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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部分阅读

    到自己的回音,却听不见他的应声。

    心里沉了沉,没再迟疑,抓起地上的包,先将它塞进去,然后一点点探头而入。我的身形小,钻入时并不像陆续那般吃力,进去了才发现那么小的一个缺口,里面空间却不小,就是高度只够人匍匐了前行。拿手电筒向前照了照,果真如陆续所言,前方十几米外就见有出口。心里越加疑惑了,这点距离,他怎么会迟迟不见回来,是遇上了什么吗?

    暗暗捏了根竹管在手里,把背包挂在手臂上,朝着那处匍匐而爬。过了片刻,我就发觉不对劲了,那个出口好像一直就保持在十几米远的地方,我都爬了有三四分钟了,都还没爬到。

    停下来冷静分析,显然之前陆续遇上了与我一样的情形,他不是激进之人,意识到不对劲时应该会回头。我回转过身,开始向回爬。清楚记得爬进约三四分钟,爬回时有意心算时间,到了第五分钟,都不见进来时的缺口。我再次停下来,拿手电筒向两旁照了照,刚才进洞时就已经观察过了,除去前方能明显看到出口外,左右两旁都是昏黑,手电光射程触及不到底线。

    若是迷信者肯定要将这现象归结于神灵啊或者鬼魂之类的,此时遭遇也极像“鬼打墙”之类,但就我所知,“鬼打墙”也只是一种物理现象,是人的视觉受限形成了被动。

    这种时候,越着急找寻出路反而会离开原地越远,我估计陆续应该偏离的有些远了。在不明危机情况下,也最好不要大声呼喊,难保这黑暗夹层空间的某处,潜伏着某种凶猛生物,声音只会让自己成为目标。相信这一点陆续也已经想到了,所以至今没听到他出声呼救。

    我把手电筒关了,既然是视觉出了问题,那么要这光也无用。仿佛回到了那个黑竹沟的夜晚,陆续就在离我不远的某处。深吸了口气,边向前爬边数秒,数到一分钟时,我向右转过九十度再爬一分钟,然后打开手电筒环过四周,露出了会心一笑。

    按理我之前循着出口而爬,后发现不对劲就回头,刚才向前一分钟向右一分钟,那么那个出口应该是在我后左方才对。但事实不是这样,那个出口的点已经在我正侧左处,也就是说最早开着手电光行进的路线由于受到光点的影响,以为自己走的是直线,其实却是弯曲的。

    我将手电关闭,这次向左转过九十度爬行了,对黑暗中辨识方向的能力还是有些自信的,这与小时候长时间在夜间行走有关,盲行辨向已成了潜意识的本能。

    同样数到六十秒我停住,打开手电筒,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那本应在正前方的出口的点,居然又偏离轨道了,它偏转到了我此刻的侧右方。关闭手电筒,我心里默想了路线,再尝试一次,但结果同样,那个点始终都偏离在已经找到的正线之旁。

    我知道这绝不是神鬼在作祟,定是有我还没想通的原理存在。而这时静谧的空间里,出现除自己呼吸以外的任何一个音,都能在第一时间被察觉到。右上六十度角的位置,有第二个呼吸。

    我直觉关闭手电筒,并没莽撞呼喊陆续,先是嘴里轻吹出一个哨音,但凡是除去人以外的某种生物,在听到我这哨音都会有所感应,这等于是叫投石问路。并没听到任何疑似动物的回应,我选择冒险爬过去,在排除掉是动物藏在暗处的可能后,能想到的也就陆续。

    但听这呼吸声清浅,几乎是没,要么就是听到这处有异动,在未知动向情况下,与我一般尽量隐藏气息;要么就是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他虚弱昏睡过去。按理这时我该出声探寻一下,可直觉告诉我在这个环境中不宜发声。因为若是前者倒还好,我爬到跟前后就能与他沟通了,但若是后者,那就意味着这地方存在着看不到的危险。

    心念转动间,离那呼吸声处越来越近了,手骤然触到某物时心神颤了颤,是一个人的脚,脱口而询:“是陆续吗?”声带压住,音只在嗓间,这么近足够对方能听见。没得到回应,心有些微沉,确定是人后我不再顾忌,打开手电筒,光循着脚一点点向上,等照到脸时我怔愣住,不是陆续!

