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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阅读

    能自嘲的一笑,“公子是不让我走了?不知公子到底看中了我哪一点?”

    “只是合了眼缘而已。”卓不凡笑着坐下来,明明是假话,他说的像是真的一般。

    明镶先收回视线,在他的注视下,有种逃不掉的感觉。

    怀中的襁褓微动,她低下头,阿鬼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嘴巴吧唧了两下,好像睡的很不安稳,她再怎么顾着,到底不如*上舒服。

    忽视卓不凡,她伸出手摸了摸阿鬼的脸,阿鬼转了转脖子。她在襁褓外拍了拍,阿鬼又昏沉沉的睡去。整个过程她都垂着头,自然忽视了卓不凡看向阿鬼时那复杂的神色。

    明镶绝对是一个好母亲,她抱着阿鬼,让人觉得她怀中的人就是她的全部,原本冷漠的神色也变的柔和,动作轻柔像是捧着世界上最贵重的宝贝。

    卓不凡看着这样的明镶,眼底深处闪过羡慕,可惜他隐藏的极深,恐怕这羡慕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的就是羡慕。

    茶寮外店小二环视了一圈,面不改色的进来,冲明镶一笑:“马车已经备妥,车夫已经候着了,姑娘是现在出发还是……”明镶简单的束发,并未盘成妇人发髻,小二喊她‘姑娘’也没错,但是,他说完却看着卓不凡。

    明镶站起来:“现在就走。”

    卓不凡依旧坐着,面上是无所谓的笑,明镶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安。

    直到她坐上了马车,卓不凡依旧维持刚才那个姿势,一脸笑意的看着她,按下心中的不安,上了马车,车动了,透过车帘,卓不凡还是那副笑模样,眼睛里褶褶发亮,明镶甩下帘子,将萧索的冬景隔在帘外。

    马车还没走出百丈,突然马儿一声长嘶,车剧烈的颠簸了两下,然后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传来:“姑娘,今天怕是走不成了。”

    这车夫倒是个妙人,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弃车离开,说完,等明镶撩开车帘,他才正色道:“姑娘若是要解决这些麻烦,可以找我们镖局押镖,无论是人还是货物,三国五城,还没有永昌镖局去不了的地方。”言外之意,你可以找我帮忙,但是要加价,算我永昌镖局押镖。

    明镶扫了他一眼,永昌镖局倒是大口气,三国五城没有去不了的地方。

    车夫不在意她的冷眼,嘿嘿一笑:“在下先避一避,姑娘若解决了麻烦,在下就在那边树下候着,随时可以启程。”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这就是不解决麻烦不能上马车了,除非承认自己是镖物。

    明镶抱着阿鬼下车来。

    车前,卓不凡和蓝羽、青衣打成一团,她一出来,卓不凡正对着车门的方向,冲她挤眉弄眼,蓝羽、青衣看到她这模样,顿时瞪大了眼,青衣道:“夜煞,你想叛主?”

    蓝羽倒是没有说话,只是眼中也有些不赞成。

    明镶视线从这两只两身上扫过,叛主?她从来就不曾有主,更没有承认过卓不凡是主!

    视线落在卓不凡身上,顶着宋思源的那张脸,原来这就是他打的主意!引来青衣和蓝羽,让她就算是想走也走不掉!也许他还会推一把,将她送给云姜?

    她目光淡漠森然,卓不凡,我已经步步退让,只想避开,你还咄咄逼人!

    青衣和蓝羽对付卓不凡,转眼已过百招,还未能分出胜负,明镶站在路中间,冷冷看着,要不是怕阿鬼受到他们内力波动的影响,她还真想冲上前去帮着他们,将卓不凡杀了算了,这个男人处心积虑的算计她。她上辈子是杀了他全家还是扒了他家的祖坟,从上一世到重生,他都要利用彻底么!

    从愤怒到平静,心中波动,面上不动声色。

    卓不凡不时冲她看过来,她淡漠的回视,心中想着杀不掉的祸害该怎么摆脱,总之是绝对不会让他如愿。

    突然,卓不凡凌空跃起,身形迅速一晃,竟然落在明镶身边,压低了声音:“小镶儿生气了?”他一靠近,四周顿时暗波流动,阿鬼年纪小,但是婴儿都极为敏感,感觉到不安,他眼睛未睁开就先哭了起来。

    明镶抱着阿鬼,连连后退,面色不虞,卓不凡继续缠上来,阿鬼愈发哭得厉害,明镶安抚无效,卓不凡的手又放在她肩膀上,她往身侧袭去:“卓不凡,你去死!”她以前是瞎眼了,误把白眼狼当做亲人,她是疯了才会以为这人对她的孩子会有一丝情义,当初那些不过都是装的,装的!

