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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部分阅读

    这次划的庄子,好位置你任意挑选,就是要老叔老宅子,叔也会掀了房给你。”

    “那俺可不敢。”

    “你挑吧!老饿,咱们对门四户,一辈子老邻居了。”武运昌把桌子上的图拉到吴文生跟前道。

    “那就这片!”吴文生没想到武运昌竟然这么滑头,他便随便指着一片临街的庄子道,“就这片吧!”

    “敬恩,”武运昌对着儿子道,“你给老饿开上这片庄子的四至手续。”

    “这?”武敬恩望着爹坚硬的眼神,不情愿地给吴文生开了一个证明。

    吴文生拿着证明,起身要走。武运昌一把拉着他道:“老侄子,这钱你拿回去500。这每片庄子1000块是镇里定的,500是村里加收的,你也听说了,这村里加的预留着硬化街道呢?”

    “这?”吴文生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这,既然是村里修街道,俺也有股有份,该摊!”

    “哈哈!老饿,你给俺客气起来了。”武运昌说着从桌子上抽出五百块钱,慢条斯理地装进了吴文生的上衣兜里,然后拍拍道,“老侄子呀!你心里明白,知道老叔的苦衷就是了。”

    回到家里,吴文生哈哈哈大笑,他从兜里掏出那五百块,狠狠地摔到地上,然后一头拱到床上,又呜呜呜呜地哭了起来。胡华英捡起钱,不知道这是发生了啥事儿。

    第十六章09 茂林创业

    吴文生把这要庄子的经过给吴茂林说了。

    武运昌这是堵他的口,让他不能在村里人前夸耀,那样他吴文生成了啥人了?无赖?他最后给侄子说:“要这片庄子后,好像小叔的骨头一下子软了。现在想想,真不该去要。”

    吴茂林没有说话,他心里一阵酸楚,为要庄子苏婷已经给他冷战有几天了。他要是也去要庄子,武运昌给的待遇不能比小叔差,但是要了庄子,他是否要给小叔一样遭受心理折磨呢?看着身旁的病爹面带僵持的笑容,这微笑是事不关己的纯正,吴茂林突然想,自己能像病爹一样,没有更多的想法未尝不是一种福气。

    这时,小叔长叹一声道:“小林呀!小叔还真羡慕你爹呢?”

    “小叔,俺也这样想呢?”叔侄俩相互苦笑摇头。

    停了一会儿,吴茂林问道:“小叔,你说俺要朝咱地头,就是新修的公路边,盖几间门面,村里会咋样说?”

    “门面是临时的,又不是庄子,估计村里应该没事吧!”

    “等村里庄子卖完再说吧!现在去好像不合适。”吴茂林不想把自己掺和到这场卖庄子里面。

    吴家寨这次划庄子是敞开了口,村里地,连鬼坑都都卖完了。有先本来不想要庄子的村民,见邻居都要了,自己也按耐不住动了心。但是村里已经没地可卖,咋办?

    武敬恩给爹商量,按照外村朝村边耕地里划庄子,只要谁家自己调好过道,划一片村里收取1000块手续费。{Www。Shoud8.Com 首发 手.打/吧}这又划了十几片,武家寨总算没人要庄子了。

    卖庄子热冷了下来,吴茂林找到支书武敬恩家里,把想在村边地头盖门面一事说了,武敬恩相当支持。不过,吴茂林说,这盖门面是临时的,占用几分地,农业税照交不误。武敬恩说,你复员军人,自主发家致富,又是经营农业技术,为咱村里农民服务,村里应该支持,有啥困难给村里说,村里帮你。吴茂林说谢谢。然后开始筹划趁着冬闲,先把门面建起来。

    吴茂林开始在新修的公路边建门面。

    推土机开进了武家寨村里,村里干部商量要用红砖把全村街道硬化,然后把村小学翻盖。这些村务,说是村干部商量,还不是武家父子说了算?这他们无非是想尽快把这划庄子敛到手的几十万款项,花成自己私有的。因为村里划了多少片庄子,村里细心人哑巴吃饺子肚中有数,武家父子要尽快把这笔钱洗了,让村里人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慢慢就会忘记这些钱的数目。

    操办娘的丧事,吴茂林仅有的万余元所剩无几。盖门面用料咋办?吴茂林不想再向人借钱,亲戚朋友圈就这么几个人,借了还了再借,他自觉无颜再向人张口。于是吴茂林想起了他当兵前在砖厂干活儿时候的张会计,当吴茂林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张会计听明白他的意思,便爽快地答应:茂林呀!你的情况俺基本清楚,凭你爷爷的声望,凭武家寨人对你的评价,你用三五万砖,俺给你扛着帐,你不用拿钱。

