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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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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清诃一觉醒来,忽见古辰垂首歪坐在一旁,面色红白不定,一呼一吸间深渊悠长,显然在修练内功,不由心下大奇:“这小子如此勤奋,晚上不睡觉,却在练功?”忍不住走前一观,发觉古辰双目紧闭,睡得正香,这才知他平时用功太甚,已成积习,连睡觉时都在练功,不禁对古辰暗暗佩服:“这小混蛋练功倒是努力,我老人家像他这般年纪时候,也没这么花工夫练功。”

    他对于天清宫的各类内经心法如数家珍,了然于胸,却从未见过此等睡觉时也能练功的法门,不觉好奇心起,细细瞧了一阵,猛然发现,古辰额上细汗沁出,容色痛苦,全身抖个不停。再一看去,敢情古辰周身经脉中真气狂乱奔走,倒流逆行,情知此相乃是走火入魔之兆,倘若听之任之,必然经脉尽毁,沦为废人。

    清诃见多识广,心知若不施以援手,古辰性命堪忧。当即再不犹豫,运气注于足尖,飞起一脚,踹中古辰背心章门|||穴上。劲力到处,古辰尚自晕迷不醒,未加防备,如皮球般被踢得飞起,这才蓦然惊醒,懵懂间,浑不知已然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清诃那一脚看似平平无奇,实则用上了高深的玄门心法,将古辰体内混乱的真气重新纳入经脉之中,堪堪救了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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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剑法初成

    ( )古辰对此间内情一无所知,挠头道:“这功法是流云长老教我的,但没说功法名字是什么,所以我也不知道。”清诃白眉一蹙,上下打量古辰几眼,诧道:“你小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会跟那老头扯上关系的?”

    古辰便将在流云那处学剑之事说了,清诃听罢,两眼一瞪,恍然道:“难怪我觉得说你小子剑法还不错,原来竟是流云师兄教的。”古辰只觉困意上涌,无心交谈,抬眼望了望窗外,但见夜色如墨,微星浮动,料来离破晓还有两三个时辰,眼皮沉重如铅,待要睡去,却被清诃一把拉起,拍拍肚皮,笑嘻嘻道:“我老人家肚子饿了,你去帮我烧些吃食来。”

    古辰又气又恨,无奈之下,只得强打精神,摸索着去了。半个时辰后,古辰捧着一碗米粥和几块饼子回来,清诃嗅得那米粥的香气,心中急不可耐,劈手夺过碗来,咕嘟嘟喝了个底朝天。又忙不迭从古辰手中抢过饼子,大嚼大咽,含混不清道:“这饼是什么做的,怎么那么好吃?”

    这大饼的馅料取自山猪精肉,细细剁成,佐以香料野菜,烘烤而成,口感极佳,直喜得清诃眉开眼笑,赞口不绝。不一时,碗空饼尽,清诃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道:“好小子,手艺真不错,我老人家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古辰听他没口子称赞自家手艺,虽说又累又乏,却也颇为高兴。忽觉倦意愈发浓重,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倒头欲睡。岂料清诃休息已毕,精神长足,不由分说拉起古辰,笑道:“都快天亮了,还睡什么觉?走走走,陪我老人家出去逛逛。”

    古辰心中气苦,哪里情愿,勉强睁着双眼,大声道:“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说着想要挣出清诃的手掌。但一扯之下,只觉清诃的手宛如铁箍一般,纹丝不动,耳边听得他哈哈笑道:“由得你么?”跌跌撞撞间,已被拖出七星斋。

    古辰猛力一甩手,气道:“好了好了,你放开我,我陪你就是了。”清诃见他屈服,甚是得意,乐得连连搓手,当下揪着古辰的衣服,绕着七星斋逛了几圈。与清诃的兴奋之情尽不相同,古辰却是睡眼朦胧,仿佛站着都能睡着。无奈清诃如话匣子般喋喋不休,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闲聊。

    初始古辰耐着性子,尚能回上几句,到得后来,连回话的气力都没了,双目微张,迷迷糊糊地打着盹,还要时不时被清诃弄醒,委实苦不堪言。

    清诃絮絮叨叨半天,蓦然发现古辰低垂着头,不吭一声,登觉无趣之极。仰头一望黑幕似的天穹,小声嘟囔道:“怎么还不天亮啊,真是急死我老人家了。”说罢原地转了几圈,但觉时辰过得极慢,不耐之下,小眼忽地一转,伸手推醒古辰,笑道:“既然这么无聊,不如老夫耍几套功夫来尽尽兴。”说着纵身一跃,出掌如风,呼呼打起拳来。

