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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部分阅读

    。

    看见我,老妈高兴得拉住就往旁边拽:“好孩呢,你在外头哩,总算寻见你了,我和你爹真怕你和大队的哪些二杆子后生们搅在一起,闹出点甚事来。谢天谢地,把我们担心死了,院里、院外怎么也寻不见你。这就好了,这就好了。”

    “不敢和那些没脑子的二杆子、往一块凑”,爹掏出烟袋装了一烟锅,点燃:“年轻后生们火劲起来了,啥球也不顾,人家法院的是替国家执法的人,执法的人要叫打了,那可不是啥的些小事!”

    “放心,没事,我知道分寸的”,我回答。半天没见我,两位老人不知道又担心成什么样子了。见三姐和他们不在一起,连忙问:“我三姐呢,她的性子可不太好,别和人家法院的再吵起来?”

    “这次你三姐倒没怎么闹,她自己也说:柳平现在成了公社的领导干部了,我怎么说是个领导干部家属吧,以后做事得小心了,要不再给柳平脸上摸上黑,就不好了!刚才我们三个从她家里相跟着出来找你,见你不在里面,她就放心了,让我们俩出来看看,你是不是在外面。她正在院里,打劝那些二杆子后生们,让他们不要闹得太过份,伤了谁家的人也不好。”,妈给我解释说:“三女子做的也对,虽说柳平到了公社了,不是咱鱼湾大队的大队长,可毕竟是乡里乡亲的,能打劝住那些年轻后生们最好,要不最后吃亏的、还是咱们这些庄户人家。”

    看来人还是得要进步。这一进步啊,思想觉悟立马就提高了。三姐夫才高升了几天,连三姐这个当家属的看问题的层次马上就提高了一档。环境对人的影响不小啊!

    下午四点半左右,公社的干部在书记王三平、副书记胡云珍等的带领下,急匆匆赶到了鱼湾大队,我三姐夫马柳平也在这一行队伍里。毕竟他和胡云珍刚离开鱼湾大队,又是家在本村的,便于说服群众、进行疏导工作。

    李三虎院里、院外这时虽然还围着许多人,但已没有了来有老汉去公社叫人时的、那种剑拔驽张的紧张气氛。在三姐、我和几个老成一点的群众劝说下,许多年轻后生的血气,已不像那会哪么大了,但仍然有几十个人,把三虎家门口围得水泄不通,不让法院的人出来。

    从上午九点多他们到鱼湾大队,已经七个多小时了,他们还一直水米未进一口;从十点多,被激怒的社员们围在李三虎的院子里,也有六个多小时,这段时间他们寸步难移,连上厕所的空儿,也都被围得没了。我也真有些可怜他们,这正应了一句老话: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公社王三平书记和胡云珍、马柳平等人挤进李三虎的小院,先劝两村的社员们散开,有什么问题可以让法院的人先出来,大家坐下来慢慢解决。

    “社员同志们,你们要相信我,玉平公社党委一定会把这件事处理的圆圆满满,给大家一个交待,会让大家满意的。大家还是先各回各的家,散了吧,留下这么多人,也解决不了问题。啊,都散了吧!”公社的王三平书记站在院中间的一截树墩子上说。

    “不听,不听,你是咱玉平的书记,又不是全县的书记,你还能管得了人家法院?不用糊弄我们农民啥也晓不得。人家法院的院长级别和你一样大,还比你有权,人家管你还差不多。”

    “不听,不听!”

    人群中有人高声大喊。

    众人一片声音跟着附合:“不听你的,不听你的!”

