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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部分阅读

    是我们大队、也是咱们全县去年考上的唯一的、在北京念大学的大学生设计的!你们懂得个球!看,这是自来水,水嘴子……不对,水龙头一开,这水哗哗哗哗自动就流出来了,你们不是夸你们见得多嘛,昨哩,这你们见过?吹球甚哩,小心你们的口气大了,把我们大队的牛都吹死!”

    那几个大队干部顾不上和他搭茬,几个人过去把他推在一边,一个个轮着拧那水龙头,拧开、水来,拧住水没;日怪!拧开、水来,拧住、水没。真日怪!!

    有几个眼红的旁边瞎起哄:“胡云珍,你***老实坦白交代,党的政策你是晓得的,你也是多少年的老党员了,不用给你交待政策了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这十几年你到底贪污了鱼湾大队的多少钱,这房子修得像以前皇帝住的金銮殿了。”

    “皇帝住的金殿算个球,他还没用过这自来水呀,还是公公们担水呢。这***胡云珍,把井都搬到厨房里来了,比呶皇帝还万恶,打倒***。这闹自来的水肯定贵哩,把他***一辈子贪污的几个也都扔进去了。县里的有些领导也是瞎了眼,提拔重用了一个大贪污犯!”

    胡云珍笑吟吟地等他们耍笑平息,才开了口:“你们晓得个球!这自来水老子一分也没花钱,气死你们这些眼红的鬼子子们。埋管子挑的壕,是沾了我们村大队长马柳平的光,有不少人都想到他砖窑上跟工、拉砖顶现钱呢,白干活。这是咱欠了人家马柳平的人情,水管子是大队开了张证明,到水利局去买管子,人家水利局一听村里要闹自来水,惊讶得不行,说这是新生事物哩,派技术员专门下来看了,都说,这东西设计得好,连省里的专家下来也只能这样了。水利局白给了管子,还要补贴钱哩,说要把我们村搞成试点,全省推广哩,安自来水老子不花钱、还赚了钱,捞了个好典型!修房子用的砖,是马柳平家烧的,这会儿还没给钱,赊着呢。怎么样,一分钱也不用掏,老子的这院子就修起了,还安上了自来水!眼红死你们***。”

    76.四姐考上了

    胡云珍讪笑着嘲弄那几个他熟悉的大队干部们:“就你们的那浆糊脑子,日八辈也修不起这房子,还想闹个自来水哩。”

    旁边一位大队支书笑着说:“以前人们常说:到了共产主义社会,过的日子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自来水一拧,自行车一推。像你们这几家,也要快进入一半的共产主义了!这自来水、自行车的,怕是是现在就都有了吧,跑得不慢嘛。”

    胡云珍大手一挥,一付满不在乎的样子:“这不算啥!人家现在上头不是提倡搞什么建设新农村,我们也要积极努力向着这方面看齐。现在才几户修起了这样的房子,我们争取要在最近一两年内让全大队的社员们都住进这样的房子,都盖成小二楼。到那个时候,我们的鱼湾大队就得改名了,叫鱼湾新村。前几天我和电业局也联系过了,过几天就来我们村里搞设计,准备勘测、埋电线杆子、拉线,让我们自己大队准备电线杆子、出劳力,争取在国庆节前给村里通上电。到了那时候,一到黑夜,把电闸一合上,全大队各家各户电灯明晃晃的,村里一片明光灿烂,比白天还要亮呢,那才叫一个美气哩!我们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做得还是很不够的,在各方面也比不上你们兄弟大队。今天领导和大家来到我们村指导工作,这是我们的荣幸,我代表我们鱼湾大队一千三百六十个社员表示热烈的欢迎。欢迎大家今天来指导工作,对我们工作中存在的问题和不足,欢迎各位领导们提出批评指正。有啥不足,我们将一定在今后的工作中改正,使我们大队的工作,能够在以后的发展道路上走得更好、更稳。”

    众人给了他一大哄:“***胡云珍,你抖起来了也不要这么寒碜我们。说你胖你***就真的喘起了。你等着看吧,过上几年,我们发展起来了叫你也眼红得要死。”

