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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阅读

    得极为嘲讽的一笑,将头一偏,望向了本阵之中满地的尸首和斑斑血渍!

    公孙恭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将匕首随意的插入靴中之后,再转身躬身拜倒时,脸上已有献媚之色!

    “公孙恭率辽东三郡一百零五万百姓,今日心甘情愿归于世叔,还请伯圭世叔勉为其难,接收我等完败之人!”

    公孙恭说完这话,将印绶和户籍文本等物高高举过头顶,这一刻,他的心脏突然剧烈的开始跳动,成败已是在此一举!

    忐忑之中,公孙恭眼神微微上挑,惊喜的发现,如同自己的设想一样,极度眼红富庶辽东的公孙瓒已是按捺不住喜悦,亲自上前受降来了!

    在公孙瓒的哈哈大笑声中,公孙恭猛然觉得手中一轻!

    “就是现在!”公孙恭猛的下定了决心!

    电光火石!公孙恭将全身的力量汇集到了左臂,死死的箍住了仰天得意的公孙瓒的脖颈!同时,一柄锋利的匕首,已是指在了他的心口!

    公孙恭见计划竟然进行的如此顺利!他努力将气息平稳下来,一阵阴冷的笑声之后,公孙恭嘿然道:“公孙瓒!如此大起大落,你没有想到吧!”

    此时敌我众人反应过来,对面军阵一阵骚动,震惊之下,北平人马手举刀枪,便要上前营救公孙瓒!而辽东这边,猛然看到如此逆转下,只有刚才还在心中暗暗为公孙恭的行为不齿的贾范反应过来,急喝一声:“辽东将士,速速上前!保护主公!”

    终究是公孙瓒远离本阵来到公孙恭处接受投降,辽东将士在贾范的呼喝声中,已是飞速赶到,将公孙恭团团的围了起来!

    “北平人马勿动!切勿让敌人伤到了主公!”随大军而来的公孙瓒胞弟公孙越心忧兄长,一声断喝,惊醒了还想上来救主的众官兵,一时间,两边剑拔弩张,对峙起来。

    “公孙瓒,不需要我教你如何了吧!”敌我之势,骤然反转,见两名虎豹骑士已将钢刀架在了公孙瓒的头上,公孙恭终于放下心来,摸一摸背心,这才发现冷汗已是湿透了内衣!

    刚才之事,险中又险,如若不是贾范自杀时自己出手夺下的那柄匕首,单靠连自己都不知道深浅的武艺,要夺取公孙瓒的武器,那将有几分胜算!公孙恭在成事之后回想刚才一幕,忍不住心惊肉跳,长长呼出一口闷气后,公孙恭微微一笑,冥冥之中,命运又帮了自己一把!

    公孙瓒怎么也没有想到,公孙恭的投降,自始至终都是假的!

    急转直下的局势,公孙瓒悔恨不已,但此刻命悬人手,他虽是称霸一方的枭雄,但此刻也不得不低头,恼道:“好,公孙恭,我倒是小巧了你!如今我大军在此,你还敢对我不利不成!”

    公孙恭微微一笑,想到前世中对公孙瓒的研究,手指前方,道:“公孙太守,我襄平小城,自然不敌你的十万虎狼,只是,鱼死网破之下,你称霸河北的雄心壮志,恐怕也就实现不了吧!”

    “休要胡说!道出你的条件来吧!”公孙瓒心虚自己的野心被人发觉,恼羞成怒道!

    “奸贼公孙昭,你要交由我处置!”公孙恭说出了第一个条件!

    “正该如此!”公孙瓒心急之下,也顾不得为他卖命的走狗,急忙满口答应!

    “你的人马,马上退兵回到北平!”公孙恭看着己方两名愤怒之至的士兵将早已吓瘫的公孙昭拉拽回本阵,心中一阵痛快,说出第二个公孙瓒必须答应的条件后,心中默默想着处理叛徒的方法!

    “好!北平诸将,我公孙瓒大意之下,已是身落敌营,今日退兵,一切皆为我故!与众人无干,你等领兵速速退回北平,待我回城,论功行赏!”公孙瓒果断道!

    对面北平人马齐声应是!公孙越率众而出,躬身朝公孙瓒拜下,齐喝一声:“主公保重!”后,顷刻之间,已是徐徐退走!