    王三平书记尴尬地从树墩上跳下来,看了看胡云珍。

    “刚才是谁先喊的,站出来!成了个球哩,还要反天哩,”胡云珍猛的声嘶力竭地先喊了一嗓子,人群喧闹的声音马上静了下来,“公社的王书记在这里讲话,有你插嘴的份吗?有本事是个男子汉就站出来!都像你这样,以后谁还再听我们公社领导的话,嗯?!这全公社的工作还怎么搞?”他说到“领导”时,语气有意加重了一下。

    “胡书记,你不要吓唬人,刚才是我先喊的。”人群中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我不是你们鱼湾大队的,打了你大队的人,你管不管,是你胡书记的事!你这会牛了,成了公社的领导了,不要说才打了你原来当支书时村里的社员,我看就是打了你老婆和孩子,你也悄悄的不敢放个屁。你惹不起人家法院的,怕丢了你的官。可他们打了的你村里女子,是我们家刚给我家老十娶回门才三天的新媳妇,她犯了啥罪哩,恩?和新女婿相跟着三天回门、住娘家,平白无故的、就被***法院家又打又捆的。你们鱼湾大队让他们可以,但我们家十个兄弟就不让,不说出个一、二、三来,他们今天连这个大门也出不了。王书记,刚才我也不是有意得罪你,你是咱公社的书记,是我们的父母官,我们叫人家欺负了,你就得给我们作主。但和你说句实话哩,你官太小,解决不了这事,赶紧叫你的上级领导——县里的大官们来吧。王书记,今天我就把丑话放在这儿,我是我们家的老大,你看,”

    他手一挥,从人群中陆续走出九条汉子齐刷刷地站在他的身后,其中就有五汝则的男人十宝。

    “我们十个兄弟都站在这儿,谁要想啥也不说,就把法院的人放出来,除非踩着我们十兄弟的头上走过去。我们都是些土农民,不像有的人……,他瞥了一眼胡云珍,继续说:“不像有的人怕丢官。人家打了他的子民,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我就不相信谁还能把我们开除出地球,不叫当这个社员了?王书记,我这不可是说你,你是爱民如子的好官;不像有的人,刚披上件官衣,就连他的爹娘老子也认不得了。”

    王书记连声说:“已经通知县里了,县领导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可他的声音,立刻就被淹没在众人的乱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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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2.解围(2)

    王书记连声说:“我们接到你们大队来有老汉的报信,从公社起身前,就已经通知县里了。县里的领导马上就会来,马上就来。”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众人七嘴八舌的乱叫中。

    胡云珍被李庄十宝家的老大讽刺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急得牙咬的“咯吱,咯吱”响。

    刚到了公社,还没过了几天领导干部的瘾呢,大队就出现了这样大的事,这要让县里领导看见了,该怎么评价他这位原来的大队支书呢?!得赶紧把这事情掩盖下来。

    可他刚到公社没几天,还不好意思马上就摆出公社领导的架子来训人,怎么办呀?这事?

    外村的人不尿他,是管不了啦,本村的呢?

    他用余光看见一旁的来有老汉,马上大叫一声:“都成了些死人哩,我和咱村的马柳平大队长走了才几天呀,村里就乱成个这个球样!来有,你是个死人,要球的你这大队主要干部,顶球甚的用?!你还不如赶紧放下你的那官帽帽,回去给你儿媳妇、洗你孙子的尿布布、屎布布去!你就比死人多出了口气。还在这里,给你家先人丢那零碎人呢!我还替你害羞!”

    院里被胡云珍的怒吼声震住了,立刻又肃静下来。

    担惊受怕、哭了一天的来有老汉,好不容易请来了公社的领导处理事情,他也可以躲在一旁,稍微放松一下。可还没来得及念阿弥陀佛呢,就被胡云珍立马当着众人的面,给他来了个杀鸡儆猴1

    本来自己心里就有一肚子委屈:人家支书、大队长风风光光高升到公社端铁饭碗、当领导去了,自己农村做了一辈子,却还在村里捣土疙瘩呢!今天又受了一天的气,委屈得就不行。

    现在胡云珍这么骂他,他哪能在众人面前再丢这个人:“奥,我就是死人,我就是比死人多出了一口气。你胡领导还真说对了,我就是连球也不顶!我看你要是还在,也是球事也顶不上。法院的你那些爷爷们下来,啥也不听,啥也不说,逮住谁打谁,逮住谁捆谁!我好歹也是五十大几、六十岁的老汉了,用你的话说,是大队的副大队长、村里的临时负责人,跟在他们后面好话说了一大筐,人家理也不理。平时我吸旱烟,把过年女婿给了我、舍不得吃的纸烟,掏出来敬人家,人家还不肯接哩。嫌烟不好!我也老汉了,一天跟在他们后面,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还闹了个里外不是人。罢、罢、罢,你们公社领导重选人去吧,这大队干部我也不当了,实在也是当球不行了。回去给我的孙子洗尿布布、屎布布、伺候儿媳妇去!那还能在儿和儿媳妇跟前,能落下个好呢!”

