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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

    甜,给老夫戴高帽子不说,还搬出你爹爹来。呵呵,心机不小嘛,老夫喜欢。至于你爹爹嘛,听说一手剑法还过得去,这些倒是不关紧要的事,重要的是小娃娃长得当真俊美,老夫那小孙女见了,定是好生欢喜。”似乎想到什么绝妙法子,又道:”小娃娃,这样吧,老夫有件事想和你计较计较。”马腾飞心思转得飞快,暗道:”不知这老头打的什么主意。”嘴里却说:”前辈有所吩咐,晚辈自是赴汤蹈火。”老者道:”赴汤蹈火倒不用,当真让你赴汤蹈火,老夫那小孙女不找我拼命才怪。这样吧,小娃娃,你把包袱交给老夫,代为保管,你这就跟我回去,娶了我那心肝宝贝的丫头,岂不两全其美。哈哈,妙呀妙哉。”

    马腾飞暗自好笑,这老头倒是怪僻得紧,哪有这么随便替自己孙女招夫的;想来他那小孙女定是丑陋得紧,看他那小鸡眼,就可见一斑。

    老者冷哼一声,道:”小娃娃转的花花肠子,老夫清楚得紧,你定以为老夫的孙女像个丑八怪。哼,那丫头虽不敢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当真是朵清水芙蓉,楚楚可人,你见了,说不准撒赖胡缠着我孙女,忘了爹妈是谁也未定。”

    马腾飞内心起着疙瘩:”这老头阴晴不定,当真动起手来,恐怕非其敌手,这当真如何是好。”犹是他往日自命聪明绝顶,此刻也是束手无策,只能道:”前辈美意,晚辈受宠若惊,此等婚姻大事,自是要经过父母同意,况且晚辈尚有要事在身,等此事一了,回去禀告父母,自是前往明媒正娶,不知前辈认为如何?”老者冷瞪一眼:”老夫走过的桥比你这小娃娃走的路还多,少来诳我,你当下紧急之事,不外是个盒子,交给老夫和交给沈万三那小子还不是一样。至于你爹妈嘛,老夫都同意,他们会有什么意见?是你娶媳『妇』又不是你爹妈娶媳『妇』,就算他们不同意,老夫也有法子令他们同意,说不得,通通‘喀嚓‘了,免得得罗里哆嗦,碍手碍脚的。”

    马腾飞”哈哈”大笑,此刻气愤填膺,道:”你这老头『逼』人太甚,且狂妄自大,我爹爹一手‘一剑飘香‘”的家传剑法,饮誉武林,已非一朝一夕,从来没见过有人在他老人家面前大吹牛皮。‘喀嚓‘了我爹爹,你以为捏蝼蚁呀。”

    老者脸『色』阴云数变,道:”好,好,从来没有人敢在老夫面前如此横蛮无礼,你倒非同凡响呀,就是你爹爹马越山亲来,也尚会对老夫毕恭毕敬,现在的年轻小辈,当真不知天高地厚了。不给点教训,当真以学了两三天三脚猫的功夫,就可以天下无敌了。哼,‘一剑飘香‘剑法,你爹爹要是当真深得此剑法精髓,老夫倒是不敢造次。”

    ”就是学了两三天剑法,也非你这老头子可敌,看招。”马腾飞豁了出去,心知不能善了,手腕一抖,青芒颤动,十几点剑花乍现,闪耀飘忽,虚实不定,疾刺向老者。

    老者道声”虚具徒表”,伸手成爪,当真快若闪电,探向剑光最亮处,随手一抓、一带。马腾飞但觉手腕一麻,一股势若江水澎湃的内力钻进”大陵”『||穴』,直冲”内关”、”间使”、”郄门”、”曲泽”、至达”天泉”,整条右臂火烧似的疼痛,身躯身不由已地离地,从窗户摔将出去,撞在地上,火冒金星,好不容易爬将起来,但见那老者已站在身边,手里提着包袱,自是从他手上抢夺过来的。

    第三章洞庭鱼叟(2 )

    此时火光通明,亮如白昼。

    马腾飞一看,一伙彪悍的人马,穿着统一,灰『色』上衣中,绘着两柄斧头,相互交叉,个个左手擎着火把,右手执着斧头,不知何时将客栈围个水泄不通。人头攒攒中,约有二百号人马,此刻鸦雀无声,可见纪律严明。马腾飞何曾见过此等场面,内心只有发慌的份。