    公孙瓒心有不甘的看着己方人马渐渐消失,长叹一声,道:“公孙恭,我大军已撤,你何时放我回去?”

    公孙恭哈哈一笑,道:“公孙太守,你我初次见面,正该多多亲近,在下还想要太守在我这襄平城内盘恒几日,你看如何?”

    公孙瓒心知肚明,辽东众人均害怕此时放归自己,转眼带兵返回,早已料到如此结果的他也不诧异公孙恭此言,点头道:“正该与贤侄交流一二!”

    公孙恭微微点头,到底是称霸一方的枭雄,如此逆境,在他身上丝毫看不到惊恐和气馁的反应!如此气概,公孙恭心中也不禁暗暗对公孙瓒赞叹几声后,道:“来人!将公孙太守接到后院暂时休息!好生照看!”

    贾范在旁亲眼看到了襄平城转危为安的惊天逆转,心中还为刚才误会公孙恭而十分懊恼,见几名军士连推带搡的将公孙瓒押下去之后,猛的跪在地上,道:“主公奇计!让我辽东得脱大难,贾范不明所以,心中竟然怀疑主公!请主公责罚!”

    这一夜的激战,谁忠谁奸,公孙恭早已看的清楚无比,见贾范这么说,他更是对这位辽东重臣欣赏之极,哈哈几声大笑后,公孙恭一把将他搀扶起身,道:“不怪军士误会,如若当时表演不真,恐怕公孙瓒老贼不肯相信!辽东危难能过,诸位的大恩大德,我公孙恭还未道谢,如何还能责罚与你!”

    贾范感激涕零,正要说话,突然——

    “主公,柳将军不行了!”

    公孙忠的悲声呼叫,将众人的心思,一下拉到了身负重伤的柳毅身上!

    刚才,公孙恭亲眼见到柳毅血战之中经受了那致命一刀,见公孙忠喊叫,他急忙推开众人,来到柳毅身边查看伤情,只见柳毅的右臂短处已是血肉模糊,严重失血下,随时有死亡的危险!

    “来人,快去将襄平城所有郎中请到这里,为柳将军和受伤将士医治!”

    公孙恭不会医术,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心急之下,只能做出最为稳妥的办法,看到几名士兵匆匆跑出城去,公孙恭这才稍稍放心,偏头之下,正好看到了被两名士兵押着的公孙昭!

    第十七章 辽东初平

    城外,护城河水依旧滚滚流淌,猎猎寒风之中,战争的痕迹无处不在!

    此时,襄平城的百姓倾城而出,在刚刚修好的护城河桥边围了一个大圈!

    公孙恭在城门之下设置的座椅上安然稳坐,冰冷的目光正望向对面五花大绑的公孙昭!

    公孙昭的身侧,还另外绑着二十三个人——他们是公孙昭的直系亲属!

    呼天喊地中,有一件奇怪的事!公孙昭既不说话,也不睁眼,满脸死灰的跪在那里,身后面还插着一方长长的扁木,直到腰际!

    四周的百姓很快看出,身在断头台下的公孙昭,已是个死人!

    二十四个刽子手已喝过敬天酒,凶神恶煞的站在这排人后面,手中刀斧发出慑人的寒光,映在还有着斑斑血迹的地上!

    斩草要除根——公孙恭微微冷笑,想着几天前贾范的话!

    公孙瓒大军退去已是五天了,对于公孙昭的审讯,一直没有停过。

    原来,公孙昭投靠北平已是多年了!而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十多年前的一桩往事!

    那时,公孙恭的大哥公孙康刚刚成年,当时还是冀州刺史的公孙度为了让爱子得到锻炼,让他回到襄平军营之中担任了一个小小的伍长。而那时,统管襄平军政大事的,正是公孙昭!

    或许是不满公孙度自己到靠近中原的邺城任职,而让他留守偏僻的辽东,等公孙康到任之后,身为族叔的公孙昭非但没有提携,还纠结了一批蛮横军士对公孙康百般羞辱,不长时间便弄得公孙康遍体鳞伤!

    公孙康趁人不备匆匆逃离军营去找父亲哭诉,公孙度大怒之下回到襄平,一通谩骂之后将公孙昭的县丞之职免去,从此,公孙昭心中便对公孙氏极为怨恨!

    而就在十年前公孙度和公孙瓒争夺辽西之时,公孙昭便偷偷找上了北平太守公孙瓒,从此成为公孙瓒布置在襄平城内的一颗暗棋!直到今日,才有了这襄平的一场大祸!