    盖门面最大的事,用砖解决了。但是房顶的预制板,砂子白灰水泥,门窗口料,这些都需要现钱购置。

    吴茂林把这难处给苏婷说了,意思是让苏婷从自己存款中暂时支取几千块钱。苏婷说:“吴茂林呀!俺这一年算彻底看清了你,做买卖要坑蒙拐骗,你这死心眼是做不成买卖的,给人打工还差不多。花钱累债建起了门面,不白把钱扔了。有本事儿你借去!”

    吴茂林现在不论遇到啥事,必须克制自己一定要息事宁人,他不能让爷爷更加挂心。本来年迈的爷爷应该有爹来孝敬,如今爷爷还得和他一起照看爹,从爷爷的面容上完全可以看到爷爷心底的苦楚,自己和苏婷的事儿可不能再烦他老人家了。若论照顾病爹,吴茂林觉得自己真不如爷爷,爷爷每天夜里睡前,早晨醒来,都要给病爹按摩拿捏,那真是从头顶到脚跟,爷爷带着老花镜给病爹针灸。茂林问爷爷,俺爹的病针灸还管用吗?爷爷说,就拿你爹做实验吧,反正没坏处。

    这祖孙俩最犯难的就是吃饭,武家寨一带人吃饭比较简单,他们不是不会做,是男人天性懒得染指锅碗瓢盆。但是现在没有办法,苏婷每天去学校,就是星期天在家,她做饭还不如吴先生和吴茂林顺手。吴茂林真难以想象,如果没有爷爷,这个家他自己怕支撑不住。

    所以吴茂林心里尽管十分的憋屈,他必须表面给苏婷和和睦睦,慢慢地,两个人习惯了在爷爷面前,有说有笑像对和谐夫妻;一旦到自己屋里独守,就都露出了真实的一面:吴茂林翻几页书上床睡觉,王苏婷看会电视上床睡觉,两张嘴就是为吃喝和呼吸准备的,慢慢地语言和嘴变得生疏起来。

    正值青春年少,一年夫妻,这床上应该是如胶似漆。可是自从因茂林妹妹林英上学,苏婷要求分家未成,夫妻之间的床第之欢,越来越少,偶尔有一次,也像蜻蜓点水,潦草得就像幼儿园孩子第一次向白纸上涂鸦的拼音字母。自从茂林娘去世到现在,一个多月,他们两个人虽然一张床上,却就像分别在两个房间的异性旅客,中间隔着一堵墙。

    生活累着吴茂林健壮的躯体,情感累着他丰富善良的心灵,他觉得自己年年轻轻好像没有了对女性的需求。爷爷,病爹,妹妹把他心里装得满满的,哪个也拿不出来,所以他必须要挣钱,如果把这个家比作一辆车,钱就是燃料,只有不断地挣钱,不断地燃烧,这个家才能驱动。

    现在,吴茂林没有更多的想法,他凭着自己干了一年农资生意,凭着自己的直觉,在村边盖起来门面,有战友艾格公司给铺货垫底,有战友答应贷给流动资金,发财不可能,但是挣足够养家的钱,心里还是特别的自信。

    吴茂林想,既然张庄砖厂张会计答应了他用砖一事儿,先把砖拉回来再说,为了节省运费,吴茂林给爷爷一起伺候停当病爹,便发动三马车,自己动手到砖厂去往回拉。小叔也不赌钱了,坐上三马车给吴茂林一同去了砖厂。

    第十七章10 女人调侃

    村里武敬国老汉,家里还喂着一匹骡子,他知道吴茂林拉砖盖门面房后,主动套上骡子驾车到砖厂帮忙来了。武静如在家没事儿,听爹说茂林要在路边盖门面,去给茂林撺掇拉砖,她便领着孩子,在路边等着砖车回来帮茂林卸车。

    第二天,苏婷电话让妹妹苏红来帮忙,当苏红见静如领着孩子也在帮忙卸车,心里有气,便沉着脸说道:“刘大嫂,你跟着孩子不方便,回家歇着吧!”