    老者面带微笑,若无其事地道:”斧头帮劳师动众,可见志在必得呀。”人群中走出两人,一个健壮彪悍,满脸黑不溜湫的胡须,双眼大如铜铃,正是斧头帮帮主程怀,一个矮小结实,秃顶大嘴,该是斧头帮执刑堂堂主黄付开。程怀打量那老者一眼,内心一凛,暗道:”难道是二十年前轰动武林,‘一僧,一尼,一叟,一婆‘并驾齐驱之一的‘洞庭鱼叟‘郝炳?只是这快进棺材的老不死,又是从哪座坟墓里蹦出来的。传说此人怪僻,行事异常,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只怕这次的夺宝计划要横生节枝了。但此刻我人多势众,就是引脖待割,只怕也累得你手软,怕你何来。”

    程怀拱手道:”原来是‘洞庭鱼叟‘您老人家,晚辈好生仰慕。””洞庭鱼叟”郝炳嘿嘿冷笑,佝偻的身躯挺直,双目寒芒乍现,道:”斧头帮仰慕的架势当真别开生面,与众不同呀,只怕你这黑麻麻上百号儿朗,想对老夫来个瓮中捉鳖吧。”程怀道:”晚辈岂敢造次,只是当真不知道您老人家在此。”郝炳道:”老夫尚有要事在身,不跟你在此耗时胡缠。”程怀道:”前辈何需如此着急,难得到了斧头帮的地头,晚辈想请前辈前往盘桓数日,让晚辈略备美酒,孝敬孝敬您老人家。”郝炳哈哈大笑,道:”大家别睁眼说瞎话,唠唠叨叨没完没了罢,你想要老夫身上的包袱,就拿出点能耐来。”郝炳从腰身抽出枝一尺长的烟杆,掏出烟叶子,*一团,放进烟斗里,点着,”叭嗒叭嗒”地抽着。

    马腾飞虽是给摔了出去,显然郝炳没下黑手,只是皮外伤,此时见双方对自己视而不见,当真藐视过甚,自己何曾受过这等待遇;先前给人摔将出去,已是奇耻大辱,加上包袱被夺,此物事关重大,万万不能在自己手头上丢失,豁出『性』命也当把此物抢回,不然堂堂七尺男儿,如此脓包,还有何面目可言,当下大喝一声:”还我包袱。”举剑向郝炳刺去。

    马腾飞恼羞成怒,这一剑之快,方位之准,劲道之狠,自是比刚才一剑凌厉几倍。郝炳颔首道:”这才有点像个样子,只是这当口儿,你还给老夫平添麻烦,若是不看在孙女的份上,当真饶你不得,且看你这娃娃有多少斤两。”郝炳嘴上说话,手脚可不闲着,疾退一步,围着马腾飞转,也不出招。马腾飞剑法虽是精妙,招术层出不穷,却连对方衣角也不曾相碰一下,越打越是心惊。程怀,黄付开对视一眼,双双跃起,两把斧头,虎虎生威,砍向郝炳。

    斧头帮能和盐帮在苏州并驾齐驱,数年间迅速掘起江湖,并非偶然。这程怀乃唐朝开国大将程千岁程咬金的后裔。程千岁的斧招,本来只适合于战场上,千军万马中砍兵斩将,后经后代逐步改良,自是精辟莫名。此刻程怀大斧砍来,招术虽然大开大阖,力道却威猛,呼呼生风。郝炳自是不敢太小觑于他,当下烟杆疾伸,在半空一个圆弧,绕过斧刃,烟斗搭扣着斧头上端大柄,一引一拖,斧头一偏,这一斧砍向空处。与此同时,左侧黄付开一斧辟来,毫无花巧,背后马腾飞纵起一剑直刺,剑光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剑芒眩目耀眼,正是”一剑飘香”剑法中的”繁衍生息”。这招剑法本来堪称绝妙无伦,练到极处,可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往复循环,繁衍生息,万变无穷,自可笑傲江湖。可就是马越山本人也只能变到三十六柄剑影,更纵论功力浅薄的马腾飞了。

    谁曾想到,程怀,黄付开本来是要抢夺马腾飞的包袱,这当口儿,却像敌忾同仇般,形成犄角之势,将郝炳罩在包围圈内。郝炳三面受敌,却是从容自若,他能称为”一僧,一尼,一叟,一婆”中的”洞庭鱼叟”,于二十年前笑傲武林,自非浪得虚名。好个”洞庭鱼叟”,但见他从右侧抽回烟杆,点在黄付开的斧头正中,”呯”的一声,斧头一歪,郝炳身躯横挪一步,烟杆往后一敲,不转身不回头,如背后长眼似的,烟斗正中剑尖,左脚一旋,头一低,右脚向后弯曲,左脚往地一踢,身躯跃起,如转驼旋转,烟杆连点剑身,”咣当”一声,长剑落地,一脚直踢,正中马腾飞胸口,马腾飞飞落两丈处。