    胡支珍撇了撇嘴:“等你们几年,我们又不是死人,干躺着不动在哪儿等着你!等你撵上我们,黄花菜也早凉了……”

    到了八月二十日,果然县城电业局派下来了工程技术人员,勘测、设计线路,准备开始架线通电。我估计这不是胡云珍的功劳,毕竟前面几个村也在设计之内,谁知道呢,或许是他们沾了我们的光,县里总不能拉下几个村单独给你鱼湾大队通电吧。反正不管怎说,这鱼湾大队近两年的飞跃发展,全县的干部们是有目共睹的。不管是谁的功劳,有进步就行。能让父老乡亲们早点告别那浑浊的煤油灯,不也是咱最大的愿望嘛!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头,中国农村的变革之路还是漫长而艰难的,但只会越来越好!几处新房子已整饰完毕,地里的活儿也插不上手。每天看看书,帮忙喂喂,鸡和猪,再睡一个大午觉,悠哉悠哉的暑假生活又恢复了正常。

    一天晌午,我正睡得香,梦里不知自己正在哪神梦。院里“咣当”一声惊醒了我,猛一激灵,从炕上翻身爬起,还没等醒过神,“咣”的一声,门被撞开了。

    “地震了,不好”,我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急忙跳下炕连鞋都顾得上穿,就往外跑。还没迈步,就被冲进来的人撞倒在地,让我来了个四脚朝天。

    “五儿、五儿……”,四姐手里举着一封信站在窑里,脸上一脸的兴奋和喜悦,眼里泪水一个劲往外冒,激动得嘴里只喊着我的名字……

    我愣愣地望着她:“怎了,出啥喜事了?也不用高兴这样啊!难道是……”

    我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摔得发痛的胯骨,虽说咱有功夫在身,可猛不提防还是被撞了个正着。看来这功夫还是未修练到家,离原来看过武侠中的武林高手敏捷、神速的反应还差得远呢。

    一瘸一拐地走到她跟前,伸出一只手在她仍然发呆的眼前晃了几晃:“嘿、嘿,怎么成这个样了,激动成这样,是不是范进中举了?”我逗了逗她,从她手里拿过那封信。

    四姐嗫嗫地说:“中了、中了……”那只原来拿着信的手空举在空中,一动不动的。我的脑年立刻浮现出《儒林外史》中屠户女婿范进中举后的一幕,中了?中什么?

    中了,果然是中了!考中了。信是BJ人民大学寄来的研究生录取通知书。通知书上写着九月五日到校报到。可这专业怎么成了政治经济学?原来志愿上报的可是中国语言文学专业呀?难道研究生的招生也可以专业调剂?闹不懂,看来这个年月和后世也不一样,说不定可以呢?管它呢,只要考上就好,这个学校创建时间虽然不长,但遭遇不凡啊!1950创建,1968年文革开始就被勒令停办。1973年被当时的BJ市委、市革命委员会宣布撤销其大学领导小组和大学革命委员会,军宣队全部撤离学校,这所曾名赫一时的大学的名字便陷于了沉寂。但1977年9月,有位伟人提出:“人民大学是要办的,主要培训财贸、经济管理干部和马列主义理论工作者”,并被定性为一所综合性的社会科学大学,于1978年8月正式恢复了正常的招生、教学工作。我之所以当初让四姐报考这个学校的中国语言文学专业,也有一点取巧成份在内,毕竟是刚开始恢复招生嘛。在当时那个招生信息十分闭塞的情况下,众多考生们只对老牌、名牌大学的的情况有所了解,而刚新建、恢复的院校,情况则不知道者为多,千军万马挤着过独木桥,人少的地方毕竟好过。咱当时在北京上学,再有高宝保及其父母、冯霞的姑姑、高老师等招生消息灵通者为参谋,正式考试战役还未曾打响,信息战咱已先占优势。几军对垒,先获取信息者,避实就虚亦为获胜之关键。古人云:知已知彼,百战不贻,是为此理矣。

    为了加大保险系数,我还给四姐报了BJ市新办的一所非重点师范类院校,以保证其一考即中。要不当时她下了那么大的决心,吃了那么多的苦,考研真的脱靶,以她的性子,后果……,我是不敢去想。

    77.法院的打人了(1)

    8月23日,吃完早饭,四姐到单位去移接交工作,准备9月份去BJ上学。爹和妈不知道去谁家串门去了。我一个人在家里看书。

    突然,从院里闯进一个人,“五儿,五儿.”

