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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阅读

    至被骂得狗血淋头,犀利不想在这里解释什么,只想敬告各位读者大大,犀利写书的宗旨是力求严谨,每一个细节每一个人物都是用心来刻画,可能暂时看似没什么用处甚至是情节有些狗血,但这是为后文作的必要的铺垫,或者前文有过伏笔,看书时不看细节只喜欢用滚轮一目十行地阅读的大大们,请不要只看到不喜欢的章节就断章取义跳出来骂人,这本书是为喜欢细嚼慢咽的朋友准备的。

    分页封推一周了,点推都很惨淡,犀利也很无奈,如果编辑提前跟犀利商量过要分页封推的话,犀利会请求暂缓几天,因为本书目前暂时只有铺垫没到高潮,慢热型的书急着上推荐只会提前流失很多潜在的读者,很多读者看到某些章节不合自己胃口就会直接叉叉掉,以后再也不会点开。

    犀利就差点因此而错过一本好书,郑重推荐一下《一八九三》,说实话犀利跟作者素不相识,几个月前点开1893第一章,一看到主角撞死一家人后还开枪鞭尸就直接叉掉了,当时记得好象只有十几章的样子,可前段时间闹书荒时无意中点开看了几章就再也放不下了,甚至犀利写书很大程度上也受到了1893的影响。

    喜欢或不喜欢犀利这本书的读者大大,建议你们去看下1893,当然不要用滚轮翻着看,用心地看,犀利想大部分的读者会被它吸引的,然后再回头来看犀利的书吧。

    罗嗦这么多,只有一个意思,看犀利的书请有点耐心,虽然分页封堆只有最后一天了,犀利也不会把手里的几W字一下全传上去来拼点推,我只想用心地写好自己的书并借此交几个书友而已,成绩不理想也没所谓了。

    喜欢断章取义的朋友,犀利敬告您们一句话:世人皆听过以德报怨,后面还有一句话有几人知道的?

    何以报德!

    第四十四章:半夜疗伤

    刚拐出院墙后的小巷,猛地从旁边暗影中冒出一个人影,马锐吓得差点抬手就是一枪,就听那人影低声询问:“是刘兄弟么?”原来是孙连喜。

    我靠!马锐心里大叫了一声,老孙你不要每次都吓老子一跳好不好,迟早被你吓个心脏病出来。刚答应了一声是,就见孙连喜晃晃悠悠就往地上倒,吓得忙一把抓住他胳膊,用力把他拉得站了起来,借着微弱的月光一看,孙连喜左手紧紧按着的左肋下,在棉袄外面绑了一条粗布,已经被血浸湿了一大片。

    “你伤得怎么样?”马锐一边用力把孙连喜架到自己肩膀上,一边低声问道,这里连盏灯都没有,乌七麻黑的无法脱掉他的棉衣检查伤口,心里却对他满是感激,明明受了枪伤还不自行逃命却留在这里,显然是关心自己的生死。

    “没事,被日本人的枪子儿擦破点皮,要不了命!”孙连喜右脚用力以减轻马锐的负担,两个人相扶着在黑暗中蛇行鼠伏,听着后面传来的哨声和呼喊声,迅速离开了车站。

    二人一路躲避着打更人和巡夜的清兵,到了张府所在街道后,后面追兵的声音已经遥不可闻了—目前日本人在奉天的势力仅局限于车站一隅,出了车站范围就得知会奉天守军派清兵陪同搜查。

    马锐把已经虚弱得站不直身子的孙连喜扶靠在台阶上,自己也是两腿发飘头晕眼花,扶着大门稳了稳,才在门环上敲了两下。

    车站离这里几里地远,喧闹声根本传不过来,寂静的夜里铜制门环的敲击声极是刺耳,不一会的功夫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有人问道:“谁啊?”声音柔和正是许红妆的大嫂。

    “大嫂,是我,小锐。”听到熟悉的声音马锐差点眼前一黑翻身栽倒,身上三处伤口虽未伤及筋骨,可用力搀着孙连喜赶了十几分钟路下来失血却也不少,此时心神一懈,只觉得全身上下无处不疼。

    随着“吱呀”一声门枢转动,大嫂披着一条薄被挑着灯笼拉开了大门,抬灯笼冲马锐一照看到他浑身斑斑点点全是血迹,大吃一惊,慌忙问道:“小锐,你、你这是怎么弄得,啊,这是谁?”

