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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部分阅读

    皮都没抬一下,茂林娘,茂林,苏婷站起来,让小叔地桌子南面坐,刚好给吴先生对面;茂林和娘坐在了一侧;苏婷和盛林坐在了另一侧。一圈人坐定,地桌子忽然显得小了些。但是农家吃饭不讲餐具和排场,要的是这氛围。

    他们一家重新端起酒杯,碰在一起。然后就都拿起了筷子,一家人,谁端着谁是酒杯,自斟自喝,谁也不劝谁,当然话是不能少。茂林说:“苏婷,你把两只鸡腿拽了,给爷一只,小叔一只!”

    “这鸡为啥只长两条腿?”盛林笑着说,“俺小时候,家里杀了鸡,爷爷总是把鸡大腿给了俺哥哥,俺就想,等俺长大了,光喂养四条腿的鸡!一条腿也不给爷爷吃!”

    “没有吧!小盛的你个狗儿的!咋爷爷忘了!爷爷光记着给你扎针你叫嚎叫,给你两毛钱,就看着钱乐了!”这其乐融融的氛围,吴先生也高兴了起来,不禁多喝了几口,灯光下,面庞有些红,道,“小林小时候打针扎针从来不哭,总是说爷爷不疼!”

    “打针不疼?”苏婷接口道,“说明茂林从小就傻吧!爷爷?”

    “哈哈哈!小林子从小是傻,要不爷爷就属疼他嘛!”吴先生得意地道,“小时候逗他,小林你长大干啥?他说当兵;爷问他当兵回来买了好东西让爷爷吃吗?他说不叫;爷说,你要吃不了呢?他说吃不了丢着;爷说要是还吃不了呢?他说俺还丢着。总之是不让爷爷吃!”

    “从小就傻吧!”苏婷抬眼瞟了茂林一下,“光长了个大个子,就是不长心眼!”

    夏风习习。笑声回荡在傍晚的农家小院里,他们忆着童年的往事;又从童年的往事说到了眼下。盛林由于实诚能干,手艺好,在建筑队里被老板派了个带班的,负责招人监工,活儿没有从前繁重了,钱自然也比从前挣的多了。

    这真是把酒话桑麻,爷爷听了,看着两个孙子都有了出息,自打心底高兴,不免又多贪了半杯!大家都吃饱了,就娘一个人还在吃,因为娘伺候爹吃饱,每顿饭等于吃两次。

    听了侄子盛林的话,小叔说:“盛林啊!你要多个心眼,现在建筑队的老板都太黑,你招的人都自然冲着你要钱,别让包工头坑了?”

    “就是。”茂林也说。

    “小叔,没事儿,给老板说的是十天一结账,不结账就不上工!”盛林满有把握地说。

    “那就好!”小叔继续叮嘱道,“总之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大家正说着,茂林腰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茂林想这个时候,谁打来的电话?茂林掏出手机,喂!谁呀?

    “谁!你连长啊!复员半年多了,也不给连长回报回报,你小子脱下军装,就没纪律啦?”“是!不是!”茂林立马站了起来,好像连长就在面前,“连长,我不是在天天为生活奔忙嘛!”

    “好好!你个好小子比连长还忙,我是从李俊哪里知道你现在情况的,不错啊!做生意自由自在好啊!连长也想脱下军装做生意呢?”

    “连长你可不能脱军装,我当兵还没当够,我等连长熬成了将军,想让我儿子从跟着你当兵!”

    “呵!够神速的啊,才结婚半年,就有儿子啦!”

    “没?还没呢!”

    “那你不是给连长瞎扯谈吗?要抓紧啊,连长还等你这后备力量呢?”

    “是!”茂林似乎打了个立正。

    “不扯了,今儿,连长给你送钱了!”