    我定晴一看,咳,这不是村头住的哪一家楞虎家的婆姨、李琴吗?气喘吁吁的,她这是来干么?自从和她那夜在她家里发生了那种事后,在村里我就尽量回避着见她,心里总是觉得别别扭扭的。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她突然闯进来,莫非……

    我心虚地连忙从炕上爬起来:“李琴,你来了,坐,快坐!有什么事吗?我家里他们都不在……”

    “五儿,快点”,李琴喘过气后,一把拉住我就往地下拖,“快点跟我走!”

    坏了,该不是东窗事发,秋后算帐的来了吧?唉,认倒霉吧,谁让咱做下那丢人的事呢。来啥、接啥吧。

    “咋了,出啥事了?又不是火上了房,用得着这么着急吗?”我故作镇静地问她。

    “法院的到咱村里打人了,你赶紧去看一下,要不去晚了就出事了”。她这才意识到我还没穿鞋,就被她拖到地上了。连忙蹲下、给我拿过鞋来。

    “法院的到咱村里打人了,打了谁?凭啥哩?大队的干部去哪了,你不找他们,怎么来找我?我又不是干部,我去能顶个啥?”一听说不是来算帐的,我就踏实了许多,思路清晰起来,说话也有条理了。

    “嘿,你又不是不知道,支书和大队长你三姐夫都调到公社去了,村里还没有选下支书和大队长呢,公社叫咱的呶副大队长来有老汉临时负责大队的事,他绵得像个老婆婆似的,一句话也不敢说。这会他就在那儿,就会跟在人家法院的人屁股后面陪笑脸,说好话,人家看都不看他一眼。他给人家递过去的烟,人家还嫌不好哩,接都不接。你赶紧去吧,那老汉软得像屎一样,连筷子也夹不起来,靠他甚也顶不上,你是咱村里的大学生,见得多,懂得也多,能顶他几个!赶紧点!”李琴接连二三一个劲地催我。

    出了院,在去的路上,李琴才给我说了事情发生的大致情况:外村的张三女与她男人——我们村的李三虎离婚改嫁后,张三女对原来已商量好的财产分割协议却突然变了卦,说原来分给她的太少,要重新进行财产分割。李三虎当然不愿意了:你都离婚一年多了,又重找了一个在县革委会工作的男人,有钱有势的,家里的光景比我好多了,更何况原来商量得好好的,财产也分了,凭啥现在又来分我的破家烂财的。两个人谈了几回也说不成,闹了个不欢而散。

    张三女回去和新任男人刘生旺不免添油加醋一说,刘生旺勃然大怒,你个烂农民、土包子,竟敢霸东西霸到我堂堂县革委工作人员的头上了,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也不知道爷爷我长几只眼。便让张三女到法院告了李三虎一状,说李三虎离婚时威胁她,霸占了她应该分到的二人共同财产,要求法院重新判决,取消原来两人的离婚财产分割协议。刘生旺在永明县信访办工作,现被调到临时成立的经济犯罪打击清理办公室工作。原来在信访办时,由于这两年县里平反冤假错案的需要,就和县法院工作来往较多,现在到了经打办后,基本上每天到法院和他们打交道,关系也就很密切。张三姐在她的授意下到法院告了李三虎一状,他就给分管副院长王彪打了个招呼,要求好好治一下李三虎,给他老婆出口气。王彪满口答应,法院的治一个农民土包子,还不是老太太的甩鼻涕——手里捏着呢!