    马锐冲她摆摆手示意她不可大声嚷嚷,回身扶起孙连喜,大嫂忙上前帮忙架住他另一条胳膊,把人扶进门后,警觉地回头向门外仔细打量了一番才轻声关上了门。

    马锐跟着大嫂来到她的房间,借着桌上油灯跳动的火光把孙连喜放到了炕上—事急从权之下也忘了她孤身孀居的身份,大嫂从陪房拎来铁壶给二人各倒了一碗开水,又在脸盆里湿了两条热手巾,递给马锐后出门去叫人。

    马锐抹了一把脸,感觉精神好了不少,试试碗里开水已经不太烫,就端起来喂孙连喜喝了两口,孙连喜长长出了口气,“刘兄弟,这是谁家的宅子?咱们藏在这儿不会连累人家吧?”

    “孙大哥放心,这是小弟暂居的民宅,刚才是内人家的大嫂,日本人找不到这里来的。”

    马锐帮孙连喜解开腰间被血湿透的布条时,三婶已经被大嫂叫醒,拎着药箱披着衣服就赶了过来—她是胡子们的医倌儿,虽然没正经地学过医术,可胡子们受了伤都是她给看的,药箱里倒有不少自制的止血生肌的草药,许红妆被大嫂从睡梦中叫醒,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跟在后面一进门就看见马锐的棉衣上下都是豁口,棉絮翻在外面,右边袖子已经被血染成了黑色,当时就是眼眶一红,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上前帮他脱衣服,把他怀里的零碎随手放在一旁,嘴里哽咽着低声问道:“不是去车站了么,怎么弄得满身是伤,跟日本人打起来了?”

    马锐看着含泪欲泣的老婆,羞愧之下哼哼唧唧地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跟她说日本特务相中了自己,想让自己去日本跟N个女人OOXX下种留念?说自己在日本人的老窝跟两个女人上过床,其中一个还变相地死在自己手里?

    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措词,干脆学着老孙一副流血过多无力说话的样子—事实也的确如此,任老婆和大嫂一起帮自己把外面的棉衣棉裤脱掉只剩贴身内衣,许红妆帮他挽起右臂袖子时扯动了伤口,马锐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红妆心疼之下,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终于止不住地顺着白玉般的小脸儿流了下来,滴在马锐满是血污的袖子上。

    马锐伸左手替她擦去泪迹,强打精神笑道:“别哭,傻丫头,都是皮外伤,将养两天就没事了,上次你受伤我照顾你,这次轮到你报恩了,咱们打了一个平手,算是谁也不欠谁的。”

    红妆被他说得破泣一笑,啐了他一口:“谁和你打什么平手了,哪次出门都弄得满身是血地回来,跟了你算是担足了心事。”细心地挽起他的袖子,看着他小臂上半尺长的刀口血肉翻卷,鲜血还在不断地渗出,禁不住地又流下泪来,手上却没歇着,接过大嫂递来的白布小心翼翼地帮他擦去污血,用热手巾擦干净了,从药箱中取出药膏搓成长条,抚平了刀口两边皮肉涂在伤口上,回头拿起一卷长布,紧紧地在他胳膊上缠了一层。

    马锐不好意思地冲老婆笑了笑,“下面还有。”指了指淌血的左腿裤管,许红妆含泪白了他一眼,蹲下来双手用力撕开衬裤的裤脚,小腿上的伤比胳膊上轻得多,可也有三寸长,看着许红妆蹲在自己身前忙活,马锐脑子里却荒唐地想起了死在松本刀下的花子。

    上午时,那女人就是这样蹲在他身前挑逗他的,想想那个Yin荡的女人马锐又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虽然明知那女人是个间谍,可心肠有些偏软的马锐还是对她兴不起恨意来,觉得她也不过是被日本军国主义控制的工具和牺牲品而已。

    听到马锐叹气,许红妆抬起头对他说:“忍一忍,不会很疼的,一会就好了。”马锐听到她的话忽地想起新婚之夜跟她初次欢爱时说的情话,差点笑出声来,可对着几个外人又不好意思调笑,强忍着回头看三婶给孙连喜包扎伤口。

