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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

    ,但此番一见,命数已经被改得不成样子,连洒家也算不出他的来历,想来定是与我同来自上界,只是不知道他是天庭中人还是我那位师弟。若是我师弟,自然是以**力度化他,恢复金身明了身世,若不是……也罢,他能说出这等禅机,即便是天庭的人也要救他一救。”

    鲁智深来汴梁就是为了寻找他师弟的下落,路遇杜迁,见他神明佛理,可能是自己师弟。但是慧眼看得杜迁三人眉宇间印堂发黑,有性命之忧,也不点破,直接跟在后面,等关键时刻出来搭救。

    日降西头,晚霞映红了天边云团。三人策马在官道上,两边树木飞速向后退去。夕阳西下本是一副美景,但杜迁却没心思去看,酒意早就被风吹散,虽然还想继续前进,但是夜行危险,还不如让马休息养足精神,明天赶回来。三人马上慢行,正要寻个歇息地方,就看到前面一片黑黢黢的恶林,林中树木枝杈歪歪斜斜,扭曲向上,还有几个更是贴在地上,好像被风吹到一般。夜色渐深,那林子更是阴森。

    三人停在林子前对看一眼,心中都有不好预感。田阳四处看了看说道:“这里是野猪林,我以前走过两次,只是……”

    田阳说着,停下来看了杜迁和周威两眼继续说道:“只是我走的是白天,夜里却是没走过。这林子极深,烈日当空都看不见光,道路崎岖,还有小道通往别处,贸然进去怕是连路都分不清。而且,还有一段传言。”

    “什么传言?”杜迁眉角一攒,心中不详预感更甚,估计就是和这传言有关。

    “此处是汴梁去往沧州的第一险峻之处。发配边疆的,不管是好是坏,只要有人出了银子,都被结果在这,日子久了,死的人越来越多。这林子终年不见日光,那些配军含冤而死,不肯离开,怨气凝聚,厉鬼无数…我曾听闻说:林深险恶,逢夜莫入。就连大白天也是聚齐一大伙人,才敢进去。我们还是等明日天明再进去吧!”田阳说着脸色不好,他以前押送犯人时也在这里做过一票,说完之后不提杜迁和周威,他却是把自己吓住了。

    田阳说完,平地刮起一阵冷风,吹得三人齐齐打了寒颤。不知何时金乌隐没,玉兔腾空,天空中一点云都没有,却不见星星,月光也暗得出奇,朦朦胧胧的,阴森极了。

    “这月亮真吓人,要不我们还是别进去了,在外面委屈一晚上怎样?”田阳一个冷颤打得浑身发抖,头皮也紧了紧。他因为贪财做过亏心事,现在吓得都要尿裤子了。

    罗云知道这是月晕,自然想象,是因为月光透过云层折射的原因。只是前世的科学解释现在也不敢完全相信,神仙都见过了,遇到个把鬼怪也不奇怪。想到这,杜迁也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真撞邪岂不白白丢了性命。

    杜迁和田阳还没说话,周威却说道:“我们官府中人,一身正气,怕什么妖魔鬼怪。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要是真有恶鬼,叫他尝尝我手中大刀的厉害。”

    周威尚勇,自持勇力,不信牛鬼蛇神,没当一回事,拔出腰间佩刀,直接驾马冲了进去。杜迁阻拦不及,还没拉他,就见他进了林子。杜迁叫田阳原地等他,冲进林子去追周威。

    一连串变化让田阳始料未及,愣在原地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林子。直到片刻之后,杜迁呼喊之声隐约消失不见,他才反应过来。

    “别丢我一个————”

    田阳颤巍巍的喊声传进林子,连个回音都没有,想要进去追,但又不敢,只能缩在马上,嘴里不停念着玉皇大帝、菩萨、佛祖保佑,脑子里偏偏还都是妖魔鬼怪,越是想着,越觉得四周有无数眼睛在看着他。田阳虚汗直流,不停咽着唾沫。忽的一声怪叫从身后响起,田阳猛地回过头,见不远处树上一双凄冷的眼睛狠狠顶着他。树上影子和田阳对视着,再次发出一声怪叫,扑腾扑腾飞起来,原来是只夜猫子。只是叫声乍听起来就像厉鬼喊冤,无比凄厉,吓得田阳脸都白了,坐下的马也不知犯了什么邪劲儿,拉也拉不住,腾地一下带着他冲进了林子。