    这个夹层中,居然有第三个人!这是我想也没想过的事。用手电光将此人仔细照了照,是个年纪在三十左右的男人,面容还算清俊,带了点儒雅之气,双眼紧闭,胸口起伏不大,呼吸很是微弱,看来确实是昏厥过去了。

    怎么会有人出现在这里?是也从我们下来的窟窿误打误撞地钻进来的吗?这个答案连我都觉得牵强,我与陆续是保存了目的才会去钻那窟窿,一般只要是神经正常者大都不会。就算是躲避昨夜的狂风,也只需在窟窿口处,无需钻得这么深,还跑这夹层里边来。

    所以,这个人一定来自与我们不是同一条路。我心念又转到那个出口的点上,这时去观察,那位置又在正前方了。感觉有液体从额头滚下来,我抬手拂去,忽然间顿住。虽然我穿着厚外套爬行,是有些热,但也就背上微有汗意,额头绝不可能沁出汗来,所以这液体......抬手摸了摸上方的顶,一手潮湿,更发现自己身上的防水外套上,也凝了一层湿。

    我凝着那个出口,将手电筒开开关关,慢慢明白了怪异现象的来龙去脉。

    135.来是“熟人”

    水雾成镜!

    这所有的怪异景象都源自于空气中的水雾。与海面上出现海市蜃楼是同一原理,光影折射。当空气温度在垂直变化时反常,而空气中的潮湿度达到一定比例,就会发生折射与全反射。

    与海市蜃楼又有出路,那是完全通过光线折射缔造出来的虚幻世界,一般也都是出现在白光底下。可此处却是全然漆黑,唯一的光源也就是我的手电光,光束扩散开来,也会被黑暗吞没。所以,那个出口的点一定是真实的,而且还一定被我的光线所照到了,从而折射出去,改变了原途径。

    依然是人的眼睛在欺骗自己,以为看到的是直线,其实很可能是弯弯曲曲的折线,而所要寻找的出口就在这段折线的某一处。这部分难就难在我无法判断,手电光从射出多远开始产生折射,又是向哪边折射?不是数学推理方面的专家,也无法通过肉眼来判断,所以我只能选择用最笨的方法。

    将手电筒放在了地上,任其光线继续任留,但我却闭上眼免受影响,以光源处为起点,以人的身体为丈量尺度,从左起绕爬长方形曲线。每次都以半个身位为基准,将这个人体丈量的范围慢慢扩大。只要我的推断正确,出口藏在光线半途的某角,那么必然是有沙墙坚硬物。

    陆续并不笨,我能想到的他一定也想到了,所以他很可能已经先一步找到了出口处。

    当我数到第九圈第二横直线时,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终于触碰到了坚硬物,一摸就感觉与顶壁一样湿湿的。沿着墙边前行,只爬过两分钟,手就摸到了一处空缺,睁眼一看,果然光线射到了这里,正是纠结了好半天的出口点,但见光晕很弱,是被水雾弥散开来的缘故。

    是一个不大的洞口,足可供人通行,还没等我钻出,就听到一声熟悉而警惕地询问:“谁?”

    心头一松,是陆续。我急忙应了一声,立即洞口外射来一道光,紧接着气息逼近,手被抓住,“小九,你怎么能找到这?”我能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吗?

    陆续扶着我小心地出洞,等站立原地后,才发现此处空间很大,人无需再弯腰或者匍匐。先询问了他的情况,居然他比我只先出洞几分钟,也是徘徊在夹层内,迟迟找不到出口。至于最后找寻出口的办法,他说出来后我就觉得汗颜了,怎么自己就没想到的呢?

    他是发现水雾折射情况后,用尖刀在地上扎了些小石子,然后真的借用“投石问路”这一招,从石子在同等力度下滚动的时间与声音来判断,很快就找出了碰壁较早的方位。

    陆续说知道我一定心急不已了,可他没法在那里面大声呼喊来给我警示,怕万一夹层内或者洞口之外有生猛动物,从而引来祸端。此想法倒与我默契地一致。

    既然我与他都出来了夹层空间,那他也无需再想办法回去找我了,把一直勾在我臂弯里的背包接手过去后问:“你的手电筒呢?遗失在里面了吗?”

