷尾,所以愉快地停在这里,求原谅~

    第一卷正式结束,明天开启【卷二座上尊】,期待我们一路同行!

    第一章 他是世子,你是世子妃

    整整五天,从两国边界到西庭帝京,宋歌一句话也没有和司空翊说。

    当司空翊那句“夫人,欢迎回国”出口,宋歌竟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们的存在惊动了镇守西庭边城的将士,刀戈相对,那统领诚惶诚恐跪拜,一声“世子爷”彻底将她拉回现实。

    宋歌叹口气,她不说话,他竟似也尴尬愧歉般不敢解释。如今她站在帝京城门口,偌大的城池,没有她想象中的熙攘,甚至一个百姓也不见,只有两侧带刀侍卫严肃而呆板的面容,留给宋歌这帝京的第一印象。

    当边境将军听闻司空世子一身狼狈出现在沧澜河岸,而且还带着一个女子!况且据世子所说,那是东衡的和亲公主!将军彻底慌了神,大掌一挥立刻提笔写下急信,快马加鞭连夜送往帝京皇帝手上。

    皇帝眉目紧锁,却没有大发雷霆,当即通知因为司空翊突然失踪而操心挂念的王妃、以及天天叫骂着逆子怒不可遏的王爷。然后他沉思片刻,一道圣旨下颁,精确计算司空翊和宋歌的行路速度,每到一座城池便要求当地官员暗中保护世子和世子妃。直到到达帝京的前夜,皇帝明令禁止全城百姓在第二天出门,甚至派出亲信御家军从城口到皇城一路戒备,以防有百姓擅闯。

    他想过了,既然现在摆明了是司空翊带回了和亲公主,而且还是单独一人,真要是任由他们这样出现全城百姓面前,这脸还不丢大发了?如今司空祁也没了踪影,真不知现在这群小辈都在瞎折腾什么!

    宋歌看了看天上明晃的冬日煦阳,抬手遮挡了刺眼的阳光。一转头司空翊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宋歌当作没看见,在两侧侍卫略带紧张的目光下,一步步走得缓慢。

    司空翊耷拉着脑袋,颇有些无精打采地跟在宋歌后面。他什么结果都想到了,就是没预料到宋歌会和他冷战!

    前头停着一顶精致的软轿,一看便是皇帝为和亲公主准备的。可悲的就是这一点,远嫁的女子,不论之前有着怎样尊贵的身份,到了异国便一切从头,甚至不能如普通女子一样正常地完成婚礼。

    因为事出突然,皇帝需要第一时间召见司空翊和宋歌,好好问清楚这是什么情况!顺便么,把司空翊的父亲司空震以及母亲泠兰王妃给一并请进宫,商谈一下世子成亲事宜。因为和亲不同于以往任何皇室儿女的嫁娶,规模该大该小必须好好商榷。况且,这既定世子妃到底是不是好捏的软柿子,是不是可控的木傀儡,还得一探究竟。

    宋歌坐在轿子里,小太监一颠一颠地晃得她直犯恶心。每次轿侧的布帘微微掀起,她都能看到司空翊略带无奈与纠结的侧脸,这样一看,宋歌心里的芥蒂忽然就解开了。

    自己在赌什么气呢?宋歌收回目光,嘴角有些上扬。

    阳光那么好,他就在身旁,轻轻一往边上靠,就能听到他浅浅的呼吸。宋歌,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他是世子,你是世子妃,再也没有你自认会夭折的初恋,这朵桃花想开多久,就开多久。

    从此没有弟妹,只有他那一声——夫人。

    下轿,有候在宫门口的侍女立刻垂眉伸手来扶宋歌,宋歌并不动作,转身说了五天以来第一句话。

    “我不认识路。”

    司空翊原本紧抿的唇轻微一动,眸子眨了眨,渐渐浮起一丝明亮。

    前头两个宫女一愣,这不是她们会给带路吗?东衡的公主是什么意思?