    古辰此时脑袋已不大灵光,勉力睁眼瞧去,只见银华般的月光之下,清诃的身影渐变模糊,也不知打了多少套拳法。只觉清诃出拳时快慢不一,张弛有度,除此之外瞧不出什么名堂,心中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殊不知,清诃使出的这几套拳法看似普通,实际暗藏玄妙,正是玄门典藏功法,对于自身修炼大有裨益。平日不知多少弟子对此趋之若鹜。倘若换做他人,宁可十天半月不合眼,也愿换来一观。古辰不明其中珍贵之处,白白错失了这大好机会。

    清诃兀自练拳半晌,目光一扫,却见古辰哈欠连天,显然一丝兴致也无,不禁大觉无趣,定住身子,气呼呼道:“闷死了,闷死了,老子不打了。”瞥了古辰一眼,见他昏昏欲睡,顿时气冲上头,用力推了他一把,怒道:“你这小子,倒是陪我老人家说说话啊。”

    他恼恨古辰对自己不理不睬,一推之下,竟用上了几分真力。古辰猝不及防,被一掌推出老远,猛地打了个激灵,这才清醒过来,瞧见清诃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清诃鼓起双眼,瞪着古辰,忽然想到什么,一拍脑袋,哈哈大笑:“我也糊涂了,难怪这么无聊,我老人家怎么连这好玩的事都没想到。”说着捋起袖子,摩拳擦掌,冲古辰一招手,道:“来来来,我们来切磋切磋。”

    古辰闻言大吃一惊,呆了呆,急忙摇头道:“这怎么使得,我可打不过你……”清诃不待他说完,大喝一声,右拳挟上一阵劲风,呼啸往面门袭来。古辰心头一凛,瞧那拳来势汹汹,已知躲避不及,只好默运真气,欲要出手抵挡。

    哪知拳至半途,却听清诃啊哟一声,道:“想起来了,不对不对。”生生收回拳势,拍了拍脑袋,笑道:“老子差点又忘记了,你这小子的剑法甚是古怪,有点意思,咱们来比划比划剑法。”

    他说完这话,大袖一展,陡见七星斋那处迸出两团白光,流星般疾飞而来,转瞬间遁入袖中。古辰定睛一瞧,敢情那两团白光竟是两把木剑,被清诃驭以浑厚真气,隔空取来,暗自惊佩道:“当初卢道长用过这招,想不到这前辈也会。”

    清诃抓起一把木剑,丢到古辰面前,笑道:“来来来,先说好,老子不以内力欺你,就比招式,免得你输了赖皮。”古辰硬着头皮,拾起木剑,心中叹道:“罢了,他年岁不知比我大了多少,就算输了又有何妨。”一念及此,只好摆出一个架势,扬声道:“那好,请前辈出招。”

    按理照辈分来说,应当先为古辰出招才是,但他不知这规矩,清诃也懒得计较,嘻嘻一笑,道:“很好,看剑!”说罢忽一晃身,刷刷刺出两剑,直取古辰胸口。

    古辰早有防备,想也不想,将身一拧,随手挥出一剑,当地一声,拂开攻来木剑。清诃咦了一声,满以为古辰决然抵挡不住这般快的速度,哪知却被他轻易破去,惊讶之余,喜得两眼放光,哈哈笑道:“你这小子,倒有点意思,再看剑!”

    他口中咋呼,招式丝毫不停,顷刻间又出几剑,快逾闪电,俱是攻向古辰要害。古辰只觉眼花缭乱,一时脑中空空,心跳如雷,被逼了个手忙脚乱。清诃虽说不用内力相斗,但出招奇快,身法如风,不消片刻,便稳稳占了上风。

    清诃瞧见古辰那狼狈模样,心中大乐,间或皮里阳秋,调笑几句,剑势却如惊风骤雨,绵密不绝,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古辰临敌经验尚浅,初始难以抵御,但三四十招过后,已渐能适应清诃的出招速度,又听他出言讥讽,想着这老者没来由折腾了自己一夜,不免心中有气,一发狠,一把木剑舞得密不透风,滴水难漏。

