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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部分阅读

    轩辕影一听,不觉失望之极,叹息道:“算了,要是能问他们,我也不会来问你了。你的那些师兄师弟见了我就好比见到杀父仇人一般,整个天清宫也只有你能跟我说说话了。”石中岳冷笑一声,心道:“算你小子有自知之明。”

    古辰苦笑几声,正待出言安慰,忽见一群身着红袍的弟子扬长而来,约莫二十余人,领头一名老者白发如银,头戴黑帽,衣襟上绣着一朵白云。身后那些弟子均是一脸笑意,甚是轻浮,大摇大摆地从古辰眼前走过。石中岳见了这群弟子,不禁脸色大变,阴沉着脸,冷眼相视。

    第一百章 御魔祖师

    ( )待那群弟子走到众人面前时,一名弟子似有意无意,转头望来,瞧见轩辕影亦混在天清宫众弟子中,当即嘿嘿一笑,回头道:“真是怪事了,怎么轩辕城的人竟也和天清宫的弟子混在一起?”他说了这话,眼珠一转,眯眼笑道:“轩辕少主,你该不是被那狐狸精给迷昏?”说着对其他弟子哈哈笑道:“要是天清宫的人都这么大方,也送我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我凤老三定要转投进天清宫。”话音一落,一行人顿时狎笑起来。

    轩辕影一挑眉,眼中透出一丝怒意,还未说话,他身后八名汉子脸色陡沉,齐齐哼了一声,蓦然间爆发出一股绝强气势,各自跨前一步,便要拔刃相向。在此关头,却见轩辕影忽而一笑,伸手拦道:“赵典卫,不得无礼。”

    那赵典卫听到命令,立即收刀还鞘,一声不吭,退回原位。凤老三眼皮一抬,目光扫过那八名汉子,啧啧笑道:“轩辕少主果然好涵养,想必这八位好汉便是大名鼎鼎的龙城八大典卫?希望在后日比试之时,还请轩辕少主切莫留手才好。”

    轩辕影拱手笑道:“不敢不敢,小生早就听闻贵门的‘连云剑法’大大有名,还盼凤兄届时能为小生指点一二。”凤老三一听“连云剑法”四字,不由脸色微变,身旁一众弟子亦是满脸怒气,呼啦一下围将上来,似欲动手。

    此时,领头那老者白眉竖起,倏地喝道:“你们想干什么,都退下了。妄自生事之人,自有重罚,休怪老夫不留情面。”那些弟子听了这话,俱是哼了一声,走回人群之中。凤老三唇角扬起一丝冷笑,怪声怪气道:“龙城少主,我等就先行告退,后日擂台上见。”轩辕影也随之笑道:“好说,好说。”凤老三睨他一眼,嘿嘿冷笑,转身随众弟子而去。

    古辰在旁瞧得莫名其妙,悄悄问道:“石师兄,这些人是谁?你看见他们,表情怎会这般古里古怪的?”石中岳冷笑道:“是一些卑鄙无耻,专使些下三滥手段的小人。”轩辕影耳朵颇尖,闻言掉过头来,笑道:“莫非古兄对连云阁的弟子也感兴趣?”

    古辰奇道:“连云阁?”轩辕影见他一脸疑惑,心下微讶,稍一转念,便知他对此毫不知情,登时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笑道:“口误,口误,还请古兄莫怪。”他这话声音不大,却被对面一众身穿米白道服的弟子听了个正着,霎时间爆发出一阵大笑。但见其中一名弟子长身而起,笑道:“我听说那齐?阁的连云剑法可真是名不虚传,难不成少主最近也迷上了那千娇百媚的连云夫人不成?倘若少主有暇,还请来玄天圣教与我等兄弟畅谈一番才是。”说罢得意洋洋,转头瞧向不远处一众面容铁青的齐?阁弟子。

    轩辕影打蛇随棍上,冲玄天圣教众弟子拱手笑道:“一定,一定,兄台如此美意,在下岂能不从?”话一说完,玄天圣教众弟子又是一阵哄笑。

    忽在此时,全场蓦地骚动起来,有的弟子将目光投向远处,叫道:“快看,是梵天寺的人来了。”古辰也不禁侧目望去,但见一众身着绛红僧衣的和尚徐徐走来,大约三十来人。领头之人乃是个白须老僧,着一身紫金袈裟,手持一把一人来高的纯金禅杖,气度华贵,显得分外雍容。古辰细瞧一阵,却不见圆觉的身影,不由暗暗担忧道:“圆觉大师的修为那么高深,应当不会有事?”

