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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

    自己本县才子的诗文不怎么样,这般做为,可见芮挺章心中阔达。

    李瑶儿微笑不语。

    “佼佼者,你们钱塘县的佼佼者不是那个帅哥先生吗?”小灵闷在一边无聊的厉害,冷不丁的说道。

    “帅哥先生?何人?”芮挺章与金昌绪两人相视一眼,具是满脸疑惑,莫说是钱塘县了,江南一带的年轻俊杰,他们几乎都识得,就算是不认识,也有所听闻,可就是没有听过一个叫做帅哥的年轻人。

    好不容易能说上话,见李瑶儿也没有责怪意思,小灵自然不客气,挪了挪膝盖往前靠了过去,“那日我和姐姐游钱塘湖的时候,遇上一个登徒浪子,他说钱塘县有个帅哥先生,精通诗赋,文采不凡,就连那个李太白都要给他提鞋。”

    看着小灵认真的样子,金昌绪和芮挺章两人眉头时皱时舒,良久才朗声大笑,“哈哈哈,也不知哪里来的浪子,胡扯大堆,世间哪有这号人物。”

    灵儿知道自己闹了笑话,气鼓鼓的退了回去,心中暗骂季墨轩这个大骗子,亏自己还真信了他,小声说道:“姐姐,我就说那人是个骗子,你就要信他,害的我也跟着信了,现在都闹出笑话来了。”

    李瑶儿掩嘴笑道:“我何时信了他?”

    “姐姐你……”灵儿羞恼一阵,最后只好泄了气,闷闷不乐的捏着衣角。

    被灵儿认真模样逗乐的两人还没有停止笑声,又有下人跑了上来,这次,还是拿了两张纸。

    缓了口气,芮挺章道:“这么快就有了,作诗的人倒是不少,来来来,且让我看看,说不定会有帅哥先生的大作出现。”

    “对对,要细细的瞧。”金昌绪也接着打趣道,弄得小灵又是羞不可抑,转过头去。

    还是芮挺章接过纸张,垂首默念:“有意莲叶间,瞥然下高树,擘破得全鱼,一点翠光去,嗯……”

    “此诗精微且传神,细腻巧妙,比起先前尚汉涛那首,好了许多。”金昌绪默念一边,含笑说道。

    “嗯,可惜的虽然悦情,但无深意,也不是应情应景之作。”芮挺捋须道。

    “不知是何人所做?”

    “吴兴钱起。”

    “原来是他,此人素有才名,善五言诗篇。可惜数次上京,都是落地而归想,想不到今日诗会他也在场”

    二人面露惋惜之色,芮挺章又道:“且让我再看看下一篇。”

    将后面一张抽上来,芮挺章低头看去,眉头忽然一挑,皱了起来,而且越皱越深,突然怒道:“荒唐,不知所谓。”

    第十七章 一首诗一首词

    芮挺章突然将纸张用力拍在案几上,差点打翻了茶碗,把周围的几人吓了一跳。

    “活了那么大岁数了什么东西没有见过,差点打翻了我的茶具。”金昌绪笑了笑,拿起折好的洗巾抹掉溅在案几上面的茶渍,然后才略带疑惑地拿起桌上的那张纸,文人修生养心的功夫底子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这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让这位持重的芮挺章都忍不住怒了起来。

    带着狐疑,金昌绪捏着纸张的一角抖了抖,徐徐摊开,先是抬头瞅了眼芮挺章,然后低头细看起来。

    “咦……这字写的凌厉异常,挺拔秀丽,而且从未见到过。”乍一眼看去,金昌绪便感觉到了此字体的奇特,讶异赞道,而后才关注其内容,“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说的好,这句写的妙。”

    金昌绪读完,又抬头看向芮挺章,见他还是默不作声,又接着看了下去,“春风吹头发,我有……诗一首,这……用字有些糙,而且也不对称,这下面的,哈哈哈……”

    金昌绪的眼睛扫过,还没等嘴上读出来,就已经憋不住笑了出来,“有趣有趣,这人儿在哪里,倒要瞧瞧他长得是何模样。”

    见到金昌绪哈哈大笑的情景,芮挺章哼了一声道:“哪里有趣,简直就是拿我等开玩笑,亏你还笑的出来。”

