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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部分阅读

    兵,当北国遇到危险时,这件兵器便会挑选一个主人,来拯救这一片土地。

    这片雪域留下过恋酒公子深刻的快乐和痛苦,所以他停了下来。

    已经忘记多少年了,他没有再回来过,他不想回来,回到那个战场,回到一幕幕血腥的杀戮。

    但,他没有选择,因为母后还在北国雪的手里。

    花香浅影织罗缦,绝代风华千人唤。

    北国雪淡施粉黛倚在窗前,葱指轻抚着窗棂,夜多愁,百露台上孤单的身影,只留下望月对饮成三人的寂寞。

    “主人,恋酒公子已在路上。”

    “按原计划行事!”

    “是!”

    北国雪眼睛闪烁着光芒,女人从来做事都异常的小心警慎。

    雪又开始下了,很小,很柔。

    “酒儿,你喜欢雪吗?”

    “喜欢啊?”

    “为什么呢?”

    “因为母后喜欢雪,所以酒儿也喜欢。”

    “那母后将来要为酒儿娶个像雪一样美丽的女子,好不?”

    “母后说好就好!”

    很多事并非别人说好就是好的,恋酒公子叹了口气,前面引路的灯笼慢慢的走着。

    北国雪,我是否该杀了你?

    “锵!”一声兵器撞地巨响,恋酒公子刚才站的地方这时已经多出了一个大窟窿。

    “什么人?”

    没有答话声,黑夜里一道道流动的身影又向恋酒公子袭去。雪很小,但却很密集,恋酒公子现在已无酒盏在手。

    这几个人配合相当默契,恋酒公子守得招招凶险。但他自是不愿意就这么死在这几个人手里。

    怒由心生,他双手一合,开始结印。

    这几人中居然有实得他手法之人,“速退!”

    “你们还想逃吗?”恋酒公子现在已似变了个人,浑身气流乱涌,杀气四溢。

    “乱兵决!”

    乱兵诀一出,只闻神泣鬼哭。这是一笔春秋说过的话。

    萧索的杀气顿时四散开,剩下的只有一声声残叫。

    这片雪域又添了几具尸体,冷静下来的恋酒公子心中怆然,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再默默的看向远方。

    “公子我们走吧,前面不远就到了。”那个提灯笼引路的人这时走了过来,仿佛完全不知刚才发生了何事。

    恋酒公子无言,静静随他而去。

    北国雪脸上露出了笑容,因为他看见了一盏灯笼,还见到灯笼后的两个人,是两个人来的,那一定是恋酒公子了。

    百露台是孤独一野为采百露而建,此处集地气于一泉,所以有北国少见的花木生长于此。

    恋酒公子穿梭花丛间,突然神思一闪回到了江南,想起了另一个人。那里也有许多的花,很美的花。

    咫尺天涯,咫尺亦是天涯,天涯亦是咫尺。

    北国雪不明白,所以当她见到恋酒公子时,脸突然的红了起来,少女见到情人般的红润。

    恋酒公子缓步入亭,引路人躬身而退。

    “好久不见。”北国雪轻声道。

    “永远不见才好。”恋酒公子冷冷道。

    北国雪强自一笑,轻轻的掏出了一个酒盏,这个酒盏很特别,是一个三脚的青铜爵,爵身上还有纹得十分细腻的饕餮图案。

    恋酒公子一惊,却并没有发问。

    北国雪挽袖将酒盏送到恋酒公子面前道:“这是你原来那樽酒盏,你也不要误会,不是我拿走的,是有人托我给你。”

    恋酒公子冷哼一声道:“现在又跟若非凡同流合污,你还真是秉性难改啊?”

    北国雪道:“我知道当年的事是我不对,我不奢求你原谅我,但至少希望我们能正常的谈话。”

    恋酒公子道:“其他的都不用谈了,你把母后交给我,要我做什么你就说。”

    北国雪叹了口气,道:“你恨我没有关系,当年我也是……”

    “其他就不用多说了,说吧,你要我做什么?”恋酒公子道。

    “那好,我要你明天劫亲。”北国雪轻轻一叹,眼神突然一变道。

    “劫亲,劫谁的亲?”

