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阅读
，对蓝水晶喊了两声，可是蓝水晶根本不理他，吸力反而越来越大。
没过几息时间，吸收过程停止了。
段冲急忙拿起白玉瓶子一看，果然，里面的上品水精丹，五百晶币，已然挥发殆尽！
靠！这是什么情况？！
第十章 巨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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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情况有两个。
好的情况是，这颗水精丹几乎没有浪费，发散出来的水系灵力全被吸收掉了。
坏的情况则是，吸收掉这些灵力的，不是段冲。
在亲眼目睹事情的发生，深感自己无力的同时，段冲立刻改变了原来的看法，手上的这片蓝水晶，肯定和修真有关！
此时的蓝水晶发出淡淡的幽蓝色光芒，不刺眼，却也令人无法忽视。
段冲再次将蓝水晶仔细观察了一番，除了从不发光变成发光之外，似乎和之前没有多少差别。
“老兄，你可将我害苦了，平白欠了人家那么大一个人情，还什么好处都没得到，而你吸光了一颗上品水精丹，竟然才发出这么一点点光来，连晚上看书都不够用，普通灵力灯都比你亮一百倍，你说，我该怎么拿你怎么办好？”段冲满脸无奈，哭笑不得，对着蓝水晶说道。
他本来没期望蓝水晶会回答，可是他的话音刚落，就见蓝水晶里忽然飞出一个光点，他还没反应过来，光点已然没入他的眉心。
段冲二话没说，晕倒在床上。
他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梦，梦中的自己正在大海中徜徉，无量无尽的海水包裹着自己，而自己仿佛也化身为一滴水，体会着水的各种感觉。
水不像人有喜怒哀乐，但水也有自己的意志，这种意志非常单纯，却又好像无比深奥，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唯有切身体会，才能有些许感触。
在这个只有水的世界里，段冲忘了自己的名字，忘了自己身在何方，忘了自己是一个人，他几乎忘了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了一个怪腔怪调，似乎有些熟悉的叫喊声：“小主人，小主人！醒醒……”
段冲睁开眼睛，只觉得眉心处传来一阵尖锐刺痛，就好像有人用针在戳一样。
“痛死了！”
段冲扶着床，爬起身来，摇摇头，感到自己脑袋一阵昏昏沉沉，辨不清东南西北。
“小主人，你醒了。”机关人在床边关切地问道。
“是阿五啊，我这是怎么了？”段冲扶着脑袋问道。
“阿五也不知道，阿五本来想给小主人送一些点心，敲了几次门，没有听见小主人回答。阿五很担心，就推门进来，看见小主人躺在床上，像是昏过去的样子。接着，阿五在小主人耳边叫了两声，小主人就醒了。”机关人一五一十地说道。
“是这样么？”段冲皱着眉头，渐渐回想起在晕过去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对了，蓝水晶！”
段冲一把拿起落到床边的蓝水晶，发现蓝水晶又还原到最初不散发光芒的状态，看上去没有一点异常。
“怎么又变回去了？”段冲喃喃道。
“这块石头有什么问题吗？小主人？”阿五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段冲觉得连自己都一头雾水，阿五更不会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也就干脆不说了。
他起身活动了一下，感觉身体很正常，脑袋虽然还有些刺痛，但相比刚醒来时，已经好了很多。
“我没事了，阿五，你先出去吧，让我休息一下就好。”段冲想一个人静一静，仔细思考一下刚才发生的事。
“好的，小主人，阿五把点心放在桌上了。”
等阿五一走，段冲就躺回床上，将蓝水晶举过头顶，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但看来看去，却只知道这是一块材质不明的六边形蓝色半透明晶石，其他的根本一无所得。
“一颗上品水精丹，难道就换来那样一个梦？对了，还有头痛。”
段冲越想越怒，将蓝水晶狠狠捏在手里，假如手劲够将其捏碎的话，他也不会吝惜，可是蓝水晶的硬度相当高，痛的反而是段冲的手。
“哼！”段冲猛地将蓝水晶扔向房间一角，来个眼不见为净。
过了一段时间，随着头痛明显好转，段冲平静了下来。
回想起之前那个梦，他自言自语道：“原来，庄真人梦蝶这种事情，也会发生在我身上。”
修真界传说，在上古时期有一位庄真人，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变成蝴蝶，不记得自己原来是一个人，于是醒来时发了一通感叹，说不知道自己是在梦里变成蝴蝶的人，还是在梦里变成*人的蝴蝶。
段冲过去一直认为那位真人纯粹是吃饱了饭没事做，闲得蛋疼，而且蛋疼到了精神恍惚的状态，可是刚才那个梦给他的就是那样的感觉，梦里的自己是水，而不是人。
“如此真实的梦境倒也少见，但假的毕竟是假的，要是真的话……”
段冲一伸手，空气中的水分立刻蜂拥聚拢过来，在他的手上凝成一个拳头大小的水球。
段冲的脸，僵住了。
他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水球，眼中透出极度惊诧的神色。
“开玩笑吧？我只是按照梦中的感受，和空气中的水去沟通罢了，它们竟然和梦里一样，回应了我的要求，这……我难道还在做梦么？”
直接抽取空气中的水，那是将流水掌法修炼到最高境界第九层时，才能达到的效果。
自己对流水掌法的理解，虽然超过了一般人在第三层的程度，但也只到第四层的三叠浪为止。
眼前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常理了。
唯一的解释，只有那个梦！
段冲想了想，挥手打散水球，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盘膝闭目，开始运行五行流水篇的第三层法诀。
在他的感知中，体内的水系灵力已经变得和过去大不一样，有着一种与自己溶于一体的亲近感，和梦中如出一辙，水系灵力仿佛成了自己的手脚，指东往东，指西往西，丝毫没有滞涩。
而且更令他感到惊讶的是，他能感觉到，就连空气中的水，也蕴含着极为微弱的水系灵力！
之所以惊讶，并不是因为他不知道这种现象，正相反，是因为他知道！
学院的课上讲过，万物有灵，灵力无处不在，却有先天，后天之分。
一般人修炼出来的灵力，包括水精丹里的灵力，都是后天灵力，因此水精丹药气挥发之后，段冲可以直接吸收。
还有一种，是自然界中本有的灵力，称作先天灵力，这种灵力是一般人是无法吸收的，甚至连感觉都感觉不到！
想吸收先天灵力，必须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突破先天境界，成为先天高手！
段冲此时已经可以感觉到，空气中的水灵力，和体内的水灵力之间，那种微妙的不同。
“这就是先天水灵力吗？”
段冲睁开眼睛，眼中精光爆闪，他跳下床，飞扑到墙角，捡起那片蓝水晶。
“这东西是个宝啊！能够传递影像，不，不止影像，那是一种境界！”段冲心中狂喜，用手将蓝水晶表面擦干净，“虽然不知道这个宝贝是从哪儿来的，但显然只有相当厉害的修士才能制作得出来！现在，它是我的了！”
第十一章 第四层
接下来的几天里，段冲在修炼的过程中，不断熟悉着自己的变化，经过几次试探性的试验，他成功地将先天水灵力纳入体内，转化成自己的力量。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已经达到了先天境界，一来他体内的灵力依旧没有突破五行流水篇第三层的界限，二来他的肉身还不曾经历后天返先天的过程，哪怕吸收了先天灵力，也会被肉身自动转化为后天灵力。