    “你有道理,不与你说了。”金昌绪大咧咧的摆手道,他可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位老友的脾性,说道芮挺章,为人耿直,却素来严谨古板,他在去年所编的《国秀集》中,收录了两百一十八首诗文,其中却没有一首是风头强劲的李太白所作的,虽说选诗标榜风流婉丽,音韵和谐,而李白的诗文大多豪放大气,所以才没有一首收录其中,可多少也有不喜李白行为放浪不羁这个原因参杂其中。

    “可否让我看看。”李瑶儿突然说道,从先前金昌绪说那字体怪异的时候,她的心中就有了猜想,听到那句“春风吹头发”的时候,则更是有了七八分的肯定。

    “瑶儿姑娘可是难得开口,请便。”金昌绪用茶巾擦拭着洗净的茶具,听到李瑶儿讨要,便放下茶具,将纸张递了过去。

    李瑶儿从宽袖中探出葱白手指,捻住纸张,接了过来,随后略微颔首看向了那熟悉而又独特的字体低念起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春风吹头发,我有诗一首,正欲挥毫时,丫头挥棍棒……”

    看完,李瑶儿浅笑摇头,侧过脸来,把视线对向还生着闷气的小灵,小灵似乎是察觉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含着疑惑对上了李瑶儿的目光,“姐姐?”

    “你看看。”李瑶儿又把纸张传给了小灵。

    小灵的脸上都是困惑,看了那首诗后,觉得除了狗屁不通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琢磨了很久,脑海中忽然闪过刚才在楼下招手的季墨轩,才幡然醒悟过来,“又是那个登徒浪子。”

    “总算是想起来了,呵呵,看来那位公子对你上次的棍棒可是耿耿于怀。”李瑶儿笑道。

    两个姑娘家说话的时候,金昌绪已经将茶器收进了都篮当中,闻言问道:“怎么,瑶儿姑娘认识这人?”

    “算是有过一面之缘。”李瑶儿想了下,才轻语道。

    小灵在一边鼓着腮帮,脑海中一浮现季墨轩的嘴脸就来气,一口恶气就是出不来,手指一用力,感觉到手上的宣纸,不由自主的把它当成了季墨轩,正准备揉捏成一团丢掉的时候,却发现这张宣纸的后面还有几行黑色的墨迹,是字。

    “咦,姐姐,原来反面还写着东西,好像是曲子词,蝶恋花.槛菊愁烟兰泣露,是教坊曲子。”小灵把刚才被自己弄皱了一点的地方重新展开,看清了字,惊奇道,自己还没来得及去看,就献宝似的递给了李瑶儿。

    李瑶儿常年与曲子打交道,听到那反面还写了一首曲子词,也有些好奇,嫣然一笑看了起来,心想,不知那不着边的帅哥先生又写了些什么东西。

    让人喜爱的瘦金体一字字落入她的眼帘,字里行间里透出的是伤离愁绪,一时间,李瑶儿不知如何放下,只得捏在手中,幽幽叹了口气,自己想的那个人,又会在哪里?生命当中,会不会有这种人的出现?

    “瑶儿姑娘。”金昌绪轻轻唤醒李瑶儿,心中产生些许不解,那上面写的什么东西,让李瑶儿陷入迷茫。

    李瑶儿愣了半晌,才说道:“这儿还有一首曲子词,金先生请看。”

    “哦,还写了首诗余小令?我倒要瞧瞧。”金昌绪笑着说道,唐时词还不太盛行,多半来源于市井百姓,简单来说就是乡土味颇重,在大多自以为高人一等的文人眼中,这种朴素生活味道浓重的曲子词也多少有些上不了台面的感觉,可玄宗皇帝喜欢,特别是晚年,越是沉迷于曲子舞蹈,只要皇帝喜欢,清高的文人墨客们也少不了会迎合其口味,再加上前有白乐天,现有李太白,两个享有盛名的大诗人都写过曲子词,曲子词才逐渐开始兴起。

    “肯定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狗屁不懂的东西,别念出来。”芮挺章冷眼一看,语气还是带着不高兴。

    “且让我仔细看来。”金昌绪的想法和先前的李瑶儿一样,都是想着季墨轩又会写出如何令人忍俊不禁的东西来,不过他可没有按照芮挺章的吩咐,乖乖的自己默念,而是挂起笑意对着芮挺章小声的低念起来。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微婉含蓄,透着冷冷孤独,全然没有做作之意,也是难得好句。”金昌绪点头品味,继而话锋又转,“不过这人不可用常识估量,先前那首诗的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也是妙句,可后面的却乱七八糟,我得再看下去。”

