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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阅读

    待林习风离开后,程世章指着程伯诚的鼻子又是一阵痛骂,这小子太不成器,先前信誓旦旦说找了个好厨子,能让酒馆赚钱,他才允许程伯诚买下那家酒馆,结果赔了自家一百贯钱不说,居然还胳膊肘往外拐帮着林习风说话,若不严加管教,今后还不反了!

    走在程府外的林习风都能听到府中程世章的怒吼声,撇着嘴角摇了摇头,便朝市集中的衙门走去。

    不知是刘温有过交代,还是那衙门口的小卒本就认得林习风,总之看到林习风后,小卒便忙作了一揖恭敬地道:“林公子是要找知县大人吗?”

    林习风点了点头:“劳烦通报一声吧!”

    “知县大人有令,若是林公子前来,无须通报,公子大可直接进去。”小卒赶忙解释道。

    闻言,林习风也不拖沓,笑着踏进了大门,刘温正颇为悠闲的在公堂门口浇着几朵花,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不过也是,西湖县这屁大点儿的地方,平常事端也不多。

    “哎呀,林公子你可来了,可别忘记了,你还是咱们西湖县蹴鞠队的一员呢!我知道你那个酒馆生意很忙,但总也得多少抽点时间来蹴鞠场看看呐。”看到林习风后,刘温赶紧将水壶放在地上,抱了一拳咧嘴笑道。

    “知道,知道……”林习风挠挠后脑勺,尴尬地笑了笑,他虽然记得西湖蹴鞠队的事儿,但这几日实在太忙,很难抽出时间过来,接着又忙道:“我那个酒馆已经暂时歇业了,这几天我会抽时间多来看看,不过眼下,我还有些事要和知县大人谈谈。”

    “我就知道你没事不会来这儿,说吧!若是我能帮衬一下,自然不会吝啬。”有了林习风的保证,刘温也爽快地笑了起来。

    “是这样的,我看咱们西湖县良田贫乏,许多平民自家种的稻子都不够吃,所以想在山脚下的荒地开垦出一片农田,只是这事还得征求知县大人同意,不知大人有何意见?”

    “林公子,这事儿可不能太过草率。”刘温苦笑一声,摇摇头道:“并不是我不给你开垦的权利,而是这事儿远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山脚下的荒地乱石颇多,而且土地干涸,并不适合农作物生长,稻子喜水,种在这种地方很有可能颗粒无收,到时候林公子就赔个血本无归啦!”

    “这一点我当然也清楚,不过我可以把乱石挖出来搬离荒地,然后再将荒地翻出一尺土,让土地松软起来,再浇上水,不就可以种植作物了。”林习风不以为意地笑道。

    “林公子说起来是简单,不过就凭你和令阃二人,若是将你所说的上述条件做到尽善尽美,哪怕只是开垦出一亩地,没有一两个月时间都是完不成的,若是不巧遇上天灾,依然会赔本,就算天公作美,可山脚下的荒地属高坡,雨水无法停驻,收成依然不足普通农田,林公子有这时间,还不如另寻些赚钱的路子呢,可比种田好多了,总归也是保险一些,又何必在这没有定数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呢。”刘温无奈地笑着,以为林习风的太过异想天开,才给他费劲解释起来。

    “呵呵,我心意已定,知县大人就别再劝了,只说能不能帮这个忙吧!”林习风知道再与他分辨下去也是无意,索性摆摆手,将刘温想要再劝的心思压了回去。

    刘温闻言,只能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才叹了口气道:“既然林公子心意已定,我也就不多言了,只是不知林公子想要开垦出多少荒地?”

    “嗯……就五十亩吧!”

    “咳咳……”刘温被林习风吓得惊咳几声,用看怪物般的眼神看着他:“林公子,你太冲动了吧?五十亩地啊!那可不是你和令阃短时间内能完成的任务,况且令阃身子不佳,在这事儿上虽有心也无力多帮你啊!”

    “知县大人,此事我自有法子,我敢保证,只要大人能赋予我开垦荒地的权利,明年西湖县的粮食一定能做到自给自足。”林习风拍着胸脯颇为豪气地道,看得刘温一时间都以为他能完成这个任务,不过一细想,便觉得此时还是有些儿戏了,张了张嘴又欲再劝,却被林习风慷慨激昂的话打断了:“大人,请允许我为西湖县做些贡献。”

    刘温见状,轻叹了口气:“那好吧!不过五十亩地实在有些多了,我一个小小的县令也不敢擅作主张,待我起书给杭州城,征求下府尹大人的意见吧!”