先天修士千中无一，根骨、悟性、机缘、积累，都不可或缺，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踏出这一步的。
可即使是这样，吸收先天灵力的效果，依旧让段冲欣喜若狂。
原本段冲只能通过运转法诀，将体内消化食物产生的能量提炼成后天灵力，然而现在却可以将体外的先天水灵力直接纳入体内，修炼速度大大加快，是以前的几倍乃至十几倍！
不过与此同时，段冲也发现这种吸收先天灵力的方法，受外界灵力密度的制约很大。
在灵力充沛的地方修炼，和在灵力稀薄的地方修炼，效果相差很远，这也是以倍来计算的。
段冲这下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些先天修士都满世界地去寻找灵脉。
灵脉是灵力的源头，可以源源不断地向外散发充沛的灵力，在有灵脉的环境下修炼，显然要比没有灵脉好得多。
经过两千多年的发展，天尘星上的灵脉大多已经被各大门派瓜分，只开放给自家弟子，无主的灵脉要不就是有妖兽盘踞，危机重重，要不就是隐藏太深，还没被发现。
双湖镇地处偏僻，方圆五十里范围内，半条灵脉都无，但好在左右有两座大湖，有充足的水气，在段冲想来，水灵力既然属水，那么湖边的水灵力总比在沙漠里多得多。
自己又不是什么大人物，知足吧。
只是在修炼的间隙，他也时常会去幻想，如果能在一个灵脉环境里修炼就好了，不要求五行俱全，只要有水灵力就行，他真的很想体验一下，有灵脉和没灵脉是多么的不同。
时间很快过去了十天。
在宁静的湖边，段冲盘膝而坐，下半身完全浸没在湖里。
他的双眼轻轻合拢，呼吸若有若无，身体周围环绕着一圈淡淡的蓝色灵光。
这圈灵光就像流水一般，正在缓缓地流动。
突然，灵光暴涨十倍，四下照射开去。
“成了！五行流水篇的第四层，终于被我练成了！”
段冲两眼一睁，欣喜地站起身来。
可以吸收先天灵力的优势，加上这些天来毫不放松的苦修，终于将量变积累成质变，让他修成第四层！
段冲深吸一口气，张开嘴，对着湖面大喊了两声：“噢……啊……”他将最近这段日子由于毕业考试，而积累下来的焦躁、担忧等负面情感，全部喊了出去！
好在段冲练功的地方距离镇子比较远，周围极少有人经过，否则他这样一喊，非得引来围观不可。
段冲此时的心情十分畅快，这十天来，自己天天吸收先天灵力，效果就像天天嗑下品水精丹一样，修炼起来又怎能不快？
只可惜不知道先天境界之后的功法，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来吸收先天灵力，否则修炼速度还不止这点。
感受着经脉中奔腾的水灵力，段冲微微一笑，觉得自己实在有些贪心，换了别人，又有谁能在第三层的时候，就吸收到先天灵力呢？这种人，从没听说过呀！
段冲高兴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自己修炼过程中的一个设想，脸上不由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双手在胸前捏了一个诀印。
沉默了片刻，仿佛在心中酝酿着些什么，接着，段冲轻声喝道：“灵术·踏水而行！”
话音刚落，段冲就感到体内的水灵力飞快涌到双手，又从诀印中发散开来，笼罩了他全身，在身体表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灵力膜。
周围的湖水遇到这层灵力膜，浮力暴涨，将段冲的身体托出水面。
“果然和设想的一样，踏水而行这个灵术，我之前从没有练过，却能轻而易举地使出来。”
段冲站在水面上，水波在他的脚下起伏不定，一般人根本站不稳，但是他精通流水身法，这套身法本就是从水流变化中演变而来，和踏水而行配合得相得益彰，稍微调整几下重心，便适应了水面的环境。
在水面上来回走了两步，段冲随着水波起伏不定，又闭上眼睛体会良久，点点头，他对这个灵术的效果十分满意。
自从做了那个变成水的梦，段冲就发现自己和水之间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微妙联系。
就像盲人睁开了眼睛，聋人听见了声音，一个前所未有的世界展现在他的面前。
根本不需要刻意地锻炼，也不必费什么心思，水灵力就会按照他的想法而行动，所谓的如臂使指，心到力至，想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段冲现在施展流水掌法，能轻易使出三叠浪，乃至五叠浪、七叠浪，都不成问题。他还能将水的形态极度压缩，形成极薄的水刃，可以切割硬石，犹如快刀，而这本是将流水掌法修炼到第七层以后，才能做到的。
如果现在遇到铁飞，段冲完全有把握，在一招之内，就把他打成残废！
虽然经脉中的内伤仍然顽固地存在着，但是段冲已经能将水灵力运行时对经脉产生的负担，降至最低的程度。
本来段冲还想在尚未突破到第四层的时候，就试着施展灵术，结果却是失败了。
不过段冲并不气馁，这在他意料之中。
灵术的原理和流水掌法的御水能力不同，和修为层次的对应关系相当严密，不是见识够了，就能越级施展的。
过去他将天雷功修炼到第五层的时候，也练成过几手灵术，但是修为尽失之后，立刻就不能用了。
直到如今重新修炼回第四层，总算能再次施展灵术，而且由于水灵力无比配合，几乎不需要练习就能成功使出！
当然，有些灵术方面的规则他还是要遵守的，像是无法用水灵力施展火系灵术等等。
一番试验结束之后，段冲踏水回到岸边，身体一抖，身上的水统统飞射出去，衣裤瞬间干透。
段冲向着太阳抬起头，在他的脸上重又出现了那种久违的自信。
第十二章 三功齐练
此时距离毕业考试还剩五天，不过段冲已经不担心自己能否通过的问题了，这是毫无疑问的，对现在的他而言，一个下品的评价，很容易就能拿到。
从往年的情况来看，毕业考试总共有三部分组成，功法基础、灵武技或灵术的运用、修真理论。
功法基础方面，他已经将五行流水篇修炼到第四层，算是达到了要求。
灵武技或灵术，对于只求下品评价的学员来说，灵术并不强求，能掌握第四层程度的灵武技即可，只要使出一个三叠浪的技巧，就能通过这层考验。
至于修真理论，段冲更是不怕，那不过是考一些五行生克、阵法符箓的基础知识，他将这些知识掌握得很扎实。
事实上，在段冲看来，如果毕业考试只考修真理论一门，他就算想拿上品的评价，也决非难事。
下品，下品，下品，下品……
在从湖边回家的路上，段冲口中一直重复着这个词，总觉得有点不甘心的感觉。
难道拿一个下品的评价，自己就满意了吗？
假如两年前不曾受伤的话，那么现在这个时候，天雷功也许已经突破到第七层了，凭这等修为，只要发挥不失常，要获得一个上品评价，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
现在天雷功虽然没了，但自己又有了新的优势，那就是对水的感悟和超强控制力。
水系灵武技，自己轻易便能达到最高境界，水系灵术，自己也可以信手拈来，甚至连先天水灵力，自己都能吸收来练功。
这样的自己，难道只能得到一个下品的评价吗？
真是不甘心啊！
可是只剩下五天的时间，无论他再怎么苦修，也不可能把五行流水篇推到第五层，况且五行流水篇在三十六种基础功法中排名三十一位，属于后十二位的下品功法，哪怕被他修炼到第五层，也得不到中品评价。
一路上，段冲仔细回想有关毕业考试的一切，思考着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自己的评价更高。
当然，这还要有个前提，就是不能太引人注目。
吸收先天灵力、随意施展灵术，这都是惊世骇俗的东西，万一显露出来，惹人怀疑，自己拥有蓝水晶的秘密，很容易就会暴露。
蓝水晶的存在，段冲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个宝贝给他带来了匪夷所思的变化，显然价值极高，而具体有多高，凭他的那点知识根本无法推断。段冲明白财不露白的道理，这种珍贵的东西，在自己有能力保护它之前，还是越少让人知道越好。