    在青衣、蓝羽冲上来的时候,卓不凡还在明镶身前身后左躲右闪,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受得了高手散发出来的气场,莫说青衣和蓝羽均有武器在手,高手过招,气势凌人,气势伤人一点都不假。

    卓不凡会不知道么?不可能!

    但是他明知道这是他儿子,明知道危险,他还是将他们母子卷入其中,他来回躲闪,像是面具一样的笑容,极为刺眼,四人几乎纠缠成一团,只有阿鬼断断续续的哭声传出来。

    明镶左右冲不出来,眼看阿鬼呼吸愈来愈急促,她也急了,卓不凡动作快的像是一道烟,青衣和蓝羽根本抓不住他,他若是要跑,肯定能跑了,他偏偏不跑,就耗着,用阿鬼的命逼着她走不掉和妥协,此时她能怎么办。

    青衣和蓝羽也发现了她对怀中婴儿的过度关切和不正常,两人虽然没有袭击她,但是绝对不会因为帮她,而收敛杀气。

    心中悲凉,她像是回到悬崖顶上,同样的愤怒和怨气。

    “啊!”一声怒吼,她只是一个想保护孩子的娘亲,这声音像是一只哀鸣的雌鹰。

    远处那车夫眉头微皱,最终叹了口气,还是选择远远看着。

    青衣被卓不凡绕的烦来,怒道:“夜煞,你杵着做什么,解决了他!”

    蓝羽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明镶怀中的孩子。

    只有卓不凡,他像是玩闹的孩子,一脸笑意:“想追本公子,你们还得继续练练。”

    明镶眼眸发红,恨不得将卓不凡撕碎了。

    卓不凡让她选择青衣和蓝羽,选择云姜么,他煞费苦心,将她推向云姜,她偏不!

    气运丹田,她大声道:“你们跟了我一路,现在还不准备出手么!”

    藏在暗处的两人,终于舒展了眉头,还以为这位姑奶奶不会出声求救呢,总算,主子交代明镶不出声,他们就不动,想不到才一个时辰,还真被主子料到了。

    慕容鐟能够在帝王打压下活下来,肯定不是简单的蠢货,虽然在子嗣问题上被人摆了一道,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嘛。

    此时在皇宫中参加宴会的慕容鐟,在帝王兄长接二连三,明里暗里的嘲讽、使绊子之下,早就神游太虚,心想,如此逼迫一个女子,卓不凡倒是好手段。可是查不到卓不凡的背景,还是有些郁闷,一个声名远播的江湖侠士,卓不凡肯定不是他表现出来的这么清白!他往落英城查的沈铆消息,也没有头绪。

    弄不清楚卓不凡的意图,慕容鐟也想到了卓不凡将明镶还魂于夜煞的目的,若是因明镶和云姜对上,也是个麻烦,云姜这人最不喜东西被人抢占,就算是他不要的,也宁可毁了不给旁人。这个西岐皇子的胸襟可不是他展示出来的那般,可以说和针眼差不多大。

    云姜七岁之时,西岐二皇子云青,在五岁生辰当日,只是说了句“想要和太子哥哥一样的弓。”西岐皇帝见幼子可爱,随口一句:“姜儿,将弓送给你二弟。”这二皇子五岁生辰竟成了最后一次在人前露脸,最终也没有得到那弓箭,因为云姜将弓箭折了。

    此后西岐二皇子越发平庸,这其中怎么会没有云姜的手笔呢。

    西岐太子毫无胸襟,西岐皇帝也是个奇葩,没有因为云姜毁了弓而生气,反而多有赞誉:“此子寸末皆争,西岐之福。”

    云姜和慕容鐟遥相对坐,云姜冲他举杯,慕容鐟也举了下杯盏,看那笑的真诚的脸,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现在境况不算好,他没想过这么早和云姜结仇,但是一个云姜他也是不怕的。

    他笃定卓不凡不会让明镶逃开,笃定明镶受到威胁时,最终会向他低头,而不是求助云姜,毕竟云姜对她来说是个陌生人。而且他已经释放了不少善意,等她主动求救,可比上赶着帮忙有分量的多。