    本来这种婚姻财产分割的纠纷问题,在法院里不是什么大案子,派两个人下来调查、调解一下就行了。

    王彪为了给朋友出气,亲自带了三个人,骑车到了鱼湾大队。到了以后,就把李三虎叫到大队办公室,简单问了几句,也不等李三虎回答,就把他拉着要去三虎的家里。

    这时村里的群众听说后,纷纷跟在后面看个究竟,法院的书记员嫌三虎走得慢,从后面猛推了一把,把三虎推在地上,扑上去又踢了几脚。

    后面跟着的社员们立刻有人就嚷起来,“法院的打人了,法院的打人了。”

    当下群众们就把他们围起来了。

    边听李琴说,边急忙往前走,到了出事地点时人已散去,没有任何动静,但前边不远的院子里传来男人吼、女人哭的嘈杂声。不好,那是李三虎的家,看来人们又都到了那里了,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吧,我和李琴对视一下,赶紧向李三虎家跑去。

    原来李琴跑去找我时,村里的社员们把法院的四个人团团围住要讲理,责问他们为什么打人。

    大队的副大队长来有老汉怕事情闹大,求爷爷、告***打劝围观的人散开,让法院的人继续办案;三虎也怕法院的人恼羞成怒、再收拾他,乞告乡亲们不敢再帮倒忙,他也不计较法院的人打他,只要能把他和张三女的事判得公平,合理,他就烧高香了!

    围住的群众们,见挨打的三虎都这么说,也就给法院的人让开一条路。其实众人心里也怯乎着呢,不管怎么说,毕竟人家是法院的,是国家的执法人员,惹出个麻烦事来也是个麻球烦,就给他们让开一条路,相拥着一起到了李三虎的家里。

    可谁知一到李三彪的院子,让三虎打开门后,他们仅仅把张三女的意思说了一下,问三虎同意不?三彪刚说了声不同意。

    王彪一拍桌子,也不和三虎打声招呼,和王彪相跟来的法院三个人,就掏出他们带来的盖有“永明县人民法院”公章的封条,把三虎家仅有的两个柜子、一个箱子用封条封了。

    李三虎忙上前拦阻,被法院的两个法警紧紧地扭住,动弹不得。

    围观的群众认为这件事情法院处理的不公平,也没有听人家李三虎详详细细地说个前因后果,当事人一方张三女也未到现场对质,就把人家的东西用封条封了,明显是欺负老实农民哩,纷纷在院子里就大声议论起来。

    李三虎六十多岁的老母亲一见急了,上前跪下,一把就抱住带队的法院副院长王彪的腿,嚎啕大哭起来:“不公平啊,不公平,你们是法院的,怎么能做出这种实在是不公平的事来呢!你们判案子也要两头都听一下吧,怎么就光听了她张三女的,就要拉我们家的东西呢!”

    (今天是冬至,老西们这儿有个说法:“大年夜、冬至,好骡马也歇一日”,今天老西只更一章,喘息一下。祝大大们节日快乐,吃好饺子,冬天不冷!!)

    78.法院的打人了(2)

    我和李琴跑进李三虎的院子里。穿过人群、走近屋子时,看见门口李三虎白发苍苍的老母亲,正死死地抱住王彪的腿\号啕大哭呢!鼻涕和眼泪、口水,涂了王彪一裤腿。

    围观的群众也大声嚷着:“不公平,这是那家法院里的人,专门欺负咱老百姓来了!”

    “你们这还是GD的国家干部呢,还不如GmD,做球的些啥事情。白披了那一张人皮了。”

    王彪又气又恼,把腿使劲甩了几下,也没把抱着他腿的李三虎的老母亲甩开,气得举起手,就要朝老人白发苍苍的脑袋打去……

    “住手”,我正好赶到近前,喊了一声。

    王彪一惊,那只举起的手也停在半空中,两眼呆呆地望着来人。

    我过去走到他跟前,“她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了,你怎么就忍心给她这么一下?再说,她的这身子能受得了你的那一下吗?打死人、出了人命,就怕你摘下你头上的那顶帽,也招架不住!!”说完也不看他,蹲下身就去扶李三虎的母亲:“你老人家快起来吧!我是老吴家的五儿,还认得吧!你抱住人家的腿也不是个办法。站起来咱有理说理;有理和他说不成,咱再重想法,天下的法院又不是就这一家。话再退回来说,就是只有这一家,他说的算数不算数,哪还是另一回事。心放宽些,先不要把咱的身子气坏了,那就不值得了。人可比东西金贵。况且他能不能拉走还是两说呢!”

