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阅读
里看美女写真呢。哈哈，原来是个老闷骚。唉，看来二奶情妇之类是没份了。画外音在对潜龙做简单的背景介绍。是的，不是张文和，而是潜龙。游戏里的人物有原型，名字却是要换掉的，否则象刘邦朱元璋这类家伙在小时候还不早被玩家干掉了。
潜龙，男，58岁。现在是某小城市工商银行的一名信贷部经理，属于白领上闪着点黄光的典型小中产。因临近退休，工作清闲。性格偏内向，是个老好人，家庭和睦，口号是一切为女儿服务……
再点确定，这一次终于……
这一次眼前还是显示屏。介绍的是天赋技能。金融术：高级。沟通术：高级。魅力：中级。财富：初级。可选技能：健美：无，可升级。酒量：无，可升级。领导术：无，可升级。马屁术：无，可升级后面是升级需要的经验值若干。
靠，，我的经验值选人物时正好花完。看着一大长串的可选技能只能干流口水，这个人物只能裸玩了。一咬牙，我确定、确定、确定
眼前一花，这次算是进去了。看看眼下的身体，聪明的脑袋毛很少、肌肉松弛、眼泡肿起。这个皮囊真不匝地，下次要注意留点经验值改善改善。
抓紧时间进入游戏，翻检一下社会关系名录，亲朋好友里面没什么大人物，熟人里面倒是有些小头面人物。这女强人之父也是一个旧时代的宅男，认识的人物只和本人的职业有关。看来要上演一次本色演出了。
先让潜龙自由活动，我打开我的小外挂，急搜在线设计公司的有关资料。捡点了一些精髓理念，当然也包括了一些已经被淘汰的原始部分，反正应该比张韵当年能提出的方案更完美更全面更贴近实际。把这些东西尽量压缩了一下。要知道，外界的东西是不能拷贝到游戏里的电脑里的，是需要玩家一个字一个字的录入的。不过好在只需要输入中心词，主脑是可以根据当年的模板自动生成文件的。
推动历史的大文件很快就制定好了。按照现在的做法，直接发表在同业网络里就可以等着拿股份和诺贝尔奖了。不过游戏年里还没有同业网络和认定知识产权公布优先，创意这东西不受法律的保护，想抢夺女儿的功德，还是要按照当年的办法来——寻找主公或者占山为王。
占山为王就是自己创业。查一下家庭存款，足够开个小卖部了。网络这东西，最适合白手起家了，可惜，凭借潜龙的高级金融术，只会在网上付款。再怎么说，在线设计工作也是一个框架性的东西，没有资金投入做到吸引眼球，不会有改进完善的机会，仆街都仆的让人找不到尸体。
合资和合作是目前局面下的首选。虽然潜龙的个人品牌名气很小，毕竟也是金融界的资深人士，透过各种管道，比如活净些的同事富亲戚多的熟人，在这个小城，还是可以接触到大部分本地企业家的。事实上，对本地的几个大企业，谁有闲钱，谁外强中干，潜龙是了如指掌。这个项目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可大可小，符合条件的企业还是不少的。
王想或是潜龙都是标准的内向宅男，不过在游戏里或者是出于极大的诱惑，厚着脸皮出去化缘都是毫不犹豫。
游戏里的游说活动也是一个有趣的过程。和诸多的熟悉的陌生人打着大同小异的哈哈，体味一个时代的社交文化，是和暴力一起造就游戏迷的两大元素。
但是潜龙的心里很急。创意是个和鲜花一样容易枯萎的东西，泄密的担心就更不用提了。本城的企业家们都那么的四平八稳，难怪本地的经济也是不温不火的。因为看不到具体的盈利前景，事情很忙，潜龙的行为和银行界的某些同仁经常做的事情过于类似等等原因，老板们通常谦称不够专业，而继续把潜龙介绍给他们的属下。
在和老板手下的专家们的交谈过程中，潜龙收获了很多的赞叹。这是潜龙高级沟通术的效果。方案本身不是什么高深的东西，外行看上去也觉得言之成理，这一阶段的白领NPC都有了很高的智商，而且其中已经出现了玩家的身影，对这个后世流传的做法自然很不陌生。不过，在满怀希望的热情分手以后，总是等不到主动打来的电话。不过着再正常不过的啦，他们老板给他们汇报这件事的时间正常的话要比应酬潜龙的时间还短。
下辈子，拼着下降一个等级，我也要留足经验值，怎么着也要把沟通术升级到大忽悠。
几个回合下来，吸引投资看来无果。只剩下卖身投靠了。2020年的大公司的门槛已经非常高了，想卖身投靠也不是登录一下它们的官方网站就能搞定的事。身在小城，找个约见高管的门路也非常的难。
想要吸引眼球倒是有条现成的路子。现在有很多的网络广告公司，只要有钱，怎么也能炒作一把。当然，不保证效果。这一方案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对。
虽然这是一个游戏，家人的理智不能阻止玩家的一意孤行。不过王想不是一个那么疯狂的人，也不愿意进行成功概率低的离谱的赌博。NPC的唠叨和耗费的游戏时间也不是那么容易忍受的。
没有办法，潜龙只能寄希望于所谓的网络奇迹了。在网络时代，总有莫名其妙的因素导致一些很普通很草根的东西一夜间吸引无数眼球而成为流行词汇的。潜龙只能祈祷自己这个来自未来的伟大创意能够恰巧促动社会的某根神经了。
于是，在闲的无聊的时候，潜龙就在那些什么博客啦、论坛啦上面灌水，变着法儿的编造些耸人听闻惊天动地指东打西俗不可耐的标题，希望能引人注目，顺带把自己的创意私货夹带进去，扩大点宣传面，等待识货的伯乐找上门来。
世上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而现在这个世道，也没多少人骑马了。伯乐卖不出马都改行了。时光飞逝，影响全无，去情感区聊天还能收获几个网友呢，谈论未来和世界大事，那是毛毛虫落进盐田里——只能闲死。
看看毫无进展的任务完成度，再看看自己的名字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的经验排行榜。王想已经在考虑怎么放弃这个人物了。这个游戏可没有埋头苦干突然收获变态属性的设置。但是，转机只在一瞬，生活总会突然精彩——女儿回家了。
张语嫣，是张韵在这个游戏里的名字。不知不觉中，一年已经过去，这个在外面上大学的女儿已经毕业了。女儿上的是最好的大学，工作是不用潜龙烦神的，也烦不了。以王想那个时代的看法，大学毕业总还要再读个几年，女生嘛，读博倒不一定，读出来年龄太大，工作都做不了几年了都。但学理工的，不读研究生给人的感觉就是个打杂的，当老板倒是够了，可惜潜龙没那么多钱，也舍不得自己娇滴滴的女儿去白手起什么家。
不过张语嫣可不这么想。大美女回家不过是通知老爸老妈一声，她不上学了，因为她已经准备工作了，也因为她准备结婚了。
第八章 成功企业的胎动
太炫生存经：做无聊的事，让别人感到伟大吧。
官网注：所谓无聊，是指从大处着眼，比如全人类的角度、全国家的角度看没有什么作用的事情。对个人来讲，任何小事都是有意义的。问题是，如果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或者小到一个团体，都热衷于做无聊的事情，那么这个团体、民族、国家就会比较的无聊。至于是否会灭亡，那就要看竞争对手无聊的程度了。
这次回家语嫣可不是一个人，身边可是跟着个帅得一塌糊涂酷得五颜六色的——跟屁虫。小男人称得上是风度扁扁，可一看到语嫣的方向，眼神里就说不出的谀媚，高大的身躯总让人觉得还没发育好。跟语嫣站在一起，更是一身的名牌行头都变得猥琐起来。唉，谁叫咱家的丫头，幼儿园时不咋的，可后来越来越聪明越来越漂亮，越聪明越漂亮，越漂亮越聪明呢！
