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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

    农、林、牧、水利、土地、综治都曾染指,这些知识还真是渊博。至于炕孵法本来就是我国北方普遍采用的传统孵化法,当时农村四、五十岁的妇女都会,测温都不用温度计,用手一摸就成──这就是经验,一时半会是学不会的。

    任各布置妥当,饭也吃完了,我惬意地往铺盖卷上一躺,“三姐,你帮我和四姐请个假,昨天我摔坏骨头了,四姐和我去公社医院看病去,要实在不行真得上县里呢!”

    妈着急了,“五儿,你真的摔坏骨头了?”

    四姐:“妈,你别听他的,他是长出懒骨头来了,五儿,别胡闹,咱们不是全劳力出一天工也记八分,误了多可惜。”

    “你不懂,我这是公伤,不出工也照样计八分工,你陪待我也一样。”我奸笑说,当时的人们多纯朴啊,一点也不懂得占集体便宜。

    “当然去,检查一下总没坏处。”我怕她心眼撒了个小谎。其实我想去公社看报纸,顺便了解一下所处的位置,没她陪同我可是个不识路的瞎子。

    “检查一下也好,四女你和五儿一块去,顺利倒上一斤煤油,灯里快没油了。中午你俩饿了一人买上一块饼子吃。”妈一边说一边从木箱里翻出一个小布包,打开一层又一层,露出一块、五角、一角的钞票,最大面额好像只有一两张“工农兵”。妈拿出一元放到四姐手里,想了想又拿出两张一角的。

    我的眼圈红了。

    7.人民公社去看报

    鱼湾村离公社有十几里,平时走也就一个小时,可骑惯摩托的我哪能一下适应了走这么远的路,更何况这次还是请公伤去检查身体,总不能坐着平车去吧?!

    可村里一百多户人家里有一户有自行车,那家男人在公社粮站上班。当时你有钱也买不到自行车,要凭自行车票买。一个公社一年也就给两三张票,粮站是好地方,粗粮换细粮,收粮评等级都出自他的手,自然能搞到。四姐没办法,只好上门去借车,好在那户人家待人也不错,今天正好轮休在家,顺利地把一辆七成新的“永久”牌自行车推到我跟前。

    “上来吧,我推着你走”,四姐对我说。

    “你不会骑?”我有点惊讶。

    “你见我啥时学过车?又哪有车让我骑?”

    “那算了,让我带你吧,我上学时用别人的车学过。”

    不到半小时就到了公社所在地,公社就在国道旁边,比较醒目,大门上方焊着一个用红漆染红的铁五角星,门边挂着“J省永明县玉平人民公社革命委员会”的木牌子,永明县,与我穿越前的兰城县是紧邻,方言音调都一样。公社大门两边的围墙上分别粉刷着八个鲜红大字“团结紧张,严肃活泼。”

    沿着公社走下去,机关、门店一览无余,一个门庭冷落的公社供销社,门墙上写着醒目的一条黑色标色“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旁边紧靠一间房,挂一块木牌:“国营饼子铺”,公社医院则座落在供销社的对面,一个用围墙围起的三间房的小院。既然是来医院检查的,就必须先到这走一遍,顺便看看一九七九年的卫生状况怎样。

    很快便从医院出来,里面只有一个半吊子医生简单问了下情况,四处捏了捏开了一点上格药说声“回去休息两天就没事”便给打发出来。

    “四姐,咱先去供销社转转,再到公社去看看报纸就回去吧!”四姐不置不可否地点了下头。

    供销社的摆设更简单,一长溜水泥柜台隔开售货员与众人的距离,货架上稀落地摆着十几盒烟、几包饼子和落满了尘土的点心,角落里堆着几匹蓝、灰、黑色的土匹,还有一个黑色大缸,挥发出呛人的味──估计是煤油。

    我看了看摆放的烟,都是不带嘴的,有大前门、金钟、黄金叶、墨菊、大生产等。四姐已用拎着的空酒瓶打了一斤煤油,我指着烟说:“来买包大前门,”“三毛五”,售货员用不相信的眼光看着我,要知道这时候县里的领导都抽不起这大前门,他们一个月的工资才四、五十元钱。