但是毕业考试的评价也不能疏忽，如果想要得到先天境界以后的功法，就必须拜入一个好门派，越好的门派，收藏的功法也就越是精深奥妙。同时越好的门派，每年去拜师的人也就越多，而门派筛选拜师者的第一道门槛，就是毕业考试的评价。
如果背着下品的评价，就算拜入门派，也不会受到重视，想弄到一部好的功法，是相当困难的。虽然日后也不是没有补救的机会，但补救起来，无疑要耗费数倍的努力。
在段冲看来，与其寄希望于未来的机会，还不如把握住现在的机会。
可到底有什么办法，既能提高毕业考试的评价，又不至于惹上麻烦呢？
这时，有一条信息闪电般划过段冲的脑海。
“咦，我记得考试的评价体系中，似乎有那么一条……我先试一试。”
段冲想了想，伸手凝出一个水球，心中一动，一朵霜花出现在水球表面，并快速向四周扩张，在一息之间，就蔓延至整个水球，将水球变成了冰球。
“应该可行！”
段冲精神一振，随手拍散冰球，急匆匆跑回家，拿出从学院里带回来的竹简，翻看起来。
一列列文字随着他的动作飞快地在竹简表面浮现，又消失，段冲快速查找着自己需要的信息。
突然，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找到了！”
他的目光紧紧盯在几列文字上。
只见上面写道：“毕业考试获得上品评价的要求：修炼一种基础功法到第七层；掌握相应灵武技和至少三种灵术；可以出色运用理论知识。”
这段文字是段冲早就知道的，他只扫过一眼，就将大半目光，集中在旁边的一条注上。
“注：修炼两套功法都到第五层，或修炼三套功法都到第四层，与修炼一套功法到第七层等同……”
段冲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修炼三套功法都到第四层！”
这条注的使用频率很小，因为绝大多数学员都专精一门，以便尽快达到较高层次的修为，冲击先天境界。
只有冲击先天境界无望，自身修为又陷入瓶颈，长期无法提升的人，才会去修炼第二门辅修功法，而这种事，一般不会发生在年轻的学员之中。对于学员来说，分散精力，就意味着通往先天的道路，变得更加漫长，而且很容易造成博而不精，比不过人家专精一门的人，最后很可能会庸庸碌碌，一事无成。
但是段冲却觉得，这条注仿佛就是为了解决自己的难题而存在的。
三十六种基础功法中，正好有三种水系功法，分别是排名第十的水月玄功，排名三十一的五行流水篇，还有排名十八的寒冰气。
虽然三种功法修炼出的都是水属性的灵力，但是表现出的性质却各有不同，水月玄功的虚无缥缈，五行流水篇的柔和流畅，寒冰气的寒冷冰冻，都是特点鲜明，融不到一起去。
不过那只是对一般人来说的，对他而言却不一样，他对水的感悟和控制力，已经远远超出了功法本身。
就连段冲自己都不清楚，这种感悟和控制力到底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不过在回来的路上，段冲已经用那个水球做过实验，他完全可以做到让水灵力展现出寒冷冰冻的性质来，这意味着他有模拟寒冰气的可能。
而如果能成功模拟出寒冰气的话，那么再去模拟水月玄功，也就不是一件难事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五天中，段冲就将这个想法用于实践，当然，具体的修炼要比空想难多了，总是会出现各种各样之前没有料到的问题。
将五行流水篇的灵力转化为寒冰气的灵力，这种事情段冲从来没听说过，也就没有一个对比，虽然他知道寒冰气的修炼法诀，却也只能一步一个脚印来。
一整天时间过去，他才练成了寒冰气的第一层。
这让段冲捏了一把汗，唯恐来不及在毕业考试开始前，达成目标。
好在，练成第一层后，进度就快了起来。
在第三天上，段冲总算成功模拟出寒冰气的第四层，也将搭配这套功法的两套灵武技，寒冰掌、寒冰指，都练成了。
用模拟这个词，或许并不恰当，段冲练成的是货真价实的寒冰气，丝毫不假。
接着段冲又紧锣密鼓地投入对水月玄功的修炼，虽然水月玄功的难度更高，但好在有了寒冰气作为对照，进度很快。
终于，在毕业考试的前一天傍晚，段冲成功修成了水月玄功的第四层，以及与之搭配的幻术身法，被称作三十六种基础功法中第一身法的镜花水月！
段冲还做到了将水灵力的性质在三套功法之间自由转换，五行流水篇、水月玄功、寒冰气，他想用哪种功法，就能用哪种。
就这样，最后一天过去了，经过一晚的充足睡眠，在考试当日的清晨，段冲辞别机关人阿五，登上了返回青岚城的定期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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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考试
段冲出门时候，把蓝水晶留在了家里，没有带在身边。
自从上次将他拉入水的梦境之后，蓝水晶就再也没有显示出任何的异象，不过段冲不敢小看它。
在段冲想来，连最普通的玉简都能储藏进十万本书，而这枚蓝水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神秘之极，怎么看，都不像是比玉简低级的东西，很难想象，它只有让人做一次梦的功能。
而之所以不把它带在身边，也是因为段冲对蓝水晶几乎一无所知，担心带出来，会发生一些他难以控制的事情，比如在水灵力浓密的地方，再次爆发性地吸收水灵力。那种现象太过明显，很容易被发现。
而且万一遇到识货的先天修士，能够认出蓝水晶是什么，那就更糟糕了，他们要从段冲手中拿走蓝水晶，根本不需要理由，直接拿了就走，段冲也只能自认倒霉。
思前想后，段冲觉得还是将蓝水晶留在双湖镇比较好，双湖镇地处偏僻，几乎没有先天修士会来，等到毕业考试结束，他有时间了，再慢慢研究蓝水晶的秘密也不迟。
青岚城，段冲走出定期船站，径直往朱雀学院的方向走去。
朱雀学院其实就坐落在距离定期船站不远的地方，段冲才走了半刻钟，就看见不远处聚集着一群少男少女，大约有两三百人，还不断有人加入进去。
他们的旁边就是一座两丈高的大门，门上挂着一块气势恢弘的紫金大匾，上书“朱雀学院”四个大字。
显然，这些同龄人，都和段冲一样，是来参加毕业考试的。
再走近些，段冲可以看见他们脸上的表情，发现他们大多数都是愁眉苦脸的，在交谈时不停地唉声叹气。
“据说朱雀学院的教师严格得要死……”
“真是走了霉运……”
“万一通不过，该怎么办呐……”
一些声音传到了段冲的耳中，原来这些人都在担心传闻中朱雀学院的挑剔和严苛。
段冲听了心中暗叹，如果不是自己有蓝水晶的话，说不定今天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在人群的边缘等了一会儿，段冲忽然感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他转头一看，顿时将眼睛瞪得大大的。
“呦，段冲，真的是好巧啊，你也在这里参加毕业考试吗？”
一身水蓝色的绸衣，双眼充满着灵气，脸上挂着欣喜的笑容，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不是司小雅，还能是谁！
“司小雅……”段冲的心脏狠狠地一跳，“你也在这里参加考试？这里不是你就读的学院吗？”
“反正是随机分配嘛，哪儿的几率都一样，也没说不准分配在自己就读的学院。”司小雅巧笑倩兮，显然能在这里遇到段冲，让她非常高兴，“对了，我送你的礼物收到了吗？”
“果然，那颗水精丹是你放进去的。”想起这颗水精丹代表的人情，段冲也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心中沉甸甸的。
“怎么样？效果如何……你用了吧。”司小雅一脸期待地问道。
“嗯，用了，效果很好，非常好。”
