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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 部分阅读

    新的政府班子。应该从哪些方面入手,才能迅速地把永明县的经济发展起来?”吴永成转了一个话题。把着眼点放到了当前地工作上,问他的两位助手。

    “这个,我先从我分管地农业工作说起吧。”分管农业的副县长刘来顺先开口了。多少年来像永明县这样的农业县。分管农业地副县长就相当于常务副县长了,他也习惯了第一个发言。

    “好啊,刘县长,你也是分管了几年地农业副县长了。又一直在咱们永明县工作,可以说是永明县的活字典了。农业方面你就是咱永明县的权威人士,你先给咱们讲一讲。”吴永成马上表示欢迎。

    “咱们永明县是一个典型的农业县,地处山区,属于典型地冷凉带气温。一年四季无霜期短,主要的农业作物也就是玉米、高梁、山药蛋。还有谷、豆等杂粮。我认为,咱们县要想在农业生产上有所作为,就必须打破传统的种植模式,在全县范围内积极推广‘鱼湾模式’。”刘来顺不紧不慢地、像汇报工作一样,一一数落着。

    刘来顺是一个农村干部的位置上出来的,可以说。他之所以能从一个村里的支部书记,熬到现在地副县级领导,那是凭着一步一步脚踏实干走出来的。所以他平时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吴永成刚刚挂职到永明县来的时候,他也认为这个年轻人只不过是下来镀层金而已,并不怎么看好。可是没有想到同样是山区乡镇的吴起镇,在这个后生的扑腾下,短短的时间内,竟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才让他开始着重注意起吴永成在永

    一切所作所为。他也和地道的农民们一样,不管什是自己亲眼看到了能带来实惠,才觉得是可信的。

    在他仔细审视过吴永成的所为以后,就觉得吴永成采取的那些花里胡哨的措施,居然也可以为山区的农民们带来很大的收入。所以他也就认可了吴永成在农业方面的那些成就。

    “奥,那你详细说一说。”吴永成装作很感兴趣的模样,笑着鼓励他进一步往下说。心里却不由得暗自叹息:怎么还是这老一套啊?难道除了一个鱼湾模式,就不能想出别的什么好办法了吗?!

    记得自己在前世的时候,就经常叹息自己有才而被埋没,总是幻想着要是有一天自己能当了县长,那就怎么怎么地,可选择正儿八经坐到这个位置上了,老是有一种老虎吞天——无法下口的感觉。

    —

    唉,也可能是还没有进入到这个角色的缘故吧。当一个县长,和一个乡镇主要领导的感觉,还是差得太多了;就是正职和副职的角色,也差得不是一点、两点:当副职时,那叫上、下有靠;而成为了县一级的政府一把手,决策的大权,那可就全攥在自己的额手里了,要是出现一个决策失误,受损失的范围那可就不算小了。所以这几天,他总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不管要做出什么决策,总是觉得心里没有一点底似的。

    真可谓不在其位,难知其苦啊!

    “我认为所谓的‘鱼湾模式’,也就是‘农、林、牧’一起上,齐头并进共同发展。”刘来顺见自己的发言受到了吴永成的肯定,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继续往下说:“所谓农,就是咱们的大田农作物,在这方面,我们要在全县选用优质种子、采取地膜覆盖,增加高产优质的农作物播种面积。并且,选用气温适宜的乡镇,大力发展大棚蔬菜,这样也可以使咱们这里的一茬地,变为两茬、甚至于三茬地的收获;林,就是林业方面的发展,可以学习鱼湾经验,在荒滩、荒坡等处,大量栽植经济林木,就比如说枣树,这样既可以保护植被、免于大量的水土流失,还可以极大地增加农民们的收入;牧业方面,那就是大力发展蚯蚓的繁殖,为我县畜牧业的发展,从根本上解决喂猪、喂鸡方面的饲料问题。优质的猪肉,可以打上‘鱼湾’的注册商标用来出口、为国家换取外汇;一般的生猪,有咱们梁州地区肉食加工厂做后盾,那也不用发愁销路的问题。”

    “嗯,不错,这个思路我认为很好。”吴永成言不由衷地表示了一番赞许,然后转头看着牛德望:“牛县长,你在工业方面有什么独特的见解没有啊?”

