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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部分阅读

    ,早先你还骂怀袖是只小狐狸呢,我看你才是只老狐狸!这么不入流的手段都能使得出来,为老不尊,你羞不羞?”

    杨晟涵这才意识到自己抱着柳怀袖,脸一红,赶紧把人给松开了,都不敢抬起头来看她了。

    他红着脸,嗫嚅道:“我方才是真的没来由地感到酸疼,不是骗你的。”

    柳怀袖淡淡地点点头,道:“王爷说是真的酸疼,那便就是真的酸疼了。”

    这言下之意哪有半点信他的意思?杨晟涵着急地解释道:“我真没骗你!”

    忽然听到两声压得低低的、却如银铃般悦耳的轻笑声,原来是碧珠梦姝两个丫鬟。

    梦姝促狭地笑道:“王爷说什么,便就是什么啰!”

    碧珠也挤眉弄眼地笑道:“王爷方才装得可真像那么一回事儿,差点把我们给吓坏了呢!”

    杨晟涵可着急了:“我真的……我真的没有在装!我、我刚才是真的感觉到背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一样,酸疼得难受极了!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王妃这一碰,我便就好了!”

    梦姝掩嘴笑道:“王爷何必解释那么多?这里你是最大的,你说什么,我们便就信你什么了!”

    “你们……你们……唉!”杨晟涵说不过她们,脸红到脖子跟了。

    他方才是真的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酸疼,丫鬟们怎么揉也揉不去那股酸疼,那知道柳怀袖双手刚搭上他的背,他忽然就好了。他欣喜之下,的确是唐突了佳人,可……可也不是装出来,想要调戏柳怀袖的呀!

    小邪不停地跺脚,哇哇大哭,因为没有人理会他,他不停地叫嚷:“娘亲!娘亲!他吃我冰糖葫芦!那是娘亲给我的,他怎么可以吃,怎么可以吃嘛!”

    那哭喊的样子,实在教人心疼。

    柳怀袖却不看他,也不问他,而是对着杨晟涵,平静地问道:“王爷,我那十串冰糖葫芦呢?”

    杨晟涵道:“我吃了呀!”

    “谁让你吃的?”

    “你不是给我准备的吗?”

    柳怀袖摇了摇头。

    杨晟涵顿时说不出话了。

    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啊!这甜甜的冰糖葫芦是媳妇儿亲自吩咐丫鬟特地上街跑一趟买回来的,就摆在他的面前,难道……难道意思不是说:相公摆牌辛苦了,所以慰劳你吃冰糖葫芦吗?

    小邪呜呜地哭着,没有人理他,他生气地踢了踢杨晟涵屁股下面的椅子,差点儿没把杨晟涵给踢翻了!

    刚刚吃下了十串冰糖葫芦,所以现在杨晟涵牙疼了。

    “那个……那个……你是给谁准备的呀?”他尴尬地问。

    柳怀袖看了发脾气踢椅子的小邪一眼,自然是不能说是为小邪准备的了,只好无奈说道:“自然是打算醒来后自己吃的呀!怀袖以为,王爷是个大老爷们,应当不喜欢吃甜食的才对,所以才让冬菁放到了厅里面。”

    “我还以为……还因为……算了,不说了!”杨晟涵心里那个委屈啊,憋得牙齿好疼。

    他还以为那些冰糖葫芦是为他准备的呢,他一个大老爷们不爱吃甜的的确不假,可……可当时一以为是亲亲小袖儿为自己准备的,他心里比这冰糖葫芦还甜呢,所以就开开心心地把冰糖葫芦吃得一干二净了,哪知,现在……唉!

    柳怀袖看着他,问:“王爷你无端吃了我十串冰糖葫芦,难道不打算赔给怀袖吗?”

    “赔!自然要赔!”杨晟涵捂着发疼的牙齿,苦兮兮地道。

    柳怀袖眨眨眼睛,模样乖巧可人,肚子里却是商人的市侩算计:“只赔十串可不成,人家原本是想一起身便就能吃到冰糖葫芦的呢!”

    杨晟涵捶着心口,苦道:“我赔你十倍!碧珠,你这就赶紧派人上街去,把帝都城里所有卖冰糖葫芦的都买下来,拿回来送给王妃!”