    上官倾坐在慕容鐟身侧,亲自为他斟满酒,慕容鐟冲她一笑,上官倾眼神微闪,也淡淡的笑笑,垂下头去,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就是鹣鲽情深,自然有一番冷嘲热讽,宫中从来不缺乏缺少眼力的人。

    宫里如何,明镶不知,此时有慕容鐟的人出手,她总算摆脱了卓不凡,跳出圈外,阿鬼的脸色慢慢恢复了,安抚了阿鬼,她站在人群外,天色渐晚,空旷的小路上,不说人迹,连鸟雀也无,冬阳成了一抹不甚明亮的黄|色,清清冷冷的成了明镶身后的背景,她神色凛冽,孤寂的站着,看着面前厮杀的人,确切的说,是看着卓不凡,周身散发的寒意,让本打算靠近她的车夫心中一抖,看了眼打成一团的五人,默默的驾着马车离去。

    五个人只有卓不凡注意到车夫的离去,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明镶和她怀中的襁褓,带着面具的脸上毫无表情。那标志性的讽笑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若是仔细瞧可以看到他眼中的一抹恼恨,可是谁会盯着他的眼睛看?大家都在找他功夫的破绽,准备给他致命一击,这恼恨,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现在五人在打斗,就是一团乱打,虽然慕容鐟的人认识青衣、蓝羽,不冲他们出手,但是青衣可没放过他们的打算,其中一人和青衣斗在一起,另一人与蓝羽一起攻击卓不凡。青衣这一组,若是打到靠近卓不凡,也会抽空和卓不凡一团乱打。

    不管是慕容鐟的人还是云姜的人,都对卓不凡没有好感,刚才明镶已经爆出了卓不凡的身份,慕容鐟的人查不到卓不凡的其他背景,对卓不凡有怨恨,蓝羽知道夜煞曾经败在卓不凡手中,他和夜煞同一个师门,名义上的师兄,于情于理他对卓不凡就更加厌恶,至于青衣,虽然是第一次对上卓不凡,但是他向来自诩功夫高强,凡是功夫高强的他都厌恶,这个卓不凡比他高太多,他就更厌恶了。

    卓不凡一脚踹中了蓝羽的心口,蓝羽倒退两步,捂着心口,想必伤的不轻,明镶冷冷的看着,青衣和慕容鐟的两个护卫迅速上前将卓不凡围了起来。

    蓝影飘飘,动作行云流水,他就像是下水的蛟龙,面对高手进攻,攻守有序,丝毫不见慌乱,明镶仔细看着,这还是她头一回见卓不凡这样凌厉的杀气,卓不凡就像是泄愤,一柄软剑,只是一旋,已经让两人见了血。

    以往她是卓不凡的婢子,遇到的危险都是冲着夜煞而来,她就是夜煞,自然是一马当先,少见卓不凡动手,知道他厉害,亲眼看见又是一回事。她想着自己和卓不凡的差距。她不想任人宰割和利用,只能自己强大起来。

    突然卓不凡看过来,四目短暂的交汇,她毫不掩饰的恨意,反而让卓不凡一笑,似乎遇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杀意消失,他唇角弯弯,甚至冲她抛了个飞吻,就像曾经遇险的时候那般,他还可以一边打斗,一边逗她为乐。

    明镶眸子更冷,手一动,卓不凡笑着往身侧一歪,剑戳中青衣的胳膊,他伸手一拉,青衣的脸正好迎向明镶射出去的“暗器”,青衣脸上一痛,生生出现一条血痕,血痕的末端赫然是一小截指甲!

    银针总有用完的时候,以前是孟一昶给的,现在孟一昶自然不会再给她,她身上除了自己,再无别的武器,她的指甲被生生掰断,却也被卓不凡躲开了。

    青衣摸了摸脸,顿时面上青红交错,到看到脸上的异物,回头瞪了明镶一眼,一双眼睛都因为愤怒和杀气而发红了,明镶淡淡的迎视青衣的怒气,愤怒,她还怒呢,他技不如人,给卓不凡当了盾牌,坏了她的好事。只一眼,她就直接撇开了视线,无视青衣。

