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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阅读

    被麒麟选中的人成为王——难道会是这个意思?

    “王爷的事官府不管吗?”一块玉有这么大的功效?不会是心理问题吧,要不要建议他去看大夫?古代没心理医生还真麻烦呢。

    唐瑞摇摇头:“他们也束手无策,根据我们醉仙楼的情报,是政治纷争,龙灵国的宿敌高和国是幕后主使,原因大概是小王爷聪慧多识,虽不是沙场猛将,却是绝佳的军师,更是高和的心腹大患,根据探子的情报,玉已经进入高和的国境了,我有让人沿途监视。”

    看来命运还是找上自己了,才等她学完课程就把麒麟送到她面前,帮个小王爷成为皇帝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先王已经去世,新王即位时干掉了不少同胞,只留下了两个王爷,一个是小王爷的老爸,另一个无能得很,足下也无子,只要让皇帝翘辫子,王子就会相互争夺,让他们狗咬狗,再把最后活下来的做了,其余的就让那个王爷去做...不过,前提是麒麟选的小王爷能活到那个时候。

    淼夕考量再三:“...好,我去,还有什么情报能参考的吗?”

    “是的,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地图,还有一些金子、马车、通关文谍和随身物品,我会叫侍卫护送你过去,白天你在马车里睡觉也没关系...”唐瑞不放心,本来王爷委托的是宇文涟,可是他却把任务推给淼夕,唐瑞真后悔自己接了王爷的传话,当初他是想找个借口来这里看淼夕的,却给淼夕带来这么大的困扰,他自责得很。

    ……那她还是去历练的吗?淼夕和宇文涟都深深怀疑唐瑞的举动,不过算了,人家乐意送,自己就不要自作清高了,何况她真的是需要人家送,否则人丢了,工作也丢了,连同宇文涟这天下第一神偷的面子都丢了,划不来。

    第二十九话 目标人物

    跋山涉水,奔忙劳碌,当然不会是淼夕,她白天都在车里睡大觉,有什么事也是唐瑞的侍从担着,晚上倒是她守夜,她太闲了嘛。

    不过,淼夕守夜时看的已经不是武功秘籍而是棋谱乐谱了,每天的书法练习她也不敢耽搁下,宇文涟这个死老头居然说回去要检查她的书法作业,简直是给她添麻烦!

    老头还说什么提高文学修养有利于修身养性,如果说书法是为了临摹真品方便出任务时以假乱真鱼目混珠,可是她又不是男人,下棋她学了有个鸟用!弹琴倒没什么,音乐也算是作家的灵感来源,淼夕还满喜欢听音乐的,可是宇文涟的音乐水平实在有限,淼夕深深发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意义。

    至于宇文涟后来对唐瑞的要求,要唐瑞给淼夕找个老师教舞蹈、吟诗、女红...全被淼夕推了,上次花魁选的舞蹈看过之后,淼夕就实在佩服那些艺妓,她们绝对是个个都会软骨功,淼夕没兴趣让自己变成软骨头。

    至于吟诗,淼夕更是把以前背的楚辞柳赋唐诗宋词元曲...最后连明清小说和现代诗歌都背出来了,终于把宇文涟听蒙了,迷糊下答应免了这课。

    女红嘛...淼夕理由更加堂皇:“有春兰跟着,我为什么还要自己动手?既然是我自己动手了,还要春兰跟着做什么?买侍女当然是她负责照顾我,难道要我转过来服侍她吗?”

    可是宇文涟才没那么好说话,又搬出春兰不可能一辈子跟着她,神偷也需要一双巧手之类的理由,最终还是说定完成这次出师考验后回去学女红,还威逼如果淼夕有时间再罗嗦,就把雕刻冶炼制陶也一并学了,淼夕不得不屈服在学业之下。

    四王爷显然不是只委托一个人来做这个任务,一路上淼夕一行人遇到好几路要去抢回玉麒麟的人马,大都是江湖中出名的人物,四王爷的贤德和小王爷的聪慧在江湖中也是出了名的,最重要的是自古英雄爱美人,四王爷的郡主艳名远播,英雄们此次冲冠一怒八成是为红颜啊。