    这时从天罡剑派席位中走出一人,黑衣白发,皱纹如壑,瞧来已有六七十岁年纪,上前迎道:“不想敝派今日竟能迎到法明圣僧前来出席,真是荣幸之至。”说罢一躬身,对法明行了一礼。

    法明亦还礼道:“阿弥陀佛,云崖长老不必多礼,九脉竞峰乃贵门重大盛会,老僧既为上宾之一,此番?颜前来叨扰一二。”云崖长老笑道:“不敢,不敢,久闻贵寺明、玄、怒、空四位圣僧修为高绝,佛法精深,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说着一扬手,道:“法明圣僧,还请上座。”

    石中岳远远地冷眼观望,忍不住哼了一声,道:“真是狗眼看人低,想当年楚御魔祖师与陆掌教执掌门派之时,这些人在我天清宫面前只有弯腰拍马的份。”古辰目透惊色,喃喃自语道:“楚御魔?那老婆婆好像也说过这个名字。”他心中不解,忍不住道:“石师兄,这个楚御魔是谁?”

    此言一出,不但石中岳瞠目结舌,一脸不信地瞪着古辰,就连轩辕影也睁大了眼睛,神色狐疑,不住打量古辰。古辰见两人如此反应,不由手足无措,结结巴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我……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石中岳瞪他好半晌,气道:“你这混帐小子,若非我早就认识你,定要怀疑你是别派奸细,竟连楚御魔祖师是谁也不知道,真可以算是孤陋寡闻了。”古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对不起……石师兄……我真不知道是谁。”

    石中岳哼道:“当年楚御魔祖师威名远扬,响彻九州四海。名声之大,无论正魔两道,可谓人尽皆知。你这小子身为我天清宫弟子,竟对其一无所知,真乃我天清之耻!”古辰脸上燥热,嗫嚅道:“这么说来,这楚御魔岂不是跟陆掌教一样厉害?”

    石中岳尚未说话,却见轩辕影一摇折扇,悠悠道:“石兄这话说得不错,贵门楚掌教之威名不仅远传九州,就连在下远在龙城,也是如雷贯耳。”古辰吃惊道:“想不到楚御魔祖师居然这么厉害……”

    石中岳白他一眼,傲然道:“那是自然,想当年楚御魔祖师在世之时,我天清宫尚未内讧,实力何其强大。魔妖中人遇我天清宫弟子,仿佛如遇神魔,避道三丈,犹恐不足。不仅如此,便连正道八脉弟子亦尽皆伏于我天清宫足下。”话音一落,轩辕影闷闷咳嗽一声,以示不满。

    古辰此刻心中震惊到了极点,小声道:“这么厉害,那岂非陆掌教也比不上他了?”石中岳道:“那是自然,你如不信,大可问问身旁之人,当年天清宫是否能凌驾于正魔妖三道之上。”

    古辰还未开口,便见轩辕影颔首道:“石兄此言非虚,天清宫在当时实力强横无比,就算正魔妖三道联手也不能与之抗衡。”古辰瞪大了眼,满脸惊骇地望着石中岳,半晌说不出话来。石中岳颇为得意,哈哈笑道:“怎么样,小子,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古辰赶忙点头,道:“我确实是第一次听说。”石中岳大笑几声,忽地脸色转阴,叹道:“只可惜两百年之后,我天清宫再不复往日之威。陆掌教百岁高龄,不得不将大权交移,以致众长老生出龃龉,天清宫爆发内讧。再到后来,就发生了当年震惊一时的玉清之变。尔后又内斗十年,我天清宫终于一蹶不振,凋零至此。”他言及于此,叹气道:“现今陆掌教闭关已有十年之久,门内两脉之间又互相内斗不休,也不知我天清宫要到何时方能兴复往日强盛。”

    轩辕影轻挥折扇,笑道:“想来这复兴大任便落在古兄、石兄身上了,两位还需继续努力才是。”他这话乃随口说笑,石中岳却当他出言讥讽,不禁冷哼一声,别过头去,懒得理他。古辰却连连摆手,摇头道:“我怎么行,还差得远呢。”

    说话之间,但见梵天寺众人皆已入席,正道九脉中除了一派仍是无人前来入座,其他门派均已到齐。古辰心觉奇怪,正待相问,陡见山谷入口处遥遥走来三人,俱是头戴斗笠,面遮黑纱,看不清样貌。