当听说这个准女婿的父亲还是个知名的爆发户的时候，连潜龙这个父亲也不由得对自己的女儿佩服的五体投地。嫁入豪门听上去挺美。可那些世家错综复杂的关系并不是一个美女高材生就能镇得住的。家长所谓常在上位，王八之气一放，那有小门小户溺爱子女来得融洽？
爆发户们的坏毛病当然也不少，不过至少对待媳妇不会那么挑。语嫣这个小家碧玉也可以算是门当户对。准女婿虽然靠家里买了个首都户口，但也算是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的青华大学，长相也还过得去，虽然跟在女儿后面显得不够潇洒，没有很多大领导和二世祖那样二句话就使人如沐春风感激涕零的高人风范，想来自己也可以少为他们的婚姻少担一些心了。
准亲家公十年前还是和潜龙社会地位差不多的一个小建筑公司的小老板。当然，那时他的钱就比潜龙多得多，不过在官本位的中国，小商人们最喜欢看谁都喊大爷。潜龙的银行，说起来也是服务业，可就是有那么点官气，所以能跟小老板们平起平坐。不过亲家十年前收了一块抵债的废地，因为规划突变，身价倍增，借机转型房地产，借市场好转的东风，十年里身家翻了几番又几番。现在有了被招商引资的资格，自然一步跨入精英的里去了。
人有了点钱，想法不一定会变，但钱多得让人上升一个层次后想法肯定会变。原来有个学习不错的儿子，当然不会希望他接手建筑这种粗活的，现在家业大了，自然希望儿子接手，专业不对口不要紧，青华大学的，搞个房地产还有啥难的。
儿媳妇干啥，人家亲家倒是没想法。不过语嫣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抛弃专业，至少四年的辛苦白费，牺牲太大。再读下去，然后到洋鬼子哪里，在玻璃天花板下面拼死拼活，把爱情寄托在长长的越洋电缆之上？这个方案也没有吸引力。
聪明人面对两难的时候，都会选择第三种方案。语嫣给男朋友下得最后通牒是，通威房产——语嫣的男朋友叫周远威，他老爸叫周永通——进行多元化投资，至少交一个电子类项目给语嫣负责。否则，要么周远威和语嫣一起去美国，要么一拍两散。好，不愧为我潜龙的女儿，没为了钱把自己什么都不要了。
现在他们两个一起到家里来见家长了，自然是男家答应了我这个宝贝女儿的条件了。看来我这个女儿的魅力真不是一般的大，也亏了是个爆发户，要是那些豪门可就难了。不过我这个女儿也不是蛮不讲理，谁都知道房地产行业经常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事干的，现在一段行情也差不多到尾声了，能找到我女儿这样的人才也是他们的福气。
亲家公很慷慨，拿出十分之一的资产注册了一家新公司给语嫣玩，大约有三千多万的样子，因为这差不多是搞个像点样子的项目的低限了。总公司当然还可以视项目进展和本身情况给与适当支持。毕竟，语嫣只是个副总经理。董事长是周远威，总经理由周永通兼任——这个位置是留着外聘专门人才的。
由于语嫣准备干出点名堂来再结婚，我们双方家长着急也没用。只能一起忙着给她找项目，而语嫣显然早有定计，学习网络专业的她对潜龙到处推销的在线工作新方案自然有她自己的见解。于是，潜龙找来找去没有找到的合作伙伴在家里找着了。
历史，重新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也许，本来就没有发生过偏移。
抢功德的计划破灭了。眼下这种情况，别说是获得在线设计公司的创始人了，想凭知识产权在公司里面占点股份也变得好像是抢夺亲家的财产了。虽然公司的核心理念就是知识产权，但进公司首先牺牲掉的就是知识产权。
也罢，不能名垂青史，就做个伟大的父亲吧。如果是在现实中，能让子女踩着自己的肩膀更上一层楼肯定是非常高兴的。玩家对游戏里的子女没那么大的奉献精神，但看到子女成功也是一种乐趣。而且历史的判定也不是只有一种标准，获得高分仍然值得期待。
潜龙悠闲的生活节奏被打破了，但潜龙发现并不能帮新成立的在线设计公司什么忙。项目的整体框架早就完成了，具体设计和完善非专业人员可插不了手，充其量潜龙可以作为一个体验者帮着提提意见。
在另外一个重要的领域——广告宣传方面，潜龙更是门外汉，连嘴都插不上。很快，潜龙就沦落为女儿的私人顾问，差不多和公司快没关系了。但这个时候，一个重担却意外的落到潜龙的肩膀上，无法推脱。
公司快没钱了。三千多万，做一个网站是很充裕的了。不过2020年还在野蛮专利的时代——要花很多钱和时间请求外行官老爷们发证书的时代——创新能获得经济上成功的唯一途径是——在模仿者蜂拥而至之前确立市场的垄断地位，让后来者无利可图——用一个罪恶取代另一个罪恶。
因此，对个人和实力弱小的企业来说，创新，尤其是大规模的创新，在经济上跟自杀差不多。
没有人奢望过三千多万元人民币就能建立一个在线工作的垄断型网站。一开始公司的目标也仅仅定位在服装、室内装潢两个利润微薄的领域上。
公司希望建立一个平台，让工作不那么忙的专业人士、爱好者可以展示自己的能力，可以接受网友的定做，发挥爱好之余补充一点收入。对下单的网友来说，一个押上自己在里的信誉的设计师是可以信赖的朋友。此外，利用网站的资料存档功能，给那些喜欢剽窃网络资料的大公司添添乱；给才华出众者扬扬名；顺带丰富完善下公用设计软件。
目标并不宏伟，可操作起来仍然十分花钱。人才招聘，小公司的吸引力太弱，高薪也招不到熟练的高级人才。愿意来过渡一下的半吊子不少，这些人不是没有发展潜力，不过公司等不起，将来可能也留不住。只能外包，代价高点倒也罢了，只是他们的水平信誉和招来的那些新手一样让人心里没底。
语嫣显示了她专业上的优势，运气也不错。程序设计和硬件建设外包商都如期完成了任务，超支不是很大。
但宣传方面则离预算相去太远了。一个小公司制造新闻轰动实在太困难了，区区一个记者招待会，没发几个豆腐块，会场租金、路费、食宿、红包已经去掉十几万了。而走媒体硬投放，代价惊人，闹市区一个广告牌，大城市一年要几百万，小城市也要几十万。还体现不出来效果。
通常，小公司做品牌是从里打小广告开始，行话叫做细分市场。在网络公司的成功案例里是在特定场合长期投放小广告，包括营销人员的骚扰电话。
语嫣太年轻，这方面没经验，通威集团也只会在本地折腾，面对全国性媒体也是两眼漆黑。企业家们面对好主意时不心动是有其道理的。
预算快枯竭的时候，网站进入了一个初具规模不温不火的状态。目标人群的反应还不错，预期中的收入方式：广告、会员费、中介费、手续费全面开花，形势喜人，可惜金额是蚊子的大腿，一大把也做不了一盘菜。
现在面临两种选择。一是老老实实继续做下去，挨个几年徐图发展或被收购。风险是眼睁睁的看着模仿者后来居上，挨不下去关门倒闭。二是加大投入，趁热打铁把市场做起来，有了品牌被收购也能得个好价钱。风险是仍然有可能关门倒闭。
项目的实际负责人语嫣倾向于再博一下。潜龙不想看到前功尽弃自然全力支持。不过语嫣在周家明显开始面临信任危机。
第九章 贷款过程真实揭秘
太炫生存经：要善于进行不同层次的沟通。
官网注:所谓沟通，是让别人了解你的想法。但别人需要了解你的想法干什么？所以说，在同一类别或者没有关系的人群中，不存在沟通的问题，只有信息的传递。所谓误解引起的悲剧只有在肥皂剧里面才会出现。但沟通还是很必要的，比如说人和宠物之间、上下级之间、男导演和女主角之间