    一路观察下来,淼夕他们是最低调的,主心骨的淼夕整日在马车里睡觉,晚上守夜的时候也在写书法看棋谱乐谱,一点江湖中人的气质也没有,顺便说一声,她现在还用了易容,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真正十四岁富家少年的模样,也勉强白天偶尔起来走动一下,表现得比较沉默,完全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公子,我们快到客栈了。”架车的侍卫提醒淼夕,他们已经到了目标人物所下榻的客栈,要淼夕做好准备。

    幸好现在太阳快下山了,淼夕刚好恢复清醒,这时她也打醒十二分精神做准备,要好好观察一下自己的对手是个什么模样。

    对方的行事也很低调,如果不是唐瑞醉仙楼提供的情报,淼夕也会把他们认为是徒步旅行的一个家族,不过她却在那些人眼中看到凶戾,还有他们不时流露的气势,淼夕猜想他们中有九成应该是军人,还是高手,没她高就是了。

    淼夕不心急,她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缓缓看过整间客栈,似是打量客栈的条件,实际在观察地形和退路,以及隐藏在暗中的妨碍。

    在淼夕观察的时候,侍卫也装成随从的样子叫了房间,还和先到的探子取得联系,根据探子的情报,对手一共十九人,十七个是一等高手,一个是策划这次计划的参谋,另一个是打掩饰的孩子,这两个都不是普通人,参谋真名甘胜凌,江湖又称残心血鞭,以头脑和用鞭出名;孩子也并非真的孩子,他是少数精通缩骨功的高手,真名乌起,惯用暗器。

    东西在甘胜凌手中,他随身佩带,要取到还真不容易,淼夕也觉得头疼,“语文怜”果然是挑不可胜任的给她干,别以为她不知道,那家伙根本是因为不想和官府搭上关系,才把烫手山芋丢给她,江湖的人大都不想扯上政治,打个比喻就跟做贼的不想和官当朋友那种关系。

    淼夕烦闷地在靠角落的桌上坐下,客栈的菜依然不合她的胃口,她打死也无法委屈自己去吃那些会让人短命的食物,她情愿多给掌柜一锭银子借厨房,自己给自己炒了份晚餐。

    “喂,小子!”一个大汉把几个铜板丢到淼夕桌上,伸手就去拿她的饭菜,“大爷看上你的菜了,娘的,客栈的饭菜真不是人吃的。”

    不用淼夕动手,侍卫自动帮她挡了那大汉,她则认真吃自己的饭,把那大汉的谩骂当耳边风,看现场武打,随手又丢了锭五十两的银子给掌柜,赔偿砸坏的东西。

    大汉似乎也是江湖上有点名气的人物,侍卫居然还搞不定,淼夕不得不放下饭碗,虽然边吃饭边运动会影响消化,可是人家的大刀都快砍到她了,不动不行啊,只见她迅速把桌上的饭菜端平整地抛到另一张空桌上,脚下一蹬,身体越过大汉。

    “喂,李随从,我还要吃饭哎,至少帮我挡一下嘛。”

    “抱歉,是我没注意。”

    “算了,我自己来吧,帮我照顾好我的饭,我还没吃完。”

    这两年来每天都和宇文涟打,这几天太闲了,是该活动一下手脚了,看在他大概也是来抢麒麟为国争光的份上,就给他留条命,她现在不适合太显露,会让人起疑心的。

    经过两年努力,淼夕更能控制自己的招式了,她将真气覆盖双手双脚,运起轻功小心避过大刀,然后快步冲上前,一手引开大刀,一手锁向他的喉咙。

    “在别人吃饭的时候打扰人是很不礼貌的,我还饿着,不和你废话,离开吧。”

    淼夕反手一甩,大汉硬生生被她从二楼甩下去,颈部的皮也被扯下一番,但是没有伤及要害,出血量不大,淼夕不理会其他人的目光,径自取出手帕擦干净自己手上的血肉,所以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一动手就脏了,真是影响吃饭的心情。

    “公子,他们注意上您了。”李侍卫悄声对淼夕提醒,他们的目标人物把目光看向淼夕了。

    “无妨,今晚我就搞定他们,不用担心。”淼夕脸色不变,依然慢悠悠吃饭,“李兄,麻烦你准备一下,我今晚要出门一趟,可能晚一点才会回来。”

    “公子,你要去何处?我等是否追随您一起?”

    “不,我一个人去就好了,你告诉我怎么走,我要去青楼一趟。”

    “青楼!”李侍卫吃惊得声音也提高了,引得客栈中所有人侧目,看得他老脸都红了,“公子,我刚才听错什么了吗?”