    “你疯了,爹回去抽死你!啥时学会抽烟了,还这么贵的烟!这可是咱一家一个月的灯钱。”四姐一旁着急了,猛的拉住我。

    “到人家公社不拿两根好烟怎么行,你认为公社书记是你爹?再说以后出门的机会多了,也得支撑门面,顶多我饼子不吃了”。我连哄带骗从一脸不悦的四姐手里抠出三角五分钱,难怪,现在普通人都抽一角烟的大生产,出门办事顶多两角多的金钟,黄金叶,农民则只有旱烟。

    走进公社大门,顿觉一阵亲切,虽然现在正是农忙季节,院里没几个人,昔日的感觉又回到身上,就像回到了几年不上班的工作单位。公社与几年后的乡镇村本来就是一回事。

    经过大门一侧的水泥乒乓球台,径直朝一块挂着“办公室”的房间走去,推开门,“你找谁?有事吗?”,一个正在案桌前戴眼镜的中年人抬起头问我,猛一怔,回到现实世界的我急忙拿出烟,熟练地拆开,殷勤地递了一支:“请抽烟,抽烟。”“大前门,呀,好烟,那就抽一支。”中年人喜滋滋接过一支点燃。

    “五儿,咱还是走吧,不早了。”四姐从门缝挤进一个头怯生生地说,也难怪,那时候没事人们谁敢来公社,生产队小队长在他们心里就是官了,上面还有大队长,支部书记、公社下乡的。

    “没事,没事,进来吧,哪个村的,有什么事”。中年人热情地招呼着,那时人们的工作态度还是真没得说,压根就没有“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一说。

    “我们是鱼湾大队的,想看看这几天的报纸,不打扰吗?”“没事,报在报架上,自已看,这是你姐姐吧,进来坐,我赶个材料就不招呼你们了。报纸正好昨天的我给夹上去。关心国家大事这是好事嘛。”

    报纸只有《J省日报》和《梁州报》。拿在手里我先看了看他说的昨天报纸的日期,1979年3月30日,今天应该是农历三月初八,星期三,31日,大致浏览了一下近期内容,十一届三中全会具体内容在报纸上也看到不少,有一点是肯定的,把主要精力集中到生产建设上来已经提出来,看来从舆论导向上,以“阶级革命为纲,纲举目举”已在慢慢淡出,其余内容则都是些全省、全区各地区掀起春耕热潮的系列报道,对,还有对越自卫反击战的不少报道,看着报纸方记起自卫反击战是1979年2月17日打响,3月5日撤退,共16的战斗,都快打到河内了,但我方已损失了两三万士兵,代价是巨大的,当然这些数字报纸上是不会出现的,只有鲜花和战果,唉,大国和小国打,牛刀宰鸡,付出这样大的代价,都是文化大革命军队不练兵,光突出政治学习酿成的苦果。

    突然3月30日J省日报二版一篇转发《人民日报》的文章引起了我的注意《正确看待联系产量的责任制》,这是一封针对前不久《人民日报》发表一封读者来信反对安微一些农村正在试行包产到组生产责任制,并在“编者按”中指出不能从“队为基础”退回已出现的地方要坚决纠正而引发波动而专门撰写的署名文章。

    “同志,您贵姓?能借张纸让我抄点东西吗?”我又给中年人递过一支烟,自已也顺便也点燃一支。

    “免贵姓刘,想抄点什么?”他递给我两张稿纸,同时示意桌上的墨水瓶和醮水笔。“呀,这一手钢笔字写得不错嘛,什么文化程度?关心起生产责任制了”,他惊讶地看着我俯案摘书,这字咱不是吹,五年的县委秘书生涯,没一手好字还行?字是出马枪嘛!毛笔、钢笔,行、草、楷、篆、隶,样样拿得起

    8.啊 偶像

    边把报纸上的一些要闻搞了一些摘抄,边和这位办公室刘主任闲聊,闲聊中他知道了我的一些情况,我也了解这个公社有十几个人,党委书记一正一副。革委会主任一正两副,书记叫任力,革委会主任王成,全公社有一万多人口,三千余户,离县城三十里,地区所在地梁州县一百多里,而通过我们村的那条战备路到省城只有一百三十里,刚一个小时的路程……

    正闲聊着,门突然推开了,一个三十岁左右,一身淡灰干部装的人进来对刘主任说:“老刘,出个通知,后天所有公社干部和各大队支书、大队长上午十一时回公社开会。他们两个是哪个大队的,有事吗?”