    田阳拉不住马,被带进林子,马儿不知受了什么惊,在林子里奔了半天也不停下。林子阴暗,田阳看不清,只能伏在马背上,心中不停咒骂那只夜猫子。

    突然间,腿上一紧,一只冰凉的手拉住他小腿,直接把他扯了下来。田阳吓得腿软,动也动不了,鼻涕眼泪一把接着一把,嘴里直喊爷爷饶命。过了一炷香之后,感觉有些不对,掏出火折子一看,原来是个枯树杆子,钩住了他的裤脚。田阳暗骂,气急败坏,狠狠踩了枯树几脚,怒气一上来,恐惧也冲淡不少。拿着火折子,拔出佩刀,向着马跑走的方向追去。

    林子里怪树盘错,树杈歪歪斜斜,像是群魔乱舞。田阳寻到一条小路,一开始是走着的,后来一直风吹来,他压制的恐惧瞬间爆发,狂奔向前,嘴里不停喊着周威和杜迁的名字。

    “杜迁————!!”

    “周威————!!你们别吓我,快点出来。”

    跑到最后,田阳上气不接下气,实在是跑不动了,又不敢停下来,慢步向前走。紧紧握着手里火折子,虽然不能照路,但也能驱除恐惧。也不知是不是迷路了,田阳走了半夜也没走出去,后来腹中饥饿,实在是走不动了,靠着一棵大树歇息。恍惚之间鼻子一嗅,竟让他问道了肉味,味道不远,田阳站起来还能看到隐约火光。

    “杜迁、周威,你们两个在那里喝酒吃肉,把我丢在林子里吓个半死,看我怎能轻饶了你们!”田阳骂骂咧咧,以为是杜迁周威升的火,想到马背上的干粮,立刻跑了过去。

    等靠近了一看,篝火上架着一大块烤肉,三匹马一个不少,正是三人骑来的。田阳看自己的马也在,喜上心头,四处喊了两声却看不到杜迁两人,以为他们去寻自己,自个走近篝火堆。不只是什么动物的肉,烤的兹兹冒油,喷香扑鼻,田阳腹中饥饿,再也忍不住,拿起肉就送到嘴边。

    “不能吃!!”

    田阳还没吃到,耳边一声呵斥,声如暴雷,整个林子都抖了抖。田阳吓了一跳,回头看,却是提着禅杖,背着戒刀,举着火把的鲁智深。

    “大…大…大师!?”田阳又惊又喜,喜的是有人作伴,惊的是鲁智深怎么会在这。

    鲁智深也不说话,一禅杖拍飞田阳手里的烤肉,一脚踩成烂泥。田阳心想,我饿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找到吃的,你这和尚想要分你就是,何必这般。田阳刚要大怒,就看到鲁智深一巴掌抽过来,直接把他打得两眼金星直冒,原地转了三圈。泥人还有三分火性,更何况田阳。被鲁智深扇倒在地,气急败坏,爬起来之后却傻眼了。四周一片黑暗,哪里还有篝火,那三匹马却是三个木头桩子,至于地上的烤肉……竟是臭不可闻的烂肉,蛆虫乱爬。

    “这是死人肉,你要是真吃了,莫说今夜就是这辈子也走不出去,到时洒家也救不了你!”

    田阳脸上火辣辣的疼,但是心里却拔凉拔凉的,现在满脸横肉的鲁智深在田阳看来就是活佛降世,立刻点头称颂,接过鲁智深递来的火把在前开路。有了火把,身后还有个降妖除魔的高僧,田阳立刻胆子大了起来,一边走一边怕马屁,说什么只能活着出去,做鲁智深牛做马也行。

    “洒家要你当牛做马干什么?我佛慈悲,自然是救死扶伤。你们三个人,那周威一身正气,肩火旺盛,寻常鬼怪不能靠近。杜兄弟福缘深厚,与我佛颇有缘法,厉鬼亦不敢害他。只有你,与这林子有笔孽账,所以洒家才跟着你。”鲁智深提着禅杖,一路上念经诵佛,周身发出淡淡金光。看的田阳心中仰慕,听到鲁智深这么一说,顿时跪倒在地。

    “大师救我!我家中还有老母赡养,要是大师救得我,日后定然虔心向佛,世代不敢忘大师之恩。”田阳涕泪横流,丢了火把,抱着鲁智深大腿,嚎嚎大哭。

    鲁智深眉头紧皱,却抬脚把他踹到一旁:“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你七尺男儿,膝下有黄金,莫要做女儿姿态!”