    “送钱?”吴茂林感到摸不着头脑。

    连长说,你还记得咱们连军民共建的那个村吗?大高二高从劳改农场出来,在我们人民军队强大的政治教育下,都走上了正道。他哥俩在劳教农场都开收割机,今年他俩凑钱贷款,连队还借给他们两万,弟兄俩一人买了一台收割机。河南这片麦子收完了,他俩想到河北割麦子去。去了让他俩找你,这不是白服务的,据说割一亩地服务费是5块钱。你们河北那片收割机还少,他们两台崭新收割机,一台割500亩吧!你不几天就挣5000块钱?这不是连长给你送钱的吗?连长把你号码给他,你们联系,今儿晚上他们装车,估计明天上午就到你们村了。

    小叔,盛林听了这个消息都非常高兴。小叔吴文生知道,如果顺利,这收割机到旺季可以涨价,本来割一亩地30元,最集中那几天能涨到50元,当然外地收割机仍然是收25元,剩下的都是服务费了,这敲竹杠式的涨价都推到了收割机头上。这么几年了,武敬恩就是这样干的,这能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吴文生。

    听说又能挣钱,苏婷心里也格外的高兴。

    茂林也知道这服务两台收割机,不是简单的事儿,便给小叔和弟弟分工。小叔和弟弟负责一台,他和苏婷负责一台,保证不让收割机耽误工时,又让乡亲们把麦子收到家,这真是好事儿。

    众人散去。

    苏婷没有开电视,没有继续接着看连续剧。而是早早上床,脱的*,身上只盖了张薄薄的单子,百般柔媚。茂林趁着酒兴,直奔主题,虽然他们没有久别,一样胜新婚,一对青年男女在床上,上演起了有声有色的动作片了,就像连续剧一样…

    第十章08 麦收风波

    收割机来了。

    武家寨村民们看到吴茂林领来两辆崭新的收割机,真比过年还高兴,因为过年是个大把花钱的节令,而五月是收获的节令,这满地黄腾腾一片,可是人们的口粮啊!

    这最不高兴的就是武敬恩,他预感到这两台收割机将抢了他的财路,虽然他是武家寨支书,口头上总是堂而皇之,但是私下里却是自私自利唯利是图。面对已经到地里开始作业的收割机,武敬恩心里恼火,明里还不能吭声,如果过分地刁难吴茂林领的收割机,势必触犯众怒,他只能挑拨武双炮几个村里的无赖了。

    芒种麦断根,这冬小麦不管是种早种晚,要熟都一齐熟了,所以这收割机永远不够使用。

    第二天,到了收割高峰,整个冀南平原上是机声隆隆。每一台收割机后面都跟着一群人,谁也想先割了自己的麦子。

    吴茂林给小叔商量,两台收割机从村后老曹大马路开始,一台收割机开到武家寨地界最北头,一方方地向回割;一台机器,从村边向北割。这样地块在中间的村民们便嚷嚷着不愿意了,因为割到中间至少需要三天。有几个心眼刁钻的男人,指使着几个妇女拦在收割机前不让走,当然吴茂林和小叔知道,他们无非是想先割自己的麦子。

    叔侄俩合计了一下,给乡亲们说,看来只有抓阄了。这五节地块,每一块地选一个代表,抓到先的就从哪里开始,好吗?

    武家寨乡亲们听茂林叔侄俩这么一说,想想往年,跟着武敬恩的收割机,别人高兴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开始,总是先把他武家等和自己走的近的人家麦子先割了?

    所以都同意,立马开始抓阄决定了地块,开始挨家有次序地收割了起来。吴茂林给乡亲们说,还是去年价格,每亩30元,挨着一户户收割,谁的也不闪下。这一晌割不到谁的,谁可以回家该干啥干啥,不用在再这红彤彤的太阳下暴晒了。尽管吴茂林这样说,并且说的很诚恳,但是谁也不走,三马车,小四轮等准备向回运麦子的车谁也不动,只有今天抡不到自己割麦的一些人发动车,不情愿地回去了。

    两辆崭新的收割机,在地里跑的像兔子,有几个仔细的人,到后面麦秸麦糠里检查,看丢麦粒不。他们检查了一遭地,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给在地头等的人群说,这新收割机就是好!

    跟着武敬恩收割机的几个男人妇女来这里一看,吴茂林领的收割机,麦茬割的底,又少掉麦粒,回去便不让武敬恩的收割机割了,说是要等着吴茂林领的收割机。武双跑一听,顿时恼火了,因为今年武敬恩让他负责收割机,不仅给他提成,还让他耀武扬威,因为这几天好像村里的人都得看他的脸阴脸晴。没想到,这横空杀出来一个吴茂林。现在吴茂林领的收割机又比他领的收割机割的好,更是火上浇油。

    武双炮不顾武敬恩媳妇阻拦,气昂昂的,从已经割过的麦地里斜插了过去。

    吴茂林和村民们在路边树荫下,嘻嘻呵呵说着闲话,正有几个老娘们开苏婷和茂林床上的玩笑,话粗野难听。一女人问苏婷,你家茂林这么大的个子,裤裆里的老二有多大呢?苏婷很少听这样的乡野俚语,害羞的低头不吭。这些人大都是年轻的嫂子婶子,茂林可不怕她们,就说,裤裆里的老二有多大,看看不就知道了?几个娘们来了兴致,便道,让俺们看看!说着就动身要摁茂林看老二。

    茂林正躲着几个娘们,这时快到地头的收割机熄火了。原来武双炮挡住收割机,不让走。

    吴茂林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熄火的收割机跟前,这时候,后面跟来男女一群人。吴茂林问道:“老双,你这是干啥!”