    “我的,明天孤独天下会来迎亲,我要你在半路劫走我。”

    恋酒公子冷笑一声,道:“我劫走你,你就将母后交给我?”

    “你先答应我这件事再说?”

    “我凭什行相信你?”

    “因为你没有选择。”

    恋酒公子确实没有选择,他轻轻的拿起那只青铜爵,摩挲着。

    “你虑好了吗?”北国雪问道。

    “孤独天下对你这么好,你还……”

    “我的事不用你多管?”北国雪急道。

    恋酒公子不再接下话头。

    “你以为我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北国雪接着道。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不是爱上那个杨女侠了?”

    “我的事,你也管不了。”

    “我是管不了,可是我也想跟你说说我的想法。”

    “你的想法我没兴趣。”

    “那我们之间剩下的只有交易了?”

    “对,你把母后交给我,我这条命交给你。”

    “好!好!好!我早该想到这样的了。”北国雪大笑了起来,她应该笑得很开心,连眼泪也笑了出来。

    “还有,你那几个手下的尸体还在雪地里,找人把他们安葬了吧。每个人的性命都很宝贵的,不是只有你的。”

    北国雪狠狠的道:“他的的任务就是试试你是不是真的恋酒公子,既然任务已经完成,那死也应该了。”

    恋酒公子冷冷的看着这个女人,起身便走。

    “你为什么不多坐会,我们怎么也算是老朋友了?”

    “我记性不好,不记得有你这样一个朋友。”

    “那不知道你的印象里有没有顾长歌这个朋友呢?”

    恋酒公子停下了脚步,问道:“你知道他的下落,你把他怎么了?”

    北国雪道:“他是在我这里,不过如果你不想多待现在可以走。”

    恋酒公子慢慢的走回来又坐了下来。

    北国雪道:“他伤势很重,现在还昏迷着,那天我哥哥将他救了回来,说他是一条好汉。”

    恋酒公子道:“是谁伤的他?”

    “不知道。”

    “那他现在在哪,我要带他走。”

    “他现在伤势不能乱动,而且在北国你认为还有其他地方比我这里的药还多吗?”

    恋酒公子没有说话,确实,在北国没有一个地方有北国别苑的藏药丰富。

    “所以,你只要明天顺利劫下我……”

    “那我母后呢?”

    “我说过,到时候再说,你应该知道我不会伤害她的。”

    恋酒公子默默不语。

    “喝杯酒吧。”北国雪举壶又给恋酒公子斟了一盏。

    恋酒公子一饮而尽,北国雪见状脸上露出了难以捉摸的神情,但可以看得出来她很开心。

    恋酒公子突然感到头晕目眩,“你……你……”

    “把他抬下去吧。”北国雪吩咐一旁的下人。

    女人确实很多时候比男人聪明,恋酒公子就算不会中酒中的毒,但北国雪袖中的毒再加上杯中酒激发毒性,那他也难逃了。

    酸枝木做成的雕花牙床,江南的雪缎做成的床单,床头的丝绸上绣着一丛和恋酒公子衣服上一样的墨竹。

    恋酒公子就躺在这张床上,他没有逃过男人的宿劫——败给女人。

    这个败了他的女人正在房间里洗着澡,点点的水声也掩不了她的心跳,这个时候的她才真正的像一个女人,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女人。

    窗外还在下着雪。

    北国雪披了一件宽大的白袍慢慢的走了出来,轻轻的走到了牙床旁,静静的看着床上的恋酒公子。

    她开始慢慢的解开身上的白袍,比雪缎还白的皮肤慢慢的露了出来,屋里的灯一时突的全都灭了。只剩下呼吸,男人的呼吸、女人的呼吸。

    雪中站着一个人,他的眼神苍凉而悲怆。风轻扬着他手中长枪上的红丝巾。

    远方的雪山千年不化,人心中的雪山呢?

    顾长歌开始慢慢的抬起手中的长枪,轻喝一声,漫天的雪随他的枪开始卷动。他的脸痛苦的扭曲着,他孤独的生命只剩下战斗,有种人就是为战而生,为战而死。顾长歌便是!