    说完,老汉一转身,穿过人群,扬长而去。

    胡云珍被这个从来是个面人人、没一点火气的来有老汉一席话,顶得目瞪口呆。

    本来想拿老汉先立个威,震住院里的众人,再慢慢逐步分化、瓦解围观的两村社员。结果威风还没抖起,那只“杀鸡给猴子”的“鸡”,倒先被惊跑了,他简直有些无计可施了。

    可胡云珍毕竟是胡云珍,一个当了十几年的农村主要干部,处理村里的急事、难事,也有他自己拿手的几招。

    眼珠一转,“腾”的一声,他站在了原先公社王书记站过的树墩子上:“鱼湾大队的社员们听着,各队的队长、各队的队长,站出来,快一点,站出来,各人把各人队里的社员带回去。动作利索一点,有不听从队长指挥的,有胆敢不听队长的指挥,马上把名字给我报上来,一律扣工分五十分,年底口粮上兑现”。

    他的这一席话果然见效,因来有老汉离去而引起的哄笑叫嚷声,立刻没有了。

    见收到了效果,胡云珍咳嗽了一声,继续喊着:“一队的队长、二队的队长、三队的队长……”

    可叫了半天,人群里也不见一个人出来。

    胡云珍火了:“怎么,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大队干部只剩一个了,不球行!难道各小队的队长们,今天也都躲在家里不露面?这是啥球的些干部?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一到关键时候,就像鳖一样,把个头缩进硬壳壳里,要的你们这些干部能顶甚用?还不如老子喂的一条狗呢!”

    “你不用骂了。”

    人群委委琐琐地走出一个人,是三队的队长。

    “本来都在这儿呢,后来你们来了,他们才一个一个地偷跑的,就剩我一个人。你也不要看我,看我也不顶事。今天的这种情况,你也看见了,你们公社的领导说话,人家也不听,我说话顶个屁呢!”

    “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不顶事。快点先把你们队的社员领回去,你再把其它四个队的队长,都给我叫来。成球个甚哩,这还不是上战场打日本人哩,要是真的日本人打来了,在战场上,你们***就都是逃兵。我把你们一个个都枪毙了。”

    气急之下,胡云珍也顾不得维护、这几天他一直刻意保持的、公社领导干部的形象了。他那农村干部多年养成粗暴的工作作风,又暴露在众人面前。

    “快些,真是将熊熊一个,兵熊熊一窝,我才走了几天呀,就叫一个来有死老汉,把你们都带成这样。这样的熊干部不做乘早滚,免得到处丢人现眼。”

    三队的队长只好转过身,去看院子里围着的社员们,嘴里嘟囔着:“那些***们,真不够意思!偷跑的时候,也不喊爹爹一声,甚时候,都是咱老实人吃亏。”

    他的视线所到处,看到有三队的社员,还没开口,人家就抢得先开了腔:“看啥哩,又不是没见过!日能的你,平时挺欷惶的一个老好人。人家能人们都跑了,就你一个人厉害,这会跑出来,显你甚球的能耐哩。”

    几个钉子碰下来,他也顶不住了,头也没回,就往大门外跑:“我一个人闹不成,领导们先等一会儿,我去叫其他队的队长们去。人多好办事。”

    他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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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3..解围(3)

    三队的队长也跑了。

    失控了,局面完全失控了!