    “没事儿,俺不累!”静如只顾卸车,没看是谁,当想起了这是谁叫她“刘大嫂”,直腰一看,是苏红,便不自在起来。

    “看你这孩子都会跑了,这小家伙还真像刘河山呢!”苏红没看静如,看着在玩耍的武一说。

    这下静如更尴尬,走不是不走也不是。正在车上卸砖的吴茂林直腰道:“苏红!你说的是啥话。”

    “俺说错了?这孩子不就是俺村刘河山的吗?”苏红故意说得有些赌气。

    “对了静如,看俺这记性。你爹说让你给骡子铡干草呢?中午骡子还等着吃。”正在三马这边卸砖的吴文生拍拍眉头,向静如说道。

    “哎!俺知道啦,小叔。”静如手牵起孩子就走。孩子扯着身子,向后伸着小手,还没玩够,静如弯腰抱起孩子走了。

    三马车刚卸完,武敬国老汉赶着骡子砖车又来。吴文生说:“敬国哥,这样吧!让苏红在这儿帮你卸车,俺和茂林开车到砖厂拉。”

    吴文生说完,刚发动三马车,又来了两个撺掇的:吴树林和媳妇王青云。于是吴树林上车到砖厂装车,王青云留下和苏红一起帮着卸车。

    三个人,一会砖卸完,武敬国赶着车又朝砖厂去了。三马车还得一会儿才能来到。

    王青云和王苏红是同村同宗,所以说话就不见外。她俩一人拿了一块砖,垫在屁股底下,坐在了砖丁南面向阳处。没有风,虽然是冬日,半前晌的阳光很吃人。俩人又刚干完活儿,觉得身上暖洋洋的。

    王青云说:“苏红妹子,你心里有人没?”

    “青云姐,你说啥呢?”苏红面赤低头,刘海散花,挡住了一双好看的明眸。

    “格格,”王青云笑道,“还觉得你小闺女呢?转眼知道羞了。看来是长大了。有相中的男方吗?姐给你牵线搭桥?”

    “青云姐,你别说俺!俺就不嫁人。”苏红抬起头盯着王青云,一脸的义无反顾。

    “好!妹子不嫁人好呀,在咱槐树街伺候俺婶一辈子,做孝女呢?”王青云微笑道。

    “别说俺!姐,你咋光说俺?”苏红脸扭一边,赌气道,“俺问你,青云姐,那个静如不是又嫁到喂马庄了吗?咋俺见她先在这儿撺掇卸砖?”

    “嗨!你说静如啊!俺刚在街口碰见她,”王青云眉头凝重,说,“真好的闺女,就是命不好。这二嫁到喂马庄,那个男的又刁又懒,最主要的是眼里撑不下静如的孩子。听说那男的不仅虐待孩子,还背着静如,把孩子送到刘河山家,要了一万块钱,你想这样的男人静如是咋也忍耐不下,所以又回来娘家了。嗨!不说了。”

    王青云叹息一声,瞟苏红一眼,见苏红稍微仰着脸,在认真地听她。

    “你说嘛!姐,还有啥?俺还听?”苏红双手板着王青云膝盖央求道,“她给俺姐夫是咋回事儿?”

    “你这丫头,这也要问?”王青云不说,抻不住苏红摇晃;她便简明扼要说了茂林和静如劳燕分飞的故事,最后若有所思道,“茂林这么好的男人,眼下困难这是暂时的,穷谁能买一辈子?咋你姐苏婷的心就给他想不到一处呢?”

    苏红忽然接过话茬问:“青云姐,你不是也相中俺姐夫啦!”

    王青云脸一红,心里咯噔一下,嗔怒道:“没大没下,这混账话可不是乱说的,看姐打你!”

    王青云暗想,看来是自己的说话语气和表情泄露了天机,让这个鬼精灵窥视到了心底,于是又自嘲道:“作为女人,好男人谁心里不喜欢。”

    王苏红低下了头,她想,“好男人谁不喜欢”自己能喜欢吗?那可是她姐夫,她心里忽然有些怨恨姐姐,反而对静如没有那么嫉恨了。苏红想着这些不平事,胸口起伏起来,气也有些粗了。

    苏红,毕竟还纯结得象早春被北风撩开的第一朵桃花一样的面容,咋能逃过王青云这过来人的目光呢?她忽然不怀好意地诈唬道:“你看,那不是吴茂林骑着白马来了?”

    “哪儿?”苏红猛然从思绪里抬头,问道,“在哪?”