    程怀大喝一声,一轮圈斧头,以碎石裂碑之势,向郝炳胸口斩落。郝炳提着烟杆一抖,挟着嗤嗤劲风,变为横截,程怀斧头突然一翻,变招横削郝炳左臂。

    郝炳向右一闪,烟杆变截为戳,指向程怀的”印堂”『||穴』,这一下快若流星,程怀连忙回斧上举拦截,殊不知郝炳这一招却是虚招,稍晃一下,烟杆向下一圈,戳向程怀胸口。程怀下盘空虚,变招已是不及。

    眼见帮主危在旦夕,黄付开向地下一滚,提斧砍向郝炳的双脚。郝炳却不理会脚下的斧头,烟斗戳向程怀胸口,眼见程怀将当场毙命,左侧却有两把斧头飞劈而来,自是斧头帮众有人以斧头当暗器般掷来,只是手法奇准,劲道非小,自该是无名之辈,看来斧头帮当真藏龙卧虎,虽然可以杀了程怀,自己可也得挂彩,对方尚有百号人马,不划算呀。郝炳迅速变戳为扫,扫中程怀左肩,毫不停留划向两把飞来的斧头,”当当”两响,斧头落地。程怀摔落地上,肩头鲜血迸出。

    一人叫声”爹爹”飞奔而来,想来刚才的两把斧头是他掷出。

    第三章洞庭鱼叟(3 )

    突然郝炳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他只顾挡偷袭的三把斧头,却漏了脚下横砍而来的一斧,本来他打算毙了程怀后,尚有时间避开黄付开这脚下的一斧,但人算不如天算,谁知旁生节枝,两把斧头会凭空袭击。想到此节的疏忽,郝炳这等人物也吓出浑身冷汗。

    此时黄付开的一斧已将劈落,在这千钧一发的瞬息,异变突起,屋顶突然跃起三个蒙面人,三把利剑刺向郝炳。

    郝炳悚然心惊,这三剑无声无丝,却快,如闪电也不为过,一下子就到眼前,居然比脚下黄付开的一斧还快,相比之下,真正恐怖的却是眼前这三把剑。脚下的一斧,郝炳尚有把握避开,而这三剑,他倒心里没谱了。”难道老夫当真毙命于此?纵横驰骋江湖几十年,惊心动魄的搏斗未曾少,可从来未曾面临此等四面楚歌的绝境。说不准也得用老命搏他一次了。”郝炳跃起,以毫厘之差避过黄付开的一斧,虽是免了断脚之厄,右脚却还是给划了道血口,但只是皮内之伤,未伤及骨头。郝炳的左脚迅速向下在黄付开头顶一点,身躯纵高,左手甩出包袱,撞向一蒙面剑客的脸面,右手烟杆削中最是凌厉的第二把剑,”当”的一声,短兵相接,这一剑自是落空。同时郝炳竟然于空中身躯挪移两寸,第三剑本来刺向的他胸口,竟然由于他的身躯在空中的横移,而只刺中他的肩膀。郝炳左手成掌闪电拍出,击中蒙面剑客的胸口,”喀嚓”一声,蒙面剑客一口鲜血喷『射』而出,向外摔落。郝炳伸手拔出利剑,疾点几大『||穴』位,同时凝神戒备,以防第二把剑的蒙面剑客乘虚而入。这几下兔起鹊落,当真惊心动魄。

    当真是无巧不成书。郝炳将包袱掷向那蒙面剑客,因为太快,那蒙面剑客不曾觉察,郝炳掷来之物,竟是自己千方百计欲得之物,不然,拼着受伤的危险,也得硬接过来。而那包袱竟然飞落在马腾飞的面前。

    马腾飞回过神来,当真万分欣喜,想不到毫不费劲,此物却能失而复得。众人面面相觑一会,皆瞪着马腾飞。马腾飞不顾擦拭嘴角的鲜血,费劲爬起,将包袱死死抓在手里,摇摇欲坠地勉强站着。

    突然,第二把剑的蒙面剑客纵身跃起,长剑抖了几朵剑花,以雷霆万钧之势刺向马腾飞;这一剑之快,简直不可思议。马腾飞却神『色』木然,目光呆滞,想来是吓得不知所措了。此刻他能不怕,能不呆吗?他已经没有能力移动分毫,只有等死的份了。