虽然段冲没有直接吸收到水精丹中的水灵力，但如果没有那颗水精丹，蓝水晶也就不会显示出异象，这样一来，也许段冲早不知道把蓝水晶丢到哪个角落了，也不会这么快就修炼到第四层，并且兼修三门功法。
说到底，段冲能有如今的变化，那颗水精丹居功至伟。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不肯用呢。”司小雅松了口气，仿佛放下了心中的一颗大石，一双眼睛看着地面，咬着嘴唇，吞吞吐吐道：“我瞒着你……把那颗水精丹放你包里……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怪你？感激还来不及……”段冲摇摇头，还想再说什么，但是朱雀学院里突然传出三下钟声，学院大门打开了。
“既然知道你不怪我，我也就放心啦。”司小雅脸上露出喜色，往大门里看了一眼，转头对段冲笑道，“考试要开始了，让我们全力以赴，战胜这次考试吧，我们击掌为誓。”
说着，她伸出白玉般的柔荑，做了个击掌的手势。
“好。”段冲点了点头，知道她这么说纯粹是为自己打气，也伸出手，两人的手在空中一拍。
啪！
此时，等在大门外面的一众学员，纷纷拿出考试凭证，陆续走了进去。
段冲也将考试凭证拿在手中，和司小雅一起进入考场。
学员们浩浩荡荡，顺着几个教师的引导，来到朱雀学院的操场。
这个操场占地极广，方圆足有五十丈，就算四百余名学员全部进入，也不算挤。
“这是在做什么？难道这么多人，都在这个操场上考试吗？”段冲左右看看，向司小雅问道。
“不是。”司小雅的脸色有些古怪，“从这情况看，应该是要给所有人来个下马威吧。”
“下马威？”段冲不太明白。
“来了，看！”司小雅对着操场前方的高台一指。
段冲顺着司小雅的芊芊玉指看去，只见高台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材极为魁梧的中年人。
“安静！”中年人声如洪钟，一个人的声音就盖过了整个操场的窃窃私语。
“你们来朱雀学院，都是参加毕业考试的，有些注意事项，我要先说清楚。”中年人脸上的表情极为严肃，简直如顽石一般。
“正确的修行，应该体用双修，‘体’是指你们修炼的功法，‘用’是指灵武技和灵术，其中体是根本，也更为重要！”中年人挥手向大门一指，“所以凡是基础功法没有修炼到第四层的人，你们可以回去了！参加今天的考试，对你们来说，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话音刚落，学员中就有一些人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段冲心中唏嘘不已，果然是个下马威，虽然中年人说的是毕业考试的统一要求，换在其他学院也是一样，但是用如此打击人的方式说出来，便给人无形中增添了许多压力。
“果然给人相当严苛的感觉。”段冲嘴角微微翘起。
一旁的司小雅悄悄看了他一眼，见他在中年人的压力下，竟然还在笑，恍惚中，她仿佛看见了两年前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于是，她也笑了。
第十四章 第一场
面如顽石的中年教师对学员中的骚动毫不理会，他继续宣布了考场规则，冷冰冰的声音让许多学员听着心里直发憷，不敢兴起一点挑战规则的念头。
“……好了，你们需要知道的就是这些，现在你们可以去各自的分考场参加考试，记得不要给考官添麻烦！”
见中年教师总算结束了发言，人群中传出一阵松气声。
“不要忘记……”中年教师突然再次出声，而且声音陡然高了八度，让不少人又惊吸一口冷气，“不要忘记……这个地方是朱雀学院！这里没人会迁就你们！”
说完这句，中年教师才走下高台。
“我们也走吧。”段冲笑了笑，转头对司小雅道。
三四百个学员，当然不会挤在一起考试，朱雀学院里还分出二十个分考场，分流这批学员，由各学员考试凭证上的编号分配分考场。
巧合的是，段冲和司小雅考试凭证上的编号相当接近，两人再次被分在了同一个分考场里，都是第五号分考场。
“我来带路吧，这里我熟。”司小雅笑靥如花，转过身去，用段冲听不到的声音自语道，“参加毕业考试的学员总数上万，而我们两人却分在了同一个考场，连分考场也在一处，这也许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朱雀学院的内部雕栏玉砌，看起来就像一座宫殿，不过楼阁的分布相当有规律，路线并不复杂，而且四周到处都飘着用灵术·凝光指画出的指示路标，不必担心迷路。
灵术·凝光指可以让指尖在空气中留下光的轨迹，这种轨迹能够存在一整天，风都无法将其吹散，因此经常被用来制作临时的标识或留言。
来到第五号分考场，只见一名身穿道装的老妇人挡在门口，正在一个个检查学员的考试凭证。
当检查到司小雅时，老妇人明显认识她，目光一亮。
“梅老师。”司小雅腼腆地笑着，“原来梅老师是这个分考场的考官，小雅见到您很高兴呢。”
“小雅，你虽然是我的学生，但也不要太放松了，我可不会给你差别待遇。”老妇人将脸一板，严词说道。
“知道啦，梅老师您就看小雅的表现吧。”司小雅依旧不改亲热的语气，她对自己的实力，并不担忧。
不过周围却有人不满意，一个学员酸酸地道：“竟然由自己的老师当考官，这个女生还不是铁定通过考试？”
“就是就是。”有人附和道，“自己人怎么会不照顾。”
“你们说什么？”老妇人一眼扫了过去，厉声道，“你们在怀疑朱雀学院的院风吗？有胆量站到老身面前说，不要在人群里鬼鬼祟祟的！”
一股逼人的压力顿时向众学员涌来，实力稍差的连呼吸都难，段冲虽然兼修三门功法，但体内灵力总量却不大，只相当于将一门功法修炼到第四层，因此也感到一阵胸闷。
段冲皱了皱眉头，忽然看见老妇人眼中闪过一道电光，心中不由一惊，老妇人修炼的竟然也是天雷功！而且目生电光，意味着她已经修炼到了第九层的最高境界！
据段冲所知，很少会有女性去修炼刚猛霸道的天雷功，能修炼到第九层的就更少了。先天修士千中无一，又很少在俗世中行走，因此能修炼到第九层，就已经是俗世中的顶尖人才，更何况修炼的是天雷功这种排名靠前的功法。
“朱雀学院，果然不简单。”段冲心中暗暗想着。
那几个口无遮拦的学员在把话说出口后，就已经后悔了，他们的命运还握在老妇人手里，在考试前去刺激考官，这不是找死吗？于是纷纷向老妇人道歉。
一阵喧闹过后，考试终于正式开始。
众学员进到考场之中，只见考场中还有另两个考官，老妇人上前和他们交谈了几句，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的地位不如老妇人，老妇人是主考官，他们是副考官。
房间一侧有三张并排安置的长桌，桌上分别铺开一块奇特的桌布。
三块桌布都是黄底，上面绘满了朱砂符文，这些符文排列十分规则，呈环形辐射开去，环的中央则画着一个掌印。
老妇人和另外两个考官分别坐在一张桌子后，老妇人指着桌布道：“第一场考试开始，这里是测试你们基础功法层次的符阵，用手合在掌印上，输入你们的灵力。你们排好队，一个个来。”
众学员立刻分成三列，排在三张桌子前，其中老妇人桌前排队的人最少，显然她刚才发威给不少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过，段冲和司小雅就排在老妇人面前的队列里，司小雅在前，段冲在后，由于正式考试开始后，就不许交头接耳，因此两人都不说话。
段冲将目光投向队列的前方，只见一个学员将手掌覆在符阵中的掌印上，符阵随之发出一圈金红色的灵光，在空中凝成七个金红色的光字。
正阳心法，第五层。
老妇人点点头，将这个成绩记录在一张符纸上，盖上一个章作为确认。
段冲曾经听说过，这类章都被先天修士加持了法咒，盖上去后，符纸上的文字就不可改变，别人可以烧掉符纸，却改不掉上面的字。
就这样，一个个学员陆续上前测试，测试完了，就到一旁去等待，很快就轮到了司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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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息时间，吸收过程停止了。