    “不干啥!”武双炮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脸的无赖道,“俺听说河南收割机割的好,俺想让他给割麦子呀!”

    “割麦子,也得轮到你地头啊!”吴茂林强压怒火,道:“你闪开,机器不能停!”

    “嗬!俺又不是不给钱,咋就不能先割俺的?”

    “老双,亏你还是大队干部,干啥得有个规矩吧!”吴茂林提高了嗓门。

    “嗬!规矩!”武双炮眼里露出不屑道,“啥是规矩,村两委说的话就是规矩!”

    “放屁!”吴茂林觉得武双炮哪眼神,不仅侮辱了自己,更侮辱了‘村两委’这个词儿。这忽然让他想起在树林家喝酒的那个夜晚,火气一下子窜了上来,狠狠地道,“武双炮,你立马闪开!”

    “咋?俺就是不闪,你小子蛋子还没有崩开,敢给俺叫板,武家寨你打听打听!”

    “去你妈的,俺懒得打听!”吴茂林突然一拳,把武双炮打出足有三米远,武双炮一个趔趄躺倒在麦茬上。

    好一会儿,武双炮才挣扎着坐起来,用手一摸,脸上有鼻血,便一骨碌爬起来,一头向吴茂林撞来,吴茂林轻轻一闪。由于武双炮卯足了劲儿,没有守住脚,又一头拱在了长着的麦子里,看热闹的人哗地都笑了,有的人拍起了巴掌,村里的人谁见过武双炮挨打呀!武双炮从麦田里拱起来,脸上的血被麦秆儿挂得一道道,像蚯蚓爬满脸,他翻身又向吴茂林拱来,快到吴茂林跟前,吴茂林抬起只一脚,武双炮又猪一样哼地一声坐在了三米以外,不动了。这时候开收割机的大高从机器上一跳下来,恶狠狠地道:“你个孬种,看看!”

    大高说着撸起了袖子,胳膊上露出几块刀疤,道,“老子在河南打架是出了名的,刚从里面出来没一年,大不了二进宫!俺早手痒痒了。”

    茂林一把拉住大高,道:“上机割你的麦子,没你的事儿!”

    武敬恩媳妇带着武家几个嫡系跑了过来。

    吴茂林以外他们要过来打架,便猛用力把大高推了一把,怒瞪眼睛道:“你千万别动!这几个不是俺对手!”心想当兵学习的散打竟然要用在这里,不免又觉得好笑。

    谁知道武敬恩媳妇,来了就跟茂林赔不是道:“茂林,算了吧!今儿这事儿不怨你!看在咱老邻家份上,算了!”

    吴茂林看着这女人保养较好的面容,头戴着布凉帽,一脸的诚恳,他便不好意思地说:“俺也是一时急了!”

    “好好!正是大忙的时候,都忙吧!茂林,忙过这一阵到婶子家坐坐!”武敬恩媳妇说着,指使那几个人把武双炮连拉带拖弄走了,临走又转身意味深长地回望一眼茂林,这一眼让茂林以后的日子里挥之不去。

    望着从麦茬地里斜着走的一群人,大高问茂林道:“这女人是谁?”

    第十章09 收麦风波

    “是村支书的媳妇!”吴茂林慢慢地说。

    “这不是个简单的女人!有度量,不过看她回眸那眼神,不会害你的!”

    “少废话,上机作业!”

    “中!”大高伸出大拇指道,“中,兄弟是条汉子!”

    收割机又突突突地开始了,这时候,小叔和弟弟也从那一台收割机旁边跑来了。这场面让苏婷担惊害怕,这会还没有缓过神来。

    乡邻们簇拥着吴茂林,像个凯旋的英雄,向路边树荫下走去。那几个刚才要看茂林裤裆里老二的娘们,看着茂林宽宽的虎背,想到自己男人的柔弱,那眼神光想把茂林吃了。

    收割机一夜没停。第二天又有邻村来的一些人,想把收割机领到他们地里。这咋可能呢?