    可片刻后,金昌绪只是自己看着,口中呢喃,发出“嗯”“好”之类的声音,忘了念出声,良久才算是舒展眉头,笑着对芮挺章说:“这可是难得的好词,在我看,单论这一首词,可是不输给李太白。”

    看金昌绪说道认真,脸上似还在回味,芮挺章这才半信半疑的拿起纸张,默默看了起来,见芮挺章沉默不语,小灵悄悄将脑袋伸到李瑶儿的耳朵边上,小声道:“姐姐,那曲子词写的怎么样?”

    “天上地下最厉害的帅哥先生出手,你说如何?”余光扫了眼贴过来的脸,李瑶儿微笑道。

    “帅哥先生?姐姐你说那个登徒子是帅哥先生?”小灵突然大叫起来,歪过脑袋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才从沉思中醒来,瞪圆了眼睛恍然说道:“原来是这样,姐姐你早就知道了却不告诉我。”

    “我也是现在才确定的。”李瑶儿说道。

    芮挺章看了眼纸张的一角,开口说道:“上面的落款的确是帅哥。”

    “真有此人?”金昌绪接道,“虽然有些夸大其词,但也确实有几分真材实料。”

    “我就是有这人,你先前还不信我。”

    “呵呵,是先生我的错,可不知此人是谁?”

    “他不愿意留下真名,那我们又何必去探究。”李瑶儿起身,犹豫一下,把原本已经藏好的琴又拿了出来,蝶恋花这种教坊曲她也熟知,调试韵调,唱了出来,“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第十八章 小巷里

    李瑶儿的又一曲新词唱罢,轻咬下唇,胸臆之中塞着慢慢的怅惘,楼下众人尽管被词中的忧伤弄得有些不自在,但这份沉重就像是一段缓冲,沉寂过后,忧伤的韵律被散去,气氛又再次被炒热,掌柜看准了时机,吩咐下去,再一轮美酒佳肴端了上来,众人已经记不清今夜多少次举起酒盏,轮了多少次酒令,席间有些人想要离去,见众人热情挽留,也不好推脱。

    李瑶儿本就没有兴致,繁华市井,喧闹场合让她愈感孤独凄寒,当年那位姐妹的痴情让她感到迷茫哀伤,小灵伴在一旁,和她一起回了自己的厢房,他决定明日便会扬州,心中有了谁也不知的打算。

    金昌绪为芮挺章斟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琥珀色的酒水在杯中晃荡,仰望夜空,还没等他的唇触到瓷杯,对面的红帐里就发出了声响,那缠枝芙蓉屏后绕出一个身形矮胖的中年人,双臂个环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姬,那两个女姬更是贴紧男人的胸口,丰腴的身躯卖力的扭动着。

    这年头虽然开放,眼前这一男两女**裸的Yin邪挑逗也不多见,特别是芮挺章这样恪守礼仪的读书人,见到这种行为,愤愤的哼了声道:“伤风败俗,不知羞耻。”

    “世间之事,多半都是看不过眼的,太较真,平白添些烦恼做什么。”金昌绪幽幽道,仰头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那个从对面走下楼的男子叫做福泽,做为是余杭郡的司户,管的是一些赋税钱粮,算得上是肥差,余杭郡十余万户的人口,东扣西扣,也让他的钱囊进账不少,而且再过不久,他就要去长安了,奢靡与权利的象征,平时留恋风月小巷的他,许是觉得自己马上就要上长安了,去那个帝王之都,怎么也要提升点格调才行,所以今天他偏是要往这吟诗作对的地方钻,也算是破天荒了,说是熏陶,可狗还是改不了吃屎,即便是来了这里,他仍是招了几个风月楼的姑娘来伺候自己。

    在他眼中,诗文,又哪有姑娘家的腰肢来的曼妙挠人,这会儿觉得无趣了,福泽自然抱着两个女姬离去,他算是想明白了,风雅之地不适合自己,风月之地才是自己的去处。

    怀中两个女姬自然是风月场的老手,多番挑逗之下,福泽已经是心痒难当,伸手在一个女姬的胸脯上摸了一把,福泽笑道:“待会儿到了我的别院,有你们好看的。”