    林习风这才松了口气,问道:“以大人之见,此事通过府尹大人意见的机会有多大呢?”

    第五十二章 众人的惊叹

    “若是开垦农田的话,通过的机会倒很大,毕竟民以食为天,府尹大人也希望能有更多的人垦荒种地,只是天灾不可预知,除了一些大地主依靠自家财力雄厚能撑过偶尔的天灾,贫民一闹灾荒就没吃的了,所以有些贫民宁愿去做佃农,得些稳定的收入,也不太愿意费劲垦荒地,尤其是你说的那种荒地,根本是不可能有好收成的啊!”一念至此,刘温又忍不住拍着脑袋叫着。

    林习风没理他佯装出的焦头烂额模样,笑着打趣道:“若是我要开垦荒地置办布纺产业呢?”

    “那林公子就别想了,不可能通过的。”刘温没好气地道。

    林习风闻言不禁咧了咧嘴,虽然相对历代王朝来说,宋朝对于“重农抑商”的政策实施相对宽松,但对于商人,大多数为官者还是比较反感,认为他们这是不务正业,因此林习风若想垦荒置办商业,十有八.九会被拒绝的。

    交代完了此事,刘温便回书房准备起草文书让人传到杭州城了。

    林习风迈着方步出了县衙,方才他虽说的大义凛然,是为了西湖县贫民着想,虽然有一部分确实是为了解决西湖县的温饱问题,但事实上,当然大部分还是为了自己,之所以把西湖县的民生放在首要位置,能让刘温对他的印象好一些,若是他直说我要垦荒当大地主,形象一下子就全毁了,虽然他的最终目的确实是这样。

    而刘温自然也会在书信中言明他为西湖县贫民的忧难之心,府尹大人看后,通过的可能性自然也更大了。

    林习风在县衙门口拐了个弯,朝县衙后的蹴鞠场走去,经过几日的训练,队员们的配合已经有了些默契,虽然林习风一直没来蹴鞠场,但李盈城也按照他先前的说法,把队员的位置做了明确的划分,然后按照每个位置的分工配合训练。

    林习风躲在远处看了一会儿,对于队员们的表现和李盈城的指导还算满意,笑着点了点头,抬步便朝蹴鞠场走了过去。

    刚巧,李盈城叫了声休息,队员们便四散开来,有的蹲坐在草地上,有的跑出喝茶解渴,有的还在继续自顾自训练着,叶倾恒就属最后那一种人,不过在看到林习风过来后,叶倾恒立马将鞠踢开,正中十米开外一个队员的脑袋,那人“啊”叫了一声,对着叶倾恒怒目而视。

    叶倾恒一边对着那名队员口称“抱歉抱歉不是有意的”,一边兴奋地朝着林习风跑来,只是林习风看着他那幸灾乐祸的表情,怎么都觉得这小子是故意的。

    “林大哥你可来了,都好几天没见面了,你那小酒馆也该赚了不少钱了吧!”

    “呵呵,赚的再多,也不及你们叶家家产的万分之一呐。”林习风笑着打趣道。

    “林大哥说笑了,我家可没有那么多钱。”叶倾恒嘿嘿笑着反驳一声,他家就是再有钱,也不可能有几十万贯。

    “好了,不和你瞎扯了,有个事儿要你帮忙,嗯,应该是要你二哥倾凌帮忙。”

    “就知道林大哥没别的事儿才不会来这里呢……”叶倾恒嘟囔一声,显然对林习风这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做法不满:“说吧,什么事?我想在杭州城,还没有我叶家办不成的事呢。”

    林习风也不去理会这小子瞎得瑟,他想展现虚荣心,就让他在自己面前吹嘘吹嘘也无所谓,接着笑道:“我想开办个酿酒坊,自然需要几个酿酒工人,倾凌兄在杭州城人脉颇广,介绍几个工人应该不难。”

    “就这事儿啊?对于二哥来说,这根本都不叫事儿。”叶倾恒忙挺起不算伟岸的胸膛,用力拍了几拍:“林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让二哥给你找最好的酿酒工人。”