    柳怀袖笑了:“这还差不多。”

    小邪终于停住的哭嚎,可是却依旧是伤心至极的可怜模样,他无限委屈地说道:“那是娘给我的第一份礼物!”

    ——end∓continue(未完待续)

    ps:今天第一更,赞~~~~

    可怜的小邪,第一份礼物就这样被爹亲无耻地吃个精光了~~~

    老杨,小心晚上鬼压床哟~~~坏笑!

    第132章 鸡生蛋,蛋生鸡

    如果一个在意的人忽然默默地将好吃的摆在你的面前,那么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吃掉它!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了。

    早些时候,柳怀袖将小邪叫进自己的卧室里,好说歹说地哄了半天,这才终于用十串冰糖葫芦收买了这孩子。

    小邪是心肠软的,似乎只要他给一点点甜头,他便会为她肝脑涂地,不惜一切了,包括这次答应帮她吹倒杨晟涵摆好的骨牌。

    可她却是狡猾的。

    知道小邪心心念念最盼的事便就是出生了,而她今日与杨晟涵打赌押下去的赌注便就是“生孩子”了,她去歇息的时候,难保小邪心一软,放过了杨晟涵,那她今夜的贞洁可就不保啦!

    所以她使了一计。

    答应给小邪买十串冰糖葫芦供给他吃,便就真的让冬菁马上上街去买了十串冰糖葫芦。

    但却是摆在了前厅里,摆在了杨晟涵的面前。

    不论是谁,都会误会是她特地买来给杨晟涵吃的,杨晟涵也是如此,所以他心花怒发,哪怕牙口不好,也把这甜得发腻的冰糖葫芦给吃了个精光。

    他一吃,那可就不好了,小邪会生气的。

    柳怀袖有着好几个弟弟妹妹,所以她非常清楚这孩子的心思,大多数孩子都是最不喜欢别人抢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和玩具啦!

    她就摆在厅里,引诱着杨晟涵当着小邪的面吃下了冰糖葫芦,让小邪生气,这样不管杨晟涵费多少的劲,也摆不好骨牌了。

    只是她没想到小邪会这么的生气。

    杨晟涵命人买来整个帝都城里所有的冰糖葫芦。送到前厅里来,小邪仍然气嘟嘟地坐着门槛上,抱着手,背对着他们,看都不看冰糖葫芦一眼。

    她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却是不好过去安抚他。

    如今,杨晟涵是心力交瘁了。

    摆了一天的骨牌。却是不停地被怪风吹倒;

    开心地吃了十串自己不爱吃的冰糖葫芦。现在是甜到牙疼,堵得心慌。

    他觉得柳怀袖这个小狐狸实在太可恶了!

    他疲惫不堪地瘫在椅子上,不停地揉着干涩的眼睛。这硬气的汉子终于是忍不住服了软,说道:“我都摆了一天的骨牌了,袖儿,你便就行行好。告诉我,这‘什么骨牌效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吧!”

    柳怀袖问:“王爷还摆牌吗?”

    杨晟涵无力地摇摇手。说道:“摆,还会摆的,我总有一天是能把这骨牌给摆起来的!但你也是可以先同我解释解释这‘什么骨牌效应’是什么东西吧?我当真好奇极了,你究竟是用什么法子来让柳家产业一夜之间便就面临危机了呢?”

    柳怀袖本想还吊着他的胃口的。可转念一想,想到忽然入狱的钱掌柜,便就不能再慢悠悠地耍弄杨晟涵啦!她凭着多年经商的经验。觉得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这钱掌柜忽然入狱极有可能是她的对头干的的坏事!若再迟疑。别说是一个钱掌柜,恐怕是整个柳家产业都挽救不回了!

    于是她坐下来,伸出手,慢慢地整理着杨晟涵那一堆坍塌的骨牌。

    她自小就练出了一个习惯,便就是一边慢慢地摆牌,一边慢慢地思索。

    “王爷可知经商之道?”她问。

    杨晟涵摇头:“不知。行军打仗我在行,偶尔附庸风雅,吟诗赋词的倒也还上得了台面,可这经商……却是从未领略过。”

    柳怀袖问:“哪怕是王府里面帐房的流水账,王爷也从不过目?”