    “没有啊,我就是要去青楼,还要全城最大的。”淼夕不以为然,自顾自地解释,“我都一个人待了两年了,找个地方放松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我还没见过大的青楼是什么模样的,不知道这里的姑娘是不是够漂亮。”

    “您...当真...要去...”

    “别废话了,不会是你也想去吧,我是不反对啦,毕竟你也是男人...”

    “不不不...公子您去就好,您去就好,小人不用了。”李侍卫为自己抹了把冷汗。

    “哦,你当真不去?”

    “当真。”

    “确定?”

    “确定。”有火药味了。

    “那我也不勉强你了,我就自己去啦。”

    淼夕完全不顾众人的目光,就像在说今晚月儿圆一样轻松宣布她要去全城最大的青楼。

    第三十话 逛青楼

    是夜,青楼灯火通明,粉帕香袖,笙歌冷舞,大街上也能听到姑娘们的娇笑。

    淼夕学着电视上那些公子一样摇着扇子,面带桃花地走到门边,门口的姑娘立刻就迎了上来,把手帕轻轻往淼夕脸上挥,手也搭到淼夕肩上,直叫好哥哥。

    在淼夕一出手就一锭银子之后,老鸨脸上堆满笑地迎了上来:“公子啊,您是第一回来我们店里的吧,不知道你有没有认识的姑娘?”

    “妈妈,在下初来贵地,听闻妈妈这里春风无限,特地过来见识见识,还要妈妈给我介绍一位好姐姐呐。”淼夕又往老鸨手里塞了锭银子。

    老鸨把银子攒在手里笑开了花:“当然当然,公子您算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啊,是全城最大的,店里的姑娘都是一等一的美人,每个都风情万千,琴棋书画,诗歌舞蹈无一不晓,不知道公子想要哪种的?”

    淼夕想了想,抬头歉意地笑了笑:“真对不起,这里的姐姐每个都天仙似的,让人难以取舍,在下偏好丝竹之声,不知...”

    看着淼夕手里光芒四射的金子(小老百姓容易产生的错觉),老鸨嘴巴都合不起来,连忙扑上前去把金子紧紧捉在手心里捂暖。

    “妈妈?”淼夕有点好笑地用扇子在老鸨和金子之间晃了晃。

    老鸨这才回神,赶紧拉着淼夕往楼上走:“公子啊,您今天来得真是时候,我们的绛翠今天刚好有空,她可是我的宝贝女儿,还是今年我们城的花魁,每天都有好多公子盼着听她的琴啊,公子一看就是有修养的世家子弟,定是绛翠的知音,公子慢慢和绛翠探讨探讨。”

    老鸨把淼夕拉到一个特别华美的房间,却并不进去,淼夕了悟地拿出另一锭金子,在老鸨面前转了圈,把老鸨的心都吊起来时,再轻轻放到老鸨手里,老鸨的眼睛都眯得看不见了,把金子塞到口袋里,转身推开房门引淼夕进去。

    这个房间很有品位,不像妓院,跟个小姐的闺房一样,一个袅娜的身影从珠帘后走出,她身穿拖地长裙,腰肢纤细,走起路来如风中杨柳,窈窕多姿,还不时露出秀美的玉足,令人遐想。

    或许会有万千公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但是,淼夕绝对不会在此列,不为别的,就凭她脸上的粉,淼夕没有立刻拔腿逃亡就是最大的忍耐限度了。

    “绛翠,这位公子想听你的琴声,你可要好生伺候着。”老鸨转向淼夕,“公子,你们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了。”

    绛翠堆淼夕服了服身:“不知公子想听什么曲儿?”

    知道为什么电视上的花魁出现的时候不是坐在乐器前就是坐在床上的吗?花魁把脸的妆化得那么厚,别人根本无法看出她的容貌,她惟有通过衣服和首饰来打扮,花魁无一不是穿着特别多特别繁杂的衣服,头上身上也戴了无数宝玉美石、珠簪翡镯,在这种情况下,花魁还怎么走路?