    “好的,任书记我马上安排,这两个是鱼湾大队的,小后生叫吴永成,来看报纸,小伙子不错,初中毕业,写得一手好字。”

    “是嘛,我看看。”任力饶有兴趣地向我走来。

    任力,难道是我前世中所知道的任力?看着那张似曾熟悉的脸,我情不不禁腾地站了起来,浑然不觉他拿着那两张稿纸看我摘抄的内容。

    没错,是他,这可是名人,我以前不知道在电视新闻看过多少次,只不过眼前的人比电视中年轻了许多,但我知道他以前七十年代在永明的一个乡镇任书记,后在我们县作过县委书民,十几年的工夫一直升迁至中央某部部长,后返回了省先后任省长,省委书记,中央委员,直至中央某要害部门负责人。

    这人可是我的偶像,当初踏上宦程我就是以他为榜样,立下了不少宏图大志,他在宦途上的发展,并不凭任何势力、关系,完全是靠自已扎实的工作,骄人的政绩,作官一处,造福一方,从公社书记,副县长,县委书记,行署专员,副省长,省长,省委书记,每一级政府都留下了他的足迹,更难得的是,他有一颗对党,祖国无比忠诚之心,对人民有一颗炎热的赤子之心。他在中央任部长时,他的爱人在某部大院里当一名烧锅炉的临时工,消息见报后全国一片哗然;任J省省长,省委书记时,省高速公路和飞机场扩建工程刚铺开,原拟投资的外商嫌周期过长,获利甚微而撤资的情况下,他顶着上上下下的压力,多方筹资,甚至拍卖自已的坐骑,他在省扩大会议豪言:“交通不便,J省难富。眼前没钱,我们就是卖了省委大楼,省政府大院,也要把这两处工程拿下来。”钢的誓言,铁的手腕,短时间内两处工程相继竣工,影响J省发展几十年的交通瓶颈一朝改变,同时间,全省一大批贪官污吏纷纷落马、锒铛入狱,一时间J省政通人和,吏清民治。

    我想到这里暗下决心既然在这个世界上遇到他就要尽可能助他一臂之力,此人早上位,民之幸也,国之幸也。

    “不错,这字的确写得不错。”任力看完我的摘抄抬头笑着说:“你一个十几岁的娃娃,抄下这十一届三中全会的要点和这篇《人民日报》社论能看得懂吗?”

    我定了定神:”大部分能理解,我觉得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已发出一个信息,停止以往的一切工作‘以阶级斗争为纲’,要求把主要精力集中到生产建设以来,这说明国家正努力从务虚向务实转变,或者说从主要务虚向主要务实、务虚辅之转变。这篇社论更说明下一步在咱们农村核算单位也有可能转变,一切转变围绕老百姓富裕,国家强盛。”

    “嗯,不错,挺有思想的,有些东西我还没想到。国家要强大,老百姓首先要富起来,虽说大河有了小河满,可小河满了也能汇成大河,而且速度还要更快。”

    不知不觉中和任力聊了两个小时,“五儿咱该回去了,要不天就黑了,”四姐一旁怯生生提醒。

    “哟,真不早了,和你这后生聊得也挺投缘的,有时间就来公社转转,咱们再聊,想看报随时来都方便,我办公室还有《人民日报》。老刘,我不在时你把我的门开了让他进去看。”

    我站起身说:“任书记,我刚才和刘主任聊了一会,发现咱们这几年工作做了不少,特别是各大队农、林、牧、副齐发展,都有不少好措施,年底余粮交售得最多,分红比周边几县高出好几倍,就是对外宣传上力度有些不够,总不能墙里开花墙外也不香,我想把我们公社的这些工作体验写点东西给省报、地报投出去,让别的公社也能和咱们一样,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好,好,这个主意不错,既宣传了自已,又帮助了别人。原本这事早就应该干,可公社只老刘一个人能提起笔,偏偏他每天一大堆事,你有这个想法也是给咱公社做了大事,老刘,给永成拿几本稿纸,信封和邮票,你家也不富裕,给公家办事咱公家就给你资助,有什么要了解的情况找老刘,他是“万事通”,也可以找我,我在政治上给你把把关,可不敢出了方向上的问题,记住一点,能宣传可不能胡吹,吹塌天了我可不饶你!家里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本想来公社看看报,了解一下自已所处的环境,没想到竟结识了这么一位大神,这可真算得上是意外收获,而写点东西投稿,既算帮任力一把,也算给自已立个名,扬了万儿,到于投稿中否,我倒一点也不担心,前生写作投稿近二十年,编辑的口未、时代的脉搏倒还是能摸得准的。