    所谓善恶终有报,田阳当年贪财害命,今天正是冤魂索命之时。鲁智深心知田阳今夜大凶,但是他也不是见死不救之人,只能想到待会儿超度了那只恶鬼。但是林中恶鬼却不止一只,这么多冤魂齐聚,怕不是索命申冤那么简单。

    第五章 百鬼不侵

    且说杜迁冲进林子,顺着马蹄声很快就拦下了周威,怒声问道:“你怎么这么鲁莽,要是真有厉鬼,我们岂不是要倒霉。”

    周威听了不好意思,连连道歉,心说刚才不知怎么的,那阵风吹得他邪火上涌,竟然连火把也不点就冲进来了,现在想起来也是毫无头绪。两人点了火把照路,想找路回去,但是四面小路崎岖,也不知道该往哪走。又不敢上马,只得牵着马照模糊记忆寻了条路。

    “这林子的确有古怪,我们转了大半夜竟然还没出去。”杜迁脸色不好看,想到民间传说的鬼打墙,心中一寒。

    “杜兄弟莫慌,现在找不到路,等明日天亮就不怕了。要是怕鬼也不用担心,我之前就说了,我们官府中人一身正气,鬼邪不敢靠近。老人们常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我们怕鬼,鬼更怕我们呐!”周威舞着佩刀,叫嚣着要降妖除魔。

    杜迁看着好笑,也不知道周威胆子怎么这么大,这林子处处诡异,他竟然一点也不怕。不过周威这么一说,杜迁也胆大了几分,两人原地生火,吃了些干粮,正想要将马拴稳,却见两匹马粗气直喘,腾起前蹄,挣开马栓,绝尘而去。杜迁和周威傻眼了,顾不得许多,提着火把就去追马。虽然都有武艺傍身,但是脚力怎么比得过马,跑了半柱香,马蹄声就消失,两人只能停下来。林子里死气沉沉,偶尔刮过一阵风都是冷的,树叶哗哗响,传来一声夜猫子叫唤,那声音像是人撕裂了嗓子才能发出的尖叫,刺痛耳膜。杜迁和周威哪敢在这种林子里睡下,又不甘心让马跑了,只能顺着小路慢慢向前走。

    幸亏两人吃了些干粮,现在还有力气,只是火把烧了半夜,忽明忽暗,撑不了多久就要灭了。四周一片黑暗,全凭火光照路,偏偏油布都在马背上,只能眼睁睁看着最后一点光线灭掉。

    火光一灭,杜迁周威立刻被黑暗淹没,在黑暗中适应了片刻,靠着昏不可见月光寻路。两人都不说话,四周黑漆漆一片,向大石头一样压在胸口,让人喘不过气。

    “这林子真是诡异的紧,我学武多年,也会辨识气息,这林子里竟然没有一个活物气息。”火光一灭,杜迁和瞎子已经没什么区别了。不过视觉受阻,其他几觉开始灵敏起来。照理说这种密林,蛇鼠一定不少,但是在林子里摸索了半天,杜迁竟然一点血气都察觉不到。想到田阳之前的话,杜迁惊起无数冷汗,暗暗将佩刀握紧,只求今夜平安无事。心中有些后悔,当时要是拜了玄衣道人为师,眼下虽不能降妖除魔,但是也不至于如此被动,至少性命却多了一分保障。这个想法一冒头,顿时无限放大。心里想着两个古怪道人,恨不得立刻拜他们为师,只叹当时不知好歹,错过了近在眼前的机遇。

    杜迁思绪万千,脚下一直没停,前面周威停下脚步也没发觉,直到被周威拉了一把才反应过来。只见周威脸色发白,缓缓拔出佩刀,指了指前面。杜迁一愣,立刻跟着抽出佩刀,定睛看去,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头皮都炸了。

    前面树林空出一大块地,一个个黑影笔直站在那里,月色冷淡,不注意看还以为是树桩子。只是树桩子怎么可能长成|人形,而且一长就是密密麻麻一大片,这分明就是人……杜迁和周威都知道,这林子大半夜不可能有人,就算有人也不会有近百号人之多,而且,也不会有百号人大半夜不睡觉,站在地上学木头桩子。

    “咕!”