    女姬水蛇般的蛮腰轻扭欲要挣脱,忽的又凑得更近,媚笑道:“爷就是嘴上说的厉害,能说不能做,到时候可别……咯咯咯……”

    福泽听到此言,佯装恼怒,一巴掌拍在女姬丰臀之上,弄的女姬鼻息发出一声娇哼。

    “爷可是金枪不倒,到时候就让你们两个小浪蹄子欲仙欲死。”福泽佯怒过后,甚是开心,调笑说道。

    “那夜可要怜惜奴家。”女姬谋得就是卖笑丢欢的生计,装傻卖痴自然不在话下,听到福泽的话后,立刻花容失色的慌张说道,另一个女姬的那只手,早已经伸到了福泽的胸襟里画着圈圈。

    “哈哈哈……”福泽满意的享受着。

    三人**之时,已经下了二楼,在掌柜哈腰奉承几句之后,便出了门,门口早有一辆马车,多名精悍护卫等候,上了车,车夫便驾车离开,护卫也上了马紧随其后。

    虽然已经是亥时了,花灯摊子扯了许多,先前那壮观的人潮也已经散去,可因为中秋夜的缘故,带着江南特色的石铺小路上还是有许多行人走动,当中便包括了季墨轩和环儿。

    和钱起分别之后,季墨轩才发觉自己的肚子也有些饿了,刚才在凌风阁里自己只吃了些瓜果,倒是被身后的环儿赚去了许多糕点,本来打算顺手牵羊那点果饼,可因为钱起的原因,也没拿成,季墨轩只好自己掏腰包在路边摊解决。

    过了西井桥,季墨轩又来到原来吃豆花的摊子,又叫了两碗豆花,,这次倒是加了几个粉团进去,扫空结账,填饱肚子之后,才打算回去。

    “小郎君,你在凌风阁的时候写了什么东西?”环儿带着心满意足的表情,饭饱之后,小丫头免不了要八卦一下。

    “不告诉你。”季墨轩回过头去,缓缓开口。

    “小气。”

    “就是不告诉你。”

    “哼,我才不稀罕,记得明天去和尚庙把我的灯笼拿回来。”

    “过几天再说。”季墨轩将双手搁在脑后,无所谓的说道,随后停下了脚步,来回看了看前方的岔路,想了想,选了那条狭窄阴暗的小巷子,小路总是比大路来的近。

    “不行,你明儿一定要去给我拿回来。”环儿追着喊道。

    墨色的夜幕中,清月高悬,马车就这么招摇过市,经过繁华阶段,绕过了西井桥,驶入小巷,正好和小巷中斗嘴的两人撞了个对头。

    死寂的小巷子里,木制的车轮撞击着凹凸不平的路面,车辕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还有马蹄的脆响在四周回荡,由于巷子实在太狭窄,见到有马车从对面驶来,季墨轩和环儿贴着墙壁让出一条道来。

    那马车内的人似乎是在做一些**之事,车厢内不时发出女子的娇喘和和男子的笑声,季墨轩倒还好,只是稍显尴尬,倒是环儿,这个年纪的丫头多少也知道一些男欢女爱之事,听了之后,羞恼的垂下头去,粉颈染得通红,偏生那马车行驶的颇为缓慢,更是磨人。

    百姓门户外挂着的灯笼荡着微弱的澄光,几只飞蛾拍打着翅膀在周围打转,屋檐阴影下,几个人影慢慢的踩着无声的脚步缓缓移动,黑色的衣物让他们很好的隐藏在月光无法照射的阴暗处,布巾遮住了他们的脸,无法看清面容,唯一暴露出来的双眸,透着寒光,紧紧盯着前方的车厢。

    他们的目标,是车内的福泽。

    这几人很有耐性,他们只是将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面,并没有急着动手,直到车队从季墨轩两人身边擦肩而过,狭窄的环境让周围的护卫无法保持原先的方位,不得不做出改变的时候,“呛”的一声,一道清泉般的光芒与月光交相呼应,在黑暗中乍现,为首的那人率先拔出了利刃,骤然聚气,猛冲了过去。

    第十九章 乱战中

    护住马车后面的护卫有三名,风驰电掣的速度,黑衣人飞身越上了走在最后的那匹马,感觉到自己的坐骑后面多了一人,那名护卫下意识的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刀柄,正欲转身的时候,他的嘴巴被后方的黑衣人蒙上,锋利的刀刃已经从后面横了出来,触碰到了他的脖颈,还没等他的肌肤泛起鸡皮疙瘩,那刀无声的抽动,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双脚一蹬,气息全无。