    林习风觉得这小子有些欠揍,不仅是语气,还有动作。

    “对了林大哥,你那酒馆不是办的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要酿酒了?”叶倾恒忽然疑惑地问道。

    “我把原先林家的酿酒配方从家父旧友那儿拿回来了,于是便想将这酒发扬光大,不仅是在西湖县,包括杭州城,甚至是更远的地方,让这酒的美名传播到大宋的每个角落,至于酒的名字,我都已经想好了,就叫‘三千客’,这是家父生前给酒馆取的名字,若是家父泉下有知,也一定会为我感到欣慰的。”林习风抬头望向天空,眼神有些恍惚。

    事实上,他这话虽不能说全真,但也绝不是全虚,心里多少也很感激林老爷子,若不是他生下了林习风,他也没机会重生在他身上。

    “这样啊!林大哥可真是有气魄,不过此事倒也不是异想天开,那酒的味道之佳确实史无前例,若是林大哥经营的好了,日后指不定能超过我们叶家的布纺产业呢!”叶倾恒笑着恭维道。

    “好了,你小子就别吹嘘我了,来吧来吧,再教你几招鞠蹴之技。”林习风知道他拍马屁的目的,便笑着道,如今酒馆也歇业了,府尹大人的回复最快也要几日后,而这酿酒工人的招募自然也得等叶倾恒今晚回家与叶倾凌细说,正好此时得了些空,便打算与他们训练一会儿。

    林习风先是与他们分队练习一会儿对抗赛,赛场上,林习风也放开了,带球猛如虎,总是依靠自己的技艺便能独自一人突破数人的防线,突入禁区,直捣球门。

    明明有人上前铲抢他脚下着的球,却只见林习风左右脚交替着踩球,突然就改变了球的运动方向,紧接着180度顺势转身用另一只脚拉回球,身体虚晃一下骗过防守者的阻拦,然后急冲突入前方,动作简直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沓,轻而易举便躲开了对手的拦截。

    他那让人眼花缭乱的带球技巧,直看的众队员都呆了,他们何时见过如此高超的带球之技。

    一两个人防他根本没用,三个人防他只是增加了点难度,除非有四个人冲上去拦截,他才将球传给别人,而因为分散太多人照顾他的缘故,对方的防守区域自然出现了极大的漏洞,依然躲不过禁区危机。

    一瞬间,众队员都觉得自己变成一片片绿叶了,只为衬托着林习风这朵红花,原本他们在李盈城的指导下刻苦训练了多日,自觉球技已经增长了许多,没想到在林习风面前,依然不堪一击,他们甚至觉得,下月比赛时,依靠林习风一人就能轻易取胜了,他们就在旁边加油喝彩就够了……

    第五十三章 酒坊工人

    训练了一会儿后,林习风又按每个队员划分的位置,给他们讲所在的位置在赛场上该做些什么,该怎么做,让一众队员受益匪浅。林习风的讲解自然不是李盈城能比的,后者自己对这些道道都是一知半解。

    傍晚时分,林习风才朝林府走去,中秋的气氛也渐渐浓了起来,走在西湖边,便看到小贩们贩卖着各色小饼,花灯等各种吃的玩的,扯着嗓子吆喝个不停。

    回到林府后,柳帘儿还在缝衣裳,自然是林习风的那一件,平常时日,她若是没些事情,便窝在家里不出门,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林习风走进伙房,将泡着貂肉的水倒了,又换一盆继续泡上,然后从储物袋中拿出几个月饼,走进偏房,递给了柳帘儿,笑道:“这是晌午去杭州城买的小饼,尝尝吧!味道很不错。”

    “相公今天又去杭州城啦?”柳帘儿放下针线,接过林习风手中的小饼,甜甜笑着望着他。

    “嗯。”林习风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将柜子上的宣纸笔墨取下来,铺在桌子上,练字是他每天晚上必做的事。

    见林习风没有解释的意思,柳帘儿也很乖的不去追问,狐疑地张着明眸把小饼送进檀口中,嚼了几嚼,还未下咽,她便已经绽开笑颜,露出了惊喜的笑意:“相公,这小饼可真好吃,帘儿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小饼呢!”