    公孙恭弄清原委,便找贾范商议怎样处理公孙昭,当贾范提出要灭公孙昭满门之时,从后世穿越而来的公孙恭不忍之下,提出了只杀罪首一人的主意!这才有了贾范的那句斩草除根!

    公孙恭来到辽东,已从不长的时间里了解到了这个乱世的残酷,于是在听完贾范解释之后,发出了抓捕公孙昭家属的命令!

    可是愤怒的辽东士兵没有让公孙昭等到处斩的那天,已在狱中已将这个辽东的奸贼生生打死!

    这让公孙恭和贾范等人为难了好久,不斩公孙昭,他的家人就没有理由连坐处死,到后来还是阳仪出了个主意,将扁木插在公孙昭死尸背后固定,在刑场上做出个斩首的样子!

    转眼午时已到,随着公孙恭的喝令和襄平众百姓的欢呼,二十四颗人头落地,这个出卖辽东的罪人,终于得到了他应该得到的结局!

    公孙瓒已被公孙恭在北平军撤走之后送回,在他走之前,公孙恭想出了防止以后隐患的几个主意。

    第一,他让公孙瓒向洛阳朝廷写了一份奏章,详细描述了辽东这两场战争的始末争端,公孙瓒故作大方,临了竟然还举荐公孙恭为幽州刺史。公孙恭深知他此举乃是挑拨自己和幽州牧刘虞之间的关系!,微笑着用笔将这一段划去!

    第二,公孙恭让贾范草拟了一份写满了襄平北平世代友好的同盟书,拿到了公孙瓒的身前,逼迫着公孙瓒极不情愿的签署上了自己的名姓。公孙恭知道,虽说这个乱世之中,合纵联合只不过是各路军阀相互吞并的谋术,但有了这份同盟书,公孙瓒再来攻打辽东,就占了不义二字了!

    第三,公孙恭自己亲自写出了一封信件,拿来让公孙瓒抄写了一遍后,盖上了北平太守的印绶,这封信的字里行间,全部是关于袁氏一族的种种不堪言辞,公孙恭对于自己这个想法,甚为得意,如果公孙瓒撕毁同盟再来襄平,那么,这样一封信札,将会在快马加鞭之下数日便会送到南皮!届时,强大的河北袁氏会作何反应,昭然而知!

    人在矮檐,公孙瓒不得不将这三条一一照做,只是临去前投向公孙恭的眼神之中透露出来的愤怒,显示出来他的愤怒!

    随着公孙瓒的离去,持续多日的辽东战乱,终于暂时平息了!

    为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全,辽东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

    乌桓一役,一万八千辽东铁甲,长眠于襄平城下!

    北平来袭,七千余名襄平子弟,牺牲于太守府旁!

    短短数日,辽东精锐,死伤无数!加之乌桓坚壁清野,公孙瓒焚火烧城,此时的辽东,元气大伤!

    然而,在这其中,有一支部队,却幸运的保存了下来!

    这就是公孙忠从望平带回来的虎豹骑!

    那晚北平入侵,战斗伊始,贾范便让公孙忠带领虎豹骑将公孙恭护送出城,但没想到公孙恭誓死不退,已在城外接应的虎豹骑众人只好严守着公孙忠的死令,虽眼看城内冲天的火光心中焦急,但还是不敢妄动一步!直到公孙瓒的大军退却,公孙恭命人前去笼络打散军士时,他们才接到了回城的命令!

    正是如此,辽东才保留了最为重要的一支防守力量,也让处理战后事宜的公孙恭,微微感到了一丝欣慰!

    但是,虎豹骑也并不是毫发无伤,只在与乌桓决战之时,千余名虎豹骑便牺牲于襄平城下,而北平大军到时,又损失几百名与太守府中,满员时五千精锐的虎豹骑,此刻只剩下三千五百人不到了。公孙恭心知只凭这些人守卫襄平是远远不够的,于是命阳仪前去玄菟和乐浪,紧急抽调了两郡各五千人赶来襄平,协助城防!

    半月以后,虽然襄平城内无家可归者仍是众多,但终归都有了着落。余下建设房舍,征徽士兵之事,已不是段时间内可以解决的了!