    “花魁走路,比牛还慢”就是现在的情况,淼夕等得花儿都憔悴了,还没等绛翠走到琴边,短短不过七八步远的距离,绛翠还真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淼夕在旁边看得都要忍不住打哈欠,绛翠走得不累,淼夕看得都累。

    终于等绛翠走到琴前坐下,淼夕也替她和自己松了口气,端起桌上的香茶,边喝边听绛翠的弹琴,不知不觉,绛翠弹了一曲又一曲,淼夕也从中领悟了不少,看绛翠也挺辛苦,淼夕好心递了杯茶给绛翠,忽然又发觉自己喝太多茶了。

    “绛翠姑娘,那个...请问...茅房在哪里?”

    绛翠愣了愣,告诉了淼夕位置,她的表情怎么这么怪,不知道人有三急吗?再怎么贪图美色也抵挡不了天生的生理需求啊,淼夕快步往厕所里奔去。

    二更天,夜也深了,绛翠有点疲惫,她闭上眼睛小眯了一下...

    “...姑娘...绛翠姑娘...你醒醒...”

    回来的淼夕推了推趴在琴上睡着的绛翠,绛翠睁开沉重的眼皮,她第一次在客人面前这么失态:“公子,抱歉,我...”

    “没什么,你大概是累了,困了就休息吧,不用勉强弹了。”

    “公子,我服侍公子更衣。”

    “不,不必了,我回去吧,你休息就好。”淼夕避开绛翠要解她衣扣的手。

    第一次被“男人”这样拒绝,绛翠眼中蓄上了泪:“公子...是在生绛翠的气吗?”

    “怎么可能,绛翠姑娘误会了,我今日来此,真的只是为听姑娘的琴,并无它意,请姑娘体谅在下的心思,何况天确实夜了,人难免犯困,姑娘的身子也不是铁打的,也需要休息,我怎好再勉强姑娘,姑娘睡吧。”

    “公子...”绛翠自小在风月场所,看透各种男人,多的是衣冠禽兽,男人见她无不为一逞兽欲,哪怕她的琴艺再传神也无人盼顾,眼前这个人一个晚上却真的只在听歌,连她的一个手指也不曾碰,还对自己说了如此贴心的话语,“公子,请让绛翠服侍你吧,就算公子当绛翠只是风尘女子,绛翠想服侍公子。”

    “姑娘...你这是何必...”淼夕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上次是赵玉姬以为自己要非礼她,上上次是春兰的吻,淼夕很怀疑自己做女人的合格度,或许她该考虑不再换回女装了。

    “公子是嫌弃绛翠吗?”

    头疼啊,古代的女人怎么都这么执著呢?不是说应该很在意贞操的吗?

    “姑娘,你莫要妄自菲薄,姑娘有琴有艺,并不输任何人,在下是打从心底欣赏姑娘的琴艺,并不轻薄之意,姑娘不必在意我,如果姑娘是担心我走后老鸨又会让姑娘接客,不如姑娘放心睡吧,我就在姑娘这处看看书。”客栈也关门了,回去还没门进。

    “公子...”

    “姑娘睡吧,不用顾忌我,在下不会对姑娘无礼的。”不能也不想,女人对女人,能发展出什么来。

    绛翠深深看了淼夕,终于转身进内屋更衣卸妆,把身上多余的东西都拿下来,只穿了件薄薄的内衫到淼夕身边坐下:“公子在看乐谱吗?”

    “是的,我的老师老是嫌我的知识不够,要我多看点乐谱。”淼夕抬头看向绛翠,这才发现她是个不输赵玉姬的美人,面如桃花,秀眉颦蹙,美目明亮,观之可亲,“你还是这样好看,那么浓的粉都把你的丽质给掩了。”

    绛翠的俏脸在烛光下透红,呐呐蚊吟般的地说:“公子,绛翠还不想睡,我陪你一起看乐谱好吗?”

    “你...也好,我还真有点看不懂呢,请绛翠姑娘帮我讲解一下。”对着自己不熟悉的乐符,自学还是有难度的,能有个精通的老师教导再好不过了。

    “那个...公子...我刚才...睡得...久吗?”

    淼夕拿乐谱的手轻微颤了颤,她对绛翠微笑着:“不,你只躺了一下子...你听,外面还在打二更的锣呢。”

    “公子,你...当真不...不在意我...”