    苏红整个人如在梦中。

    “咯咯咯!啥在哪儿?”王青云笑得用手去擦眼泪,道,“啥在哪?姐看不见。”

    “你坏!青云姐你坏!”苏红拳头挥动,恼怒道,“不给你说了。”

    叭叭叭叭,吴茂林开着三马车来了。车停,开始卸车,吴茂林在车上用砖夹子把砖夹到车厢边,两个女人轮流向下夹砖。

    安静的冬日,没有寒风打扰,阳光越到晌午便更张扬起来,一车厢砖还没有卸完,三个人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热气蒸腾,身上发燥。

    两个女人无话,眼睛看都不看吴茂林,只盯着砖夹子,只听见砖碰砖,砖碰车厢铁皮的叮当声。

    吴茂林觉得奇怪,便咳嗽一声,停下手中的活,坐到车帮上,故意问道:“树林嫂,村里大街上也开始墁砖了吧!”

    “夜个就开始了,说是卖了庄子墁街,运到街里是砖厂卖不出去的砖,”王青云从砖丁上寻摸了一会,终于看到一块黄皮砖,拿起来向着吴茂林道,“那些砖赖的都还不如这块砖呢?纯粹是糊弄人。”

    “没利儿他们才不干呢?”吴茂林摇头道,“估计砖厂开的单子价格还不能小。”

    “青云姐,你给俺姐夫说的啥?咋俺听不懂?”苏红望望这个,看看那个问道。

    “听不懂不怕,一会儿中午回去吃饭,从街上过,你就看见了。”吴茂林道。说着又动手开始夹砖。

    三马车卸完一会儿,骡子车回来了。六个人一辆车,人施展不开,王青云要回家吃饭,苏红拉着她胳膊不让走。卸玩车,因为街里正在施工,三马车便丢在村边。骡子还需要喂草料,武敬国要赶着车回家,吴茂林叔侄俩死拦着,卸了骡子。因为吴茂林家没有喂牲口的地儿,也没有草料,他让小叔陪着众人往家里走,茂林牵着骡子朝武敬国家里送。这是怕武敬国自己牵着骡子,回家后不再来吴家吃饭,所以茂林才这样。

    这样的举动,是武家寨一带小人物之间的质朴民风。

    第十七章02 镇长女人

    武家寨街道施工租用的推土机,是砖厂的,是按小时付费;墁街施工队不需要技术,由武黄队承包,红砖有砖厂派的运输队送。经过1998这个冬天,武家寨过去泥泞的街道,将全部变成砖墁;这将让周边村民们羡慕不已。

    大中午,街里看热闹的人乱吵闹,惊动了本来正在和大梅媾和的武运昌。

    武运昌提上裤子,系着皮带道:“大梅,你找敬恩先到街上看看,俺从村后转过去!”

    “嗯!”大梅当了村妇女主任,不但穿着打扮有了变化,她还天天淡淡地画眉,涂抹口红。

    现在,大梅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又补了口红,她一扭头。武运昌又觉得老眼一亮,他觉得这大梅翘翘的厚嘴唇,肥嘟嘟的,涂上口红,就像面蒸的寿桃,出锅后抹上了红嘴。不禁又上去抱住亲了一下,大梅也适时地如鸡啄米迎合,向武运昌核桃皮一样的老脸上亲了几下。

    武运昌出门向村后走,大梅后出门向南从大街绕。

    武运昌装模作样,倒背着手,度着四方步,嘴里哼着:“俺坐在城楼观山景,只见那……”他嘴里边哼哼,心里边想:规划庄子这么难办的事儿他都谋划成功,还有啥事儿能难住他呢?他忽然觉得,别说这个小小的村支书了,就是给他一个县长市长,他一样干得绰绰有余。不是有句话,能当好家长就能胜任宰相吗?

    街上施工队住了手,武运昌来到人群跟前时,这个他口授心传的武家寨儿皇帝,正被众人发难得无言以对。只听大梅说:“那不是老支书来了,让老支书回答你们!”

    “啥事儿,大晌午天这么暖和,不干活儿都虾嚷嚷啥?”武运昌不慌不忙分开众人。

    “老支书来了,刚好。”村里有名的白二狗,一手拿起一块砖,双手用力一磕,手里的砖断了半截,他道,“乡亲们都看看,这那是窑里烧的砖,这分明是砖坯子吗?”

    “这都是堵窑门的砖,在砖厂堆着没人要!”

    “这样的砖,谁家盖房用?”

    人们又起哄。

    武运昌目光巡视了一圈,见没有老饿吴文生在场,胆子就更大了。但是在事实面前,他知道不能抵赖不能硬碰,他便装作不知道问:“敬恩呀!这砖是从那个窑厂买来的?”