    9. 你太有才了

    “五儿,你啥时候能这么谝了?在家里一天也放不出几个响屁来!你胆子也够肥的,在公社和那么大的领导啪啪啪愣谝了一响午,你就不害怕?还骗了人家这么多东西,好几块钱呢?你的字啥时练的那么好,以前你的字差多了,每年过年咱家的对联都是我写,你怎么不吭气?”

    回家的路上,抱着一堆东西,拎着个油瓶,四姐兴奋得哒哒哒一个劲问个不停。

    “四姐,你消停一会吧,我可正骑车呢,小心掉到沟里,哼,那会我买烟你还心疼你的三毛五呢!”我嘲讽四姐说。

    “噢,你今天不光买了烟,还抽了两根,瞧我回家告诉爹妈收拾你,还是大前门呢!小小年纪不学好,咱爹一辈子也没抽过几根纸烟,对了,回去让爹也抽一根大前门,一根烟二分钱呢!”我哑笑,那包烟临走我给刘主任扔到桌子上了,前生那见过不带嘴的香烟,还真吸不惯,一抽满嘴沾得是烟丝。等过几天有了钱买条好烟好好孝敬一辈子受苦的吴家老爹。

    刚进院天已黄昏,一进门看见两个二、三十岁的妇女和三姐坐在炕上和爹妈正唠闲话,“大姐、二姐,你们怎么来了,啥时来的?”快嘴四姐把油瓶塞给我,怀里抱的东西扔到炕上,跑到她们旁抓住她们的手喜悦地问。

    “妈今天让人给我和大姐捎话,让我们把家里的鸡蛋都拿过来,我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叫上大姐中午就跑过来了,你们怎么才回来,还没吃饭吧?炕上哪来的这些东西?”

    “都是五儿干的好事!”四姐站在窑中间,指着我把时光追溯到清早出发,把全天活动进行了全程转播,当听到任力进去和我谈话时,一家人紧张得脸都变了色,一半原因是四姐口才好,表情丰富,讲得绘声绘色,一半原因在老百姓眼中,公社书记是多大的官啊,一个大队的支书权大得就能操纵老百姓的生死,让谁领救济谁就有,要不饿死你也没份,可大队支书在公社书记眼里连猫儿子也不是,让你当你才能当,叫你明天下台你肯定当不到明天晚上。当听到我们抱着任书记给的一堆东走出公社时,一家人才长出了一口气怔怔地看着我。许久,三姐跳下炕,趿拉着鞋,一把把我抱进怀里,“我家的五儿哟,你太有才了,你可让三姐怎么疼你才好。”

    我的头被三姐死死按在她胸前一团软绵绵的地方,憋得我连气都喘不上来,鼻子里嗅到一股淡淡的成熟少妇的体香味。天呐,我这也是十七岁的身体,四十岁的心理,生理,心理都完全成熟,下身腾地开始膨胀。哎哟,我的吴家三姐,你可是我地亲姐,我窘迫地一把推开三姐,连滚带爬上了炕,屋里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爹吧嗒着旱烟,慢条斯理地对我说:“你既然应承了人家任书记,就要用心给人家办好,这是人家看重你,做不好丢了咱的脸事小,丢了人家的脸事大,做人一辈子,脸面最要紧。咱穷归穷,但穷不能失了脸面。”

    “爹,你放心,这事我既然答应了人家,我就有能力办好这件事。我望着爹认真地说。”

    “五儿,今天你大姐、二姐、三姐把鸡蛋都送过来了,加上咱家的有四百四十多颗,你爹把那边的炕也拾掇好了,明天就能生火,你看这鸡蛋够吧,是不是多了?”妈生在炕上开了腔。