    片时功夫,清诃陡觉压力大增,万不料对方剑招忽变诡谲,时而大开大阖,时而灵动巧奇,往往于不可能之处冷不丁刺出一剑,教人防不胜防,不由收起玩心,顾不得嘲笑古辰,认真与他拆招。两人又斗了一炷香时辰,古辰越战越勇,一扫方才颓势,十招中已能还上四五招,场面上丝毫不落下风,竟是与清诃斗了个旗鼓相当。

    清诃久斗不下,不禁大为恼火,自身乃是天清宫内的耄耋老辈,却奈何不得一个少年,若不是仗着经验老道,只怕此时已然吃了大亏,心头越来越怒:“他奶奶的,这小子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后生,怎能与我老人家相提并论。”念及于此,忽而想到:“是了,老子只想着让这小子一马,使的剑法是‘天宫七剑’。这套剑法连三岁的小娃娃都会用,他肯定有破解之法,所以才在我老人家剑下坚挺了这么久。”

    想到个中关窍,清诃恍然大悟,嘿嘿冷笑:“小子,我说你怎么能坚持那么久,敢情你耍花枪?”古辰闻言一愣,惊道:“你说什么?”清诃脸色一沉,道:“还跟老子装傻?”当下也不多说,剑招遽然一变,却不是“天宫七剑”中的任何一式。

    古辰料不到他突然换了剑招,登时大乱阵脚,慌乱间啪地一声,小臂上中了一剑,虽未带上真气,但也痛入骨髓,不由呲牙咧嘴,倒吸一口凉气。

    清诃见状,心头窃喜,越发笃定所念无差:“这小子好生奸猾,果然只会破‘天宫七剑’,哼,我老人家只不过换了一套剑法,就把他逼成这副德行了。”果不其然,斗到三十招后,古辰已是气喘如牛,难以招架,臂上腿上也不知挨了多少剑。

    清诃大感快意,自得道:“到底是后生小辈,哼,看我老人家大发神威,十招之内把这小子的剑打落在地。”他越想越是得意,蓦地清叱一声,手下再不留情,木剑翻腾起落,放纵开来,势如水银泻地,打得古辰左支右绌,只有防御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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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剑才难料

    ( )情急之间,古辰双目通红,被激起心头血性,蓦地大吼一声,愤然跃起,胡乱刺出一剑。这一剑好似随性所使,偏偏去势绝奇,恰好封住清诃势在必得的一剑,无论力气角度,时机把握,均是妙入毫巅。

    这一下着实大出清诃意料之外,以他的修为眼光来看,自是瞧得出此招极为难得,亦忍不住喝一声彩。古辰一招得手,顿时信心大增,灵台倏转清明,凝神望去,只见清诃的剑招纵然奇快,却再无先前那般神鬼莫测。想来单凭自己的剑法,自保不难,欲要取而胜之,还是略显不足。

    寻思间,忽听清诃怪叫一声,又是一剑攻来。古辰无暇多想,挥剑挡去,正好荡开清诃这凌厉的一剑。清诃猝不防两度失手,气得吹胡子瞪眼,哇哇怒叫,攻势更疾,欲要一鼓作气拿下眼前这小子,岂料古辰仿佛突然变了一个人,毫不退缩,见招拆招,以快打快,竟能顶住莫大压力,渐渐扭转败势。

    清诃出手数次未果,讶然道:“这小子怎么回事,莫非他还练过别的破剑之法?不可能,老子这套剑法轻易不外传,只有区区几个老家伙会使,这小子才多大的年纪,如何晓得破解此招?”

    他满是不信,有意放慢速度,仔细观察,却见古辰所用的剑招显然与方才出自一路,但又稍有不同,看到这里,蓦然间脑中灵光一闪,浑身大震,生出一个绝难相信的念头:“难道,难道这小子的剑法一直在随着我的剑招而变,这,这怎么可能?”

    古辰只觉清诃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抬眼瞧去,却见清诃出剑时目光呆滞,喃喃自语,脸色时红时白,心头微感诧异,不自禁问了一声:“前辈?”清诃愣过神来,脸皮微红,气道:“东张西望的做什么!”