    孙连喜中的枪伤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子弹从后至前自肋下软肉穿过,差几分就伤到肾脏,只留下一大一小两个枪眼,后面枪洞极小,前面的创口也只有银元般大小,三婶一边快手快脚地帮他止血,一边把草药涂在两边伤口上,用白布在他腰间缠了几圈,孙连喜满口子不住声地称谢。

    马锐趴在床上撩起上衣让三婶处理自己后背上的刀伤—她的手法可比许红妆熟练得多,孙连喜斜倚在被子上缓缓地诉说他到厨房后的经过—他看厨房里没人便在案上拿了把菜刀,等捡了几根木柴,上面绑了抹布浸了菜油,刚出厨房门想听下楼里的动静时却不巧正撞见一个喝得太醉出来呕吐的日本人,一急之下就想砍了他,可那小鬼子极是机灵一看他手里明晃晃的菜刀,离他远远地大叫一声顾不上吐了拔腿就跑回了屋子,他正犹豫要不要跟进去时,巡夜的日本人已经赶了过来,吓得老孙把手里还没点着的火把冲他胡乱砸了过去扭头就跑,那日本人枪法也极是了得,一枪就打中了他,孙连喜仗着身高腿长,跟小鬼子在房屋之间转了几圈才甩开了他,那个跑回屋的日本人也拿了枪出来一起搜索,孙连喜躲在墙角的黑影里听到周围屋里被枪声惊醒的日本人纷纷起床的声音,不得已之下翻墙逃了出去,又担心马锐才在拐角等了他一会儿。

    马锐刚才已经在肚子里打了半天草稿,这当儿便把进楼以后的打斗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只是把日本人的阴谋说成是想让这些人去日本做免费苦力,同时略去了体检时的香艳场景,老孙也很配合地没有揭穿他。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三婶已经帮马锐包扎好了伤口,又在他身上细细检视了一番,确定身上除了几处淤青没有别的伤口后,收拾药箱和血布,招呼大嫂把房间让给孙连喜休息,一同回她房里睡觉—见惯了寨里男人们受伤的她们还没把二人的伤放在眼里,早就见怪不怪了。

    马锐本想就在这屋里胡乱睡一觉,可红妆执意不许,只好跟孙连喜打了个招呼,让他自己招呼自己,就跟着红妆一起回了自己屋子。

    细心地扶着马锐躺好给他盖好被子,红妆小丫头在众人面前极力掩饰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泪流满面心疼地嗔怪他:“我就说日本人没一个好东西,你还偏偏替日本人说话,差点被他们害了不是?以后再也不许信那些坏种了。”跟着马锐做了半月夫妻,已经被他同化了不少,以前自称的“俺”随着马锐改成了“我”字。

    马锐握着她的小手在自己脸上左右轻轻扇了两巴掌,嘴里甜得跟抹了蜜似地:“打你这个糊涂小子,谁让你不听红妆好老婆的话的,小人保证决不再做傻事了,一定要听老婆的话跟党。。。跟老婆走。”

    许红妆被他的油嘴滑舌逗得“扑哧”一笑,在影影绰绰的灯光下显得妖媚动人,她扶着马锐向左侧着躺倒,帮他盖好被子才脱下外衣钻了进来,马锐把受伤的右手小心地放在她腰上,疲惫之下睡意袭来,闻着她后颈的幽香不一会就沉沉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马锐伸手摸摸身侧,红妆已经不在身边,睁眼看了看屋里也没人,只是虚掩的屋门透进来的日光显示天色已经大亮,马锐觉得三处伤口又麻又痒很是难受,向左侧着睡了一夜没翻身,更是觉得四肢乏力,知道是昨天的打斗用力过度肌肉有些轻微拉伤,掀开被子披上放在床头的干净棉衣,就想下来在屋里走动走动舒展一下手脚。

    刚伸脚蹬上鞋子,许红妆就推门进来了,手里端着一个腾腾冒着热气的大碗,还没近前马锐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肉香,小丫头双手端着碗抬脚拨上了门,走到炕前把碗放在炕沿上,拿瓷勺舀了一口汤用舌尖尝了尝,又吹了吹伸到马锐嘴边,“受了伤还不安生躺着,下地干嘛,小心伤口长不好变了瘸子。”

    马锐踢掉鞋子钻进被窝,半侧着身子老老实实地张嘴喝了一口浓香四溢的肉汤,看了看碗里一块一块乌黑的肉块,皱了皱眉头,“什么肉这么难看?”