    刘来顺讲的那些想法,其实是吴永成早就实践过、并且被证实了是确实可行的,总不过刘来顺是站在全县的角度,重新复诉一遍而已。在吴永成看来那是没有一点新意的。所以他对牛德望特别强调了一下“独特的”这层含义。

    “这个、这个嘛……”牛德望习惯性地先扶了一扶自己的眼镜,有点结巴地说:“这个问题我还没有系统地考虑过。不过,我很赞成吴县长在刚才说的那个‘无工不富’的观点。咱们永明县要想快速地把全县的经济发展起来,没有扎实的工业基础,那是肯定不行的。大家也知道我牛德望的为人,只要吴县长指出发展的方向,我是坚决贯彻执行的,坚决不打一点折扣!”

    吴永成有点无奈地望着这位老实巴交的牛副县长:多少年来,这位饱受政治风雨蹂躏的老知识分子,养成了一种不肯出头的习惯,总是人云亦云。虽然他现在获得了新生,从一个县农机厂的副厂长,一步登天成为了永明县的民主副县长,可他那种谨小慎微的性格怕是要陪伴他走过终生了。

    唉,造化弄人啊!要是让他搞科研发明、技术研究,那肯定是一把专家级的人才;可偏偏把他抬举到了一个县级领导的位置,这也不知道组织是爱他、还是害他??!

    “大家的建议都很好。”吴永成咳嗽了一声,开始做总结了:“综合以上大家的发言,我认为,我们永明县在近几年内,要逐步形成一个以种植业为主体、以多种经营和乡镇企业为两翼的、‘飞鸟型’经济结构的新格局。只有这样,我们永明县的经济才会飞速地发展起来……”

    第一百五十八章 四姐回来了

    平贵,你觉得今天我们的这个县长办公会议,开的效样?”

    此时,曲终人散,吴永成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望着正在给自己清理办公室的赵平贵问道。

    “我觉得挺好的呀。‘鱼湾模式’也就是很值得在全县推广的。”赵平贵放下手中的抹布,整理了一下还在桌子上摊着的会议记录本,认真地回答吴永成:“要是前几年在全县,能认真地推广鱼湾村那种经济发展模式,咱们县现在的经济发展水平,说不定在全省也是名列前茅了。”

    “不,我不是问你鱼湾的经验到底应该不应该推广,而是让你评价一下、今天的这个县长办公会议,对于今后全县的经济发展到底能起到了什么作用?有没有谈出了一点新意?”吴永成不满地朝赵平贵摇了摇头。

    可以说,吴永成对于今天的这个县长办公会议是很不满意的。除了他在以前就搞过的一些实验以后,就基本上没有能搞出一点新花样来,老是在蚯蚓、喂猪、栽树上打圈圈。他不知道这是他们几个出于对自己的尊敬,一味地搞吹捧、奉承,还是由于他们自身的水平有限,也就提不出什么更为高明的办法呢?!虽然他也认为自己在鱼湾区搞的那些举措,的确在短时间内带领全县的人民走上脱贫致富之路。

    赵平贵这才听出了吴永成的言外之音,他低下头细细地考虑了一下,然后抬头冲吴永成抱歉地笑了笑:“吴县长,我的水平就那么一点点。哪敢评价你们领导们的事情呢?!再说了,这些事情也不是我们这些小秘书们该考虑地问题。”

    这个赵平贵还真的是太朴实了:他知道自己的位置,只是尽量做好自己的份内工作,不该自己说的一句也不肯多说,一点也不越位,半点也不篡权,还真是一个当秘书的好材料。可吴永成并不是只想把他作为一个秘书来培养呀!!

