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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部分阅读

    然,情急之下,叶七早将之前所悟,忘得一干二净。

    那人见叶七神情自若,与自己预想的惨呼讨饶大相径庭,不禁惊骇失措。只怕自己再加一分劲道,他这条手臂就废了,想及他与这块玉的缘源,又不敢当真毁了他。只是他为何感觉不到痛苦,仿佛并非加于自身?可之前自己稍加运劲,他便嗷嗷痛呼?难道?蓦然想起一事,却更是惊愕,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又哪里会想到,慕容秋水惨无人道的分筋错手,尚且奈何不了叶七,这普普通通的手法,不外给叶七搔搔痒儿。

    那人大摇其头,双手猛扯长发,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绝不可能!那只是个传说,他小小年纪,如何会达到那个境界?”

    叶七见他已经松开手指,疯癫复发,遂道:“只要你肯将麟麒还给我,告诉你又何妨。”那人料不到叶七执拗如斯,刑罚加身,也不动容;更想不到还有转寰余地,只怕不将玉佩还他,当真奈他不得。可自己偏偏急想知道,他这块玉的来源。念罢,才万分不舍将玉还给叶七。

    叶七夺回玉佩,怕他变卦,急忙窜出三尺,正好是他活动所不能及的地方。

    叶七深恐玉佩有损,雨儿问将起来,难以解说,遂仔细检查数遍,见玉佩完整无缺,心才落地,慢慢挂回脖子上。

    那人却按捺不住了,怒道:“老夫等得不奈烦了,快说,雨儿是谁?”叶七夺回玉佩,心情尚好,也不恼他口气恶劣,道:“其实我早告诉你了,雨儿就是雨儿。”

    “你……”那人咬牙切齿,好不容易按下怒火,问道:“她姓甚么,多大的年纪?”叶七道:“姓夏呀,名虹雨。年纪么,比我小一两岁。”

    那人身躯一颤,急道:“她是不是云月宫的人?”叶七讶道:“是呀,你怎么知道?”那人听罢,手脚剧抖,喃喃念道:“夏虹雨?夏虹雨?夏雨惊虹,潋滟湖光;七彩容颜,是与君识。七彩容颜,是与君识……”念着念着,泪涕交错。突然,那人将头*铁柱,呯然巨响,兀自叫道:“她叫夏虹雨,为什么,为什么?”

    叶七讶道:“这人又怎么啦。”

    蓦然,那人哈哈大笑,手舞足蹈,将手脚的铁链抖得“咣啷”不停。

    “我明白啦,哈哈哈,我明白啦。原来她叫雨儿,她叫雨儿,她叫雨儿呢!”

    那人大吵大闹,声似雷鸣。可苦了叶七,双耳轰鸣,热血上涌。

    这人是怎么回事,疯疯癫癫的,又哭又笑又叫又吵又闹?难道受了刺激,疯了不成?

    浴火天蝉(1)

    半柱香的功夫,那人终于平静下来。

    叶七『摸』了『摸』胸前的麟麒,忖道:“这玉佩明明是只麟麒,他为何说不是?玉佩以前一直是雨儿贴身佩戴着,瞧这『色』泽质地,应该是云月宫的贵重之物,他却是如何认识的?对啦,他刚才所念的词句,夏雨惊虹,似乎与雨儿的名字有所关联,恐怕他与雨儿的渊源非浅;然而瞧他刚才的神情,似乎不认识雨儿。难道他是云月宫的人?只是关在铁牢太久了?

    叶七正沉呤间,感觉一双目光盯自己,上下漂移,遂向那人望去,发现他正好奇地瞧着自己。叶七不禁惊愕,此人的目光竟然一改之前的咄咄『逼』人,多了几分温柔。

    正诧异之际,那人开口道:“孩子,你且过来。”叶七怕他又会为难自己,眼下功力不及他强,不免心存顾忌,道:“你有话就说,我在这也能听得到。”那人一愣,叹口气道:“你是在怪我之前的所为罢。”叶七道:“那还用说,我『性』命几乎丧于你手。”那人道:“岂能怪你,若非你身上的那只玉佩,我当真劈了你。哎,可见你命不该绝,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叶七听后也不禁感慨,想不到雨送给自己的一只玉佩,居然将自己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这人生际遇,却也太玄了罢。

    那人道:“我之所以如此,却也是情非得已呀。”叶七哼了一声,道:“你不问情由,即动手杀人,原来是情非得已。不过然也难怪,你『性』格怪僻,为人处事自是不可理喻。”那人哈哈大笑道:“我『性』格怪僻?你可知我为何不分青红皂白,立即动手杀你?”叶七道:“我怎么知道,杀人纵火,对你而言,不外家常便饭,还讲甚情由。”那人目光一厉,道:“好,好。老夫活到这个年纪,你还是第一个,敢胆如此肆无忌惮的痛骂老夫。”叶七道:“你双手不知沾染了多少无辜鲜血,我难道说错了么?”那人脸『色』阴阳数变,喝道:“要是往日,就冲你这句话,老夫非将你碎尸万段。”

    叶七暗自好笑,忖道:“自吹自擂。你手脚被扣,活动不便,若非我自动送上门来,又能奈我如何。”

    那人按捺下怒火,道:“你可知老夫为何给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铁牢里。”叶七道:“你自是做了些江洋大盗也不屑为之的杀人越货之事。”那人道:“你也被关在这里,难道也是干了杀人越货的事么?”