    “就从咱村窑上。”武敬恩望了一眼爹,话有些吞吐道。

    “省着村民们有意见,咱县这么多砖厂,以后墁街的砖就从外村砖厂买吧!”

    众人都以为武运昌来了,会偏袒他儿子。武运昌这样说,听着很公道,众人便哑巴了。

    白二狗手里仍然拿着半截砖,他盯着武运昌面孔,忽然眼睛贼亮,把手里半截砖地上一扔,一大步跨到武运昌跟前,好奇地道:“武二叔呀!这大冬天的哪来的蚊子,咋你脸上咬流血了?”

    “二狗,你又动啥歪点子?”武运昌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不是蚊子咬的,”白二狗到武运昌跟前,看得清清楚楚,那是吻痕,他像发现西洋镜一样道:“哦!哦哦!老支书脸上那是口红。”

    好几个人都围了上来看稀奇,这时不知道谁发现了大梅,便道:“哈哈!咱村大梅如今当了妇女主任,也爱打扮了,你看这小嘴唇抹得红嘟嘟的!”

    众人闻言,又一齐扭头看大梅。在一旁愣着的武敬恩终于明白了,他跺了一下脚,转身走了。

    “去去去!去去去!哄啥闹啥!”武运昌拨拉开众人家里走了。大梅也像看见狗的兔子,大步小步朝家里走了。

    人们对男女之间的龌龊勾当都不缺乏想象力,武家寨一带农村文化生活单调,裤裆传自然是最热门的八卦新闻。但是老支书武运昌给大梅有一腿,他们还是隔辈亲家,这就好像西方人的新闻观:人咬狗。这新闻压过了墁街红砖的质量,人们私下里关注起来这档子龌龊事儿,竟然忘记了他们的目的是自发监督这墁街的。

    “哼!年纪一大把,孙子孙女一大堆,也不知道检点一点,真是老不要脸!”这是武运昌老婆一贯教夫的言语,武运昌当然只有唯唯诺诺。

    武敬恩进门摔了一只碗。老婆道:“咋发这么大脾气?你爹是啥人你还还不知道。别子承父好,就成!”

    “你!”武敬恩举起手,但见老婆脸上并没恶意,便“嗨!”一屁股蹲在了床沿上。

    没几天,武家寨村顺利地墁好了所有的街道,雇车从砖厂拉来一车车细砂,铺在刚墁的砖上。村里的妇女孩子,不赌钱不下棋无聊中的男人,也闲得蛋疼,便在自己门前用脚故意踢踏,让细沙漏到砖缝里;就连等死场的老人,也屁股从那架磨得光滑的破梁上挪开,用脚向砖缝里踢踏干砂。

    一时间,武家寨大街上过道里煞是热闹。虽然这墁街的红砖,都是外村砖厂送来,但依然是从各村窑场清理来没人要的赖砖。吴茂林和小叔这几天也正拉砖,他们拉的砖每千块是150元。张会计说,你们武家寨从俺这儿拉走的砖都是按照50元一千结的帐,但是发票仍然开的是150一千,你们武家寨的村干部真会过日子。

    吴文生听后,骂了一声娘的个逼;吴茂林哑巴一样,没有表态,继续朝车上装砖。

    又两三天后,一向懒散的武家寨人,都感到新鲜,自觉把门前打扫得干干净净,平整的街道再看不见尘土。

    来武家寨串巷的货郎,来武家寨走亲戚的,看见这平整的街道,都从心底羡慕起来。

    雨神九爷庙,原先凹凸在街边,占了三分之一的街面,终被推土机推倒。武运昌站在南北大街北头,向南眺望,一马平川,溜溜顺,他的心里再不犯堵,吴茂林你不过是武家寨的一草民,难道你还想成神?

    老庙爷一个人,佝偻着身躯,把推土机推倒的九爷庙上,那些烂砖破瓦,拾到墙根。武家寨这些天各种热闹,与老庙爷无关,他蚂蚁搬家一样,把那些烂砖破瓦一块块,向村南坑边搬。吴茂林看见后说,老庙爷俺用三马给你拉过去吧!老庙爷坚辞,说他要活动活动筋骨,锻炼身体。墁好街后,老庙爷那堆破烂还没运完,武敬恩要让武黄队等用车清理出去,老庙爷坐在砖上,像护命一样不让侵犯。武运昌制止儿子说:老庙爷就这点信仰了,由他去吧!

