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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

    种人才是真正的外国人,像跟中华民族人种长得差不多的日本人,不过中原人喜欢蔑称他们为倭国人,他们美名其曰自称为日本,即指太阳最初升起的国度...再有的,便是朝鲜半岛那些爱互相残杀的新罗人与高丽人,以及南海诸多岛国的原始土著民。

    唐朝时期,陆路商贸是非常发达的,丝绸之路,一般指的是从唐都长安出发,沿着河西走廊,途径塔里木盆地,一直由西进入中东伊朗一带,再远然后是西欧,甚至是非洲。

    在唐朝时,非洲还属于未开化的地域,黑人几乎不可能出现在唐朝国度,只有唐朝的极少数航海船队会远航到非洲,偶尔和非洲土著人做一些以货易货的原始交换生意。

    严格意义上的外国人,便是指金发碧眼,颧骨高耸,还有着尖尖鹰钩鼻的洋人。这些一般是西欧人,还有大量褐发,皮肤比中原人白,高眉深目的中东人。

    丝绸之路,这长达七千公里的漫漫长路,在古代一条连接东中西亚,以及打通西欧的物流,文化的国际运输大动脉。世界各国的商品货物,文化都源源不断输入唐朝国度核心??长安。以此同时,中华民族的物资,文化也借助长安这个国际大都市,源源不断地输出到世界的各个角落,当然,除了等待哥伦布发现的美洲荒蛮大陆。

    “嘿,这位公子哥,让让,挡住我们的骆驼队了。”

    一个风尘仆仆的波斯大叔在前带队,后面跟着长长的驼满货物或坐着胡商的骆驼队伍,从郭南所处的街道旁经过,说着一口流利的唐朝官话。

    望着不下两百匹装满各色香料,皮毛和西方特产的骆驼队伍,郭南不由暗暗吃惊,古代外贸的繁荣可见一斑。

    高大繁茂的榆树林荫夹道两侧,各色装饰鲜艳的马车在宽阔石板路驱驰往来,郭南两人也要像路人过马路时左顾右盼,注意交通安全。

    郭南感叹,别说古代过马路不长眼睛不会被车压死,眼前这一辆辆飞驰的马匹和马车,水牛,甚至是满嘴吐着白色唾沫星子的骆驼,还有天竺国的成群运输大象队,分分钟会让行人变成一具地上直挺挺的尸体。

    逛了坊路边开的珠宝店,玛瑙,珍珠,翡翠,金刚石倒有一些,但量最多的还是货柜摆放的玻璃器,无非是瓶瓶罐罐。老板是西欧佛林人,中年胖子,看上去人高马大,红发大鼻子,两眼闪烁着商人独有的精明。

    老板一个劲的对郭南介绍着货品,他从不远万里的丝绸路运来的货物,尤其是玻璃和琉璃器皿。

    郭南只是淡淡扫一眼这些玻璃器物。作为一个现代人,对这种制作工艺落后而掺满杂质,显得灰灰绿绿的玻璃器,他可没什么兴趣,并且玻璃卖的价比宝石还贵,郭暖挑了挑眉头,很快嗤之以鼻,心道,谁买谁是傻子。

    接着郭南和随从阿福路过天桥旁的烧烤档,尝了吐火罗人的黑芝麻烧饼和烤羊肉串,观赏了大街上突厥人的杂耍,接瓶子和胸口碎大石,吞剑,抑或是吐火球。

    杂耍有些意思,郭南看的不亦乐乎,连一直劝说郭南早些回府的阿福也驻足忘记走了。

    “哎呦,这位爷,撞着您了,对不起。”一位黑瘦青年从郭南背后匆匆擦蹭而过,连忙作揖,便急速离开,郭南正看表演看得起劲,倒什么在意。

    “过去瞧瞧,那边土城墙围着一圈人干什么。”随后郭南朝远处一群人一指,拉起正在观看表演津津有味的阿福大步迎上去。”

    好不容易拨开人群,郭南一看,竟然是古装剧常有的桥段,不过这是真实的现场版,卖身葬父的故事。

    一具全身被粗麻布覆盖的直挺挺尸体,躺在老旧?驴板车上,只露出一双发白的男性光脚看来死了又几天了。

    旁边跪着一位盈盈低声哭泣的女性,地上铺着一张石头压着的黄纸,用一娟秀的楷体书写着卖身葬父的卖身契。

    至于为什么说只是一名女性,只因此女子戴着一顶四面垂黑纱,长至垂肩的帷帽,这是只能从里面看到外边景色的胡帽。

    不过看那黑色丧服遮不住的妙曼身段,以及这清婉哭泣声,郭南料想这女子姿色长得不差,不然周围也吸引不了这么多男性动物的围观。

    一看起来是私塾先生模样的老人俯下身,对着卖身契大声宣读,念给大多不识字的在场路人听。

    当然郭南对繁体还是看得懂的,并且还练了一手漂亮毛笔字,只不过是宋体,不是此时是唐朝,用楷体,宋体还没发明出来。

    老先生看起来挺和善,老人一身泛白青麻布衣,料想也不是有钱的人家,也许同情眼前的悲情女子,略尽绵薄之力,好心念下卖身契,替女子宣传。

    老先生环顾四周,顿了顿嗓子,大声念道:

    “四日前,家父突暴疾病,客死他乡,无亲无故,小女现年十七,尚未订婚事,弱女子且身无分文,无力筹资办丧,若有好心人愿出具五十两现银,以购棺椁,待小女子在城外乱葬岗葬父,愿随买主回家,终身为奴为妾。”

    “嘿嘿,小娘子,你且掀开纱盖,让大伙瞧瞧你长啥模样,且是不错,不如从了俺回家作小妾,俺便帮汝葬了你家老翁,不过五十两银太贵…”

    念罢,一个粗鲁得像杀猪的黑大汉大声朝周围人调聊道,顿时引起了大部分人一阵哄笑。

    “啥!猪肉哥,你不怕真娶回去,你被家里那母老虎徐氏活剐了一身肉啊!”

    身旁一个矮个子猥琐青年对那黑大汉开玩笑道,随即人群又一阵更大的笑声爆发。

    女子跪在地上,低着头,泣声不断,也没答话

    这世道太惨了,地上的尸体都有股臭味了,郭南不由吃惊到,连连摇头。

    虽说郭南也不是那种滥发同情心的大好人,但慈悲的心还是有的,周围人冷漠的看热闹心态,这让他鄙视不已。

    “少爷,要不帮帮这位可怜的姐姐吧。”

    阿福一副充满同情善心的泪眼闪烁不已,拽了拽着郭南的衣袖,眼巴巴的看着女子。

    “嗯,如果被这样一位粗鲁的黑汉子娶回去,真是暴殄尤物啊。”

    郭南一手抱胸前,一手摸着下巴,心有所思,用词实在不当,说话声不大不小,刚好被老先生听见,随即老人视线从卖身契上移开,哼了一声,回头给了郭南一白眼。

    “作甚,这斯怎说话的!”

    黑大汉耳尖,听出郭南是在讥讽自己,当即撸起袖子,露出粗壮的黑毛手臂,正想发作。

    “怎么,想在天子脚下闹事么,岂有王法可言?待一帮巡逻差役,锁到班房,少不了你吃一通官司!”

    这时阿福倒护主心切,挺着小胸膛勇敢地挡在郭南前面,说的理直气壮,不过随即郭南轻轻推开阿福,悠然地对黑大汉无视站出来。

    “就是本公子说的,怎么的!”

    郭南轻飘飘得甩出一句,一双狭长的俊眸子闪过一丝冷芒,盯得眼前得黑汉子发毛。

    在场众人面对突然出现的意外始料不及,顿时窃窃私语,不过看得出这些人纯粹是一副看热闹心态,兴致更高了,更有甚者,还加把火添乱,对黑大汉喊道:

    “叫他狂,猪肉哥,揍死这个酸书生!”

    “你们是啥东西,爷爷俺还不屑一般见识,这丫头俺出五十两要了。”

    黑大汉上下扫视了几下,眼前衣着富贵的郭南两人,感觉不好惹,随即说了句色厉内荏的狠话。动手的心思没了,但在众人前又搁不下面子,想找个台阶下,便赌气从怀里掏出一大钱袋,在郭南眼前嚣张地晃了晃。

    “猪肉哥,哪来的钱两,干了偷鸡摸狗的勾当,你发达啦?”

    猥琐青年盯着大钱袋,眼睛鼓得圆圆,很是吃惊。

    “你哥哥年底在赌坊赢的!”

    黑大汉有些不满青年多话。

    “我出一百两!”

    众人一听顿时一阵喧哗。

    郭南无视笑了笑,掏了掏衣袖,一脸痞样,暗道:想跟本少爷比富,哥前天老母刚给了五百两零花,还随身带着呢…

    “呃?”郭南低头掏了很久,什么也么有,面色一变,额头顿时沁出一丝薄汗,连忙低声贴耳悄问阿福:

    “糟糕,阿福,刚刚在看杂耍时,有人撞了我一下,钱袋可能在那时被那个杀千刀的偷了。”

    “什么!那这位姐姐可是要羊入虎口了,怎么办?”