    蔓歌,你还好吧。七年了,这条丝巾染上了很多血,很多恶人的血。

    回忆总是在人最脆弱的时候袭来,带着惊天恸地之势袭来……

    “你是谁?”蔓歌问。

    顾长歌愣在那,半晌才轻轻的道:“我不知道我是谁?”

    “为什么?”

    “因为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也从来没有人问过我。”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我想救你。”

    “谢谢你。”

    顾长歌的生活从此被改变了,他住的那个山洞开始干净了起来,他吃的东西不再是半生不熟,他的衣服不再破破烂。他的心也不再那么寒冷。

    “你的伤已经好了,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我已经没有地方可去,我想留在这里。”

    “可是这里不适合你过,你没有看见吗?我住的是山洞,吃的是野兽的肉。”

    “我不在乎,我只想离开人群。”

    蔓歌这句话让顾长歌长时间的沉默。离开人群?人群里有太多的罪恶,离开又何尝不是件好事。所以他让蔓歌住了下来。

    恬静的生活总是过得很快,时间沉淀下来的爱也会被时间悄悄带走。

    “我给你取个名字吧,不然我不好称呼你。”蔓歌道。

    “好的。”

    “我叫蔓歌,那你叫顾长歌,顾是眷顾的顾,长是长久的长,歌是蔓歌的歌,我要你一直的陪着我。”

    “好!”

    有些是本就没有想像中的美好,你今天应允的事可能用一辈子也做不到,很多人都没有做到,顾长歌也没有做到。

    “蔓歌,我今天在草原上遇到一个人,他吟了一首诗给我听,我想找他决斗。”

    听到最后一句,蔓歌那原本还兴致勃勃的眼神突的黯淡了。顾长歌没有看到,他那时的心里只有胜,用胜来满足他那男性的骄傲,所以他必然会失去,失去多年后他发现本是生命中最最珍贵的东西。

    “蔓歌,蔓歌啊……”冰冷的尸体让一个男儿的热泪流了下来。

    “孤独天下,孤独天下,我要杀了你。”

    “我走了,你以后就可以一心一意的做你想做的事了?长歌,你爱我吗?”蔓歌的已气若游丝。

    这句话让顾长歌沉默了,他的思绪停止了,他想告诉蔓歌我会一辈子都待在你身边,我会为你做任何事情。

    但他不知道什么是爱,他已没有机会去问。

    蔓歌惨然一笑,那只挽着顾长歌脖子的手突的掉了下来。

    “蔓歌,我爱你啊……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完……”顾长歌这时已经失控,凌厉的枪法完全不顾自己体力和伤势的施展开来。

    人们通常都是用身体上的痛楚来减轻心中的痛苦。

    爱不是那么简单说出口的,太轻易说出口的爱又有多少的真实?顾长歌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一个恋酒公子认可的朋友、敌人,一个简单干脆的男人,他的痛苦也简单干脆。

    飞扬的红丝巾,苍白的脸,还有脸上直冒的冷汗,顾长歌还是顾长歌,没有什么能打倒他的意志。他是一个英雄,一个真正的男人,蔓歌心中的英雄,蔓歌心中真正的男人。

    每个男人能做自己心爱女人心中的英雄足矣。

    所以在恋酒公子看来顾长歌很幸福,比自己幸福,因为他又做了一件错事,或者说欠下一份难以还清的债。

    床上的北国雪慢慢的走到了恋酒公子身边,把一件衣服披在了他身上。恋酒公子的眼睛还是停留在窗外的顾长歌身上。

    他是不想面对、不愿面对这个女人,他们之间的恩怨或许永远也无法算清了。

    “你这么做……”恋酒公子欲言又止。

    “你想问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你又不能肯定自己的想法了,这才是你最大的毛病,你总对很多事怀疑。其实你应该知道,这个世上我只愿做你的女人。”北国雪道,“而且这是你欠我的,欠了我七年。七年前的洞房,你竟然抛下我……”

    “那时是我不对,但我们这样了并不代表你就不是我的敌人了。”恋酒公子轻轻的饮了口盏中的酒,酒是北国雪精心为他准备的陈年竹叶青。很香,却让他的表情复杂了起来。

    “你应该知道我不会拿你母后怎么样的,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要你跟我在一起。”北国雪柔情的看着恋酒公子。