    得赶紧先把胡云珍的情绪稳住,如果现在他不能克制自己,群众又都在气头上,更何况是两个村的群众,矛盾便有可能再度激化,那时候的局面,就不堪设想了。

    我从人群里挤出来,走到公社的领导们面前,“王书记、胡书记,你们来了?看这事闹的,把你们也折腾得不安宁。”。

    王三平书记朝我伸出手,脸上强作笑脸:“哎呀,是咱们的大学生回来了,放假了?你看今天的这事情闹成个这样子,让你这从大地方回来的人,看笑话了。唉,难哪,这农村基层的工作,看起来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一不小心,处理不好,就很容易捅出大娄子来!”

    胡云珍黑着个脸,朝我点了点头。

    “这没甚笑话可看,全国的工作,数你们基层的公社、大队两级干部难当,也最你们的工作难做。从中央到地方,省里、地区、县里,上头千条线,都要从你这儿小小的针眼眼里过哩,难的很啊!上头谁家来了,都是爷爷,哪一个你们也得罪不起啊!稍微伺候的慢了,说不定哪天、头上的哪块云,就给你下的雨来了,淋你个一身湿。闹不好还有冰雹砸下来呢!”我安慰他。

    “是哩,是哩,还是大学生有学问,一眼就看出我们的难处了,唉,上头的是爷爷,下头的是娘娘,就我们这公社、大队的干部是孙子,你看看今天的这事儿,闹的、闹的……,嘿!”

    我继续对他说:“王书记,今天的这事不怨你们,刚才我也在场,都看见了。社员们说的对,的确这不是你们能管得了的事儿,赶快再派人、去催一下县里的领导吧!再来得迟了,还真怕有麻烦呢!胡书记,你也不用发火,发火也解决不了事,只怕更糟糕。今天的这事,确实不怨咱大队的社员们,是法院里来的人太过份了,泥人人都有个土性呢!现在社员们还都在火头上,你说的话是为他们好,可他们一时也听不进去,不敢把他们再激怒了。县里的领导和王书记,都会理解你的苦处和难处的,等县里的领导来了,两家配合得赶紧把问题解决了,要不再迟了,就怕真要成了轰动全国的政治事件了。那时侯就怕谁家的责任也不小,地区、县里、公社,就得丢几顶乌纱帽了!”。

    “说的对,说的对哩。老胡,你也不用太着急了,你的心情我理解,是不想叫县里的领导说咱公社的干部无能。这个想法咱俩的一样,出了这事,咱公社也不光彩。可也不能太操之过急了,法院的哪些人我了解,里头有不少人,都不是些啥好东西,特别是近两年扩招进去的,素质太低。一个个出来扬武耀威的,觉得地球上也放不下他们了。你说你出来高声骂几句,吓唬一下也就行了,还又打又捆的,咱们的社员们又不是阶级敌人?***们欺负人、也欺负的没有个样子。叫龟孙子们在里头多吃点苦头也好,免得出来连他爹妈也认不得了。”

    王书记也越说越火,平时挺平和、文静的一个领导,这回当着的众人面、不顾一点领导形象,也骂开人了。

    接着,他吩咐公社跟来的人:“那谁,你赶紧坐上咱来时的拖拉机,到半路上接一下,看县里的领导来了没有?要碰不上他们,你就赶快到到咱公社的机房里去,再给县里打电话,就给县委办打,催他们赶紧来,告诉他们,再不来要出点甚事,就是他们的事了,咱们不给他们担哪么多责任。厉害关系你可要好好跟他们说清楚!”

    在那个年月,这种事要是闹大了,全国怕也要出名了。这头上的乌纱帽,那就肯定是保不住了,就连党籍怕也成问题。王书记多年的老基层干部了,深知其中的厉害!

    千盼万盼,一直盼到下午快六点了,人们才听到外面传来拖拉机、和吉普车的发动机响声。

    院里公社来的干部们,所有人紧张的情绪为之一松:县里的领导终于来了,有他们在,这问题就好解决了。毕竟法院的人是他们县里管的。他们的人他们不管,哪让谁来管?

    而院子里的社员们的心情,却一阵阵紧张,人群里立刻议论纷份:“这下事情可闹大了,连县里的领导也跑来了。这可咋办呀?”