    叶七一愣,想不到自己嘴快,竟给他抓住话柄。经他一提,叶七不禁将慕容父子痛骂了数十遍。若非他们利欲熏心,且卑鄙无耻,自己如何会绝困牢狱?想到这个密不透风的铁笼,叶七不禁伤心绝望。除非异想天开,幻化成蝶,不然,就只能像眼前这家伙,在此孤老终生。

    那人见叶七黯然神伤,想及自己当初被困之时,比之更甚,不禁感同身受,脸『色』渐转温和,道:“我之所以杀你,是以为你受了慕容霸的指使,来向老夫打探一物的下落。因为这个苦肉计,慕容霸已经屡试不爽,但凡接近老夫套近乎者,皆被老夫断手残腿,半死不活的被人抬将出去。”

    叶七心中一动,忖道:“原来你跟我一样,身上藏有慕容霸想要的东西。”

    那人又道:“人道一计不可二用,然而慕容霸却连用几次,老夫不烦才怪。不杀一儆百,这龟孙子以为老夫是吃素的。所幸老天开眼,发现你身上的玉佩,才能及时悬崖勒马。否则,老夫纵使死个千百次,也不能脱其咎,更是愧对于她呀。”

    叶七见他满脸愧疚,似乎瞬间苍老了许多,不禁心生怜悯。想及刚才骂他,不免过于偏颇。这人说不定与雨儿有些渊源,我却如此对他,确实不该。念罢,不禁深为懊悔。

    叶七问道:“前辈,你被关了多久?”那人神情落寞,苦笑道:“整整二十年。”叶七惊道:“二十年?”那人道:“二十年不外弹指之间,何需大惊小怪。”

    二十年弹指之间?在这个不见天日的铁牢里,时刻忍受着慕容霸惨无人道的折磨,说是度日如年还差不多,岂可称之为弹指之间?叶七内心的震憾无以复加,且瞧他脸上的道道伤疤,真是不敢想象,二十年来,他却是如何度过的?

    那人道:“你可知道你身上的玉佩,是甚来历?。”叶七道:“雨儿送给我时,我没有仔细看过,只当它是只普通的麒麟玉器。”那人道:“这只玉佩的图形,并非麒麟。”叶七讶道:“它明明是只麒麟呀。”那人笑道:“麒麟是传说中的吉祥神兽,与龙、凤、龟,并称为“四灵”。麒麟额头长角,周身五彩斑斓,只有腹部为褐『色』。然而这只麒麟没角,透体更是碧绿。”叶七问道:“那它不叫麒麟叫甚么?”那人道:“浴火天蝉。”叶七道:“浴火天蝉?好奇怪的名字。”那人道:“敢情你是不知道它的宝贵之处了?”叶七讶道:“不外是只玉佩罢了,还能有甚奇特之处。”那人摇了摇头,道:“真是暴殄天物呀。身上怀有巨宝,竟浑然不知。”叶七道:“我也知道它价值不菲,却并非巨宝。”

    那人听后哈哈大笑,笑罢脸『色』蓦然一凝,侧目倾听。叶七见他神『色』古怪,问道:“前辈,怎么啦?”

    那人嗯了一声,松了口气,才道:“我怕慕容霸会暗中偷听。”叶七一惊,环顾四周,却不觉有异。那人道:“此物乃云月宫的传世之宝,对于江湖中人来讲,称之价值连城,也不为过。”叶七一惊,想不到雨儿送给自己的玉佩,竟是贵重如斯。

    那人道:“浴火天蝉戴在身上,可百毒不侵。”叶七奇道:“既然说它百毒不侵,我为何还会中了天仙逍遥散?”