    红妆一口一口地喂他喝着汤,嘴里回答道:“乌鸡,还加了老参,三婶专门炖给你们两个补血的。”

    马锐一听之下差点把嘴里的乌鸡汤喷出去,强咽下去却呛了气管,咳嗽了两下,“乌鸡汤?那不是你们女人那个啥时喝的么?”

    小丫头嗔了他一眼,抚着他的后背帮他顺着气儿,“什么那个啥,乌鸡补血,三婶大早起跑了两条街才买回来的,快喝,哪那么多话!”

    马锐顺过了气儿,心里回想着后世某著名电视节目主持人做的“乌鸡白凤丸”的广告,自个儿伸左手端起碗三口两口把汤喝了个精光,从碗里捞出块鸡肉放在嘴里大嚼,含含糊糊地问:“昨天跟我一起回来那个黑脸汉子怎么样了。”

    “那人身体粗壮得很,喝了两大碗汤刚躺下。”红妆回身拿了手巾给他擦嘴,疑惑地问:“那个人托底么?你怎么把他也带回来了。”

    马锐吃饱喝够,吧嗒吧嗒嘴,“昨天忘了跟你说了,那人姓孙,上次我去前甸杀日本人的时候认识的,他家的表哥被日本人害了,这次是来寻仇的,为人挺仗义,我看他中了枪怕他出事就给带回来了。”

    此时在对面的张作霖府,未来的张大帅已经吃过了简单的早饭,招呼了几个幕僚在偏厅里打雀牌,四个人倒有三杆老烟枪,喷得满屋的烟雾弥漫,听完了门房老头在偏厅外的禀报,张作霖把手里的旱烟袋磕了磕重新装上烟丝,后面观牌的副官擦着了火柴帮他点上,喷出一口浓烟,慢条斯理地洗着骨牌,问道:“看清那两人长什么模样了么?”

    老门房垂着手恭敬地答道:“昨儿个子时的事儿,对面门上没挂灯笼,看不清相貌,不过有一个看身形像是许家的女婿。”

    “哦?”,张作霖抓了张牌,随手打了出去,疑惑地说:“那个厨子?半夜三更的出去做什么了,还带了个受伤的男人回来?”

    下首坐着的张紫云随着他的思路说道:“会不会是做‘买卖’去了?”

    张作霖想了想,“有可能,那小子一看就是身上有功夫的人,这样的人不来投军却要去美国开什么餐馆,这后面肯定有故事,妈拉个巴子的,老子叫人传许四虎来问个清楚。”

    坐在张作霖对面的杜泮林把烟袋磕了磕扔在旁边椅子上,他为人谨慎,心思缜密,跟张作霖时间最久极得他的信任,思索了半晌开口说道:“此事还不宜忙着定论,若他真的去奉天城里砸门子,就算许四虎不来报告大人,这一半天里也应该有消息传过来,那就是不顾大人的面子了,奉天城和咱们前路巡防队可容不得他再呆下去。”

    第四十五章:杀人灭口

    正说话间,吴俊升一身戎装大步走进了大厅,门口的卫兵大声道:“二爷来了!”一句话连问好兼带通报。

    见吴俊升手握马鞭掀帘进来,几个幕僚纷纷起身打过招呼,张作霜也站了起来,“二哥来了(张八个结拜兄弟中吴排行老二),正好替我摸两把,今儿个手黑,输了不少了。”

    生性沉稳的吴俊升也是胡子出身,现在是张旗下的步兵营管带,负责城区的巡防,他跟几人打过招呼,没有落座,只是轻声说道:“昨个儿夜里奉天车站旁边,一座日本人的宅院里走了水,听夜间巡防的小标儿说烧了一幢楼,死了几十口子人。”

    张作霖和杜泮林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来了!”吴俊升被他们说的一愣,“什么来了?”

    杜泮林未答先问:“二爷知不知道那楼子里死的都是什么人?”

    吴俊升看看张作霖又看看杜泮林,莫名其妙地答道:“小标儿听日本兵说,死的人里面有几个日本商人和几个高丽表子,还有那些商人在奉天招募的力把。”

    杜泮林目光转向张作霖:“这下事情闹得大了,日本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这小子还真是个惹事精,居然捅了这么大的马蜂窝!”