    司空翊笑了,就好像阴霾多日终于破晓见阳光,他抬手往前一引,眉眼弯弯:“我带。”

    皇宫极大,从东宫门进来要穿过长长的御道,每隔数步就有带刀侍卫看守。司空翊走在前头,宋歌跟在他身后,不动声色打量四周。

    皇帝这次是急召,不算真正的接风宴,所以安排在偏殿。宋歌看着眼前金柱黄瓦凤翔龙腾,白玉石铺就一地璀璨,微微有些晃眼。

    司空翊走到殿前,回身对宋歌笑:“来。”

    “来你个头!”一声暴喝生生将宋歌的步子止住,她一愣,抬头正好瞥见司空翊有些尴尬的表情。然后下一刻,宋歌亲眼看到他被一只突然伸出的手给揪住了耳朵。

    宋歌噎了噎,眼见司空翊“哎哟”一声痛叫,踉跄着朝殿里倒去。

    “你还知道疼?你知不知道你母亲为了你心痛头痛犯了好几回?”司空震拎着司空翊的耳朵一路往泠兰王妃跟前拖,也不管圣上面前失仪不失仪了,一边恨骂一边狠狠拧着司空翊。

    泠兰王妃本还想端端架子给司空翊看,让他以后不敢一声不吭就跑出去混。结果这一看司空震下了重手,登时就心疼儿子了,赶紧把司空震推开揉着司空翊耳朵急急道:“儿啊疼不?”

    司空翊就势抬眼委屈道:“疼。”然后人软软往自己母亲身上一靠,重心却依旧把得牢。

    儿子一服软吧这做母亲的什么气也没有了,泠兰王妃甚至推搡了司空震一把抱怨道:“你做什么呢!下那么重手干嘛!”

    司空震气得只有一个鼻孔能出气,忿忿坐回座位,心里念叨着慈母多败儿,嘴上只敢拿司空翊开刀:“孽子!”

    皇帝有些尴尬,他在上座可有可无地劝了几句,也没任何上位者的威严,反而就像个普通的长辈,和善、慈祥。

    宋歌微微一笑,真是幸福的一家。父亲虽严厉但到底眼中还流露着如释重负的担忧,母亲更是个良善的女人,把儿子当作心头至宝。宋歌不禁也被眼前这一幕感染,如果自己真有幸能加入他们,该是多么幸运。

    皇帝干咳一声,因为他注意到停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宋歌。司空翊这才想起来,先赶紧回身朝皇帝行了一礼,然后跨步去迎宋歌。

    宋歌听到皇帝声音时也已经回神,瞥到他打量般的目光,宋歌深吸一口气,进殿半屈膝垂首道:“参见陛下。”

    皇帝没有想象中严肃,反而笑意盈盈抬手道:“公主不必多礼。”旁边的大太监眼观鼻鼻观心,引了宋歌往位上走,随即不动声色退下,一时殿内只剩下皇帝和宋歌,以及司空翊一家三口。

    司空震看了泠兰王妃一眼,后者会意,两人同时向着还站在边上的宋歌跪拜。宋歌大惊,可又不清楚这些规矩,只能生生承下这一礼,但还是伸手扶了两人一把。

    泠兰王妃眼睛里有了暖意,似乎对宋歌的印象不错。司空翊坐在对面,挤眉弄眼朝宋歌笑。

    “皇侄啊,你平常闹得帝京鸡飞狗跳也就算了,眼下不该给朕好好解释一下吗?”皇帝佯装生气道,宋歌直觉这应该是个明君。

    司空翊嘿嘿一笑,对于这个叔叔倒是一点也不怕,毕竟他分得清宫里哪些人对他是真心,哪些人对他是假意。他摸摸鼻子回答:“这不思妻心切嘛,祁堂兄半路把人给丢了,如果不是我凑巧碰上,皇上,这事情可就大了。”

    皇帝果然面色变了变,司空震怒道:“混账!胡说什么!”