    阿福闻言,失态地跺了跺脚,溅起地上黄土尘。

    “哈哈,你们没钱还充什么大爷,滚开,本大爷俺今天要纳妾!”

    大汉的刀疤脸,狞笑时扭曲地很是狰狞,随即不屑地甩头吐了口唾沫在地上。

    大汉正要伸手到跪地女子,老先生看了如此戏剧的变化,料想黑大汉已铁定会收了女子,连连摇头,脸上满是惋惜之色,正欲叹息离开。

    “且慢,这是家传宝玉,值千两银子,且送与这女子到玉器行折银作卖身费,本少爷我今天要纳妾!”

    郭南平生最看不惯这种有两臭钱,便欺男霸女的恶汉,算豁出去了,一咬牙,口不遮掩地爆出“纳妾”一词,到忘了他的驸马身份,要是真的纳妾岂不是嫌命长了,他皇帝岳丈可要收拾他!。

    望着吊在眼前亮晶晶的白玉翡翠玉佩,大伙顿时倒抽了一口气,在场的人立即沸腾起来。稍有眼力价的人都看得出,这种成色的玉,价值可远不止五十两。

    “少爷,这是老夫人给你的传家玉佩,小时候你一直佩戴的啊,怎么能…”

    阿福对少爷的突然之举大惊,小声正要劝阻,郭南一脸无波,淡淡的没回应,此时正眼神挑衅地瞧着汉子。

    “好,好,算你狠!”

    黑大汉脸色难看,转身一把推开身后围观的人群,气呼呼地大步远去。众人见闹剧结束,人群便无趣一哄而散了。

    “嘎嘎,这卖身契本少爷还是不要了,以后你拿着玉佩,到玉器行换些千两银钱,足够你下辈子用了。葬了你老爹,然后找个好老公嫁了。”

    郭南俯身轻轻放下了玉佩在女子跟前,招了招手,叫上阿福转身迈步离去。

    “快谢谢这位好心的公子。”

    老先生此时一脸笑意,对着郭南离去身影,嘉许地点了点头,赶紧替跪地女子道:“姑娘,赶快谢谢这位好心的公子吧。”

    “谢谢公子”背后传来女子的道谢声音,换了一副柔弱的哭腔,吐字清晰有力,不悲不喜,清亮婉转飘然入耳。

    郭南携着阿福没有回头,依旧大步向前,潇洒地朝后挥了挥手臂,算作回应女子的话。

    清风一阵,掀开大半女子的帷纱,一张清秀绝美的脸刹那展露,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凝视着那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的样子。

    此时女子手里正攥着玉佩,正面刻有“天佑吾儿??郭暧”,背面“汾阳王府”…

    不一会,一批百来号官差急匆匆在街道上梭巡,好像正在搜寻什么犯人,只不过不知何时,女子连同尸首都不再原地了。

    第三章:贵客到访 〖本章字数:4628 最新更新时间:2012-04-05 12:22:32.0〗

    自碰到卖身葬父的事刚过两天,日子过的一切倒还平静,只是郭南偶尔有些无聊,无所事事。富家子弟,不愁吃喝,还没工作,这让习惯了现代快节奏生活的他颇有些不适应。

    为打发时间,每清早在院里打太极,慢悠悠的功夫动作,郭少爷怪异的功夫表演,吸引了不少王府的私兵护院围观驻足。

    偶尔窜到伙房与大食传教士聊天,这位不惑之年的阿拉伯大叔,说着半生不熟的中原话,加上动作比划,郭南还是可以与之交流的。

    郭南喜欢跟他探讨中东的人文地理风情,不过大叔更喜欢宣扬家乡的伊斯兰教义,动不动就:啊,真主,啊,阿拉丁之神云云。大食厨子名字太长,幸好郭南记性不差,知道他全名叫“穆罕默德-本-安拉瓦-本-阿卜杜勒-开赛尔拉西”。

    每次大清早在府里擦肩遇见传教士厨子,郭南都会热情洋溢地向他问候道:

    “穆罕默德-本-安拉瓦-本-阿卜杜勒-开赛尔拉西大叔…@#¥*%”郭南刚想说下半句,“早上好啊”结果人早在十米开外了,从此以后郭南便简称他为“穆叔”

    还有一件事,当郭南得知娶了个公主,皇帝还给封了个“驸马都尉”的官职,刚开始郭南暗暗一喜.