    ”洞庭鱼叟”郝炳不禁暗自叹息一声,此刻想救已是不及,不禁懊悔刚才的一脚太过用力。哎,倒是可怜我那小孙女了,呆会定将这蒙面家伙碎尸万段。噫,这剑法乍地这般眼熟,对啦,青城剑法,而将青城使到这般炉火纯青的份上,也就只有青城派掌门和费城这老头子了。”

    ”光明正大的‘青城派‘,何时也兴起蒙着面,做起那鸡鸣狗盗、强抢掠夺的卑劣之事来着。”郝炳内力本就深厚,此时挟着内力一叫,当真响彻云霄。蒙面剑客内心一凛,这”洞庭鱼叟”郝炳可当真非同小可,只看我一招剑法,就知道我的底细。

    ”鼎鼎大名的费城费大剑手何曾也做起那黑道也不肖为之的以大欺小之事来着。”郝炳叫喊个不停,蒙面剑客却诧异得紧。殊不知蒙面剑客诧异,斧头帮众人更是惊讶,费城此人饮誉江湖几十载,侠名远播,可是青城派现任掌门人何仞的师弟,一手青城剑法不逊于何仞。

    此时费城就是想收回这一剑,也无能为力了。此招剑法势如破竹,且挟着雷霆万钧之威,如是强行收回内力,全身经脉将全部断裂,成为废人一个。难道马腾飞必死无疑?

    没有,奇迹就在此时出现。一把刀,挡在马腾飞面前,迅速划圈,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轮转二十几圈,四周刀影层层重叠,以刀为中心形成一个大旋涡,如风卷残云之势狂卷而来。瞬息,一刀从旋涡中心刺出,正中费城的剑尖,三尺剑身寸寸断裂。刀威不减分毫,挟着螺旋劲气,从费城右手臂卷去,衣袖扭曲、旋转,层层碎裂。

    费城惊赅,退后三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众人也是万分惊悸,这一招刀法之威,当真如惊涛骇浪般。这是什么刀法,难道是刀神步惊云复出江湖?当看清对方时,更是内心凛然。

    但见对方却是个二十一二岁的青年,麻布短衫,青灰短裤,一身山里的樵夫打扮;身材健壮,脸孔略黑,泛着健康的青铜『色』,长相普通,倒是一对点漆般透亮的眼睛,灵动异常。右手执着一把普通柴刀。正是在树林中睡觉的布衣青年。

    费城暗道:”面生得紧呀,武林何时出了这等年轻高手,自己却一无所知。

    难道是武林四公子?也不对呀,只怕武林四公子也没有此等功力。且这一招刀法,江湖上也闻所未闻,但能调教出此等身手,他的长辈只怕是不世出的顶尖高手了。”

    费城压下内心的震憾,道:”小兄弟刀法高超,不知如何称呼,师从何处前辈高人?”那布衣青年道:”刚才救人心切,得罪之处莫怪。我可说是黄山中的一个樵夫,姓叶名七,刚才这一招‘风卷残云‘是先生所授,并非什么前辈高人。”

    第四章布衣青年(1 )

    原来叶七从树林跟踪蒙面人而来,早已藏匿附近,见各路人马相互争夺一个包袱,也不知那包袱是劳什子事物,彼此厮杀不停,倒有点像自家的两条狗,为了一块骨头,咬得头破血流。初见一个俊美少年,对他颇有好感,见他被称为”洞庭鱼叟”的老头子,一脚踢落地下,鲜血涌出,甚是怜悯,后见一蒙面人竟趁人之危,心狠手辣之极,不禁义愤填膺:”抢包袱也就算了,还要伤人『性』命,当真草菅人命。”于是纵身跃出,也不曾想自己是否可以接得下对方剑招,随手挥出先生所教的第一招刀法,没想到威猛至斯,倒是出乎意料得紧。

    叶七见蒙面人问话,本怒其伤人,不想开口,后想及人始终没伤着,自己也震碎他的衣袖,也就扯平了。他本就豁达随意,不甚记恨,也就如实回答蒙面人的问话,毫无半分江湖人的顾虑。

    费城却道对方不肖对自己言明,当真输得糊里糊涂,窝囊之至;输给名家耆宿高徒,倒也心服口服,但败于无名小辈之手,当真心有不甘。又看了看凉嗖嗖的右臂,震憾之余不禁有些悲凉:”没想到自己一世功名声誉,给这无名小辈一刀轻松砍碎。”费城悲凉之后,又有点惊讶:”瞧对方的衣着打扮,言谈举止,毫无半分江湖人仕的模样,倒像山里人居多,看他讲话诚恳,毫无半分消遣自己意思,难道他讲的属实,当真不知自己师父是谁?且看他二十光景,就算从娘胎里开始习武,照理也不可能胜过自己数十年苦修。难道是他猝然发招,趁我不备,才着了他的道儿?”费城想通此节,终于如释重负,再说包袱就在眼前,仅一步之遥就可到手,如何肯就此罢手,当下嘿嘿冷笑,从腰间抽出软剑,抖动几下,剑挺笔直,提高声音道:”好,你自恃刀法精妙,要强行出头,我倒也成全于你,非是我以大欺小,出招吧。”费城此话自是讲给周围的人听的。