    宋歌听得好笑,明明是自己抢了人现在还卖乖,心黑得很。

    碍于和亲公主在,皇帝不能多问,见宋歌也没有要追究的意思,他放下心道:“算了算了,幸好公主福大命大,否则真是罪过。皇侄,这几天公主就安排在宫里歇着,你们回家合计下,看看哪天日子好,这亲可得成了。”

    宋歌一愣,成亲呐······

    她下意识摸到左胳膊,先前还担心守宫砂的无端消失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现在······宋歌看向司空翊,他神采奕奕明显心情很好,宋歌回以一个苦笑。

    虽然不放心宋歌呆在皇宫里,但想想跟他有仇的太子啊大皇子啊都不在,况且把宋歌带回王府也不合规矩,司空翊还是勉强点了点头。他走的时候交待了好几句,无非就是安分守己不要轻易外出宫殿,宋歌笑,无奈应下。

    眼看这两人还没成亲就颇有一种眉目传情的感觉,皇帝心里倒倍感欣慰。当初害怕这一场和亲司空翊会抵触,但实在是自己的几个适龄儿子都有了正妃,而东衡公主又万没有当侧室的道理。如今这一看,竟是凑巧成了一段姻缘?

    皇帝笑,那真是最好不过。对于司空翊他是打心底里喜欢,无论能力还是胆识都非常人能比,况且······当年对司空震的愧歉,如今补偿在司空翊身上也好。这江山,总有司空翊的一半。

    宋歌默默无言,皇帝实在没有皇帝的样子,而他看司空翊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呢?

    当夜,宋歌在洇月殿住下,晚间很多妃嫔慕名而来,宋歌应付了一会儿深感疲惫,当即声称乏了要歇下。十几个妃嫔面面相觑,颇有些尴尬,寻着理由便各自回去了,没多久宫里就传出“东衡公主架子大不好惹”的流言,宋歌无所谓地笑笑,怕什么,自己又不是嫁进皇宫!

    当夜,司空翊在祠堂跪了半宿,老王爷气不过甚至没给他饭吃,还是王妃心疼得紧藏了两个白馒头让下人给带了进去。到下半夜的时候,司空震把司空翊叫进了书房,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带出去那么多人,现在回来你一个?”

    司空翊沉默,黑木他们估计快回来了,不过到时候司空祁冠个罪名上来恐怕父亲又得气得厉害。而晋宵那几个,估计会受点皮肉之苦,大问题也不会有。

    现在忧的就是,他要想个什么理由来解释呢?

    而此时,司空祁正奔波在回国的路上。不出司空翊所料,晋宵等人被司空祁一网打尽,甚至连乐明夏这个无辜的都没能幸免。一路风尘,因为刚踏入国土没多久,司空祁就得到了司空翊先一步回国的消息。

    他当即面色死黑,眼睛死死盯着柯容一群人,得到的却是他们虽被捆绑却依旧讽刺鄙夷的目光。仰天大笑,司空祁似是怒不可遏,忽然抽手拔了柯容腰间的剑。

    乐明夏大骇,以为司空祁生气了要杀人,又急又恐往陆蒙身后躲,她多怕来不及闭眼脸上就被鲜血覆盖,可等了半天,只听到一声轻微的剑端入肉的“哧”,面上也没有感觉到湿热。

    乐明夏小心睁眼,却立刻触上司空祁阴鹜的眼神。她这才发现,他用了柯容的剑,一把刺在自己肩头。乐明夏不解,可看到司空祁诡异的微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陆蒙在她耳边低低道:“这是要给爷使绊子了,如果他一口咬定这是柯容伤的,别说咱们命不保,世子爷也活罪难逃。”

    乐明夏倒吸一口凉气,从来不知道竟还有如此卑鄙的手段?她恍恍惚惚,怎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进了一个坑?她当初只是想跟着他们到西庭的,现在目的已达成,自己却脱不了身,反而性命堪忧,怎么想怎么郁闷。

    骏马行得急,陆蒙和老何对视一眼,都把担忧的目光投向柯容。可后者却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司空祁这明目张胆的诬陷并没有影响他任何。

    柯容反而仰面躺倒,闭眼冷笑。

    怕什么,左不过一条命。司空祁要诬陷他来加害世子爷,但如果自己死了,他要怎么诬陷呢?诬陷一个死人捅了他一刀,呵,可笑极了。

    ------题外话------

    哭晕在厕所,求轻拍!