    张作霖双眉一皱,沉思着没有应声,吴俊升性格沉稳也听得有点疑惑,好奇地问:“你们到底说的什么事?”

    张作霖正想开口,就听得门房在厅外叫道:“大人,许四虎许帮带求见,在门房里候着呢。”

    张作霜双眉一展,哈哈一笑,“好个老许,果然来了。”他刚才担心就是许四虎会把昨夜的事儿瞒着他,本来收容许家赛子就是看中了他们的人马和许四虎的名气,却一直担心这些人野性难除不服管教,现在许四虎主动上门,显然是负荆请罪来了。想到这高兴地一拍吴俊升的胳膊,“二哥不是想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儿么?走,一块见见去。”

    马锐吃过早饭,在屋里转了两圈,活动了一下筋骨,拿起昨天随手扔到炕脚的一堆东西,许红妆一眼看中了那把昨天没顾上细看的手枪,马锐看到枪身上那匹嘴里含着长矛的“小马”和“colt”几个英文字母,才知道这就是鼎鼎大名的一代名枪“马牌撸子”--勃朗宁M1903,小巧的枪身和精美的工艺使小丫头对它极是喜爱,两把左轮被她直接无视,马锐也早就想给她弄一把防身武器,毕竟92式威力太大不适合她用,而马牌的内置式击锤和多重保险也让他不用担心会走火伤到老婆,枪套里还带着擦枪的红布看来松本死鬼对它极是珍重,没想到便宜了自己,遗憾的是它的子弹明显比自己的92式口径小得多,不能通用。

    马锐又翻过那些文件跟许红妆头碰头地研究了半天,看其中的汉字正是劳工们和马锐的赴日合约,还有几张日语表格,不过上面抬头都用汉字写着名字,应该是他们的体检报告,许红妆也看不懂就想扔到灶膛里一把火烧了,马锐拦住了她,心想这事儿不可能就这么了了,日本人估计得大搜全城,闹不好这事儿会发展成外交纠纷也说不定,虽然住在这也算安全可毕竟耽误自己行程,再说事情也不可能瞒过耳目众多的张作霖,决定还是先跟岳父商量了再决定要不要对张直言真相。

    正想请三婶安排人去请许四虎回来,一出门正见他和刘进宝大踏步地进了大门—心思细密的三婶一早就打发在家护院的许大牛去叫了。

    许四虎和刘进宝跟着马锐来到大嫂房里,听马锐和孙连喜说了事情经过—小丫头本来想跟进来被马锐劝了回去,有些事儿不想让她知道,昨天回来后马锐也跟老孙说了自己真名,老孙倒也没觉得惊讶,说跟日本人打交道正该如此。

    听完之后许四虎和刘进宝面面相觑,事情过于离奇使得他们一时很难接受,许四虎皱着眉头拿不定主意,刘进宝点上烟袋闷闷地抽了两口才张嘴说话:“这事儿不能瞒也瞒不过张雨亭,依我看你们爷俩现在就得去找他,实话实说看他有什么主意,咱们刚投了他,他就是咱们的靠山,要等他听说此事找上咱们,可就被动得很了。”

    马锐犹豫了一下问道:“张作霖会不会把咱们卖给日本人?”毕竟张作霖现在势力还小,虽然在日俄战争里两面讨好又两边捅刀占了不少便宜,可奉天还没轮到他当家,很难说他会为了江湖义气和名声保全自己,而不顾忌日本人可能给他施加的巨大压力—上次有人跟踪自己时日本人肯定已经知道了自己暂住在张府。

    “应该不会,就算保不了你的周全至少也会安排你离开奉天暂避风头。”许四虎想了半天说,“反正你要出洋的,干脆跟张雨亭明说了,求他帮忙安排你上火车。”

    打定主意后翁婿二人一同来到张府求见,门房把他们让到屋里候着—许四虎的身份已经由客人变成了张作霖的部下,自然得守规矩。

    听到里面叫进,两个人来到正厅,进门就见张作霖和吴俊升坐在椅子上,旁边坐着几个师爷,上次一起吃过饭倒也不眼生,跟众人见了礼,许四虎也不客套,直接就把二人的来意说了,马锐只是默不作声地倾听,抬眼看着张作霖的脸色。