    “姑娘,我不在意,真的。”

    淼夕灿烂地笑了,她俩秉烛夜谈,绛翠居然还是全能型艺妓,淼夕顺道也请教了棋艺和书法,不怕交不了作业。

    第三十一话 回程

    四更天时,绛翠终于还是忍不住困意,靠在淼夕肩膀上睡了,淼夕怕她这样睡下去今晚会身体酸痛,小声叫醒她扶她到床上睡,自己合着衣服在她旁边躺下,轻声给她讲故事。

    清晨,淼夕为绛翠盖好被子,慢慢走出房间,临走还在老鸨手里塞了五十两银子,让她别去打扰绛翠睡觉,老鸨口口应承,咧着嘴欢送淼夕,直盼着淼夕下次再来。

    淼夕半眯着眼晃幽幽地转回客栈,她昨晚根本没睡,只是在床上躺到天亮罢了,可是天一亮困意就上来了,有种低血压天旋地转的感觉,视野模糊啊。

    “公子,您可回来了!”

    李侍卫不满地看着趴在饭桌上的淼夕,虽是少爷叫自己照顾他,可是他也太没当神偷的自觉了,说好昨晚行动却跑到青楼过了一整个晚上,自己却要在门边等他回来等了一整个晚上,他倒快活,一回来就睡,目标今天就要离开了,若跟着他们走一定会被怀疑的,就算淼夕的武艺再高强也不能一次过对付十九个高手还有高和的官府吧。

    “李随从啊,拜托你不要在我耳边吼话,我还没耳聋,你说的我能听见。”

    “公子,您昨晚到底去哪里了?”

    “青楼啊,我整晚都在和绛翠姑娘聊音乐的事,我告诉你哦,她可是去年的花魁呢,她比老头的琴艺好多了,老不修的死老头就只会丢了乐谱叫我自己练,还好有遇到绛翠姑娘,她可真是好姑娘啊,我想帮她赎身。”

    “又...公子!你已经给几个姑娘赎身了?”他是嫌钱多!

    “没几个,才帮两个赎过,这个还没赎,春兰是买的,不是赎的。”淼夕还不知死活地分析,“绛翠是天才,不但琴艺好,还通晓书法和棋弈,可惜她昨晚穿得太多太重不能跳舞给我看,吟诗我又没兴趣,唉,她自小是个风尘女子,这也不是她的所愿,天意弄人啊。”

    李侍卫很确定淼夕根本是忘了自己的任务,风尘女子每个都有可怜的身世,淼夕真要救起来把国库搬光多不够。

    “公子,天下风尘女子何其多,你救得了一个也救不了全部,何必浪费自己的钱,还是正事要紧,你是来高和巡视店铺的,不要为一个女人乱了心。”

    “李随从!你怎么可以这么没同情心,人家姑娘的身世有多可怜你是不知道,大好年华却要在风月中度过,她连个哭诉的人都没有,她的人生都是不完整的,虽然她人就站在我面前,她的琴音却是空洞的,这是因为她的心死了!佛语有云‘救人一命胜早七级浮屠’,我怎么能坐视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这么放弃她美好的人生!”

    佛语?那是什么?虽然不懂,不过李侍卫大概听出淼夕的意思,他还是同情那个妓女,想帮她赎身:“...公子,您打算怎么做?”

    “呃...这个...这次出门是报公费,我以为不用自己花钱,把钱都放家里了,我现在身上的银两不够用...”

    “您该不会...”

    “我想...不如先回去取钱,赎了绛翠姑娘再巡视店铺吧,早点救她出火坑她才能不自轻,我也好早安心,反正已经赎过两个了,不差再多一个,要不是因为绛翠姑娘是花魁,我今天就把她带回来了,唉。”

    李侍卫真想掐死淼夕,什么时候了还想个青楼女子,又要特地跑回去。

    “公子!天涯何处无芳草,您要是就这么跑回去会丢了工作的!”

    “人命关天,工作可以再找,如果是为了一朵傲然凌人的牡丹,放弃整个花园于何妨,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不用说了,我一定要会去取钱为绛翠姑娘赎身,我不能坐视一个慧质兰心的好姑娘把如花的生命虚度在青楼中!”

    淼夕不再理会李侍卫,气愤地叫掌柜的退房,她要回龙灵!天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一点也不把女人当女人,人家姑娘也不是自己想做个妓女,还不是被迂腐的制度逼的,他凭什么这样侮辱人家,女人难道不能有自尊吗?

    “公子...您真的打算...为一个青楼女子...”