    经他这一提,我骤然想起里头还有一人这件事,问起陆续,他居然毫无所知,看来他的行进路线与我不同,并没有遇着那个人。这时我也留意到,从洞外看洞内,居然是看不出有任何光点的,难怪陆续站在洞外,并不知我里面情况。

    在询问过我关于那个人的年纪、相貌之后,陆续决定要爬回去把那人给带出夹层来。我没意见,对方还留了一口气在,能救的话还是救一下为好,再说或许能从这个人身上获取一些讯息。

    营救的方式是陆续想的,因为那个人所在的点只有我清楚能回得去,同样让我依照老办法回,而在我们两人之间系上一根长线,长线包里有。这样等我回到原点后,只需拉动绳子,带动陆续爬过来,省去中间繁复的过程。他在听完我找出口的笨办法后,疑似嘴角抽了抽,眼底甚至都感觉隐了笑意,我闷闷地想:笑不死你。

    爬回到原点,我首先拿起地上的手电筒将那人面色照了照,还是老样子,依旧昏迷不醒。然后才将陆续拉引过来,但等看过男人面相后,我敏觉地发现陆续面色骤变。他们认识?

    当场也没解释,他就把人用绳子从腋下穿过,然后系在自己腿上。如此狭小的空间,要搬动一个昏厥无意识的人,也只能以这种方法拖行了。他回头吩咐:“小九,你在后面推着他的脚向前,我在前面领路。”

    他领路?意识到什么,用手电光朝他位置照了照,立即发现了端倪。原来他在进来时,又绑了另外一根绳子在洞口,所以此时回程自然无需再用我的“笨办法”了。

    当一个迷局被解开后,似乎原先复杂的就变成了简单。很快我们把人从夹层给拖出了洞口,等我下地后,见陆续在按那人心口在急救,等过片刻我才询问:“你是不是认识他?”

    见他神色一窒,顿了两三秒才艰难地点头说:“他是冬冬的新婚丈夫于秋远。”

    这个答案当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随便钻个窟窿,也能遇上......熟人?这概率不是普通的大,就是没脑子也能大抵明白怎么一回事了。看来是被陆续瞎猫碰着了死老鼠,给撞对了,这个地方正是他所要找的目的地。

    其实等看过金属片上的文字,以及粗略览过那地图后,就明白当年他父亲画的地图主要是洞||穴内图,而且还是那条他走过的路线,至于洞外的,就是简单刻画了几条线。十几年的风霜岁月,地貌或有了改变,那几条简单的线已经很难辨别出路线来了,也难怪陆续行车很难找到,只能知道大致范围。

    问题回到眼前,冬冬的丈夫于秋远在这里出现,是否意味着她也在?进而回想起曾经在黑竹沟里陆续告诉我的一段事,他说冬冬的父亲也就是韩建成在半年前出一趟上级安排的任务,至今没回,家人通过各种关系探听,得知这趟任务名称叫‘死亡之谷行动’,于是冬冬开始搜查死亡谷的讯息。她没有去黑竹沟,一月前又在格尔木看见她,显然是将这处定为了目标。

    看来陆续还有事瞒我呢,他追到格尔木,从冬冬那处得到了哪些讯息,后来她去了哪。前一个问题不好答,后一个却已是明朗,她来了这里。

    估计我一脸异色被陆续瞧出来了,他轻叹了口气说:“小九你别那样看我,有些事不是我要瞒你,而是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另外,于秋远一直是与她在一起的,同时在格尔木的还有韩建成的几个同僚,这于秋远算是他的学生。当时我从论坛里发现了你的照片,就跟疯了一样四下寻找,等反应过来时,他们一干人已经离开格尔木了,稍一打听就知道是往昆仑山口里行进的。后来发现我房间的枕头底下,压了一张胡杨林枯树的照片,心知是冬冬留给我的提示,但当时我真没心思去置理那些。”