    老庙爷要在村南坑边重新垒砌九爷庙,他挪了几个地方都有人阻止,因为那大坑都成了庄子,有了主儿。如果庙先庄后,这谁也没办法。可是谁家愿意让自己庄子根下建造个神庙呢?现在人们都聪明了,除了信仰权,就是信仰钱,对神灵一直抱着信则有的半信半疑,这对神的膜拜现在更加摇摆。但是老庙爷没有气馁,他又一次像蚂蚁搬家,把这烂砖破瓦继续向村外吴茂林盖门面房的路口搬去……

    这天上午十点多,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天没有半点冬天的架势。武家寨十字大街突然鞭炮齐鸣,这刚进腊月,离年还远呢?卖鞭炮的赚钱不能这么下作吧?在过道住的人跑到了过道口,临大街住的都在街门口探出了头。人们看见大街上摆着桌子,桌子还用红布蒙着,桌上摆着茶杯,暖瓶。一会儿,武双炮等村干部搬着扩大器,拿着麦克风;武树林瞪着脚扣攀上了线杆。

    这是干啥?好奇心强盛的人,从家里过道里,向街心走来,要探个究竟。这时候,武敬恩端着保温杯来了,他坐在安好的麦克风前广播了起来:“武家寨的各位村民注意啦!今天晌午镇领导在咱村召开新农村新风貌新气象现场会,三塔镇所有的村干部都要聚集到咱村参观学习。希望村民们把自家门前再打扫一遍,最好像过年一样,换上新衣服,不要给咱村丢脸……”武敬恩广播了一遍又一遍。

    好多大人们看看这现场会与自己没利,悻悻地回家看电视去了,街心剩下围观的小孩子妇女居多。

    大约11点钟,一辆轿车,后面跟着七八辆面包车,停泊在武家寨街心。轿车里先下来的是镇领导,后面面包车里陆陆续续下来一帮村干部。

    武敬恩上前给镇长握手,把镇长让到先自己喊喇叭的位置上。大梅今天打扮梳洗得比出嫁时候还光鲜,描了眉抹了口红,她见镇长坐稳,便端起暖瓶倒了一杯水,微笑着慢慢放到镇长面前。40岁左右的镇长,轻微点头,表示谢谢倒水。

    武敬恩旁观,他突然觉得这大梅的仪态,还真有些狐媚,喉结不由咽动。

    镇长就是镇长,惯于开会,他对着麦克风,不紧不慢,把武敬恩从脚跟表样到头顶,让人听着,俨然觉得下一届县长非他武敬恩莫属了。

    镇长讲完话,开始挨着街道观摩,武双炮武黄队几个在前面开路,镇长雄赳赳漫步在街道中央,武敬恩和大梅伴在镇长左右,距离稍后;外村干部后面跟着,左看看,右瞧瞧,还不时有人抬脚向街面跺几脚,似乎是镇长刚才对武敬恩的表扬,让他们吃醋了,恨不得一脚把街面跺塌,让武家寨难堪。

    当一行人刚拐进白二狗住的过道,见前面放着一堆砖,白二狗正站在当道,一手拿砖,像表演硬功一样道:“都来看都来瞧!俺练就的八卦掌,一掌就可以磕断这墁街的红砖!”说罢,还真的一掌就把一块砖磕断,那半截砖掉地上又摔碎成几瓣。

    武黄队不失机灵,拉着武双跑转身迎着镇长道:“这是俺村的一个精神病,拐回拐回!”

    武敬恩反应灵敏,给大梅俩人架着镇长就拐回,嘴里道:“这个精神病好拿砖乱砍!”

    一行人回到街心,正要上车,忽然有几个小孩子,从村南头跑来,边跑边喊:“老庙爷死了!老庙爷死了!”

    正要朝车里钻的镇长,又退出来问道:“老庙爷是谁?”

    “老庙爷呀!村里一个老半疯子!”武敬恩道。

    “死人了,需要村里帮着处理后事儿吧!”镇长道。

    “没事儿,敬恩,你们陪镇长和各村的干部用工作餐去吧!这死人的后事儿俺来处理。”

    “哟!这不是老支书嘛!那就有劳您老了!”镇长亲热地握住了武运昌的手。

    武敬恩和大梅上了镇长的车,武双炮等几个挤到了后面的面包里,反正他们不断在一起开会都熟悉。

    三塔镇中心大酒店的包间全部被武家寨订下。这大酒店是镇长小舅子开的,说是工作餐,其实这个酒店里所有的菜种一股脑都上齐了,反正武家寨卖庄子有钱。镇长心里清楚,如果镇书记一把手不支持他武家寨,武敬恩敢这么大胆吗?但是书记得没得到好处,这是个大家心知肚明的时代。镇长是没有得到好处,所以他想出了到武家寨开现场会,各个村里都要来两*,让小舅子随便提高每桌饭菜的价格,哈哈!这就是当官的好处嘛!