    恋酒公子道:“我该走了,孤独天下快来迎亲了,激雪坪,我会在那劫下你。”一阵风拂过北国雪单薄的衣杉,恋酒公子已在不屋内。

    “喝一杯?”恋酒公子道。

    顾长歌看了看他,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笑,伸手接过酒一饮而尽。

    “你好好的养伤,我不想没有朋友的活着。”恋酒公子轻轻的拍了拍顾长歌肩道。

    顾长歌坚毅的点了点头,看着恋酒公子踏雪而去,心中浮起一丝莫名的力量,一种活下去,坚强活下去的力量。

    对于朋友永远不要说谢谢,这是恋酒公子以前说过的,顾长歌知道,所以恋酒公子才走得这么匆忙。

    不停的风和雨,不解的生与死,这是哪里?

    江湖。

    “江湖。”顾长歌喃喃道。

    浮尘随浪,胜衰有凭。只是所有的人不过是惊鸿一现,能留下什么?

    恋酒公子很难受,以后若面对北国雪,自己还下得了手吗?

    母后,如雪一般美丽聪明的女子,也很可怕。

    最后一盏酒喝完,他看到了激雪坪。这将是一场血战,他的眼神渐渐变厉,数年前的杀戮又浮出脑海:一张张痛苦哀嚎的脸,断臂残肢、比晚霞还红的血……

    该来的还是会来,不管结果为何,我都要这样做。

    因为他别无选择。

    恋酒公子一挥手,数十条死士突的现身。

    第二十六章

    王者,亘古以来都让人膜拜、追求、向往。

    王者手中镌刻下的是锦绣江山还是废墟残垣?不管是什么,都让男人那一腔的热血为之沸腾。

    王者的对决,在战场,江山便在血泊中浮起。

    多娇的江山,多情的江山,怎不惹人倾心?

    古往今来的王者,或笑傲一世成为历史中的浪花,或声名狼籍徒为一抹岁月的淡彩。

    恋酒公子站在一块石崖上,脚下的雪很厚,他的眼神看得很远,看向那些历史轮回中的王者。

    石崖下的雪地里,死士们虔诚叩首,在他们心中恋酒公子永远是王者,不败的王者,他们的王者!

    恋酒公子淡淡的酌了口盏中酒,雪开始漫天飞舞起来,很多事情都在轮回里重现,七年前的那一战也是这样的雪天,对手依旧是孤独天下。

    孤独天下并不是一个可以轻易击败两次的对手,所以恋酒公子的眼神很警慎,很警慎的在思考。自己无可奈何的应战,孤独天下决心必胜的一战,雪花盖住了他的眼睛,很凉,像母后的眼泪。

    最后一次见母后时,母后哭了,冰凉的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了恋酒公子的手里,再凉到他的心里。

    北国雪,你这女人!恋酒公子恨恨的默念着。

    “啊……”一声惨叫打断恋酒公子的思绪,他定睛看去,一个白袍的浪人正用手中的刀挑起一个死士向前走来,这个人他见过一次,所以他认得——野樱一郎。

    一旁跪地的死士没有一个动,没有恋酒公子的命令,即使刀架在脖子,他们也是决不会动的。

    “你来做什么?”恋酒公子看了看野樱一郎,想起与他的一面之缘。

    “你应该还记得我吧。”野樱一郎放下刀上的死士,嘴角露出挑衅的笑意。

    “你来就为了跟我打一场?”恋酒公子道。

    “不,准确来说是败你,或者杀了你。”

    “也许你太低估我和高估你自己了?”恋酒公子轻轻的喝了一口盏中的酒道。

    “那就用结果来证明吧。”野栅一郎已拔出刀来。

    风雪被杀气卷过,杀气全是野樱一郎的,恋酒公子丝毫没有要战的想法,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远处的雪。

    野樱一郎放下了刀,道:“你想就这样死在我的刀下。”

    “你的刀杀不了我。”恋酒公子淡淡的说。

    “你说这句话可是要后悔的。”野樱一郎不尽有些动气。

    “那我邀请你看一场精彩的表演,看完后再说你那豪气的大话,怎么样?”