    三虎妈抬头一看去我,也就哭哭啼啼的松开了手,让我扶着站起来。

    王彪有些感激、又有些悻悻地看了我一眼,走到院中间,大声对围观的群众说:“这后生人家说的对着哩,就是嘛,有理咱就说理,我们法院的人就是从讲理的地方出来的人嘛,还能不讲理?我们是依法办事,保证把事情办得公平合理!你们村里的社员们不识字,没文化,不知法,不学法,甚也晓不得,还跟上人瞎球起哄个啥。”

    “不公平,就是不公平,看看你们法院判球的那些案子,有几桩是公平的?还不是欺负我们这些没门子、没关系的平民百姓!”人群里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众人齐呼应道:“对着呐,你们法院办案还不是都通了人情、走了后门,苦了我们这些捣土疙瘩的农民土包子!”

    院子里又嚷成一大片。

    “静一静,静一静,大家不要嚷!都听我说。”,王彪举着两手使劲喊了几声,院里的吵闹稍微静下来了一点。

    王彪接着说:“我们的工作中肯定会有一些缺点,那也是难免的嘛!自古道‘金无赤金,人无完人’,更何况一个单位十几号人呢!我们每年要办不少案件,总不能叫原告、被告两家都满意吧!谁有啥的意见,啊,谁对我们法院的工作有啥的意见,可以站出来说嘛,不要躲在人后头瞎起哄。再起哄,我就认为你是在挑拨我们国家执法机关同革命群众的关系,把你抓起来,判上你几年,让你好好想一想,以后该说些啥,不该说些啥。”

    “说就说,我一个老婆子还怕你把我关进去?你能把我判得枪毙了才最好呢!”,三虎的老母亲颤巍巍地走到院中间,指着他说:“去年春天,我家老汉、三虎他爹和张三女在县里打官司时,你们法院的人当着哪么多人的面,在法庭上就踢了我家三虎他爹两脚,还骂他是老糊涂了,死得迟也迟了。还说啥好人活不长,祸害活千年,说我家三虎他爹还不死干啥,呆在阳世间糟蹋粮食,把我家三虎他爹回来后就气得一病不起,几个月后就死了。临死前还一直气得说,这是谁家的法院呀,不是说人民的法院为人民嘛,怎么他们盼人民死哩,还打人民哩。这还到底是不是人民当家作主哩,咱没钱、没人的土农民咋连一条活路也没有呢!告诉你,法院的,我家老汉就是被你们这些法院家给气死的,你把我也抓去判得枪毙了吧!”

    王彪恼羞成怒,对两个穿着公安服装的法警说:“这个老婆子疯了,敢污蔑、攻击国家的执法机关,没有证据,就敢在众人面前搞诬陷,犯了诽谤罪,把她捆起来,带回县里先关上几天。”

    两个法警从衣袋里掏出指头粗细的法绳,就往三虎妈身上搭。

    我急忙欲上前阻拦。

    “妈,不要抓我妈,要抓就抓我吧,你们气死了我爹,还要抓我妈,还是不是人哩。”

    三虎刚结过婚三天的妹妹五汝则,按我们这儿的乡俗过门三天要“回门”。正好今天回门。一进门就碰上这事,哭着喊着要拦阻捆她妈的两个法警。

    两个年轻法警对白发苍苍的三虎妈正觉得不忍心下手,见半路跑出来一个年轻的女子出来拦阻,又哭又喊,说话不中听,就势收回绳子,一人一脚把五汝则踢倒在地,手法娴熟地不到五秒钟,就把她捆成了一个大粽子,顺劲往上一提,两人夹着五汝则就欲往院外走。

    “慢一点,”我过去拦住路,“有话不能好好说嘛,为甚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捆起来、往外拉?”