    卓不凡见她出手偷袭,不怒反笑,心中暗道,这不肯吃亏的性子和以前在诚王府倒是截然不同,果然还是我教的好,没让我失望。

    他“哈哈”笑了两声,道:“云姜身边的两大高手,不过尔尔。”说罢,更是将青衣当做人柱子,踩着他的肩膀,足尖一点,迅速的往回城的路而去。转身的瞬间,笑意也敛去了,连指甲都舍得弃了,她对自己还真是恨。

    青衣受了辱,早就杀红了眼,此时岂有不跟之理,蓝羽明知不是卓不凡的对手,见青衣追去,想要劝止的话也没能说出口,警告的看了看明镶,最终也赶紧跟上,他一人回去,面对殿下的怒气,还不如跟着青衣一起去追卓不凡,至少除了那短暂的杀气,卓不凡没有杀他们的意思,再说,只要卓不凡不想,他们肯定也追不上。按下满心的挫败,他打起精神迅速的离开。

    卓不凡带走了青衣和蓝羽,慕容鐟的人并未追去,他们也不大不小的受了些伤。看了看消失的三人,面面相觑,算了,反正杀卓不凡不是他们的任务,打完了他们都没有想清楚为什么打,他们的目的不是趁乱带走那个抱小孩的女人么!

    两人刚走过来,还未开口,明镶就往城门而去,卓不凡不让她避,她就迎上!这两人摸了摸鼻子,也赶紧跟上。不管怎么样,反正人带回去了。

    天色全黑,龙腾皇宫灯火通明,鼓乐声声,更有谪仙般的如非公子伴乐,相关人都知道,暗潮汹涌,表面的祥和脆弱不堪一击。

    第78章 V7打喷嚏有情人最无情

    诚王府。

    明镶看着灯火通明,威严肃穆的王府大门,冷漠如常,眸子如平静的湖面从朱红色的大门扫过,没有半点波澜,似乎这就是个陌生的地方,没有怨愤,没有半点感情。

    走到这一步,她已经没有后路,就算有,也会被卓不凡截断吧,逃不掉,她就主动迎上。

    想起卓不凡,她眼眸一暗,怀中阿鬼动了动,睁开眼,眨了眨,让她心头一软。

    “姑娘今晚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请跟奴婢来。”门口,诚王府的婢子看到她身后的两个护卫,恭敬不足,冷漠有余的迎上来。

    明镶扫了她们一眼,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来,只是转瞬即逝,快的没人发现。

    慕容鐟倒真是贴心,婢子都送来她惯用的。

    冬雪和秋霜,当初慕容鐟安置在她身边的人,现在又送到她跟前来,还真是缘分不浅呢。

    这两个婢子长相都不俗,一清冷一孤傲,不像婢女,慕容鐟也没有把她们当成一般的婢女,说起来当初她莫名其妙怀了崽,身边的丫头婆子基本都不见了,所谓不见,多半是再也见不着了,而且上官轻舞进门,这府上也清理了一遍,基本上除了那个岳海山,就这两只还在,自然她们也不是简单的。

    至少在当婢女的态度上,就挑不出错处来,宰相门前七品官,诚王府里被慕容鐟记得住,用得上的婢子,也不会太差。

    明镶当初没有将她们收做心腹的打算,现在,对这两个旧人,也相当的平静,只是揣摩不出慕容鐟的用意,继续留下这两人是监视呢,还是给自己出气?

    和以前一样,冬雪和秋霜将婢子要做的事情都做的很完美,根本不需要她吩咐,一个奶娘已经在屋内候着,是伺候阿鬼的,室内还准备了沐浴的水,大冷天的难为她们居然还洒了花瓣,还有一身葡萄紫的衫裙,一件浅粉棉褙子。

    明镶盯着那奶娘将奶挤到小碗里,拿银针验了没有毒,才亲自喂了阿鬼。

    沐浴的时候,把摇篮放在自己看的到的地方,衣服也是再三检查没有毒,没有其他的脏东西才勉强…扔在一边,默默的穿上自己的衣服。桌子上的茶水点心,专门准备的饭菜,她也一口没吃。

    不仅没吃,反而拿出自己的小包袱,摸出两个干馒头,一边吃,一边验毒…不吃,不妨碍她验一下毒,跟着孟一昶两年,多少也有些识毒的本事,何况她还偷了孟一昶一个试毒的好工具在手,一一试完了,将人驱走,在屋内摆了个阵势,然后抱着阿鬼,倒头就睡,就连睡觉也不敢太死了。