    唉,还是那会儿人们的思想比较单纯呀!要是放到吴永成前世的那些年轻人身上。说不定口无遮拦地就给你冒出许多惊人之言了。

    “平贵呀,我听你这句话地意思,怎么觉得有一点像‘肉食者谋之,又何间?’的味道呢?”吴永成和赵平贵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赵平贵还是憨厚地笑了笑,继续低头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来,你把手里的活计放下。咱们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吴永成招呼赵平贵坐到他对面以后,意味深长地对他说:“平贵啊,我可不是仅仅不你当成一个端茶扫地的勤杂工来看的。秘书的工作,也不仅仅是是这一点内容。要不然的话,国家培养你这个四年地本科大学毕业生,可不是大材小用了吗?!在咱们县里。现在像你这样的正儿八经文革以后的大学生,也没有几个吧?!别把自己的定位太低了。”

    “吴县长,您说地很对。可是照咱们这里的情况,我们这种刚毕业的小年轻人,也就是打打杂什么的,哪能轮得上我们来考虑县里的这种大事情。像您那样毕业几年就当了县长的,估计全国也找不出几个来。像我这种情况,在咱们县还算是比较好的,我们一届毕业的同学们.还挺羡慕我能给县长当秘书呢。在怎么政府办办公室。什么时候等前面的几个老干事们离开了,我地出头日子才会来的。咱们中国干什么事情,不就是讲究个论资排辈嘛!”赵平贵的这几句话说得到也实在。不过,称呼也换成了敬语。

    “你说的只是我们现实生活中的一般情况,当然我也承认你说的是实情。”吴永成对赵平贵地使用,心里已经有了一点谱。他不想让他这个后生,就这么跟着自己荒废了他自己的四年专业,他要把他当作自己事业发展中的一个重要角色来使用:“可什么事情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就比如说你吧,我就准备再时机成熟的时候,让你走出办公室,重操旧业,你愿意吗?”

    “吴县长,你是说让我到县畜牧局去当副局长?那有一点难度吧?即使加上我在那边县委办的工龄,前后那也不到两年,这么快的速度就提拔。别的干事们会愿意吗?”赵平贵有点半信半疑。这个消息来的也有点太突然了。莫非是吴县长在和自己开玩笑?!

    “为什么你就认为自己只能是当一名副职哪?难道你

    想到、自己可能是去主持一个局的工作?”吴永成反

    你别说,吴永成还真是有这个打算地。在他的设想中,永明县境内林区众多,又有发展畜牧业的良好的群众基础,外贸通道也已经打开,他想在几年的时间内,把永明县要打造成为一个以牧业发展为龙头的强县。赵平贵在大学的时候,本身就是学的畜牧兽医专业,后生家做工作又踏实、肯干,有那么一股子钻研劲儿,这个工作还真是非他莫属。

    “那更不可能!”赵平贵失口叫道。

    在一个县里,像赵平贵这样参加工作没有几年的后生,要想上个副科级,即使找对了娘家,比如说县委办、政府办、组织部等部门,那也得好好地干上个五、六年的工夫。即使提拔,一般来说,也是到乡镇的几率比较大一些,想再被提拔成为一个正科级干部,那就得看自己的祖坟上、是否冒过那一阵阵青烟了——那可不是想上就能上的,有的干部们在县委大楼里呆了一辈子、临到退休的时候,还是一个老干事。这种人也不在少数的。至于能享受到正科待遇退休的,那就算这一辈子混得比较像样的了。

    吴永成也知道赵平贵心里此时是这么想的,他也知道自己要想给赵平贵运作成功这件事情,还得做不少的前期铺垫工作,但是他有这个信心。他就不信一县之长,连这么一个小事情也操作不成?!

    —

    “平贵,在这段时间,你就有准备地把自己以前的专业知识,也重新温习一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还有就是,对于全县畜牧业发展的整体情况,你要注意多多收集一些资料……”

    就在吴永成对赵平贵面授机宜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县委办公室主任任东升笑吟吟地站在了门口:“吴县长,你看谁来看你了?!”