    这跟后世的什么省长有一拼了吧?没想到阿福淡淡答道:“

    少爷,前提是这职衔还加了那么几个字??三品检校官,只是虚衔,朝廷不发俸禄的,也没有您口里常说的'工作单位'去上班。”

    原来检校官就是荣誉职称,没实权的!听到这,郭南的心凉了半截,原来驸马只是“嫁”给公主吃软饭的,负责播种生孩子。

    主职书童兼仆从的阿福见主子这般沮丧的鸟样,从书房倒腾了一会,抱着一本积满灰尘的手抄线装古籍,砖头那么厚,一本正经地查阅了半时辰,然后抬眼对正呆滞45°仰望天空的郭南再次打击道:

    “少爷,自唐建朝以来,至今一百四十余年,如果阿福没算错的话,大唐诞生了九十三位驸马,而您是第九十四位啦,能做到宰相的,还没有出现。能做到九卿级别的驸马...”                       阿福摊开一个巴掌,晃了晃:

    “不过五人,剩下的驸马一生都没一官半职,全在家陪公主养老去了...”

    所以用不着再怎么解释,郭南懂了。感情跟皇帝结亲家,是没有裙带关系可言的,要当官,还得靠自己真本事。

    不过郭南本就不是那种喜欢靠关系走后门爬位子的人,所以小小的巴望了一下,便回归现实。

    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高等学府??大学本科毕业的人才,虽说那个时代大学生不值钱,跟白菜一个价,但在唐朝至少是稀罕货,不一会,郭南就变的洒脱起来。

    沉浸在阿Q自娱自乐的精神意Yin胜利法N久后,郭南想起来,到唐朝还没好好看过书,要在大唐混,还得看唐书,笃定主意后,便溜进了藏书房开始闭门进修。

    前世,刚进世界五百强外企工作那会,由于郭南业绩突出,受到上司重视,便被派往香港总公司深造了两年时间。

    郭南本是好学的性子,到香港两年里,不仅常跟洋人打交道,磨出一口顺溜的英语,还学会了读写繁体字。

    在香港,负责郭南的顶头上司是地道的香港人,习惯了阅读和书写繁体。郭南免不了要交工作文件,文案策划之类的。

    第一次交报告,这位处于更年期的老Chu女上司,只冷冷的伏案看了文件一眼,然后抬眼淡淡道:

    “Can you write traditiaonal Chinese?Don’t let me say one more time”(能使用繁体中文不,别让老娘再重复一次)

    感情这说英语的装逼老女人看不懂简体啊,也许普通话都不会说,只会粤语。还好,她没要求是英文,郭南小小庆幸了一下。

    于是花了一个月,硬是学写了五千个繁体字,这得益与从小被当小学校长的老爸,每天逼着练宋体毛笔字,多少还有些繁体底子的。

    忘说了,郭南老爸喜欢写宋体书法,尤其是颜真卿的颜体,并拿过书法的省级金奖。

    很自然的,名师出高徒。所以阅读繁体古书,写毛笔字,对郭南而言是小菜一碟。

    “少爷,少爷,老夫人请您到大厅候着,有贵客即将造访。”雕花窗外传来一声女婢清脆悦耳的叫唤。

    日过七尺杆头,郭南在藏书阁昏昏欲睡,蜘蛛在郭南头顶漫步,丈量着脑袋的长高宽,欲在此处结网安家。

    “呃,是兰姐姐啊,阿母有事找本少爷?好的,马上来。”

    郭南在书堆里伸了下懒腰,打个哈欠,人站了起来,挂在身上的书噼里啪啦掉落下来,悠然迈出门槛。

    贯穿过后花园,绕过夹巷,经过偏殿,郭南赞叹王府的宽敞,假山流水,高阁大屋,面积大得跟大学校园似的,动不动就几千亩。

    “少爷好”路过一苑庭湖畔,浇马蹄莲花的美女,回首嫣然一笑,郭南如沐春风,朝她招了招手。

    “夕儿,注意身体啊,你最近几天憔悴了哦。”

    轻浮的莞尔一笑,不等浇花丫鬟反应,登徒子郭公子一溜烟,早没影了。

    “母亲大人,何事唤孩儿前来。”进了大厅,郭南朝在偏房忙着梳妆的王氏作了作揖。,王氏背对坐在梳妆台,微笑点点头,算作回应。

    在家里赶路见老母亲,走的急了些,郭南花了半时辰,而屋里一干杂役男仆女婢已经忙开,端点心,打扫,布置桌台…客厅无外人,郭南庆幸,暗暗道,看样子贵客还未来,阵势准备倒蛮大的。

    心咯噔一下,不会是便宜岳父大人来了吧,郭南不由感到紧张,说实话,郭南还是第一个见到古代皇帝的现代人,难免会紧张。

    九五至尊的皇帝,到底长啥模样?光想想,皇帝的强大气场便从千里之外扑面而来,郭南实在难以想象,三头六臂还是牛头马面?总之都很有可能。

    正暗暗揣测之际,家丁前面引路,已迎来一干人群,左右两侧宫女长裙曳地,众星拱月,紫衣黑服带刀侍卫,随行保卫,缓缓迤逦前行,为首妇人身着深红纱裙,容貌端庄,可谓是翩若惊鸿,荣曜秋菊,气质异常逼人。