    往年这个时候,收割机就要涨价了。

    天没有一丝的风,热流在田野上凝聚着,空气中似乎能看见蒸腾的热气,人们在树荫下坐着不动,还浑身是汗,男人们再也不保矜持,都光着脊背;年长的女人虽然没有光背,但是却敞开了怀,干瘪的*耷拉着;年轻闺女和新媳妇还保着难耐的矜持。中午,忽然一声雷,天上长了一块云,钱一样的雨点哒哒地滴了起来,有经验的农民们并没有心急,用他们的话说,这云彩没根,是孤云。果然一会儿雨点住了,露出了太阳,天反而没有先热了。

    傍晚时分,大高由他从河南雇的机手替下,他把茂林拉到一边说:“那边的机手中午找俺来着?”

    “那边机手?他找你干嘛!”茂林疑惑。

    “那边机手说,领收割机的让涨价?”

    “大高!”茂林盯着他道,“每亩地30元,可是来时候说好了的,咋能随便涨价?”

    “兄弟嗯!你就是实诚!”大高笑道,“不过这涨价由俺说,这多涨出来钱,都归你们领收割机的服务费里面!”

    “哦!俺明白了,原来这样?俺这个人说话算数,别说都是乡邻乡亲的!就是外村的人俺也不能这样干!”

    茂林坐在路边,大高仰躺在路边一堆麦秸上,像是自言自语道:“遇事儿讲良心的人是不好发财的!”

    “哈哈!发财干嘛?人有吃有喝就是了!”

    这个时候,吴文生也从那一台收割机跟前来找茂林,他在地头愣了一下,才要喊,见茂林在这里,便大步走来。吴文生也说了给大高一样的话。

    吴茂林问小叔道:“这?你说咱涨价不涨!小叔。”

    “让武敬恩涨价吧!”小叔硬气地说,“咱不涨,这回就埋汰埋汰他。他往年玩的把戏俺早猜中了!”

    原来小叔说的不涨价,是让武敬恩出丑,让他在村里把从前鱼肉乡里的丑恶嘴脸露出来;吴茂林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想,他认为做人总要讲个人情脸面吧!不能一头钻进钱眼里,不顾屁股。茂林想,不管咋说,这不涨价小叔是给自己一致的,至于目的那就不重要了。

    苏婷和小婶来了,苏婷车把一边挂着一个篮子;小婶车后面挂着塑料水壶,另一个篮子里装着啤酒。

    这吃饭只能倒替着,机器一个小时作业十亩地,300块钱呢?再说跟着收割机的人们也不让停。小叔,茂林,大高一人开了一瓶啤酒,小婶和苏婷把火腿肠给他们去了皮。小婶给苏婷使眼色,苏婷干咳了一下轻轻地说道:“后晌在家里做饭,武敬恩媳妇找到家!”

    “找家咋哩?”茂林仰头喝了一气冰镇啤酒,心里感到好爽。

    “她说,今天晚上再量地收钱,要咱们也涨价,往年他们就是这样的!”

    “她也去找俺来着,那一口一个嫂子叫的亲热……”小婶胡华英也凑拢道。

    “屁!”吴文生把刚喝到嘴的啤酒扑地吐到了路上,道:“涨价不涨价,那是收割机的事儿,咱管不着!”

    “可他们说,收割机咱领来的,听咱的!”

    “那咱把人家的收割机要了吧!”

    当着小叔的面,苏婷是晚辈儿,就撅着嘴不能吭声,尽管她在家帮助婆婆做饭的时候,心里盘算着,这一亩地涨20块,最忙的两天割三百亩吧,就是6000块呢?一下子就顶自己半年的工资啦!难怪武敬恩家里有花不完的钱,苏婷兴冲冲的心情,来到地里碰了一鼻子灰。

    由于各家自己的地有数,量地的时候,凡是轮到晚上割麦子的人家,都是按照每亩50元钱拿的,茂林还是像早晨一样,每亩地只收30元。有的农户感到十分的诧异,咋收割机不涨价了呢?