小周对老婆那是没话说，绝对支持。虽然没有全面参与，这个挂名董事长对语嫣为公司做出的贡献和努力还是全部看在眼里的。并没有管理经验的语嫣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很多事情都做的超出了他的想象，只不过意外的困难确实太多了一点。
老周也承认准儿媳是个人才。论聪明那是几个他都抵不上的。不过老周这辈子都是在挣钱，房地产商生涯把他的的手脚养成非常大了，但看到这么个花法还是很心疼的。而且通威集团的流动资金也不多了。还是就此收手比较好。
看不到语嫣的天赋技能，但想来比潜龙的沟通术等级为高。最后谈判的结果是通威集团继续支持在线设计公司的发展，但追加的资金有限，将允许在线公司对外融资，威通提供协助，但不能拿威通的资产进行抵押。
很自然的，作为金融界资深人士、项目发展始作蛹者的潜龙无法置身事外，只好担纲这一重任。按老伴的说法，可以好好回味一下自己失败的人生了。
在老伴的眼里，潜龙的人生是地地道道的性格决定命运的失败典型。想当年，潜龙虽不像女儿那样风光，这个状元那个状元的，有点偏科，理化单项那可是响当当的。考上的金融专科学校也是当年的热门专业，接触过的人没人不说一句聪明的。工作分到银行，很快还被安排到信贷的重要岗位。无论是收入还是地位，都足以令平民百姓们艳慕。
顺风顺水的日子一直到办公室里的同事们纷纷被提拔，成了自己的领导，这才发觉，原来自己是个地地道道的半瓶子醋。领导同事客户的表扬赞美，不过是领导艺术、客套、讨好。在领导眼里是个没眼力见的愣头青；在同事眼里是没人情味的讨厌鬼；在客户眼里是个养不熟的假正经。
已过而立之年好多，即没有跟上那个领导；也没有结交几个大款；存款不如同事们炒房炒股；人情上欠下一大屁股债，净是请人帮忙被请吃饭，自己的三亲六眷都没帮过什么大忙。
工作成绩也乏善可陈。做过的事情不少，不过都是换个人也能做的。那些整理材料汇报工作之类的事情鬼知道有什么用；替银行放贷款挣钱是个功劳，不过都是为领导跑腿，实在不敢贪天之功；仗着一点小聪明，提点小建议什么的，都是那么随嘴一说，有些跑到别人的工作总结里去了，有些助纣为虐不能再提，还不知不觉的得罪了一些人。
恍然大悟自己是入错行了。银行的基层员工对智商的要求实在是不很高的，情商低下的潜龙落在人后命中注定。
幡然悔悟却无法改弦更张。扭曲自我需要强大的动力。单单嫉妒、失落和老婆的唠叨还不足于潜龙每天都洗心革面小心翼力压翼锋芒强颜欢笑奔走豪门。而且性格所限，难以做到行云流水天衣无缝，还是要落于人后。
看破红尘的后果只能是自暴自弃，收拾掉一些棱角，混日子。
但这些话题没法和亲家说。老了老了，为了儿女勉强自己一时也比为了官位勉强自己一世容易接受。
从在线设计公司目前的情况来说，到银行贷款始最简单、最快捷的方法。这也是要倚重老潜龙的原因。
首先要说明一下的是，按照在线设计公司目前的情况，是不很容易获得银行贷款的。中国的银行成分很复杂，有国有的、股份制的、地方性的、纯民营的、外资的。但只要挂上银行的招牌，老百姓都认为国家会负责的，而国家也是怎么认为的。
因此，所有直接开办业务的银行机构都有两个半婆婆。两个婆婆是上级行和监管部门，半个婆婆是当地政府。监管部门这个婆婆还有三个分身，央行、银监会、证监会，潜龙年轻时还只有两个，央行和银监会。
因为有这么多的婆婆负责，因此基层银行管理人员是不需要为银行挤兑担心的。没了这个市场条件下银行生存最大的问题，我们的银行高管们扛着国家信用的牌子，拿着和国际接轨的高薪，算得上是一群最幸福的人了。
不过这么多婆婆也不是吃干饭的，制定政策都是行家里手。防范风险的红头文件象雪片一样，按照业内一位前辈的话，严格按照文件放贷款，一分钱的坏帐都不会有。不过这位前辈还有后半句，一笔贷款也没法放出去。
但贷款还是要放的，上级行要利润、监管部门也不是只防范风险，促发展的红头文件也不少。还是那位前辈有话，操作得好，什么贷款都是可以放的。恰好，潜龙虽然没有完整的操作过一笔贷款，但对整个过程熟悉无比。
贷款第一步，选择银行。
潜龙不能选择自己工作的银行。一是操作成功的概率并不高，二是一旦出问题，个人风险太大。根据贷款金额，现阶段准备贷个两三千万，理想的目标是市级分行审批权限较大、放款条件相对较松的股份制和地方性银行。很快，具体目标确定，城商行的某支行行长和通威集团某人有亲戚关系，和潜龙也有好几面之缘，最重要的是，这小子营销能力很强，脸皮厚，肯去磨，对上级也一样。
贷款第二步，请领导关心。
直接干预贷款，很久不流行了。如果你的贷款条件实在好，时间要求也不急的话，确实也不需要领导关心。不过如在线设计公司这种情况，还是需要领导关心一下的。找领导也很有技巧，过大的领导表示太大的热情容易把具体经办人吓着。当然，领导越大越不容易找。时机也很重要，从信贷员到最终审批人的公关工作最好同时进行，银行家们最心仪的感觉是这笔贷款只需要自己点头顺水推舟。
贷款第三步，做材料。
无论如何，贷款都是要准备一大套文件的。虽然在贷款过程中，这些文件无疑是最不重要的，因为作为聪明的中国人，业内的精英，很少有人会被这些纸上面的言辞迷惑的，虽然，大家都指着这些文件说事。但对有点瑕疵的贷款来说，最不重要却也是最具技术性的活。
第一步最轻松，请客吃饭给存款。老周挺擅长这个，公司里还有专门的人手，潜龙需要的是做做陪客。孙支行长的工作基本做通。小条件是上级行能同意放长期贷款，好让自己暂时不用提心吊胆。当然，具体经办人也打点妥当，关键时刻他们不能添乱。
第二步难度大点。光老周和潜龙的面子，分行领导都搞不定，只好曲线救国，请老周相熟的两位局长帮忙敲敲边鼓。几个回合下来，几位领导满口的支持，但主要人物还在抵押啦、现金流啦、审贷会难过啦的打马虎眼。到了他这个层次上，光吃饭和送点小礼物已无济于事，直接送钱也并不明智。显然，还需要请动更高一级的领导关心一下。要给他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恰好有个机会。语嫣在做网站后台的时候，其中找了她一个老师的团队，就是教授带几个研究生干不公不私的活的那种。严教授作为业内的学术泰斗，对这个项目还是比较看好的，对项目实施的难度也是了解的。因为语嫣付出的项目费比较合理，而教授本人在这个难度不大的项目里显然没多少需要亲自动手的地方。于是，热心的老教授额外附送了许多有益的建议。
最重要的是，老教授介绍了一个在部里任职的学生给语嫣认识，凭这位学兄的面子，公司的许多审批手续顺利了许多。而这位学兄，有一个同学恰好在本地任副市长。虽然关系绕的有点远，在线设计公司还是很顺利的成了副市长从中国最高学府招商引资过来的高新科技项目。
有了领导打招呼，所有人的心理障碍就都不存在了。没办法呀，这笔贷款是领导压下来的，不是因为我吃了人家的饭啊。
中国的名牌大学，在二十世纪中叶失去了大师以后，在技术和思想方面都失去了领导力。但仍然集中了全国最优秀的学生和**，仅仅作为一个社交场合，也是很有吸引力的。
第三步无关紧要，但做不好也麻烦。因为还要应付很多的检查，有些银行还要软件评分，万一还不了了，材料做的好，还是推卸责任的挡箭牌，做不好，就是催命符了。而要做的好，通常情况下需要造假。
造假的关键是胆大心细。