段冲急忙拿起白玉瓶子一看，果然，里面的上品水精丹，五百晶币，已然挥发殆尽！
靠！这是什么情况？！
第十章 巨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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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情况有两个。
好的情况是，这颗水精丹几乎没有浪费，发散出来的水系灵力全被吸收掉了。
坏的情况则是，吸收掉这些灵力的，不是段冲。
在亲眼目睹事情的发生，深感自己无力的同时，段冲立刻改变了原来的看法，手上的这片蓝水晶，肯定和修真有关！
此时的蓝水晶发出淡淡的幽蓝色光芒，不刺眼，却也令人无法忽视。
段冲再次将蓝水晶仔细观察了一番，除了从不发光变成发光之外，似乎和之前没有多少差别。
“老兄，你可将我害苦了，平白欠了人家那么大一个人情，还什么好处都没得到，而你吸光了一颗上品水精丹，竟然才发出这么一点点光来，连晚上看书都不够用，普通灵力灯都比你亮一百倍，你说，我该怎么拿你怎么办好？”段冲满脸无奈，哭笑不得，对着蓝水晶说道。
他本来没期望蓝水晶会回答，可是他的话音刚落，就见蓝水晶里忽然飞出一个光点，他还没反应过来，光点已然没入他的眉心。
段冲二话没说，晕倒在床上。
他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梦，梦中的自己正在大海中徜徉，无量无尽的海水包裹着自己，而自己仿佛也化身为一滴水，体会着水的各种感觉。
水不像人有喜怒哀乐，但水也有自己的意志，这种意志非常单纯，却又好像无比深奥，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唯有切身体会，才能有些许感触。
在这个只有水的世界里，段冲忘了自己的名字，忘了自己身在何方，忘了自己是一个人，他几乎忘了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了一个怪腔怪调，似乎有些熟悉的叫喊声：“小主人，小主人！醒醒……”
段冲睁开眼睛，只觉得眉心处传来一阵尖锐刺痛，就好像有人用针在戳一样。
“痛死了！”
段冲扶着床，爬起身来，摇摇头，感到自己脑袋一阵昏昏沉沉，辨不清东南西北。
“小主人，你醒了。”机关人在床边关切地问道。
“是阿五啊，我这是怎么了？”段冲扶着脑袋问道。
“阿五也不知道，阿五本来想给小主人送一些点心，敲了几次门，没有听见小主人回答。阿五很担心，就推门进来，看见小主人躺在床上，像是昏过去的样子。接着，阿五在小主人耳边叫了两声，小主人就醒了。”机关人一五一十地说道。
“是这样么？”段冲皱着眉头，渐渐回想起在晕过去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对了，蓝水晶！”
段冲一把拿起落到床边的蓝水晶，发现蓝水晶又还原到最初不散发光芒的状态，看上去没有一点异常。
“怎么又变回去了？”段冲喃喃道。
“这块石头有什么问题吗？小主人？”阿五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段冲觉得连自己都一头雾水，阿五更不会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也就干脆不说了。
他起身活动了一下，感觉身体很正常，脑袋虽然还有些刺痛，但相比刚醒来时，已经好了很多。
“我没事了，阿五，你先出去吧，让我休息一下就好。”段冲想一个人静一静，仔细思考一下刚才发生的事。
“好的，小主人，阿五把点心放在桌上了。”
等阿五一走，段冲就躺回床上，将蓝水晶举过头顶，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但看来看去，却只知道这是一块材质不明的六边形蓝色半透明晶石，其他的根本一无所得。
“一颗上品水精丹，难道就换来那样一个梦？对了，还有头痛。”
段冲越想越怒，将蓝水晶狠狠捏在手里，假如手劲够将其捏碎的话，他也不会吝惜，可是蓝水晶的硬度相当高，痛的反而是段冲的手。
“哼！”段冲猛地将蓝水晶扔向房间一角，来个眼不见为净。
过了一段时间，随着头痛明显好转，段冲平静了下来。
回想起之前那个梦，他自言自语道：“原来，庄真人梦蝶这种事情，也会发生在我身上。”
修真界传说，在上古时期有一位庄真人，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变成蝴蝶，不记得自己原来是一个人，于是醒来时发了一通感叹，说不知道自己是在梦里变成蝴蝶的人，还是在梦里变成*人的蝴蝶。
段冲过去一直认为那位真人纯粹是吃饱了饭没事做，闲得蛋疼，而且蛋疼到了精神恍惚的状态，可是刚才那个梦给他的就是那样的感觉，梦里的自己是水，而不是人。
“如此真实的梦境倒也少见，但假的毕竟是假的，要是真的话……”
段冲一伸手，空气中的水分立刻蜂拥聚拢过来，在他的手上凝成一个拳头大小的水球。
段冲的脸，僵住了。
他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水球，眼中透出极度惊诧的神色。
“开玩笑吧？我只是按照梦中的感受，和空气中的水去沟通罢了，它们竟然和梦里一样，回应了我的要求，这……我难道还在做梦么？”
直接抽取空气中的水，那是将流水掌法修炼到最高境界第九层时，才能达到的效果。
自己对流水掌法的理解，虽然超过了一般人在第三层的程度，但也只到第四层的三叠浪为止。
眼前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常理了。
唯一的解释，只有那个梦！
段冲想了想，挥手打散水球，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盘膝闭目，开始运行五行流水篇的第三层法诀。
在他的感知中，体内的水系灵力已经变得和过去大不一样，有着一种与自己溶于一体的亲近感，和梦中如出一辙，水系灵力仿佛成了自己的手脚，指东往东，指西往西，丝毫没有滞涩。
而且更令他感到惊讶的是，他能感觉到，就连空气中的水，也蕴含着极为微弱的水系灵力！
之所以惊讶，并不是因为他不知道这种现象，正相反，是因为他知道！
学院的课上讲过，万物有灵，灵力无处不在，却有先天，后天之分。
一般人修炼出来的灵力，包括水精丹里的灵力，都是后天灵力，因此水精丹药气挥发之后，段冲可以直接吸收。
还有一种，是自然界中本有的灵力，称作先天灵力，这种灵力是一般人是无法吸收的，甚至连感觉都感觉不到！
想吸收先天灵力，必须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突破先天境界，成为先天高手！
段冲此时已经可以感觉到，空气中的水灵力，和体内的水灵力之间，那种微妙的不同。
“这就是先天水灵力吗？”
段冲睁开眼睛，眼中精光爆闪，他跳下床，飞扑到墙角，捡起那片蓝水晶。
“这东西是个宝啊！能够传递影像，不，不止影像，那是一种境界！”段冲心中狂喜，用手将蓝水晶表面擦干净，“虽然不知道这个宝贝是从哪儿来的，但显然只有相当厉害的修士才能制作得出来！现在，它是我的了！”
第十一章 第四层
接下来的几天里，段冲在修炼的过程中，不断熟悉着自己的变化，经过几次试探性的试验，他成功地将先天水灵力纳入体内，转化成自己的力量。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已经达到了先天境界，一来他体内的灵力依旧没有突破五行流水篇第三层的界限，二来他的肉身还不曾经历后天返先天的过程，哪怕吸收了先天灵力，也会被肉身自动转化为后天灵力。