    林习风在笑意的驱使下,微眯着的眼睛瞧了她一眼,然后便低头将宣纸铺平,用镇纸压上,防止窗外的微风掀开宣纸:“好吃就多吃点吧!我买了很多个,够你吃的。”

    虽然很好吃,但柳帘儿还算淑女,一小口一小口啄着小饼,末了,又自顾自嘀咕了起来,不知是在问林习风,还是自言自语:“这么好吃的小饼,应该很贵吧……”

    她首先想到的并不是好吃就多吃点,而是这饼该有多贵啊,似乎都忘记了那家小酒馆给林家赚了好几十贯钱,自是因她还未从前些日子的贫境中走出来。

    “还好还好,不算贵。”林习风笑着敷衍道,若是说这小饼四十文一个,柳帘儿指不定会吓得把小饼仍了,那一口下去可就是几文钱啊!太奢侈了。

    听到林习风的话,柳帘儿才敢继续吃起了小饼,然后从床上跳下来,左手拿着小饼,右手给林习风研着香墨,一边又笑眯眯地说着:“这几日不断练习,相公的字也是写的越来越好看了,虽然比不上那些书法大家,但在帘儿心里,相公的字就是最好看的……”

    林习风提笔沾了沾墨汁,耳边环绕着她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轻笑着抬起头迎上柳帘儿如星辰般明亮清澈的眼眸,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正散发着动人的神采,将他的身影也定格锁在了其中。

    望了一会儿,直到柳帘儿研墨的力道越来越小,也忘记了吃小饼,羞涩得想要垂下脑袋了,他才转而笑着执笔在宣纸上轻轻题下一行楷书:

    “确认过眼神,我遇上对的人……”

    这行字,他写的铿锵有力,极为认真。

    ……

    清晨,鸡鸣还未到来,叽叽喳喳的蝉鸣声便已经划破了寂静的空气,窗外也渐渐明亮起来。

    林习风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一跃而起,洗漱完毕,出了林府,一边耍着双截棍,一边沿着西湖岸边朝东北方向跑起了步。

    清晨的西湖县一片祥和寂静之色,不过也有一些摆早市的小贩推着小车朝市集中走去了,只是林习风手中耍的眼花缭乱的双截棍让过往的小贩忍不住侧目。

    “早啊!林公子。”

    “林公子早!”

    ……

    路上,一些认得林习风的人都给他打起了招呼,不过倒没人去追问他手里的双截棍是何物,林习风自然笑着一一回应。

    跑到苏堤道口的一个凉亭边后,林习风转了个弯,沿着苏堤朝东南方向跑去,苏堤两岸翠柳几欲望穿天,林习风穿梭在其间,颇为惬意地享受这难得的休闲时光。

    西湖对面的繁华程度丝毫不输西湖县,岸边拴着一些画舫小船,这是文人墨客湖心泛舟吟诗作对最爱的东西,岸上的府宅总体上来说,要比西湖县更多更大一些,跑到苏堤尽头的林习风朝着对面眺望了一会儿,然后撇了撇嘴:“要不了多久,你们就得仰视西湖县……”

    晌午十分,林习风正在院中劈柴,大门外忽然传来了叩门声,问是何人,叶倾凌在门外笑吟吟地应了一声:“林兄,是我。”

    正给林习风摇着折扇的柳帘儿慌忙挪着碎步跑到大门前开了门,叶倾凌领着身后一帮人跟着走了进来。

    “林兄,你要的人我都给你找来了,这八人都是酿酒好手,你们先会会面吧!”领着众人走到近前后,叶倾凌抱拳笑道,然后又指着其中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络腮胡的男子:“这位师傅叫傅仲,是他们的领头人,你和他谈吧!”

    说完这里,叶倾凌便面带笑意地向后退了一步,把话题让给了林习风等人,他只是个媒介人,后面谈价之类的事情他自然不好插嘴了。

    “傅师傅以及诸位,在下幸会了。”林习风慌忙丢下钝斧,笑着对众人作了一揖。

    “林公子无须行礼,俺们都是五大三粗的人,只会酿酒,整这些文绉绉的礼数,俺们可不在行。”傅仲话虽如此,不过也笑着对着林习风抱了一拳,只是那举止动作倒像是绿林侠客。

    “呵呵,傅师傅倒是个爽快人,也罢,在下也不喜客套,咱就直入正题吧!我给诸位的工钱,在杭州城酿酒工人平常工钱的基础上再加两层,不知傅师傅意下如何?”林习风就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不拘礼不做作,直来直去的多好。