    听了许四虎转述的事情经过,张作霖和吴俊升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惊讶。

    张作霖对日本人在这里干什么勾当倒不放在心上,哄骗百姓去日本下蛋乍听起来耸人听闻,可张作霖跟日本人打了几年的交道,什么龌龊的事没听过见过,有的大清的官儿为了巴结日本人,让自己小妾陪日本人睡觉的事儿都屡见不鲜,他更关心的是马锐到底杀了几个日本人,这关系到如何跟日本人谈条件—他倒不介意把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交给日本人,当然前提是他们提出的条件要足够弥补许四虎可能反脸成仇带来的损失。

    听到张作霖问自己,马锐回忆了一下,昨天夜里连松本在内自己一共杀了六个人,算上花子的话就是七个,吴俊升静静地听完,疑惑地说:“可我听说除了这几个日本人以外,还死了几个高丽女人和十几个力把,而且他们在楼里睡觉来不及跑出来,被火烧塌的楼板砸到了里面。”

    马锐听了就是一愣,昨天自己从进松本房间到跳墙逃走也就十几分钟的事儿,中间过程现在还历历在目,想到这他就肯定的说:“大人,在下为求活命杀了那几个日本人,可当时车站的日本兵正在赶来,情急之下跳墙逃生,确实不曾放火。”说着话从怀里掏出昨天顺来的一摞文书,知道张作霖识字不多怕他难堪就递给了吴俊升。

    吴俊升摆摆手没接:“咱们都是绿林出身,哪认识什么字了。”一句话把马锐羞了个大红脸。

    张作霖在旁边说了话:“日本人的东西不看也罢,杜先生,依你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泮林一直在一旁察颜观色,看马锐坦荡的表情毫不躲闪的眼神知道他没有说谎,张嘴说道:“那只有一个可能了。”

    知道杜泮林没十足把握不会开口,张作霖和吴俊升都不作声地看着他,马锐也想听听他的判断。

    杜泮林捻着胡子,一字一句的说:“火是日本人放的。”

    几个人互相看看彼此,脑中同时闪过两个字来:灭口!

    看众人的表情知道他们心中想的什么,杜泮林接着说道:“不错,就是灭口,日本人的勾当车站驻军的头目肯定是知情的,小老弟跳墙逃走,日本军队追踪无获之下,这件事情难免会在奉天传个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到时日本人的脸面肯定保不住,传到西洋人那里也是一个大大的笑柄,日本人以后在外交场上势必很难抬头,所以。。。”

    “所以他们就痛下杀手,把当时在场的人杀个一干二净,扔到楼里一把火烧个精光,对外就说是不小心走了水!”吴俊升接口道。

    “不错,就是这么个意思!”张作霖一拍大腿,“日本人生性极狠,不但对老毛子,对自己人也是如此,杀人灭口在他们来讲寻常得很!”

    马锐和许四虎对视一眼,其实吴俊升一说车站失火他就想到了这个可能,听到这里许四虎问杜泮林:“依杜先生的意思,日本兵不但不会大举搜捕,反而会想办法掩盖这事儿?”

    “不错,日本人最多是派探子悄悄打听小老弟的下落,不会大兴阵仗,更不可能明着跑咱们这儿来要人,所以小老弟大可安心在这里住下去。”

    许四虎想了想确实如此,接着说道:“俺家这女婿急着回美国去,依先生看现在去车站坐火车会不会有危险?”

    杜泮林沉吟了一下,“这倒说不准,车站毕竟是日本人的地界儿,他们见了小老弟,明着不动手也怕暗里放冷箭,不得不防。”

    第四十六章:大惊失色

    马锐想想他说的在理,正想给许四虎使眼色,让他开口求张作霖帮忙安排自己上火车,门外的卫兵通报了一声:“八爷来了!”就见一脸凝重的张作相大步走了进来。

    平时见面极为热络的张作相此时脸色铁青,冲诸人只略一点头,就上前附到张作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啪”的一声,张作霖手中的烟袋掉在了地上。

    马锐看着张作霖张大了嘴巴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疑惑:什么事儿让一贯谈笑自如的张作相慌成这副样子,又能让张作霖如此失态,莫非是刚才众人判断有误,日本人大举问罪来了?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没敢冒失地开口询问,看周围众人都是一脸疑问,等着张作霖说话。

    张作霖呆了半晌,喃喃地问张作相:“消息确定了么?”