    吴永成的谈话被人冲断,心里隐隐有一点不高兴,更何况这个人进来的时候,连门也不懂得敲一敲,脸色马上就沉了下来。待看见是县委办的主任任东升时,心里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情,自己这边也有政府办的主任呀?又听见任东升说了那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更是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

    还没有等吴永成反应过来,就见任东升的背后,走出一个吴永成十分熟悉的面孔来。

    “四姐,你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到的呀?”吴永成马上从自己的办公桌后大步走过来,冲到门前,一把就把来人拉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此时他的这个举动,哪像一个三十万人民的县长呀?简直就像一个压根没有长大的、毛手毛脚的毛头小伙子。他根本就顾不上在下级面前,保持他一县之长应该有的风度和庄重。

    来人正是离家几年未归的吴永成的四姐吴永丽。

    “啊呀、啊呀,轻一点,你快把我的手也拽断了。快松开、快松开!”吴永丽的手被吴永成情急之下,捏得有些疼痛得不住地叫喊。

    吴永成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太激动了,你想他一个常年练功不掇的人,手上拿有多大的劲儿呀!吴永丽一个文弱的大姑娘,哪能受得了呀!!

    赵平贵轻轻地倒了两杯水后,示意任东升和他一起离开了县长办公室。

    “四姐,你快给我说一说,怎么今天有空回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呀?”吴永成还是拉着他四姐的手没有放开,促狭地问她:“难道说你的个人大事有了进展,这次回来是向家里人汇报情况的?”

    “你胡说什么呀??!都快娶媳妇的人了,还是这么一点也没有个正性!”吴永丽红着脸,抽出自己的手在吴永成肩膀上使劲地捶了一下,解释道:“我这次回来咱们县,是和我们研究室的两个同志一起来的。这次由中国社科院牵头,搞了一个全国百县市经济社会调查。我们研究室就把咱们县定为调查和观察点。这次的调查活动为期一年。而我们研究室是准备长期在这里蹲点,还有一些资助给县里面的。”

    “四姐,你们的那个单位不是中央农业政策研究室吗?怎么也参与到县级经济情况的调研中来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四姐的工作

    你说什么??”吴永成的四姐吴永丽对吴永成的这句明显的不满,好像这一句话,就不应该由吴永成的嘴里说出来似的,她非常诧异地反问他:“你这个县长是怎么当的?连自己所处的重要地位,也不清楚了?下来基层工作几年,是不是也变得懒得多了、不爱学习了?”

    “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啊!”吴永成尴尬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坐到他四姐的对面,他刚才随随便便说的那句话,其实也是因为一下子在故乡见到好久不见的四姐,大脑一时出现了暂时的短路,基本上没有经过大脑、就直接脱口而出了。

    不过,他为了检验一下他的四姐这几年在中央机关工作的理论水平的提高,还是继续问她:“四姐,那你给我说一说,我们这些县级编制一级,在咱们共和国的组成中、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呀?”

    “哼,你不知道就不知道呗,还假装什么呀?在四姐面前,这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情!你还想考我呀??!”四姐吴永丽不屑地撇了撇嘴,伸出手指头在吴永成凑过去的额头上一点,说:“你听好了,四姐今天就给你这个大县长再上一课。县级行政单位是中国地方二级行政区域,是地方政权的基础。县级行政单位包括县、自治县、旗、自治旗、特区、工农区、林区等。

    县作为中国基础行政区域,始于春秋时代。秦统一六国后确立了郡县制,至今已有两千多年历史。县下辖乡、镇。

    目前我国有一千六百九十六个这样的行政编制,你这个永明县的县长。也就算这一千九百九十六个中的一员。怎么样,这个结果还算比较满意吧!”