    傅仲闻言,倒是愣了一下,他以为林习风好歹也该考考他们的酿酒技艺究竟如何,比如问些关于酿酒的普通常识之类的,如今见林习风这么爽快的就谈工钱的事儿了,他竟一时呆了呆。

    林习风自然不是傻子,只是他觉得,以叶倾凌这几日对他的态度来看,肯定不会随便找几个人糊弄他,到时若是把酒坊搞砸了,叶倾凌自己面子上也放不开,再说了,让他去问些有关酿酒的知识,他一时间也问不出来,因为他自己对这行都不太懂。

    第五十四章 准备妥当

    傅仲回过神来后,忙笑道:“林公子既然如此说了,工钱方面我们也没有异议,只是……只是林公子就这么相信我们哥几个?”

    “我当然不是相信你们,我只是相信叶兄而已。”与傅仲这种豪爽之人交往,林习风也没太多顾忌,半真半假的哈哈笑道。

    “哈哈哈……林公子倒是个实诚人。”傅仲也不生气,越发爽气地大笑道。

    一旁的叶倾凌也没想到,这才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就已经谈妥了,此时便抱拳笑道:“既如此,林兄便带他们去看看酒坊吧!林兄应当还未置办酿酒设施呢,先由这几位兄台看看酒坊场地,由他们出谋划策一番,接下来也好置办合适的酿酒工具。”

    叶倾凌并不知道林习风是否对酿酒行业有所涉猎,但以他想来,这个可能性应当颇小,于是便在一旁圆着话,帮着林习风把置办酿酒工具的任务交给了这几人。

    “也好也好,诸位请跟我来吧!”林习风对于叶倾凌的说法相当赞成,忙笑着摆了摆手,招呼着众人出了林府。

    一行人来到“三千客”酒馆门前,林习风取出钥匙开了门,将众人领了进去。

    酒馆面积还算颇大,纵长有十好几米,做个酿酒坊自然不会有问题,宋朝的酿酒手法并不复杂,完全由人工完成,而且每个工序都是独立完成的,并不是如今的流水线工序,对场地的要求也不高,只要面积够就行了。

    酒馆有个后门,平常后门外面都堆放着蔬菜清酒之类的物品,林习风打算将这些东西清理一下,以后便用来囤酒了。

    傅仲从柜台上取下笔和纸,然后在酒馆里走走停停,根据场地的形状在纸上涂涂画画着,显然是在斟酌在哪块地儿完成哪道工序最好。

    林习风也不去打扰他,在一旁和叶倾凌唠着家常,听他说一些平常在药房遇到的奇人怪病。

    十多分钟后,傅仲才收起纸笔走回到林习风跟前,笑道:“林公子,酒坊大概的雏形我都计算好了,不知接下来林公子有什么打算?”

    “接下来啊……接下来就购买酿酒设施吧!坦白说,对于这行我也不太懂,买工具的事儿就需要劳烦诸位了,晚上我会亲自下厨做顿饭犒劳下大伙儿。”林习风对着众人扣了一揖,颇为客气地笑道。

    “嘿嘿……实不相瞒,我就等着林公子这句话呢!一直听闻公子的厨艺高超非凡,早就想尝尝公子的手艺了。”傅仲搓了搓布满老茧的双手,忽然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他这五大三粗的汉子突然露出这般忸怩的笑意,让林习风也诧异起来,扭头看向叶倾凌道:“叶兄,他怎么知道我的厨艺很好,也是你告诉他的?”

    叶倾凌轻笑了笑,摇头道:“这事儿哪里还用得着我去说啊!林兄可能还不知道,自打那日你为刘家的喜宴掌勺后,如今你的大名在杭州城已经渐渐传开了,大伙儿都知道西湖县出了个好厨子,杭州城的许多富商之家都在盘算着,下回他们办喜丧也要请你去掌勺呢……实不相瞒,这几位兄台之所以愿意来西湖县给你酿酒,其实部分原因也列于此。”