    当着冬雪和秋霜,无视她们面上的愕然,做的很理所当然,慕容鐟,还不值得她信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几天几乎没有合眼,她是真的累了,不管慕容鐟今天能不能顺利出宫,也不管诚王府还有多少危机。慕容鐟应该不会耍诈吧?不然他救自己干嘛?心虚?弥补?明镶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睡了。

    岳海山沉着脸,听了秋霜的汇报,默默的看向皇宫的方向,叹了一口气,为自家王爷点了一根蜡烛,王爷什么时候这么讨好一个女人?而且,王爷这番讨好不成,还被当成驴肝肺,就不知道这女人是什么来路,想到这个婴孩和王爷血脉相承……饶是幕僚兼管家,聪明过人,也茫然了。

    而此时,在宫中宴会上众人瞩目的诚王,淡定的看着他的兄长一脸和善的宣了太医,担忧的看着他的长子,好的有些过分的诠释了一个大伯的角色。

    他的长子被他的王妃抱着,莫名其妙的就被一个舞姬手中的铃铛砸中,额头见了血,看着人群中那个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有些无措惊慌的女子,他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冷意。

    都到现在了,他隐隐也猜到了什么,只是从未去想过这件事罢了,他从未想过宁可抛弃*冠后宫的皇贵妃位不要的女子会背叛他。

    慕容鐟可以深情,可以柔和,情到浓时,可以给你全部,若是背叛,明氏女之死就是下场。越是情深的人越是容不得背叛,上官倾手中冒出冷汗,垂下头身子发抖,就连云绯染探究中带着嘲讽的笑容,她都忽视了。

    殿中,如非笔挺的跪在地上,他身后跪了一地的如非乐坊的舞姬,为那个舞姬的失手请罪。虽然这舞姬犯了错,当场就撞死在殿上了。

    正中首位的帝王深沉难测,一挥手,恕免了他们,如非跪着转向慕容鐟:“求王爷原谅,如非罪该万死,伤了小世子。”

    慕容鐟温文尔雅的站在那里,风姿卓越的如非跪着,两人视线相触,慕容鐟面上带笑,只是这笑里像是藏了刀,灯光下,这冷厉倒是看着缓了几分,旁人看着,诚王还是那般温和无害,众目睽睽之下,诚王本要说话,却突然打了两个巨响无比的喷嚏,任由如非磕了两个头,口沫鼻涕洒了如非一头。

    当众打喷嚏…额,让殿中一颗颗垂着的脑袋隐隐一动,眼角的余光看到如非即使是跪着,身体往后仰,掩饰不住的嫌恶,等下隐隐还有几滴水汽,几乎不可置信,诚王打喷嚏啊,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的这么惊天动地。

    这么不雅的动作,就是殿上几个文臣眼中及其粗鄙的武将都没有当众做过啊,诚王虽然是军功在身,兵权在手,但是这文雅的气质,他们从未将诚王和粗鄙,和打喷嚏画上等号,可是居然特么发生了,诚王这么尊贵的身份居然也不掩饰一下……这惊讶的程度无异于上茅房碰到诚王一样,原来天子的弟弟也会打喷嚏啊。

    要是宫门口那个小兵知道这些大人的想法,肯定是恨恨的鄙视他们,天子怎么了,天子,天子的媳妇,娘都是要上茅房的,拉屎也是一样的臭。

    还是喝酒喝的双颊微红的慕容鈺的反应最为直接:“五哥,你这是受了风寒么?喷得我桌子上都是,不过弟弟我不嫌弃你……嘿嘿。”为了表示真的不嫌弃,他撇撇嘴,将离慕容鐟最近的一叠点心端到面前,夹了一块歪歪扭扭的塞进嘴里吃了,差点戳到鼻子里去。

    “果然,还是母后宫里的点心最好吃,母后没来…送来的点心甜…而不腻,我天禧楼…都做不出来,皇兄…再让母后送……”然后又嘿嘿嘿的笑了两声,之后像是不知道眼前形势变化似的,继续自酌自饮了两杯,然后往桌子上一趴,不动了。

    慕容鐟:……

    慕容鐟脸色很快恢复如常,淡定的掏出巾帕擦了擦鼻子,道:“起来吧。”当那两个喷嚏不存在。

    太医正好匆匆进来,满头是汗,垂着头不等行礼,就被慕容錚赶去给诚王世子瞧伤势。小世子额头上的血迹被太医擦去,然后不着痕迹的将巾帕塞进袖笼,慕容鐟看见了只当做没看见。