    公孙恭这些日子以来废寝忘食,终日操劳,早已疲劳不堪。眼看着襄平城逐渐安定,初具战前时的光景,他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日,公孙恭在议事厅处理完公务,眼看天色还早,所以并未返回城东住宅,在前厅看了一会儿书后,感觉疲惫无比,于是吩咐奴婢到书房铺床叠被,小恬片刻。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时分,公孙恭揉揉朦胧的睡眼,坐在了书桌后的座椅之上。

    书桌之上,摆放了一盏温热的醒神茶水,公孙恭正觉得口渴难耐,端起就喝,一仰头间,猛然看到了书桌对面已故辽东太守公孙度写在绢帛之上的一幅大字!

    王辽东!

    铁画银钩,笔力苍劲,寥寥三字,透出公孙度的野心与志向!

    这幅字摆在这里已经很久,公孙恭这些天时常在此与手下诸人商议事情,每日都见,但今日辽东内乱外患皆除,时局已经稳定,他再看这幅字时,竟然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一种豪情顿由心生!

    “王辽东!这位公孙度大人果然是志气不小啊!”公孙恭微微一笑,坐在那位辽东之王曾经做过的椅子上,伸手在空气中随手依着绢帛上字的大小虚画着。

    书房内止有公孙恭一人,但即使有别人在场却也不看不明白这几个简体汉字——“王天下”!

    公孙恭写完,仔细一想,不由得微微一笑,随即想到,如今辽东才刚刚安定,百废待兴,自己竟然奢望图谋天下,真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于是随手在半空里一比划,仿佛把刚才写下的那三个字抹去了。

    第一卷,出掌辽东(完)

    第十八章 半年成就

    烈日炎炎,转眼已是初夏。

    襄平城外,曾经的战场,已被城中百姓种上了作物,还不甚很高的高粱随着热浪起起伏伏,一片葱绿;护城河岸上,几名悠闲老者或手戳酒壶,或轻声低语,随着竹竿鱼浮轻动,几条小鱼应声上钩,好不惬意;城外两侧,小贩高声叫卖,百姓随摊挑选,一来二去,成交之后皆大欢喜;城门处,数名精壮士兵站立两侧,忠诚守卫,出入城者,络绎不绝。

    如果不是极远处的两个高达数十米的大土包,谁都不会以为,如此的太平盛世之前,襄平城还有过一场悲壮惨烈的大战

    两个大土包内,埋葬着在半年前那场历时四天的战斗中阵亡的几万来犯之敌,和赤胆忠心守卫辽东的将士!

    战场之上你争我夺,而死后却是比邻而居,如此的乱世,造就了这种离奇之事!

    城中央,那所高大的太守府仍然矗立,只是长长古木此刻已是郁郁葱葱,将之覆盖与内,行人再路过此地,比起往日,少了些畏惧,多了些亲近。

    一条大街贯通东西,宽阔的大街上人来人往,沿街两旁的墙上,写满了各种各样的短句:

    “辽东兴亡,匹夫有责!”

    “征兵固防,安国兴邦!”

    “城防连着你我他,安宁维系靠大家!”

    “百姓武装百姓建,建好武装为百姓!”

    “襄平青年志气高,投身军旅献情操!”

    ……

    街的尽头,此刻正风风火火跑来一个独臂之人,空空荡荡的袖子随着他剧烈的奔跑左摇右晃,但丝毫不减此人的威猛之相,疾步奔跑之中,他也不忘左右看看这些句子,欣然佩服之色,跃然脸上!

    这人正是半年前太守府一战之中身受重伤的辽东第一猛将——柳毅!

    经过半年的修养,柳毅身上的伤已是大好,但是,那条被砍去的胳膊却无论如何也回不来了,也幸亏他生性豁达,难受一段时间后,又如同平日一样跟部下将士嘻嘻哈哈了。

    公孙恭不忍让柳毅再去军营吃苦,也曾将他迁至别部司马一职,掌管些后勤粮草之类的闲事,但是,没过几天,柳毅便嫌弃这个职务琐碎,自己偷偷又跑去军营厮混了,公孙恭没有办法,只好将招揽训练新兵的任务交给他,也算是依了他的心意。