    林习风闻言,却是忍不住苦笑起来,这一点他倒真没料到,原想在西湖县扬扬名给自己树点威信便可,日后在西湖县行走办事自然也方便一些,却不曾想,这事儿都给传到杭州城了。

    至于叶倾凌所说的杭州城富商要找他去掌勺,他对这些兴趣倒不大,累人不说,得的工钱也不多,纵使当初刘家给了他十五贯钱的天价,但对于林习风而言,这些钱肯定还不及酒坊开业后半天的盈利,名声暂时够用就行了,被炒火了反而会带来诸多麻烦,如今得先在西湖县把脚跟儿站牢,日后若要打进杭州城,再去那儿扬名立万也不迟。

    林习风苦笑了一会儿,才说道:“既如此,在下便将置办酿酒设施的事儿交给诸位了,晚上的时候,诸位记得去市集那家小酒馆,在下自会准备晚宴招待。”

    “没问题,林公子咱们可说好了,晚上我们一定要不醉不归。”傅仲兴奋地大笑道。

    叶倾凌在这时插口道:“置办酿酒设施自然得去杭州城,林兄不如这样吧!置办设施的钱就由我先垫付,至于花了多少钱,日后林兄再给我清算补上便是。”

    “行,就依叶兄所言。”对于叶倾凌的话,林习风表示举双手赞成,他也不知这事儿大概要花多少钱,如今也没法给傅仲拿确切数量的钱,有了叶倾凌帮忙,这事儿自然就简单了,就像暂时赊了账,日后一并结算还清。

    接下来,几人便将酒馆里的桌椅整顿一番,留出空地,做完这些后,傅仲便带着他那一帮人去杭州城置办设施了,他们来时便是乘坐叶倾凌准备的马车,如今把林习风前些日子租来的马车也一并驾走,打算用两辆马车拉回所需的东西。

    林习风则去找刘温买了酒曲,这玩意只能经过官府的许可并且从官府购买,而以他与刘温的关系,这事儿自然不在话下。

    酿酒的原材,林习风选择了糯米,稻谷和小麦,至于玉米和高粱,这时是没有的,不过问题也不大,有这三种原材就够了。

    林习风自然是打算酿制白酒,如今在浙杭一带,属黄酒最受欢迎,此时也是历史上黄酒生产的鼎盛时期,林习风当然不愿意再跟风去酿黄酒,而是想用白酒去占领黄酒市场,这样才有成就感。

    到得傍晚的时候,林习风在市集小酒馆里准备晚饭,柳帘儿在一旁给他打着下手,傅仲几人则在酒坊里忙活着,稻谷,小麦和糯米也已经准备完毕,都堆放在后门外的棚子下面。

    林习风把用现代白酒调制好的清酒搬了出来,菜都上桌后,便让柳帘儿去招呼傅仲几人来吃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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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个假,晚上平安夜,我出去也有点事,应该是没更了,大家不用等晚上的更新了。

    提前祝大家圣诞快乐,玩的开心!

    第五十五章 西湖盛会

    从淘米洗麦开始,到酿酒的整个过程结束,最少需要七八天时间,其中最耗时的便是“合酵”,还好如今是夏季,合酵的时间无需太长,五六天便可,其余榨酒,滤酒,煮酒等工序便简单了一些。

    因此林习风也不着急,急也急不来,把这些事情都交给傅仲处理就行了。

    林府的空房还有一些,若是挤一挤,住下他们八个不成问题,只是傅仲不愿住在林府,说是怕叨扰林习风,林习风也就不去强留了,他打心底也觉得府中一下子住进这么多人会不方便,尤其柳帘儿肯定会不习惯。

    只是西湖县这屁大的地方没有客栈,因为此地都是本地人,平常少有往来客商,开家客栈显然是赔本的生意,如此一来,傅仲几人只能早晚来往于杭州城,索性驾着马车行快一些也只是两刻多钟时间,十里地倒还算不得远,林习风租的那辆马车也就给他们代步了。

    这天已是八月十五,中秋的气氛浓烈到了顶峰,傍晚十分,天色还未擦黑,西湖畔便已经张灯结彩了起来,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许多赤红灯笼将西湖岸挂满了,柳枝上,府门前,比比皆是,一片祥和喜悦的气氛。

    西湖里的画舫小船也在湖面上飘荡起来,听叶倾凌说,今晚西湖畔会举行什么诗会,是杭州城某个富商举办的,许多杭州城的文人墨客也会来此张扬文采,诗会的地点,似乎便是在那湖中的几艘画舫小船以及湖畔的凉亭中。