    当先一人背着一把古怪兵刃,乍一见似如铁棍,但仔细一瞧,又似一把利刃,令人惊奇不已。其后一人身负长剑,却无剑鞘,剑身上精光迸耀,犹如一轮烈日,夺目刺眼。不少弟子一时不慎,被晃花了眼,惊怒之下,纷纷站起身来,破口大骂。而最后一人却背着两把古朴铁剑,其中一把剑竟断了半截,因此两把剑长短不一,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奇特之处。

    云崖长老见此三人前来,连忙走出,对当先那人行了一礼道:“穆萧远宗主不顾万里之遥,率众前来鄙派参加九脉竞峰,真是辛苦非常,还请上座。”穆萧远回了一礼,点头道:“途中确实遇上一些阻碍,不过都已不是问题,云崖长老客气了。”说罢随之入席。

    全场弟子不知究竟何事,均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忽听一名弟子疑惑道:“那三人莫不是西川剑宗的人?西川剑宗名气倒是不小,怎么就只来了这点人马,难道是路上碰到魔天宗都死光了?”另有人幸灾乐祸,嗤笑道:“原来这西川剑宗也不过如此。”

    第一百零一章 力排众议

    ( )在众弟子喧哗声中,穆萧远三人一语不发,静静随云崖长老落座。偌大个西川剑宗的席位中只有三人端坐,显得孤零零尤为突兀。古辰见状一皱眉,寻思道:“莫非这三人也与静大哥一样,半路上中了埋伏?”

    思量间,忽听轩辕影轻轻一叹,道:“这三个人可都是不得了的人物啊。‘弹指剑通’穆萧远,剑法超卓,纵横九州,未曾一败;‘剑寒九州’何寒秋,人如其名,剑如寒霜,光照九州,也是一个极为厉害的角色;‘剑中鬼才’萧驰,以弱冠之龄登顶西川剑宗榜首,剑法诡异出奇,势头之盛,更是直逼魔门剑圣乌纹。”

    话音方落,忽见擂台上走出一名天罡剑派的长老,着一袭黑袍,面带威严之色,手中捧着一张纸帛。场中弟子见此情形,登时闭上了嘴,安静下来。那黑袍长老环视全场一眼,咳嗽几声,徐徐道:“今日乃是九脉竞峰第四场,由本门天罡剑派依次对阵其余八派,此中规则如下。”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道:“每派各出四人,组为一队,轮流与本门比试。若本派中弟子人数不足,亦可同组别派弟子。但每派均只有一次机会,一旦落败,便失去挑战本派资格,只能与余下七派另行比试。”

    此言一出,全场弟子蓦地哗然起来,神情又是震惊,又是气愤。柳望云默然不语,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苏玉衡及天虹道人则是脸色铁青,似要拍案而起,痛加呵斥。石中岳哼了一声,愠怒道:“哼,天罡剑派好大的口气,就不怕风大吹折了舌头?”

    此时太乙神宗一名弟子站起身来,冷笑道:“说得倒挺简单,但你天罡剑派要是败了,又当如何算起?如按照先前规矩,岂非乱了场次?”那黑袍老者面色肃然,浑身爆发出一股惊人气势,沉声道:“天罡剑派又怎会败?”

    场中众弟子见这黑袍老者行事居然如此张扬,显然不讲其余八派放在眼里,俱是心头大怒,当下冷嘲热讽,连声起哄。眼见场面渐乱,几近失控,各种污言秽语、谩骂之声不绝于耳,就连天清宫与玉清门的弟子也忍不住骚动起来。更有好事者大声叫道:“天罡剑派既然这般仗势欺人,看不起九脉同门,倒不如索性打道回府,让他自个儿对抗魔天宗去。”这话方一说完,旁人均是大声附和,连连称是。

    古辰吃了一惊,还不知发生何事,却见轩辕影逍遥摇扇,莞尔微笑,似未将眼前情势放在心上,好似这些事与他全然无关,只顾与古辰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不断打听花寂幽的日常所好。石中岳瞧在眼中,心下纳闷,忖道:“这油头粉面的小子到底是不是来参加九脉竞峰的,怎有如此闲情逸致?”又见古辰被他三言两语,骗得团团乱转,只觉丢脸之极,暗自叹息不已。

    此时间,忽见柳望云缓缓起身,低声喝道:“凡我天清宫弟子,休得吵闹。”喝声甫出,顿如有一股无形之力,顷刻间压镇全场,不仅天清宫弟子心头一凛,噤若寒蝉,就连旁边其他门派的弟子亦被震得胸口烦闷,暗自诧异道:“这老者究竟是谁,天清宫居然还有这等高手?”