    这时柳毅来到太守府,一是公孙恭传唤,二来也是为了招兵买马之事所来。当他来到议事厅之时,发现城中大小官员几乎已来齐了。

    厅内众人见柳毅到来,纷纷起身见礼,以显示对这位为了辽东安危而残疾的独臂将军的一份尊重,一阵寒暄中,柳毅被让至了右首第一排座椅上。

    过了片刻,最后几名在城外公干的官员也已赶来,再等一会儿,只听门外一声轻咳,公孙恭已是缓步走进大厅。

    随着这声咳嗽,议事厅内正在两两交谈的众人纷纷消声,将目光投向了公孙恭,最近半年,辽东在公孙恭的励精图治之下,早已恢复元气,经济农耕更胜以往,众官员也从最初想要拿公孙恭做挡箭牌的想法,转变到如今的心悦诚服,不得不说,公孙恭前世之中的商业天分在这里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公孙恭拱手与众人打了个招呼,来到中间的座椅之上坐下,等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完毕后,公孙恭微微一笑,道;“诸位请坐,今日乃是月初,我请诸位同僚前来,有两件事情,第一是想询问一下这一月各类政务如何,而第二件事嘛……”

    说到这里公孙恭故意微微一顿,才道:“第二件事嘛,大家可能也都听到了,洛阳最近很不太平,我要与诸位商议一下我辽东以后的战略方向!军师,你先说说吧!”

    贾范年过四十,身体已是渐走西坡,半年前砍在腰上的那一刀伤势虽然已经好了,但是却落下了个微微驼背的毛病,这时他站起身来,抱拳笑道:“既然主公让我先说,那贾范就当仁不让了!”

    行完礼,贾范来到大厅中间,继续说道:“五月份以来,我辽东三郡统共开垦荒地三十余万亩,其中,乐浪郡在阳仪将军的努力下,向东将疆域开拓了五百里,这三十万亩荒地之中,倒有十之七八是出在乐浪,阳仪将军不但军事内行,这政事也精通,贾范拜服!”

    说着,贾范微微向着坐在右首第二个座椅中的阳仪行礼,才又道:“五月正是与北平蓟城等地的交易旺季,因此府中存金增加九百余斤,而作奸犯科者比上月少了三成,虽说政经平日都是由我主持,但诸位主簿大夫恪尽职守,清正廉明,贾某同样钦佩之至!”

    说完,贾范对着诸位文官又是一躬身,众人一番客气间,贾范心中暗暗对公孙恭提出的这个每月例会感到十分佩服!

    半年多前,也就是战事刚毕,辽东开始走向正轨之后,公孙恭就参照前世之中的每日例会制度,因地制宜,创办了这个每月月初的总结会议,自从有了这个例会,不论是政事军事,还是经济民生,都有了巨大的飞跃,而军中暴力虐待全无,贪官污吏锐减,效果甚为明显!

    贾范与众人客气完,道:“我已将我辽东大致的政务总结,还请各位主管官员详细向主公和大家说一说!”

    贾范说完,与公孙恭相视一笑,缓缓回身坐下,公孙恭笑道:“军师辛苦,柳将军,不知招兵之事如何了?”

    柳毅哈哈一笑,急忙站起身来,脸上止不住的兴奋,道:“主公想的办法果然高明,四月之前我辽东各营只招募了不足三千兵丁,但是自从月初主公让人在各处张贴出那些招募标语来,不足三十天内,已有五千人前来襄平参军,加之高句丽今年大旱,自那里逃亡我辽东的青壮男子也有两千余人被编入了军中,截止与五月末,我襄平已有虎豹骑兵三千五百人,骑兵五千,枪戟弓弩各营步兵各三千,假以时日,回到战前水准不成问题!”

    公孙恭听到这里心中暗笑一阵,前世之中,自己虽然没有参军,但是却没少见招新兵时的热闹景象,见得多了,总记得住几条,前些日子各路将领来找自己诉苦,埋怨招募兵丁困难时,他随口就说出了几条励志标语,没想到这三国乱世,政治攻势仍然还很落后,前日公孙恭在城中游逛一阵,发现被这几条标语振奋的踊跃报名入伍的青年男子在征兵处挤得水泄不通,心中也是大喜过望!

    柳毅说完坐下之后,公孙恭再一一将各主管官员叫起述职,众人也都成果硕硕,兴高采烈的交谈之中,众人也都对辽东的发展振奋不已。

    半晌之后,公孙恭终于将所有政军大事了解一遍,见再没人站起,公孙恭哈哈一笑,道:“各位废寝忘食,劳苦功高,议会结束后,待农商主簿算出本月节余,我定论功行赏,只希望诸位同僚本月还请再接再砺,勿要自满不前!”