    “嗯,还算能凑乎。你知道地还不算少嘛!”吴永成此时在他的四姐面前,也恢复了两个人以前在家时斗嘴的样子,变得无拘无束地,和吴永丽开着玩笑。

    也不知怎么的,在自己的这几个亲人面前,吴永成也只有在自己的四姐面前,才会这么亲昵地瞎逗笑着,对于自己的三姐吴永霞和大姐、二姐,却是敬畏多于亲近了。也可能是因为到了这个世界上,在这个家里。他们两个人的年龄最相近的缘故吧。或许也可能四姐吴永丽的性格,更能引起吴永成的尊敬。

    “我们政研室这次下来,就是准备采取解剖麻雀的办法,对全国地经济社会做一个比较全面的抽样调查。”吴永丽没有理会吴永成的调侃,继续对他说:“在咱们中国。县级单位是一个比较相当完整的社会,是国家大社会的缩影,是了解国家打社会运行和发展地基点。要真正做到调查的实事求是。是很辛苦的事情,也是一项很重要地工作。”

    “那是肯定的事情。”吴永成表示赞同吴永丽的这个观点。

    作为一个在前世里乡镇工作十几年的干部,吴永成知道,他们的这些调查数据,有不少是不太准确的。

    就拿改革以来衡量农民生活水平的评价标准来说吧,当时通常以农民人均纯收入的增长来计算的,包括到了一直以后的二三十年中。可是只有经过在乡镇工作多年地老乡镇基层人员才知道,这么计算在各个方面还是有着很大的出入的。这个指标地衡量,只能是适应农村生产承包责任制初级,把它与改革前人民公社制度下‘人均分配’制度下进行比较时。尽管二者在形式上比较一致,都市总收入扣除经营费用、国家税收、集体提留和和生产性固定资产折旧后参与分配人口的比值,但‘人均分配收入’没有包括自留地和家庭副业地收入。但是‘人均纯收入’实际上有一大部分要用来上交集体提留以外的乱收费,这一部分乱收费。在很大程度上,数目还要远远地大于应该上交的正常费用。还有那个最让人头疼的高价婚姻,娶一个媳妇,就可能使一个刚刚脱贫的中等种地的庄户人家,一下子再回到以前的赤贫时代。

    而吴永丽他们下来调查的这些数据,直接影响到国家对于农业政策的指导和制定,可以说,那是一点也不能马虎的。

    此外,在调查的过程中,还要考虑到计算时农作物实物的折价标准,同时农民们当时的消费水平、消费结构、食品结构等诸多因素,也是其中必须要考虑的对象,否

    ,你总拿粗糠拌野菜之类的代食品、来作为他们的填话,那他们的人均纯收入是肯定低不了的。这样的调查,不仅仅其不到一点的正面作用,反倒会给国家制定关于农业方面的政策,带来很大的危害,到时候,吃苦、受罪的,还不是这些生活在最底层的农民老百姓们??!

    吴永成把自己的这些忧虑,对他的四姐吴永丽详细地说了一遍,最后又补充道:“四姐,没有详细细致的调查和测算,就无法掌握这种差异,而仅凭省力的、统计部门的那些统计数据的比较,不仅仅在学术上有较大的风险,更有可能直接给农民们带来无法估算的损失啊!”

    “五儿,你说的这些,也就是我们这次为什么要在每一个省、抽取一个县作为我们政研室长期的调查点的意义。”吴永丽的表情也变得有些严肃起来:“据我们研究室的一些老同志讲,建国以后,我们国家也曾经进行过很多细致的、名目不一的社会调查,但是往往容易为了证明某种理念,而丧失了学术上的实事求是,真正的学术应该是社会的良知、社会的良心。

    这次我们到咱们永明县这个调查点,是由一个从法国留学回来的博士带队的,他以前也是从农村出去的,也深深地知道农村老百姓们的酸甜苦辣。在北京临行前,他就一再嘱咐我们,在使用统计数据进行宏观分析时,要非常谨慎,尽量地力求弄清楚每一个数据的口径、来源和可比性、可靠性,做到最大程度的万无一失。”