    古辰心道:“明明就是你心不在焉。”嘴上当然不敢说出来。清诃为证实心中想法,接连换了几套剑法,每当变招之际,便能逼得古辰慌乱不接,败像立生。但挺过数十招后,古辰的剑法总会随之做出相应的变化,反过来将自身克制得死死的。

    清诃心高气傲,况且在剑法上从未被人如此压制,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无奈古辰的剑法委实厉害,忖道若不全力以赴,此番阴沟翻船也说不准,不知不觉间已将古辰视为心腹劲敌,再也不留情面,诸套剑法一路使将下来,直打得古辰措手不及,落尽下风。

    清诃求胜心切,身法施展开来,倏忽进退,犹如一团灰影,剑招时快时慢,奇诡突兀,凌厉莫挡,均是古辰未见过的的厉害招式。古辰丝毫不为所动,以不变应万变,只要挡过先前十余招后,便有破解妙招,使其难以有机可乘,因此清诃攻势虽然猛烈,却始终占不到多少便宜。

    如此斗了三四个时辰,东方露出半白,已是清晨时分。清诃使尽浑身解数,也奈何不得古辰,自身攻势却被他一一破去。不仅如此,古辰见识了清诃的精妙剑术之后,往日练剑时的一些疑惑有如醍醐灌顶,幡然醒悟。这般一来,剑法无意间又精进不少。此消彼长之下,斗到后来,清诃只觉古辰的剑招越发奇妙,难以揣测。

    眼见胜利无望,清诃此时恼怒到了极点,早忘了之前只能用剑法的约定,蓦然间大喝一声,真气喷薄涌出,登将古辰手中木剑震为三截,掉落在地。

    古辰不防他突然发难,仿佛胸口被狠狠打了一锤,霎时身往后飞,跌坐在地,浑身又酸又痛,脑中嗡嗡作响,耳鼻间流出血来。清诃睁大眼睛,张口结舌,强辩道:“你这没用的小子,也太不经摔了。”说完这话,老脸一红,显然颇为后悔,旋即伸出双掌,抵在古辰太阳|||穴上,缓缓度入真气。

    古辰只觉一阵热潮流入体内,汇入周身经脉,暖融融的舒服至极,不禁神为之醒,痛感立消,所受内伤转眼好了大半。他调息一阵,自忖伤势好了大半,待要起身,忽然想起清诃的真气精纯无比,如今还残余大半留在体内,若不纳为己用,实在太过浪费,因此复又聚精会神,将清诃的真气慢慢化入丹田。

    清诃黑着一张脸,将木剑掷在地上,气呼呼地瞪着古辰,不住抓头挠腮,想了半天,也不知自己为何赢不了。其实古辰本就精神不振,斗了这么久剑法,早已疲乏脱力,全凭一口气吊在胸口,这才强撑下来。倘若再打一阵,用不着清诃发力震断木剑,古辰也会弃剑投降了。

    待古辰运功完毕,睁眼一瞧,天色已然大亮,一骨碌爬起身来,只觉神清气爽,疲劳一扫而光,浑身舒坦已极,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清诃在旁一言不发,只顾盯着古辰不放,突然好似想起什么,蓦地笑出声来,拍手道:“是了,是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古辰被他笑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怪道:“前辈,你笑什么?”清诃得意道:“兀那小子,咱们再来比比,这次老夫一定要赢你。”原来他苦思半晌,想起两人比剑之时,只因求胜心切,免不得气急攻心,贪猛求快,一心想着抢攻,却忽视了剑法的灵动性,这才落个不胜不败的局面。

    清诃练武成痴,身怀各派所长,信手拈来的剑诀只怕不下百套。想到此处,忽而生出个念头:“我方才所用的招式都是刚猛有余,灵动不足,才被这小子占了便宜。又或许他能破我招式,多半也练过这些剑招。哼,卢天铸这老混蛋,为了故意羞辱于我,竟然教了这小子这么多不外传的剑法,真是气死我了。”

    他越想越怒,却不思虑这番念头是否合理,暗道:“既然如此,老子就把所有的剑招混着来用,非打得这小子屁滚尿流不可!”