    杨晟涵点头,柔声道:“有云姬管着呢。”

    他提起云姬时一片柔情,对她是十分信赖。

    柳怀袖看了他一眼,便将心里的酸意压了下去,平静地说道:“王爷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钱没了就向帐房要呀!看来你是真不知道这打点好一个王府是需要什么样的心力了,唉!”

    杨晟涵疑惑地问道:“不是说经商之道么?怎么的就扯起我们王府的帐房来了?”

    柳怀袖道:“万变不离其宗,我经营柳家的生意,与云姬姐姐掌管王府的账目,应是相差不多的道理,只是柳家的生意比一个府邸的管理更为复杂。这多诺骨牌效应,说的,便就是把柳家产业上的每一桩生意都看成是每一张骨牌,把它们打理得整整齐齐,有条不紊,而最紧要的——便就是各司其职,各盈其利了。”

    说话间,柳怀袖已经稳稳地将三十二张骨牌摆成了个圈,她伸手在在骨牌上虚手一扫,给杨晟涵展示了自己的成果。

    “我将一副骨牌摆成了一个圆圈,王爷,你可知道哪一张牌是我这个圈的起点吗?”柳怀袖问。

    杨晟涵记性很好,立即伸出手指指着其中的一张牌,道:“这一张,你是从这一张骨牌开始摆起的。”

    哪知,柳怀袖却摇了头:“王爷记得不错,我的确是从这一张骨牌上摆起的,可,这张牌却不是这个圈的起点。”

    杨晟涵迷惑了,皱着眉问:“那该是哪一张?”

    “任何一张。”

    “唔?”

    柳怀袖指着骨牌,认真地解释道:“所谓圆,便就是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也可以说是,任何起点都是终点。”

    杨晟涵凝重地盯着骨牌许久,才点下头去,轻声道:“我懂你的意思了。”

    他的悟性不差,柳怀袖说得玄乎,但他已经能联想到她想要说的柳家产业上。

    柳怀袖道:“这些年来,我将柳家的生意打点起来,就像这一个圆圈,早就不知道我最初的时候是从那一块入手的了。你们看我们柳家的产业,是各行各业都有涉及,看起来每一行、每一业都是相互独立,互不干涉的。可实际上,它们像我摆出来的这个圆,是联系在一块儿的。”

    她停了停,又道:“比方说,我办一个钱庄,为的是让客户们能将自己的闲钱存入的我的钱庄里,等他们想取的时候。便就取走。那客户的钱放在钱庄里做什么?我们代为保管。那钱放在我们这儿,我们什么都不做,这钱在客户要取走时还要倒贴利息给他们。你说,我们这利息从何而来?替人办事,不收一分钱,还要倒贴。这世间会有这么亏本的生意么?”

    杨晟涵愣了一下,摸摸头。说道:“我以为钱庄是最有钱的,没想到却是这样经营的。嗯……为什么要倒贴?利息从何而来?”

    柳怀袖道:“客户存在我们钱庄里的钱,实际上是被我们活用了。我将敛来的钱财分作两拨,一拨留在钱庄里。让急需银子的客人借贷去做各种用途,限期收回银子,并向这些借钱的客人收取利息。这是钱庄利润的来源之一;另一拨则是投入到了我旗下的其他生意中,哪儿需要钱。便就往哪儿投,赚到钱再如数归还钱庄,如此一来,我做生意看起来像是拿了钱去做投资,但实际上,却是没有动过一分一毫。”

    杨晟涵挠挠头,对他从未听闻过的新鲜事件表示难以理解,但他也是极其聪颖的,自己想到了另一种说法:“类似于拆东墙,补西墙?”

    柳怀袖扑哧一笑,斜眼道:“大体上看是差不多,可是王爷,这拆东墙补西墙可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而我这经营生意的手段却是将所有的生意渠道连在一块儿,就是条生意链,再通俗点儿说,便就是我买了两只鸡,鸡生蛋,蛋生鸡,鸡再生蛋,蛋再生鸡,可有些时候,这蛋多了,孵不完,于是我就把蛋卖了去,得到的钱是利润;有时候蛋孵出来的鸡多了,我养不了那么多,我可以把鸡拿去卖,得到的钱也是利润。这蛋生鸡、鸡生蛋看起来是一个循环不断的过程,可我却是可以随时从中拿鸡、拿蛋出去卖的,而自己家里依旧是那些鸡、那些蛋,可不同的是,我手里有钱啦!”