    本来不是多大的事,太医包了伤口便要退下。

    “杨太医,给诚王也悄悄,诚王许是受了风寒。”帝王一出口,四下更是安静。

    只有如非嘴角抽了抽,很想冲出去洗个澡洗个头,现在也只能按捺住,看向盯着自己的那道迫人视线,他心中暗暗咒骂,就让你嚣张几天,本公子可不是为你办事,任你拿捏的。

    云姜和慕容鐟对面而坐,作为客人他自然是不好说什么,形势没有按照预料中的发展,眸子里一闪而逝的阴鸷。

    “如此就劳烦太医,给本王好好看看。”慕容鐟说完,坐下来,配合的伸出手腕。

    太医还有什么说的,哭丧着脸上前来,这神情就像是死了全家,其实可不就是要死全家了么,今天说不定要把命交代在这里了。太医暗咒了一声,这苦逼的职业,有时候医术太低治不好,会被砍头,有时候医术太高,治好了不该治好的人,也会被砍头,更多的时候,治病治出了隐秘,也是会被砍头的,太医岂止是对医术有过高要求!何况,来的时候他就收到了上意,这不是来治病,这是来给自己挖坑。

    “杨太医,怎么?本王这风寒很严重?”慕容鐟沉声问道。

    太医哆哆嗦嗦的收回手,面上苦涩悲戚未消,想起领自己进门的那公公说的话,心底发凉,琢磨了一番,正待开口,又被打断了。

    打断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慕容鐟,“杨太医,本王听说,太医院新研究了一种疗法,放血疗法治疗风寒很是有效,今日,本王也来试试?”

    太医心中一抖,脚步发颤,看见慕容鐟发亮的眸子,额头渗出冷汗来,后背都湿透了,“啪”的一声跪在地上。

    诚王这是知道了什么吗?肯定是知道了,若是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皇上还可能绕他一命,可现在王爷也知晓了,大祸临头了……

    太医不堪忍受巨大的心理压力,结巴的不成样子,皇帝慕容錚眼神衣襟,就是云姜端着酒杯的手也微微一抖,扫了眼上官倾,上官倾垂着头,但是离慕容鐟最近,她没有看到云姜的打量,但是却察觉到了慕容鐟周身的寒意,抱着哭累了有些怏怏的儿子的胳膊紧了紧,通体发寒。如非眉头像是打了两个结。

    慕容鐟反而是虽冷淡的人,看着跪伏在地上的人,眼神越发清寒:“杨太医,这是作甚?本王还指着你治病呢!”

    杨太医只知道一个劲的哆嗦,慕容錚眉心一跳:“拖出去!”

    两个侍卫进来,一左一右的拉住了杨太医的胳膊。

    可怜那太医出门的时候还结结巴巴的喊着:“王爷饶命,王爷…恕罪…”

    慕容鐟眼皮都没有动一下,气氛顿时越发冷了下来,好好的一场宫宴,死了个舞姬,这个太医多半也活不成了,还伤了诚王世子。

    慕容錚一说不吃了。如非就赶紧磕完头走了,虽然长得好看,但是地位最低,自然是最早走的。反正看样子慕容鐟已经开始怀疑了,事情成功一半,他不走也得走。

    这些来参加宴会的臣子,个个都是人精,皇上这摆明了是要处理家事的节奏,他们不走,等着知道了不该知道的被杀头啊,于是,纷纷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皇后云绯染说喝的有些头晕,也走了,她倒是想留下来看热闹,但是是真的头晕了,今天有挖苦了上官倾,见到上官倾这小媳妇般可怜巴巴的眼神,她一激动,不小心多喝了,此时站立都有些不稳,被两个宫女扶着走了。

    最后殿上只剩下皇帝,皇帝身后秤不离砣、公不离婆的老太监,当柱子的宫婢们,慕容鐟,已经酒醉不醒,还不断说梦话的慕容鈺,慕容鐟未走,上官倾是他的王妃,自然也未走。云姜是这宴会宴请的主要客人,自然也是最后走,饶有深意的看了眼慕容鐟,和皇帝虚与委蛇了一番才离开。

    慕容鈺倒是没人将他请走,不知道是忘了,还是存在感太低,这个小王爷一直就没有什么存在感。

    慕容鐟似笑非笑的迎上慕容錚的探究,笑容冷淡:“给本王拿碗清水来。”