    只是轻微的响动,并没有引起前方护卫的注意,本是一个很顺利的开始,此时却出现了意外,他们忘了对面靠墙行走的两人。

    “啊—”对面的季墨轩和环儿两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眼前一把钢刀抹除一人的生命,面前发生杀人事件,环儿惊恐的发出高分贝的尖叫,随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幸亏季墨轩在旁边拖着她的身子,不然的话就摔在地上了,可季墨轩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从法治社会来到这里的他,就连死人都没有见过,更别说是当众杀人了,现在这个情况下,他的双脚都不争气打起了哆嗦,想要背着环儿逃跑,却怎么也迈不开。

    “后面有人。”环儿的喊叫才刚刚发出,护卫们已经勒住缰绳,纵身从马上跳下来,“呛呛呛”钢刀纷纷出鞘,凝视着马背上出现的黑衣人,驾马的车夫见到后面死了人,早就吓得魂飞魄散,跳下马车跑出了小巷。

    “怎么回事?”马车突然停下惊动了车厢内的福泽和那两名女姬,掀开帘幕,衣衫不整的福泽愤怒地冲着外面叱喝道。

    “大人,有人刺杀,请回到车厢中。”一名精壮护卫横刀立在车厢旁,警惕的看着四周。

    听到有人想要刺杀自己,仗着有一众护卫保护,福泽大恼起来,“有人想要杀我,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快给我杀了那些人。”

    这边福泽破口大骂的时候,那头解决掉一名护卫的黑衣人暗叫糟糕,他们可没有料到会有环儿的这一声喊叫,原先制定好的计划已经被打乱。

    把怀中的已经解决了的护卫尸体推下马仍在地上,黑衣人找了招手,再几道黑影从暗巷深处的黑暗之中抽离出来。

    这群人原先是打算逐个解决掉这些护卫的,可现在同伴既然已经暴露了,那么计划也不能再顺理的进行下去了,就只能迎战了。

    “喝。”先头的那个黑衣人猛地收腹,一脚踩在马鞍之上,凌空跳了起来,双手将手中染血的利刃举到头顶,呼啸斩向一名护卫,两人的兵刃撞击,一道大力从兵刃上传来,震的护卫虎口生痛,后退了数步,撤到了同伴的身旁。

    “小心。”护着马车的那名领头护卫出言提醒,话音刚落,几个黑衣人已经从各方冲了过来,其中一名正朝着自己袭来,挥刀下劈,护卫首领连忙举刀横挡,两人兵器实实在在的碰撞在一起,然后弹开,乘着袭击自己的黑衣人身形一顿,护卫首领忽然轰出一拳,正中黑衣人的下腹。

    黑衣人腹部肌肉猛地一缩,背脊略弯仍住疼痛,单脚一蹬,撤出几步,心中思索,对手的身手不弱,要是拖下去惊动了官府就更加麻烦了。

    思索之际,那名护卫首领撤了一步,一躬身,利刃削了过来,白茫茫一片刀光斜着掠过,那黑衣人匆匆侧过身去,刀锋堪堪从他的咽喉处划过,黑衣人见势不敢再分神,身子贴着护卫首领的手臂一步跨进,反手一抽,长刀由下至上迎面斩了过去。

    森森大刀气直逼自己,护卫首领避无可避,左手抽出刀鞘护在胸前,挡住刀锋,虽然挡住了致命部位,可对手刀上的力道直接把刀鞘按在了他的胸前,刀尖部位在护卫首领的肩膀上面划出一道不深不浅的血口子来。

    两人几乎同时跳开,又同时出刀,其余的护卫与黑衣人也已经又数轮的交手,身上多少也留下了些许伤痕。

    乘着空隙那名黑衣人喊道:“不要想着解决对手,目标在车上。”

    “你们这些没脑子的,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带大人离开这里。”黑衣人才说完,护卫首领已经急切说道。