    三塔镇辖几十位有头有脸的村干部,呼啦一下从车上下来,大酒店里占了一院子。都是一个战壕里的乡村干部,这也算没了外人,村干部和镇干部都是自己人,镇长便脱掉给村民对话的架子,嬉闹道:“老哥小哥们,咱今儿晌午能吃的使劲吃,能喝的使劲喝,武家寨这财主正肥着呢?”

    “那俺不能吃不能喝的人咋呢?”有几个村干部笑着回应镇长。

    “哈哈!你们倒扳起架子来啦哈!不能吃不能喝,你们能尿吧!”镇长压低声音道,“你们谁憋急了,想找厕所方便,这尿厕所的钱,武财主报销不报销,俺不管。”

    “武财主啊!这一个雅间里得给俺报销一个厕所,这又吃又喝,总得尿吧!”一群村干部围着武敬恩起哄。

    “你们随便,记得悠着点,掉厕所里,捞人的帐俺可不报销!”武敬恩知道,今儿只有自己大方地挨宰,镇长就高兴,其他村干部的妒火就会熄灭。

    “好了,咱们上阵吧!”镇长说,“俺从来是光吃光喝,就是不尿,这弟兄们都知道,你呢?武财主!”

    “俺紧跟镇长。”

    “这武家寨的新女将像只小狐狸,咋就叫大梅呢?”镇长脸转向大伙问。

    “镇长,你啥眼神?”有个村干部双手比划着自己的胸前笑道,“你没见大梅同志这里特大嘛!”

    大梅虽然*成性,但是当着这么多人,她还是面红,低下了头。

    “好好!不闹了,凡是不尿的,跟俺一桌。”镇长说着上二楼去了。

    “看俺又成了孤家寡人?”镇长坐在中间最大的雅间,后面只跟来武敬恩和大梅。原来这村干部和镇里的小干部,心里都不太情愿给领导一桌,因为觉得别扭。所以他们自行凑五六个人钻进一单间,有眼皮上翻的村干部,会在开宴后,来给领导敬酒,说是敬酒,是自己喝两杯,领导象征性地喝一杯。

    要不?国人怪现象,花钱买酒非让别人喝了才高兴,你让他捐款10块钱都心疼不舍。

    桌上八个凉菜上齐,大梅倒上酒,沏上茶。所以镇长不要小姐来陪酒,因为这是他小舅子的酒店,何况他还有点惧内。

    看大梅坐下,镇长胳膊肘柱着桌子,双手支着下巴,看着武敬恩说:“武财主,今儿你是主角,就咱仨,你说咋喝?”

    “这俺当然先敬你领导了。”武敬恩已经站起端酒杯,双手递过来。

    镇长单手接过酒杯示意道:“老规矩,来!”

    武敬恩先自干一杯,然后再端起一杯,用自己的杯口碰镇长的杯底道,“干了,以后还请领导多多批评!”

    武敬恩仰头干杯,而镇长只喝了半杯。武敬恩为烘托氛围,假表示不依不饶,镇长说:“一会儿都过来碰杯,俺可招架不住!”武敬恩便坐下。

    大梅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场合,便按照武敬恩的样子,依葫芦画瓢敬镇长酒,镇长说:“你能喝白酒吗?要不饮料代酒?”

    “俺头次陪镇长喝,俺不敢喝白酒,也要强喝一杯。”大梅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呵!你们武家寨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呀!好,巾帼英雄。”镇长先伸酒杯给大梅碰了,然后一饮而尽。

    大梅真是第一次一下喝一杯白酒,她看了看,闭眼仰脖,像喝水咕嘟咕嘟干了。酒杯刚离开嘴唇,另一只手,就像孙猴子吃了辣椒,来回扇动。

    镇长说:“吃口菜压压!”说着亲自动筷子从桌中间的酥鱼盘里夹了一大块,放到大梅面前的小蝶里,开心地笑了。

    武敬恩也跟着笑,但是他这笑笑得有些尴尬。因为这饭店电暖风吹得烘头,进门都就脱了厚重的棉衣,大梅只穿了一件低领口毛衣,两只特别大的*露出了半个,镇长的眼睛已经这山望着那山高了好几次,他想难怪他老爹给这个不俊的女人搞在一起,看来这大梅就是个狐狸精转世,想着这些,武敬恩的下身也发了燥。

    大梅是啥货色,她怕早看出来镇长的馋相了,故意装羞,用筷子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夹菜吃。

    这时,几个来给镇长敬酒的端着酒杯,鱼贯而入,武敬恩和大梅起身要让座。镇长说:“你们俩都别动,走了谁替俺挡酒?”