    古辰见他面露阴笑,想起清诃先前比剑时的那股子狠劲,心头一阵发虚,急忙摆手道:“前辈,我……我可打不过你。”清诃只当他出言讽刺,怒火更炽,哼了一声,瞪眼道:“那可不行,你非得跟我比一次不可。”

    古辰暗暗叫苦,还待推辞,却见清诃倏尔脸色一变,仰头望了望天,续道:“但今天就算了,我老人家还有差事在身,下次再来比过。”说罢笑眯眯地走了。古辰呆望着他背影,怔然无语,不知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原来清诃忽然想起今天乃是三清论道的日子,自己身为裁判,不得不去,这才放过古辰一马。又自忖已经看破了古辰的剑路,取之不难。待事情一了,便要狠狠教训这小子一顿,好出一口恶气。

    古辰发了一阵呆,猛然醒起:“对了,今天是三清论道之日,既然就在七星斋附近,那可要去看看了,学习一下别人的剑法,也是好的。”当下拾起方才清诃丢在地上的那把木剑,胡乱插进腰间,大步往擂台那处走去。

    行不多时,远远便见擂台四周挤满了一大群人,围的水泄不通。古辰目光略略一扫,估摸有七八十余人,均做四代弟子打扮,后面尚三三两两陆续走来一些弟子。如此一算,足有百余人之多,不由暗暗咋舌:“不愧是七年一次的盛会,居然来了这么多人。”

    正自惊叹间,忽然背后被人狠狠推了一把。这一下用力极猛,若非他内力深湛,已然被推了个跟斗。古辰心下惊怒,堪堪稳住身子,掉头喝道:“你干什么?”抬眼观去,只见面前站着两名弟子,其中一名弟子白衣飘袂,红唇白齿,眉目俊朗,只是神色倨傲,眼高于顶,不大瞧得起人。

    出手推人的却是旁边一名灰衣弟子,他想给古辰一个下马威,是故这一下用尽了全力,哪知推在古辰背上,宛如推上一堵墙,不由得心下诧异。但见古辰模样老实,也未将他放在心上,大声叱道:“你这混帐东西,眼睛长屁股上了不成?没看见挡了我们的路吗?”

    古辰不觉傻眼,忖道不但白挨了此人一下,还被无故斥喝。他纵然脾气再好,也觉心中有气,正待与此人分辨几句,但转念一想:“此处是卢道长的地盘,我若惹是生非,他知道了,定然不喜。”念罢一声不吭,便当没听到。

    那白衣弟子见他神色不愉,冷笑道:“你也是来参加三清论道的?”古辰摇摇头,道:“不是。”那白衣弟子哦了一声,瞧他穿扮,只当他是天清宫内砍柴倒水的小厮,早将他看低了几分,当即冷笑几声,懒得理他。

    那灰衣弟子却不依不饶,得意洋洋道:“你知道我师兄是谁吗?”说到这里,却见古辰一脸茫然,不由拉下脸来,不屑道:“哼,真是孤陋寡闻,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白陵,不仅武功高强,人也俊朗,哪个少女见了,不**的?哼,他肯跟你说一句话,已经是你前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他口沫横飞,大拍白陵的马屁。白陵听了这些话,面上不自禁带笑,似乎极是受用。古辰越听越觉心烦,暗道:“你说这么多,又干我什么事了。”便自顾自走开了。

    忽听一人哈哈笑道:“白陵,连这乡下佬都瞧不起你,你还有什么脸面来参加三清论道?瞧你细皮嫩肉的,赶紧回家找娘吃奶去,哈哈哈哈……”白陵闻言容色一变,冷冷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于泉师兄啊。”他故意将“泉”字拖长了音,听起来好似“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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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难入法眼

    ( )古辰循声望去,但见一名高瘦弟子面带嘲意,大步走来,身后还跟着几名弟子,不觉暗自揣测:“这两个人一见面就吵架,应当是老相识了。”

    于泉走到白陵跟前,眯眼笑道:“白师妹可有了婆家?你于师哥我孤身寡人的,凄惨的很,正少个水灵妹子暖被窝呢。”他这番话说得轻浮至极,分明讽刺白陵男生女相,后面的弟子听了,纷纷狎笑起来。

    白陵脸皮涨红,眼中锐芒透出,冷笑道:“犬兄,你少得意,此次比剑论道,老子非把你打得哭爹喊娘不可。”于泉失声笑道:“唉哟,敢情还是个泼辣货,正好,你于师哥就喜欢泼辣一点的,越辣越合我脾胃。”

    古辰对于他们吵嘴毫无兴致,只觉甚是气闷,心道:“此间之事与我无干,我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好了。”正待拔腿要走,白陵余光一瞥,还当古辰真的看不起自己,不由心下大怒,右掌蓄足真气,呼地拍往古辰背后,喝道:“往哪走?”