    杨晟涵点头道:“鸡生蛋,蛋生鸡,我比较能理解。”

    柳怀袖接下去说道:“所以说,在外人看来,我这柳家的产业看起来是稳稳不动地吸金,却没有想过我这生意链是滚动的,暗地里是流动的,从这端流到那一端,又从那一端流回这一段,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杨晟涵点头道:“我懂了,懂你们的敛财之道了。”

    柳怀袖微微一笑,道:“那王爷,可有没有想过,我若是把所有的鸡都杀了,或是我这钱庄被封了,会有怎样的结果?”

    终于到解惑的时候了!

    杨晟涵眼睛一亮,道:“把所有的鸡都杀了,那就再也没有鸡去生蛋、孵蛋,这蛋也不可能变成鸡,那就没有多余的鸡和蛋去卖了,也就没有钱可以赚了!这钱庄若是被封了,那就没有多余的闲钱去做任何生意,那你的生意链也就滚动不起来啦!”

    他越想越是妙,忍不住拍掌赞道:“我晓得了、晓得了!你们柳家产业看起来是很庞大,是全国的首富,可实际上,真正掌握在主人手中的并没有多少财产,大多数财产都投入到你所说的‘生意链’上了,就像河道里的水一样,从这端流到那一端,又从那一端流回这一端。若是你从中截住了其中一段河道,那这河道里的水便就流动不起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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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袖妹子你就是故意不停地提钱庄被封的事儿吧~~

    【鸡蛋打不碎哦】~~~~

    我背上肯定有个小邪,不然怎么会从前天晚上起,肩膀就那么个酸呢……

    第133章 牵一发而动全身

    柳怀袖微微一笑:“何止如此简单?”

    她缓缓抬起手指,抵住小圈中的其中的一张骨牌,轻轻一推——

    啪嗒、啪嗒、啪嗒……

    连着三十一声的“啪嗒”脆响,骨牌宛如拖后腿的人儿一般,一张扑倒一张,直到最后一张扣在了最开始的一张上!

    方才站立着的骨牌,现在已全盘崩塌!

    “若只是堵住对手的生财之道,我又如何能让他们上门来求我?”柳怀袖笑着,又去推自己摆好的大圈骨牌,她摆了八副骨牌,整整二百五十六张骨牌,啪嗒啪嗒连续倒下时,场面比之前的小圈骨牌倒下更为壮观!

    杨晟涵震惊得,连嘴都合不拢了!

    他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撑在方桌边上,瞪着眼珠子,看着骨牌转瞬之间倾塌,他不住地说道:“太不可思议了!太不可思议了!这世上,想不到竟然会有如此精妙的布局!”

    柳怀袖含笑说道:“这些年来,我父亲见我能力越来越大了,人便就变得懒散起来了,什么事都交给了我去做,这柳家的产业是在我手中发扬光大的,我自然知道在那些关卡最紧要,只要抽去了这些关卡,柳家便就会乱了。我父亲多年来不管事,所以一出大事,便就不知道是从那个地方出了问题,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解决才是。”

    杨晟涵道:“如此说来,只有你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也就只有你一人知道该如何解决了?”

    柳怀袖摇摇头,笑道:“是,也不是。这次我出嫁仓促。柳家与我断绝关系也十分仓促,所以在生意上,许多需要我亲自去处理的事情,我都没有时间去打理,就是那些临时不得妥当处理的事情出了乱子。”

    “那只要去摆平了这些事情,一切就可以恢复到往时的样子了。”

    柳怀袖又摇头,问:“王爷可有听说过‘时不待我’这个词语?”

    “听过。”

    “王爷既然听说过这个词。那就应该明白。许多时机是稍纵即逝的,错过了便就不再有了,这商机也是一样的。我嫁入王府已经整整十日了。这十日虽说短暂,可在商行里却已足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对于商人而言,一日的时间弥足珍贵,可以大赚一笔。也可以亏上一笔,别人为什么要亏上十日的本钱来等我出山呢?”