中国中小企业的通病，财务数据是不能相信的。政府默认这一现实，银监会授权信贷员可以编制小企业报表。当然，没几个信贷员会去编企业报表，瞎耽误功夫还拿个屎盆子扣自己脑袋上。他们最多会指点一下，表示认可几个关键的数据。
通常第一次贷款的时候，会计们往往会犯胆不够大或者谎撒不圆的毛病。而材料和老板忽悠领导的东西脱节的事情也是经常发生。而有潜龙这个老手在，这些毛病都不会发生。
在将乱七八糟的银行往来都归并到收入，将费用变成无形资产，再稍稍虚构点利润以后，给所有的不正常现象准备一个合乎情理的解释；加上现成的蛊惑人心的宣传材料。一个朝气蓬勃实力雄厚前途无量的高新技术企业出现在我们面前。
三千万元贷款，顺利的到帐了。
第十章 二十一世纪中国的金融原则
太炫生存经：风险投入，就是可以放弃的东西。
官网注：将可以放弃的东西搞投入，期望获得意外的收入，叫做风险投资。背水一战、破釜沉舟不是风险投资。赌博是的，赌命不是。
平心而论，即使不考虑以后的辉煌和伟大的意义，在线设计公司作为一家有真实投资，贷款确实用于发展业务的企业，也应该得到贷款服务。但三千万元的贷款，风险对银行来讲大了一点，拒绝也无可厚非。即使是那些看上去很美的大企业贷款，有的负债率比我们还高，风险也不小。
其实银行业的绝大多数贷款，都处于这种可贷可不贷的状态。在教科书里对完美金融的定义是：以合适的价格满足所有的要求。这个价格包括利率和抵押担保等附加条件。
但在那个时代的中国，银行并没有完整的定价权，谁能对扛着国家招牌花老百姓钱的银行家们完全放心啊。通货膨胀背景下的资金又是稀缺资源。于是，在操作贷款的过程中，就出现了贷款三部曲这样的，连潜规则都算不上的行业文化。但是，请注意，在这个过程中，贷款两方都已经触犯刑法。编造假财务信息，是诈骗贷款罪。而审查不严，是渎职或违规放贷罪。这是基本上都有的。而莫须有的是行贿受贿罪。
然而，从来没有人仅仅因为编造报表和审查不严而锒铛入狱。也很少有人因为贷款没还而坐牢。但和所有权力大而且没有制约的岗位一样，银行家们倒霉的也不少。成把的小辫子抓在婆婆们的手里，需要替罪羊平息民愤或杀鸡骇猴的时候，最倒霉的那个是会被拎出来的，当然，请放心，这个家伙绝对罪有应得。
那个时代的银行家们，就像一群野马，肆意奔跑在灰色的草原上。监管部门则是牛仔，挥舞着皮鞭把那些出格的离谱的家伙吆喝回去。唯一和这幅壮美的图画不协调的是，牛仔们并不清楚要把马群赶到哪里去，而且他们之间意见还不统一。
三千万贷款到手，女儿的事业可以继续进行下去了。不过潜龙知道，三千万，不过是在线设计公司这棵小树苗上的第二瓢水而已，要长成大树，还需要很多水。
而且，很要命的，贷款还是只批了一年期的短期流动资金。一年以后，是要还的。而在这短短的期限内，在线设计的发展前景可能更明朗了，财务状况却是不可能改善很多的。第二次贷款通常会容易一点，但银行家们不一定有那么专业的眼光，每年都要费这么大的力气融资，很容易崩溃的。
在这次融资过程中，潜龙、周家、语嫣都出了力。其中功劳最大的其实是语嫣。这也使她的地位有所抬升，有了更多的话语权。在她的提议下，潜龙终于正式在在线设计公司里挂了个名——总经理助理，负责协助财务管理。
虽然拿不到工资，潜龙还是一个银行职员，不过可以正常的调阅财务资料而不用总是通过语嫣周转了。也可以正式参加公司会议，提出自己的意见了。幕后顾问变成了台前顾问，将来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的概率大了很多。
新官上任三把火。财务顾问立即提出了新的融资计划。继续贷款困难很大，但还有那么多家银行，也不是全无希望。但通威集团提供担保乃至抵押是免不了的。周家显然没有把全部身家都压在这个对未来世界有重大意义的项目上的觉悟。有时候，王想在想，是不是向发如雪求助，让她的人取代亲家公，想来这个任务会好完成的多，不过想到这也许会使自己在发如雪眼力的能力降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潜龙提出的新方案是争取风险投资。
风险投资本身就是针对公司这种高风险前景远大的创业型企业的。在理论上，是最匹配的金融模式。
没人反对潜龙的意见，大家只是表示，对风险投资公司还是基金这玩意，两眼全是一抹黑。言下之意，您老人家一个人去玩吧。
潜龙对风险投资也是两眼黑，而且知道，从网络等媒体上看到的这些公司，以骗子和高利贷为多，实在没有那么多精力去一一鉴别。潜龙认为，有一个人，就是语嫣在部里当官的那位师兄，多多少少会认识一些这个里的人。
这一次，无论是潜龙还是语嫣，都决心只要找到真正做风险投资这项业务的人，就真正凭借自身的实力说服他。
语嫣的师兄很热情，找了一份公司名单给她，也说明白了，自己和他们不是很熟。这是一个清廉的人。
有了明确的目标，也就够了。潜龙自然对项目有绝对的信心，这个世界难道真的一点合理性都没有吗？
张家父女俩作了分工。年龄虽小，语嫣的公关能力比之老爸却强了不少，身份出头也方便，负责对外联系。潜龙则负责做一个吸引人的详细方案出来。
这个方案可比报给银行的哪一套复杂多了，虽然内容差不多。潜龙需要协调市场调查和财务分析两个部门的人员，需要大量详实的数据，需要每个数据都经得起推敲。那些大公司做类似的报告往往需要花费几个月的时间几百万的费用。
如果说，银行贷款是三部曲的话，风险投资就是二重奏，一是找对人，二是给他一个想象空间。
在潜龙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语嫣的进展很顺利，和几家投资公司都搭上了线。剔除了几家讨要路费的公司，还有四家公司近期将派人来实地考察项目。这更让潜龙忙得脚后跟直打后脑勺了。
好一阵子迎来送往，四家投资公司都来考察过了。只有两家表现的很有兴趣，但没有一家提出具体的谈判方案。毕竟，公司成立的时间太短，考察人员也不是真正的业内专家，能肯定的下个什么结论。这让潜龙的压力非常大。
因为这阵子的开销特别大。每个公司的考察人员都是四五个一伙，一来十天半个月，虽然没给他们来的路费，可来了后的费用全是公司买的单。住五星级宾馆、中晚设宴、专车专人服务、适当的休闲和小礼品、回去的机票以及准备的大量资料、公司去上门拜访等等。不经意间，好几十万就没了。弄得老周大会小会的谈要控制费用。
都是正常的商业礼仪，成本如此之高是环境如此，所以后世才要拼命的搞网络商务的嘛。象在线设计公司这种资产都在网络上的企业，实地考察和呆在自己家里审查资料，并没有多大区别。不过现阶段，想叫陌生人入伙，还是只能广种薄收。
好在不是全无收获。继续做做那两家有意向的公司的工作，在今年即使能达成一个初步的协议，也能给银行增添一点信心。
希望最大的是恒基公司。一是因为它对项目的兴趣很浓，二是因为它的背景。
恒基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赵总，是老电子部一个副部长的儿子。不知什么原因搞上了房地产这一行，发了大财以后和大多数中小房产企业一样，捂房捂成了包租公。租房子的又都是银行、电信之类的大型国企，无需为房客烦神。
有钱又有闲的日子实在太难过。赵总年方四十，一方面精力十分旺盛，一方面却没了纨绔时代的热情冲动。回想起年青时荒废在电子原子上的美好时光，拉了几个朋友，**为多，利用老爹留下的一点人脉。出资组( 蛋叠塔 http://www.xlawen.org/kan/4504/ )