先天修士千中无一，根骨、悟性、机缘、积累，都不可或缺，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踏出这一步的。
可即使是这样，吸收先天灵力的效果，依旧让段冲欣喜若狂。
原本段冲只能通过运转法诀，将体内消化食物产生的能量提炼成后天灵力，然而现在却可以将体外的先天水灵力直接纳入体内，修炼速度大大加快，是以前的几倍乃至十几倍！
不过与此同时，段冲也发现这种吸收先天灵力的方法，受外界灵力密度的制约很大。
在灵力充沛的地方修炼，和在灵力稀薄的地方修炼，效果相差很远，这也是以倍来计算的。
段冲这下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些先天修士都满世界地去寻找灵脉。
灵脉是灵力的源头，可以源源不断地向外散发充沛的灵力，在有灵脉的环境下修炼，显然要比没有灵脉好得多。
经过两千多年的发展，天尘星上的灵脉大多已经被各大门派瓜分，只开放给自家弟子，无主的灵脉要不就是有妖兽盘踞，危机重重，要不就是隐藏太深，还没被发现。
双湖镇地处偏僻，方圆五十里范围内，半条灵脉都无，但好在左右有两座大湖，有充足的水气，在段冲想来，水灵力既然属水，那么湖边的水灵力总比在沙漠里多得多。
自己又不是什么大人物，知足吧。
只是在修炼的间隙，他也时常会去幻想，如果能在一个灵脉环境里修炼就好了，不要求五行俱全，只要有水灵力就行，他真的很想体验一下，有灵脉和没灵脉是多么的不同。
时间很快过去了十天。
在宁静的湖边，段冲盘膝而坐，下半身完全浸没在湖里。
他的双眼轻轻合拢，呼吸若有若无，身体周围环绕着一圈淡淡的蓝色灵光。
这圈灵光就像流水一般，正在缓缓地流动。
突然，灵光暴涨十倍，四下照射开去。
“成了！五行流水篇的第四层，终于被我练成了！”
段冲两眼一睁，欣喜地站起身来。
可以吸收先天灵力的优势，加上这些天来毫不放松的苦修，终于将量变积累成质变，让他修成第四层！
段冲深吸一口气，张开嘴，对着湖面大喊了两声：“噢……啊……”他将最近这段日子由于毕业考试，而积累下来的焦躁、担忧等负面情感，全部喊了出去！
好在段冲练功的地方距离镇子比较远，周围极少有人经过，否则他这样一喊，非得引来围观不可。
段冲此时的心情十分畅快，这十天来，自己天天吸收先天灵力，效果就像天天嗑下品水精丹一样，修炼起来又怎能不快？
只可惜不知道先天境界之后的功法，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来吸收先天灵力，否则修炼速度还不止这点。
感受着经脉中奔腾的水灵力，段冲微微一笑，觉得自己实在有些贪心，换了别人，又有谁能在第三层的时候，就吸收到先天灵力呢？这种人，从没听说过呀！
段冲高兴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自己修炼过程中的一个设想，脸上不由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双手在胸前捏了一个诀印。
沉默了片刻，仿佛在心中酝酿着些什么，接着，段冲轻声喝道：“灵术·踏水而行！”
话音刚落，段冲就感到体内的水灵力飞快涌到双手，又从诀印中发散开来，笼罩了他全身，在身体表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灵力膜。
周围的湖水遇到这层灵力膜，浮力暴涨，将段冲的身体托出水面。
“果然和设想的一样，踏水而行这个灵术，我之前从没有练过，却能轻而易举地使出来。”
段冲站在水面上，水波在他的脚下起伏不定，一般人根本站不稳，但是他精通流水身法，这套身法本就是从水流变化中演变而来，和踏水而行配合得相得益彰，稍微调整几下重心，便适应了水面的环境。
在水面上来回走了两步，段冲随着水波起伏不定，又闭上眼睛体会良久，点点头，他对这个灵术的效果十分满意。
自从做了那个变成水的梦，段冲就发现自己和水之间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微妙联系。
就像盲人睁开了眼睛，聋人听见了声音，一个前所未有的世界展现在他的面前。
根本不需要刻意地锻炼，也不必费什么心思，水灵力就会按照他的想法而行动，所谓的如臂使指，心到力至，想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段冲现在施展流水掌法，能轻易使出三叠浪，乃至五叠浪、七叠浪，都不成问题。他还能将水的形态极度压缩，形成极薄的水刃，可以切割硬石，犹如快刀，而这本是将流水掌法修炼到第七层以后，才能做到的。
如果现在遇到铁飞，段冲完全有把握，在一招之内，就把他打成残废！
虽然经脉中的内伤仍然顽固地存在着，但是段冲已经能将水灵力运行时对经脉产生的负担，降至最低的程度。
本来段冲还想在尚未突破到第四层的时候，就试着施展灵术，结果却是失败了。
不过段冲并不气馁，这在他意料之中。
灵术的原理和流水掌法的御水能力不同，和修为层次的对应关系相当严密，不是见识够了，就能越级施展的。
过去他将天雷功修炼到第五层的时候，也练成过几手灵术，但是修为尽失之后，立刻就不能用了。
直到如今重新修炼回第四层，总算能再次施展灵术，而且由于水灵力无比配合，几乎不需要练习就能成功使出！
当然，有些灵术方面的规则他还是要遵守的，像是无法用水灵力施展火系灵术等等。
一番试验结束之后，段冲踏水回到岸边，身体一抖，身上的水统统飞射出去，衣裤瞬间干透。
段冲向着太阳抬起头，在他的脸上重又出现了那种久违的自信。
第十二章 三功齐练
此时距离毕业考试还剩五天，不过段冲已经不担心自己能否通过的问题了，这是毫无疑问的，对现在的他而言，一个下品的评价，很容易就能拿到。
从往年的情况来看，毕业考试总共有三部分组成，功法基础、灵武技或灵术的运用、修真理论。
功法基础方面，他已经将五行流水篇修炼到第四层，算是达到了要求。
灵武技或灵术，对于只求下品评价的学员来说，灵术并不强求，能掌握第四层程度的灵武技即可，只要使出一个三叠浪的技巧，就能通过这层考验。
至于修真理论，段冲更是不怕，那不过是考一些五行生克、阵法符箓的基础知识，他将这些知识掌握得很扎实。
事实上，在段冲看来，如果毕业考试只考修真理论一门，他就算想拿上品的评价，也决非难事。
下品，下品，下品，下品……
在从湖边回家的路上，段冲口中一直重复着这个词，总觉得有点不甘心的感觉。
难道拿一个下品的评价，自己就满意了吗？
假如两年前不曾受伤的话，那么现在这个时候，天雷功也许已经突破到第七层了，凭这等修为，只要发挥不失常，要获得一个上品评价，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
现在天雷功虽然没了，但自己又有了新的优势，那就是对水的感悟和超强控制力。
水系灵武技，自己轻易便能达到最高境界，水系灵术，自己也可以信手拈来，甚至连先天水灵力，自己都能吸收来练功。
这样的自己，难道只能得到一个下品的评价吗？
真是不甘心啊！
可是只剩下五天的时间，无论他再怎么苦修，也不可能把五行流水篇推到第五层，况且五行流水篇在三十六种基础功法中排名三十一位，属于后十二位的下品功法，哪怕被他修炼到第五层，也得不到中品评价。
一路上，段冲仔细回想有关毕业考试的一切，思考着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自己的评价更高。
当然，这还要有个前提，就是不能太引人注目。
吸收先天灵力、随意施展灵术，这都是惊世骇俗的东西，万一显露出来，惹人怀疑，自己拥有蓝水晶的秘密，很容易就会暴露。
蓝水晶的存在，段冲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个宝贝给他带来了匪夷所思的变化，显然价值极高，而具体有多高，凭他的那点知识根本无法推断。段冲明白财不露白的道理，这种珍贵的东西，在自己有能力保护它之前，还是越少让人知道越好。