    古辰听到破风响声,便知白陵不顾同门之谊,对己出手,心头不悦:“好哇,我又没惹你,你却来伤我。”当即反手一掌。砰地一声,两掌相交,白陵只觉一股巨力扑面压来,险些窒息过去,忍不住连退十数步,这才消去那股无俦掌力。饶是如此,也觉胸中气血翻涌,难受至极。

    众人皆是一惊,情知以白陵的武功,断不可能被一个乡下小子一掌击退。于泉见状,惊奇交织,脱口道:“那小子是什么人?”掉头望去,却见周遭尽是来观战的弟子,那乡下模样的小子早已不知所踪。

    天晴宫内的四代弟子均是少年心性,脾气火爆,一言不合便即出手的大有人在,是故虽说白陵方与古辰斗了一掌,却也未吸引多少人的注意。古辰本就无意与这些人过多纠缠,索性借着掌力,顺势冲入人群,东一转,西一绕,往擂台近处走去。

    便在此时,忽听擂台上有人扯着喉咙喊道:“都给我老人家安静一点,安静一点!”古辰听得这声音耳熟,张眼望去,喜道:“是清诃前辈。”

    众弟子虽不知清诃什么来头,但见此人白须白眉,定是门中长辈,俱是住了嘴,顷刻间安静下来。清诃双手叉腰,威风凛凛站在擂台上,目光扫过全场,微觉满意,大声道:“我老人家便是你们此次三清论道的裁判。比剑前我先说好,除了不准用毒,其他一切不禁,打得越激烈越好,打死人我老人家负责。”

    此言一出,众弟子忍不住哗然一片。要知往常的三清论道规矩严格,讲究点到即止,万万不得胡乱伤人。岂料清诃居然罔顾门规,说出这番石破天惊的话来,端的前所未闻。

    一些三代弟子在台下听得皱眉,又不敢出言顶撞,只是小心翼翼道:“前辈,这,这似乎不太合规矩。”清诃双目一瞪,不满道:“什么不合规矩,老子就是规矩,再敢废话,比剑资格一律取消!”

    那些三代弟子哪想到这老头竟蛮不讲理,但碍其身份,均是忍住怒气,缄口不言。清诃哼了一声,环顾四周,厉声道:“谁还有异议的,不妨一并说出来。”见众人一言不发,便点了点头,道:“既然都没意见,那我宣布,三清论道现在开始。”

    话音一落,便有早早抽过签的两名弟子跑上台来,其中一名胖子冲清诃一拱手,恭敬道:“前辈,弟子不才,斗胆献丑了……”清诃大手一挥,不耐道:“废话少说,快快开打。”

    那胖子碰了一鼻子灰,神色悻然。对面那矮个子趁他不防,突然刷刷刷攻出三剑,直取那胖子要害。那胖子猝然一惊,大喝一声,宛如一个皮球,就地滚了半匝,躲过杀招,掣起木剑,使出一招“挥星斩月”,与那矮子打起对攻来。

    台下众人眼见二人打得甚为激烈,不禁大声叫好。清诃观战一会,却觉这二人无论武功剑法,都差劲至极,直瞧得眉头大皱,耐着性子瞧了半天,见二人仍是胜负不分,再也按捺不住,冲上前去,连出两掌,将二人打得飞出擂台,摔倒在地,嘴里骂道:“他奶奶的两个废物,浪费老子时间,全部判负,下一组上来!”

    事起仓促,众人俱是惊得瞠目结舌,不自禁窃窃私语道:“这老头莫不是个疯子?”“哪有这样当裁判的,太不讲理了。”“就是啊,这是选弟子还是三清论道啊?”

    二人的师父亦站在一旁,见状大惊失色,各自抢上前去,扶起自家弟子,细细查视一番,天幸二人只是昏迷不醒,伤势却无大碍,狠狠瞪向清诃,心中暗骂道:“天杀的浑老头,赶明儿我一定要禀报师父,告这老头一状。”

    就在众弟子议论之际,但见两名容貌俊朗的白衣少年大袖舒展,足不沾地,轻飘飘掠上台来。众弟子见了这手好轻功,登时将不快抛到一边,均是拍掌喝彩。清诃眯起眼睛,心道:“这轻功还不赖,难不成这两个小子却是高手?”