    微觉别扭地移转了目光,陆续在说到最后时目光炯炯地盯着我看,其意自明,是在说当时他的心思都投在寻找我行踪上面。不得不承认,听他解释后,心里舒服了不少。

    默了片刻后开口讲出自己的分析:“那也就是说,他们先一步来了这处,但我不觉得他们是从咱们下来的窟窿口下来的,假如是有好几个人,那就不可能窟窿洞里一路过来一点痕迹都没。所以唯一的解释是,他们从另一途径进到了这处,假设在冬冬给你照片提示你去胡杨林找地图之前,她已经看过了瓶子里的羊皮地图,依照那条旧时线路的话,应该会遇到我们同样的问题,找不到正确的位置。那么会不会有一种可能,他们手上还有一副更详细的直达洞口的地图呢?”

    “不无可能。”陆续沉吟了下后答,“以韩建成的心思深沉,自绘地图的可能性非常大,而且在这十几年里,他不可能就此沉寂了将此处给搁置,定时刻关注这方动态。”

    他没说出口的是,冬冬是韩建成的女儿,既然能摒除黑竹沟死亡谷的可能性而直接来了这处,那么意味着她定从中得知了些内幕。不对,总觉得中间漏想了什么,很是关键。

    首先来理一理时间,一个多月前,陆续在黑竹沟时说韩建成参加死亡谷任务一去半年没回,然后冬冬是在黑竹沟行的前两个月与他发生争吵决裂,再离开的。那时离韩建成出任务时间是才四个月。表面上看冬冬负气而走,但实则与眼前这于秋远结婚了,试想下两人结婚,作为父亲的能不出席?

    所以我大胆假设:“有没有可能韩建成其实出来过了,要不然在他不归,家人又担忧的情况下,他们能结婚吗?”陆续的嘴动了动,欲言又止,他好一会才说:“他们没办婚礼,就领了证。”

    稍一想就明白他意思,“你是想说冬冬是因为负气而在冲动之下嫁给他的?”但见他面色尴尬,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小九,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就别挖我之前的老底了吧。”

    横过一眼,云淡风轻地说:“底子若清白,何需怕人挖?”

    他顿被噎住,那脸色黑白交替的。

    136.忽略了的人

    不是我有意要挖苦陆续,而是看他自从发现了这个于秋远后,那脸色就是色彩斑斓多样化的,就觉得不舒服。更是得承认,那个冬冬,即便他立场表明,只差指天立誓了,但仍是我心头的一根刺。

    因为陆续最早接近冬冬时,虽然是抱存目的,但并不知道中间内幕,所以在那个过程中,他是真的爱上了她,否则后来不会动与她结婚的念头。以陆续的性格,都有可能不顾韩建成反对,直接带了人走的,只要冬冬愿意的话。

    哼,光这些,就够我时不时地拿话掀他老底了。

    陆续是个明白人,知道把话往别处带,轻了轻嗓子后说:“有些事一时间我还没理顺,他们如果早有引路地图,为何要流连在格尔木那么些日子?留下胡杨林里枯树的照片,让我去找旧地图又是什么原因?”

    我似笑非笑地道:“这还有什么原因,自然是想你追上去呗。”

    “不是这样,我有种直觉,胡杨林那个枯树处他们是没去过的,因为若是......若是冬冬想要我追过去的话,她没必要留个老旧的地图给我,直接画一张他们现有的就可以了。”

    我失笑着摇头,语带讽意道:“陆续,你就别再乱找借口了。想要原因是吧,我给你解释,可能是他们拥有的地图在其中一个人身上,她不方便抄画下来,但她看过瓶子里的羊皮卷后就猜是同一处地点,于是拍下枯树的照片,暗中提示你去寻找。”

    合情又合理,陆续没法反驳,闷闷地又去探那于秋远的呼吸,嘴里道:“我们就别在这里瞎猜了,把他弄醒了后问一问不就知道了。”刚才他就检查过于秋远身上各处,并没发现有伤,对其也按压了几下心口,应该心脉是正常的,就是不知道他昏厥的原因。