    周末一定万更!抱歉抱歉!最近思绪好乱,感觉越写越差了,唉。

    第二章 抬杠

    帝京很快就到,司空祁大致估算了一下,左不过两三日就能到,到时是把这群人直接扔在王府门口求个说法呢,还是带进皇宫求父皇给个公道?似乎父皇尤其偏爱司空翊,这也是导致他们兄弟几个不喜这个小小世子的主要原因,所以想了想,还是前者更靠谱些。

    司空震那老家伙中规中矩的,要是知道司空翊放任属下伤了自己,无论是碍于皇威还是情理,都不会轻易放过司空翊。而且,帝京还有一位不省事的太子呢,他不最喜欢横插一脚落井下石吗?这种好机会怎么会放过?

    司空祁笑,关键啊关键,掐指算算,接下去的半个月里有两个好日子,如果司空翊和东衡公主要大婚,自己到时应该已经回国了。如果在司空翊成亲的时候把柯容他们扔在众宾客前,他要怎么收场呢?

    真是想想,都大快人心呐······

    而另一头,东宫。

    明黄太子服衬得男子长身玉立分外挺拔,他手执卷轴看得认真,闲下来的那只手虚空里画着圈,掌心白皙指节分明,没有习武之人薄薄的茧,看去就是一个温润如玉的书生。他站在庭院里,阳光透过枝叶在他身侧洒下斑驳射影,离得远的下人经过,总怕惊扰了太子殿下,绕着弯就走了。可你要是离得近,便会发现他手里的卷轴上,空白一片,没有任何字。

    司空璟收袖,将卷轴对准阳光直射的方向,就这么举了一炷香的功夫,渐渐的上面便起了一些小黑点,刚开始还是一个两个,慢慢就有些多,密密麻麻像芝麻似的。原本雪白的卷轴,最后变成了黑漆漆一片,甚至小黑点还在缓慢地移动。密集恐惧症根本不能看,只觉鸡皮疙瘩也起来了。

    直到黑点不再增加,司空璟才把手收回。他目光温柔,似在看着心爱的女子一般,甚至将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黑点,轻缓道:“真是群可爱的小家伙呢。”

    黑点仿佛能听懂一样,适才静下来的身子又扭了起来,似乎在表达它们的兴高采烈与骄傲。其实细看,那黑点下头有不断蠕动的白色肢脚,像是小虫一般,一只叠着一只,看久了便有些犯恶心。

    司空璟偏头,下巴处一抹光滑弧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啪——”,瞬间把卷轴收起,司空璟笑得优雅。

    “小家伙们,过几天带你们去好玩儿的地方,还有好吃的呢。”他宝贝似的把卷轴放进内袍,旋身走进内室。

    都说西庭太子司空璟能文能武,金殿妙笔生花令新晋状元郎掩面,战场折戟沉沙袭敌国领军将首脑,少年英雄,文韬武略,引无数妙龄女子竞折腰。可太子殿下清心寡欲,身为储君人选的确一切事宜尽心尽力,却在人生大事这一方面看得比谁都淡。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众多帝京女子错付深情,原以为自己配不上或者太子看不上,如此也就罢了,结果没想到,姻缘如同一滩死水的太子司空璟,三年前突然以雷霆之势迎娶太医院院使苏大人的嫡长女苏子卿,这一举动当时震惊帝京。

    先不说事发突然,甚至连皇帝都是匆忙间应下,午间刚差人送去圣旨,第二天花轿已经抬到了苏府门上。而且苏丙山苏大人只是个正五品的院使,其女身份怎么说也是高攀了太子,再者这苏子卿也非倾国倾城之貌,在帝京不过空有一个温善之名,琴棋书画什么的也争不得帝京第一,如此一看倒的确是令人瞠目。

    皇帝只道司空璟和那苏子卿或许在几次宫宴时互相看上了眼,年轻人一见钟情也是可能的。他一向开明,太子妃的人选就是今后西庭的国母,不需要什么家世显赫的女子,那样只会成为司空璟的掣肘。像苏子卿这样温婉和善的,最适合不过。况且苏丙山人也老实,太医院的工作一向本份,比起武威将军等等,这样一个不算大的文官,更易控制和收拢。