    “哼,咋办

    84.余波未息(1)

    在任力等县领导向群众做了大量劝解工作后,于下午六点半左右,县法院被围困八个多小时的、以副院长王彪为首的四名工作人员,才得以解困。

    王彪等四人连夜回到县法院后,王彪觉得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和其他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当夜就采取了两条措施:一、被围困的四个法院工作人员,立即住进县医院,表示四人均被打伤,并且伤势严重。二、通过县法院,立即向永明县委、梁洲地区中级人民法院报告,八月二十三日发生在永明县玉平公社鱼湾大队的事件,是一起有预谋、有组织的围攻国家执法工作人员的恶性事件,是由李三虎兄妹及其近亲精心策划的,要求县委高度重视,并请公检部门提前介入此事,迅速立案、快侦快捕,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司法审判程序。追究李三虎兄妹及其亲属的刑事责任。

    并在送呈县委、地区中级法院报告的最后强调:“文化大革命”期间,由于林虎、“四人帮”一伙反革命集团的破坏,大喊“砸烂公、检、法”,致使我国的社会主义民主和法制建设遭到了前所未有的破坏,公、检、法系统的各级工作人员身心,受到了极大的摧残。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国家先后恢复、扩大了公、检、法队伍的建设,并于一九七九年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以来陆续出台了“法院组织法”等多部法律,我国的社会主义民主和法制建设正逐步走上正轨。全国政法系统的工作人员满怀激|情、全身心地投入到四个现代化的建设之中。然而发生在八月二十三日的这次有组织、有预谋的对政法干部的迫害,是林彪,“四人帮”一伙的残余势力,在新的时期,对我国社会主义民主和法制建设的反攻倒算,这次恶性事件在全国也是罕见的。李三虎等人煽动上千名不明真相的群众,对四名法院工作人员进行了长达八个小时殴打、谩骂、围攻,致使以永明县人民法院副院长王彪同志为带队的四名工作人员、十多个小时水米未进,且均受重伤,身心遭受极大的摧残。现在不能坚持正常工作,被迫住院治疗,给党和国家的事业,带来了不可估量的巨大损失。其性质之恶劣,手段之惨忍,建国以来全国罕见。强烈要求上级党委部门从严、从快、从重打击这类破坏社会主义民主、和法制的反革命犯罪分子。

    与此同时,任力等赶往鱼湾大队参加解围的县领导连夜赶回县委,向县委、县革委主要领导汇报了鱼湾村今天发生的大规模、群发性围困政法干部的事件,建议连夜召开全体县委常委扩大会议,讨论、解决这一问题。

    县委书记表示同意任力的建议,让县委办公室的同志,通知所有县委常委、晚上十一时参加会议,在外下乡的,用县委小车马上接回。参加扩大会议的列席人员为公、检、法三长,玉平公社党委书记等。会议主要议题一项:讨论玉平公社鱼湾大队“八、二三”事件的处理、善后问题。

    晚十一时整,县委常委扩大会议正式开始,会议先听取了玉平公社党委书记王三平、关于今天发生在玉平公社鱼湾大队围困事件的大致情况汇报,县委副书记任力介绍了当时赶到现场时见到的情景。县法院院长拿出副院长王彪等四人写的向县委递呈的法院正式报告,强烈要求从严、从快、从重打击组织、煽动群众围攻政法干部的李三虎等首要犯罪分子。

    一时间会场上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究竟孰是孰非?怎么处理,又怎么善后?