    茂林说,这俺不知道,俺只是负责给收割机搞服务,价格是人家定的。

    第二天一早,村里的地里的,妇女们扯着嗓子到处骂声一片,炸开了锅。昨天晚上把每亩地50块交给武双炮和武敬恩媳妇的,骂;还有一部分妇女骂往年的。骂着骂着,情绪高涨了,有几个泼辣胆大的妇女带头说:“走,咱去找那破收割机算账去!”呼啦啦去了七八个妇女,男人都在路边撤着身子观望。

    一会儿,那边的机器在地中间停了,显然是吵了起来。面对这么多妇女叽叽喳喳,武双炮他也没招,武敬恩媳妇聪明透顶,立马知道了这是咋回事?但是这事咋处理?咋对付?她也没招儿。吵到了半晌午,几个妇女见开收割机的理亏不吭,非让退钱不行。当然这些妇女明白,在村里俺们不敢得罪支书一家,这收割机是外地的,你们不是说他涨价吗?俺们就作难收割机,你们作为武家寨村里的干部,总不能胳膊肘子向外拐吧?她们这是拐着弯骂武支书一家,武敬恩媳妇明知道骂自己,还不能吭声。她只有回村搬丈夫了。

    “翻天了!”武敬恩把前因后果一听,骑上摩托朝地里去了。心想,肯定是吴文生和吴茂林把自己装进了布袋里,前天吴茂林打武双炮,不就等于打他嘛!一肚子火正窝着没处出呢?

    一见武敬恩来了,在路边助阵的男人,立马都躲开了,他们要看看他这个支书能把一堆娘们咋着?

    武敬恩到地头一看,知道他到收割机跟前,一堆娘们他也无可奈何。他的气主要是冲着吴茂林叔侄俩,于是他拐转摩托到吴茂林领着的收割机跟前,支上摩托,带着怒气道:“吴茂林,你咋步步给俺过不去?”

    “这?”这景象吴茂林没预料到,他只想自己做事问心无愧就是了,支吾道:“这,这俺那里给你过不去了?”

    “那里过不去,你小子心里清楚!”由于怒,武敬恩面部肌肉拧成了疙瘩,像突然遇到高温天气的西葫芦。

    “俺说武支书呀!”圪蹴在路边的吴文生,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皮笑肉不笑地道,“你有**份了!这不碍俺的事儿,有话冲俺,有俺在,天塌了给茂林无关!”

    “你!你!就你饿死驴最不是东西!”

    “俺呸!尊你支书,你不要脸,抽你一耳光吧!俺怕臭了手,以后打牌摸不到好牌!”吴文生还是阴阳怪气。

    看热闹的人哄地笑了。气得武敬恩,脸上拧的疙瘩红得发紫,又紫得像猪肝,他憋得嘴里直说:“你、你、你……”

    “俺咋啦?”吴文生越是不慌,“你说清楚,到底俺咋啦!乡亲们评评理,俺和茂林从外面领来收割机,让咱村的老少爷们的麦子早一日颗粒归仓,不是办好事儿么?这俺给村儿里办了好事儿,就等于给支书脸上增光嘛!这支书到镇里开会,还要给俺记功发奖金呀!?你们说,是不是老少爷们?”

    说一点

    一望无垠的冀南大平原上,星罗棋布的村庄,大大小小,像夜空中星星散落。

    鸡们总是狠劲地伸长脖子,一遍遍,不厌其烦,把日头叫醒。平原的单调和寥廓,让梦也做得空泛了。各家街门“吱――?”打开,从门里探出女人们双手端着的方头铁锨,撮了昨日的垃圾,向街门外扔;没来得及系上脖子下的纽扣,一弯腰,两只像茄子似地奶 子在茄棵上摇摆。然后女人返身进院,这时趿拉着鞋的女人,露出皲裂的脚后跟;站在屋门口扯开嗓门,吆喝起睡眼惺忪的男人,一看男人这病恹恹的样子,就是夜里干床上的活疲劳过度。然后,女人再温言软语,唤醒上学的孩子;这才钻进灶房里,一根火柴点燃了一天的开始,房顶上炊烟袅袅。

    一日日,一月月,一年年,还是开裤裆的小孩子不觉个头就超过了爹娘;敢于给男孩比看谁尿的高的小女孩,早变得羞羞答答,粉面桃花,心里思想的绝对不能挂在脸上;而爹娘曾经乌黑锃亮的头发,被秋去冬来的寒霜,一次次霜出银白。没有那个地方的人,更比他们热爱土地,因为这里没有水,没有山,有的只是黄土和黑土。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们是靠土吃土!