    如此两相权衡,直觉这亲事非常好,看司空璟的眼神也多了赞许,对这储君更满意了。

    三年来太子和太子妃可谓是伉俪情深,大大小小的国宴、宫宴,经常可以看到司空翊携着苏子卿,一举一动都流露着恩爱与宠幸。虽然成亲一年后司空璟又纳了两个家世比太子妃稍微好一些的小妾,但这是因为苏子卿的肚子没有反应,他不得已而为之。

    外头有时会传两个小妾仗着家世比太子妃好,经常动不动言语挤兑温善的苏子卿,甚至会出言不逊讽刺苏子卿不能给皇家传宗接代,劝她让出太子妃的位置。

    当然,这种流言基本上只能传个一会会儿,因为司空璟放话,再有扰他家宅不宁者,虽远必诛。

    如此也便消停了。

    但这到底属实与否,一时也无人知晓。

    可有一次,苏子卿未出阁时深交的小姐妹去太子府看她,明明吃得好用得好,可她却明显憔悴得很。

    问她说司空璟是否亏待了她,苏子卿只是笑,反复念叨着:他很好,两个妹妹也很好。

    苏子卿卧房有一大排书柜,上面都是四书五经或者兵家杂谈之类的文,小姐妹奇怪,苏子卿答:“夫君爱看书,有时熬夜了再过来就寝未免夜深着凉,所以就把柜子摆在屋里,如此也方便。”

    小姐妹恍然,心说自己多虑了,这一看便是恩爱夫妻,夜夜歇在正妃屋里头,哪有什么小妾争宠呢?

    她笑,看到苏子卿在认真整理书柜,走过去想帮她一起。

    苏子卿人不够高,踮着脚尖去摸最上层的书,上好的锦绣衣袖顺着光滑的小臂滑落,小姐妹眼前一晃,被自己看到的东西震惊。

    好半晌,她回神,苏子卿还在忙碌,压根儿没注意到她的发怔。

    她喉间忽然发干,憋了好久竟一句话也问不出。

    她看到了什么?是眼睛花了吗?不,没有花,她飞快地否定了自己。

    根本就是看到了······守宫砂啊······

    苏子卿的贞操还在,那岂不是司空璟三年都没碰过她?所以肚子没反应不能怀孕的罪名也是冤枉的?司空璟借这个理由只是想再纳妾?那何必一开始就搭上无辜的苏子卿?

    小姐妹一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为苏子卿难过不值,又无计可施。

    之后再看到司空璟对着苏子卿笑意盈盈或者疼爱有加的模样,小姐妹只觉虚伪又悲凉。可这是夫妻之间自己的事,她如何能插手?如此疼惜着疼惜着,终究放任苏子卿在这偌大的太子府孤苦伶仃。

    ……

    宋歌伸伸懒腰,一夜无梦,睡了个好久不曾有过的酣畅淋漓的美觉。

    皇帝分配了大量宫女太监供她差遣,毕竟这些人到大婚的时候要让自己挑些带进王府的。

    因为宋歌这个和亲公主来得特殊,身边没有丫鬟实在不成体统。况且皇帝总得安排些人在她身边,好时刻监视着自己。

    宋歌不反感,对于西庭皇帝的做法似乎颇为理解,毕竟作为一个国君,他算得慈善仁义的了。

    殿里殿外忙活的这些下人几乎都是昨夜新来的,只有三两个原本就在洇月殿当差。

    宋歌对其中一个叫珑锦的丫头格外喜欢,年纪虽小但动作很麻利。更重要的是,她性子直不会藏着掖着,不像其他人看宋歌的眼神总是避着的。

    宋歌不喜欢他们诚惶诚恐的样子,相反珑锦的落落大方开朗直率让自己很满意。因为她本就不是话多的人,有个小丫头在跟前忙来忙去说说话,似乎挺互补的。

    “丫头,那地儿都擦三遍了,你就不能歇会儿?”宋歌好笑,总觉得珑锦怎么也停不下来。她不像一般的宫女忙活好了就呆一边去休息,一直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像有洁癖似的。

    珑锦跪在地上用抹布搓,闻言抬起头,鼻尖上亮晶晶的全是细汗。

    “不行呢公主,您现在可是皇上巴不得给供起来的尊客,哪儿也马虎不了,”珑锦摇头笑笑,一脸认真,“比咱西庭的公主还要受重视。”