    “就是,”李琴也站了出来,“电影里也没有见过你们这样的公安人员,不讲理哩,有事没事就把人家捆起来。她是才嫁出去三天的女子,今天才回娘家来哩!你们就这样??以后还叫人家女子怎么活哩。”

    旁边相跟着的五汝则男人,把提着的东西往地上一扔,往前一凑:“就是,你赶紧些把我婆姨放了。要不,这一辈子,我和你们过不去。”

    在场的群众也纷纷开口求情,“就是,都是些老婆婆、孩们的,不会说话,你们是公家人,知道、见过的比她们多,肚量大,不要和他们一般计较,高抬高抬贵手,就放了她们吧,她们啥也不懂。放了她们,就当你们积德嘞,子孙后代也必有好报。”

    79.围困(1)

    院子里围着的群众,都替三虎他妈和五汝则求情。

    我对王彪说:“你既没有逮捕证,也没有拘留证,不分青红皂白,也不管是不是当事人,有没有违法犯罪,掏出绳子就捆人,举手就打,抬腿就踢,这就是你们办案遵循的执法必严,还是你们出来工作的有法可依,有法必依?”

    王彪被我的几句话噎得目蹬口呆,那两名法院工作人员也不敢动了。

    梢停,王彪反应过来,用手指着我说:“你、你是干什么的?你这是威胁国家执法人员,挑动群众闹事,你可要想清楚这里面的后果,看你像个懂法的后生,可不要执迷不悟!妨碍我们执行公务,这可是要犯罪的!”

    围观的群众里有人喊!“这是我们村在BJ念书的大学生,晓得的东西可比你们多得多,你以为是吓唬我们土农民哩,他可不吃你们的哪一套!”

    王彪身后的一个二杆子法警把袖子往上一挽,亮出法绳:“管球你甚的大学生还是小学生!呸,别说在BJ上大学,就是联合国也球也不顶。在这里就是我们说了算,不怕你跳,绳子有的是。叫你们跳,跳出一个,抓一个,就不信你鱼湾大队的人不服王法管哩!”

    此时村里的人听说法院的打了三虎后,都从家里、地里赶来了,把李三虎的院子里面挤得水泄不通,院外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足有近一千号人。这时人们看见法院不讲理就捆人、打人,还叫嚣着要“跳出一个,抓一个”时,群情激愤,有几个血气方刚的后生先大喊了起来:“你们不是法院的,你们是疯狗,见谁咬谁呀!有本事你就抓,把全村人都抓完!”

    “对,叫他们有本事都抓完,哼,就你们几个圪蚤,咱一千多号人一人一脚也把他们踩成个扁钱钱!”

    有几个后生在五汝则男人的带头人,上去就把两个法警推在一边,给五汝则解开了绳子。

    有一个二杆子后生说:“把他们***捆起来,”

    几十个围观者马上响应:“对,把***捆起来!”

    我一看不对,这事态就这么发展下去可不妙,虽说公、检、法当时刚恢复组建不久,由于人少,只好从各个单位、社会上抽调、招干进了一些人,其中不少人素质不高,但也不能法院的人出来办案,让你老百姓给捆起来啊!纵然他们有千错万错,也有其它机关、上级组织来处理。这老百姓动手捆了他们、打了他们,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有理也变成没理,其至就真的触犯法律了。可不能村里的父老父亲们吃这个亏!

    “大家别动手。我是老吴家的五儿,咱村里的应该都晓得我。今天他们法院的人做得不对,可咱也不能捆他们。他们是代表法律下来执法的,咱动手打了他们,就要成咱理亏了,咱还犯法了,谁也不要动他们一下,不要叫他们讹住咱。至于他们打了咱村的社员,捆了咱的人,上头会有人收拾他们的!”

    几个想动手捆人的二杆子听得一愣神,那两个法警乘机跑过去,和王彪他们三个汇在一起。

    “对着哩,五儿说得有道理,叫公家收拾这几个灰货吧!”老成一点的点头应和我的话.

    可在场的年轻人居多,正在火头上,哪能听得进去:“不听你的,五儿,你出去才念了一年书,心就烂了,不向着咱鱼湾大队的社员了?***法院家的人打了咱村里的,还一绳子把人家新媳妇勒起,没人性的些东西,这还叫人哩!他们的爹妈不管教他们,今天咱当他们的老子,管教一下这些不孝子孙。”,“对、对,不听你的,不能轻绕了这些龟孙子们。”

    几十个年轻二杆子们,马上向院子中间围过来,嘴里喊着“打、打,捶扁这些欺负咱农民的龟孙子。”一时间,院子里乱成一团。

    那个二杆子法警刚掏出手枪,被王彪看见,一个耳光就上去了:“瞎眼货,你一枪能打死几个!打死人,你灰鬼也跑不了!”