    ”哼,你费大剑手倒知以大欺小?只怕平素的侠义之举,欺世盗名的居多吧。”

    一条人人影飞纵而来,身形之快,如离弦之箭。来者落到马腾飞身旁,将他扶着。

    马腾飞乍见来者,如溺水者抓住根稻草般欣喜,眼泪流出,委屈的叫道:”楚叔叔!”来者示意他别讲话,迅速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母指粗的『药』丸,塞进马腾飞的嘴里,道:”坐下,稍微运功调息片刻,即可无碍。”

    叶七见来者四十岁左右,四方脸孔,透着正直与威严,一身长衫随风飘逸,却不失儒雅的风采,甚是仰慕。来者对叶七颔首微笑一会,转头对着费城。

    费城看清来者,心微凜,手一揖,道:”原来是楚老弟呀,幸会,幸会。”

    来者冷冰冰道:”不敢,我楚天舒何曾有幸认识只会作鸡鸣狗盗,鬼鬼祟祟的蒙面之辈。”费城哈哈大大笑,左手一抬,将黑布扯下,但见是个面目瘦削,精神焕发的老者;太阳『||穴』高高隆起,一双眼睛,精光闪烁,显是内力高深。不是青城剑派的第二号人物费城是谁。

    ”哈哈哈,当真是龙虎际会呀,连‘剑圣山庄‘中一向淡泊的楚老弟,也来凑这份热闹,稀罕得紧呀。”郝炳纵身飞来,在跃过一个蒙面剑客头顶时,突然烟杆一削,向他头顶的”百会『||穴』”击落,蒙面剑客大骇,”百会『||穴』”乃重『||穴』,聚一身命脉所在,倘若击实,尚有命在?慌『乱』中连忙举剑截拦,殊不知郝炳烟杆下削是假,只是遮人耳目,右脚迅速踢出,当真快、准、狠。费城忙喊:”小心脚!”

    却是迟了,”嚓喇”一声,一脚正中蒙面剑客的胸口。郝炳哈哈大笑,左脚往右脚一触,身形又升高,落在费城二丈远处。

    费城恨得咬牙切齿,指着郝炳道:”你,你,恁也狠毒,对一个后生晚辈下此毒手!”郝炳头一歪,道:”哎呀,他蒙着脸,老夫当真不知呢,你也该早出声提个醒呀。”费城气得浑身哆嗦,右手一抖,剑指郝炳。郝炳道:”当心渔翁得利呀,费老弟,只是废了武功,断了几根肋骨,又不会当真死人,着什么急。

    你青城剑派内功独特,回山重练,几年后又可出来作威作福,不外费些许时日罢了。”郝炳嬉皮笑脸的靠近几步,又道:”费老弟也刺了老夫一剑,咱当扯平了。

    呵呵呵,老夫一生快意恩仇,有仇必报,你要找老夫的场子,自可择日另算,可不能不分轻重,在今日作那鲁莽匹夫之事呀。”费城知道郝炳这是拿话消遗自己,但当真动起手来,恐非这死老头的对手,但这口气又如何咽得下。费城涵养功夫也真到家,恨恨剜了郝炳一眼,愤然道:”少不了你的。”

    第四章布衣青年(2 )

    爷斧头帮这边,一个长相粗犷的少年对着程怀道:”爹爹,乍办,要不要叫弟兄们一涌而上,给他们个『乱』斧分尸?”程怀道:”不可轻举妄动!青城剑派的费城剑法通天,‘洞庭鱼叟‘又是个惹不起的大魔头,‘剑圣山庄‘的楚天舒也非易与之辈。俗话说‘人的名儿树的影儿‘,虽说楚天舒尚未达到其兄当代‘剑圣‘楚天南的登峰造极之境,但想来也相差不远,此三人非我等能力所敌,更非人多势众所能凑效;鲁莽行事,无非徒增无辜『性』命罢了。”少年不置可否,道:”难道我们就这样白白奔波一夜?”程怀叱道:”少年人当真不知天高地厚!此时形势的发展已非我等能控制,只能静观其变,见机行事;先行让他们斗个鱼死网破,我等再拣现成的。”黄付开道:”还是帮主见多识广、深思熟虑呀。”程怀道:”不用给我扣高帽子,命令弟兄们,没我命令,不得轻举妄动!”黄付开道了声”是”,跑开传令了。