    宋歌噗一声笑了出来,嘴上却数落了她一句:“没个规矩。”

    珑锦吐吐舌头俏皮道:“真的呀公主,您生得好看,比和朔公主还好看。”

    每个国家都有个颇受皇帝宠爱的小女儿,西庭也不例外。和朔公主在人丁兴旺的西庭皇室排行十七,是最小最小的老幺。某种程度上来说和安畅一样,是个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

    不过不同的是,安畅是皇后所出,后宫妃嫔难免看她不顺眼。但和朔不是,和朔的生母只是个唯唯诺诺的常在,对任何人都构不成威胁,皇帝喜欢她也只是因为她的朝气灵动。

    但正是因为这份单纯的小女儿宠爱,没有给和朔带来后宫纷争,却养成了她娇纵的性子。

    帝京谁都知道和朔公主喜欢成王世子,十五岁的姑娘甚至直接跑去求皇帝赐婚。皇帝疼她,对世子爷也满意,曾经有意无意向司空翊提起过。但司空翊打马虎眼,七扯八扯的皇帝也就明白他没那份心思,如此便作罢了。

    可和朔却不死心,胆大如她竟一口气跑去王府求泠兰王妃。这下好,司空震只当司空翊乱惹桃花,当着和朔的面狠狠打了他一顿,直到皮开肉绽。

    和朔吓坏了,自己害得司空翊受了皮肉之苦,也不好意思多留,跑回皇宫很是消停了几日。

    泠兰王妃护儿,这样一来心里就对和朔存了疙瘩,这亲事是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

    皇帝听说和朔大闹王府的消息是在早朝上,他当即就黑了脸,罚和朔关了一个月的禁闭。听有的大臣说,皇帝甚至亲自去王府看望司空翊。

    没办法,司空震是战场上下来的,和皇帝一起打了这山河,自然下手轻不到哪儿去。和朔关了多久,司空翊就在床上躺了多久。

    这些都是珑锦抽空跟宋歌当故事一样讲的,虽说下人乱嚼主子舌根重则是要杖毙的,但到底珑锦还是个孩子,心性活得很,让她憋着肯定难受得紧。

    况且,宋歌没几日便会成为世子妃,珑锦不出意外也会跟着她去成王府,这些关于司空翊的陈年旧事,早知道晚知道都得知道。

    珑锦见宋歌心情不错,嘴更是像抹了蜜似的,一句接着一句:“您就像仙女儿似的,是咱西庭最漂亮的人,最最漂亮的——”

    “哼!”一声带着浓浓怒意的轻嗤,生生把珑锦的甜言蜜语打断。

    宋歌循声望去,殿前守着的小太监不知何时已经退下,来了两个不眼熟的宫女,一左一右搀扶着居中那个锦衣玉袍的少女,身后还跟着个上了年纪面目刻板的嬷嬷。

    “呀!”珑锦放下抹布转头,登时大惊失色,叫了一声赶紧回身头点地,一边断断续续急着道:“参、参见……参见公主……”

    公主?宋歌眯了眯眸子,慢悠悠从座位上起来,眼见珑锦肩膀抖得跟什么似的,看样子这就是被嚼了舌根的和朔?倒追司空翊的和朔?倒追还被拒绝的和朔?

    宋歌站在原地,不明白规矩所以也不知道是自己行礼还是和朔行礼,干脆直挺挺立在屋子中央,迎着和朔毫无避让地看过去。

    那少女个子不高,鹅蛋脸柳叶眉,标准的美人相。五官虽没有哪处颇为出彩,但端正又精致,镶嵌在白皙的肌肤上,只衬得她明眸皓齿,分外伶俐。

    如此看下来倒不觉讨厌,宋歌牵起嘴角对着和朔微微一笑,很是礼貌。

    和朔刚跨进屋子,一眼对上宋歌清淡如水的双眸,顿时有些发愣。

    果然有那么点姿色……和朔撇撇嘴,露出三分不满七分不善。

    宋歌挑眉,唯一不招她喜欢的地方,就是和朔那身居高位目中无人的架态了。

    因为好奇,宋歌不禁多看了两眼。可就这两眼的功夫,和朔已经不耐烦起来。她瞥一眼地上头也不敢抬的珑锦,冷哼一声扬起下巴看宋歌。

    “哎,你,东衡来的?”