    “是啊,就是一些从咱们各个地方政府部门出来的一些统计数字,也不一定就是非常准确的呀。”吴永成深有感触地说。

    现在的年报统计数字水分有多少,他还不是太清楚,毕竟他这个县长上任还不到二十天,还没有对那些摆放在桌子上的表表册册,进行打假摸底。可是在他的前世里的时候,不少地方的政府官员们,往往为了自己政绩的需要,把十分严肃的统计数据,作为自己捞取政治利益的工具。当需要突出政绩往上爬的时候,即使农民们的人均纯收入只有年均五百元,他也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大笔一挥,在前面加个数字,变成农民年人均纯收入一千五百元、或者二千五百元;当自己的目的达到以后,第二年又需要降低人均纯收入标准、以套取国家给予扶贫县的经济援助时,他马上又如法炮制,笔头子上做文章,一年之间,就让农民们又都返回到赤贫年代。吴永成有时也想,是不是后来出现的网络语言中的“灌水”这个词,也是从这里延用、引申而来的。

    “对了,四姐,你现在也是你们研究室里的副研究员了吧?在工作上,你现在倒是很有一定的成就了,颗为什么你的婚姻大事总是不见进展呢?前一段日子我工作也比较忙,也没有抽时间专门和你谈一谈这个事情,你和郭勇两个到底关系处得怎么样了?要是差不多的话,干脆也在今年国庆节把事情办了吧?!

    郭勇和他的家里人,我都挺熟悉的,蛮不错的。我看你们两个也挺合适的。要不然我这个当弟弟的,成家反倒跑到你这个当姐姐的前面,你让我心里怎么落忍呀!!我可是准备过几天就和文丽到她家去一趟,要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们准备在十一国庆的时候,就举办仪式。”严肃的话题过后,吴永成马上又想起了四姐吴永丽的婚事问题。四姐吴永丽的个人大事,还真成了吴永成的一块心病,他可不想看着自己心爱的四姐的青春,就这么一天一天地悄悄地逝去。女人三十以前还是一朵花的,三十以后嘛,对不起,那就有些日落黄花的味道了,特别是那些有高学历、高职位的女人。

    “去,你这个死五儿,人家和你谈正二八经的工作,你却又把心思操到哪里去了?!不和你说这些没用的了,过去见一见我们相跟的两位同志吧,其中有一位就是我刚才给你提起的从法国留学回来的博士。他们还都在你们县委书记的办公室、和你们的书记谈话着呢!”

    第一百六十章 “海龟”(上)

    说要和四姐一起去见她相跟来的同事,其中还有一位永成的头脑里马上就浮现出那位“海龟”的形象:戴着那种老派的圆形镜框,长发一丝不乱地梳向脑后,穿着三件套的西装,皮鞋打得油光铮亮的;说话也是三五句中文中、不时地蹦出几个英语单词,以显示自己身份的不同。

    其实在吴永成的前世中,他并没有接触到一位真正的海归,也许是自己前世第一学历太低的缘故吧,出于嫉妒心理,他对于那些高学历的人,老是抱着一种偏见,总觉得他们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都是一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绣花枕头,除非是那些做出了重大成绩的科学家们,他才会觉得真正的服气。

    就比如说对这个海归派的影响吧,吴永成也就是一直记得钱钟书先生笔下描绘的、那些海归派的“光辉形象”,诸如方鸿渐之类的,“到了欧洲,既不钞敦煌卷子,又不访《永乐大典》,也不找太平天国文献,更不学蒙古文、西藏文或梵文。四年中倒换了三个大学,伦敦、巴黎、柏林;随便听几门功课,兴趣颇广,心得全无,生活尤其懒散。”,快到归国的日子,迫于家中的压力,匆匆忙忙花几个美金,找几个外国做假文凭的假证贩子,买一页子虚乌有的博士头衔,回到国内来糊弄没有见过一点世面的父老乡亲,也算一个交代。

    这些海归派们,不仅在国外没有学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反倒把老祖宗传下来的不少优良传统。也丢了个干干净净,取而代之地是西洋文化中的不少糟粕:待人接物中的狂妄自大、男女交往中地杯水主义,还有装腔作势、崇洋媚外。更有的。一开口便是“我们在国外怎么这么的,而你们中国又是怎么这么的”,浑然忘记了他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四姐,你不是给我找了一个海归姐夫吧?”吴永成想到他的四姐吴永丽刚才说到那个“海龟”时,语调中带着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那股子崇拜味儿,心头一紧,马上一种担心就涌上了心头,这句话也就吐口而出。他可不想看见他心爱的四姐落到方鸿渐之流的手中去,要是那样的话,岂不是大公猪啃牡丹花——白瞎了那好材料了吗??!