    柳望云喝住座下弟子,又冲擂台上一名天罡剑派的长老道:“纪元真首座,我天清宫当无异议。”话一出口,便听一旁的鹤梵宇笑道:“柳首座好手段,老夫佩服,佩服。”坐在鹤梵宇身边的紫千祥闻言低下头去,若有所思。

    纪元真微笑点头,朝柳望云遥遥行了一礼,道:“柳掌门,承让了……”话没说完,忽听玄天圣教一名弟子骂道:“你们天清宫实力不济,对输赢自是无甚所谓,我们却是为了来赢比试的,又怎能与你们相提并论?”话音方落,又听齐?阁一名弟子叫嚷道:“就是啊,你们天清宫巴不得局面混乱,好趁水摸鱼,以为我们不知道么?”

    天清宫众弟子万不料这些人竟敢对师门口出妄言,当即又惊又怒,紧握长剑,恨不得冲上前去,与其斗个你死我活。便连玉清门弟子也感同身受,大觉愤怒。苏玉衡拳头捏得格格作响,再也按捺不住,正要起身发作,肩上却被人轻轻按住,登时一股柔力将他迫回。苏玉衡吃了一惊,掉头望去,却见柳望云注视着他,微微摇了摇头。苏玉衡瞪他许久,终究压下怒意,冷冷地哼了一声,重回席位。鹤梵宇见柳望云一脸从容神色,不觉眉头皱起,随即舒展开来,似乎心有所悟。

    就当众弟子对天清宫讥讽谩骂之际,忽见梵天寺中一名老僧缓缓站起,合十道:“阿弥陀佛,梵天寺也无异议。”众弟子听得一愣,立即反应过来,又将矛头指向梵天寺,欲要责骂,又见穆萧远起身道:“我西川剑宗也无异议。”

    东岛镜湖一名弟子呸了一声,哈哈大笑道:“你们连四个人都凑不齐,还谈什么组队,趁早回家抱孩子去,别在这丢人现眼。”这话委实太过阴损,除去东岛镜湖的弟子在附和大笑,别派弟子都忌惮穆萧远威名,不敢做声。穆萧远却恍如未闻,一言不发,复又落座。

    这时却见纪元真将目光投向轩辕影,朗声道:“不知轩辕龙城意下如何。”轩辕影闻声摇扇起身,微笑道:“小生自无异议,全凭贵门安排。”余下四派见他一口答应,情知情势无可挽回,俱是哑口无言。

    太乙神宗的长老瞧此情形,也只能表示再无异议。事已至此,剩余三派虽是不服,也不得不同意下来。纪元真见大事已定,便站在擂台正中,大声道:“既然诸位同门均无异议,那便由老夫在此宣布,九脉竞峰第四场比试正式开始。”说罢这话,纪元真回到席位,一名天罡剑派的弟子走上擂台,大声道:“第一场由天罡剑派对阵齐?阁,请双方弟子出场。比斗间不得蓄意伤人性命,违者立即取消资格;任何被打倒或掉出擂台者均作失败。”

    他宣布完毕,便即下台。此时就见四名身着墨黑武服的青年弟子从天罡剑派席位中大步走出,各自手持一柄巨大黑色重剑,足有九尺来长,比寻常重剑大了一半有余,让人一瞧之下,顿生怯意。

    那四名弟子动作整齐划一,举手投足间,俱是默契十足。他四人足一点地,飞身纵上擂台,朝台下齐声喝道:“天罡剑派首席大弟子秦武镜、赵武阳、洛方奇、宁方川,前来请教。”古辰不认得这四名弟子是谁,压低了声音问道:“石师兄,他们几个是谁?”

    石中岳知他不懂,无奈解释道:“最左边那个生得人高马大,样貌还算英俊的小子就是秦武镜;旁边那个天庭饱满,但眉眼中含有几分煞气之人便是赵武阳;右边那个斯斯文文,看似手无缚鸡之力,带点书生卷气的便是洛方奇;而最右边那个皮肤白得跟娘们似的人就是宁方川了。”

    这四人一出场,登见天罡剑派众弟子欢呼如潮,雀跃不已,神情兴奋之极,大部分弟子却是为秦武镜及赵武阳加油助威,其中尤为女弟子居多,不停喊着两人名字,大力鼓掌,恨不得连巴掌也拍烂了。石中岳见状,心下有些嫉妒,酸溜溜地道:“呸,不就是几个小白脸么,有什么好吵吵嚷嚷的。”轩辕影笑道:“这也难怪,想那秦武镜和赵武阳天纵奇才,年纪轻轻便能成为天罡剑派中年轻弟子翘楚,实力定然不容小觑。”