    杜迁和周威狠狠咽了口唾沫,一向自诩正气的周威现在腿都软了。两人的神经瞬间绷直,紧紧握着佩刀,一步一步向后挪,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不过人一旦倒霉了,那真是喝凉水也塞牙缝。只听凄凉惨叫声从背后响起,一只夜猫子扑腾就飞了起来。本来这夜猫子叫也没什么,充其量就是吓人点,但是现在杜迁和周威神经紧绷,这一叫直接把那根弦绷断了。

    “走!”

    两人大喝一声,鼓足气,朝着小路奔去,现在不管路通向哪里,只要能跑远就好。

    嗷——————

    一声声鬼哭传来,杜迁一咬牙回头看了眼,只见黑影飞起,一双双猩红的眼睛狠狠瞪着他。那是怎样的眼睛啊,木木然全是怨气恨意。背后阴风阵阵,吹得杜迁整个后背都凉了,卯足了劲儿飞奔,当年他被追杀的时候都没现在一半快。生死关头,人的潜力爆发到极限,周威虽然落后半步,但也和他一样,跑的飞快。

    人力有时尽,跑的再快也比不过鬼不沾地,瞬间两人就被上百号鬼影围了起来。只见黑气弥漫,铺天盖地将两人包裹起来,中间隐有红色怨光,哀嚎声凄厉响彻整个树林。

    周威心口和肩上的火不到一瞬就被怨气消个干干净净,黑气大涨,汹涌顺着他口鼻耳朵冲进身体。整个人皮肤都黑了,停下奔跑,眼睛也不再灵光,呆滞无神,张嘴一叫,悲愤凄凉。杜迁也觉得眼前一黑,就被黑气掩盖,那黑气无孔不入,顺着他口鼻冲进。

    就在杜迁觉得万事皆休时,身体一阵黑光闪过,眉心拇指大的黑点一闪而过,那些冲进他身体的黑气全部消失不见。几声凄厉叫声传来,百鬼又惊又怒,围着杜迁全冲了过去。又是黑光一闪,杜迁安然无恙,那些厉鬼却是个个哀嚎,不敢再靠近,无形的黑色身体也不像刚才那样凝实,有几个甚至变成了透明状,被风一吹就散了。

    百鬼大惊,围着杜迁不断哀嚎,但是再没有一个敢靠近。只见杜迁四周黑雾弥漫,一双双血色眼睛木愣愣瞅着他,远远躲在三丈之外。杜迁像是他们的克星一样,稍微靠近点,全身怨气就被吸干,但是那一身血气却让百鬼口水直流,不肯离去。

    百鬼傻眼了,杜迁也傻眼了,他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明明应该被鬼上身,怎么鬼气一靠近就消失不见……杜迁还有种感觉,那就是有点饱,就是吃饱了的感觉。不是肚子饱了,而是精力十足,一天一夜的疲劳全部不见,浑身都是力气。

    杜迁瞪着眼看着一干恶鬼,想到周威,琢磨了一下,伸手放在周威肩上。下一刻,他就张大了嘴巴。肉眼可见的黑气从周威身上冲进他身体,有如长鲸吸水,几声惨叫过后,周威身上的黑气消散,整个人晕倒在地。而杜迁则是张着嘴巴,转过头,对着百鬼们…打了个嗝……

    一时间,整个树林静的吓人,鬼也被吓住了。百鬼们和杜迁大眼瞪着小眼,杜迁看着百鬼,突然觉得还有点饿,百鬼则是吓呆了,看到杜迁不怀好意的眼睛,全部后退了几步,一个个吹起阴风。那是阴间之风,常人若沾到,轻者昏迷不清,重者魂魄离题,化身恶鬼。

    只见阴风所过,沙石全起,树木被吹成粉屑,偏偏杜迁一点事没有,风到他身上消散一空,连他护着的周威也好端端的。百鬼停下无用功,一时间,树林里又是静地吓……鬼。

    “何方高人,为何这般戏弄我?”一道阴沉的声音从树林尽头响起,只见百鬼听闻顿时凶焰大涨,鬼哭狼嚎,但是还是不敢靠近杜迁三丈。

    “南无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由远至近,遍地佛光,只见佛光所过之处,黑气顷刻间烟消云散,荡然无存,百鬼吃不消佛光,全部隐匿消失。

    “竟是百鬼夜行!!好个妖邪,竟然在这恶林布下凶阵养鬼,害人性命,气煞洒家!!!”