    只见陆续两指掐他人中,连我看了都觉得疼,他这可是下狠手呢,很难不让人怀疑他夹藏私仇伺机报复。我正要酸他两句,却发现那于秋远还真的悠悠醒转过来,顿时噤声。

    于秋远缓缓睁开眼,当视线飘到我们身上时,只听他低呼一声:“鬼!”眼皮一翻,眼见又要晕过去,被陆续一个巴掌打在脸上,眼皮总算又翻回来了。

    我对其很是同情,不怪他指我们是鬼,实在是黑暗的空间就亮了陆续那个手电筒,他刚才为施救而把它给竖在了地上,于是光束从下而上地照向我们的脸。亏得是黄光,若是弄个绿光什么的,估计更渗人,得把这于秋远直接吓昏过去。

    陆续语带恼意地低吼:“把眼睛睁亮了看看爷是谁?还指老子是鬼,你全家才是鬼呢,这世上有我这么帅的鬼吗?”我听着实在觉得汗颜,真想假装不认识他,这是有多自恋呢。

    倒是挨了一巴掌的于秋远终于认出他来:“你是陆续?”

    却听当事人很贱的回:“正是你爷爷。”于秋远的瞳孔缩了缩,微有惧怕地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陆续把在我这积聚的气全撒他头上了:“这山洞是你开的还是你家别墅啊,有规定老子不准进来?”我听不下去,拿脚轻踢了下他,“能说正事吗?”

    陆续扭头看我,嘿嘿一笑,“这不正在说正事嘛,他刚苏醒,要慢慢引导才行。”

    他这叫慢慢引导?更像恐吓吧,我看那于秋远身体都有些微颤了。陆续回转头时已经板起了脸:“说!为什么就你一个人昏倒在这里?”

    于秋远立即眼露恐惧,语无伦次地说:“他们都不见了,就剩我一个,我在里面爬了好久,忽然来了一条大蛇把我给缠住,越缠越紧,然后......”

    “然后你就吓得昏过去了?”陆续鼻子里哼着气,语带不屑地质问。于秋远不服气地辩解:“我不是吓昏的,我是被勒昏的。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我原本握持着手电筒在探路的,那大蛇是突然从背后撞上来,一下就把我的手电给撞脱摔坏了,在一片黑暗下你试试被大蛇从脚到头给缠绕试试。”

    我从中听出了语病,问道:“你有亲眼看到那是蛇吗?”

    于秋远看了下我,不答反问:“你是谁呀?”陆续扬手拍他脑袋,“问你话就答,哪那么多废话。”于秋远吃疼,敢怒不敢言,只得道:“哪里需要亲眼看?还有什么动物能一圈一圈像滚麻绳一般将人给缠起来呢?倒是它的外皮不是那种光溜溜的,带了点沙质,估计是从洞外沙漠中游下来。”

    我大抵是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了,与陆续对视了一眼,从他眼中也看到了相同的答案。洞螈体型像龙,自古就将蛇比成是地龙,可见两者有着极其相似。估计那条引我们到窟窿口的洞螈,下来后就直奔这夹层中,以它的能力自然是知道出口点在哪,在行进途中“巧遇”于秋远,顺便将其缠绕致昏。

    这些事也没必要解释给于秋远听,示意陆续问重点。

    陆续了然点头,单刀直入询问:“你们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来这处又为何事?”于秋远似有犹豫,生硬地说:“这是地质局内部机密,不能对你们外人讲的。”

    我在心中轻叹,这人是书呆子吗?这么不懂识时务的,等着吃某人的排头吧。果然陆续没让人失望,他冷笑三声后拿掌轻拍于秋远的脸:“内部机密?外人?于秋远,你现在长脸了是吧,信不信我打得你满嘴牙齿都不见,走出去没人认识你?”