    待欢呼声渐渐过去,齐?阁的四名弟子始才步出席位。当先一人便是那凤老三,脸色铁青,身后跟着三名虎背熊腰的弟子,皆是一脸狠毒阴冷之色,一望便知绝非善类。这四人与天罡剑派众长老依次行过礼后,紧接一下跃上擂台,持剑大喝道:“齐?阁眉字六道座下弟子凤伯岩、张奕山、周尚武、余尚道前来讨教。”一言喝罢,凤伯岩上前几步,嘿嘿笑道:“在下与三位师弟初来贵门,还请天罡剑派诸位师兄手下留情。”秦武镜面无表情,抱拳道:“这是自然。”

    石中岳面沉如水,咬牙切齿道:“哼,一群卑鄙小人。”古辰听得一愣,不知他为何口出此言,目光扫去,却见天清宫众弟子神色愤然,死死盯着擂台上凤伯岩一行人。尤其是天虹道人,竟是气得浑身发抖,眼中似欲喷出火来。旁边的苏玉衡却是满脸轻松,一副无所谓模样。

    古辰吃了一惊,暗奇道:“为何众位师兄见到齐?阁的弟子,脸色就变得这般可怕?”正待出言相问,却听石中岳恨声道:“说起来,苏师兄于此事责任极大,不然就算这四个小人暗中使诈,我天清宫也未必会输。”古辰听了这话,更是稀里糊涂,忍不住道:“这话从何说起?”

    石中岳不忿道:“第一场我天清宫对阵齐?阁,就是这四人使了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打伤了天虹师兄。”古辰讶道:“天虹师兄这么厉害,也会被他们暗算么?”

    第一百零二章 重剑之威

    ( )石中岳道:“原本第一场是由天虹师兄、苏玉衡、楚师兄以及白师兄上阵。哪知比斗尚未开始,苏师兄便与天虹师兄发生了争执。结果如何,我也不太清楚,但此后他一直在旁袖手旁观,眼睁睁瞧着对方四人对我方三人发起猛攻。楚师兄和白师兄咬牙苦撑,但也经不住对方四人围攻,很快败下阵来。当时天虹师兄见势不妙,心急之下,将功力催至十成,拼死相搏,这才渐渐扳回些许劣势。”

    古辰听得心惊肉跳,忙道:“后来如何?”石中岳哼道:“实想不到这四人是专使下三滥手段的无耻小人,袖中居然藏了暗器,一下重创了天虹师兄。白师兄和楚师兄大惊失色,待要相救,却晚了一步。天虹师兄重伤之下,勉力支撑了一阵,哪知白师兄和楚师兄那时已阵脚大乱,被逼各自为战。很快三人就被迫下擂台,输得一败涂地。”

    古辰奇道:“那苏师兄呢?”石中岳道:“苏师兄见三人大败而过,竟是大笑起来,接着便要上场与那四人动手。但柳首座脸色很是难看,马上跟天罡剑派的长老说弃权认输。”古辰目瞪口呆,喃喃道:“原来是这样,难怪众师兄都会生气了。”忽听擂台上传来一声钟响,耳旁听石中岳道:“比试开始了。”

    古辰当即回过神来,举目望去,但见秦武镜手举重剑,踏前一步,余下三人俱往后大步退去。凤伯岩见状冷笑道:“秦师兄真是咄咄逼人,一上来便想用天罡剑阵?”秦武镜笑道:“不须天罡大阵,由我一人斗你们四人便是。”凤伯岩见他如此狂妄,显然未将自己放在眼里,不觉心下微怒,脸上却笑吟吟道:“秦师兄真会开玩笑。”说罢陡然大喝一声:“动手!”

    他身后三人早已按捺不住,当下一剑刺出,三把长剑交织成一张剑网,直朝秦武镜当头罩去。凤伯岩却三两步绕至秦武镜另一侧,一剑如风,刺向其腋下要害。台下众弟子瞧得不忿,忍不住破口道:“这齐?阁的弟子真乃鼠辈,四个打一个,忒也无耻了。”坐在齐?阁席位正中的长眉道人却面不改色,对周遭谩骂之声充耳不闻。

    哪知就在一刹那间,四人的长剑尽都刺了个空,唯剩一柄重剑插在四人正中地面,秦武镜却不见了身影。古辰瞧得分明,心下又惊又佩,脱口道:“这人好快的速度。”凤伯岩一击无功,抬头仰望,却见秦武镜身如飘絮,缓缓落下,站在剑柄之上,双手抱胸,俯视四人。