    西湖之所以有如今的盛况,还是源于苏轼的贡献,当年他任杭州知州时,西湖还是一片杂草淤塞的景象,他便向当时的皇帝宋哲宗呈了治理西湖的奏章,从此改变了西湖的命运,还写下许多赞美西湖的诗词,让西湖美景由诗文传荡开来,成为文人骚客的径向观赏的地方,每逢节日,便会有一方文人以诗会之名聚此吟赋。

    而对于这所谓的诗词盛会,林习风并不在意,若是闲了,陪柳帘儿去看看倒可,让他参加,他倒没有兴致,此时的他正在林府中陪柳帘儿拜月呢……

    拜月似乎是宋朝中秋的习俗,许多人家都会在庭院中焚香祭拜月亮神,说出自己一年的心愿,以求得保佑。

    林习风自是不信这些的,不过看柳帘儿两手扣着燃着的香,闭上双眼拜着当空圆月虔诚祷告的模样,他也忍不住取了一支香,与她并在一起拜月,倒有几分当年拜堂成亲的意味。

    “相公,你说咱们的愿望能实现吗?”柳帘儿睁开明眸,扭头看向了林习风。

    “这还用说嘛!咱们这么诚心,肯定能感动神明。”柳帘儿的心愿他大抵都知道,无非是希望二人将来能平安幸福之类的想法,这一点自然不在话下,笑了笑,林习风又故意问道:“你许的到底是什么愿望啊?”

    “相公,不是帘儿不肯告诉你,只是这愿望不便说的,一说便不灵验了。”柳帘儿扑闪着漂亮的眼睛,极为认真的道。

    “嗯嗯……我明白,明白……”她这般可爱模样也让林习风忍俊不禁起来,深以为然地笑着点了点头。

    “相公,待会儿咱们也去外面玩玩吧!现在西湖边肯定可热闹了呢!”柳帘儿接过林习风手中的香,一边说着,一边蹦跳着跑回了正厅,把香插在了香炉里。

    “那当然了,一年难得一次,自然得出去玩玩。”林习风跟在她身后笑道,然后拐进偏房,拿出两个月饼出去给了柳帘儿,看着她嘴馋的模样,林习风脸上的笑意不觉渐浓。

    这月饼让柳帘儿拿去当饭吃她都愿意,只是林习风倒不会这么做,任何食物吃多了对身体都不会太好,所以一天也就给她两三个月饼让她解解馋便可。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西湖边的喧闹声也鼎沸起来,林习风在府中便能闻见外面的笑语声,柳帘儿在妆台前拾掇着发上的簪钗,或许原先的她对这些东西并不怎么上心,但这是林习风买的,对她来说就都是宝贝了。

    夜色虽浓,月光却越发皎洁了,张灯结彩的西湖畔彷如白昼,不只是湖畔,苏堤白堤上也摇晃着红彤彤的灯笼,映得行人脸色忽明忽暗,许多人在湖畔点花灯,折小船,然后小心翼翼放在西湖里,随微风朝四面散开,整个西湖水面上都荡漾着花灯的点点微光,欲与星辰比高。

    林习风与柳帘儿并肩从府中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副景象。

    “相公,你也写首诗词折成小船放在湖里吧!”柳帘儿走在林习风身边,仰头笑着道。

    林习风闻言,却是笑了笑,其实湖中的纸船都是写着诗词的,流经岸边时,会被旁人捡到,若是那人也喜欢此诗,而且对此诗有意,便会以纸船上诗文的署名寻作者,同性或可称兄道弟,异性甚至可结为连理,当然,前提是二人相谈有欢,志同道合,这便是所谓的以诗会友,西湖的诗会也举办过不少次了,倒是有不少先例。

    “若是我的诗词被哪家小姐看中,她要与我连枝怎么办?”林习风笑着打趣道。

    “这……这……不会那么巧吧?”柳帘儿迟疑了一下,晃了晃脑袋不确定地道。

    “凡事可说不准。”林习风笑的悠闲。

    “若真是如此,相公便就再纳一妾啊,帘儿不会干涉的。”柳帘儿小声嘀咕着,只是她的表情与口不一,虽然在宋朝来说,男人纳妾是常事,但凭空多了个人和她共侍一夫,心里不免还是有些郁结。

    “罢了,不写了不写了。”瞧她这般模样,林习风忙摆了摆手笑着将这页掀了过去。

    “没事啊,反正这盛况一年也见不得几次,咱们也难得出来玩一次,相公就折只船吧!况且哪里有那么巧的事儿呢!”柳帘儿扯住林习风的衣袖,慌忙劝道。

    林习风想了一会儿,才点点头:“那好吧!”