    野蛮人!心中暗暗埋汰。但这招却有效,于秋远这回是真颤抖了,嗡声说:“陆续你这是公报私仇!就因为冬冬嫁给了我......啊!我说,我说。”

    我在旁默声瞄着陆续伸出的那拳头,就差两公分到于秋远脸上了,然后那拳头也不挪动,就在这样的威慑之下,于秋远才畏畏缩缩讲出来:“老师出任务迟迟不归,冬冬和我都非常忧心,与勘探队一起到格尔木,可因老师的任务属国家机密,无人知晓具体位置,死亡谷的名声又在那。幸而师母打来电话说老师离开前曾有交代,让我们在格尔木多等两天,到时会有一位何教授前来。”

    听到此处,脑中忽闪过一道灵光,我想起之前分析时遗漏的是什么了。陆父留下的金属片文字中,清楚写了有除韩建成与陆父之外的另一个人,虽然叙述不多,就只提到过一次那人叫小何,但他却扮演了一个重要角色,与韩建成合谋陷害陆续的父亲,送他入狱。可以说这个人是帮凶。

    但因为焦点全放在了韩建成身上,把他就忽略了,此时听于秋远提到“何教授”,才骤然想起来将这个人给忽略了。那么事情就明朗了,我开口问:“是不是这位何教授把你们带到此处的?”

    于秋远眼中露出讶异之色,“你怎么知道?”

    一语中的,无需再多问。相信陆续已然也明白了,他们根本就不是有什么更详细的地图,而是有这位“何教授”作活地图。

    我没理会他的问题,径自又问:“那何教授有在出发前画过行程路线吗?”于秋远摇头:“没有,他很威严,称与老师是老友,师母在电话里也交代我们要尊重他,全听他的安排。沿路都是他在带队,指引汽车向何处开的。”

    如此说来,冬冬其实并不清楚行程路线,她又如何敢肯定枯树下的羊皮卷地图就一定是他们所去的地点,然后暗示陆续去追?不合理,这里头说不通了。难道其实她是另有深意?

    或者还有一种解释:她不知从哪得知那张照片可能与陆续的父亲有关,由于她并不知里头的恩怨,于是在离开前留给了他,而她甚至都没有去过胡杨林,也不知道里面藏有什么地图。

    从目前所得到的讯息来看,这个解释要稍微合理一些。但问题又来了,也是之前我一直疑惑的,陆父藏地图的位置,为什么会被别人知道,还是韩建成这边?不是应该要么留给唯一的儿子,要么就是打落牙齿和血吞,抵死都不说,随他死后成为永久性的秘密吗?

    我这边在冥思,陆续那头还在逼供,他让于秋远把何时、何处抵达洞口,进洞后又发生了什么,而那何教授又是长得一副什么样子,详详细细地给问了出来。

    时间上他们要比我们早出发小半个月,但真正抵达入口时却是在三天前,因为之前一直下雪,行车很困难,连沙地上都积存了白雪。可能因此而让那位“何教授”判断失误,在途中很是周折了一番,并且他们要比我们不幸,遇到了沼泽地,有两人跌在里面,差一点出不来。

    可以说他们这一路发生诸多险难,搞得所有人都筋疲力尽,幸亏开了两辆车进来,物资上面供应不用担心,而且队里还有配备医生和简单医药箱,受些轻伤的话都能应付。

    137.离像再现

    于秋远说抵达入口处,何教授显得有些激动,嘴里喃念着什么十几年没有回来了。这更加肯定了我之前的猜测,此人正是当初唯一从这洞||穴生还出去的三人之一。

    起初他们众人不过是承韩建成之妻的令,对何教授尊敬。但沿路他沉着的判断与决策,已经收服他们,而在入洞后所表现得地质方面专业考察素养,就更让他们折服了。在进洞时,何教授就对众人警醒过,称此处雾瘴较多,容易迷路和失散,大家各自留心,不要有人脱队。

    尽管如此,于秋远说他还是因为一个开小差心思打岔,回头时发现身后已没人。当时也没在意,以为他们就在前方不远处,立即快步去追,可追了一段都不见人影,这才知道害怕了,开始出声呼唤,但却听不见任何回应。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落了单,胡乱走着到了此处,发现有个夹层空间,出于地质勘探成员的敏锐度,直觉里面可能会有玄机,毫不犹豫钻进去,然后就出不来了。

    到此从他身上已经榨不出油水了,能说得应该都已经说了。我问陆续接下来要怎么办,其实无需问也知他决定,都已经确定了这个洞||穴就是当年勘探队的挖宝地,那么要他再回头从窟窿离开已是不可能。果见他调整手电亮度后环照了一圈,然后道:“就闯一闯这迷洞吧。”