但是毕业考试的评价也不能疏忽，如果想要得到先天境界以后的功法，就必须拜入一个好门派，越好的门派，收藏的功法也就越是精深奥妙。同时越好的门派，每年去拜师的人也就越多，而门派筛选拜师者的第一道门槛，就是毕业考试的评价。
如果背着下品的评价，就算拜入门派，也不会受到重视，想弄到一部好的功法，是相当困难的。虽然日后也不是没有补救的机会，但补救起来，无疑要耗费数倍的努力。
在段冲看来，与其寄希望于未来的机会，还不如把握住现在的机会。
可到底有什么办法，既能提高毕业考试的评价，又不至于惹上麻烦呢？
这时，有一条信息闪电般划过段冲的脑海。
“咦，我记得考试的评价体系中，似乎有那么一条……我先试一试。”
段冲想了想，伸手凝出一个水球，心中一动，一朵霜花出现在水球表面，并快速向四周扩张，在一息之间，就蔓延至整个水球，将水球变成了冰球。
“应该可行！”
段冲精神一振，随手拍散冰球，急匆匆跑回家，拿出从学院里带回来的竹简，翻看起来。
一列列文字随着他的动作飞快地在竹简表面浮现，又消失，段冲快速查找着自己需要的信息。
突然，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找到了！”
他的目光紧紧盯在几列文字上。
只见上面写道：“毕业考试获得上品评价的要求：修炼一种基础功法到第七层；掌握相应灵武技和至少三种灵术；可以出色运用理论知识。”
这段文字是段冲早就知道的，他只扫过一眼，就将大半目光，集中在旁边的一条注上。
“注：修炼两套功法都到第五层，或修炼三套功法都到第四层，与修炼一套功法到第七层等同……”
段冲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修炼三套功法都到第四层！”
这条注的使用频率很小，因为绝大多数学员都专精一门，以便尽快达到较高层次的修为，冲击先天境界。
只有冲击先天境界无望，自身修为又陷入瓶颈，长期无法提升的人，才会去修炼第二门辅修功法，而这种事，一般不会发生在年轻的学员之中。对于学员来说，分散精力，就意味着通往先天的道路，变得更加漫长，而且很容易造成博而不精，比不过人家专精一门的人，最后很可能会庸庸碌碌，一事无成。
但是段冲却觉得，这条注仿佛就是为了解决自己的难题而存在的。
三十六种基础功法中，正好有三种水系功法，分别是排名第十的水月玄功，排名三十一的五行流水篇，还有排名十八的寒冰气。
虽然三种功法修炼出的都是水属性的灵力，但是表现出的性质却各有不同，水月玄功的虚无缥缈，五行流水篇的柔和流畅，寒冰气的寒冷冰冻，都是特点鲜明，融不到一起去。
不过那只是对一般人来说的，对他而言却不一样，他对水的感悟和控制力，已经远远超出了功法本身。
就连段冲自己都不清楚，这种感悟和控制力到底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不过在回来的路上，段冲已经用那个水球做过实验，他完全可以做到让水灵力展现出寒冷冰冻的性质来，这意味着他有模拟寒冰气的可能。
而如果能成功模拟出寒冰气的话，那么再去模拟水月玄功，也就不是一件难事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五天中，段冲就将这个想法用于实践，当然，具体的修炼要比空想难多了，总是会出现各种各样之前没有料到的问题。
将五行流水篇的灵力转化为寒冰气的灵力，这种事情段冲从来没听说过，也就没有一个对比，虽然他知道寒冰气的修炼法诀，却也只能一步一个脚印来。
一整天时间过去，他才练成了寒冰气的第一层。
这让段冲捏了一把汗，唯恐来不及在毕业考试开始前，达成目标。
好在，练成第一层后，进度就快了起来。
在第三天上，段冲总算成功模拟出寒冰气的第四层，也将搭配这套功法的两套灵武技，寒冰掌、寒冰指，都练成了。
用模拟这个词，或许并不恰当，段冲练成的是货真价实的寒冰气，丝毫不假。
接着段冲又紧锣密鼓地投入对水月玄功的修炼，虽然水月玄功的难度更高，但好在有了寒冰气作为对照，进度很快。
终于，在毕业考试的前一天傍晚，段冲成功修成了水月玄功的第四层，以及与之搭配的幻术身法，被称作三十六种基础功法中第一身法的镜花水月！
段冲还做到了将水灵力的性质在三套功法之间自由转换，五行流水篇、水月玄功、寒冰气，他想用哪种功法，就能用哪种。
就这样，最后一天过去了，经过一晚的充足睡眠，在考试当日的清晨，段冲辞别机关人阿五，登上了返回青岚城的定期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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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考试
段冲出门时候，把蓝水晶留在了家里，没有带在身边。
自从上次将他拉入水的梦境之后，蓝水晶就再也没有显示出任何的异象，不过段冲不敢小看它。
在段冲想来，连最普通的玉简都能储藏进十万本书，而这枚蓝水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神秘之极，怎么看，都不像是比玉简低级的东西，很难想象，它只有让人做一次梦的功能。
而之所以不把它带在身边，也是因为段冲对蓝水晶几乎一无所知，担心带出来，会发生一些他难以控制的事情，比如在水灵力浓密的地方，再次爆发性地吸收水灵力。那种现象太过明显，很容易被发现。
而且万一遇到识货的先天修士，能够认出蓝水晶是什么，那就更糟糕了，他们要从段冲手中拿走蓝水晶，根本不需要理由，直接拿了就走，段冲也只能自认倒霉。
思前想后，段冲觉得还是将蓝水晶留在双湖镇比较好，双湖镇地处偏僻，几乎没有先天修士会来，等到毕业考试结束，他有时间了，再慢慢研究蓝水晶的秘密也不迟。
青岚城，段冲走出定期船站，径直往朱雀学院的方向走去。
朱雀学院其实就坐落在距离定期船站不远的地方，段冲才走了半刻钟，就看见不远处聚集着一群少男少女，大约有两三百人，还不断有人加入进去。
他们的旁边就是一座两丈高的大门，门上挂着一块气势恢弘的紫金大匾，上书“朱雀学院”四个大字。
显然，这些同龄人，都和段冲一样，是来参加毕业考试的。
再走近些，段冲可以看见他们脸上的表情，发现他们大多数都是愁眉苦脸的，在交谈时不停地唉声叹气。
“据说朱雀学院的教师严格得要死……”
“真是走了霉运……”
“万一通不过，该怎么办呐……”
一些声音传到了段冲的耳中，原来这些人都在担心传闻中朱雀学院的挑剔和严苛。
段冲听了心中暗叹，如果不是自己有蓝水晶的话，说不定今天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在人群的边缘等了一会儿，段冲忽然感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他转头一看，顿时将眼睛瞪得大大的。
“呦，段冲，真的是好巧啊，你也在这里参加毕业考试吗？”
一身水蓝色的绸衣，双眼充满着灵气，脸上挂着欣喜的笑容，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不是司小雅，还能是谁！
“司小雅……”段冲的心脏狠狠地一跳，“你也在这里参加考试？这里不是你就读的学院吗？”
“反正是随机分配嘛，哪儿的几率都一样，也没说不准分配在自己就读的学院。”司小雅巧笑倩兮，显然能在这里遇到段冲，让她非常高兴，“对了，我送你的礼物收到了吗？”
“果然，那颗水精丹是你放进去的。”想起这颗水精丹代表的人情，段冲也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心中沉甸甸的。
“怎么样？效果如何……你用了吧。”司小雅一脸期待地问道。
“嗯，用了，效果很好，非常好。”