    多吗?不多,但也不敢再多闹了,农村集市贸易还没放开,“割尾巴”风刚松了一点,毕竟形势还有点紧张,就这四百多个鸡孵出小鸡后也得几家分开养,甚至再卖掉些小鸡,目标小点好,否则吃现亏就不妙了。

    “差不多了,明天生火以后妈你就负责孵小鸡,三姐和四姐收工后也帮助照应一下。大姐、二姐,不知道爹把喂蚯蚓怎么呕肥告诉你们了没有?回去后你们和姐夫也开始堆粪,照现在的天气有三五天就能用了。至于蚯蚓就让村里的小孩们去挖,咱一分钱五条收,那就一分钱十条收,有人问,就说咱有人吃药用。咱们过几天每家再买三四头小猪,待十来天蚯蚓喂成后就能给猪当饲料,长膘出栏比喂粮食快多了,小心在喂猪鸡时,一定要把蚯蚓洗净,煮热,然后切碎拌进其它饲料就能喂了。”

    然后我又嘱咐了他们喂蚯蚓的其它注意事项,比如空气流通,氧气充足,土壤和饲料湿度要大,温度适宜,大姐、二姐方和三姐一起去三姐家休息。

    饭后熄灯睡觉,我静静地躺在炕上,一点睡意都没有,两天来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今后怎么办?重上高中考大学毕业后分配机关工作走宦途?这条路虽然顺,凭我的知识量参加现在的高考,估计清华北大也有可能,可这条路与我前生何其相似,虽旱涝保收,可万一宦途坎坷,又庸庸碌碌潦倒一生,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清华北大毕业的当“屠夫状元”、“豆腐西施”的也不乏其人。这条路不可选,脑海中突现初来到这个世界看到的第一眼“农业学大寨”五个大字,对,大寨!这个曾经红遍全国的农业圣地,与她紧相连的是一位土生土长的农民英雄,一个时代的象征,他脸朝黄土,经营着一方贫瘠的土地,却探索着中国农业的大课题;他没有文化,却影响着亿万人民跟着奋进,吸引着数国元首前来求教,他身居高位却拿工分,数度出国访问却无一文入私门。

    虽然他创造了一方圣土,并没给朝圣者送去福音,但我仍崇拜他,敬重他,他是一个忘我的布道者,在现实与理想中顽强奋战;他是一个殉道者,为了理想而奋斗终身。

    对,我就做一个农民,像他一样的农民,他四十三岁才接受扫盲,却将他的故乡“大寨”写满了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国土,而我拥有超乎现实的知识,定会尽我自已的力量探索出一条中国农民的富裕之路,虽然不一定会成为像他一样的英雄。

    当一个一九七九年的农民,把致富的福音传给我身边的农民──我的父老乡亲……

    10. 有才你就露出来

    早晨睡得正香,忽然觉得脸上痒痒的,像有虫子爬过,迷迷糊糊用手挠了挠,翻身接着再睡,还是脸上痒痒的,又抓了一把,听到头上传来一阵嘻嘻的笑声。“快起吧,吃了早饭该上工了。”又是四姐捣蛋,我赶快把被角拉紧,嘴里嘟嚷着:“我有病,医生说休息几天。”“有什么病,懒病!快起来,要不我掀被子啦。”

    这可不行,被子里的我是光秃秃一丝不挂,现在的农村没有多余的钱做内裤,十六七岁的小伙子睡觉都是赤条条了无牵挂,我这个四十岁的穿越之人也只能如此,一想到将要裸露于光天化日之下,着急得大喊:“妈快看我四姐,她又欺负我。”

    “怎么了,怎么了?四女你这么大了,怎又欺负五儿”,妈乍着两只湿手急忙从外边跑进来。

    “谁欺负他,上学嫌高中在县城太远不想上,你们也听他的,回来地里干活又嫌累,每天偷懒耍奸,都回来一年了还是这样!我要上高中你们却说女子上完初中识个字就可以了,要不我的成绩那么好准能考上大学。家里活又都是我干,你们都偏心,我还那敢欺负他?”四姐一旁委屈地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嘿,看来之前我的这德性的确不怎么样,庄户人家重男轻女,家家如此,苦了四姐了,得想办法弥补她,不能屈了四姐,可这两天的确我不能再跟队里上工了,赶紧筹谋一下这段时间得干什么,先得给自已出个名,有了“名人效应”什么事也好办了,昨天的那些稿纸,信纸、邮票就是例证,要不家里哪有闲钱给我买,虽然一家人都娇惯你,好几块钱呢!