    呃?不是皇帝,那这美妇人是哪位?郭南纳闷。

    “贱妾王氏,携儿拜见贵妃娘娘。”王氏一把拉郭南到妇人跟前,深深得福了一福,郭南嘴里嘀咕了一下,也只好俯首行礼。

    “呵呵,都是一家人,王夫人不必多礼,请起吧,护国夫人。”贵妃含笑扶起王氏。

    此时贵妃近侧站了一位妙龄女子,一袭翠烟,百褶缀散花,肌若凝脂气若兰,冰莹透,眼眸含水如春,顾盼流,郭暧抬眼一看,女子含笑目光正暗暗注视自己。

    郭暖此时被那双婉转灵动的妙目紧盯着,心如闪电猛击,心房澎湃急速抽搐,霎时间郭暖感觉自己的第二春又来了。

    有奸情!肯定有奸情!大大的有奸情!郭南此时很八卦地在心里大声激动呐喊。肯定是郭暧这小子生前的旧相好,此时此景,让他很武断便有了结论。

    凭着生前阅女无数,迷倒万千少女,万花丛中逍遥过,却片叶不沾身,顶住诱惑守身如玉整整二十七年,在洞房花烛夜完整还老婆一处子之身的经验来看,郭南很肯定,这女子一定跟郭暧有一腿啊,郭南的脑海里,此时正波涛汹涌地无耻臆造着。

    很怪异的,郭南脑海冒出素未谋面的升平公主,哎,心底叹息了一声,现在是替身驸马??郭南也算是有妻室的人了,不敢再继续遐想。

    好吧,虽然很喜欢美女,但要无视,不受美色魅惑,郭南装作一本正经,继续目不斜视,夸张地把头撇到一边。

    不料,他的视线正对庭院墙外,随即彻底无语...冬末初春时分,墙垛上正上演着“一枝红杏出墙来”的春景,萦绕眼帘,挥之不去。

    相互在过道寒暄了一阵,随即一行人被王氏引进了客厅,贵妃的随从们则安排到其他厢房。

    不知何时,眼尖地瞧见了不远处的阿福,正在外院忙活着,还背着一捆草料喂马,郭南顿时欣喜不已。

    要知道,这群来客全不认识,他只是个替身驸马,为避免闹笑话,先找个人私下打听好资料才是,最合适人选莫过于贴身书童阿福。找到救星的郭南于是连蹦带跳地跑了过去…

    “咳咳,阿福啊,少爷那次跳塔,磕坏了脑子,有时会健忘,瞧,现在又犯病了…刚刚那个贵妃是谁啊,呃…是我丈母娘么?”

    郭南尴尬地低头,来回搓动着掌心,向阿福打听着情况。

    “这畜生,说了多少遍了,老爱露马脚。”此时的阿福背对着郭南,在马厩栏边专心喂马,恰好郭南问了一句时,对着卡在围栏间隙拔不出腿的马漫不经心地骂了一句。

    此时马正慌乱地不停拔悬空的一支腿,嘶鸣不已。阿福呢喃道:“看来是卡住一夜了,可怜的娃。”

    郭南知阿福是与畜生对话,但总感觉这话说的怪怪的,心中不由有些郁闷。

    阿福自顾自地把卡着的马蹄子踢了回去,解救了蠢马,这才反应到郭南的问话,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呵呵笑道:

    “少爷,刚才的来客是独孤贵妃,以及她女儿…啊,灵仙公主,少爷还记得吧…什么!不记得…她可是你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小时候少爷常到宫里一起玩的小公主啊…丈母娘?您指独孤贵妃?哈哈…”

    还好阿福言而不尽,无所不言,只花了半刻钟,郭南虽然闹了不少笑话,还是从阿福嘴里套出客人的来历。

    郭南作为现代人,对唐朝历史极度匮乏,就连生活常识都时不时闹笑话。阿福娓娓道来,使他了解到贵妃的概念,不由连连咂舌,这美妇人虽不是九五至尊,但也是尊荣之极的大人物。

    皇宫规模大,后宫随之扩大,住着的佳丽远不止三千数,唐朝后宫人数达到了惊人的佳丽数万,可谓是娘子军团。

    为管理庞大后宫,实行品级制,皇后贵为国母,与皇帝一样,无需划入品级制度,实跟女王无异。

    而正一品包括有贵妃,淑妃,德妃,贤妃;正二品有九嫔,像昭仪,昭容,昭媛等等;接下来是正三品的婕妤,正四品的美人,正五品才人,正六品宝林,正七品御女,正八品彩女,名额有严格配置,共八十一人。这些算是皇帝的妾室,而皇后则是正妻。