潜龙，男，58岁。现在是某小城市工商银行的一名信贷部经理，属于白领上闪着点黄光的典型小中产。因临近退休，工作清闲。性格偏内向，是个老好人，家庭和睦，口号是一切为女儿服务……
再点确定，这一次终于……
这一次眼前还是显示屏。介绍的是天赋技能。金融术：高级。沟通术：高级。魅力：中级。财富：初级。可选技能：健美：无，可升级。酒量：无，可升级。领导术：无，可升级。马屁术：无，可升级后面是升级需要的经验值若干。
靠，，我的经验值选人物时正好花完。看着一大长串的可选技能只能干流口水，这个人物只能裸玩了。一咬牙，我确定、确定、确定
眼前一花，这次算是进去了。看看眼下的身体，聪明的脑袋毛很少、肌肉松弛、眼泡肿起。这个皮囊真不匝地，下次要注意留点经验值改善改善。
抓紧时间进入游戏，翻检一下社会关系名录，亲朋好友里面没什么大人物，熟人里面倒是有些小头面人物。这女强人之父也是一个旧时代的宅男，认识的人物只和本人的职业有关。看来要上演一次本色演出了。
先让潜龙自由活动，我打开我的小外挂，急搜在线设计公司的有关资料。捡点了一些精髓理念，当然也包括了一些已经被淘汰的原始部分，反正应该比张韵当年能提出的方案更完美更全面更贴近实际。把这些东西尽量压缩了一下。要知道，外界的东西是不能拷贝到游戏里的电脑里的，是需要玩家一个字一个字的录入的。不过好在只需要输入中心词，主脑是可以根据当年的模板自动生成文件的。
推动历史的大文件很快就制定好了。按照现在的做法，直接发表在同业网络里就可以等着拿股份和诺贝尔奖了。不过游戏年里还没有同业网络和认定知识产权公布优先，创意这东西不受法律的保护，想抢夺女儿的功德，还是要按照当年的办法来——寻找主公或者占山为王。
占山为王就是自己创业。查一下家庭存款，足够开个小卖部了。网络这东西，最适合白手起家了，可惜，凭借潜龙的高级金融术，只会在网上付款。再怎么说，在线设计工作也是一个框架性的东西，没有资金投入做到吸引眼球，不会有改进完善的机会，仆街都仆的让人找不到尸体。
合资和合作是目前局面下的首选。虽然潜龙的个人品牌名气很小，毕竟也是金融界的资深人士，透过各种管道，比如活净些的同事富亲戚多的熟人，在这个小城，还是可以接触到大部分本地企业家的。事实上，对本地的几个大企业，谁有闲钱，谁外强中干，潜龙是了如指掌。这个项目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可大可小，符合条件的企业还是不少的。
王想或是潜龙都是标准的内向宅男，不过在游戏里或者是出于极大的诱惑，厚着脸皮出去化缘都是毫不犹豫。
游戏里的游说活动也是一个有趣的过程。和诸多的熟悉的陌生人打着大同小异的哈哈，体味一个时代的社交文化，是和暴力一起造就游戏迷的两大元素。
但是潜龙的心里很急。创意是个和鲜花一样容易枯萎的东西，泄密的担心就更不用提了。本城的企业家们都那么的四平八稳，难怪本地的经济也是不温不火的。因为看不到具体的盈利前景，事情很忙，潜龙的行为和银行界的某些同仁经常做的事情过于类似等等原因，老板们通常谦称不够专业，而继续把潜龙介绍给他们的属下。
在和老板手下的专家们的交谈过程中，潜龙收获了很多的赞叹。这是潜龙高级沟通术的效果。方案本身不是什么高深的东西，外行看上去也觉得言之成理，这一阶段的白领NPC都有了很高的智商，而且其中已经出现了玩家的身影，对这个后世流传的做法自然很不陌生。不过，在满怀希望的热情分手以后，总是等不到主动打来的电话。不过着再正常不过的啦，他们老板给他们汇报这件事的时间正常的话要比应酬潜龙的时间还短。
下辈子，拼着下降一个等级，我也要留足经验值，怎么着也要把沟通术升级到大忽悠。
几个回合下来，吸引投资看来无果。只剩下卖身投靠了。2020年的大公司的门槛已经非常高了，想卖身投靠也不是登录一下它们的官方网站就能搞定的事。身在小城，找个约见高管的门路也非常的难。
想要吸引眼球倒是有条现成的路子。现在有很多的网络广告公司，只要有钱，怎么也能炒作一把。当然，不保证效果。这一方案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对。
虽然这是一个游戏，家人的理智不能阻止玩家的一意孤行。不过王想不是一个那么疯狂的人，也不愿意进行成功概率低的离谱的赌博。NPC的唠叨和耗费的游戏时间也不是那么容易忍受的。
没有办法，潜龙只能寄希望于所谓的网络奇迹了。在网络时代，总有莫名其妙的因素导致一些很普通很草根的东西一夜间吸引无数眼球而成为流行词汇的。潜龙只能祈祷自己这个来自未来的伟大创意能够恰巧促动社会的某根神经了。
于是，在闲的无聊的时候，潜龙就在那些什么博客啦、论坛啦上面灌水，变着法儿的编造些耸人听闻惊天动地指东打西俗不可耐的标题，希望能引人注目，顺带把自己的创意私货夹带进去，扩大点宣传面，等待识货的伯乐找上门来。
世上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而现在这个世道，也没多少人骑马了。伯乐卖不出马都改行了。时光飞逝，影响全无，去情感区聊天还能收获几个网友呢，谈论未来和世界大事，那是毛毛虫落进盐田里——只能闲死。
看看毫无进展的任务完成度，再看看自己的名字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的经验排行榜。王想已经在考虑怎么放弃这个人物了。这个游戏可没有埋头苦干突然收获变态属性的设置。但是，转机只在一瞬，生活总会突然精彩——女儿回家了。
张语嫣，是张韵在这个游戏里的名字。不知不觉中，一年已经过去，这个在外面上大学的女儿已经毕业了。女儿上的是最好的大学，工作是不用潜龙烦神的，也烦不了。以王想那个时代的看法，大学毕业总还要再读个几年，女生嘛，读博倒不一定，读出来年龄太大，工作都做不了几年了都。但学理工的，不读研究生给人的感觉就是个打杂的，当老板倒是够了，可惜潜龙没那么多钱，也舍不得自己娇滴滴的女儿去白手起什么家。
不过张语嫣可不这么想。大美女回家不过是通知老爸老妈一声，她不上学了，因为她已经准备工作了，也因为她准备结婚了。
第八章 成功企业的胎动
太炫生存经：做无聊的事，让别人感到伟大吧。
官网注：所谓无聊，是指从大处着眼，比如全人类的角度、全国家的角度看没有什么作用的事情。对个人来讲，任何小事都是有意义的。问题是，如果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或者小到一个团体，都热衷于做无聊的事情，那么这个团体、民族、国家就会比较的无聊。至于是否会灭亡，那就要看竞争对手无聊的程度了。
这次回家语嫣可不是一个人，身边可是跟着个帅得一塌糊涂酷得五颜六色的——跟屁虫。小男人称得上是风度扁扁，可一看到语嫣的方向，眼神里就说不出的谀媚，高大的身躯总让人觉得还没发育好。跟语嫣站在一起，更是一身的名牌行头都变得猥琐起来。唉，谁叫咱家的丫头，幼儿园时不咋的，可后来越来越聪明越来越漂亮，越聪明越漂亮，越漂亮越聪明呢！
当听说这个准女婿的父亲还是个知名的爆发户的时候，连潜龙这个父亲也不由得对自己的女儿佩服的五体投地。嫁入豪门听上去挺美。可那些世家错综复杂的关系并不是一个美女高材生就能镇得住的。家长所谓常在上位，王八之气一放，那有小门小户溺爱子女来得融洽？