    此时马腾飞脸『色』好转,略有血『色』,想来无甚大碍。叶七暗道:”不知是何『药』物,竟是如此神奇。”

    楚天舒道:”费兄平素侠名远播,如今,却为了个传说中的盒子,也来凑这份热闹?当真令楚某人意外得紧呀。”费城看了郝炳一眼,嘲笑道:”一向自视清高的楚老弟,这当口儿倒攀起交情来啦,倒让费某受宠若惊呀,刚才不是很不肖费某人么?此中疑『惑』,楚老弟不知可否相释?”楚天舒答非所问道:”此盒子已是有主之物,费兄非同凡俗,且一世英明,何必去做那强抢豪夺之事,置一世侠名于不顾呢?”

    楚天舒说出此话也属无奈,他人本就正直,平素古道热肠,疾恶如仇,不打诳语。但现在,一个费城已非常辣手,尚有虎视眈眈的大魔头”洞庭鱼叟”,自己恐怕也非他敌手,自己却势单力薄,力有不逮呀。这个布衣青年,看他一招刀法威力非同凡响,却不知道其它刀招如何,且刚才他已救下了马腾飞侄儿,恩情尚未有所报答,如何再要他趟这口浑水。只能先用言语稳住费城,望他念在同一武林正道一脉,能回头是岸,倒也去了一个劲敌,机会尚可大增。

    费城哈哈笑道:”此盒子本就是无主之物,何来物有其主之说?武林中自是能者得之。郝前辈,咱们的恩怨正如您老人家所说,已相互扯平,眼下不妨联手,或者尚有可图,不知前辈意为如何?”郝炳暗道:”这个布衣青年倒不可小觑,如果他也『插』一手,倒是难以意料,姑且敷衍他一番又如何,到时再相机行事也不迟。”当下也哈哈大笑,道:”往事提他作什,难得费老弟看得起老夫,共同谋事一趟又如何。”

    楚天舒当真气得七窍生烟,暗自骂道:”什么名门正派,一群欺世盗名、背信弃义之辈,直如一堆狗屎般臭气熏天,狼狈为『奸』本就是他们的拿手本领,我恁地幼稚可笑,妄想三言两语打发人家,让人家回头是岸,就地成佛,哈哈哈,老糊涂了呀你。”

    ”哈哈哈,那就让楚某人领教一下费大剑手这几年潜心苦练的青城剑法吧。”

    楚天舒右手拔剑平举,遥指费城,左手捏个剑诀,右脚小跨半步,左腿微曲。片刻,楚天舒衣衫无风自动,神采飘扬,蓄势待发的模样。费城内心一凛:”‘剑圣山庄‘的‘圣剑剑法‘果然非同凡响,只起手式就如此气势,俨然一代宗师风范,难怪楚天南有一代‘剑圣‘之称。”

    费城笑道:”楚兄剑法精妙,自有郝前辈前来领教。费某人佩服这位小兄弟的刀法,刚才断我长剑,咱们可得好生亲近一番。”郝炳暗骂:”你倒会挑得紧呀,将硬骨头留给老夫来啃。”脸上却不『露』分毫,道:”能领教驰名江湖的‘圣剑剑法‘,老夫倒是三生有幸呀。”楚天舒却不理会郝炳,左腿一弹,一剑朝费城刺去,正是”圣剑剑法”的起手式”一剑东来”,此招变化简单,却讲究蓄势待发,合乎兵法之中的”攻势”之论,往往可不战而屈人之兵。郝炳却迅速挥舞着烟杆,迎向楚天舒。当当几声,短兵相接。楚天舒剑法飘逸,变化精妙,一招使出,后招绵绵不绝,无论刺、削、挡、截、劈、剁、挑,莫不如行云流水般,不着痕迹;郝炳却身法灵动异常,往往差之毫厘时错身避开,当真让旁观之人,为他暗捏一把汗。高手相争,毫厘之差往往是另一层次的境界,旁观之人以为郝炳处落下方,楚天舒却另有一番体味,自己已尽力强攻,心境处了下层,有违此剑法之精意,这郝炳却能以毫厘之差避开,显得甚是从容,游刃有余;一枝小小烟杆却舞得虎虎生威,加之其跳跃腾挪,直如腾龙虎跃般。看来,自己还是技差一筹呀。

    第四章布衣青年(3 )