    杨晟涵心一沉。道:“这么说来,这一次即使你能出手解救柳家的危机,却是难以再让柳家回复到往日的盛况了?”

    柳怀袖点头,无奈道:“王爷不经商。所以不知道,这次危机是必然的,即使我没有从中作梗。柳家都会经历这一难,从而开始走下坡路。”

    “如何说?”

    “王爷只要派人出去。稍一打听便就知道了。在我们这一行里,所有人都知道柳三姑娘是难出嫁的,这若是嫁人,那就是泼出去的水,你见哪一户人家的女儿出嫁了还能回来分家产的?柳家是不会让我出嫁的,因为我一出嫁,就不能名正言顺地打理柳家的家业了。我父亲有意招个赘婿,可又怕我成亲之后,会生儿育女,耽误了家业,所以迟迟不肯为我选一门亲事。我几位妹妹都出嫁了,唯有我依旧还留在柳家中。”

    杨晟涵皱起了眉头,不悦道:“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看来,你们柳家也没有待你多好!”

    他早先时候,便就看出了柳家长辈极其不赞同他与柳怀袖的亲事,只因这事端是他玷污了人家姑娘的身子,是他的不对,所以他难辞其咎,便就以为柳家长辈极其反对这门婚事是因为他的缘故,就因为有错在先,所以他误以为柳家长辈们对他与柳怀袖之间的苛责是理所当然的,便就从未反驳过柳家长辈们的一句不是。

    那时柳怀袖面对自家人的苛责时,摆上的那强硬的姿态,大有拼个鱼死网破的架势。那时他觉得柳怀袖这么做是不对的,是娇蛮不讲理的,长辈有再多的指责,做晚辈的又怎么能驳上一句不是呢?更何况这天下间无不是的父母,柳七员外都哭求到这个份上了,做女儿的,又怎么可以将父亲往死路上逼呢?

    现在他明白了,这不是柳怀袖在面对柳家长辈时故意摆上强硬的姿态,而是她一旦退一步、软弱一分,便就要被那些严苛的长辈拆吃入腹了!

    他叹气,说道:“我现在终于知道柳家人是怎么待你的啦!以后我再也不说你的不是了,你若想借这事惩罚那些可恶的亲戚,那便就放手去做吧,反正,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柳家的家产与你再也没有半点关系,可我们麟王府的财产多的是了,柳家要是变成穷光蛋也穷不了你。咱不稀罕他们的半个子儿,你不花他们柳家的钱,花我的就是了!你这下半辈子,我承包了!”

    柳怀袖扑哧一笑,这解释时的一本正经,如今听了这话,却忍不住心头一暖,忽然没来由地松懈了下去,觉得似乎有一天自己再也不管事儿,眼前的男人的确是可以全心依赖的对象。

    似乎眼前晃出了一副自己悠哉游哉的日子。

    她一笑,眉眼弯弯,有着说不出的妩媚柔情。

    杨晟涵怔了,柳怀袖在他的面前,一直都是笑吟吟的,可是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笑得动人。

    柳怀袖很快便察觉到他的眼神与往时不一样,顿时绯红了脸颊,羞涩地别过头去,说道:“王爷也不怕怀袖会把你的钱全都败光了?就像今日这样,怀袖要败光一个柳家也就是一夜之间的事情呢!”

    杨晟涵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亦是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傻傻地盯着面前倒塌的骨牌,低声说道:“怎么会呢?娶你的时候,我那些朋友多说,娶了你就像是娶了一个移动的小金库,这辈子都不愁没钱花了。”

    柳怀袖笑道:“那他们可是估错了,我是两袖清风地嫁入了麟王府,连个像样的嫁妆……都没有呢!”

    柳怀袖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就算柳家没有给她准备嫁妆,她手底下还是有不少地下产业的,自然不愁钱的问题。可……可女子出嫁,这嫁妆便是爹娘为女儿准备的最后一份礼物了,不论是多是少,都是爹娘对女儿的心意。她不带半点嫁妆地出嫁,想想终究是一个伤心事,怎么能教她不耿耿于怀呢?