    “四姐,你听我说”,我翻身趴在枕头对四姐说:“这两天我得赶紧把任书记安排的事都做完了,昨天你也在场,正好医院给开了几天工伤假,别人不会说闲话的,工分也不会扣。你把医生开的假条给了队长就行了。”

    四姐看我不再耍懒反倒愣住了,点点头。

    吃过饭,在炕上把小饭桌摆上,摊开一本稿纸便开始工作,爹妈怕打扰我,给我拉上门都到另一间窑房摆弄鸡蛋孵小鸡去了。

    今天是四月一日,四月五日就是清明了,一九七六年清明节的悼念周恩来总理而爆发的”天安门事件“已经平反,定性为”革命群众运动”,对,就以此题材写点东西,悼念周总理,经念天安门革命运动三周年。

    酝酿一会,诗情喷礴而出:

    致人民英雄纪念碑

    丙辰清明

    这里曾是

    诗的世界,花的海洋

    啊,纪念碑,那时

    你就象一柄出鞘的利剑

    劈云天,炸雷霆

    那呜呜咽咽的雷声

    嗦嗦作声的树响

    恰似那“四人帮”恐惧的呻吟

    啊,纪念碑,此刻

    你多像一支触天的巨笔

    润碧海,沐东风,蘸骄阳

    那白云片片

    秋霞朵朵

    莫不是你写下的

    报捷的乐章

    接着又写了一篇散文《深切怀念周总理》、歌颂对越自已反击战的人民解放军《风华到处学英雄》:“南国峰烟列阵戒,出师还击乘长风。天兵惩恶全无敌,壮士安边立大功。胜利归来传喜讯,风华到处学英雄,频添四化无穷力,都在龙腾虎跃中”。

    凭感觉自已写的这三篇小东西上省报应该没问题,虽说时间紧促,但这正是目前宣传的主流。

    休息一会后,我提笔为任力书记写了一篇署名文章《胸怀全局,献身四化,改造中国》是一篇学习十一届三中全会精神的体会,准备让他过目后寄往省报、地区报社,为了帮他早日上高位,造福百姓,我先委屈自已做他的一个编外秘书吧,九十年代县委领导的资深秘书伺候他一个七十年代的公社书记应该绰绰有余了。顺便写了两篇千字的小通讯,给我们玉平公社吹吹牛,广结善缘嘛,也能捞点稿费补家用,尽管那时稿酬低得可怜。

    刚搁下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吱的一声门被推开了,“呀,写这么多了,我看看咱秀才的大作”,原来是四姐下工回家了。

    半晌四姐看完后,用不相信的目光看着我:“五儿,这是你写的吗?记得以前你作文总是缠着让我教你!这比我们语文老师写的也好得多,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这我能告诉你吧,你会相信我吗?我苦笑着说:“四姐,别太小瞧你弟弟,也别太小瞧自已,其实你的文字功底就比我深,不过你看过的东西少,我的这点水平都是你以前辅导的,我在我同学家常看一些、诗歌,慢慢就学会写了,至于这通讯报道更简单,都有固定的格式,你也可以多练习写一些,或许有点用,要不过两年你就和三个姐姐一样,在村里找个人家嫁了,结婚生子,一辈子下来就和妈一样成了典型的农村妇女。”我趁机引导。

    “唉,不这样还那样?我一辈子也就是这样了,嫁个好人家,生娃持家,能衣暖饭饱就满足了。”四姐哀怨地叹了口气。

    “四姐,你不能这样想,只要你不灰心,命运总是会改变的,还记得老师以前说过吗,是金子总会闪光的。”我可不能让她这么放弃,现在的时代,百废俱兴,正是缺人才的时候,招工、招干多的是机会。我立志当农民干番事业,我的家人能改善生存条件,跳出农门少受苦却是我极力希望的。