    费城恨叶七刚才的一刀,令他容颜扫地,见郝炳和楚天舒斗将起来,也不打话,手腕一抖,软剑如蛇舞跳跃,蜿蜒疾行,瞬息攻至,将叶七的上半身要害全部罩住封死。青城剑法本就讲究诡奇多变,这一剑虚实难料,飘忽不定。叶七到底打斗的经验欠缺,实是难以捉模住对方的剑尖到底刺落何处。

    叶七只能退,但对方的剑如影随形,几点剑光眩目流彩,如蛇信般迅速『舔』来,叶七退无可退,挥刀横削向剑尖的几点虚影。费城的软剑颤动,剑尖一弯,从刀刃边擦过,刹那,剑尖一弹,剑挺笔直,迅速刺向叶七的”紫宫”『||穴』。叶七没想到对方尚有如此变化,慌『乱』中急中生智,头向后仰,右手柴刀向上挑起,当的一声,兵刃相接,挑中软剑的七寸处,方位拿捏之准,挥刀迅速之快,江湖中甚是少见,堪堪避过对方这一剑。殊不知对方剑身却还能弯曲,剑尖弹中叶七的右肩,裂出一条小血口。

    费城嘿嘿冷笑,道:”也不外如此。”费城得势不饶人,剑身一抖,又凌厉攻来。叶七勉强支撑,处处防守,却弄得漏洞百出,当真是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突然灵光一闪,先生的一段话浮现脑中:”剑招刀招,万变不离其源,纵是千变万化,总有形迹可寻其凤『毛』鳞爪。屏思蔽虑,淡泊玄默,侧气定神闲,神闲侧通意,意与神会,侧神与意合,神意融通,方可超然物外,其异自去。”往昔深奥难懂的一段话,此刻融会贯通,但觉气宁神静,身心舒泰,受用无穷。叶七再相斗片刻,已能从容不迫,应对自如。

    ”咯咯咯,打得当真精彩,比木偶戏的小木头人打架好看多了。”斧头帮众人正自看得心旌神往,不曾想有人闯将进来。听声音清脆悦耳,如风铃在风中轻碰。程怀追寻声音望去,却见屋檐角上,坐着一个约模十六七岁的少女,着一身白衣衫,扎着两条小辫子,两脚凭空摇晃,一双小手拍得噼啪直响。暗自纳闷:”好淘气可爱的小姑娘呀。”那少女伸出食指,在小脸蛋上轻划几下,道:”那边的老头子好不要脸,大人欺侮小孩子,不知羞也不羞;那个傻愣大哥哥,加把劲呀,人家打你,你得还手呀。”那少女停顿一会,又拍着手掌道:”这边的两个老头子,大家加把劲呀,看本姑娘高兴了,赏你们几颗糖吃。”程怀暗道:”这小姑娘倒是天真烂漫得紧,似你这般胡闹,想那费城,郝炳岂会放过你。”

    不禁为她暗捏一把汗。

    费城越斗越惊,初见这布衣青年,左支右绌,狼狈躲藏,不想稍微片刻,却能游刃有余,无论自己如何凌厉攻击,尚可从容应付,当真奇异之至,难道说,这布衣青年只稍斗片刻,修为又进境一层?当下多处故『露』破绽诱『惑』,或极尽青城剑法诡奇之能事,均不能憾动对方分毫,但见这布衣青年,当真如逆水行舟于浪涛之中,纵使惊涛骇浪,尚可安然行走。费城久斗不下,乍闻一小姑娘出言不逊,立即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将她剁卸九块。却苦于无法抽身。

    然而这少女的一段话,对叶七来说,却不啻于当头棒喝。叶七心道:”是呀,先生也说:”这七招刀法,攻敌之不得不穷于防守,既然招招进攻,我又何需防守‘。”叶七再见那先前甚是仰慕的老伯伯,此时险象环生。当下一刀弹开费城斜刺的一剑,叶七紧握柴刀刀柄,迅速在胸前凭空划圈,柴刀旋转,越转越快,刀影万千,瞬息形成一个大旋涡,当下气流汹涌,让人视觉扭曲,好像凭空出现另一个空间,正是他刚才使用过的”风卷残云”。

    费城吃过此招的亏,尚有余悸,见他此刻重复使出,不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知他的刀会从刀影的旋涡中心刺出,最先吃这一招的亏,是因为他猝然发招,攻己不备,此刻已先作防备,不信他修为当真胜过自己数十年苦修。当下一剑弯曲刺去,想来他是想利用软剑的特『性』,以柔克刚,缠住对方从旋涡中心刺出的一刀。