    在马车旁边的其中一个护卫闻言,立刻跳上马车,抓起缰绳用力一抽,甩出一声爆鸣,缰绳抽在马臀上,马儿惊叫,立刻跑动起来。

    “截住马车,不要让它出了巷子。”见到惊马拖着车厢直冲巷口,那名黑衣人脱口喊道,迈出一步欲要上前,却被对手拦住。

    另一头,一名黑衣人甩开对手,抬头看了眼巷子两旁的墙,一蹿纵了上去,沿着这道墙跑了几步,纵身跳上了车厢盖,还没有稳住身形,便一刀挥砍过去,斩断了栓住惊马的绳子。

    “唏溜溜”

    受到惊吓的马儿发出一声嘶吼四蹄飞快的踏着,跑出了小巷,失了马儿的马车再也保持不住平衡,直接斜倒,车厢撞在墙上顺势划出丈余远,车轮“咯吱”一声裂开后,整个车厢斜倒在地上。

    先前砍断绳子的黑衣人在马车即将翻倒之际早已经跳到了一旁,此时车厢的顶盖已经被撞开,那闪到一旁的黑衣人见状冲了进去。

    “来人,快来救我。”福泽先是摔了个七荤八素,等到车厢稍稍稳定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名黑衣人提刀逼近自己,立马惊恐的呼救起来,那两个女姬,则蜷缩在一角,蒙着头不敢看外面。

    面对无措的福泽,黑衣人提起了刀,还没等他刀落,他的身后已经刺入了一把尖刀,穿透他的胸膛,低头看向自己胸口上染血的刀尖,黑衣人最终还是倒了下去。

    “糟糕。”

    发现一名同伴被杀,那名黑衣人的首领直接挥出一刀逼开对手,随即身形倏然拔高,纵身跃向马车,可后方却徒然电光一闪,护卫首领长刀一带,发出一阵嘶鸣,半空中的黑衣人躲闪不及,刀锋斜砍,掠过黑衣人的肩头,直接削掉他脖颈上的大块肉,一道血柱从伤口上喷出,黑衣人挣扎几下,命丧于此。

    “虎哥。”

    领头的黑衣人一死,其余几人顿时失了主心骨,瞧了一眼颇有些狼狈的福泽,一名黑衣人恨声道:“撤。”

    失了两人,这个计划已经再难施行,此地不可久留,他们决定撤退,为另一个计划留下时间,黑衣人甩开护卫,几人散开,逃出小巷。

    望着黑衣人离开的背影,那名护卫首领警惕的架着刀,来到福泽身边,“大人,这里不安全,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福泽摸了摸先前马车撞击时磕上的额角,火辣辣的疼痛让他血气上涌,脑子一热,张口斥骂道:“还不快点给我去追,我要抓住这帮狗娘养的东西,让他们生不如死。”

    “大人,回去之后我们立刻通缉这些人,现在还是先回到府邸,保证你的安全为先。”护卫首领心中暗骂福泽,可嘴上还是毕恭毕敬的说着。

    “是啊,爷,还是先回去吧。”

    “嗯,对啊对啊。”

    两个女姬也赶忙接口说道,福泽眉头一皱,突然扇出两个耳光打在女姬的脸上,那两名女姬疼得不敢再吭声。

    “现在不追以后还能抓的到?通缉,天底下有几个通缉逃犯被成功抓回来的,别拿这些话来敷衍我,我告诉你,玩这个手段,我是你祖宗,别废话,全都给我追,不抓到那几个人,你们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福泽大声喊道。

    护卫首领也只得无奈挥手,“你们去追,我留在这里保护大人。”

    一众护卫暗骂几句福泽事儿多之后,上了马背急驰而去。

    第二十章 意料之外

    巷子各户人家门外的灯笼还在亮着,许是刚才的骚动惊扰到了两旁的住户,院内的高墙下有住户颤颤惊惊不敢出去,有个胆大的小老百姓,提起灯笼,披上一件外衣,悄悄打开房门张望着,却见小巷里面满地的木块碎屑,有半个车轮还滚到了自己的跟前。

    “看什么看,官差办事,回去。”护卫首领提刀喝道,那人立刻吓得缩回了脑袋,拴好房门不敢再出来。

    喝退了住户,护卫首领想要检查地上的两具尸体,视线延展出去,这才发现不远处的墙角还躲着两人,是一个男子,正抱着个晕迷不醒的小姑娘,痴痴地站在那里。

    亲眼看到杀人,季墨轩只觉得双脚不受自己的控制,浑身剧烈的颤抖着无法停止,正欲张口呼喊的时候,手里提着染血长刀的护卫首领就看了过来,想要喊叫的那一团气顿时卡在喉咙里,无法出声。