    “那他呢?”我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于秋远。只听陆续半真半假地说:“打哪来回哪去。”

    “行,”我点点头,“你自己搬去。”是吃饱了撑着把人给从里头拖出来,再给送回去?这种事不要拉上我,他身强体壮力气大,一个人能行。

    但见陆续还真的作势弯腰要去拉人,于秋远惊惶大喊:“不要!我进去了就出不来了。陆续,怎么着也看在相识一场的......”一声重哼打断他话,陆续冷声说:“谁认识你来着?你是哪颗葱?”他已经在把人往上拖,于秋远又喊:“我知道你为冬冬嫁给我这事不爽,可不能因为这就......”话又没说完,因为头已经被陆续给按进了夹层洞口。

    叹气摇头,这书呆子实在不会说话,哪壶不开提哪壶。眼见整个人都要被推进去了,里头传来鬼哭狼嚎:“别把我弄进去,我......我可以给你们带路。”

    陆续把人给拉了回来,撂在地上,低着头问:“你确定你这软脚虾的样子能给人带路?”

    “我可以的。”于秋远撑着地扶着墙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一脸的惊惶不安。

    其实我知道刚才陆续那是故意吓唬他,就如他所说,怎么着他也在这洞里待了三天,比起我们要熟悉很多,带在身旁总有用到之处。

    等那于秋远确定可以行走时,我都看着为他担心,走路在打飘呢。陆续让他走在了最前面,我们并肩在后随着,刚才就有浏览过,此处是一个上百平米的天然洞||穴,中间怪石凌立,但在怪石与怪石之间有沟渠,里面的水是流动的。显然那条洞螈是下了水,它往怪石丛中一钻,一时间是找不到的了。

    于秋远领着我们在里头穿梭,穿来穿去的,陆续冷不丁地上去踢了一脚,把人给踹得踉跄,“你带我们在里头瞎转什么呢?”于秋远回头哀怨地说:“我进来时就这么绕进来的,别的路我也不熟悉,只能带你们走原路。”在陆续嘴动前,我先开了口:“行了,你就在前面带路吧。”

    待于秋远与我们错开几米远后,我压低声对身旁的人说:“喂,能不能收敛点?你要再这样一副特务嘴脸的话,我会以为你在吃他的醋,放不下某个泉水叮咚。”

    “我......吃他的醋?”陆续在第一个“我”字挑高音后,意识到太过激动,后面声音压在了嗓间,但能听出是从齿缝中迸出来的。“小九,你太把他当一回事了。还有,我哪里是特务嘴脸了?”

    不想跟他争辩,这时于秋远领了我们走出怪石堆,果真看到有个岩洞口出现在视线中。他停下来回头等我们,指着那岩洞说:“就是这里,我从这洞口进来的。”

    穿过岩洞,发现竟然又是一个好几十平方米的空间,依然有怪石,但与之前那处不同,这个里面的可以称作为小石山,头顶可见各处钟||乳|石垂落,与小石山连接在一起。

    就这么晃神的片刻,把手电筒照回平地时,前方却不见了身影,心中一沉,暗道不好,陆续已然怒斥出声:“于秋远,你给我出来!”倒是没想立即就有回应了:“哎,在这呢。”循着那声望过去,就见一处矮石后冒出了他的头,我们大步走过去,这才发现原来被那矮石遮挡,小石山内底有拱形的洞||穴,刚好够我平身钻入,他们男人要高大,就得低矮下头才行。

    这当真是叫内里有乾坤,不走到近处完全是看不出来的。

    由于空间只容一人通过,无法并肩而行,我就走在了两个男人的中间。乘着无声前行时,把心底疑问对于秋远问了出来:“刚才那会你完全可以借由地形之便摆脱我们的,为何没有走?”