    代宗自安史之乱平定前一年,肃宗驾崩,三十六岁的皇太子李豫登基即位,既代宗。

    代宗自安史之乱还是广平王,沈氏为王妃,后因战乱下落不明,代宗登基追封沈氏为皇后,但由于沈后失踪民间,生死不明,所以后宫实际掌权者,正是今日来郭府的独孤贵妃,死后被加封为贞懿皇后,此乃后话。

    独孤贵妃贵客,倒不是升平的生母,按这样来说,也算的上是郭暖法律意义上的岳母。

    “郭哥哥,猜猜我是谁。”

    正郭南徐步急走与僻静小庭院时,肩膀被轻拍了一下,随后身后传来一句清婉的女声。

    闻言,沉思中的郭南立即打了个机灵,嗓音一颤:“谁!”

    猛地回头看,青天白日,却空无一人,只见四周幽静,花枝树影摇曳晃动,心底发毛的郭南不由加快步伐。

    “见鬼,入迷了都产生幻听了,大吉大利。”

    低头赶路的郭南小声嘀咕了一句,拍拍跳动的心房,心有余悸道:“我的小心肝呀”,刚把头扭过向前,一脸撞到道边的大榆树,顿时倒地四肢仰卧。

    “小心肝?咯咯,郭哥哥,是叫仙儿么,你躺在地上干嘛?”

    不知何时方才贵妃身旁的妙龄女子,弯腰俯看着仰面朝天的郭南,一双纯净的美眸扑闪扑闪。

    “呃…哦,原来是,你是…是灵仙公主啊。”

    郭南倒地仰卧,四脚朝天,一时忘了起身。

    一个仰卧,一个俯身,绝美女子身体渐渐下倾,贴近,两人相距不足半尺之近,形成及暧昧的姿势。

    郭南顿时一愣,瞳孔霎时急剧收缩,眼里那绝美风情,一袭丝裙,领口开的很低很低,一抹雪白如玉,发育良好,裹得玲珑凹凸有致,隐隐的幽深处,恰如羊脂般细腻滑润的沟壑,一览无遗…以及处子幽香沁人心脾,直抵心窝,无形的女子体香挠得郭南心痒痒。

    郭南快顶不住这种暧昧的气氛了,虽说很享受,但也是难以启齿的煎熬。

    “罪过,罪过。”郭南两颊憋红,此时卧地成佛,一心默念二字,堪堪守住胸中那激荡不稳的菩提台。

    “这丫头,出门连件内衣都没穿,引人犯罪啊,好在自己定力好,又是正人君子…”郭南心底小声嘀咕了一声。

    殊不知这是唐朝流行的开放服饰,开低口坦领的唐朝贵族仕女服,里面压根没有内衣,坦胸脯于外,唐诗有云:“粉胸半掩疑暗雪”,佳句正从此处得来,郭暖算是很没见识。

    没等赖在地上的郭南继续胡乱想下去,俯下身的灵仙,原本满脸甜美微笑,渐渐转为幽怨,忽地眼眶一红,晶莹闪烁,接着缓缓轻启朱唇,幽怨嗔道:

    “郭哥哥,最近…仙儿好想你。”

    完了!这次真的要玩完了!郭暧,这臭小子,娶了老婆,怎么以前的红尘旧梦的扫尾工作还没弄干净,要让哥给你擦屁股…

    郭南此时的心底深渊,瘫软在地上的郭暖,此时他再心底,猛地爆发出一声无比激亢嘹亮的呐喊…

    第四章:娶得公主妇,无事生官府 〖本章字数:3966 最新更新时间:2012-04-05 12:23:12.0〗

    前天独孤贵妃与女儿灵仙公主大驾光临郭府,郭暧正纳闷怎么这两母子亲临府上是为何事.