    野樱一郎冷冷的注视着恋酒公子,半晌大笑道:“哈哈哈哈,好,我就看看你有什么让我吃惊的地方。”

    不是吃惊,是无奈,恋酒公子心里默默的犯难,他决不能先跟野樱一郎动手,他俩一动手杀气必然四散,介时孤独天下必有所闻。

    野樱一郎收回刀,慢慢的踏着雪走去:“我会好好的找个地方来看你的表演,别让我失望,中土能让我有斗志的人并不多。”

    恋酒公子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淡淡笑了笑。

    北国雪很美,一直都很美,但今天却更美,没有一个出嫁的新娘不美。而她此刻的美却又多了几分神伤,女人一生的最可贵的便是嫁一个自己爱的男人,她嫁的当然不是她爱的男人了。不过她也早有准备,如果恋酒公子没有能成功的劫下她,那么她就像孤独天下说明自己已经是恋酒公子的人了,没有一个男人愿意扣上一顶大大的绿帽子。想到此,她才又淡淡的笑了,将那支凤钗慢慢的插到头上。

    “小姐,少城主的迎亲队伍已经到门口了。”一个丫鬟这时跑进来说道。

    “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北国雪这时也慢慢的起身,将一条纯白的丝绢放到了衣袖里。

    待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才朝身后帷幕说道:“出来吧,跟我一起上路。”

    帷幕后走出来竟是顾长歌。顾长歌阴沉着脸,他显然不愿听北国雪的调遣,只是慢慢的走到一旁负手而立。

    北国雪淡淡一笑道:“我们走吧。”

    一千骑上好的北国雪马,没有一点声音的立在北国别苑,马上的将士仿佛石像一般,被厚厚的铁甲裹住。

    自从上次大败给恋酒公子后,孤独天下那颗属于男人骄傲的心重重的受挫,但这并没有让他消沉,他是王者,有着北国大地上高贵的血统,他的生命里只有胜利,所以他重新训练了一批将士。一批足以让他自豪、自傲的将士。

    当看到盛装而出的北国雪时,他更是自傲,北国最美的女人,当然应该嫁给北国最英勇的男人北国雪是北国最美的女人,而他则是北国最英勇的男人。

    孤独天下手令一下,一时震天的鼓乐突的响起,天地间只有属于他的欢呼,他的胜利。

    北国雪坐在大得像房子一般的马车里,看着四周奢华的一切,心中却着实开心不起来,如果这是他来迎亲的马车该有多好,即使再破烂也无所谓。

    女人的心,男人很难懂,孤独天下是男人,所以他不会明白北国雪的心,他只是以为这个快要做自己妻子的女人在为离开家乡而难过。

    马车内外,两个空间,两个人,两个不同的世界,没有爱的两个人,是怎么也不会绽放出火花的,火花不一定要长久,它的存在只为了证明曾经,既然有过曾经,短短数十载的人生也足矣。北国雪又痴痴的想起与恋酒公子的那一晚,那是他们的一晚,那是他们的曾经。

    每个有了爱的女人都会渴望很多,北国雪也一样,她也在渴望,渴望与那个男人相伴终身。

    “报,少城主,发现有探子在四周。”这时一名前锋打马来报。

    “按计划行事,没有我的命令不可乱动。”孤独天下神色一变,眉宇间尽是无所畏惧的神情。

    “雪儿,你不用担心,有我在这一路上都没事的。”孤独天下在马车窗侧看着哀伤的北国雪道。

    北国雪没有理他,只是独自的担心起来,刚才她出门时也偷偷看了一眼孤独天下带来的这一千骑人马,这绝对不是一只轻易能败的队伍。

    恋酒公子,七年后的人还能所向披靡吗?

    一团静得如死一样的气息,恋酒公子的头发、眉毛、衣服早已披上了厚厚的一层雪,崖下的死士们都快看不见人,一个个都雪厚厚的盖住了,但他们没有动,丝毫也没有。

    “你们愿意把生命交给我吗?”恋酒公子这时问道,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手里的酒盏也披上了一层薄冰。

    死士们这时都抬头看向他们心中的王者,眼中尽是向往之情。

    恋酒公子俯视了他们一遍,叹了口气道:“我需要二十条人命,随时准备死。”

    话音刚必,一百个死士顿时都站了起来。天地间还是一片寂静,静得让人可怕,让恋酒公子心里害怕,我在做什么,让这些人去送死?