    祖祖辈辈就这样过,人像韭菜割下一茬,又长出一茬。冬天*裸的大地上,更是坟头星星点点。他们活着在村里有个住处,闭上眼睛后,地里还有块永恒的风水宝地。所以他们恋乡恋土,因为他们都是土命人。用村里最明白的老人胡先生的话说,人一生下来,就是一步步朝地下钻。名利都是身外之物,挖空心思争那些,远没有经营好自己的心灵重要,因为幸福就是踏踏实实的凡常生活!

    吴先生想让长孙吴茂林,走出这片土地,过另一种生活。理想好设计,实现起来却难,吴茂林在外面扑腾了几年,又回到了生于斯长于斯的村庄。也许这土命就是固封不移,只有水命才四处流动。对于平原来说,水是庄稼的命脉,虽然年年是“雨贵如油”,建房他们都是朝这高处盖。这一带的人们常说:三年一小涝,十年一大淹。1966年那场洪水,让亲历者如今仍然胆战心惊。但是自从1978年分地以后,人们重视起来了化肥农药,种子得到改良,地里机井密度加大,不再怕旱灾了;以前吃不饱穿不暖的人们,在这片土地上创造出了粮棉油瓜果蔬菜丰收又大丰收,一度出现农产品滞销。

    地下水越来越深,由1978年配套6马力动力的机井,现在需要18马力的动力才够用;从20米深的机井,到现在150米深了,发动机改成了电动力。从1978年到现在从没有涝灾,这是人改变了自然吗?如果30年以后,地下水又是啥样子呢?显然这些不是武家寨一带人们考虑的,面对从1978年到现在人口增加了五分之二左右,房子住的小一点;衣服穿的薄一点;手里的钱少一点,这些都不是问题,一日三餐才是最重要的。

    土地乱占,人口猛增,资本向着权力集中,凡常百姓发展越来越难了……故事就从武家寨村最明白的老人吴先生长孙吴茂林进村开始……

    小小说《卖爹》

    村儿里,文化生活单调,农闲的时候村民们,晃晃悠悠,东边度来一个,西边凑来俩三,象开会似的,凑到大街上,蹲着的,站着的,都挖空心思,想着法儿找乐。

    爱占便宜的赵某,经常是欢乐的主角,他和闷头闷脑的吴某年龄相仿。按照乡邻之间一代代传下来的辈分儿,赵某是叔叔辈儿,吴某是侄子辈儿,虽然不是本家,但他们从光屁股的时候就叔侄相称。

    如今他们都40多岁了,赵某早早成家,现在儿女都成家单过了,他和老婆悠闲悠哉,日子过得很开心。所以在人堆里,他爱来两句戏文,但他唱的的确象猪被杀一样。由于种种原因,吴某没有娶上媳妇,但是他却特别爱养狗,这不,吴某慢腾腾地向人群走来,他的那条黄狗翘着尾巴,一会儿跑到他前面,一会儿又低头左右觅食,落在了他的背后。赵某和吴某他们俩,逗了半辈子乐。

    这日雨后,众人在大街摆龙门阵,正在逗乐瞎贫。赵某看见吴某走到了人群边,他像往常一样笑着说:“吴老儿呀,你40多了,还一个人儿,真要跟黄狗过一辈子吗,干脆认我为干爹吧?”

    吴某蹲在地上,抚摸着蹲在傍边的黄狗,抬头瞄了赵某一眼,没有吭声。夏天有些热,黄狗张着大嘴,舌头耷拉的好长,还哈哈喘着气。

    见吴某蹲在哪儿没有吭,赵某走到吴某跟前,伸手拍了拍吴某的脑袋说:“认了我吧,吴老儿。只要你肯叫我一声爹,给你一百元。”

    吴某腾地站了起来,黄狗也跟着占了起来,他,黄狗,都目光炯炯望着赵某:“你说话算数吗,我豁出去了,不就是喊一声爹吗?”

    赵某大度地说:“是,是,就喊一声爹,就喊俺一声爹,就给你一百块钱哩!”

    吴某眼睛狠狠地瞪着赵某:“不许反悔,说话儿要算数,我要喊了。”

    赵某得意地说:“这不是老少爷儿们都在?我赵某吐口唾沫,落地象颗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吴某突然闭着眼睛高呼:“爹!爹!爹!”一连喊了三声。

    喧哗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惊恐的赵某赶紧上前,伸手捂住了吴某的嘴,惊道:“别喊了,别喊了,我认了,我认了!”