    分管政法的县革委会副主任马成先发言,他主张不论是非曲折,先把李三虎和他的妹妹五汝则抓起来再说,他敲着桌子高声说:“你们今天没看到那种场面,真是太不像话了。堂堂的国家执法人员,被上千名煽动起来的社员围攻了八个多小时,同志们,他们要十什么,有什么问题不能找当地公社党委解决吗?不能找县委吗?这是GD的天下,不是谁想起来胡闹就可以胡闹。瞧那阵势就像要造反!他们要造谁的反??反党、反国家、反人民吗?此风不可长,必须打击、重重打击!不管你有理、没理,你围攻了执法人员就是犯法!公安局明天先把李三虎兄妹抓起来,再细细追查这起事件背后还有哪些人参加。对牵涉到的,有一个抓一个,绝对不能让这种目无政府的犯罪行为,在我们永明县蔓延!绝不能姑息养奸!要是松了这个口,他们今天可以围攻法院的,明天就可能冲击公安局,后天就说不定敢跑到县委大院抢班夺权!同志们,‘文化大革命’的教训不能忘啊,要不咱永明县就全乱套了。”

    “我不同意马副主任的意见”,县委副书记任力不待马成话音落定,就开了口,“今天下午接到玉平公社党委的情况报告后,我和马成同志受县委的委托,到鱼湾大队去解决这个问题,当时的场面的确让人震惊,上千人围住法院的四名工作人员。咱们的法院是人民的法院,是为人民服务的。难道说这上千名群众,不是人民吗?他们还不是一个村的,也有邻村的群众闻讯也赶来了。要说有组织、有人煽动、有预谋的,虽然我开始不在场,但我却敢肯定,这绝不可能是上千名不明真相的群众,被少数几个人所能组织、煽动的,哪能有两个村、上千名群众不明真相呢?我在玉平公社呆过,我并不是想袒护他们。而是我确确实实了解他们。我在基层工作了近二十年,在基层工作过的同志,心里也都清楚,咱们的农村老百姓是什么样的?他们善良、热情、忍劳忍怨。不要说你是法院的下去,就是公社一个看大门的,下去说句话,他们也要当金科玉律听着、供着。所以绝不可能会有人竟胆大包天有组织、有预谋地围攻国家执法人员,他们连想都不敢想,就别说敢去做了!!玉平公社的党委书记王三平同志也来了,你说是不是这样!”

    85.余波未息(2)

    县委副书记任力,把询问的目光投向王三平,王三平点点头。

    他接着说:“这件事情发生的过程,我们在座的每一位同志都不清楚,包括王三平同志,你是也后来才去的吧?所以我建议,还是不能先抓人,明天迅速派一个调查组下去,查查清楚,鱼湾大队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怎么由一桩很简单的民事纠纷,演变成上千人围攻执法人员的恶性事件?我想他李三虎再穷,也不会就因为几件旧家俱,而去有组织、有预谋地去煽动两个村的社员们,起来干这种事。他恐怕没有那么大的召力!上千名的群众中,跟他沾亲带故的也就几十个吧,其它的难道就都是些傻子,任由他糊弄?据我所知,里面还有一些党、团员,还有不少小队干部,和去年咱们县考上的唯一的一名大学生。难道这名大学生也是傻子?”

    县委常委扩大会议,一直开到第二天清晨两点多,双方意见还是争执不下。

    县委李书记最后拍板定案:“现在会上的这两种意见,各有各的道理,都是为了推护咱永明县的稳定大局,都不错,但也不能就此咱们再争论下去。我看这样吧,一、立即成立由任力书记、马成主任为正副组长的‘八.二三’事件调查组,吸收县委办、公、检、法、组织部、武装部、信访办、玉平公社党委等单位的主要负责人为成员,明天、不,应该说今天了,从今天早上起,进驻玉平公社鱼湾大队,对‘八二三’事件进行客观、详细的调查。如果发观群众是被李三虎兄妹有组织、有预谋地煽动的,公安机关就迅速出手,检察院随机介入,该捕则捕,该拘就拘,牵扯到谁,毫不手软,毫不客气。二、王彪同志等四位法院工作人员,既然受伤已住院治疗,那就放心养病,全面检查,彻底治疗,养好病后再上班工作。同时请他们每人写出一份详细的情况说明,把鱼湾大队发生的事说清楚。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嘛。”

    八月二十四日上午十时,任力、马成两位县领导,带领联合调查小组进驻鱼湾大队,正式开始调查。这支联合调查小组的成员,均由清一色的县直正科级领导组成,工作人员由县委办、组织部等单位抽调。在永明县建县以来,恐怕这也是从来没有过的高规格调查小组。可见永明县委对“八.二三”事件的重视。