    宋歌失笑,哎?这称谓有趣得紧,她对和朔的好感直线下降,瞬间想和她抬一抬杠。

    当然她的确这么干了。

    “喂,你,人挺矮,气焰倒高?”

    两个垂手站在一侧的宫女齐齐一怔,身后的嬷嬷当即变色。

    “你说谁矮!”和朔瞬间脸上一红,气得直跳脚,伸出一只手都快点到宋歌鼻子上了。

    宋歌面不改色心不跳,抱胸看和朔:“我说你呀。”言罢还眨了眨眼,语气认真。

    和朔怒了,四面瞧瞧直接一脚把椅子踹倒,咬牙恨恨对着宋歌道:“你算什么东西,见到本公主不行礼?”和朔眼睛里满是鄙夷,几乎充分表露对宋歌的不屑。

    哟呵,牙尖嘴利的丫头。宋歌还真来了兴致,满不在乎地把和朔踢翻的椅子扶起,一屁股坐下。

    她抬起头,虽然是仰视着和朔,气势却一点不输。宋歌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波澜不惊道:“你是公主,我也是公主。我是东西,你也是东西。”

    说罢不顾和朔铁青的脸和地上珑锦憋笑的声音,一手指着和朔面无表情字字清晰。

    “按身份地位,你我同等,我没有理由向你行礼。”

    “按长幼尊卑,我长你一岁,跪拜恐怕折煞了你。”

    “按主客之别,圣上都还虚扶了我一把,你莫不是比帝王还高贵些?”

    宋歌说完,掀起眼皮子看和朔。

    和朔倒退一步,再倒退一步,直接跌进嬷嬷怀里,脸上是又惊又怒的复杂表情。

    ------题外话------

    今天总算稍微多了一些,汗颜,虽然比起大神才一半都不到嘤嘤嘤~

    今晚加明天努力一把,争取万更~

    话说,快大婚了~

    第三章 我要给他生猴子

    宋歌才不管和朔那大惊失色的脸,要么别惹她,惹了她就别想全身而退!

    和朔到底还是个孩子,被宋歌几句话高声一吓,彻底软了下来。不过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公主,无论如何那架子还是得端起来。

    和朔挣扎着从嬷嬷怀里出来,想瞪又有些胆怯,只得避开宋歌目光,将怒气发泄在珑锦身上,恨恨踢了她一脚忿忿道:“死奴才!跪这儿挡什么道!”

    珑锦大腿吃痛,又不能当着和朔的面揉,只能使劲憋着眼泪忍着痛意,连磕了几个头直道“公主息怒”。

    和朔依旧觉得不解气,刚准备再来一脚。宋歌眼见她动作要起,正欲阻挠,冷不防旁边伸出一只手比她还快一步将和朔拉住。

    “公主您别跟个奴才置气啊,莫忘了今日皇上交待您的事呢。”那个自进屋一直站在旁侧冷冷淡淡的嬷嬷,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和朔还想反驳几句,可瞥到嬷嬷略带责备与严厉的目光,气焰顿时消了大半。她有些委屈有些郁闷,但从小照顾她长大的奶娘都说话了,她怎么也还是要听的。

    宋歌打量了一眼嬷嬷,看来是个够身份的,连和朔这样嚣张的性子都能劝得住。就是不知道她说的皇帝交待的事,是什么呢?

    嬷嬷把和朔劝住,似乎这才正眼看向宋歌,面上还装作惶恐道:“老奴失礼了,给公主请安。”话虽这样说,可她并没有屈身的打算,依旧站得笔直。眉眼间的倨傲,比起和朔不差多少。

    宋歌心里一阵冷笑,果然哪里的深宫都不简单。和朔公主也就算了,毕竟金枝玉叶,可一个嬷嬷也处处甩脸色给她看,真是蹬鼻子上脸了!