    “你们的意思我懂,只不过我……”说到这里,恋酒公子胸口气涌,差点流下泪来。

    王者是没有泪的,永远没有,王者的道路也永远没有后退,王者也是能承受所有的人。恋酒公子缓缓的定了神,他不能在这些死士表情示弱,军心一乱,此战必败无疑。

    “看来我来迟了。”一个声音由远而近的飘来。

    恋酒公子轻轻的酌了口盏中酒,他已知道来人是谁了。

    一条空荡荡的袖子在风雪中被扬起,脸上挂着一抹永远那么惹人爱的笑,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惹人爱,唯一不惹人爱的恐怕就是他腰间的那柄刀,薄得像蝉翼的刀。

    他自然是仇四海。

    “巨子要作战,为何不通知我。”仇四海立在崖下,看着恋酒公子问道。

    “我不是巨子。”

    “墨家法令,凡持巨子令者即为巨子。”

    “那是一个朋友的。”

    “不管怎样,巨子令在你手中,你即是墨家巨子,属下墨者仇四海,听从巨子调遗。”

    恋酒公子看了看仇四海,他确实需要这样一个帮手,但这毕竟是一场自私的战斗。“你回去吧,这并不是你想像中的墨家正义之战。”

    “前任巨子参与诛魔一战之后,音讯全无,如今,我墨门墨者四散天下,你既有巨子令,当重振我墨家声威才是,这一战仇四海愿全力相助,只请你完成墨家重振大业。”仇四海跪拜道。恋酒公子叹了口气,道:“只是我恐怕活不了太长了,巨子令我现在你交给你,以后你重振墨家吧。”

    “这怎么可以,仇四海只是一名墨者,无能力接掌天下墨家,既然巨子行途凶险,那么仇四海定当全力相护。”仇四海无比坚定的看着恋酒公子。

    “那好吧,墨家有你这样的人在,我也心满意足了。仇四海,此战一完,你便去东平湖等一个人,他手里有墨家兵法,说起来他才真正的应该做巨子。”

    “是,巨子。”

    这时,雪地里突然窜出一名死士,用独特的手势向恋酒公子报告。看完死士的手势,恋酒公子神色一变,对崖下众人道:“按计划行事。”

    众死士顿时低头接令。

    “还有。”恋酒公子接着道,“你们都要给我好好活着。”转过身,他的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这群为了他变成死士的人,他真不愿就让他们这样死去。

    他也恨自己的自私,但母后是她活着的唯一亲人,七年了,就算死他也要将她救出来。

    激雪坪,漫天雪舞的激雪坪,这个曾经终结孤独天下不败的地方,现在正在他冷漠的眼神里。

    他现在真忍不住要大叫:恋酒公子,你在哪里,你还敢与我一战吗?你看,北国雪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出来啊。

    北国雪的心情更沉重,红丝绸手绢被她拧来拧去,她在等一个英雄的出现,拯救自己的英雄出现。

    而恋酒公子呢??

    他此刻正在雪地里,轻轻松松的喝着被雪洗过的竹叶青,脸上挂着那抹让人熟悉的微笑。仇四海站在不远处,看着他,手慢慢的握向腰间的那柄薄刀。

    激雪坪静静的等待着它的战斗,每一粒雪都开始散发出紧张的气息,那在风雪声后的血腥已经慢慢的弥漫开来,孤独天下感觉到了,北国雪也感觉到了。

    风雪没有停,马队也没有停,轮回中的宿命又开始交织,英雄的热血开始燃烧。

    这一战,赌上的便是王者的尊严、男人的骄傲。

    孤独天下慢慢的握紧了手中的银戟,他跨下的白色战马似也难以忍受到这令人窒息的氛围,开始不安份了起来。冷汗慢慢的开始润湿他的手,他是个骄傲的男人,没有人知道他还没有走出跟恋酒公子那一战的阴影。