    “是!我就是要回去!李随从,青楼女子也和大家一样是爹生娘养的,她也有自己的思想和尊严,是命运对她不公平,只要她的心没有堕落,她就不肮脏,出淤泥的芙蓉依然清丽不染,它以濯青涟亦不妖被称颂,既然世人可以此心看待一朵花,何不能同样对待一个人?她一点也不比别人低贱,请你不要侮辱她!”淼夕凌厉的目光几乎把李侍卫看穿了,甚至让他有自惭形秽的感觉。

    “您的命和她不同啊,命中注定她是个风尘女子...是她的命...”李侍卫口干舌燥,他从没想过自己一直当常识的观点要说出口会是这么困难。

    “命是一样的,我是人,她也是,天下的生命没有贵贱,出身不能决定一切,多少上位者的功绩是建立在性命与废墟之上,相对满手染血的屠夫来说,青楼女子更加干净,她有权利幸福。”淼夕把半眯的眼睛睁开,明媚的眼眸清澈地印出人心,“如果你怕丢了工作,那你就别管我,我自己会走,我回去会告诉少爷,店铺由你巡视,如果少爷要惩罚我自会担着。”

    李侍卫犹豫很久,淼夕说得确实有理,是世俗的观**蒙蔽了自己的眼,把青楼女子当成肮脏的存在,一点也没想到她们也是人,谁会自愿放弃尊严去做那种事,抢玉的事自有其他江湖高手担着,未必少淼夕就不成事,但那个青楼女子却只有淼夕想救,小王爷虽然贵为王族,他们...都是一条命,一个人。

    “公子,我送您回去吧,您不认识路,把您弄丢了少爷也会担心的。”不管了,反正不是他的事,自己劝又劝不住,随淼夕去吧,大不了出了事少爷给他担着,也不是一两次的事了。

    淼夕松了口气,幸好李侍卫答应了,要她自己走回去还真没把握,而且她有习惯白天睡觉,虽然经过两年的训练睡觉不会再毫无防备,可是城门是白天才开,晚上不开的,她不知要走到牛年马月才能走回龙灵。

    “唧唧。”

    小雪爬上淼夕的肩膀,美女主人刚才真的生气了,一点也不像平时的她,不过好有气势哦,它又迷上美女主人了,主人最棒!

    淼夕摸摸小雪的皮毛,夹了块油炸豆腐喂小雪,这小家伙还是这么可爱,它知道自己的心思了吗?大概吧,它可是小雪狐呢,昨晚她跑去青楼冷落了它,今天要给它加餐才行。

    “李随从,对不起,我刚才说话冲了点,我知道你是为我担心,谢谢你。”

    “公子您别这么说,是我太迂腐了,唐突了那姑娘。”

    “那...李随从,麻烦你准备一下,我们等等回程好吗?早去早回。”

    “听凭公子吩咐。”然后附到淼夕耳边轻声问,“公子,我们的人要继续监视他们吗?万一那些人也取不回玉,小王爷的命...”

    “继续监视,看他们等等有什么举动,我会尽快赶回来。”淼夕说完又眯上眼睛,“好困啊,李随从,让我先睡一下,你准备好了叫我。”

    ...这个人真的是刚才那个正气凛然气势威严的少年吗?李侍卫很怀疑自己的眼睛,难道是这几天赶路太忙产生幻觉,错把稻草当珠宝了?很可能,回去他也得好好休息才是....

    第三十二话 再寻

    夜幕,一架马车悄悄驶进醉仙楼。

    “什么?!”

    听了李侍卫的回复,唐瑞也寒起脸看淼夕了,就为了一个青楼女子,淼夕居然不怕丢了工作,那个青楼女子有那么好吗?

    “唐瑞,你别生气,我马上就赶回去,麻烦你借我五千两黄金,我的钱不够,我很快就会还你的。”淼夕还不知死字怎么写地轻松笑着,看得人直想把她的脸皮撕下来。

    “...不行,你已经赎了两个人了,你还不知道你赎的人身份是什么就随便想赎人家,万一她是间谍什么的话,你担得起吗?别忘了龙灵和高和是世仇,你居然要救一个高和的妓女!”