    宋歌什么也不做,就淡定地坐在椅子上,也不回应嬷嬷的行礼,也不发问和朔此行的目的。

    嬷嬷到底比和朔多在后宫摸爬打滚了几十年,和朔不分青红皂白地和宋歌对着干,她却理智地先在旁边观察了片刻。

    据她刚才看下来的情况,宋歌这样的性子一看便不是好惹的,和朔若想依靠她对付宋歌,可能问题不是很简单。

    其实听说今天皇上和成王爷商讨了很久,刚刚定下世子和东衡公主大婚的日子。虽然给宋歌遣了很多随身丫鬟,但够资历够能力的教养嬷嬷却挑不出来。毕竟和亲公主的队伍被司空翊给甩走了,那皇帝必须把这面子上的排场给做足。

    本来这跟自己没多大关系,可和朔却急急忙忙来找她,求她去跟皇帝自荐做宋歌的随身嬷嬷,跟宋歌一起去成王府。她本还奇怪,可转念一想,这丫头的心思也就那么点,可不就是为了司空翊吗?

    和朔喜欢司空翊的事没几个人不知道,她也清楚得很。但如今人家都要大婚了这妮子竟还不死心,她不是没劝过,可和朔在这方面犟得很,根本听不进去。

    她无奈,怎么说和朔也是自己一把带大的。她那个生母身份不高每天想着怎么争宠,对女儿几乎是放任不管的。她看和朔那难受的样儿,心疼了便也应了下来。她在宫里也算是资历久的,皇帝很是信任她。再者和朔当着皇帝的面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再念着司空翊,如此皇帝便欣然同意了。

    虽然进了王府无非就是监视宋歌的日常,总不可能让她毒害宋歌让司空翊再孤家寡人,好让和朔还有机会成为世子妃吧?

    嬷嬷如此想,问起和朔,她总支支吾吾着,只说不会让嬷嬷害人,有什么事要交待她做会再找时间通知的。这样嬷嬷也不好多问,毕竟小女儿心思深挖也挖不出什么。况且公主到底还是公主,她总不能逾矩。

    今天来她多长了个心思,宋歌不是善茬,不能轻易得罪也不能刻意奉着,自己要把握好她的脾气,今后才能长长久久呆在宋歌身边。

    这样一考虑一掂量,嬷嬷挂起了微笑,也不在意宋歌的面无表情,一字一句把自己的来意交待了出来。

    和朔斜眼不停打量着宋歌,看完了再去看嬷嬷,眼睛滴溜溜在两人身上来回转。本来还在给宋歌一个下马威的,结果那什么东衡公主脾气比她还大。和朔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恶狠狠祈祷:翊哥哥不喜欢泼妇,趁早休妻和离。

    宋歌听完嬷嬷的话半晌没有反应,她沉眸似乎思考了一会儿,这让和朔跟嬷嬷都有些意外。莫非这个公主还挺有危机意识?能感觉到他们的别有用心?

    和朔背上出了汗,暗暗拉了嬷嬷衣摆一下。嬷嬷转头,无声示意她别急。

    “好啊,那真是有劳嬷嬷了。”出乎意料,宋歌竟淡淡一笑,甚至起身朝嬷嬷虚虚点了点头。

    和朔喜形于色,她不善于隐藏自己的真实心理,什么反应都写在脸上。宋歌不动声色扫到,心下已经了然了大半。看她的表情,随身嬷嬷就是个眼线的作用,十有八九不会错了。不过这个嬷嬷,心思倒是深得厉害。自己今后要带在身边,可得好好想个法子让她自己慌不择路地滚回去,否则吃饭睡觉都不踏实呢。

    至于为什么会答应,这根本没有她宋歌选择的权利。先不说西庭皇帝已经决定了,派她们来只是知会自己一声而已,再者,如今她表面上被奉为上宾,实际不过是个两国利益与交易的傀儡。说好听点是和亲公主,说白了在这里根本没有她说话的地方。

    况且,她原本只是个替嫁的。

    嬷嬷一时摸不清宋歌的套路,这么站着也尴尬,既然话已经带到她就准备招呼和朔离开,结果一转身,和朔突然往宋歌冲了过去!

    一直胆怯地跪在地上的珑锦只感觉( 误嫁妖孽世子 http://www.xlawen.org/kan/39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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