    张作相环顾了一下屋里,斟酌着说:“是赵将军亲口对我说的。”

    张作霖“霍”地站了起来,“老八,你速去回禀赵将军,就说雨亭马上就到,二哥,你先回营,有事等我回来再说,来人,拿我的官服来!”

    张作霖说着话就掀起了偏厅的帘子,回头冲许四虎说了句话:“许老哥,你女婿的事儿没什么大不了,让杜先生安排人去买了票送他上车便是,赵将军那儿有要紧的事儿召老张过去商量,先失陪了。”说完话转身进了屋,一个丫环捧着张作霖的官服跟了进去。

    许四虎和马锐大眼瞪小眼,但看张作霖的神色确实是发生什么大事的样子,两个人跟吴俊升一起出了门,杜泮林跟了出来,拱拱手,“许帮带,不知令婿要去哪里,在下好安排人就去车站买票。”

    许四虎看着马锐,马锐想到前两天去车站问时说有段铁路被毁了,现在也不知道修没修好,便拱手对杜泮林说:“我夫妻二人同行,如果有到天津的车票能买两张最好,没有的话,到离天津最近的地方也行,还望杜先生多多费心了。”

    杜泮林谦虚了两句把二人送到大门口,推回马锐递过来的两封银元,自己安排得力的人去车站买票,顺便打听日本人的消息不提。

    许四虎跟马锐一起回了院子,跟刘进宝说了张府经过,刘进宝想想觉得杜泮林分析得有理,对张作霖何以会惊慌失态匆匆赶去盛京将军(赵尔巽)府也是摸不到头绪,两个人跟马锐交待,如果杜先生能买到车票就差人去军营相告一声也好送他们上火车,至于孙连喜就暂时在这里养伤,以后要回家就送他点儿银两盘缠,如果愿意投军的话就跟张作相说一声编入许家寨子的骑兵队里,然后就一起骑了马回了军营。

    马锐到了大嫂房里,孙连喜精神已经比昨天好得多了,听马锐说了许四虎的意思,孙连喜慨然道:“经了昨天的事儿,老孙算明白了一个理儿,手里没枪就得招人欺负,麻烦兄弟你跟许爷说一声,老孙愿意跟着他当差吃饷!”

    马锐答应了一声,问过他的伤已经不打紧了,一日三餐也是许大牛给送过来,三婶刚才来看过他,说晚间再过来帮他换药,就告辞了一声回了自己屋子。

    许红妆正在兴致勃勃地摆弄那把马牌撸子,看他回来,一跃从炕头跳了下来,问他:“怎么样了,张大人说了些什么。”

    马锐又把刚才的经过简单复述了一遍,小丫头听完后长出了一口气,又问他:“走了这么久的路,伤口疼么?”

    三婶自己配的草药甚是灵验,伤口疼倒是不疼,就是一直痒得厉害,知道是正在收口,随口说:“没事了,估计再有个十天半月的就能长好,咱们收拾东西吧,现在就等车票了。”

    红妆听到这就要离开奉天,不由得有些惆怅,毕竟她才是个十六岁的少女,离开父亲三婶颇有些舍不得,虽然马锐说到海外安置好以后就回来接他们,可海路漫漫前途未卜,谁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再见?

    马锐看她情绪不高,知道她的心事,自己又何尝不是常常梦到爸妈时哭得稀里哗啦的,伸左臂把她揽到怀里,低声安慰道:“别难过,我答应你,最多一年,不管混得好不好,我一定来接爹和三婶他们一起过去,我保证。”

    许红妆默默点了点头,把马锐按在炕上不让他动手,自己开始收拾起来。

    马锐胳膊使不上力,就坐在炕头遥控指挥,等许红妆把零零碎碎的衣服首饰打了三个大包时,马锐终于坐不住了—再不拦着她,小丫头能把整屋子的家俱连着从小被她养大的两只黄狗都装进包里。

    苦口婆声劝了她半天,告诉她到美国路途遥远,可能要走上几个月,这时带的东西越多,路上就越是辛苦,可她还是执意地想把身边所有的东西打包带走,仿佛这样就能把家带在身边一样。

    马锐无奈之下,只好连拉带哄地把老婆拽到了三婶房里,小丫头一头扑到三婶怀里就嘤嘤地哭了起来,三婶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回房,马锐一脸感激地冲她双手拜了拜就回屋自己动手收拾东西。