    我一看急了,忙对法院的几个说:“你们赶忙进三虎家躲一会儿,我到外边去叫人想办法。”

    王彪几个听了这话,忙不迭地掉头像兔子一样,窜进三虎家,拉过贴了封条的柜子、箱子顶住门。

    我在愤怒的人群里看了半天,也没找到来有老汉。再怎么不济事,他也是大队的副大队长、村里的临时负责人啊。

    没办法,只好挤出了人群。

    到了院外,只见来有老汉正圪僦在不远的墙根下哭得老泪纵横:“这可怎么样,灰营生做下一大摊了,这可怎么样?”

    这不是来有老汉吗?!!怎么躲在这儿了?

    我过去把他扶起来说:“你赶紧想办法吧,要不这事情闹大了,你这大队现在的一把手,责任可不小啊。”

    “我有球的办法!我算球的一把手!你看咱村里的哪一伙爷爷们,谁听我的”,来有老汉又气又急,双脚在地上一个劲跳,鼻涕、眼泪快流到嘴里了,他用袖子一擦。“这回的这事可捅下大漏子了,二杆子们不听说,围攻人家法院的人,人家法院家可是国家的人。这放在旧社会这就是造反哩!龟孙子们不听老人说,把我老汉也害惨了。这可怎么办,啊,胡云珍龟孙子和你姐夫两个灰鬼,都高升到公社当领导了,把这摊子屎都堆到我头上,***们赖不尽了。我也不做了,爱谁谁吧,天塌下来压大家,又不是光我一个人倒霉。”说完又圪僦在墙根下,擦开眼泪了。

    “现在可不是做不做的问题。你赶紧打发人去叫公社的,让他们派人来。闹不好,还要通知县里的领导也来解决呢。要不真的一会后生们胡闹起来,打了法院的人,出现了伤人、死人的事,你可真是割下你的脑,也抵不住了。”我劝他。

    这可不能就这么无政府地闹下去.群体性,大规模的围攻国家执法人员,本来就不是小事.若事情进一步扩大、恶化,国家专政机关可不是吃素的,调警察、军队来的可能性都有。

    80.围困(2)

    我对来有老汉说:“你赶紧打发人,去叫公社的,让他们派人来。这事闹不好,还要通知县里的领导也来解决呢。要不,真的一会后生们胡闹起来,打了法院的人,出现了伤人、死人的事,你可真是割下你的脑,也抵不住了。”

    “对啊,还有公社的领导们呢。看我这死人脑子,乱得甚也想不起来了。这会儿我能打发动谁呢?哪些龟孙子们,都在三虎这儿呢,还是我自己去吧,要不迟了,就真的麻烦了。”来有老汉急忙站起来,转身就跑得找自行车去了。

    “哎,哎,你可不能走啊,要不我去吧。我年轻,骑得快!村里总得有一个主事的大队干部啊。”我急忙喊他。

    “不怕、不怕,有你在,比大队干部们都管用,你就给咱先照看着,我赶紧先去公社找领导们,一会就回来了。”老汉连头也没回,只扔下一句话就急急忙忙跑了。

    这老汉也贼能,急于躲开这是非之地,至于以后发生的事情是好是坏,那也就没他的多少责任了。他去搬援兵去了呀!

    这老汉!!

    我无奈地看着老汉远去的背影苦笑着,没办法,只能再往三虎家走去,虽说咱只是一个回来度假的大学生,大队也没担任什么职务,可在这节骨眼上,绝对不能躲开这事不管!要真的发生了大规模的、群发性恶性事件,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好狗还护三邻呢,这种事咱可不能不闻不问。

    院子里已经形成了一种对峙状态。从上午十点多开始,到现在约模也有三点多了,将近五个多小时,里面的人不敢出来,外面的群众也不离去,并且有越聚越多之势。

    我见有不少邻村的人也在院子外三三两两议论着:“啥球的些法院的,见人就捆,还有个王法没有?我们村的十保家的婆姨还是刚娶回来的新媳妇呢,今天才三天。刚到娘家来回门,看见法院的要捆她妈,只是上前拦了一下,就被他们又打又捆的,成球啥人了?成了疯狗了!!今儿这事你们鱼湾大队的人让了法院的,我们李庄大队的社员们也不行!欺负人也不能这样欺负!”