    叶七的一刀果然从旋涡中心刺出,只是刀势之威,更胜前次;刀出,狂风起,云残碎。然而刀刺半途,却上挑半尺,刀身划过一条完美的圆弧,闪电斜劈而下。

    费城未料对方刀招会突然变化,不似从前,当真吓得惊惶失措,慌『乱』中变刺为削截。当的一声,短刃相交,好在费城握的是把软剑,极富弹『性』,刀砍在剑身上,剑复弯曲,一弹,卸去了一半的刀势,纵是如此,费城也感虎口麻痹,胸口发闷。

    叶七却借软剑的一弹之力,身形迅速升高,螺旋而上,地上的枯枝败叶,碎沙散石,旋转飞入叶七身形造成的巨大旋涡当中,席卷而上,当真如龙卷风般,狭着天地自然之威。叶七跃到最高点,略顿,柴刀瞬息挥出,朝东、西、南、北、东南、西南、西北、东北八个方向各虚劈一刀;只因这八刀太快,快得不可思议,快得肉眼不能觉察,众人但见空中留下八道刀影,占据着八个方位,犹如道士的八卦图象。

    众人惊骇,就连郝炳本来已占上风,也舍弃楚天舒,抽身出来观战。众人惊骇的片刻,空中八卦图一形成,顿时刀光闪耀,刀气纵横,叶七一声暴喝:”银河九天!”身形一翻,脚上头下,双手握刀,快如闪电,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劈而下。

    费城脸『色』死灰,脑中没来由的冒出一首诗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当下如惊弓之鸟般,再也顾不得身份名誉,向地下一个”懒驴打滚”,滚两丈,执剑挡着身前各大要害。叶七的一刀终于劈下,劈中费城剑身七寸,剑身碎裂,费城狭着狂风碎沙向三丈外摔落,”噗”的一声,一口血雨喷出。

    众人目瞪口呆。没有人嘲笑费城狼狈之极的”懒驴打滚”,也没有人出声,四周静得出奇。风没了,沙停了,枯枝败叶也轻飘飘地落在地上,一轮明月,挂在空中,在人不意觉察中,悄悄移动了方位;如水的月光,洒了一地。

    众人内心震憾得无以复加,均只有一个念头:”这是刀法吗?”

    第五章白衣少女(1 )

    那少女拍着手儿,笑道:”哈哈哈,太棒啦,太棒啦!傻愣大哥哥!瞧不出你呆头呆脑的模样,还会扮猪吃老虎哩。”

    那少女跳了下来,跃到叶七身边,一阵淡淡清雅的幽香扑鼻而来,令叶七有点魂不守舍,冷不防被少女抓住手臂,拔浪鼓般的摇晃着,道:”大哥哥那一招好俊呀,教苗儿好不好?”叶七见她天真烂漫,玉雪可爱,甚觉亲近,自是好生欢喜,随即点了点头。

    那少女立即笑靥如花,迅速在叶七的脸颊亲了一口,欢天喜地的拍着手儿道:”太好啦,太好啦!以后再也不怕爹爹啦!”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均觉这少女天真烂漫,率『性』所为,毫无男女授受不亲之嫌。又见那少女跃到马腾飞身前,歪着头看了一会,道:”小哥哥生得好生俊美,就是少了点男子汉的气慨。”马腾飞见她柳眉凤眼,唇红皓齿,肤若凝脂,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得娇艳欲滴,当真是美轮美奂。

    马腾飞暗道:”好个美人胚子!”此刻见她在自己身边浅笑盈盈,吹气如兰,顿时魂儿魄儿七零八落,只看得目瞪口呆。那少女噗哧一笑,百媚横生,倏地身形一动,手一晃动,马腾飞的包袱已落入她手。马腾飞尚自发呆,回过神来,见她手上拿着自己的包袱,也不生气,只觉纵使她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给她摘取,更不说眼前这个包袱。

    马腾飞双手一揖,道:”小生马腾飞,乃飞马镖局的少主,请教姑娘芳名?”

    那少女笑道:”瞧不出你文绉绉得紧呀。”马腾飞尚在等她下文,却不知少女倏地转身,晃着包袱,自言自语道:”到底是啥事物,大家你争我夺的,不知是否比我那个无锡的大肚子弥勒佛有趣?”马腾飞也不生气,更不觉尴尬,只觉那少女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甚是『迷』人。这当口儿,盯着少女的背影出神。

    在一边的楚天舒看得摇头叹息。眼见那少女就要拆开包袱,楚天舒急忙喊道:”姑娘不可!”那少女道:”这又是为何?”楚天舒道:”此包袱无趣得紧,更拆不得。请还给我侄儿吧。”那少女道:”嘻嘻,( 七刀传说 http://www.xlawen.org/kan/488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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