    于是俩人分别站在镇长左右,笑脸相迎。

    镇长说:“还是老规矩,你们既然来敬领导,一人先喝一杯表示心意吧!”

    “好好!俺先干为敬!”一干人刚要喝。

    镇长忽然瞪眼说:“都慢!喂马庄的老元,把你手里的酒杯给俺换换!”

    “镇长,这可不能,”老元护着酒杯,似乎怕人抢走,说,“俺一贯不讲卫生,爱流口水。”

    “流口水,你还流尿水呢?不知道你们酒杯里都是水呀!”镇长哈哈大笑,“你们真能蒙骗领导啊!”

    一干人只要都把酒杯倒干净,武敬恩和大梅分别给他们斟满酒,众人一同干杯。然后又给镇长碰杯,临走都摇着头说:“镇长就是精,咋就知道咱酒杯里是水呢?”

    镇长说:“敬恩把门插上,挂上请勿打扰牌子,互不干涉,咱喝咱的,让他们也自由自在地玩吧!”

    插上门,武敬恩问:“镇长,你咋知道他们都端着是水不是酒呢?”

    “哈哈!喂马庄老元这个老流 氓,滑着呢,俺上过他一次当。”

    “别说他们了,咱仨今儿一醉方休,来吧武财主。”镇长说着先端起酒杯,主动给武敬恩碰杯。

    镇长又扭脸向大梅道:“你喝酒还是喝饮料?”

    “俺头已经蒙了,俺就喝饮料吧!”大梅的话柔柔的,镇长心里直发毛。

    “来!咱仨再同干一杯!”镇长望着武敬恩提议道。

    “俺光想吐,俺真的不能喝了。”

    “别给俺装熊,俺还不知你的酒量?”

    “那再干了这一杯就不喝了。”武敬恩说的话确实有点结巴,手抖动着又喝了一杯,吃了两口菜就爬在桌子上。

    “镇长,你酒量真大!”大梅拿着酒瓶又倒酒。

    “你也再来杯白的!把你武家寨两元大将非都喝倒不可!”镇长端起面前酒杯递给瞪着眼睛的大梅。

    “镇长,俺可不敢喝,再喝俺真的就出溜桌底下了。”

    “不喝?那可不行,看你村的头都爬下了。”镇长站起来,酒杯送到坐着的大梅的嘴边,大梅向后扯着身子,双手捧住镇长的手,镇长手一歪,酒倒进大梅的胸口里。

    “呵!看你这只小狐狸真的醉了,别出溜桌子底下呀!”镇长说着就扶大梅,大梅装着像面条一样软。镇长就势抱起她道,“这内间给领导准备的床看来今儿要你狐狸精享用了。”

    原来这中心大酒店,专门设置了这个套间,供领导喝醉了休息。

    镇长抱着大梅一进内间,后脚跟儿砰地一声,身后门碰上,两个人滚到大床上。

    大梅知道武敬恩装醉,不过她才不在乎这些,如今她傍上了镇长,镇长不是管着你支书吗?大梅未施展妖法,镇长已经丢开她,自己先脱-光了衣服再催促她,她坐在床边故意慢条斯理,不像男人一下脱-光,而是一层层脱完裤子,只剩下内-裤,但是她仍然不脱毛衣。这样一直逗得镇长火急火燎,她才慢慢转过身,把毛衣双手向上一提,两只大白兔子扑棱跳了出来,刚好对着跪在床上的镇长脸面。

    “乖乖,真是狐狸精,俺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两只白兔子。”镇长说着,双手端着大梅*,他赞叹道:“真沉甸甸的,比两只兔子大。”

    镇长把脸埋在大梅*间,把大梅拱倒在床……

    老庙爷终没有修起来九爷庙,他家境贫寒,村里埋人班子,从知客白活的,吴先生,包括抬棺材的,都没人( 太阳从西边升起 http://www.xlawen.org/kan/415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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