    凡是在那一战活着下来的人,永远也不会走出那血腥的一幕幕。

    那一战,激雪坪也哭了,流着红色的眼泪。

    三千让他引以为豪的铁甲,一瞬间被土崩瓦解,而那个叫恋酒公子的男人,却笑着像是在欣赏一件自己的杰作一般,那轻蔑的笑,让孤独天下一想起来便血冲脑门。

    “全军暂停,整顿人马,准备迎击。”孤独天下下令。

    “我们还没有看到敌人,少城主。”

    “敌人,不久就会出现了,大家布阵戒备。”孤独天下坚定的看着远处,他不能再输一次,在北国雪的面前输一次。

    恋酒公子含笑的闭着眼,像在听风雪的声音,酒盏依旧不停的往嘴里送,大战来临,却越是轻松,他便是那种人,不管这一战的胜负是多么的重要,他都会让自己放松。

    在他背后不远处的仇四海,慢慢的拔出了刀,刀很薄,拔出来没有什么声音,他慢慢的向恋酒公子靠近。

    风雪更大了。

    刀,薄如蝉翼的刀,划过风雪,砍向还在那酌酒自娱的恋酒公子。

    第二十七章

    刀锋斩断风雪,没有丝毫犹豫的斩向恋酒公子,仇四海对自己的这一刀很自信,没有任何杀气,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人能躲得过去。

    刀锋从右往左劈了下去,风雪中的恋酒公子没有动,他的手里还是端着那只酒盏,只不过他的身体已被刀锋切过。

    没有血,一滴也没有,这便是仇四海刀法的可怕之处,没有那种嗜血的霸道杀气,结束生命在一瞬之间。

    仇四海立在雪中,任风吹动他那只空空的衣袖。

    恋酒公子立在雪中,手里还是端着那只酒盏。

    雪的凉意慢慢爬上仇四海的身体,僵在他的脸上,恋酒公子的上半截身体慢慢的划了下来。仇四海的热血突的为之冰冷。他几步上前,看见刚才被自己斩下的身体,不由的倒抽一口冷气。

    ——是冰!不是恋酒公子。

    独孤天下静静的立在雪中,看着越来越大的风雪,脸上露出一丝嘲笑,七年前也是这样。他不由的为自己刚才的恐惧而后悔,恋酒公子,你还是七年前的你,而我早已不是七年前的我。雪雾之阵当年能困住我,现在已不能。

    银戟,白马,直奔入雪中。

    “恋酒公子,你出来吧,背负七年的耻辱,我独孤天下今天便要全部的还给你。”独孤天下在笑,大笑,他现在有了一切,而恋酒公子却失去了一切。

    银戟被他慢慢的挥动了起来,独孤天下一声长喝,银戟在他手中旋转了起来,风雪被这一阵霸道的气劲引动。半晌,所有的风雪都消散无踪。不远处的小雪丘上,一个让他熟悉的身影慢慢走了出来。

    是仇四海,在北国无人不知的仇四海。

    “他不在这里。”仇四海先开口。

    “我凭什么相信你。”独孤天下道。

    “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只是我发现你依然不是他的对手。”仇四海笑着说。

    独孤天下脸一微变,道:“那你是站在哪一边?”

    “我的对手是强者。”仇四海说着又上下的打量了一番独孤天下才又道:“而你,在我看来并没有他强。”

    独孤天下大笑一声,道:“好。”他已不在是七年前的独孤天下,虽然在他的心里胜利依然是最重要的,但他觉得对于恋酒公子不用计较胜利所用的方法。

    就在此刻,他突然看到一柄刀,很薄的刀,轻轻的划过他的耳畔,接着便看见一具尸体落在了雪地上,是死士。

    独孤天下看着收刀的仇四海,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虽然他本没有打算相信这个人,但现在他觉得可以利用这个人:“你的刀很快。”

    “对,不然你的命丢得也很快。”

    “你以为我挡不下那一招?”