    众人见状,忽然由寂静又哄地笑开了,笑的简直象水开了锅。

    赵某站立在人群里,双手在裤腿上摩挲着,倒是呆了,样子的确有些窘迫。

    “拿钱,快拿钱?俺一共喊了三声,要三百哩!”吴某指着赵某的面孔怒斥着。黄狗也双眼瞪着赵某,好像随时准备扑上去。

    “拿钱吧,拿钱吧?”

    “拿钱吧,拿钱吧,拿吧,老赵!”

    赵某极不情愿地从兜里摸出了一张,一百块钱,低着头慢慢地递给了吴某。

    吴某接过递到面前的一百元,仍不依,说:“我喊了你三声爹,该给我三百呢,还欠我二百呢?要不你喊我两声爹,算抵消了”。

    众人更是哄堂大笑,跟着吴某撺掇扇风,道:“是的,是的,吴某说的有理有理!”

    僵持了好一会儿。

    “要不你喊吴某两声爹算了!”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陈三爷,突然发了话。

    赵某抬眼剜了陈三爷一眼。

    的确,让赵某喊吴某两声爹,确实他喊不出来,因为论辈分,他是吴某的叔叔辈儿。

    赵某像霜打了一样,蔫了!

    吴某更是不依不饶,还扬言,要跟着赵某到他家里,有了干爹,还要去认干娘,去吃干娘的奶。

    一向爱人群说抬头话,爱沾光的赵某转身向家里走去。在众人的怂恿下,吴某跟在赵某身后,去认干娘了 ,去吃奶了。黄狗摇摆着尾巴跟着他俩,欢快地跳跃着小步。

    第十章10 风波又起

    有几个年轻人鼓起了掌,但是这掌声在旷野上并不雷鸣,而显得孤独无援。

    武敬恩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昏了头,问吴文生啥呢?说你们咋不涨价?说你们咋每亩只收三十元?论鸟嘴他武敬恩本来就鸟不过吴文生,何况自己还哑巴吃苦瓜,内里的实质性的问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能启齿。武敬恩狠狠地剜了吴文生一眼,道:“给你说不清!”转身去推摩托车。

    “说白了吧!武支书,俺知道你是嫌俺领的这两台收割机,不涨价的!这就怪了,往年都涨价,不是收割机要涨的嘛?谁收割机是谁的,谁爱一亩地收100块,谁爱一亩地收一块,咱动这么大的肝火干嘛呀?乡邻乡亲的,伤了和气不值当的!”

    吴文生还要说,吴茂林拉了小叔一把,悄悄地说:“算了!”

    武敬恩把摩托骑到老曹大马路上,停下。看看自己领的收割机在地里卧着;吴茂林领的那两台收割机依然像兔子一样,在地里狂奔,心里想,自己还是太嫩了,武双炮早在路边圪蹴着等他呢!武敬恩一时难住了,不知道往下的路咋能走开?

    倒是圪蹴着的武双炮提醒他道:“打电话让俺叔来吧!”

    武敬恩知道武双炮说的“俺叔”就是他爹:武运昌。事到如此,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孩子哭了,给了爹!武敬恩拨通他爹手机,无力地说了声:“爹!来地吧!有点事儿!”

    “这大半晌的,天这么热,叫爹到地里咋的,爹正忙呢?”

    再打,手机不通了,武敬恩知道,他爹刚买的手机没几天,开机关机键弄不清。

    武运昌在忙啥呢?这半年来,他把村支书平稳地过渡给了儿子,他觉得一切村务正在朝他努力的方向走,心情比较轻松。五月正忙,他在村里转悠没有遇见几个人,他忽然想起来有好长时间,没有到胖主任家里去了。他知道胖主任是不下地的。于是,武运昌悄悄地来到胖主任家,一进屋门,屋里落地电扇对着床呼呼地吹着,胖主任斜躺在床上,一手拿着遥控正换台呢?

    “呵!挺逍遥啊!”武运昌说着朝床边走去。

    “你不逍遥?”胖主任朝床边挪了挪身体,给武运昌腾出了空儿。

    武运昌躺下,手摸着胖主任的大腿根说道:“又长膘了?”