    杨晟涵道:“你就是柳家里最值钱的宝物!”

    柳怀袖心里一涩,鼻尖一酸,眼睛一热,差点儿就掉下泪来了。

    她这些年太过辛劳了,父亲虽然在平日里在多处都是哄着她的,顺着她的,可却从来没有珍惜过她。

    “王爷平日也一定是这样子哄别的女子的吧?”她忍住心里的感动,欲盖弥彰地说道。

    杨晟涵道:“哪有的事儿!谁不知道我这人实诚,是有话直说的性子,你若不是这样的人,我也就不会这么说了。”

    “那怀袖真是要谢谢王爷的称赞了。”她的心里就跟化了蜜一般的甜。

    “嗯。”

    他们沉默了。

    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柳怀袖心中的羞涩只是暂时的,她很快就收敛起了这份甜蜜,在心里狠狠地给自己扇了一个耳光子,对自己说道:傻些什么?甜话哪个人不会说?就算是自己,平日里也会对别人说这样的话来。那姓杨的是不屑于说假话去骗人不假,可是谁不知道他对云姬的心意?就算我留在这个王府里,也是做一个陪衬罢了,以我的能耐,又怎么可以甘心为被人做陪衬?还是早些醒来,莫要醉于他的甜言蜜语中才是!

    这么一个耳光子好像真的抽到了自己的脸上,柳怀袖顿时清醒了不少。

    她想起了不久之前,夏梅摇醒她时说的那些话——喜迎钱庄被封,钱掌柜锒铛入狱!

    还有许多事情都在等着她去处理,眼下可不是谈儿女情长的时候!

    “王爷可知袁焕林袁大人入狱一事?”柳怀袖问。

    杨晟涵一怔,道:“那是昨日的事了。”眉头一皱,又问:“怎么会忽然提起这事儿来?”

    柳怀袖道:“这是昨日的事,怀袖却是今日刚刚知道的。”

    “你和袁焕林是什么关系?”杨晟涵早在柳怀袖一提起袁焕林的时候,便就猜到柳怀袖可能与袁焕林关系匪浅,不由得心生忧虑,告诫道:“这袁焕林着实可恶,想不到他居然借着官务之便,私下敛了不少横财!朝廷里竟然有这样可恶的人!你若以前和他有过什么生意上的往来,现在可都得断了。皇上这次龙颜大怒,誓必要彻查袁焕林贪污一案,所有与袁焕林有关之人,都将要重重惩办,以儆效尤。”

    柳怀袖原本就是想要打听一下此事的真伪,如今是知道事态的严重,心一凛,赶紧说道:“我又不是官员,又不行贿官员,又怎么牵连到我的头上呢?王爷,如果真的牵连到我的头上了,你会护着我么?”

    ——end∓continue(未完待续)

    ps:鞠躬道歉,昨日给二位爷洗厕所刷笼子,不小心让猫砂堵了厕所……嘤嘤嘤,通了很久才通……所以更新晚了,求原谅!我继续去写第二更~~~

    第134章 人有旦夕祸福也

    杨晟涵沉默了好长一会儿,才道:“我信你,不会做出那样子的事的。”

    不知怎么的,柳怀袖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她叹息,无奈地道:“怀袖自然不会做出让王爷为难的事。”

    杨晟涵笑了,摸摸柳怀袖的头,道:“乖。”

    柳怀袖低下头去,苦涩一笑。

    她终究没那么大的本事,能撼动他的心。

    她识趣地没有再去询问袁焕林的事,也不提钱掌柜的事,而是耐下心去,等待夏梅调查的结果。

    这一天,柳怀袖没有等来柳家传来的新消息,但,映月楼却出事了。

    申时三刻,韦沁华在自己的房间里,以三尺白绫,悬梁自尽了。

    杨晟涵在辛辛苦苦地摆着骨牌的时候,忽然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大惊:“无缘无故地,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柳怀袖正在舔着冰糖葫芦,听到这个消息,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惊道:“昨日相见之时,我瞧韦姐姐除了身体抱恙,显得脸色虚弱苍白之外,并无不妥呀!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忽然自尽了呢?”