    凤伯岩容色阴狠,张奕山、周尚武、余尚道亦是目透怒色。就听凤伯岩大声喝道:“爬云式!”三人闻言后退一步,屈身弓腰,齐齐横剑在胸。凤伯岩踏前一步,正要施展剑招,忽听秦武镜哈哈笑道:“用不着这么麻烦,我自个儿下来便是。”说罢凌空虚踏一步,飞纵而下。

    凤伯岩见此情形,一张脸白得吓人,犹如遭受巨大侮辱,怒喝道:“云吞日月!”话音一落,四人剑势蓦然一变,呼地挺剑而出,四把长剑嗡鸣轻响,走如盘蛇,刺向秦武镜周身要害之处。谁料秦武镜神色自若,哈哈一笑,斗然间飞退数步,双手握住剑柄,手臂倏然发力,身子登时横立而起,剑锋擦面而过,堪堪躲过这一招。凤伯岩大吃一惊,他原本早就计算好剑势去路,欲要一举击败眼前之人,哪想到秦武镜竟能使这等法子避过四人合击。

    “不可能,他为何连这一招都能躲过?一定是他乱打乱撞,恰好破了这一招。”念及于此,凤伯岩喝道:“他只不过是一个人,我们并肩子上,不信制不了他!”张奕山、周尚武、余尚道三人被他语言激励,发了疯似地举剑攻上,势如狂风暴雨,万难抵挡。但秦武镜仍如闲庭信步,始终不离插在地上的重剑三尺。但凡四人来攻,无论攻势如何猛烈,均能轻描淡写地躲过。

    凤伯岩拼尽全力,一招接一招地使出,竟连秦武镜一片衣角也碰之不着。他心中惊怒之下,剑指秦武镜,骂道:“你们天罡剑派的人只会躲来躲去,莫非都是一群懦夫?”秦武镜被他如此喝骂,却不动怒,立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瞧着他。

    凤伯岩观他神情,不由怒意尽去,疑云陡生,寻思道:“他被我这般侮辱,为何还不还手,难道其中另有别情?”想到这里,斜眼睨了远远站在秦武镜身后的赵武阳、洛方奇、宁方川三人一眼,心头生出几分不安,忖道:“看来此次若想取胜,只有拼死血战一番了。”

    他心念电转,正要出言提醒张奕山三人小心,却见他三人奋足真气,持剑出击。凤伯岩心下一惊,转眼瞧去,却见秦武镜唇角扬起,眼中奇光迸射,不禁大惊失色道:“不对,他在等待时机!”念罢待要喝止三人出手,却迟了一步。但见秦武镜闭上双眼,手握剑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凤伯岩见此惊道:“是‘长河落日式’?”一念未绝,只见秦武镜在这一刹之间大睁双目,猛然拔剑。重剑冲天飞起,旋转半匝,横扫而去。陡听“砰”地一声巨响,古辰还不清楚发生何事,便见周尚武、余尚道被打得飞下擂台,虎口鲜血直流,长剑飞脱出手,已然弯曲变形。

    古辰吃了一惊,结结巴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石中岳也是一脸讶色,定定瞧向台上。此刻擂台上齐?阁一方还站着的唯剩凤伯岩一人,而秦武镜手举重剑,剑尖停在张奕山肩头,纹丝不动。张奕山单膝跪地,嘴角流血,一把长剑护在胸前,剑身曲如麻花。

    台下众弟子看得张口结舌,万不料秦武镜竟能一招击溃三人,初始沉默片刻,陡然间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喊声。古辰张大了嘴,脑中倏地闪过一个念头:“这人还没使尽全力,就一瞬间打败了三人。倘若是我面对此人,那我该怎么办?”

    思虑间,忽听轩辕影笑道:“真是不简单,不简单。相信经此一役,天罡重剑必然威名远扬,无人敢撼其锋。”古辰张眼四望,却见天清宫及玉清门众弟子皆是神情凝重,情知秦武镜这一击委实太过厉害,端的威震全场。

    秦武镜低头瞧了张奕山一眼,见他浑身颤抖,已是斗志全无,当下也不理他,正待转身,忽见凤伯岩袖中星芒迸出,不觉剑眉一拧,持剑飞扫,就听“砰砰砰”一迭声清响,数十根银针散落一地。

    “这人又使暗器?”古辰心中气愤,“为了胜利,也太不择手段了,这样就算取胜,难道不会问心无愧么?”秦武镜却是笑笑道:“凤师兄,还要比吗?”凤伯岩冷笑道:“为何不比?”说罢纵前一步,持剑攻来。