    调查组开始工作。三人为一小组,每一小组由两名调查组成员,一名工作人员组成。采取大队办公室谈话,上门调查,村里住户随机抽查等工作方法。

    调查一天下来,结果竟出人意料惊人的一致:这次上千人的围困恶性事件,并没有任何人进行有组织、有预谋的煸动策划,完全是由于法院工作人员执法粗暴、激怒群众而引起的,

    晚饭前,各小组聚集在大队办公室向任力、马成两位带队领导作了汇报。

    面对调查的汇报结果,马成这位从军队转业的县革委会领导,竟有些感到不可置信:“这、这、这怎么可能呢!战争年代,我们的老百姓为了支持我们的事业、,毁家破产,全力以赴,连自己的性命都在所不惜!可为什么到了现在,全国都解放多少年了,他们竟然在没有任何阶级敌人、反革命坏分子的煸动下,能自发地围攻他们用血和汗支持过的革命者?这、这太让人难以相信了。这个江山是他们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呀,怎么能成了这个样子?!

    任书记,看来我在部队工作的时间太长了。下来几年,还不了解地方上的情况,昨天会上冤枉了李三虎和他的妹妹。多亏你在会上坚持反对意见。县委常委们要听了我的建议,只怕还会出现比‘八.二三’更大的恶性事件。到时候,咱们的老百姓围攻的就怕不仅仅是法院了。我差点对咱们的父老乡亲们下了毒手,成为人民的罪人啊!”

    军人出身的马成,对祖国和老百姓有着极为深厚的感性,多年来一直唱着:“军队和老百姓,咱们是一家人”的歌曲,接受着“军队是人民的子弟兵”的教育,而昨天晚上在县委常委会上,差点就在他这位昔日的“人民子弟兵”的建议下,向清白无辜的人民伸出了黑手,他深深的陷入了无尽的懊悔和内疚中。同时也感到万分庆幸,要不是眼前的这位县委副书记任力,极力反对自己的意见,否则列会的公、检、法三长一致响应自己的提议,县委李书记又是军管组的领导,也是现役军人,对围攻国家执法人员同样深恶痛疾,一棰定音,对李三虎及其它人进行逮捕、收审的话,那后面……

    身上不禁渗出一身冷汗,起身走到任力面前,主动伸出自己的手:“任书记,昨天会上的事,我啥也不说了,是你让我马成避免了一次重大的失误,挽救了我的政治生命呀!”

    任力也紧紧握住马成的手说:“马主任,你也不要这样自责,毕竟你刚从部上转业没几年。走吧,咱俩的饭,我让他们派到一个老熟人家里去了,顺便跟我串个门。我给你介绍个小年轻,别看年纪小,头脑可不简单。是去年咱们县考上的唯一的一个大学生。”

    大队副大队长来有老汉,派人提前告诉了我家,县里领导要来吃派饭。妈和三姐早早就忙开了,尽量做得精细一点,县里领导毕竟能到一户庄户人家吃派饭,不是常有的事;对庄户人家来说,也不是一件小事。

    来有老汉昨天受气后,当众摔了担子,晚上人们散后,胡云珍和我三姐夫马柳平又到他家,给他做了半天思想工作。

    胡云珍言深意切、诚心诚意,给来有老汉道了歉,又给他戴上了几顶高帽子,诸如什么现在村里他和马柳平走后,村里除了他以外再无适合的人选,他是多少年鱼湾村的元老,连县里和公社都不让他辞职之类的。来有老汉耳根软,没主意,二两稀米汤一灌,迷迷糊糊的,就又上任了。

    86.真相

    “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咱们县革委的马副主任,”县委副书记任力领着马力一进门,就给我们介绍,“马主任,这是老吴大哥,是这家的主人,那位是大嫂,那个小年轻,就是我跟你说起的那个有头脑的大学生吴永成,吴大哥的小子。”