    半空中,金色佛光中一串念珠大放光彩,一举驱散了黑气,十八颗佛珠围着主珠,环绕运转,生生不息。无数佛光从半空灌下,浇在树林里。无数恶鬼被佛光一碰,刹那间烟消云散,只留一缕白光缓缓飘起,正是鲁智深以**力度化了恶鬼。

    “秃驴胆敢!”

    “唵!啊!吽————”

    鲁智深双手一合,高呼三字真言,三字一出,顿时化作金字。十八颗佛珠散落四周,将大阵一举击溃,而后聚在主珠四周,飞回鲁智深大袖之中。

    “贼秃驴,竟然坏我好事,定不与你甘休!”远处一声闷哼,越传越远。显然是百鬼被度化,大阵被毁,受伤远遁。

    恶鬼尽去,东边也露出一道光芒,却是一夜过去,太阳东升。杜迁顾不得和鲁智深打招呼,一屁股坐在地上。虽然现在精力十足,前所未有的满足,但是这夜发生的事耸人听闻,心思百转,脑海中乱成一团。百鬼、佛法、妖邪……

    最让他震惊的莫过于鲁智深一身佛法,还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那些恶鬼只是一碰,周威就被附身,一身武艺全然无用,但是碰到自己之后……

    这百鬼不侵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杜迁还在想着,觉着身上一轻,就被拉了起来。原来是鲁智深查看周威没有性命之忧后,让田阳扶起周威,自己来拉杜迁了。田阳被鲁智深救得一命,又见了鲁智深大展神威,自然是屁颠屁颠照办。

    第六章 酒店美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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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请牢记 )    ( 请牢记 )    “杜兄弟怎样?”鲁智深扶起杜迁,眼中关心之色丝毫不掩饰。他虽是佛门中人,但是却也是性情中人。杜迁一句酒肉穿肠过就让他引以为知己,其中佛门禅机更是让他佩服无比。

    “我倒是不碍事……还要多谢大师救命之恩。”杜迁站起身,思路一乱也不再想,对着鲁智深握拳谢道。

    “杜兄弟这话确实把洒家当成外人,洒家对你兄弟相称,你怎么还唤洒家大师,直呼兄长便可。”鲁智深装作大怒,拍着杜迁肩膀。杜迁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鲁智深在远处却看得清楚。那黑光一闪,百鬼不敢妄动,定是有异宝傍身。杜迁周身一点法力没有,显然不是修行者,心中已然认定杜迁是天庭中人。只当他是前世记忆还没觉醒,哪里知道那黑光乃是护住杜迁的莲子。

    “这如何使得?”杜迁苦笑,半个肩膀都麻了。惊喜交加,鲁智深佛法广大,武艺高强,更兼为人仗义,认他做兄长自然是愿意。半推半就下,认下了这个兄长。

    林中阵法一破,阴气森森的样子也大有改观,鲁智深带着三人不到半个时辰就走了出去。三人一出林子就看到三匹马停在林子口,杜迁暗骂:三头畜牲,运气真好,我们在里面险死还生,你们三个丢了主人不说,还在这里悠闲吃草。

    田阳乘马驮着昏迷不醒的周威,鲁智深和杜迁各乘一匹。一路走一路聊,谈及野猪林又是一阵唏嘘。

    “大哥不是去大相国寺了吗,怎么和我们进了野猪林?”既然认了一个靠山,杜迁也就不再扭捏,直接称呼鲁智深大哥。

    “大相国寺倒是不急!洒家游历天下名山宝刹,只为了寻找洒家的师弟,倒不是一定要去大相国寺。”

    “师弟?敢问大哥师弟名讳,若是我遇到了,也好告诉他。”杜迁心里想着,水浒传里鲁智深的师弟……想来想去只有林冲和他兄弟相称,难道是他?

    “劳烦贤弟了,只是这个忙你却帮不了。就连洒家不知道我兄弟的名讳,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啊!?”