    “可她也是人啊...”何况我又不是龙灵的人,我是地球人嘛,没有这里的民族情感。

    “不行就是不行!你的任务都没有完成,还好跑回来,你师傅也会生气的!你今晚乖乖呆在这里,明天一早我会准备马车送你回你师傅那里去,请他老人家定夺!等等我会叫春兰过来照顾你的。”

    说完甩手出门,还叫上一堆侍卫守着淼夕所在的房间,淼夕头疼地感觉着周围看守她的人的数量,好多哦,要不要弹一首《十面埋伏》来表达她现在的状况啊?开玩笑,回老头那还不被整死,不去!她好歹是神偷的闭门弟子,哪能这么简单就被困住,逃跑也是神偷的必学之技哦。

    将近毕业的淼夕算个准神偷,虽然看守她的人多,但还难不倒她,于是趁着夜黑人困,她还是在层层把守中溜了,她始终放心不下绛翠,那么好的姑娘,竟然要在青楼里过一生,人间惨剧啊。

    淼夕换了身装扮,顺便偷了唐瑞原先准备的通行证,雇了架马车往高和去了。

    青楼在黑夜中依然灯火通明,淼夕五味陈杂地站在门外,她这么做真的对吗?

    “公子,您又来了?”看见淼夕,老鸨无不欢喜啊。

    淼夕不再废话,直接丢了锭金子给老鸨:“妈妈,我想见绛翠姑娘。”

    “行行行,公子你是不知道啊,我们绛翠自从公子走后,日日茶不思饭不想的,就盼着公子再回来看看她,我这做妈妈的看了也心痛啊...”

    听老鸨废话,淼夕又丢了锭金子给老鸨,老鸨笑着立刻闭上嘴带淼夕去看绛翠。

    进了房间,淼夕吃了一惊,绛翠居然没有再涂白粉(白色底粉),一脸清爽地倚坐在窗边,神色忧郁,眼中挂着泪珠,让人看了好不心疼。

    “好女儿啊,你看看谁来了。”

    看见淼夕,绛翠的忧郁一扫而光,惊讶和喜悦填满了她的心房,她掩着嘴,眼中的泪珠已经滚下来了,却不再是伤感:“公...子...是你回来看绛翠了吗?”

    “当然了,公子今天一进门啊,就说要找你,乖女儿,你可别怠慢了公子。”老鸨看淼夕一直盯着绛翠的脸才想起绛翠还没化妆,“公子,您别介意啊,绛翠她是太想**公子您了才没上粉,我马上叫人来给她打扮...”

    “不用了,这样就好,妈妈你先出去吧,我想和绛翠姑娘好好聊聊。”

    老鸨一离开房间,淼夕快步走到窗边半跪着打量绛翠:“你瘦了...受委屈了吗?”

    “...只是...思**公子...”

    “你骗人,看着我的眼睛,老鸨欺负你了?”

    “公子...”

    绛翠避过淼夕的目光,是的,妈妈骂了她也打了她,因为她想着淼夕,妓女是没资格爱人的,可是她就是想再见淼夕,甚至不再化妆,因为淼夕夸奖卸妆后的她更美丽,她也不再接客,不想再让任何男人碰触她的身体,她第一次觉得被男人碰是那么恶心,自己好脏。

    淼夕取出手帕,轻轻为绛翠擦去眼泪,她一进门就看见了,绛翠的裙子分裂的地方有一条红痕,像是被竹子之类的东西打的,加上她又没化妆,淼夕就猜到了七八成,都是她惹的祸啊。

    “公子,我听说...你当日回去似乎...和人吵架了...”

    “是啊,我想帮你赎身,可是钱不够,这次回去也没凑到钱,我很没用呢。”

    “不,公子,你有这份心,就够了。”绛翠握上淼夕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公子,你没事吧,你的工作...”

    “不知道,大概要丢了吧,少爷好象很生气...你别这样,不是你的错,天下又不是只有醉仙楼一家店,我还可以再找过其它的...”

    “但是...公子,你来我这里一定又花了不少银两...”

    绛翠自知身价,看刚才老鸨对淼夕依从成那样,淼夕一定又为她花了一大笔钱,自己还害他丢了工作,醉仙楼的工作是多少人盼着能进去的,听淼夕刚才的话,他在醉仙楼的身份似乎不低,待遇应该很好才对,他却为了帮她赎身而...

    “没什么啦,我还有一点积蓄,无所谓的,不过只能来看你一个月...我会尽量想办法的。”淼夕扶起绛翠,“我们别说这些扫兴的话,我今天还是来听你弹琴的哦。”

    “好,绛翠这就弹,为公子弹。”

    绛翠拭去泪水,少了花魁繁杂的装扮,她也不用走得那么辛苦,淼夕倚着躺椅,闭上眼睛听绛翠的琴声,如行云轻轻,如微风缓缓,一点一滴荡在心头,如果说上次来时绛翠的琴是迷茫和哀诉,这次的曲子里却有爱有情,还有相见恨晚的感慨。

    夜深时,绛翠收了琴音:“公子今晚要在此留宿吗?”