爆发户们的坏毛病当然也不少，不过至少对待媳妇不会那么挑。语嫣这个小家碧玉也可以算是门当户对。准女婿虽然靠家里买了个首都户口，但也算是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的青华大学，长相也还过得去，虽然跟在女儿后面显得不够潇洒，没有很多大领导和二世祖那样二句话就使人如沐春风感激涕零的高人风范，想来自己也可以少为他们的婚姻少担一些心了。
准亲家公十年前还是和潜龙社会地位差不多的一个小建筑公司的小老板。当然，那时他的钱就比潜龙多得多，不过在官本位的中国，小商人们最喜欢看谁都喊大爷。潜龙的银行，说起来也是服务业，可就是有那么点官气，所以能跟小老板们平起平坐。不过亲家十年前收了一块抵债的废地，因为规划突变，身价倍增，借机转型房地产，借市场好转的东风，十年里身家翻了几番又几番。现在有了被招商引资的资格，自然一步跨入精英的里去了。
人有了点钱，想法不一定会变，但钱多得让人上升一个层次后想法肯定会变。原来有个学习不错的儿子，当然不会希望他接手建筑这种粗活的，现在家业大了，自然希望儿子接手，专业不对口不要紧，青华大学的，搞个房地产还有啥难的。
儿媳妇干啥，人家亲家倒是没想法。不过语嫣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抛弃专业，至少四年的辛苦白费，牺牲太大。再读下去，然后到洋鬼子哪里，在玻璃天花板下面拼死拼活，把爱情寄托在长长的越洋电缆之上？这个方案也没有吸引力。
聪明人面对两难的时候，都会选择第三种方案。语嫣给男朋友下得最后通牒是，通威房产——语嫣的男朋友叫周远威，他老爸叫周永通——进行多元化投资，至少交一个电子类项目给语嫣负责。否则，要么周远威和语嫣一起去美国，要么一拍两散。好，不愧为我潜龙的女儿，没为了钱把自己什么都不要了。
现在他们两个一起到家里来见家长了，自然是男家答应了我这个宝贝女儿的条件了。看来我这个女儿的魅力真不是一般的大，也亏了是个爆发户，要是那些豪门可就难了。不过我这个女儿也不是蛮不讲理，谁都知道房地产行业经常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事干的，现在一段行情也差不多到尾声了，能找到我女儿这样的人才也是他们的福气。
亲家公很慷慨，拿出十分之一的资产注册了一家新公司给语嫣玩，大约有三千多万的样子，因为这差不多是搞个像点样子的项目的低限了。总公司当然还可以视项目进展和本身情况给与适当支持。毕竟，语嫣只是个副总经理。董事长是周远威，总经理由周永通兼任——这个位置是留着外聘专门人才的。
由于语嫣准备干出点名堂来再结婚，我们双方家长着急也没用。只能一起忙着给她找项目，而语嫣显然早有定计，学习网络专业的她对潜龙到处推销的在线工作新方案自然有她自己的见解。于是，潜龙找来找去没有找到的合作伙伴在家里找着了。
历史，重新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也许，本来就没有发生过偏移。
抢功德的计划破灭了。眼下这种情况，别说是获得在线设计公司的创始人了，想凭知识产权在公司里面占点股份也变得好像是抢夺亲家的财产了。虽然公司的核心理念就是知识产权，但进公司首先牺牲掉的就是知识产权。
也罢，不能名垂青史，就做个伟大的父亲吧。如果是在现实中，能让子女踩着自己的肩膀更上一层楼肯定是非常高兴的。玩家对游戏里的子女没那么大的奉献精神，但看到子女成功也是一种乐趣。而且历史的判定也不是只有一种标准，获得高分仍然值得期待。
潜龙悠闲的生活节奏被打破了，但潜龙发现并不能帮新成立的在线设计公司什么忙。项目的整体框架早就完成了，具体设计和完善非专业人员可插不了手，充其量潜龙可以作为一个体验者帮着提提意见。
在另外一个重要的领域——广告宣传方面，潜龙更是门外汉，连嘴都插不上。很快，潜龙就沦落为女儿的私人顾问，差不多和公司快没关系了。但这个时候，一个重担却意外的落到潜龙的肩膀上，无法推脱。
公司快没钱了。三千多万，做一个网站是很充裕的了。不过2020年还在野蛮专利的时代——要花很多钱和时间请求外行官老爷们发证书的时代——创新能获得经济上成功的唯一途径是——在模仿者蜂拥而至之前确立市场的垄断地位，让后来者无利可图——用一个罪恶取代另一个罪恶。
因此，对个人和实力弱小的企业来说，创新，尤其是大规模的创新，在经济上跟自杀差不多。
没有人奢望过三千多万元人民币就能建立一个在线工作的垄断型网站。一开始公司的目标也仅仅定位在服装、室内装潢两个利润微薄的领域上。
公司希望建立一个平台，让工作不那么忙的专业人士、爱好者可以展示自己的能力，可以接受网友的定做，发挥爱好之余补充一点收入。对下单的网友来说，一个押上自己在里的信誉的设计师是可以信赖的朋友。此外，利用网站的资料存档功能，给那些喜欢剽窃网络资料的大公司添添乱；给才华出众者扬扬名；顺带丰富完善下公用设计软件。
目标并不宏伟，可操作起来仍然十分花钱。人才招聘，小公司的吸引力太弱，高薪也招不到熟练的高级人才。愿意来过渡一下的半吊子不少，这些人不是没有发展潜力，不过公司等不起，将来可能也留不住。只能外包，代价高点倒也罢了，只是他们的水平信誉和招来的那些新手一样让人心里没底。
语嫣显示了她专业上的优势，运气也不错。程序设计和硬件建设外包商都如期完成了任务，超支不是很大。
但宣传方面则离预算相去太远了。一个小公司制造新闻轰动实在太困难了，区区一个记者招待会，没发几个豆腐块，会场租金、路费、食宿、红包已经去掉十几万了。而走媒体硬投放，代价惊人，闹市区一个广告牌，大城市一年要几百万，小城市也要几十万。还体现不出来效果。
通常，小公司做品牌是从里打小广告开始，行话叫做细分市场。在网络公司的成功案例里是在特定场合长期投放小广告，包括营销人员的骚扰电话。
语嫣太年轻，这方面没经验，通威集团也只会在本地折腾，面对全国性媒体也是两眼漆黑。企业家们面对好主意时不心动是有其道理的。
预算快枯竭的时候，网站进入了一个初具规模不温不火的状态。目标人群的反应还不错，预期中的收入方式：广告、会员费、中介费、手续费全面开花，形势喜人，可惜金额是蚊子的大腿，一大把也做不了一盘菜。
现在面临两种选择。一是老老实实继续做下去，挨个几年徐图发展或被收购。风险是眼睁睁的看着模仿者后来居上，挨不下去关门倒闭。二是加大投入，趁热打铁把市场做起来，有了品牌被收购也能得个好价钱。风险是仍然有可能关门倒闭。
项目的实际负责人语嫣倾向于再博一下。潜龙不想看到前功尽弃自然全力支持。不过语嫣在周家明显开始面临信任危机。
第九章 贷款过程真实揭秘
太炫生存经：要善于进行不同层次的沟通。
官网注:所谓沟通，是让别人了解你的想法。但别人需要了解你的想法干什么？所以说，在同一类别或者没有关系的人群中，不存在沟通的问题，只有信息的传递。所谓误解引起的悲剧只有在肥皂剧里面才会出现。但沟通还是很必要的，比如说人和宠物之间、上下级之间、男导演和女主角之间