    “洒家那师弟,论佛法不输于洒家,只是出了些波折,昧了前世记忆。洒家一开始也是,浑浑噩噩度日,要不是文殊院菩萨法珠助洒家,现在只怕还在关西做提辖呢!”鲁智深说着,呼了声我佛慈悲。

    “前世!?”杜迁眉头一紧,不知道鲁智深在说什么,想要问,却被鲁智深张嘴堵住。

    “贤弟莫要多问,等以后你醒了前世记忆,恢复法力,一切都会明了。”鲁智深深深看了杜迁一眼,故作高深,伸手给了杜迁一颗念珠,也不说话。

    杜迁见鲁智深不说,只能将疑惑埋在心里,虽然早就知道这个世界早就不是自己前世那本水浒传那么简单,但心里还是翻起了滔天大浪。

    “大哥佛法真是高明,降妖除魔只在须臾之间!”杜迁拿着念珠摸了摸又仔细看了看,瞧不出所以然,只好将念珠放在贴身衣物里。想到林子里那串佛珠神通,羡慕说道。

    “那念珠正是文殊菩萨当年遗留之物,正好克制鬼邪之流,算不上洒家本事。这次说来也是巧合,本来洒家也是以为冤魂索命,怎料在那林子里越走越惊。林中小道密布,那些鬼树排列也各有讲究,沟壑分明,乃是有人布下大阵,聚集阴气养鬼,害人夺血。却不知道那妖邪是什么来头,这大阵竟然摆的有章有法。那妖邪害人无数,可惜这次让他跑了,若是下次让洒家碰到,定要他偿命。”鲁智深说道这,怒目圆睁,粗眉竖起。修行之人不施人道也罢,竟然还摆阵害人。他为人坚持正道,最见不得这种持强凌弱。

    “大哥慈悲!”杜迁心中咂舌,文殊菩萨,又出了一尊大神,不知道自己看到的那两个道人比起佛门大菩萨又怎样。

    ————————

    三人乘马,因为周威昏迷并未疾行,到了正午时分也没走出五十里。肚中饥饿时,恰巧周威缓缓醒来,虽然意识还有些模糊,但是已无大碍。三人见状给他喂了些水,让他多歇息一会儿。

    这条路田阳走过两次,依稀记得前面有家酒店,三人稍稍加快了马程,果然不到半个时辰就见远处坡上有一家酒店,店旗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酒’字。店门大开,徐徐炊烟腾起,鲁智深肚中饥饿,两扇鼻翼一吸,顿时喜上心头。

    “酒肉香气,看来今天洒家有福了。”

    赶马到店前,店小二将马牵到一旁喂草,三人扶着还有些恍惚的周威坐下。后厨阵阵喷香传来,引得馋虫直叫。鲁智深按捺不住,拍桌子喊道:“店家快快上酒,别让洒家等急了。”

    “客官久等了……原来是三位官人还有一位高僧,真是有失远迎。”声音悦耳,有如玉珠罗盘,雨打芭蕉。杜迁闻言看去,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女人的声音还能这么好听。

    后厨走出一位美妇人,二十四五年纪,身段袅娜,大红袍,短儒小袖,胸前露出深沟,一大片雪白。鹅蛋脸,两道细弯眉,杏眼桃腮,梳了个抛家髻,两鬓抱面,更难得的是一股浓浓的少妇风情,妖媚天成。

    此女一出,杜迁顿时眼前一亮,倒不是他好色,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美妇又确实姿色娇美过人,呼吸竟是窒了片刻。连迷迷糊糊的周威眼睛都亮了,只有鲁智深如若未见,让美妇人赶紧上酒。

    美妇连连道歉,笑着端起柜台上的酒坛给四人一一斟酒,到了鲁智深边上还轻笑了一下。伸手一捋从鬓边垂下来秀发,回眸一笑,走向后厨,那妇人媚态天成,嘴角含笑,露出皓齿,眉角轻抬就把三人魂儿都勾走了。

    三人目光灼热,盯着美妇背影,一直到消失不见。鲁智深见了心中不喜,几句禅语拉回三人注意。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皆为虚幻。那女子不过一副好皮囊,需知过眼烟云,百年之后也是一抔黄土。”

    杜迁听了脸上挂不住,举起酒杯掩饰尴尬,心说自己的定力怎么下降了这么多,真是怪事。周威田阳恍然不知,但也有点惭愧,倒是田阳眼轱辘一转,竟然和鲁智深论起佛法来。

    “大师佛法高深,我等凡夫俗子不如。但是大师也说了色即是空,我等沉迷于空,又有什么关系?”

    “既知道是空,何必沉迷,自讨烦恼?”鲁智深听了淡笑,张嘴问道。

    “佛家不是还有一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吗?而且,大师嗜酒,这不也是和佛法相驳吗?”