    众人急忙齐齐起身,躬身答道:“多谢主公勉励,我等定当竭尽所能!”

    讨论完这件事,公孙恭在座椅上微微沉吟,众人刚才已经得知此次会议的两个内容,于是都屏气凝神,眼望公孙恭。

    公孙恭见厅中忽然静了下来,知道众人在等自己发言,于是微微一笑,道:“诸位同僚,自从去年我辽东经受浩劫,如今已是八个月有余了,而在此期间,你我诸位潜心发展,不问世事,却都还不知,如今的洛阳宫廷,早已是大乱了!”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有略微听到一些传言的还能稳坐,但更多的人纷纷将头转过,与身边之人议论起来。

    中平六年,灵帝驾崩,随后发生了十常侍之乱,结果则是何进身首异处,十常侍仓皇出逃,随后便有董卓入京之事,而董卓暴虐,倒行逆施,依仗军马强盛,将少帝刘辩废除与回洛阳的路上,另立永汉帝刘协,也就是公孙恭后世所学中的汉献帝!

    行废立之事后,董卓更加蛮横专权,自称太师,屯兵五十万与司隶,势大之后,董卓将宫廷内外扰的乌烟瘴气,惹来外地各路军阀一阵不满,陈留曹操、江东孙坚、西凉马腾等几路诸侯先后勤王救驾,但都遭到了董卓西凉军的迎头痛击,一时之间,司隶周边,腥风血雨,民不聊生!

    公孙恭虽然对当今乱世知之甚详,但时间地点却有了几分改变,早在年初,他便日日派出使者斥候,到河北诸地打探消息,但得回的结论总是与自己前世所学有所出入,他不免对史书记载产生怀疑,就在前日,使臣终于从邺城等地将确切消息带回,公孙恭在得知详情之后,心中得知,群雄逐鹿的乱世,已经开始了!

    公孙恭用颇为平静的语调将事情始末详细与众人说完,厅内忽然一阵喧哗,辽东诸人,纷纷大声热议起来。

    公孙恭心中一乐,讨论时局政治之热情,看来是自古有之,眼看众人对此事兴趣甚大,声音逐渐高亢,偌大的议事厅内转眼已是沸沸扬扬,公孙恭不得不重重咳嗽几句,将场面冷却了下来!

    随着众人消声,公孙恭才微笑道:“诸位同僚请勿喧哗,对此事有何看法,还请按部就班,一一说来!”

    这件事,依照公孙恭所想,乱世之像已生,大战在即,而辽东地处偏远,战火无论如何不会烧到这里,到时战乱一起,各路诸侯军粮物资消耗大涨,这不能不说是辽东发展经济的一个大好时机,他在后堂已和贾范商议过,此时,应该是贾范起身发言了!

    但就在此时,忽然一名传令兵急匆匆跑了进来——

    “报,主公,幽州牧刘虞使者田畴已在府门之外等候!”

    第十九章 栈道险境

    长城,靠近大汉王朝的一侧,崇山峻岭间艰险的栈道上,此时一队轻骑正在飞驰。

    马蹄飞奔之中,居然出奇的安静,仔细看来,原来每匹马的马蹄之上,竟然裹着厚厚的一层棉布!

    这队轻骑,将中间两人牢牢护卫,虽是在飞驰当中,仍是万分小心!而领头之人,五十开外的年纪,花白的胡须随风荡去,脸上一股日暮英雄之气,正是辽东太守府的管家,同时也是虎豹骑的首领,公孙忠!

    前日,刘虞特使田畴前来襄平,通知公孙恭前去蓟城议事!

    公孙恭多少对刘虞的目的有所了解,无非就是董卓作乱之事,辽东如今兵力薄弱,政经刚刚恢复,公孙恭本不想去趟这趟混水,但仔细想过之后,他却爽快的答应下来!

    公孙恭确实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辽东地处极北,公孙度闭关自守多年,与中原众诸侯的联系几近断绝,可说是自成一国!公孙恭接任太守之后,这种情况虽然有所改善,但仍是大大的不够!

    说到底,辽东如今最为或缺的,正是与外界的联系!

    而现在,刘虞就给了辽东这么一个大好机会!