    “去!你才长膘呢?”胖主任胳膊肘捣了武运昌一下。

    武运昌顺手摸住胖主任肥胖的*,说:“草!软的像摊煎饼面!”

    “都多大岁数了,俺看看你二小还是硬邦邦的吗?”胖主任伸手到武运昌的裤裆里,嘻嘻笑道:“真是老头吊,布拉条!”

    “老了啊!以后怕来你这,找快活逍遥,怕就要吃药了!”武运昌这也是感慨时光的飞逝吧!

    “俺看看能让你硬起来不?”

    “咋弄?”武运昌来了兴致。

    “你躺着别动!”胖主任下床,朝脸盆里倒了点凉水,又到了点热水。她把脸盆端到床边,用毛巾给武运昌擦起了那个家伙,还朝家伙上抹了一层香皂,然后擦拭干净,爬下一口吞住,嗦了起来。武运昌真像个孩子,以后就觉得整个身体火烧火燎的,那家伙居然膨胀得比以前还要粗大。胖主任起来,用手背抹了一下满是口水的嘴,竟然百般妖媚地道:“老东西,感觉咋样?”

    “俺感觉又年轻了!”

    “哪还不快下来!”

    “嗯!”

    武运昌下来,就要退下胖主任宽松的裙子,胖主任抓住他的手,摇摇头,道:“你这猴急的样子,先亲亲俺!”

    武运昌把胖主任上身摁到床上,亲了起来。胖主任问:“俺嘴臭不?”

    “不臭!香着呢!”武运昌的舌头给胖主任舌头在一起缠来绕去,武运昌又把两只软耷拉的*拿起了在自己脸上磨蹭,一会胖主任喉咙里有了动静。

    因为庞主任的肚子太鼓。武运昌只能让胖主任双手扶床,从后面下手。

    武运昌像骑自行车一样,一手抓着胖主任一只*,双腿运动,屁股运动,两个老色鬼正在兴高采烈逍遥的时候。

    “爹!你在主任家吗?”一个女声传来,随着进屋的声音,一个年轻女人进了屋。像上次白光棍冲了好事一样,不过这次不是外人,是武敬恩媳妇。虽然这次不会发生武斗,但是武运昌尴尬,羞恼……说不定是啥滋味,虽然生活里各种滋味他品尝的多了,但是他从来没有品尝过这个滋味!但是他又仔细一想,这事村里谁不知道,就连他老婆都知道,但是这种事儿知道归知道,要心照不宣才好?

    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武运昌只有整齐整衣带,干咳了几声,低着头,倒背着胳膊,人五人六地走出了胖主任的院子。儿媳妇在街门外面等他。

    原来武敬恩打电话让她找公公,她在大街上向人打听,人说,见老支书朝胖主任家去了,由于心急,她没有多想,便急急忙忙大水冲了龙王逍遥。

    武运昌低着头问:“有啥事?”

    “地里敬恩说不定给吴文生打起来了!”

    “啥?打起来了!”武运昌抬起头,惊讶地望着儿媳妇,道:“不可能,敬恩不会打架的!”

    “他打你电话,你关机,他打到家里,让俺赶快找你!”儿媳妇低着头说。

    武运昌也顾不上质疑了,三步并作两步,敦实的身材向上一窜一窜地,向家里走去,他要回家骑车子。

    到地里,见到儿子武敬恩,武运昌问清缘由。开始拧紧的眉头松开了,他说:“这好办!”

    “咋办?”武敬恩武双炮几乎同时问,像来了救星。

    “他们拿钱说事儿,就用钱解决事儿!把昨晚多收多少家的钱,全部退了,把收了钱的地割完,让双炮把收割机带到别的村,到哪里不是割麦子?就给他们说,今年茂林领来了收割机,有了竞争,茂林那儿是新收割机,割的快,只收30快;这老旧收割机,割的慢,不涨价划不来。你们嫌钱多,收割机嫌钱少,不干了!”

    “那明年咋办?”

    “你白年轻了,咋不动动脑子,没看收割机一年比一年多吗?明年说不定又来两辆收割机?”

    武敬恩抬眼向四周望了望,地里确实能看到了收割机,往年可是站到房顶上还看不到地里有一台,不由佩服起爹的老辣来。是的,吴茂林没有领来收割机。说不定陈茂林白茂林领来了,总不能躺在别人收割机轱辘底下打掩吧!

    “你小子( 太阳从西边升起 http://www.xlawen.org/kan/415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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