    “洒家入得地狱尔等却入不得!心中有佛,即便身处是地狱也是极乐世界,你心中无佛,地狱去不得。”鲁智深摇头,田阳曲解佛法,不明真理,多说无益。

    一旁杜迁看了好笑,心说佛法真是强词夺理,一个心中有佛就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偏偏还占了大义。田阳自然不服,鲁智深也一边喝酒一边与他论佛,说的他面红耳赤,抓耳挠腮,直到店小二上了熟食才停下。

    担惊受怕一夜,又过了一上午,四人饿得眼睛都绿了,不过一会儿就把几盘熟食清理一空。田阳酒足饭饱,又想起了美艳老板娘,叫唤她来添酒。

    那美妇施施然走出,给他倒了一杯,田阳色上心头,倒酒时趁机摸了把美妇的手背,然后笑道:“怎么这家店就老板娘你一个,店家去哪了?我要是店家,可不会把老板娘一个人丢在这,要是来了一两个强盗,岂不是要坏事!”

    “官人说笑了,这朗朗乾坤哪来的强盗。就算有强盗,也有三位官人在,奴家自然是不怕的。”美妇被占了便宜也不恼怒,嗔怪看了眼田阳,直看得田阳心急火燎,恨不得一口把妇人吃了。

    “老板娘小心,这厮可比强盗还要强盗呢!”周威身体还没恢复,没喝酒,美妇见了过来劝酒,周威敌不过她盛情,一连喝了四五杯。酒水一过,身上立刻热了起来,脸色也比之前红润不少。

    “老板娘是什么时候搬来的,我以前来着的时候可没见过你?”田阳见妇人媚态,心痒难耐,不停找她说话。

    “早些年就来了,奴家蒲柳之姿,官人以前怕是瞧见了也没放在心上。”美妇估计没少应付田阳这样的好色之徒,在田阳身边转来转去,田阳每每想占点便宜都被她躲了过去。

    杜迁看了眼前一亮,这美妇人躲闪之间没有半点多余动作,肯定武艺不凡,心中一想,顿时释然。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么一个大美人要是没点本事,早给人抢走了。刚才她说不怕强盗,如果她是强盗,自然是不怕,要是自己穿的不是官服,恐怕酒里已经下了蒙汗|药。

    杜迁想到这,美妇那张魅惑的脸蛋儿看着也索然无味。再看鲁智深不以为意喝着酒,只怕他早就猜出来了。他锄强扶弱,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这家黑店怕是要开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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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仙将张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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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请牢记 )    ( 请牢记 )    “掌柜的,掌柜的!”后院传来店小二焦急呼喊声,杜迁闻言看去,店小二跑过来在美妇身边轻轻说了一句。妇人脸色一变,瞬间又变回笑吟吟的模样,连说了几声歉意,跟着店小二快步走向后院。

    杜迁武艺傍身,那小二说话虽然小心,他还是听到了一两句:东家受伤了,在后院唤您过去。再看一旁鲁智深,只见他嘴角冷笑,又是一大口酒水灌下。想不到这店里强盗头子还是一对夫妇,真是干一行爱一样,不过今天撞到鲁智深算你们倒霉了。

    过了一会儿,美妇从后院回来,手里还拿了个精致小香炉,是个双耳小鼎,光润匀净,如脂似玉。杜迁虽然不懂行情,也知道这香炉来历不凡。再说了,宋朝的香炉,哪怕是泥巴捏的,以后也是价值连城的古董。美妇将香炉放在柜台上,说家中有事耽搁了,又来给几人添酒,更是连连照顾鲁智深,杜迁离得近,也消受了几杯。

    酒足饭饱之后,周威着急赶路,拉着还有些不情愿的田阳就要走。两人站起身忽然眼前天昏地暗,连句话都没说,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一旁鲁智深拍桌而起,怒目圆瞪,左右摇晃,眼看就要倒下。杜迁身体无恙,虽然很奇怪,但是瞥见鲁智深嘴角冷笑,还是很配合的装样倒下。

    “哈哈哈……”后院狂笑声起,一个灰袍男子走出,看着左摇右晃的鲁智深,阴狠的三角眼里全是得意。

    “怪哉!这是什么毒,洒家竟然没发现。”鲁智深眼中闪过惊奇,看向香炉,眉头一皱。

    “大和尚不用乱猜。香炉里的香木提神醒脑,可是上好的极品香木,只是这酒里加了几分调料,和这香味混合之后…哼哼,便是无色无味的奇毒,常人吃了顶多昏睡三天,但是你这种修行之人就要自求多福了。”妇人站在男子身旁,掩口轻笑,当真是银铃脆响。只是现在听来,比毒蛇吐信还要悚然。

    “这么说来,你们也是修行中人。”鲁智深恍然大悟,看着男子眼神愈加不善:“你这汉子,我们在哪见过?”