    于是,在一队由公孙忠亲自率领的虎豹骑护卫之下,公孙恭和贾范便在第二天一早动身。

    几日之后出得辽西,横在他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大路,穿过北平大城,五日之后,便可到达目的地,而另一条小路,却要绕道西北,走经常有乌桓出没的长城沿线,大约九日跋涉,才可到达幽州的治所蓟城!

    正在随着骏马的飞驰而颠簸不已的贾范此时正想着公孙恭选择这条路时所说的话——

    “军师,今夜云遮满天,月淡星稀,不如我们就与乌桓比一比脚力,看看到底是乌桓的良驹迅捷,还是我辽东的宝马神骏,如何?”

    不知为何,这明明是因惧怕北平公孙瓒而说出的一番托词,但公孙恭用略带笑意的语气说出时,众人却平添几分豪迈之情。

    不过话虽如此,公孙恭仍然小心的将战马的马蹄之上,绑上了厚厚的棉布,以免引来乌桓的大队骑兵。

    一行人就这么晓宿夜行,在长城之外的乌桓铁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已来到这段长城的最后一个隘口,再走一段路程,前面便在刘虞的幽州军管辖之下,到时公孙恭等人便可高枕无忧了!

    可就在这时,公孙忠却突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公孙恭这段时间时常去军营探视,得知这是遇敌时的紧急信号!此时猛然看到公孙忠单臂举起,狠狠的朝着脖颈虚抹,公孙恭不由得心中一紧!

    此时看出虎豹骑众人的训练有素,只一瞬间,众人便悄声下马,再转眼间,众人已纷纷躲到狭窄山道的山石树丛之中!随行的数十匹战马无声之间已是卧倒在众人身侧,而身处中央的公孙恭和贾范,早已被团团护卫到一处大石后面!

    公孙恭在大石下探头瞭望,果然,一路乌桓军队,正浩浩荡荡的朝着长城隘口缓缓行进!身侧的公孙忠心中微一估算,悄声道:“这路人马,不下五千人!主公快快俯下身子,万不可被他们发现!”

    公孙恭心中一凛,急忙缩回身子,心中暗暗思讨,乌桓部竟然如此大胆,只五千人便敢在近在咫尺的幽州大军前横行而过!

    “虎豹骑听令!”大惊之下的公孙忠,果断下令!

    “在!”随着众人的沉声低喝,公孙忠毫无惧色,道:“敌军势大,我等应静谧息声,让过敌军,如若万一被敌人发现,留二十骑随我断后!其余人等,速速保护主公与军师后撤!”

    公孙恭一听公孙忠有这等赴死之心,急忙想要出声阻拦,还未说话,公孙忠已回头道:“主公,此时正是危急时刻,辽东不可一日无主公!万望您以大局为重!勿要推辞!”

    公孙忠说这番话时,满脸诚恳之色,公孙恭心中虽是十分不舍,但他知公孙忠武艺超群,断后并非必死,权衡片刻之后,公孙恭只好缓缓点头,心中对这位辽东老臣的忠诚,又多了一份了解!

    就在说话间,敌军数十名前部已来到了众人躲藏的这片区域!众人急忙屏气凝神,暗暗将武器紧握,随时戒备着下一刻突如其来的争斗!

    人马喧腾之间,这路乌桓军的中军也开到了这边!就在众人万分紧张之时,公孙恭却忽然发现,这支部队的不同之处!

    半年前,二十万乌桓铁骑奔袭襄平,辽东死伤惨重之下,才勉强将其击退!但乌桓军队在那一战中表现出的兵强马壮,却在公孙恭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反观这支部队,军士懒散,马匹瘦弱,即便是前军的几十名哨卫,队形也是极为松懈!哪有半分乌桓精锐的样子!

    而最令公孙恭奇怪的是,乌桓自古便是马上骑士,但这支部队,竟然没有多少骑兵!中军之中,只有数千名汉族的老弱妇孺在零星的乌桓士兵包围下徐徐行进!

    一瞬间,公孙恭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是乌桓的运奴队!”

    贾范在公孙恭耳旁的低语,印证了公孙恭的所想!前世之中,公孙恭便在史料上看到过乌桓的部落结构,而在判断乌桓贵族实力的标准中极为重要的一条,便是汉奴的多少!

    公孙恭来辽东之前的那个时代,国家早已大同,汉族为尊的思想已没有多少,这时乍见乌桓的运奴大军,他心中虽是震惊,却也没有其他想法,但是当公孙恭偶一回头之时,却发现自公孙忠和贾范以下数十人,脸上都是充斥着万分的愤恨!