    慕容錚微微偏了偏头,那老太监垂着头,看着自己的鼻子迅速的离开,很快就端来一碗清水,连同那太医揣走的染血的巾帕也带了进来,恭敬的放在慕容鐟面前。

    慕容鐟一笑,伸出食指,拇指一划,手指尖冒出一滴血,“啪嗒”一声落在清水里了,这声音极为细微,却像是滴在上官倾心上,本来没有血色的脸,更是苍白如纸。抱着孩子的手抖的更严重,不管这孩子是不是慕容鐟的,她都完了,现在她已经顾不得心中压抑很久的怀疑和不安,脑子一片空白,她没有做对不起阿鐟的事情,但是这个孩子,还有那天晚上昏昏暗暗的帐子里……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记忆想出闸的水涌上来。

    那老太监将巾帕上的血划在水中,静默片刻,浑浊的老眼微闪,很快垂下眼皮,慕容鐟只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老太监又端着那碗去给皇上看。

    皇帝眼一眯,看了眼上官倾,目光森寒如刀,可惜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上官倾正在发呆,根本没有看到。

    “鐟弟,这滴血认亲也做不得准,朕记得徐太医好像说过。”慕容錚状似随口说了句,无意义的安慰的话。

    那老太监低声说了句什么,慕容錚眼睛一亮:“去,拿进来。”

    老太监垂着就没有抬起过的头匆匆又走了,慕容鐟眼皮微动,轻笑了一声,神色微暗。

    “鐟弟,鬼手神医孟一昶正好进宫来给太后诊治,听闻孟一昶有一药水,可以分辨血缘……”说着,炯炯有神的看着慕容鐟,等着他接话。

    慕容鐟挑挑眉:“皇兄挂心了。”说着意味不明的笑了,若是他没有猜错,那个帮阿鬼诊治的就是孟一昶,在卓不凡的北门小院那几天,没少听卓不凡叫他一场梦。能够给阿鬼换血,能够找到自己,完璧换回上官倾的儿子……卓不凡这里头还真不少掺合!

    他看向上官倾,唇角微勾,似冷漠,似嘲讽。

    上官倾的儿子,他慕容鐟不容背叛,这个孩子,现在他若还不知道,就是真蠢了,明镶点出如非的名字,他就已经有了警觉,上官倾是如非唯一帮他做的一件事,在如非乐坊,他只一次失控,然后…从怀疑阿鬼的身份起,他就认定了那晚是明镶,早就对所谓长子的身份有了质疑。

    现在这一出闹剧,不过是认定了而已。

    上官倾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脸死灰。

    不管她多么恐惧慌乱害怕,该来的还是会来,慕容鐟不阻止,慕容錚极力推动,看到慕容鐟戴绿帽子,他最是开心,他还来不及实施这个计划,上官倾这个践人居然三年前早就给了慕容鐟难堪。

    这个孽种出生的时候,太医就说了是足月出生,肯定不是自己的,既然不是自己的,不管是谁的,只要不是慕容鐟的,他都高兴。

    看着老太监将一滴药水滴入清水中,他瞪大眼瞧着,比慕容鐟还激动,还兴奋,几乎一炷香的时间,那两滴血还是远远的不融合,慕容錚按捺住激动晃了晃碗,依旧没有融合的迹象。

    慕容錚顿时觉得圆满了,不管怎么说,他是帝王,也是个男人,是男人就不能容忍妻妾的背叛,极力忍住笑,慕容錚面上看着有些狰狞,虽然帝王之术首先学的就是不将情绪表露于色,而他一直是个中高手,但是此时不同他时,他喜歪了嘴,还好上官倾诈死了,不然被戴绿帽子的就是他,依照自己以前的愚蠢,对上官倾的喜爱,说不定这个绿帽子还会是太子,这么一想,慕容錚真想放声大笑,可是…作为一个好兄长,他不能,只能憋着。

    “鐟弟……”声音隐隐有些抖动,额头上爆出几条青色的经络,可见忍的多辛苦。

    慕容鐟上前两步,随意看了眼那碗,早在意料之中,他还是面色泛冷。不管是谁当了绿头王八都不会高兴。他还对这个孽子疼爱了两年!