    “嘎嘎嘎!大和尚,记清楚了,某家张青,别到了阎王爷那问是谁杀了你都不知道。你在野猪林破了张某黑尸聚阴阵,害我十年心血付之一炬。现在就把你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张青!!菜园子张青!!!

    假装晕倒的杜迁心里翻起无数疑问,虽然早就知道这个世界不是自己熟知的水浒,但是这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出现他还是忍不住对比了一下。张青的老婆,那个美妇无疑就是孙二娘,他们两个不是在十字坡吗,怎么搬家了?一个排行都挤不进一百位的张青怎么会这么厉害?那排名靠前的鲁智深又有多厉害?

    “原来如此,命合地刑星。可叹你本来有一番造化机缘,却做出这等天怒人怨之事,洒家今天就为民除害,灭了你这妖人!”鲁智深听了张青自报家门,伸手一掐,顿时了然。

    “你怎么知道我的跟脚?”张青大惊,看着鲁智深打扮,突然惊了一下,连忙喊道误会。可是鲁智深早已暴怒如雷,抄起两把戒刀朝他砍来。

    佛门戒刀,刀法狠准威猛,若是攻就是破戒,即是大开杀戒。若是守就是守戒,只守不攻,滴水不漏,彰显佛门慈悲。

    对付张青这种妖邪,鲁智深直接大开杀戒,两把戒刀舞的刚劲有力,呼啸成风,刀光滚滚直扑张青面门。张青大惊,嘴里连喊停手,不知从哪摸出一根黑棒,和鲁智深战在一起,虽然也是勇猛矫健,但是终究敌不过鲁智深招招夺命,每一击,都有如泰山压下,张青二十招还没到就已经骨酥筋乏,左右招架不住,黑棒应声而断,被戒刀卷着狂风砍在肩头。

    张青捂着肩头,连忙后退,鲜血泊泊狂涌。孙二娘看了连忙从怀里掏出小瓷瓶,取出一颗丹药,捏碎了敷在张青肩上。药到血止,张青脸色阴沉,眼中杀机不断闪过,最后却一咬牙,看着鲁智深怒道:“你这和尚,既然能看出我的星命,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出身。我为天庭神将,此番奉旨下界,你……”

    “妖人何须多言,神将下界又如何?洒家也是罗汉转世,你即为天庭中人,理应大修善缘,但是你所作所为一点慈悲心肠也没有。今天就是玉皇大帝亲来,也保不住你的性命!”鲁智深眼中尽是不屑,看向孙二娘目光一凛,吓得她退后半步,侧身躲在张青身后。

    “原来是罗汉转世,不知道是降魔罗汉还是伏虎罗汉。我天庭于西天素来交好,罗汉苦苦相逼,不怕坏了两方情谊?”张青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天庭几个将领,连带着西方两个罗汉一起下界,但不知为什么记忆全失,张青有幸觉醒,但是一身法力尽失,没有三五十年修不会来。张青不愿苦修,就学了邪门歪道,炼人魂魄增长法力,却不想这次来野猪林收获成果会遇到鲁智深。

    “你还有脸自称天庭中人,你布下养鬼大阵,害了多少无辜之人?洒家今天除了你,就是为天庭名声着想。”

    “好你个罗汉,莫要以为张某礼让是怕了你。张某布下黑尸聚阴阵怎么了?要不是为了这些凡人下界,张某怎么会法力尽失,如今取他们性命恢复法力,本来就是理所应当。再说了,区区蝼蚁之辈,杀了也就杀了,他们自己没本事,怨不得旁人。”张青铁青着脸,说的理直气壮,一点悔改都没有。

    这还是水浒吗?鲁智深罗汉转世,张青是天庭下界的神将,就连孙二娘都是修士。而且,听起来还有不为人知的秘闻。

    杜迁慢慢睁开眼,看着自己手里的佩刀,心中苦涩,就只有自己什么都不是。武艺高强又能怎样,别人随便用个小法术,就能要了自己的命。杜迁紧紧握住刀柄,最后软软松开,一阵阵无力感传来,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弱小。前世明哲保身,被人追杀而死,本以为今生武艺高强,又知道大势,可以快快乐乐活一生,却不想这个世( 道卷有三 http://www.xlawen.org/kan/41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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