    淼夕看看天,三更了,再让她弹下去也不好,手会疼的。

    “抱歉,你的琴艺太好了,我没注意到已经这么晚了,你困了吧?”

    “不,陪着公子,绛翠不会困乏。”

    “瞧你,眼皮都重得要掉下来了还逞强,困了就睡吧,我不介意的,不过我得在这里待到天亮才行,客栈都关门了,现在出去也没地方住。”

    “公子不和绛翠一起睡吗?绛翠愿意...”

    “可是我不愿意,我的睡资太差了,每次躺着睡一定会把床踢得乱七八糟,我可不想让人看到我那个样子。”把一个花魁从床上踢下去,丢人的是自己。

    淼夕好不容易安抚绛翠睡下,轻轻叹了声,她做人怎么就做到这份上,好好的女人不能当,一定得换个男人的打扮,还是男女通吃,她易容的这张脸很平凡不是吗?呃...她承认她现在是个清爽的少年,但也不至于让阅人无数的花魁钟情吧,难道她就这么有人格魅力?头疼啊!想到还要应付唐瑞那边的问题,头更疼了,她的第一个出师任务居然做成这样,真悲哀。

    取出躲在她胸前的小雪,它已经两眼冒金星了,呼吸困难,真是委屈它了,可是带着小雪太引人注意了,很少人会把狐狸当宠物养,说不定明天唐瑞就追上来了,不过她现在的模样也好不到哪里去,醉仙楼是天下第一的情报机构,她能躲到什么时候?

    也不是说淼夕没办法躲,跟宇文涟学了一年的技巧,躲藏是必定到家的了,可是她如果不用着张脸来见绛翠就没意义了,算了,等他们找到了再说吧,现在先帮绛翠想办法才是真。

    第三十三话 上门了

    第二天晚上,淼夕带了一些药物依然去了青楼看绛翠,把所有人叫退后,她轻轻地给绛翠被老鸨打的伤口上药,绛翠一语不发,痴痴地看着淼夕。

    以后每天晚上淼夕都在青楼度过,下棋弹曲,观舞寻欢,好不快活,甚至忘了时间的流逝。

    时间,对等待的人来说过的太慢,对快乐的人来说却过得太快,还没从喜悦中回神,一个月就已经过去了。

    这一个月也发生了很多事,天下第一和第二神偷的弟子同时扬言要夺回玉麒麟,先是高和秘密运送玉麒麟的使者被袭击,玉麒麟被夺,而后天下第一神偷的弟子把玉麒麟送到龙灵的四王爷府给了小王爷,天下人共同赞赏那个戴了月牙面具的准神偷,宇文涟还对外称赞自己的徒弟天赋极高,只用一年光阴就完成出师考验,不过准神偷似乎并不满足现状,依然回深山里训练去了。

    淼夕是不知道她的师傅什么时候收了另一个弟子,不过她很确定她现在的身份是安全的了,老头在帮她呢,是因为舍不得她做的饭还是什么原因就难说了。

    对高和来说,这个月还真是凶月,不但阴谋破产还帮龙灵提升了士气,更甚至连一个小小的青楼也不得安宁,老鸨居然和得了性病,老残命昏暗暗似灯将尽,终于这个月最后一天的寒风把脆弱的火苗吹熄了。

    秋也深了,淼夕却依然靠在窗边眯着眼听绛翠的曲儿,这一曲终时,便是她该离开了,绛翠也知道,所以她故意弹错几个音,或者拖长曲调,只想留住淼夕多一刻也好。

    将近尾调,绛翠心中翻腾的情绪牵动她的指尖颤抖,“噌”地一声,琴弦断了,琴音也断了,鲜红的血滴落在乌黑的琴木上,淼夕牵起她的手指查看。

    “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的手可是宝贝啊,要是受伤了我可就听不见你的琴了,来,我给你看看。”

    淼夕牵起绛翠的手,上面还冒着血珠,淼夕低下头把她的手含在口中,口水是很好的( 红颜一笑思倾国 http://www.xlawen.org/kan/42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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