    三本书和地图册是一定要带上的,银票要去天津找银号兑换成美元,这可是安身立命的根本,用油纸包了两层放到背包的夹层里—其实此举有些多余,背包本身就是防水的。

    马锐把剩下的香烟和自热餐一齐塞进去,拆开一包红塔山,拿起打火机搓了两下没搓着火,三个多月过去,里面残余的一点燃油早挥发完了。

    去灶膛里抽出一根半燃的木柴点着了烟,马锐把木柴随手塞回去,美美地抽了一口,拿出手表看了看,几天没戴已经不走了,晃了晃表针又动了起来,跟小丫头用来看时间的怀表对了下,随意扫了一眼日期:11月16日。

    手表中间停过两次,也不知道这个日期有多大误差,随手戴到左手腕上,打开红妆刚才打好的包袱,把老婆的几件首饰放进包里,又把夫妻二人的两套内衣塞了进去,左手拎了拎觉得不是很重,就把在山里时自制的肉肠用油纸包了十几支放在最上层准备火车上充饥。

    等拿起自己和老婆的订情信物—小丫头缝的白布小人儿时,马锐会心地笑了笑,把它放在唇边亲了一口,短短的胡茬摩擦着粗布发出嚓嚓的声音,想起昨天的放荡,心中不由得对小丫头充满歉疚,珍而重之地把人偶放进包里,躺在炕上抽着烟,觉得嘴巴有些干,随手拿起炕边的粗瓷碗喝了一口白开水,猛地脑子里转过一个念头,“啊!”的大叫一声猛地坐了起来。

    第四十七章:送票赠衣

    马锐昨天一进大院,跟松本签了协议上楼体检就被两个女人拉上了床,然后就是从孙连喜口中得知日本人的阴谋开始策划杀人跑路,紧接着一连串的厮杀格斗,回家包扎好伤口今天一早就去了张作霖府,根本没顾得上细想当时自己怎么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就稀里糊涂地上了那两个长相平庸身材如桶的女人,按说自己前世电视上现实中见过无数或清纯或妖艳的美眉,没进特战部队前也在沈阳军区见过N多英姿飒爽的女兵,就是现在身边也有一个娇滴滴的小老婆,不会对女人这么没有免疫力啊,这时静下心来收拾东西时脑子里一片平和,喝了一口开水才想起刚进松本房间时他递给自己的那杯热茶来。

    当时松本桌上放着茶壶和几只茶杯,松本那杯是早就倒满了的,马锐接过他现倒的热茶时随口喝了个精光,当时心神都贯注在手中的留学协议上,虽然觉得那茶水甜甜的味道很是古怪也没多想,还以为日本人喝茶就喜欢这个味道,又联想到今天早上在孙连喜屋里跟许四虎他们说事情经过时,老孙也说过“日本人的茶水甜甜的还蛮好喝”,这才反应过来:松本那个死混蛋给自己下了药!

    虽然反省过来自己是被松本暗算才压抑不住情欲,可自己好歹也是穿越过来的特种部队—的厨子,前世里谍战类的电视小说也看过不少,甚至头几天心里还对松本的用意起过疑心,可真到了关口上却连一点起码的警觉性都没有,越想越觉得自己混蛋,忍不住在脸上重重的扇了一巴掌。

    “怎么了,好端端地干嘛打自己啊。”许红妆被三婶劝了半天止住了离愁,又被她灌输了一大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伤心总是难免的等等等等金玉良言,刚进了门就看见马锐在抽自己耳光。

    马锐吓得猛一转身看着脸上还残留着泪痕的老婆,扯动背后的伤口时疼得嘴里兹了一声,一时间找不出什么借口,看着许红妆清澈的眼神更是满腹的内疚,一咬牙把昨天瞒着的事儿还有刚才的判断全倒了出来。

    毫不停留地把话说完,马锐长出了一口气,感觉郁闷的心情一下子轻松起来,就好象两边肺叶上原本跟自己的胳膊一样被密密麻麻地绑满了布条,现在一刀下去布条刷的一下全开了,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马锐一边看着红妆的脸色,等着她大发脾气把自己骂个狗血淋头,然后砰的一声摔门而去,哭着去三婶那里告状,至于她爹那儿马锐倒并不担心,早上已经红着脸把实话告诉了许四虎,老丈人很( 瞬间百年 http://www.xlawen.org/kan/439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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