    俗话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郭母王氏送完贵妃母子二人之后,用完晚膳,事后一脸忧愁招进郭暧进了厢房,随后幽幽告知郭暧,独孤前来,原是代表皇帝代宗而来,所谓之事,正是为郭暧驸马回公主府的事儿。

    堪堪送走大麻烦灵仙公主,郭暧正躲在幽暗角落,偷偷擦拭额头冒出的冷汗,庆幸哄走了昔日痴情依然的小情人,正准备舒一口气,没料到,又要进入升平公主府的虎口。

    郭暧无奈,自己遇人不淑,好死不死,偏偏穿越到唐朝驸马倒霉鬼的身上,命途多舛,不由一夜卧榻发着满腹牢骚。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尽然赖上了驸马的身份,总不能临阵脱逃,让郭暧再死一回,穿越回2012吧。

    天方见谅,熹微清早,郭府朱门石狮大府门口,聚集了百来号众人,鲜衣怒马,异常隆重。

    “娘亲,就此拜别了,切勿牵挂,每逢初一十五,孩儿定会回府给您老请安,保重!”此时的郭暧一身儒雅长襟白衣,气质确是俊逸飘然,正登驷驾马车之际,朝身后伫立的郭母一众家仆,杂役,女婢,护院,一一潇洒挥手告别。

    不过郭公子刚上车,随即便露出轻浮随意举止,却让充满官宦世家贵族气质,即刻破坏的荡然无存。

    临行前,郭暧掀开马车窗帘,冒出脑袋,朝后方渐渐远去的郭府众人,脸颊抽搐,肌肉痉挛,夸张的表情,加之生动的演技,媲美在好莱坞混了五十余年的老戏骨。

    当时儿子硬是挤出的两行清泪,这让母亲王氏大受感染,一时忍不住也跟着双泪横流,直呼暧儿小名,还带领一大票众家丁,亦步亦趋跟随了郭暧马车半条街,方堪堪不舍离去。

    “哈哈,不知道那个升平公主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让本少爷一年寻短见了八次。真的期待。”

    郭暧刚把头缩进马车厢里,原本离家悲戚不已的神色,顿时换作灿烂笑意,一脸惬意悠闲,翘着二郎腿。

    “少爷,你心情转化也变得太快了吧。”厢内一同坐着的书童阿福,见主子虚伪的表演,此时不由牢骚了诽腹了一句。

    “嘿嘿,你少爷,这叫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外面的世界那么大,整天呆在郭府,被老母亲大人管束着,多不痛快,现在有了机会,还不是海空天空任逍遥啊。”

    此时郭暧一时兴奋,在狭窄的马车内手舞足蹈起来,随即掀了马车门帘,朝赶车马夫喊道,“大叔,麻烦您快点赶路,直奔升平公主府。”

    阿福低头收拾着包袱行李,小声嘀咕道:“回公主府有什么好的,那里可比不上自家王府,情愿睡在王府马厩,柴房,也比那里的待遇好...”

    不过书童的嘀咕,正是心情亢奋的郭暧可是没听见,一会理理耳际微乱的鬓发,一会整整华丽的丝帛衣裳。一副闲不住的样子。

    迷迷糊糊,郭暧坐在颠簸不已的马车里,大概睡了半个时辰,打个激灵,猛地睡醒,一撇脑袋,此时座位旁的阿福,正捧着一本线装小册子,手执小号兔肩紫毫笔,专注地做账房笔记。

    “阿福,我们离公主府还有多少路程?怎么车走了这么久,还未抵达?”郭暧推了推阿福的肩膀,心急地问道。

    “还早,汾阳王府,在长安城亲城坊西北角,而升平在公主府在东边的西板巷,远着呢,起码要走三十里路。”

    阿福慢条斯理地在账书上用朱笔批了一道红线注释,闻言,抬头回道。

    “那究竟有多远?”郭暧不适车马剧烈的颠簸动荡,在这不安稳的车程,让郭暧怀念起了前世。

    在繁华市区,平时他开惯了丰田轿车的时速一百迈,为赶时间上班,闯红灯是家常便饭,此时竟会在低速的马车晕车,这种原始的低速座驾,既没速度,有没舒适,极让养尊处优的现代人郭暧很不习惯。

    “呃,现在我们刚经过西华门大街,左拐进入北牛市巷,等过了二道巷,上了白帷坊石桥,爬上十三拐土坡,复由梁国公梁府街东口起,南循箭道西墙出,折而西南行八家坊内东栅,然后...再还有二里路就到了。”

    阿福娓娓道来,对长安的大街小巷一一道来,这让郭暧既是彻底无语的路程,复杂和绵长,同时对自己书童惊人的口述能力,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郭暧脸蛋抽搐,闭上嘴巴不再询问,肚子里免不了又腹语了一阵,暗叹道,阿福简直跟前世发明的GPS导航仪有一拼了,确是人才。