虽然段冲没有直接吸收到水精丹中的水灵力，但如果没有那颗水精丹，蓝水晶也就不会显示出异象，这样一来，也许段冲早不知道把蓝水晶丢到哪个角落了，也不会这么快就修炼到第四层，并且兼修三门功法。
说到底，段冲能有如今的变化，那颗水精丹居功至伟。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不肯用呢。”司小雅松了口气，仿佛放下了心中的一颗大石，一双眼睛看着地面，咬着嘴唇，吞吞吐吐道：“我瞒着你……把那颗水精丹放你包里……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怪你？感激还来不及……”段冲摇摇头，还想再说什么，但是朱雀学院里突然传出三下钟声，学院大门打开了。
“既然知道你不怪我，我也就放心啦。”司小雅脸上露出喜色，往大门里看了一眼，转头对段冲笑道，“考试要开始了，让我们全力以赴，战胜这次考试吧，我们击掌为誓。”
说着，她伸出白玉般的柔荑，做了个击掌的手势。
“好。”段冲点了点头，知道她这么说纯粹是为自己打气，也伸出手，两人的手在空中一拍。
啪！
此时，等在大门外面的一众学员，纷纷拿出考试凭证，陆续走了进去。
段冲也将考试凭证拿在手中，和司小雅一起进入考场。
学员们浩浩荡荡，顺着几个教师的引导，来到朱雀学院的操场。
这个操场占地极广，方圆足有五十丈，就算四百余名学员全部进入，也不算挤。
“这是在做什么？难道这么多人，都在这个操场上考试吗？”段冲左右看看，向司小雅问道。
“不是。”司小雅的脸色有些古怪，“从这情况看，应该是要给所有人来个下马威吧。”
“下马威？”段冲不太明白。
“来了，看！”司小雅对着操场前方的高台一指。
段冲顺着司小雅的芊芊玉指看去，只见高台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材极为魁梧的中年人。
“安静！”中年人声如洪钟，一个人的声音就盖过了整个操场的窃窃私语。
“你们来朱雀学院，都是参加毕业考试的，有些注意事项，我要先说清楚。”中年人脸上的表情极为严肃，简直如顽石一般。
“正确的修行，应该体用双修，‘体’是指你们修炼的功法，‘用’是指灵武技和灵术，其中体是根本，也更为重要！”中年人挥手向大门一指，“所以凡是基础功法没有修炼到第四层的人，你们可以回去了！参加今天的考试，对你们来说，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话音刚落，学员中就有一些人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段冲心中唏嘘不已，果然是个下马威，虽然中年人说的是毕业考试的统一要求，换在其他学院也是一样，但是用如此打击人的方式说出来，便给人无形中增添了许多压力。
“果然给人相当严苛的感觉。”段冲嘴角微微翘起。
一旁的司小雅悄悄看了他一眼，见他在中年人的压力下，竟然还在笑，恍惚中，她仿佛看见了两年前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于是，她也笑了。
第十四章 第一场
面如顽石的中年教师对学员中的骚动毫不理会，他继续宣布了考场规则，冷冰冰的声音让许多学员听着心里直发憷，不敢兴起一点挑战规则的念头。
“……好了，你们需要知道的就是这些，现在你们可以去各自的分考场参加考试，记得不要给考官添麻烦！”
见中年教师总算结束了发言，人群中传出一阵松气声。
“不要忘记……”中年教师突然再次出声，而且声音陡然高了八度，让不少人又惊吸一口冷气，“不要忘记……这个地方是朱雀学院！这里没人会迁就你们！”
说完这句，中年教师才走下高台。
“我们也走吧。”段冲笑了笑，转头对司小雅道。
三四百个学员，当然不会挤在一起考试，朱雀学院里还分出二十个分考场，分流这批学员，由各学员考试凭证上的编号分配分考场。
巧合的是，段冲和司小雅考试凭证上的编号相当接近，两人再次被分在了同一个分考场里，都是第五号分考场。
“我来带路吧，这里我熟。”司小雅笑靥如花，转过身去，用段冲听不到的声音自语道，“参加毕业考试的学员总数上万，而我们两人却分在了同一个考场，连分考场也在一处，这也许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朱雀学院的内部雕栏玉砌，看起来就像一座宫殿，不过楼阁的分布相当有规律，路线并不复杂，而且四周到处都飘着用灵术·凝光指画出的指示路标，不必担心迷路。
灵术·凝光指可以让指尖在空气中留下光的轨迹，这种轨迹能够存在一整天，风都无法将其吹散，因此经常被用来制作临时的标识或留言。
来到第五号分考场，只见一名身穿道装的老妇人挡在门口，正在一个个检查学员的考试凭证。
当检查到司小雅时，老妇人明显认识她，目光一亮。
“梅老师。”司小雅腼腆地笑着，“原来梅老师是这个分考场的考官，小雅见到您很高兴呢。”
“小雅，你虽然是我的学生，但也不要太放松了，我可不会给你差别待遇。”老妇人将脸一板，严词说道。
“知道啦，梅老师您就看小雅的表现吧。”司小雅依旧不改亲热的语气，她对自己的实力，并不担忧。
不过周围却有人不满意，一个学员酸酸地道：“竟然由自己的老师当考官，这个女生还不是铁定通过考试？”
“就是就是。”有人附和道，“自己人怎么会不照顾。”
“你们说什么？”老妇人一眼扫了过去，厉声道，“你们在怀疑朱雀学院的院风吗？有胆量站到老身面前说，不要在人群里鬼鬼祟祟的！”
一股逼人的压力顿时向众学员涌来，实力稍差的连呼吸都难，段冲虽然兼修三门功法，但体内灵力总量却不大，只相当于将一门功法修炼到第四层，因此也感到一阵胸闷。
段冲皱了皱眉头，忽然看见老妇人眼中闪过一道电光，心中不由一惊，老妇人修炼的竟然也是天雷功！而且目生电光，意味着她已经修炼到了第九层的最高境界！
据段冲所知，很少会有女性去修炼刚猛霸道的天雷功，能修炼到第九层的就更少了。先天修士千中无一，又很少在俗世中行走，因此能修炼到第九层，就已经是俗世中的顶尖人才，更何况修炼的是天雷功这种排名靠前的功法。
“朱雀学院，果然不简单。”段冲心中暗暗想着。
那几个口无遮拦的学员在把话说出口后，就已经后悔了，他们的命运还握在老妇人手里，在考试前去刺激考官，这不是找死吗？于是纷纷向老妇人道歉。
一阵喧闹过后，考试终于正式开始。
众学员进到考场之中，只见考场中还有另两个考官，老妇人上前和他们交谈了几句，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的地位不如老妇人，老妇人是主考官，他们是副考官。
房间一侧有三张并排安置的长桌，桌上分别铺开一块奇特的桌布。
三块桌布都是黄底，上面绘满了朱砂符文，这些符文排列十分规则，呈环形辐射开去，环的中央则画着一个掌印。
老妇人和另外两个考官分别坐在一张桌子后，老妇人指着桌布道：“第一场考试开始，这里是测试你们基础功法层次的符阵，用手合在掌印上，输入你们的灵力。你们排好队，一个个来。”
众学员立刻分成三列，排在三张桌子前，其中老妇人桌前排队的人最少，显然她刚才发威给不少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过，段冲和司小雅就排在老妇人面前的队列里，司小雅在前，段冲在后，由于正式考试开始后，就不许交头接耳，因此两人都不说话。
段冲将目光投向队列的前方，只见一个学员将手掌覆在符阵中的掌印上，符阵随之发出一圈金红色的灵光，在空中凝成七个金红色的光字。
正阳心法，第五层。
老妇人点点头，将这个成绩记录在一张符纸上，盖上一个章作为确认。
段冲曾经听说过，这类章都被先天修士加持了法咒，盖上去后，符纸上的文字就不可改变，别人可以烧掉符纸，却改不掉上面的字。
就这样，一个个学员陆续上前测试，测试完了，就到一旁去等待，很快就轮到了司小雅。
由( 百谷王 http://www.xlawen.org/kan/40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