    这个消息很快快就传遍了麟王府的每一个角落,当杨晟涵和柳怀袖放下骨牌和冰糖葫芦赶到映月楼的时候,映月楼外已经被映月楼的下人围个水泄不通,每一张脸上都不满了惶恐不安,他们低声议论着,不住地往楼里投以好奇的目光,但门窗都封得死死的,根本望不见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声“王爷驾到!”,便有一行男仆强行开路,将围在楼外的人都给分了开去。

    杨晟涵脚步匆匆。带着人行了进去,走到门口时,扬一扬下巴,站在门口的下人便就推开了门,低头请他们入内。

    在走进去时,柳怀袖匆匆吩咐阿三:“让这些下人都散了吧,好好安抚。莫让他们传出去什么不好听的话!”

    阿三点了点头。她叹了一口气,跟着杨晟涵走了进去。

    屋里的人比屋外的人少,却是齐得很。几乎一家人都到了。

    老王妃、云姬坐于厅中首席,其他夫人或坐或立,均无一人脸色轻松。玉夫人手持佛珠,合眼低声祷告。似乎是在慰藉韦沁华的在天之灵。

    堂中跪着一个丫鬟,正是韦净雪的贴身婢女鸣翠。

    杨晟涵等人进门来时。所有人都抬起头去看他们,鸣翠也转了头,目光落到柳怀袖的身上,眼睛一眨。泪珠子便就掉了下来,凄凉地哭喊道:“小王妃!你可要替我们沁华做主呀!”

    柳怀袖皱起眉头,心中暗道一声糟糕!

    这昨日她刚去郝月婵的锦瑟居里救回韦净雪一命。鸣翠便就把她当成救命的菩萨了,如今看这映月楼里的架势。便就知道现在映月楼是一趟浑水,谁趟浑水谁湿脚!昨日她刚和老王妃、郝月婵达成共识,要将昨日之事给压下去,不让他人知道,如今韦净雪自尽,那昨日之事必将会被追查出来了!

    她好不容易拉到的盟友,可能将会在今日便就散了!

    这韦净雪好端端的,为什么就想不开,偏生挑了这个时候自尽呢?

    她心烦意燥地避开了鸣翠的眼光。

    所有坐着的人都站起了身,等杨晟涵走过去,云姬便对他说道:“王爷来得真迟!”

    杨晟涵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怎会没听出她话里的嘲讽之意?他叹了一口气,道:“我在王妃房里,听到消息后,便就赶过来了。韦沁华……如今怎样了?”

    云姬道:“尸体凉透了。”

    “那便就是所有人都来迟了。”柳怀袖忽然插了一话,她听出了云姬的明嘲暗讽,无非是因为杨晟涵这几日都留宿在无名院里。

    这开头几日,至少杨晟涵白日时是出门避着自己的新婚妻子的,可自打新王妃归宁之后,杨晟涵待在无名院里的时间便就长了些,引得她人生了妒忌。云姬是知道他们之间的约定的,可是后来那三日便就超出了约定,于是便就令她不满起来了。

    若是几日前,柳怀袖自然是会忍气吞声,宁可闭嘴也不多说一句话惹人妒的,可现在杨晟涵是有心向着她了,所以她便就敢开口顶撞云姬了。云姬责备杨晟涵“来得迟”,便就是暗讽他今日流连美人乡,冷落了他人——如此,自然让柳怀袖心生不快,便回了一句“所有人都来迟了”。

    云姬横她一眼,冷声道:“妹妹这是何意?怎么会是所有人都来迟了呢?你看这屋里,所有人都来了,唯独妹妹和王爷来得最迟,不是么?”

    柳怀袖道:“我们终究都是来迟了一步,救不了韦姐姐。”

    云姬倒抽了一口气,正要喝斥柳怀袖无礼,杨晟涵忽地低低一叹,说道:“袖儿说的是极,若是我们都没有来迟,净雪便就不会出事了!”顿了顿,他问:“人现在何处?”