    那两名白衣少年听到台下众人惊叹,更是得意。左首那少年有意卖弄剑法,持剑挽出几朵剑花,足下不丁不八,沉声道:“师兄请了。”右首那少年长剑一挥,朗声笑道:“师弟不必客气。”话音未落,人已飞出,须臾与左首那少年缠斗一处,激烈非凡。

    岂料众人看了一阵,尽皆忍俊不禁,有的弟子甚至捧腹大笑。原来这两名白衣弟子架势虽然有模有样,但一比起剑来,却是空有其表,剑招使得乱七八糟不说,估摸连“天宫七剑”都多半没习全。单论武功而言,较之先前那一组,亦多有不如。

    清诃气得七窍生烟,不待二人打完,便即跳将出来,一人一掌,又将两人打落下台,气呼呼道:“两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跟老子滚下去,下一组上来!”

    如此又过了几组,上台的弟子实力参差不齐,极少出现一面倒的局势,大多在伯仲之间,是故场面看似颇为激烈,实则花拳绣腿居多,看点甚少。清诃越瞧越觉生气,暗骂道:“他奶奶的,这些废物的武功底子差得一塌糊涂,都是一群饭桶!他们的师父是怎么教徒弟的,看来我天清宫后继无人,后继无人。”

    前几届三清论道之际,清诃正忙于闭关修炼,无暇顾他。待破关出来时,比剑已经结束。那一年苏玉衡、苍玉龙及凌行云横空出世,接连力克强敌,大放异彩。清诃听别的师兄弟说起比剑过程,可谓精彩纷呈,想着无缘亲眼目睹,不由大呼可惜。故而他此番来做裁判,一方面是为了出来转悠解闷,另一方面却是想看看门下有无少年高手,以弥补当日心中遗憾。

    哪知看了这几场无趣至极的比剑之后,清诃只觉这些弟子的武功不堪一看,大失所望之余,又颇为后悔,还不如回屋睡觉。勉强看了一会,渐渐上下眼皮打起架来,昏昏欲睡。他昨夜与古辰比剑到天亮,兴奋劲一过,便觉困意如潮,打不起半点精神。

    此时台上两名弟子你来我往,斗了个旗鼓相当。古辰瞧在眼中,但觉这些人剑法漏洞甚多,仿佛随意可破,心中怪道:“他们这些招式好是好看,但若用来对敌,不出几招就要输了,莫非他们自个儿都不知道么?”念及于此,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如今的武功及眼光与三年前相较,强了何止十倍。这些弟子的剑法落在他眼里,自是破绽百出。旁边一名弟子听见他叹气之声,横身站在古辰面前,忿然道:“你在这里叹什么气,你觉得我师兄的剑法不好?”古辰讶然道:“你师兄是谁?”

    那弟子睨他一眼,哼声道:“就是现在台上那白衣人,哼,你这小子几斤几两,也敢来笑我师兄的剑法?莫非你很厉害不成?”古辰慌忙道:“不,不,我不是故意的。”那弟子欺他一味退让,嘿然道:“这么说,你是口出狂言了?既然是这样,你给我师兄嗑三个响头,再说三声对不起,这件事就算了。”

    古辰闻言一愣,不觉心头火起:“这些人怎么回事,我对他们好话说尽,还是抓着我??嗦嗦,难不成都看我好欺负?”那弟子见他默然不语,以为他心里害怕,便上前一步道:“怎么样,你道不道歉?”

    古辰却不理他,别过头去,只作充耳不闻,兀自望着台上二人激斗。那弟子勃然大怒,叱道:“好啊,你这乡巴佬,老子叫你嚣张。”呼地一声,手中木剑往古辰脸面上戳去。古辰伸臂一抓,恰好抓住剑身,跟着飞起一脚,踢得那弟子倒飞出去,一路压翻几名看戏的弟子。

    冲突陡起,台下登时乱成一片,那弟子的几名师兄弟哪肯罢休,气势汹汹地来找古辰理论。原本在看比剑的众人听到吵闹声,目光顿被吸引过来,擂台上那二人反倒无人关注了。清诃气闷了半天,忽见有热闹可瞧,心头甚喜,抬眼望去,只见古辰被几人围在正中,当下哈哈一笑,纵身飘下擂台,一把抓住古辰后领,拎小鸡般跃上台去,笑眯眯道:“你小子终于来了,我老人家等你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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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无奈执裁

    ( )古辰如孩童般被他提在手里,心里满不是滋味,苦笑道:“小子见过前辈。”清诃眼中笑意更浓,上下打量他,好似狐狸瞅着老母鸡,道:“我老人家年纪大了,才站了这么一会,就有些腰酸背痛的。我瞧你年轻力壮,不若就顶替我做一阵裁判,我老人家去旁边休息休息,待会儿就来。”

    这句话来得惊世骇俗,古辰一时难以置信,张大了嘴,结结巴巴道:“前辈,你……你要我做裁判?”清诃嘻嘻笑道:“不错,就是这个意思。”古辰还未说话,台下就有人叫了起来:“这小子算哪根葱,凭什么要他当裁判,我不服!”