    季墨轩提了一口气,壮着胆子想说些什么,却发现现在这个情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护卫首领盯着季墨轩看了半晌,缓缓的走了过去,长刀横在他的面前,“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的确,季墨轩和环儿在中秋夜这样热闹的夜晚出现在僻静无人的小巷之中,偏偏有在这个时候福泽遇上刺杀,实在太过巧合了,不过想起刚才因为有环儿的尖叫声才使黑衣人暴露,护卫首领便已经知道两人其实并无可疑,不过小心谨慎的他,还是出言盘问。

    看到杀人利器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面,季墨轩气息一窒,半晌无语。

    护卫首领摇摇头,看样子,眼前的人是第一次看到杀人,吓傻了,那边福泽丢下两个女姬走出车厢,不耐烦的说道:“有什么好问的,两个都是同党,给我抓回去拷问。”

    福泽说完,蹲下身子,神情专注的盯着季墨轩怀里面的环儿,“咯咯”笑了起来,“这小姑娘长得倒不错,比里面那两个娼妇要新鲜多了,她一定是那些悍匪的同党,带回我的府邸,我要好好拷问。”

    护卫首领蹙起眉头,轻轻叹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了。

    福泽慢慢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季墨轩的面前,伸手想要触摸他怀中的环儿,瘫坐着的季墨轩忽然直起身子,猛地出手拍掉福泽探过来,发出一声大吼,“老子可不是好惹的,想打她的注意,去死吧。”

    在护卫首领诧异的目光中,季墨轩非常出人意料的踢出一脚,正中福泽的两腿之间,“去你的。”

    胯下的疼痛电流一般的传了上来,福泽面孔一下子涨红起来,发出凄厉的哀嚎声,这个时候的季墨轩,已经抱着环儿正准备逃跑了。

    “快点给我抓住那个小子,我要剥了他的皮。”福泽夹紧着双腿,喘着粗气,剧烈的疼痛让他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那名护卫首领在倍感意外之余,还是追了过去,季墨轩的速度又怎么比得上一个常年习武的武人,再加上怀里面还躺着一个环儿,才迈了几步,就已经被他赶上,手腕旋转,长刀划出一个弧线之后,护卫首领用刀背顺势在季墨轩的背脊上砍了一刀。

    虽然没有用刀刃,尽管如此,季墨轩还是痛得停下了脚步,紧紧抱着环儿半跪在地上,护卫首领抽回刀冷笑道:“小子,乖乖待着就行,何必自找苦头。”

    “混蛋,你们杀了人,是杀人犯,我能不跑吗,警察我要打110。”季墨轩抬起头睁大着双眼开始胡言乱语,尽管有所缓和,毕竟是在法治社会下成长,血腥的场面还是刺激着他,思维也不可避免的有些错乱。

    “原来是个傻子。”护卫举起手刀准备给季墨轩来上一记,原本已经平静地阴暗角落里又一次闪出一道纤瘦的身影,这是最后一个黑衣人,乘着唯一的一名护卫不在福泽的身边,一直隐藏着的他这才开始行动。

    那黑衣人足尖轻点,一起一落就已经来到了福泽的眼前,右手按在肩头露出来的剑柄上,没有人会料到黑暗中还有一人,福泽大惊,焦急之下惊恐的转身呼救,“快来救我,这里……”

    福泽的话还没有说完,话音截止,一抹幽光划过,飘然从他的咽喉处掠过,抽出一道滚烫的鲜血溅在地上,福泽双目凸出,张张嘴巴发不出声音,像是被抽去了最后的力气,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糟糕了。”

    护卫听到福泽的呼救之后,哪还管得了季墨轩,倏然一闪来到福泽的身边,可最终还是晚了,看着福泽的鲜血从面前飘过,护卫有些愠怒,自己保护不利,怪罪下来肯定没有好果子吃,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抓住眼前的凶手,受到责怪的时候也能稍稍说得过去,惩罚也会轻一点。

    黑衣人见自己得手,想要撤走的时候,护卫已经逼了过来,“铮”的一声,刀剑碰撞,金铁交鸣,黑衣人手臂顿时被荡开,身体一晃,往后退了半步,长剑差点脱手飞出。

    黑衣人吃痛,知道自己力量处于下风,不敢在与护卫正面碰撞,拔腿就要跑,护卫已经使出了全力,挥刀而来,连着挥了好几道,黑衣人数次险些被长刀坎中,而护卫却气势如虹,又是一道横劈而出。