    手握成拳,眸子晦暗的像是外面无月无星的夜空,指甲掐到肉里,他得忍,慕容鐟从来都是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

    再抬起头,面色如常,就是慕容錚都有些佩服他了,要知道,当初得知上官倾诈死离宫,他一怒之下处死了原本伺候上官倾的全部宫婢和太监,甚至差点砸了钟秀殿。

    “皇兄,若是无事臣弟先回去了,毕竟臣弟有要事在身。”慕容鐟淡淡的道,声音里甚至没有起伏。

    慕容錚激动的情绪顿时像是被兜了一盆冷水,凉了下来,想要看慕容鐟恼羞成怒的神色的愿望落空了。

    两人对视,意味深长,慕容錚手微微拢成拳头,放在唇下,咳了咳:“鐟弟有事就走吧。”

    慕容鐟转身,扫了眼上官倾,大步离去。

    身后,慕容錚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来,上官倾就是踩着这样的笑声回过神来,脚步虚浮的往外走。神色复杂的看着怀中和自己大眼瞪小眼的儿子,双眸通红。忐忑了两三年,她肩膀一松,这天总算来了。

    殿内,慕容錚放声大笑了一阵,看着几乎和墙壁融为一体的宫婢,挥了挥手:“都下去吧!对了,将这碗水送去诚王府。”

    宫婢们垂着头,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皇上居然没有杀她们,她们听到的那只言片语已经足够死一百次了,轻飘飘的出了殿,汗湿了的衣衫被夜风一吹,连连哆嗦,脚步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慕容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桌面上滚到桌底了,面泛红色,口水流了一地,慕容錚的笑声也没让他醒过来。再说慕容錚心情愉悦,哪里注意到他,倒是有两个宫婢注意到了,可也不敢说啊。

    等慕容錚离去,桌底笼罩在一片阴影中的慕容鈺缓缓睁开眼,眼中可没有半点迷糊。

    宫门处,孟一昶被一个太监领着,送上了马车,作为名满天下的神医,他值得这般待遇,马车一动,他呼出一口气,暗道:哎,一颗养荣丸就这么送出去了。车轮咯吱咯吱的想着,他开始闭目养神。

    突然车身猛烈的一晃,马上传来车夫有些惊慌的声音:“孟神医,有人挡路了。”

    孟一昶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并无半点睡意,无声的一笑,眸子烁烁发亮,还真来了。

    “鬼手神医果然名不虚传,滴血验亲都能被破解,本宫佩服。”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

    第79章 V8失算了偶尔不理智的后果

    孟一昶露出一抹嘲讽,旋即掩去,撩开帘子,面上恰到好处的,迅速闪过一抹惊愕。

    “我道是谁,原来是西岐太子,真是失敬。”

    帘外,云姜坐在马上,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马车前的灯笼光晕照在他侧颜上,显得有些阴沉。

    视线落在孟一昶面上,孟一昶不动声色:“太子若是需要,在下也可以帮帮太子,不过是几滴药水,只要是真金断不会叫他蒙尘。”说完一笑,温文有礼。

    云姜定定的看着他,孟一昶迎视,毫不畏惧,所谓天家威严,他早就见识过,可不是被吓大的。

    孟一昶明显是意有所指,云姜有一瞬的犹豫,难道这个家伙知晓慕容鐟的儿子是自己的?

    很快,他就自己否决了这个猜测,这件事情极为隐蔽,除了他手下的心腹,就只有如非一个人知晓,他手中握着如非的命脉,如非就算是自己不怕死,也不会不顾及那个人,不可能将如此隐秘之事告知他人。

    孟一昶不过是误打误撞而已,心念转动只在瞬间,面上没有显露丝毫,他道:“孟神医说笑了,本宫何须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本宫有事先走一步。告辞!”

    “慢走,不送!”

    云姜看不出孟一昶的异常,只能暗道自己倒霉,好好的一出戏,他算到了开头,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不过,就算没有这个程咬金,他也算漏了慕容鐟的态度。

    依照慕容鐟对上官倾的喜爱程度,他应该直接拒绝验血,而且愤怒不已,当然慕容錚好不容易得到的奚落慕容鐟的机会,怎么会放弃?最终应该是慕容鐟被强迫验血,然后被打入谷底...

    再加上他事先准备好的,慕容鐟的儿子被皇上杀害的假象,之后这两兄弟公然翻脸,一切应该天衣无缝的按照设想走,可惜策划很完美,想象也很美好,现实却是一败涂地,他甚( 重生之妻不如偷 http://www.xlawen.org/kan/43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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