    他虽对诗会没兴致,但写首诗折成船这事倒可以玩玩,权当给这次中秋留个纪念了,反正不会被很多人看到,顶多被某个有缘人捡起看一看而已,甚至说,可能都没人去捡,最后荡进西湖底腐烂成朽。

    说完这些,林习风便拉着柳帘儿朝湖畔的凉亭里走去,那里有个专门售卖宣纸的锦衣青年。

    第五十六章 有缘千里来相会

    “林公子可是要折纸船?来来,这张方纸给您。”青年忙笑着从凉亭边的石阶上捏下一张四方纸递给他。

    林习风接过宣纸笑问道:“多少钱一张?”

    “原是一文钱一张,但若是林公子的话,那就不必付账了,只希望林公子忙完这阵后,能把市集的小酒馆再开张,咱也去解解馋呐,这几天可都快馋坏了。”青年笑着抱了一拳,颇为恭敬地道。

    林习风哑然失笑了一会儿,便也没和他分辨,一文钱的事儿,不值当费口水,就算青年家里生活不富足,这点钱也不会对他家生计造成影响。

    青年又忙取过一支毛笔递给林习风,凉亭里一共只准备了两支毛笔,一个砚台,买过纸后,便可在石阶上写诗,然后折成小船,这青年便以这点东西趁着中秋夜赚些小钱,倒也算有心。

    林习风轻捋了捋衣袖,将纸摊开在石台上,柳帘儿上前用手帮他压住方纸两上角,目不转睛地盯着笔尖。

    如今在西湖边,当然得写些与西湖有关的诗句,林习风作诗的才华自然有限,不过他喜欢诗的韵味,平日里也常去现代古诗文论坛上逛逛,倒也收罗了不少好诗,如今提起毛笔后,心下便有了着落。

    “夕照亭边阴复晴,芙蓉瑟瑟晚风盈。双堤桥畔痴痴语,偏坠西湖共浪鸣。人坐绿苔人也绿,词吟清景词还清。心绊几多相思句,不遇西子笔不行。”这首诗写完后,林习风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在宣纸下角的署名那里写上一行熟悉的字:“确认过眼神,我遇上对的人。”

    这么一来,便也不担心有人能找到他了。

    这首诗并不是一首整诗,而是林习风从几首好诗里整罗出来诗句组合在一起的,然后又根据自己的理解,修改了一些词句,又看了一会儿,发现好像少了点什么,默了片刻才发觉是没有诗名,然后执笔写下二字:无题。

    反正想不出好名字就用这两个字,古人今人皆是如此。

    林习风笑将毛笔还给那青年,拿起纸和柳帘儿步出了凉亭。

    “相公,你快给我念念你写的是什么呀。”柳帘儿看不懂诗文,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让她禁不住有些心焦,昂着脑袋不住朝纸上瞄着。

    林习风见状,只好将这首诗给她念了一遍,然后一句一句给她解释着每句的意思,末了又笑着添上一句:“这首词只是一时兴起而作,诗中含义与我倒没多大干系。”

    因为此诗的大概意思是叙述相思之苦,他不交代一声,怕是柳帘儿会乱想,相公莫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听到林习风的解释,柳帘儿也开心地笑了起来:“帘儿知道的,其实相公也不用给帘儿费心解释这些,若是相公当真看上哪家姑娘,她与相公又情投意合,帘儿也不会多言半分。”

    她又再次申明不干涉林习风纳妾的事儿,让林习风忍不住摇头苦笑起来,这丫头可爱的让人心疼。

    纸船折好后,林习风便将它交给了柳帘儿,让她亲手把小船放生,柳帘儿笑吟吟地弯下柳腰,把纸船轻轻放在湖里,然后对着撅起小嘴对着纸船轻吹了口气,尽管她这口气给纸船带不来多大影响。

    纸船随着轻风朝湖心飘去,按那路径似乎( 北宋时空走私商 http://www.xlawen.org/kan/45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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