    侧移了一步,脚下趔趄差点跌了出去,稳住脚步,黑衣人掠出几丈,跳到车厢抓住两名蜷缩在一角的女姬,发出了女子的声音,“不要过来,不然我杀了她们。”

    原本以为没事了,可谁想还有一个黑衣女子,现在连福泽也死了,落入黑衣女子手中的两个女姬吓得花容失色,泪水滴答滴答的从脸颊上流下来,妆容早已经弄花,哭嚷着叫救命。

    护卫默然不语,毫无预兆地抬起长刀直刺了过去,插进挡在黑衣女子身前的那名女姬的胸口,黑衣女子料想不到护卫会有如此举动,推掉已经女姬的尸体,纵身后退,胸口处,被穿透女姬的刀尖刺中,开了一道血口子。

    黑衣女子骇异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只见护卫抽出长刀,挥手一甩,些许的血液顺着刀刃溜出,刀锋一挑,眨眼间便将愣在旁边那一名女姬的性命也夺走。

    “原来是个天真的小丫头,两个娼妇也想拿来当作护身符,有你和你的同伙,那么多的替罪羊在,再多杀几个人我也不介意。”刀锋一转,护卫瞬间劈出两刀,黑衣女子连忙挥剑扫了半圈挡住两刀,借着剑上反震的力道,直接后退,转身疾走,再一次想要逃走。

    可那护卫又岂容她轻易逃走,凌厉的一刀,只是沾到了黑衣女子的衣角,护卫愤怒至极,飞身追了过去,女子回身又与他过了几招,一有空隙便脱逃,可每次总是被护卫截了回去。

    那头斗得精彩,这边季墨轩也没闲着,知道两人不管是谁赢了,自己都免不了杀人灭口或者是背黑锅这些个下场,他咬牙忍住脊背上面的刺痛,一手环住环儿的腰,一手倚着墙壁,歪歪斜斜,踉跄缓行,虽然有些蹩脚,但也总算也走出了一段,眼前就是巷口了,出了巷口,跑到闹市街上,就算这些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大街上杀人。

    在有几步就可以逃出去了,季墨轩想着。

    “磨镜子,磨剪子咯—”小贩刻意拉长的吆喝声钻入了季墨轩的耳朵,在他耳边回荡不绝,抚着额头,季墨轩差点没晕过去,“这演的又是哪一出啊?”

    第二十一章 卜安期

    季墨轩一愣,思忖着小贩的吆喝声有没有惊动后面两个穷凶极恶的凶徒,有没有发现自己逃走,有着担忧,他也不敢再抬起脚步轻举妄动,回头一看,胶着中的两人都使出了最凌厉的招式,并没有受到小贩吆喝声的影响而关注这边。

    现在可是难得的逃命时候,松了一口气,正要重新迈开步子,突然一串火红绚烂的红光从他眼前飘过,季墨轩眼前一花,一步踩空,扭伤了脚腕。

    跛着脚靠在墙脚,正打算破口大骂,只见红光忽闪,不做停留,横空掠过他的头顶,飞到那头对战中的两人身边,才生生刹住,立在那里,季墨轩这才看清那东西倒底是什么。

    可不就是一会儿扮道士,转身变小贩,那个在西井桥上托他保管灯笼的老人家,才两个时辰的功夫,他又成了绝世高人了。

    那来去如风的架势,高手,绝对是高手,看到挑着挂满了灯笼的担子,立在那头的老人家,季墨轩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差点没喜极而泣,“高人,你可要救我啊。”

    交战中的两人连出几招,闪到两旁,警惕的盯着悄然而至的老人,谁也没敢轻易出手。

    老人放下挑在肩膀上的担子,眯眼笑道:“老朽和公子倒是有缘,一个晚上竟然遇到了两。”

    “我说老人家,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你行行好,背着我,像刚才那样飞一次,带我出去。”季墨轩道。

    “怕是不行,多年没活动了,再来一次可是要折腰骨了。”说完,老人还弯背捶腰。

    护卫神色冷峻,他可( 在唐朝的生活 http://www.xlawen.org/kan/436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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