    清诃脸色一沉,恶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怒道:“好啊,你不服,先打赢老子再说。”饶是他故意摆出这副凶神恶煞的脸孔,台下众弟子也不愿买他的帐,七嘴八舌道:“这小子看起来年纪跟我们差不多大,凭什么他能做裁判?”“就是说啊,你若不给我们一个信服的理由,我们就罢赛!”

    霎时间,台下众弟子的情绪犹如燎原之火,一点即燃,随即纷纷起哄,各种污言秽语冲口而出,句句指向古辰,直把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几名晓事的三代弟子眼见清诃的面色越发难看,心知这般吵下去,事态必然越发严重,急忙喝止住自家弟子:“吵什么吵,前辈既然说出此话,自是有他的道理,你们还有什么意见不成?”

    清诃冷着一张老脸,待众弟子渐渐安静下来,才卷起袖子,缓缓道:“现在开始,谁要是敢有一句废话,老子保管打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如有不信的,大可来试一试。”众弟子发泄过一通,此时大都沉默下来,心中纵然恨得牙痒,却也无可奈何。

    清诃见众人不敢说话,不觉心满意足,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拍了拍古辰的肩膀,笑嘻嘻道:“此间就交给你了,我老人家去旁边养一会神,等下便来。”说罢一溜烟窜下台去,遥遥寻了处干净地方,倒头便睡。

    古辰傻傻站在台上,只觉头皮发麻,望着台下黑压压的人头,顿生出手足无措之感。众弟子干等了一阵,竟见古辰正自愣神发呆,不禁连声催促道:“喂,还比不比了,赶紧叫下一组人上来啊。”

    古辰如梦方醒,赶忙道:“是是,烦请下一组的师兄上台……”话未说完,便听一声冷哼:“还杵在这做什么,快给我让开!”但见一名白衣人身如花蝶起舞,轻盈盈跃上台来,面如冠玉,正是白陵。

    古辰惊讶道:“你,你就是刚才的……”白陵掉过头来,淡然道:“看你貌不惊人,居然还有点本事,你师父是谁?”古辰正欲回话,忽听哈哈一声大笑,于泉手持木剑,踅上前来,笑道:“白师妹,都这当口了,你倒还有心思闲聊?”白陵瞥了他一眼,不自禁露出鄙夷之色,冷然道:“对付你这小丑,哪用得着多少心思。”

    他二人言辞针锋相对,四目互交,眼光撞击一处,似有火花溅迸。古辰站在二人中间,只觉尴尬到了极处,也不知该进或退,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偷偷望了清诃一眼,但见他躺在树下,嘴角涎水流出,睡得正香。

    白陵眉头大皱,轻挥木剑,叱道:“我们要开始了,你还站在这里干吗,滚开,别碍手碍脚的。”古辰无可奈何,只好退到一旁,硬着头皮道:“两位师兄既然都准备妥当,那这就开始。”

    于泉嘿笑一声,突然足一点地,往前俯冲,木剑在半空中划过三道弧圆,正是“摘星破日”。这一下劲贯剑身,力道十足,角度刁钻狠辣,显然是平日下足了功夫。古辰瞧得暗暗点头,忖道:“这人虽然说话不三不四,但剑法却是不差,至少比前几组的人要强得多了。”

    众弟子也看出这一剑的厉害之处,俱是喝彩连连,使劲鼓掌。白陵冷笑一声,道:“就你这样的三脚猫把式,也敢来我面前放肆?”说罢持剑一拂,使一招“勾星划月”,轻轻巧巧化去攻势劲道,顺势跨前几步,忽出一招“七星逐月”,霎时剑影交织成一张剑网,朝于泉扑面笼罩落去。

    这两招使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毫无半分破绽。台下弟子瞧得激动不已,大声叫好,巴掌拍得通红,兀自不觉。便以古?( 天清 http://www.xlawen.org/kan/4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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