    “好,从今天开始你教我写东西,我把我的毛笔、钢笔字也练起来。”四姐终于被我打动了,嘴一抿,手一挽,拿定主意了。

    “老吴大哥,你家永成前天摔得厉害吗,我们来看。”院子里突然传来有人的问话声。

    四姐爬到窗前一看,“呀,是咱大队的支书胡云珍和咱二队长汪虎来了,肯定是我今天在地里夸你和公社书记关系好,他们听到跑来了。”

    11. 小荷才露尖尖

    门被推开,进来两个人.前面的一个五短身材、奇大的脑袋上,勉强扣一顶黄军帽。小眼稀眉大鼻头,厚厚的两片嘴向外翻起、突出,颇有点像马季。后面跟着一个中年汉子。这人我认识,就是我穿越后第一眼见到、骂我的那个二队队长──汪虎。

    “怎么样,好点了吗?”大脑袋一偏腿,坐在炕上问我。

    突然看见桌上摊开的东西,“这是写的什么,我看看,呀,写这么厚,了不得,大秀才呀!这怎么有任书记的名字,是他让你给他写的?”

    看来这位是胡云珍、胡支书了。

    “正好,胡支书,我给你说说,医生让我歇两天后,再上工。任书记让我给他写点东西,不扣工分吧!”

    “不扣,不扣,你们汪虎队长前两天,就给我说了这事。我忙,也没顾上来看你。这出了工伤,本来大队还要提东西来看你。今天我们来得急,没带上。你就好好歇歇几天。汪虎,干脆永成伤好了,就让他当记工员吧。这么好的秀才,可不敢埋没了。”

    这可是因祸得福,也算沾了任力的光!“名人效应”啥时都管用。并不是咱不热爱劳动,鄙视种地,实在是这身子骨不争气!

    唉,看来前生的锻炼身体任务,还得进行到底。

    他们临走的时候,我让胡支书把写好的稿件,托他明天去公社开会,捎给任力。信封、邮票我已弄妥,他过目后,即可寄出。

    胡云珍慌不迭的、小心接过,满口答应,喜滋滋的走了。这可是接近领导表功的好机会。吴永成毕竟是出在他的辖区范围内的。领导有方啊!

    一眨眼,半个月过去了,梁州地区全区进入播种时期。本来往年在四月五日左右,就能下种。可今年由于春季多雨,持续低温,梁州地区处于山区,日照时间短,所以才推迟至四月二十日左右。

    这期间,我当上记工员后,不再随队上地劳动。空闲时间就有了不少。我用两三天的时间,借了个自行车,把附近的几个大队都转了个遍。发现黄河在距我村东头五里处。紧邻黄河的不少滩地,也属于我们鱼湾大队。

    这可是块宝地!黄河滩的大红枣,世界闻名啊。

    滩地种庄稼不行,种枣树却没问题。

    可从五六十年代起,全国种植结构上一切以粮为纲,毁林开荒种地,果树也在被废之列。现在我们这里到处都是红高梁和黄玉米,因为它高产啊。

    种枣树,今年自然气候已晚,政治气候还早。我记得八0年后,政治气候就暖多了:扩大自留地,承包责任制,明年再种枣树吧。等找到优良品种,咱们来个大面积栽植。

    好象邻县有个省果木研究所,已开发出新品种骏枣和梨枣。而村西翻过梁,便是无尽头的大森林,属于阳山森林经营局。

    我的投稿,百分之百命中靶心。两首诗和一篇散文,被J省日报副刊采用。“致人民英雄纪念碑”还被梁州报头版刊发。任力的署名文章,也在省报和地区报工作论坛发表。玉平公社的消息、通讯,更是隔三间五,见之于报上。

    一时间任力和他领导的玉平公社,在全地区声名大作。

    我去公社看报,任力跟我说:几个外县由县委书记带队,各公社书记组成的考察团,还来来公社取经呢。他们看后,赞不绝口。

    县里几次大会上,县领导对玉平公社的工作,给予了高度肯定。县宣传部长和通讯组长拉住他,追问哪里找来的高手,给他当吹鼓手。

    “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啊,小吴”