小周对老婆那是没话说，绝对支持。虽然没有全面参与，这个挂名董事长对语嫣为公司做出的贡献和努力还是全部看在眼里的。并没有管理经验的语嫣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很多事情都做的超出了他的想象，只不过意外的困难确实太多了一点。
老周也承认准儿媳是个人才。论聪明那是几个他都抵不上的。不过老周这辈子都是在挣钱，房地产商生涯把他的的手脚养成非常大了，但看到这么个花法还是很心疼的。而且通威集团的流动资金也不多了。还是就此收手比较好。
看不到语嫣的天赋技能，但想来比潜龙的沟通术等级为高。最后谈判的结果是通威集团继续支持在线设计公司的发展，但追加的资金有限，将允许在线公司对外融资，威通提供协助，但不能拿威通的资产进行抵押。
很自然的，作为金融界资深人士、项目发展始作蛹者的潜龙无法置身事外，只好担纲这一重任。按老伴的说法，可以好好回味一下自己失败的人生了。
在老伴的眼里，潜龙的人生是地地道道的性格决定命运的失败典型。想当年，潜龙虽不像女儿那样风光，这个状元那个状元的，有点偏科，理化单项那可是响当当的。考上的金融专科学校也是当年的热门专业，接触过的人没人不说一句聪明的。工作分到银行，很快还被安排到信贷的重要岗位。无论是收入还是地位，都足以令平民百姓们艳慕。
顺风顺水的日子一直到办公室里的同事们纷纷被提拔，成了自己的领导，这才发觉，原来自己是个地地道道的半瓶子醋。领导同事客户的表扬赞美，不过是领导艺术、客套、讨好。在领导眼里是个没眼力见的愣头青；在同事眼里是没人情味的讨厌鬼；在客户眼里是个养不熟的假正经。
已过而立之年好多，即没有跟上那个领导；也没有结交几个大款；存款不如同事们炒房炒股；人情上欠下一大屁股债，净是请人帮忙被请吃饭，自己的三亲六眷都没帮过什么大忙。
工作成绩也乏善可陈。做过的事情不少，不过都是换个人也能做的。那些整理材料汇报工作之类的事情鬼知道有什么用；替银行放贷款挣钱是个功劳，不过都是为领导跑腿，实在不敢贪天之功；仗着一点小聪明，提点小建议什么的，都是那么随嘴一说，有些跑到别人的工作总结里去了，有些助纣为虐不能再提，还不知不觉的得罪了一些人。
恍然大悟自己是入错行了。银行的基层员工对智商的要求实在是不很高的，情商低下的潜龙落在人后命中注定。
幡然悔悟却无法改弦更张。扭曲自我需要强大的动力。单单嫉妒、失落和老婆的唠叨还不足于潜龙每天都洗心革面小心翼力压翼锋芒强颜欢笑奔走豪门。而且性格所限，难以做到行云流水天衣无缝，还是要落于人后。
看破红尘的后果只能是自暴自弃，收拾掉一些棱角，混日子。
但这些话题没法和亲家说。老了老了，为了儿女勉强自己一时也比为了官位勉强自己一世容易接受。
从在线设计公司目前的情况来说，到银行贷款始最简单、最快捷的方法。这也是要倚重老潜龙的原因。
首先要说明一下的是，按照在线设计公司目前的情况，是不很容易获得银行贷款的。中国的银行成分很复杂，有国有的、股份制的、地方性的、纯民营的、外资的。但只要挂上银行的招牌，老百姓都认为国家会负责的，而国家也是怎么认为的。
因此，所有直接开办业务的银行机构都有两个半婆婆。两个婆婆是上级行和监管部门，半个婆婆是当地政府。监管部门这个婆婆还有三个分身，央行、银监会、证监会，潜龙年轻时还只有两个，央行和银监会。
因为有这么多的婆婆负责，因此基层银行管理人员是不需要为银行挤兑担心的。没了这个市场条件下银行生存最大的问题，我们的银行高管们扛着国家信用的牌子，拿着和国际接轨的高薪，算得上是一群最幸福的人了。
不过这么多婆婆也不是吃干饭的，制定政策都是行家里手。防范风险的红头文件象雪片一样，按照业内一位前辈的话，严格按照文件放贷款，一分钱的坏帐都不会有。不过这位前辈还有后半句，一笔贷款也没法放出去。
但贷款还是要放的，上级行要利润、监管部门也不是只防范风险，促发展的红头文件也不少。还是那位前辈有话，操作得好，什么贷款都是可以放的。恰好，潜龙虽然没有完整的操作过一笔贷款，但对整个过程熟悉无比。
贷款第一步，选择银行。
潜龙不能选择自己工作的银行。一是操作成功的概率并不高，二是一旦出问题，个人风险太大。根据贷款金额，现阶段准备贷个两三千万，理想的目标是市级分行审批权限较大、放款条件相对较松的股份制和地方性银行。很快，具体目标确定，城商行的某支行行长和通威集团某人有亲戚关系，和潜龙也有好几面之缘，最重要的是，这小子营销能力很强，脸皮厚，肯去磨，对上级也一样。
贷款第二步，请领导关心。
直接干预贷款，很久不流行了。如果你的贷款条件实在好，时间要求也不急的话，确实也不需要领导关心。不过如在线设计公司这种情况，还是需要领导关心一下的。找领导也很有技巧，过大的领导表示太大的热情容易把具体经办人吓着。当然，领导越大越不容易找。时机也很重要，从信贷员到最终审批人的公关工作最好同时进行，银行家们最心仪的感觉是这笔贷款只需要自己点头顺水推舟。
贷款第三步，做材料。
无论如何，贷款都是要准备一大套文件的。虽然在贷款过程中，这些文件无疑是最不重要的，因为作为聪明的中国人，业内的精英，很少有人会被这些纸上面的言辞迷惑的，虽然，大家都指着这些文件说事。但对有点瑕疵的贷款来说，最不重要却也是最具技术性的活。
第一步最轻松，请客吃饭给存款。老周挺擅长这个，公司里还有专门的人手，潜龙需要的是做做陪客。孙支行长的工作基本做通。小条件是上级行能同意放长期贷款，好让自己暂时不用提心吊胆。当然，具体经办人也打点妥当，关键时刻他们不能添乱。
第二步难度大点。光老周和潜龙的面子，分行领导都搞不定，只好曲线救国，请老周相熟的两位局长帮忙敲敲边鼓。几个回合下来，几位领导满口的支持，但主要人物还在抵押啦、现金流啦、审贷会难过啦的打马虎眼。到了他这个层次上，光吃饭和送点小礼物已无济于事，直接送钱也并不明智。显然，还需要请动更高一级的领导关心一下。要给他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恰好有个机会。语嫣在做网站后台的时候，其中找了她一个老师的团队，就是教授带几个研究生干不公不私的活的那种。严教授作为业内的学术泰斗，对这个项目还是比较看好的，对项目实施的难度也是了解的。因为语嫣付出的项目费比较合理，而教授本人在这个难度不大的项目里显然没多少需要亲自动手的地方。于是，热心的老教授额外附送了许多有益的建议。
最重要的是，老教授介绍了一个在部里任职的学生给语嫣认识，凭这位学兄的面子，公司的许多审批手续顺利了许多。而这位学兄，有一个同学恰好在本地任副市长。虽然关系绕的有点远，在线设计公司还是很顺利的成了副市长从中国最高学府招商引资过来的高新科技项目。
有了领导打招呼，所有人的心理障碍就都不存在了。没办法呀，这笔贷款是领导压下来的，不是因为我吃了人家的饭啊。
中国的名牌大学，在二十世纪中叶失去了大师以后，在技术和思想方面都失去了领导力。但仍然集中了全国最优秀的学生和**，仅仅作为一个社交场合，也是很有吸引力的。
第三步无关紧要，但做不好也麻烦。因为还要应付很多的检查，有些银行还要软件评分，万一还不了了，材料做的好，还是推卸责任的挡箭牌，做不好，就是催命符了。而要做的好，通常情况下需要造假。
造假的关键是胆大心细。
中国中小企业的通病，财务数据是不能相信的。政府默认这一现实，银监会授权信贷员可以编制小企业报表。当然，没几个信贷员会去编企业报表，瞎耽误功夫还拿个屎盆子扣自己脑袋上。他们最多会指点一下，表示认可几个关键的数据。