    “就是哩,十保见他婆姨叫法院家的人捆了,才说了一句话,人家差点把他也捆了起来!真成了疯狗了。你大队的那后生五儿不赖,要不是他说话,有三个十宝今天也是个灰的,早就让人家一索子勒起来了。”

    “你们看着吧,今天的这事好结不了,十保回他大队又叫人去了。他家弟兄妹妹十一个呢,光兄弟就十个。他家人多势众的,在村里也不是善茬茬,看看法院的怎么收场?***们也太不讲理了,想打就打,相捆就捆。”

    “孙子法院家的人,也是欺负人欺负惯了!人家以为你们这些没权没势的土农民有啥怕的,打了你也白打了,捆了你还不是一样的捆?你要怎的!受了委屈你也好没办法,回了家里你自己受去吧!连个哭唏惶的地方,你也寻不见。”

    “我们村李三虎家的爹,也就是你们大队十保家的老丈人是怎么死的?还不是让法院的打了?!回来气得没办法,给气死了?!唉,咱土农民能去甚的地方去说理呢?公家还不是护着人家公家的人?”

    “护?这回看他们公家怎么护?你没听说过:砂锅溢了、老实人恼了!老实人平时可怜,受人的气也就忍了。逼得他实在没办法、忍不住了,发了大火,哪可是谁也招架不住的事!就拿今天的事来说吧,在这儿围着的就有大几百人,我们大队的也不少,这事情人们都看见了、也听见了,就看他公家如何收拾。要是处理的不公道,偏向了法院家的人,咱两个大队的社员们联名告***,县里不行还有地区,省里不行,咱就直接上BJ,到中央,就不相信没人能治得了这帮灰孙子们。”

    “听说原来咱公社的一个姓张的副书记可赖鳓,就是叫你们村的那个吴五儿跑到省里告下的,后来那个姓张的还叫公安局劳教了呢!咱这回让他牵起头来,干脆到省里,一状子把***法院的人都收拾了。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再这样横行霸道了?!”

    我一边穿过人群往李三虎家大门走去,一边听着周围人们的议论,颇有一点感慨:民心不可侮呀!不管在哪一朝哪一代,种地的农民都是逆来顺受、忍辱负重,无论外界横加给他们多大的压力,有理的、无理的、蛮横的,他们都不吭不哈!用他们那宽大的、布满伤痕的肩膀一家伙扛起所有的压力。也不和你争执、抗辩,但你不要认为他们就是软弱可欺的,他们只是用他们那广宽的胸怀、慈善的心肠宽容了一切。他们总是善良地认为:人都是长良心的,都是吃五谷长大的,凡事情都有个尽头,一切的苦受尽了,换来的肯定是甜。当你一昧地、毫无节制对他们进行欺诈、压迫,让他们的希望一次又一次破灭时,当一切超过他们的忍耐限度时,埋藏在他们心中多少年的苦难就会变成谁也无法遏制、无法扑灭的熊熊烈火,喷射而出,焚烧着这世界的一切!他们怕什么?他们有什么可怕的?一场熊熊烈火过后,换来的可能是他们的苦难的、一无所有的毁灭,但也有可能是他们烧毁一个旧的、腐败的世界,而换来一个新的、充满希望的、光明的世界。在这场改天换地的剧变中,他们只会失去套在身上的锁链,而极有希望获得属于他们自己的、没有人再欺负他们、压迫他们的新天地!多少个封建朝代农民爆发的起义就足已证明了这一切;又有多少个翰代的变更,不正是由农民起义来催化、促成的?!!

    “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即为此理也。

    所以大儒“亚圣”孟子在几千年前,就一再告诫那些封建君主们:“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

    (今晚是平安夜,提前更新,祝大大们节日快乐。老西农民不过洋节,继续给大大们码字,请大大们把票砸过来!!)

    81.解围(1)

    刚走到李三虎大门口,就见老爹和老妈从院子人群里急急忙忙挤出来( 醉回七九当农民 http://www.xlawen.org/kan/45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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