    至今我都记得他意味深长的一笑。

    “哪是我的功劳?!任书记,没你带领大家做出成绩来,我巧妇也难做无米之炊。”

    谦虚可是美德,更何况任力的领导能力、做出的工作实绩,本身也摆在了那里:别的公社,去年年底工分分红都是两、三毛钱,人均口粮连三百斤都不到;而玉平公社,工分分红人均一元五角,人均口粮三百六外,各大队都还有余额。虽然我稍微在文字上,做了点艺术加工,但也大致不离谱。只能算艺术上的高度提炼、加工。锦上添花而已。

    我们家的蚯蚓养殖进行得非常顺利。几家的蚯蚓,繁殖很快。每家三、四头猪,都吃得满身肥膘,象充气似的,一个劲往大长。还往县药材公司卖了一些蚯蚓,各家也得了一百几十块钱。这在当时,也算是一笔不少的财富,相当于一个普通干部三、四个月的工资。要不是我让他们留点种,大姐、二姐就准备清仓了。

    小鸡再有几天,该出壳了。一般是二十一天,孵化率在70-80%左右,得赶快让他们找木匠做些鸡笼了。要不小鸡长大后,三、四百只鸡分成四份,数量也不少,目标太大,容易引起“割尾巴”者的注意。有了鸡笼,一间房就能容纳。

    谨慎无大错,过上一、半年,形势就大好了。

    四姐这段时间,在我的指导下,文字功夫也日见提高。地区小报上也发表了几篇小散文,自信心大增。全公社也没一个女子,能把自已写的东西,变成铅字。毛笔、钢笔字,她本来功底就不浅。半个月练下来,颇有点书法家的味道。大队干部基至考虑:暑假开学后,如果小学教师有空缺,就让四姐去当临时代课老师。这让四姐偷偷高兴了好一阵,同时更加紧了其它课程的自学。她准备先争取当一个民办教师,几年后努力转正,当国家的公办教师。

    我鼓励她找一套高中课本来,和我一起自习,同时教她说普通话。

    刚开始她害羞,不肯学。在我以当一名合格的小学教师,普通话必须过关的诱哄下,勉强接受了我这个老师。咱可是前世在省电台当过播音员的,虽然是临时打工,可也绝对是甲级二等,有前世的普通话等级证为据.

    12.公社来人了

    天气渐渐暖了,不知不觉就到了五月中旬.

    我正和四姐在地里割猪草,这段时间由于已孵出的小鸡数量增加。蚯蚓作为饲料,有点供不应求,只好再割些猪草哄哄猪肚皮。毕竟这只是暂时的,蚯蚓的繁殖速度是相当快的。

    “吴永成,二队的吴永成,公社来人了,赶快回家。”村头架设的那靠干电池供应能源的大嗽叭突然响起了。

    四姐拉了我一把:“大队喇叭叫你呢,公社有人找你,赶快回去吧!”

    我和四姐拎着猪草刚进院门,就听见一个窑内熟悉的声音:“吴家大哥,你有本事啊,养了一个好儿子。”

    这不是公社的任书记吗?他怎么来了?

    我推开门,果然是任力,陪同的是公社办公室刘主任和支部书记胡云珍,“任书记、刘主任,你们怎么有空上我家来了”,我惊奇地问。

    “永成,你的消息可不灵通,任书记现在高升了,是县委常委了,应该叫任常委,刘主任也成了咱们公社革命会的副主任了,县里前天才下的文件,”胡云珍一旁笑咪咪的插话。

    “别听老胡的,什么任常委,我还兼咱们公社的书记,这也算不了什么高升,只是肩上的担子比以前重了,操的心更多了”,任力不耐烦的挥了下手,但眼角边掩不住高兴的心情,“小吴,今天我和刘主任到你们村下乡,老胡让到他家吃饭,我说按制度吃派饭吧,就到你家吃派饭来了,顺便看看你家大人。”

    “那可好,妈,做饭了吗,咱家不是还有点白面嘛,再炒几个鸡蛋”,我朝院内喊了一声。

    “你妈已去做了,家里还有你大姐夫前几年给我的一瓶汾酒也让你妈拿出来温上了。”爹说。

    “可不能这么张罗,按我们下乡( 醉回七九当农民 http://www.xlawen.org/kan/45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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