    公孙恭微微沉思,便已猜测出几分众人的心态——乌桓与辽东辽西只相隔一条残破长城,乌桓部族中的汉奴,倒有大半来自上述两地!此刻,众人眼看着乡亲父老被异族如同撵赶牲口般劫持,却只能躲在暗处观望,心中怎能不恨!

    公孙恭微微叹气,自己这几十人的卫队,自保尚且不足,众人的愤怒,也只好就此忍下!

    可就在这路乌桓人马即将通过众人所在的乱石之时,变故突发!

    一名虎豹骑士强忍怒火之时,不慎碰到身侧的一块碎石,这名骑兵大惊之下再想抓住,已经是来不及了!

    石块转眼之间落入了云雾盘旋的山下!在众人的惊愕之中,一连串石块碰触断崖的巨大声响回荡在山岩峭拔的栈道之中!

    “什么人!”乌桓的后卫士兵已然警觉!已经经过此地的前部也在喊声之中,回过头来!

    公孙恭暗叫一声不好,眼看敌军已是刀枪在手,下马来到己方藏身之处搜寻,危急时刻,再躲下去便是死路一条!

    “众将士!起身迎敌!”

    公孙恭再也不及多想!一声大喝间,腰间长剑已握在手中,随行虎豹骑兵耳听主上下令,心中的那份愤怒转而化作斗志,手中武器高举,向着乌桓军中杀了过来!

    自古北狄无弱旅,运奴队虽不是乌桓军中的一线作战部队,但二百余人的规模却也不可小觑!

    可如今他们遇到的,是当年公孙度倾全力打造的虎豹铁骑!这场极小规模的激战,一边是充满仇恨的辽东精锐,一边是惊慌当中不知敌军多少的乌桓兵丁,狭路相逢中,胜负立判!

    如狼入羊群,片刻之间,阵阵惨呼之中,乌桓运奴队兵士已是纷纷身首异处,所剩无几!

    公孙忠久在辽东为臣,早就恨极了乌桓这种劫持汉奴的行径!这时他见远处乌桓的前军惊慌失措之间,欲要逃跑,急忙呼喝几名虎豹骑,上马追赶!

    “忠叔!穷寇莫追,这里还有数千百姓!此刻还是安顿他们要紧!”公孙忠没追出多远,乌桓溃军已是跑的踪迹不见,公孙恭见他心中气恼,出声劝解,公孙忠听自己主上说话,这才悻悻而回!

    公孙恭见己方毫发无伤之下敌军退去,心中打定之下,连呼侥幸!此次如果是乌桓的正规军队,断然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好结果!

    这时,收拾完残局的公孙恭已来到公孙恭近前,道:“主公,敌军已全部肃清,这数千名百姓该如何安置,还请主公定夺!”

    说完,公孙忠缓缓回身,将手指向了身后!

    那里,绝望之中获救的幽州百姓,已是跪满了一地!众人面带菜色,衣衫褴褛,想来被劫以来,受苦甚重!此刻他们乍见汉军铁甲,惊喜之下,无不泪流满面!

    “敢问是哪位将军大义,击退强敌,我等众人深感大德,感激不尽!”正当公孙恭迎面向着百姓走去之时,跪在最前面的一名老者忽然说话!

    此地仍是乌桓控制区域,公孙恭深知逃跑的运奴队溃兵必然会寻求近处乌桓守卫援助,这里绝不可久留,这时他虽见老者谈吐文雅,心中奇怪,但当下也不及多想,急忙紧走两步来到近前,柔声道:“诸位父老,我是辽东太守公孙恭!为民解难,正是我等职责所在,大家快请起身,前面便是幽州军营,那里自有我大汉精兵守卫!大家速速前去,我辽东诸人在此为你们断后!”

    公孙恭说完,猛然转身,沉声向着早已列队等候的辽东众人道:“军师,你带几名军士,护送百姓前去幽州大营,忠叔,你我二人率我部在此坚守!”

    贾范也知道自己身无武艺,留在这里也无多大用处,躬身道:“大营离此两个时辰路程,我先带人前去!主公身系辽东兴衰,定要保重!忠仆,主公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贾范最后一句说的极为诚挚,他也知百姓早一时( 三国有个公孙恭 http://www.xlawen.org/kan/44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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