    “什么海归姐夫?海龟。你说地是海里的乌龟、王八?”吴永成的四姐吴永丽,一时被吴永成的怪语说得给愣怔住了。但她马上就反应过来,“龟”不就是人们经常说的乌龟、王八吗?,他竟然还敢说什么“海龟”姐夫?那自己被他说成个什么了??

    “五儿,你找死呀?!连我地便宜也敢占?”吴永丽有点恼羞成怒了。多一半还是由于害羞,下意识地伸出右手、熟练地一把揪住了吴永成的耳朵。

    “哎呀、哎呀,疼啊。四姐。快松手、快松手。”吴永成疼得不住央求着,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四姐到了现在,依然还没有忘记她小时候练就地这门功夫,还真是手到擒来呀!!

    “还敢不敢再骂人了?说!”四姐吴永丽好像也又回到了小时候、和吴永成一起捣蛋戏耍的时候了,还是那么不依不饶地问他。

    “四姐啊,您老人家圣明,我什么时候骂过人啊?你就是惩罚我、那也得让我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呀??!”吴永成被他的四姐揪着耳朵、疼得嘶牙咧嘴的、仰着头不得其解。

    “你还耍赖?刚才你说什么?你以为我没有听见??说什么我要找一个海龟!海龟是什么?还不就是咱们这里的人们说的乌龟、王八吗?那还不是骂人的话??!”吴永丽一边说,一边恨得又给手上加了一点劲。

    “哎呀,四姐,你轻一点。你听我给你解释,不是你想得那个样子的……”吴永成疼得连连求饶,正想给吴永丽解释这个海归是个什么意思。只听见门外有人敲门。

    吴永丽听到敲门声,赶忙也放开了吴永成的耳朵。但还是举起手朝他做了一个威胁的手势。那意思不言而喻:你要是还敢再瞎说,哼哼,你就等着瞧吧!!

    吴永成揉了揉已经被揪得有些发红地耳朵,苦笑了一下,几步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做一副正经危坐的样子,清了清嗓子,冲门外喊了一声“请进”。他地这个举动,把他的四姐吴永丽逗得捂着嘴、一个劲地笑个不停。

    外进来地是县委办办公室的一个干事,他是过来通知事情的:县委书记岳岚请他过去一起接待从北京来的客人,也就是和他的四姐吴永丽一起来的同行人。

    “到了你们县委书记的办公室,你可别在瞎说什么海龟、王八了,听见了没有啊?那可是我的领导呢!”吴永丽生怕她的这个宝贝弟弟,再出什么洋相,在前往岳岚办公室的路上,还一再嘱咐他。

    “知道了,我的四姐。他就不是你的领导,也是咱们永明县的客人,你把我这个一县之长的智商,看得也太低了一点了吧!”吴永成对他的这位四姐还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难道说,咱她们的眼睛里,他吴永成就真的一点、永远也长不大了吗?!

    郁闷!

    不过,等吴永成见到他四姐说的那位从法国留学回来的博士时,自己残留在脑海里的那一点对海归人士的坏印象,马上就消失了不少。

    这位曾经在法国留学的博士名叫李占林,是中央农业政策研究室的研究员,也是和他的四姐在一个课题研究组的,任课题组组长。

    李占林中等个头,三士岁左右的样子。随意的衣着,温和的谈吐,给人的第一印象却是朴朴实实的。在他的身上,丝毫也看不出一点从中央机关下来的那种傲气,和自以为留学归来、就觉得高人一等的盛气凌人劲儿。

    经过岳岚的介绍以后,吴永成和他随意谈了几句,也觉得在他的身上,也不带有那种高级知识分子的酸腐气息。

    浅尝而止并不是吴永成做事情的风格,更何况他举认准了、说不定这个人还有可能成为他未来的四姐夫呢,他还得细细地考察一下,别让表象蒙蔽了他的眼睛。要是这个人还真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那不是害了他四姐一辈子吗?!