    他步履略顿,头也没回道:“这个地方我独自待了有近两天了,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出得去,和你们一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笑了笑,他倒是实诚,说得都是心里话。听到身后陆续在轻哼,但总算没再开口斥骂了。

    如此我们三人过了大大小小的洞||穴差不多有十几个,到后面于秋远自己也说了记不太清楚了,因为他这两日除去睡了几小时外,其余的时间就都在这样的一个又一个洞||穴里徘徊。说起来每一间或多或少都有不同,并不一定就有洞||穴可走,有的甚至还连竖立的石头都很少,一目了然就能看到另一个出口。我们也曾在某一个洞||穴的入口与出口做下记号,防止进同一个,但至今都还没有重复。

    不得不感叹这个地方之庞大,也难怪这些人会在期间迷失走散。这一个个洞层有个共通点,就是空气中的湿度始终都是偏高的。

    这让我们怀疑脚踩的石下有活动的水源,由于某种原因使得水汽升腾,弥漫在整个空间之中。并非毫无根据的判断,是从一路穿梭石洞,在怪石堆中看到地层以下的沟渠流水而得出的结论。

    有水的地方固然不会干燥,但是潮湿到头发都变得微湿,身上的防水外套外层也有水珠子,就属于是异常了。有了前事可鉴,我怀疑这些悬浮在空中的水珠也会对光束形成折射,这个怀疑很快就得到历证。于秋远在没把握继续领路时,就变成是跟在我们旁边,由陆续打头先行,就在一个石洞与另一个石洞的交接处,陆续突然就从眼前消失了。

    我是眼睛始终都盯着他身背的,没离开过半秒,不可能出现之前于秋远类似的情况。陆续就在迈入那边石洞的霎那,像凭空遁地了般消失不见。心漏跳了一拍,我想也没想出声喊:“陆续?”竟无回音!于秋远一下就急了,“他人呢?怎么忽然没了?”

    我也很想问,条件反射想追上去,但只迈了一步就顿住身形,理智告诉我:金属片中有前人的先例,身旁有现实的例子,这个洞||穴透着诡异,存在着还未解开的玄机,人都是这么凭空消失的。假若我这时但凡有一点鲁莽,就可能与陆续失之交臂,也失散在这洞层中。

    首先确定一点,一个人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一定是某种特殊原因导致这一现象发生;其次,为何短短只有数秒的时间,我唤陆续的名字他却不应?是在突然消失后的那数秒里遇上了什么吗?

    刚才的怀疑还在咫念之间,所以立即就想起来了。在之前行进途中,陆续就从背包里又拿了一支手电筒给我照明,刚才他一直都在我视线之中,离了有三米左右。假如此处水汽深重,光束又一次发生了折射,那意味着他离我的那三米距离是假象,他可能脚程略快离了有四五米,甚至更多。

    而且有一点与之前在夹层中是不同的,就是我当时就一道手电光形成了折射,而刚才却有陆续与我两道手电光,这两道光之间会否产生交叠,然后将人形重组?那这个距离就越加难算了。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我们与陆续之间的距离可能在无意识状态下拉长了,以至于看到在眼前的身影其实是个幻象,真正的他却早已偏离了我们行走的位置,直到他所处的点折射不过来,整个人也就凭空消失了。只要回头去细想,就能发觉这期间三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我是兀自想着一些石洞的原理,估计陆续也是心事重重,以为我们会紧跟在后,并没多留意。

    如果他够粗心可能还在前进,并没发现我们已经与他不在同一轨道了。但这种可能性存在率很小,陆续在某些上面可能有着男人粗枝大叶的通病,面对正经事时却十分严谨,短暂的思绪打岔会有,若数分钟内连我们不见了都还没发觉,那我发誓等下找到人后第一件事就是狠揍一顿。

    138.误入底层

    心里发着狠说着毒誓,眼前的问题还得解决,靠身旁那六神无主的于秋远,根本是不可能。

    我把手电筒给了于秋远,让他站在原位不要动,想想觉得不妥,决定用陆续那招对其恐吓:“假如你动一下,我不敢保证下一秒会不会有大蛇找上你。”成功看到他慑缩不已后,才转过身闭了眼,数着步子开始辨方位,几步之后遇到竖石,几步转弯都记在心里。

    也是碰巧,我们所处的这个石洞空间比起原来的都大,估摸有两三百平( 续城之半生浮图 http://www.xlawen.org/kan/41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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