    秦武镜大笑点头,一剑扫出,与凤伯岩的长剑迎面撞上。便听“砰”地一声巨响,秦武镜身形不动,屹立当场,凤伯岩却脸色惨白,噔噔连退十来步远,方才停下。秦武镜一耸肩膀,笑道:“凤师兄小心了,十招之内,必有杀招。”

    凤伯岩心下恼怒至极,暗道:“此言分明是要我十招之内弃剑认输。哼,天罡剑派的弟子未免也太过狂妄了,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念罢长剑一挥,挽出一朵剑花。刹那之间,众弟子眼中仿佛生出错觉,但见凤伯岩的身影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片时工夫,擂台上竟站了八个凤伯岩,无论容貌、神情,俱是一摸一样,丝毫不差。

    古辰心中一惊,讶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不仅他惊奇不已,便连台下众弟子亦连声惊呼,难以置信。石中岳沉下脸来,哼道:“又是这招。”古辰奇道:“石师兄,这一招很厉害吗?”石中岳嗤笑一声,不屑道:“雕虫小技罢了,只是楚晋南那糊涂蛋连对方真身也分辨不清,竟用‘繁星尽碎’来对付此招,真是愚蠢到了极点。”

    古辰惊道:“‘繁星尽碎’?那这招要是没打中对方,那岂非要陷于被动之中?”石中岳叹道:“正因如此,才被打乱阵势,以致白师兄气力难支,这才败下阵来。”他说到这里,恨声道:“都怪苏玉衡那家伙,若不是他从中作乱,我天清宫也不会输得这么惨。”

    说话之际,但见秦武镜左手负后,右手持剑,微笑道:“凤师兄,这招对我没用的。”凤伯岩冷笑道:“有用没用,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说着大喝一声道:“天光云影!”一言喝罢,八个凤伯岩同时而动,往前一跃,手中长剑幻化出千百点银芒,宛如漫天星光闪耀,极具威势。

    秦武镜见此情景,仍是微笑而立,一动不动。凤伯岩见他如此托大,心头更怒,奋起浑身真气,欲要一剑直取秦武镜的性命。哪知逢此关头,秦武镜竟是闭上双目,似全无抵挡之意。台下众弟子不知他何以做出这般举动,尽都忍不住惊呼起来。

    第一百零三章 横扫八方

    正当八把长剑就要刺入秦武镜胸口之时,陡见秦武镜腰弯腹收,双手轻挥,“咻”地一声破空锐响,墨黑重剑绕他身子旋转一周。但听“砰砰砰”一阵猛烈撞击之声接连响起,那八个凤伯岩顿时消失无踪,秦武镜身后如有火花迸出。

    古辰瞧得讶异,凝目望去,却见凤伯岩不知何时竟绕到了秦武镜身后,被一剑打得倒飞而出,虎口迸裂,兀自死死攥着颤动不休的长剑,不肯松手。眼看凤伯岩便要飞下擂台,危急间,他提起一口真气,猛地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身往前倾,两脚死死顶住身后木台,方才止住后退之势。饶是如此,他已是脸色发白,胸口剧烈起伏,虎口流血不止。

    古辰看到这里,才明白原来秦武镜早就算准了凤伯岩会从四面八方攻来,是以这一剑看似随意,却封死了周身各处破绽,不禁惊佩交加,脱口道:“太危险了。”石中岳一愣,疑惑道:“什么?”古辰双手比划道:“要是秦武镜速度慢了半拍,又或是对方拼死一击,索性掷剑取其头顶,那他岂不是立即便要丧命?”

    他这话一出口,石中岳及轩辕影皆是目有讶色,盯着古辰,实难相信这番话竟能从古辰嘴里说出。好一阵,石中岳方收回目光,又瞥了古辰一眼,心道:“无怪得柳师伯如此看重这小子,倒也有几把刷子,居然能一眼看出旁人剑法所缺之处。”

    秦武镜一扬眉,似乎料不到凤伯岩如此硬气,当下举起重剑,指向凤伯岩。凤伯岩脸色微变,大喝一声,又幻出三个分身,手持长剑,齐往秦武镜立身之处疾冲而去。秦武镜微微一笑,浑不在意,抬臂将重剑往后举起,暗蓄真气,一剑倾斜,削上半空。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虚空中登时迸出一大蓬白色雾气。

    与此同时,凤伯岩的三个分身蓦地化为几缕白烟,消散不见。一道人影自半空中倒飞下落,去势迅疾,后背狠狠撞在擂台一角,将一根圆木撞得粉碎。台下众弟子瞧得一呆,惊呼道:“他……他没死吧?”