    “李博士,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这也是困惑我们这些基层工作者理论学习中的一个大难题。”既然想好了,那吴永成马上就开始了进攻。

    “吴县长,你不要那么客气,咱们年龄也差不多,你就叫我的名字好了,要不然叫我老李也成。也不敢说请教,咱们互相探讨好了。我听你四姐说过,你在理论方面,也是挺有一番独到的见解的。她也给我看过你以前写的几篇文章,的确很有思想深度和学术价值的。”李占林谦虚地给吴永成回敬了一顶高帽子。

    切。看来四姐对这个李占林还真是有一点意思,要不然她怎么会把自己以前发表的那点东西,拿出来给他按呢?!

    “那我还是称呼你李组长吧。”伸手不打笑面人,人家又是客人,对他吴永成也这么尊敬,总不能就因为自己的四姐对人家有意,就对人家有什么不礼貌的举动吧?吴永成只好把原先准备刁难的一个问题,换成了一个比较简单的,要不然他是准备提出来问他关于“和谐社会”的一些问题的,那可是后来二十年才提出来的理论观点,就是天才们也不一定能回答上多少来的。

    “李组长,为什么以前我们国家一直是制定的‘国民经济五年计划’,而到了一九八二年十二月的全国人大五届五次会议上,却正式改为了‘国民经济与发展五年计划’?这标志着什么?”虽然说吴永成是不准备太为难这个海归同志,但是他提出来的这个问题,深度和难度也够大的了。要是换作一般的政策研究人员,还未必对这些问题感兴趣,那也自然不会去多问几个一二三了。

    “这个问题嘛,一时半会还真的难以给你解释清楚。”李占林没有想到这个小县城的年轻县长,会向他问出这么一个政策性很强的问题来。他原来以为吴永丽和他一个劲地夸奖自己的弟弟理论水平怎么这么高,也不过是自家人看着自家人亲热、而有些偏爱罢了,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还真是有着自己的一套。单单就他提出来的这个问题,那就不是一个一般人、或者说不是一个常年研究国家高层动向的人,所提出来的问题。

    因为这个问题本身,它牵涉的国家方方面面的内容,还真是太多了。李占林对我有利的这个弟弟,也有些刮目相看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海龟”(中)

    永成对于李占林的这个回答,那是十分的不满意:他耍滑头嘛。什么这个问题太复杂,牵涉的方方面面的问题太多,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

    可他作为一个永明县的一县之长,又不能对人家一个刚刚见面的、远道而来的客人,说出什么生硬而不礼貌的话来,只好心里无比的鄙视、嘴上却和这个洋博士打着哈哈:“奥,是这样啊,那就算了。我还以为这个问题我们这些基层的干部们一时半会闹不懂,对你们这些北京大机关的大知识分子来讲,那不过是小菜一碟呢!!看来这个问题还是挺深奥的呀!!”

    “五儿,你怎么说话哪??!”吴永成的四姐吴永丽在一旁不满意吴永成的态度了,瞪了他一眼。

    县委书记岳岚在一旁尴尬地笑着,他也闹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吴永成和这个李占林博士一见面,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就这么浓呢?平时吴永成这个后生待人挺好的呀,也不是这副德行呀!难道说他们两个人之间以前认识、有什么过节吗??可刚才见面的样子,也不像是他们之间熟悉呀?!

    李占林宽厚地笑了笑,冲吴永丽摆了摆手:“小吴,你不要冲你的县长弟弟发火,我认为他提的这个问题是很有水平的( 醉回七九当农民 http://www.xlawen.org/kan/45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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