    磕磕碰碰,随着车窗帘外的马车夫吁的一声,马车随即停了下来。郭暧赶忙掀开帘,率先跳下马车,扫视四周,定睛一看,自己已来到一座郊外幽静的高墙大宅府门前。

    环境清幽,周围遍植槐柏松竹,郁郁葱葱,掩盖成荫。

    宅子与风水合理交融,即幽静清雅,又气派威严,隐隐有龙虎盘踞之气,府前高悬匾额正端刻有“升平公主府”鎏金楷字。

    目的地到了,郭暧环顾四周片刻,啧啧称赞,前世为讨好某上司爱好,略微专研过易经和玄学,阴阳调和之理也知道一二,郭暧不由感叹,眼前是块风水宝地啊。

    此时府门口,有位垂髫童仆正手执笤帚,低头卖力清理门前寒冬时分凋落的残枝落叶,见有一装饰华美的马车停留府门,好奇伫立在旁观看,当郭暧下车,童子即刻抛下扫具,匆忙奔进府中,旋即还把厚实朱门咣当一声重重掩上。

    “呃,这家仆是刚招进公主府的吧,男主人回府,怎这般无礼仪?”

    郭暧遥指童子奔去方向,对幼童无礼的举动,又笑又气。

    “他就那德行,平时就看不起少爷你和我。他仗着比俺虚长半岁,年前还找阿福的茬呢,私下威胁过俺,要俺干完他偷懒落下的挑水杂活,俺当然不服,理论不过,便跟他干过一架。

    这二狗蛋子,是俺邻村的一破落户瘸腿阿三的大娃子,跟他爹一德行,好吃懒做,又很会奉承府令,以及账房那些管事大爷。仗着跟公主府里的邑司官霍太监有点远房亲戚的关系,狐假虎威,常欺负府里年纪比他小的杂役。”

    阿福闻言,撇了撇嘴,朝那小名叫二狗蛋子的背影,狠狠地呸了一口白沫唾子,忿忿不平道。

    郭暧没料到,人还没进公主府,倒让府里的下人使了眼色,郭暧依照这般待遇,隐隐感到以后自己驸马的生活,很是不太乐观。

    虽是这般揣测,但总不能门口瞎等耗着,眼见那二狗蛋子进府过了半刻钟,朱红门愣是没再打开,府里的人应该也知道驸马来了,就是没动静,郭暖摇摇头,看来得亲自上前敲门了。

    做男主人做到这般丢架的份儿,够丢人了,此时的郭暧算是略微体会到了,以前驸马为什么会寻死的心情。

    在唐朝,驸马不过是府内的附庸,实在没什么自尊可言,跟倒插门女婿没什么区别,唐朝的世家大族子弟,一般都不愿当驸马尚公主,避之不及。

    “走,少爷今天要回府了,摆出个气派来,以前爷俩在公主府丢的场子,以后全都慢慢找回来!”

    郭暧扫了一眼身旁的阿福,此时正沉溺着昔日不堪回首而一脸沮丧,不由调高了八度声音,安慰了一下自己的书童。

    说罢,郭暧昂首阔步迈上公主府台阶,郑重地敲了敲府门。等了半晌,咯吱一声,朱红大门缓缓露出一条门缝,探出半张犹如老树皮褶皱的老脸。

    随即看起来是管家模样的老头,用浑浊的眼睛打量了一下郭暧,仿佛思考了良久,才砸吧了一下嘴巴,露出一排残次不齐的黄牙,若有意味地嘿嘿笑了笑,苍老的嗓音幽幽响道:

    “恕老奴老眼昏花,原是驸马大人回府了。”

    老头鸡爪般的手蓦地伸向了郭暧,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像抓小鸡般拎进了府内,郭暧冷不防地没准备,半尺高的门槛顿时磕碰得他险些绊倒,差点来个狗吃屎。

    “嘘,别出声,公主在闺阁里就寝,还未起榻梳洗,驸马见谅,我们悄悄进府,府里欢迎驸马爷回府的排场仗势,那些虚礼套数太俗,就免了吧。”

    正当郭暧正要骂娘,抱怨老头冷不防地发难,但料想这老家伙轻描淡写地拎起自己一百四十斤的身躯,有几下练家子功夫。

    郭暧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也干不过他,不好当场发难,只有忍气吞声朝身后提着大包小包的阿福挥了挥手,示意他跟进府内。

    感情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啊,郭暧对老头此举狠辣的小动作不难体会。

    有仇不报非君子,君子报仇十年,郭暧在肚子里咒骂了这个胯下没蛋,操着一口娘娘腔的老太监,随即调整了一下自己燥红的脸色,与老太监相视对眼嘿嘿一笑,两人生硬挤出的微笑,很是勉强,神情透露着古怪,总之各怀鬼胎。

    也许阿福之前体会过这面容阴沉的笑面老头的厉害,表情很是拘谨,从老头身旁经过时,畏畏缩缩的。

    随后( 大唐不良皇婿 http://www.xlawen.org/kan/42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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