    古辰望着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凤伯岩,心道:“应该没完全打中,不然就凭这一击之威,这人早已吐血身亡了。”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凤伯岩以剑拄地,缓缓起身,口角鲜血长流。

    秦武镜笑道:“凤师兄真是硬气,不过你是赢不了我的,还不如弃权认输,免受皮肉之苦为好。”凤伯岩虽避过致命一击,但也受伤颇重,身子摇摇晃晃,强撑站起,心里绝望道:“可恨,这才三招,便支撑不住了吗?”他奋力挣扎,咬牙立起,可方站稳脚跟,却又扑通一下,摔倒在地。他仰倒望天,只觉脑中一阵嗡鸣,四肢仿佛不受控制,轻轻颤抖起来。

    秦武镜瞧了场边的执裁长老一眼,见那长老点了点头,便明其意,朝凤伯岩行了一礼,收起重剑,便要走下擂台。谁料走不出几步,忽听凤伯岩在身后怒喝道:“别走,谁说比斗结束了?我凤伯岩还能再战!”

    秦武镜一旋身,一见凤伯岩拄着长剑,眼神狠厉,死命站了起来,不觉心中微讶,眉头蹙起。凤伯岩观他神情,冷笑道:“怎么,你怕了?”秦武镜听了此言,面容忽然变得极为严肃,右手扬起重剑,正色道:“我明白了。”

    凤伯岩见他如此神色,心下不敢怠慢,双手持剑平展胸前,摆出一个防守剑势。秦武镜眼中精芒一转,倒旋重剑,沉声道:“三十六字拔剑诀。”一言既出,他身后的赵武阳、洛方奇、宁方川亦是神色一变,双目紧盯着秦武镜。

    秦武镜缓缓吐纳,凝神运气,猛可间拔剑而起,只见一道白色罡风从剑尖上冲天飞起,须臾凝成一股猛烈旋风,呼啸着朝凤伯岩疯狂席卷而去。所经之处,擂台地面上竟被狂风生生拖出一条巨大沟壑,威力奇大无比。

    台下众弟子惊呼一声,想不到这“三十六字拔剑诀”居然这般厉害,惊叹之余,是为凤伯岩捏了一把汗:“那小子有伤在身,这次死定了。”哪知凤伯岩毫无惧色,躲也不躲,一剑横胸,拼死抵挡。便听“轰”地一声,尘土被狂风掀起,漫天飞扬。凤伯岩面白如纸,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长剑寸寸断裂,身子不自主被震得飞起,待要下落之时,陡然双目大睁,单足踏出,蓦地一脚踩下。

    但听喀喇喇一迭声响,自他身后的地面寸寸龟裂开来,犹如蛛网蔓延,宛如轻轻一碰,便会碎成一堆齑粉。尘土飞舞间,突见三道黑光破尘飞出,直射向秦武镜的面门。台下众弟子见状,不由大怒,纷纷出言指责道:“好啊,打不过人就用暗器,这便是齐?阁的一贯做法吗?”

    秦武镜一愣,也没料到凤伯岩费尽心思,却是想暗算自己,当下微觉有气,不仅未退,反倒将身前倾,迎面而上,右手一甩,一柄墨黑重剑凌空遁起,旋转如轮,仿佛一座圆形的巨大屏障,顷刻间护住周身上下。

    此时,却见凤伯岩唇角露出一丝诡笑,双手交叉一挥,两道黑影忽地掉转方向,在空中交叉盘旋,朝秦武镜脑门疾射而去。一刹那间,秦武镜大吃一惊,险些中招。天幸他反应奇快,拧头一偏,躲开一道黑芒,第二道黑芒却避之不及,被擦中脸颊,顿时显出一道血痕,一缕长发被从中削断,随风飘散。

    秦武镜惊魂甫定,冷冷盯着凤伯岩,目透怒色,重重地哼了一声,伸手抓住半空中兀自盘旋不休的重剑,足一点地,猛然冲至凤伯岩跟前,横劈一剑,往他面门扫去。凤伯岩浑身剧痛,无力躲避,眼见剑锋已至额前不足一寸距离,忍不住惊恐大叫道:“不……你不能杀我的!”

    秦武镜怒道:“好啊,我不杀你,但你也别想好过!”说罢举剑横劈,剑锋擦着凤伯岩的头顶而过,削下几络发丝。凤伯岩心中透凉,( 天清 http://www.xlawen.org/kan/4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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