    “我知道你能,但我想让你知道一点,那就是我比你强。”

    独孤天下并没有生气,他很高兴听到仇四海这样说,永远不要让你以后的敌人知道你太多,这是父亲曾教过他的。北国有太多不为天下城所用的高手,他们的存在便是天下城的潜在危机。

    “我要去找他了。”仇四海丢一下句话,身影已没入雪中。

    独孤天下没有跟上去,他知道自己还有要做的事,看好车里的北国雪。而且前面也太危险,四周地势高低不平,一片白茫,这种地势最容易隐藏。他也有自己的打算,如果仇四海能拖住恋酒公子,那么自己完不全用出手。

    “报。没有发现恋酒公子的行踪,刚才少主所说的地方确实有打斗,仇四海中了恋酒公子的计,并没有杀得了他。”

    独孤天下面无表情,道:“加派人手,再去前面给我探。还有这四周,好像潜伏有不少的死士,我不想再见到第二个躲在我背后出手的人,知道了吗?”

    北国雪也并不安静,隐约听到仇四海和独孤天下在谈话,她已心知不妙,如果这两个人联合起来对付恋酒公子,那后果可想而知。再聪明的女人也有失去冷静的时候,此刻她的心已经全乱了,不敢设想这后面会发生的事情。

    杨女侠此刻在客栈中也坐立难安,恋酒公子出去一整晚也没有回来,她也从客栈里听闻孤独天下与北国雪的婚事,心里更是乱得慌,恋酒公子会不会去阻止他们的婚礼?他现在又在哪里呢?

    现在已不是她能想明白的时候了,天下城的大军已从城中开出,准备迎接北国雪。杨女侠决定带上寞梨和启儿出去寻找,只是走了半截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无从找起,但她打听到北国雪住在北国别苑中。

    激雪坪,其实并不平,启儿背着寞梨摔了好几次了,雪滑、路难走,看着杨女侠脸上的焦急的表情,他们也担心着叔叔的安危。

    “姐姐,我们是不是迷路了。”启儿这里问杨女侠。

    杨女侠看着四处白茫茫的一片,心中也说不出个方向,她听人说过雪盲。看着望不见边的雪和身边两个累了的孩子,她真想让自己放弃。其实她也知道如果恋酒公子自己都不能脱险,那么自己又做得了什么呢?但她不管这些。

    爱情总是盲目的,像这一片雪原,看不见远方,只有一种信念,相信彼此,因为这份执着才产生了希望。

    “姐姐,我们要找不到叔叔怎么办?”寞梨小心翼翼的问。

    杨女侠从那无止境的悲痛中回过神来,看着这两个孩子,心里多了一丝的酸楚。没有找到他怎么办?这里不见人家,身上带的食物也吃不了多久了,难道要让这两个孩子陪自己死在这里吗?想到此,她又坚强了起来,一个坚强的女人连男人都会感到汗颜,因为她们的坚强付出的代价太多了。

    风雪没有停的迹象,但启儿和寞梨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了,杨女侠开始害怕了起来,怕这两个苦难的孩子就这么的死去。而她自己也渐渐的感到不行了,远处还是一望无际的雪原,如果真要死,她希望是自己而不是这两个孩子,而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是抱紧着两个孩子,等着死亡一步步的逼近。

    一条人影慢慢的划破风雪,走近了。人在疲惫的时候会产生一种幻觉,杨女侠不禁想笑,现在还渴望他来救自己。

    她突然感觉也许这并不是幻觉,但她太累了,那根紧崩的神经这时突的松懈了。

    仇四海不仅是刀快,脚程也快,因为他现在已经看到那个含笑酌酒的恋酒公子。

    “我想喝一杯?”仇四海道。

    “天气这么冷,是应该喝一杯的。”恋酒公子说着便将手中的酒盏抛了过去。

    仇四海并没有接酒盏,刀光乍现,已将恋酒公子整个围了起来。“啧啧……”恋酒公子抿着嘴叹气道:“哎,原来你不是想喝我的酒,是想喝我的血啊?”

    仇四海铁着脸,刀却没有停,恋酒公子脚步轻挪,他手中没有兵器守得是招招凶险。拆了十几招,仇四海停了下来,看着恋酒公子道:“你该拿点本事出来了,热身已经完了。”

    恋酒公子轻轻的端起手中的酒盏,震摄天下的酒盏,他举得是那么轻盈,那么无谓。仇四海的心却突的抽紧,刚才那十( 公子传奇 http://www.xlawen.org/kan/40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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