    他都已经这么说了,云姬便就不能发作了,剜了柳怀袖一眼之后,无奈道:“在卧房里。”

    “我去看看。”杨晟涵说罢便走,柳怀袖也跟着一起去瞧。临走时,眼角余光无意间撞到郝月婵的眼色,只撞见她眼中的无助与哀求,她却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沉住气,莫要自乱阵脚,便就低着头,跟着杨晟涵走进卧房去了。

    卧房里,韦净雪静静地躺在床上,十指合拢,像是睡了一般。

    横梁上仍然垂着白绫,那纤尘不染的洁白又怎么会是杀人的凶器呢?

    白绫之下,红木圆凳静静地躺倒着,依旧是被人踢掉的栽倒姿势。

    “叩见王爷、王妃!”屋里的人自然是良医所的林老良医,他带着自己的学徒给杨晟涵、柳怀袖行礼,等杨晟涵走到床边时,他莫可奈何地对杨晟涵说道:“王爷,节哀!”

    一句话,便足以道明他的无能为力,再次提醒他们来迟一步了。

    柳怀袖走到床边一瞧,当看清韦净雪的脸的时候,“啊”地一声惊叫,顿时吓得面无血色,抬起手来,遮住了自己的脸,躲到了杨晟涵的背后!

    这死人的脸,可没有活人那么好看!

    想韦净雪生前是个灵气美人,一双明眸恰似涟漪春水,盈盈一望,不管是男是女都会对她产生怜意;

    又怎知,人死之后,却是那般的可怕?

    她是悬梁自尽而死的,一张白净的脸肿充了乌血,一张嘴合不拢,舌头吊在嘴唇外头,两只眼珠布满了血丝,好像快要掉出来一般。

    柳怀袖方才那么一瞧,便好似一个模样丑陋可怕的韦净雪在瞪着自己一般,那双眼,充满了不甘与怨恨!

    林老良医无奈而又淡然地说道:“小王妃还是回避一下吧,韦沁华现今的样子怕是会冲撞了小王妃的贵体。”

    柳怀袖无奈地点了点头,她四下张望,却是不敢再往床上看上一眼了。

    她没有在房间里找到韦沁华的鬼魂。

    她心想,也许是因为现在是傍晚时分,太阳还没落山,还有余晖在,所以人死之后,鬼魂还不敢现身吧!就连小邪,在夜幕降临之前,除了大树庇荫的无名院,都是不愿意离开无名院,到外面走动走动的呢。

    她找不到韦沁华的鬼魂,只得无奈地退出了卧房。

    杨晟涵却是沉得住气的,他静静地看了韦净雪好一会儿。她样子狰狞可怕,可瞧在他的眼里,依旧是他第一次见到她时最美的模样,那时,他仿佛在夜里瞧见了一颗不沾凡尘的明珠,静静地散发淡然的光芒。

    “如何?”他看了许久,可人死不能复生,韦净雪再也不是他认识时候的那么美丽了。

    林老良医看了韦净雪一眼,道:“王爷,韦沁华是悬梁自尽的,身上没有别处伤痕。”

    杨晟涵沉痛地叹气:“好端端的人,又怎么会忽然悬梁呢?”他伸出手,在韦净雪的眼上一拂,将她的眼睛合上了。

    林老良医见状,说道:“王爷节哀。在王爷来之前,老臣多番想为韦沁华合眼,却是徒劳无功的。不想到王爷一来,便就能为韦沁华合上了眼,想来,韦沁华是想最后见上王爷一面的,如今韦沁华也是瞑目了。”

    “人好端端的,是不会轻生的。”杨晟涵哀伤地盯着韦净雪,低声道,“此事定有蹊跷,我若不替韦沁华查个明白,她又怎能死后安生?”

    林老良医想起了昨日之事,他虽不曾去仔细揣测过昨日所发生的所有事,可是那一幕幕落在他的眼中,心里怕是明白了些什么。

    他是否该将昨日的事情告诉杨晟涵呢?

    他昨日已经答应了老王妃、柳怀袖、郝月婵三人,绝不会将此事告诉第六个人知道的!

    可如今,韦沁华都已经死了……

    *申时:下午15-17点。作者君弱弱地表示,每次写时辰都要对着百度的时辰表,orz!

    (昨天无意间打开了云起书院里《活寡》的页面,鞠躬感谢腾讯的书友为《活寡》投出的2张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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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亲们惊呆了么?( 活寡 http://www.xlawen.org/kan/43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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