通常第一次贷款的时候，会计们往往会犯胆不够大或者谎撒不圆的毛病。而材料和老板忽悠领导的东西脱节的事情也是经常发生。而有潜龙这个老手在，这些毛病都不会发生。
在将乱七八糟的银行往来都归并到收入，将费用变成无形资产，再稍稍虚构点利润以后，给所有的不正常现象准备一个合乎情理的解释；加上现成的蛊惑人心的宣传材料。一个朝气蓬勃实力雄厚前途无量的高新技术企业出现在我们面前。
三千万元贷款，顺利的到帐了。
第十章 二十一世纪中国的金融原则
太炫生存经：风险投入，就是可以放弃的东西。
官网注：将可以放弃的东西搞投入，期望获得意外的收入，叫做风险投资。背水一战、破釜沉舟不是风险投资。赌博是的，赌命不是。
平心而论，即使不考虑以后的辉煌和伟大的意义，在线设计公司作为一家有真实投资，贷款确实用于发展业务的企业，也应该得到贷款服务。但三千万元的贷款，风险对银行来讲大了一点，拒绝也无可厚非。即使是那些看上去很美的大企业贷款，有的负债率比我们还高，风险也不小。
其实银行业的绝大多数贷款，都处于这种可贷可不贷的状态。在教科书里对完美金融的定义是：以合适的价格满足所有的要求。这个价格包括利率和抵押担保等附加条件。
但在那个时代的中国，银行并没有完整的定价权，谁能对扛着国家招牌花老百姓钱的银行家们完全放心啊。通货膨胀背景下的资金又是稀缺资源。于是，在操作贷款的过程中，就出现了贷款三部曲这样的，连潜规则都算不上的行业文化。但是，请注意，在这个过程中，贷款两方都已经触犯刑法。编造假财务信息，是诈骗贷款罪。而审查不严，是渎职或违规放贷罪。这是基本上都有的。而莫须有的是行贿受贿罪。
然而，从来没有人仅仅因为编造报表和审查不严而锒铛入狱。也很少有人因为贷款没还而坐牢。但和所有权力大而且没有制约的岗位一样，银行家们倒霉的也不少。成把的小辫子抓在婆婆们的手里，需要替罪羊平息民愤或杀鸡骇猴的时候，最倒霉的那个是会被拎出来的，当然，请放心，这个家伙绝对罪有应得。
那个时代的银行家们，就像一群野马，肆意奔跑在灰色的草原上。监管部门则是牛仔，挥舞着皮鞭把那些出格的离谱的家伙吆喝回去。唯一和这幅壮美的图画不协调的是，牛仔们并不清楚要把马群赶到哪里去，而且他们之间意见还不统一。
三千万贷款到手，女儿的事业可以继续进行下去了。不过潜龙知道，三千万，不过是在线设计公司这棵小树苗上的第二瓢水而已，要长成大树，还需要很多水。
而且，很要命的，贷款还是只批了一年期的短期流动资金。一年以后，是要还的。而在这短短的期限内，在线设计的发展前景可能更明朗了，财务状况却是不可能改善很多的。第二次贷款通常会容易一点，但银行家们不一定有那么专业的眼光，每年都要费这么大的力气融资，很容易崩溃的。
在这次融资过程中，潜龙、周家、语嫣都出了力。其中功劳最大的其实是语嫣。这也使她的地位有所抬升，有了更多的话语权。在她的提议下，潜龙终于正式在在线设计公司里挂了个名——总经理助理，负责协助财务管理。
虽然拿不到工资，潜龙还是一个银行职员，不过可以正常的调阅财务资料而不用总是通过语嫣周转了。也可以正式参加公司会议，提出自己的意见了。幕后顾问变成了台前顾问，将来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的概率大了很多。
新官上任三把火。财务顾问立即提出了新的融资计划。继续贷款困难很大，但还有那么多家银行，也不是全无希望。但通威集团提供担保乃至抵押是免不了的。周家显然没有把全部身家都压在这个对未来世界有重大意义的项目上的觉悟。有时候，王想在想，是不是向发如雪求助，让她的人取代亲家公，想来这个任务会好完成的多，不过想到这也许会使自己在发如雪眼力的能力降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潜龙提出的新方案是争取风险投资。
风险投资本身就是针对公司这种高风险前景远大的创业型企业的。在理论上，是最匹配的金融模式。
没人反对潜龙的意见，大家只是表示，对风险投资公司还是基金这玩意，两眼全是一抹黑。言下之意，您老人家一个人去玩吧。
潜龙对风险投资也是两眼黑，而且知道，从网络等媒体上看到的这些公司，以骗子和高利贷为多，实在没有那么多精力去一一鉴别。潜龙认为，有一个人，就是语嫣在部里当官的那位师兄，多多少少会认识一些这个里的人。
这一次，无论是潜龙还是语嫣，都决心只要找到真正做风险投资这项业务的人，就真正凭借自身的实力说服他。
语嫣的师兄很热情，找了一份公司名单给她，也说明白了，自己和他们不是很熟。这是一个清廉的人。
有了明确的目标，也就够了。潜龙自然对项目有绝对的信心，这个世界难道真的一点合理性都没有吗？
张家父女俩作了分工。年龄虽小，语嫣的公关能力比之老爸却强了不少，身份出头也方便，负责对外联系。潜龙则负责做一个吸引人的详细方案出来。
这个方案可比报给银行的哪一套复杂多了，虽然内容差不多。潜龙需要协调市场调查和财务分析两个部门的人员，需要大量详实的数据，需要每个数据都经得起推敲。那些大公司做类似的报告往往需要花费几个月的时间几百万的费用。
如果说，银行贷款是三部曲的话，风险投资就是二重奏，一是找对人，二是给他一个想象空间。
在潜龙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语嫣的进展很顺利，和几家投资公司都搭上了线。剔除了几家讨要路费的公司，还有四家公司近期将派人来实地考察项目。这更让潜龙忙得脚后跟直打后脑勺了。
好一阵子迎来送往，四家投资公司都来考察过了。只有两家表现的很有兴趣，但没有一家提出具体的谈判方案。毕竟，公司成立的时间太短，考察人员也不是真正的业内专家，能肯定的下个什么结论。这让潜龙的压力非常大。
因为这阵子的开销特别大。每个公司的考察人员都是四五个一伙，一来十天半个月，虽然没给他们来的路费，可来了后的费用全是公司买的单。住五星级宾馆、中晚设宴、专车专人服务、适当的休闲和小礼品、回去的机票以及准备的大量资料、公司去上门拜访等等。不经意间，好几十万就没了。弄得老周大会小会的谈要控制费用。
都是正常的商业礼仪，成本如此之高是环境如此，所以后世才要拼命的搞网络商务的嘛。象在线设计公司这种资产都在网络上的企业，实地考察和呆在自己家里审查资料，并没有多大区别。不过现阶段，想叫陌生人入伙，还是只能广种薄收。
好在不是全无收获。继续做做那两家有意向的公司的工作，在今年即使能达成一个初步的协议，也能给银行增添一点信心。
希望最大的是恒基公司。一是因为它对项目的兴趣很浓，二是因为它的背景。
恒基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赵总，是老电子部一个副部长的儿子。不知什么原因搞上了房地产这一行，发了大财以后和大多数中小房产企业一样，捂房捂成了包租公。租房子的又都是银行、电信之类的大型国企，无需为房客烦神。
有钱又有闲的日子实在太难过。赵总年方四十，一方面精力十分旺盛，一方面却没了纨绔时代的热情冲动。回想起年青时荒废在电子原子上的美好时光，拉了几个朋友，**为多，利用老爹留下的一点人脉。出资组( 蛋叠塔 http://www.xlawen.org/kan/45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