    马力伸出手和爹握了一下:“我和任书记今晚上到你家吃饭,给你们添麻烦了。随便搞点吃的就行了,我一个当兵的出身,吃饭没哪么多讲究,别闹得太复杂了。”

    “庄户人家没甚好吃的,你们是县里的大领导!整天考虑的是全县的大事,忙得平常也不来,是稀客呀。要不是遇上昨天出了那档子灰事,请都请不来你们,哪里有什么麻烦。三女子,快打点水让县里的领导们先洗把脸,饭马上就好了。”爹诚惶诚恐地陪着笑脸。也是的,一个庄户人家啥时候一下接待过两位县级领导来吃饭,况且自己的三女婿也到了公社上班,以后就是人家县里领导手下的兵了,不巴结好能行?

    “吴老哥,谁让你整菜的,吃派饭有吃派的规矩,你们吃什么我们也一样,不能单独开小灶,伙食费半斤粮票,三毛钱,这也是多少年的规定。你可不能因为我和马主任来,就搞小花样,你这会让我们犯错误的。”任力正颜说道。

    “没事,没事,现在国家的政策,给我们农村带来了好光景,社员们的吃食,也比以前好多了。平时隔一段时间,自家也炒几个菜改善一下。没把你们当外人,放心吧,领导们就放心地吃。没有给你们开小灶,咱吃的都一样,不会犯错误的。”爹紧张地搓着两只手“嘿嘿”地笑着。

    “你就是吴永成,小吴吧,”马成一手握住我的手,一手拍着我的肩膀,”不错,小伙子,听调查组的同志从村里调查回来汇报,你在昨天的事情中起了很大的、很好的作用。要不是你极力劝阻咱们的社员们,不等你们公社的王三平书记赶到,鱼湾村就变成了战场了,一场自己人打自己人的战场啊!谢谢你了,小吴同志,你这个大学生回家过暑假,也帮家乡立了一大功啊。要不谁打伤谁,再严重点说,出了人命事,那个结局是最糟糕的,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啊!”

    “我哪有什么大功劳。”我谦虚地说:“这主要还是公社和县里的领导来得及时,特别是任书记,他在我们玉平公社工作了多年,挺有威信的,社员们都听他的。是你们领导赶到以后采取了有力措施,及时制止了事态的进一步恶化,才避免了一件恶性事件的发生。”

    这个必须给他们提到,并不是已经发生了恶性事件,而是由于他们的及时制止,避免了恶性事件的发生,这样就能尽可能最大程度减少负影响面,对他们县里的领导也是功劳一件。否则对几家都不利。除非有人故意夸大事实,意欲对鱼湾大队的社员们有什么恶意行为。玩弄文字游戏,是咱搞文秘的老本行。

    “对,对!”,任力若有所思点点头,“这只不过是一场冲突,并没有发生什么恶性事件,是吧,马主任。”

    “这还不是恶性事件,那是什么?”马成不解地问,到底是当兵的出身,对地方上的官场尚缺少深刻的认识,几分钟后,才颇所有所虑地说:“这样处理,行吗?县法院可是把报告也送到地区中院去了?”

    八月二十五日,就在永明县县委联合调查组还在鱼湾大队紧锣密鼓进行调查的时候,梁洲地区中级人民法院接到永明县人民法院关于发生“八、二三”重大恶性事件的紧急报告,中院党委召开紧急会议,认为事件比较恶劣:这类事件除了“文化大革命”期间外,国内未出现第二例,特别自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社会主义民主和法制建设的恢复刚刚迈开步伐,方兴未艾,全国各地政法系统都是努力、积极宣传、贯彻一九七九年七月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五届二次会议通过的《人民法院组织法》等法律法规,而永明县却出现了上千人围攻法院工作人员长达八个多小时的事件,这是很明显的一起恶性事件,必须尽快处理,否则影响之大,影响之坏,将对梁洲地区的法制建设,特别是对法院基层基础建设造成的破坏力,是无法( 醉回七九当农民 http://www.xlawen.org/kan/45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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