    那人哈哈大笑,道:“孩子,天仙逍遥散,根本就不是毒『药』。”

    浴火天蝉(2)

    叶七奇道:“那为何我会武功尽失的。”那人道:“因为天仙逍遥散与魔教的软香七日醉一样,中者全身力道尽失,只是天仙逍遥散比软香七日醉更要霸道。软香七日醉七日之后,功力自会恢复如初;而天仙逍遥散,若不服解『药』,一月之中,只得任人摆布。若是三个月内,连服三次,则一身功力尽废。”突然,“咦”了一声,又道:“你当真中了天仙逍遥散?”叶七道:“是呀。”那人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叶七道:“应该是三天前。”

    “三天前?”那人双目鼓圆,稀奇地瞧了叶七个全身,似乎叶七头上长角,印堂另开一目了。那人眼眶深凹,周边似乎没甚皮肉,犹如骷髅头上嵌了一对眼珠子,此刻圆张,真令人担忧它会掉将下来。

    叶七问道:“有甚不妥么?”那人突然探出左手,搭住叶七左手腕的“阳谷”、“阳池”两『||穴』。变故异起,叶七以为他又要发难,正准备反抗,那人却喝道:“别动!”

    声音未落,“阳谷”、“阳池”立即钻进两股极是刚劲的内息。叶七诧异,体内的内息立即生出反抗。瞬息,对方的内劲猛涨,若江河之浩『荡』,一路所向披靡。叶七极是难受,情急之下正要破口大骂,对方的内劲却忽而无踪。

    那人惊讶地盯着叶七,喃喃自道:“奇怪呀。既然中了天仙逍遥散,为何还会有功力留在体内?难道……”

    叶七见他沉思,神情困『惑』,遂道:“我本来是功力尽失的,只是后来参破玄关,才恢复了一成功力。”

    那人身躯巨颤,喝道:“不可能,你小小年纪,岂能有这等修为?老夫囚困铁牢二十载,平时无事可做,便以修炼内功打发日子。整整二十载呀,尚不能窥见其中的门径。此乃神游物外,破壳重生之武道玄境,需内功达返璞归真,天人合一之境者,更兼机缘才可进军于此。你才多大,就算自娘胎开始练起,也不可能。”

    叶七道:“我也说不清楚。”那人道:“你没有欺骗老夫,当真中了天仙逍遥散?”叶七道:“大家都困铁牢,此生逃生是无望了,又何必自吹自擂,欺骗于你呢。”那人见叶七态度诚恳,似乎并没有说谎,遂问道:“你是如何参破玄关的?”叶七道:“真的难以用语言来表达,可能是巧合吧。”

    “巧合?哈哈哈,多少江湖中人,穷其毕生精力,也不能窥见其门径。你竟然用巧合两字来形容,岂不活生生将江湖人士气得呕血?”忽而那人稍微颔首,又道:“此中玄境,自是只可会意,不能言传。”言罢,深深一声叹息,似乎倍受打击,容颜瞬息苍老了十年。

    突然,那人似乎想起什么,竟然手舞足蹈起来,边跳边拍着手道:“妙,妙呀。”

    叶七忖道:“这人是怎么回事?一会垂头丧气,一会又兴高采烈,真是莫明其妙。”

    那人一理长发,突然问道:“如此说来,如果你没有中天仙逍遥散,内力岂不是比老夫还要雄浑得多?”叶七道:“晚辈不敢与前辈相比。”那人极为不乐,道:“比老夫高便高了,甚么不敢相比不相比的。”接着问道:“慕容霸那龟孙子有没有知道此事?”叶七道:“照理不知。”

    那人甚喜,道:“那是最好。”突然脸『色』一凝,道:“你今后可要小心,照旧跟往常一样,装成软弱无力的样子,千万别在他们面前『露』了底。不然,老夫的计策就泡汤了。”叶七讶道:“什么计策?”那人道:“你照老夫的吩咐做便是了,机会成熟时再告诉你。”

    那人似乎心情甚好,人也开朗许多,抓起面前的碗筷,吃起饭来。

    叶七见他用餐,便站起身来,准备走开,那人却道:“你不想知道身上的玉佩,为何叫浴火天蝉了?”叶七道:“前辈用餐,我怎好意思打扰。”那人笑道:“不碍事,老夫又不是皇帝老子,哪来那么多讲究。你且坐下吧。”

    叶七只得在他身边蹲了下来。那人道:“这只玉佩,戴在身上,不管天气酷热还是极寒,都保持着那种沁人心脾的凉意。”叶七道:“是呀,前辈却是如何得知?难道前辈真是云月宫中的人。可是江湖不是传闻,云月宫皆由女子组成么。”那人听得一愣,双目掠过一丝痛苦,道:“老夫只不过是与云月宫有些渊源罢了。”言罢放下碗筷,道:“平常时刻,它通体透绿,形似麒麟。当你身中巨毒,将它放在胸口驱毒时,它会由绿转红,当它火红得近乎透明之际,会幻化出一双翅膀,其形状若飞蝉展翅将飞。是以,浴火天蝉之名由此而得。”

    叶七讶道:“有这么神奇?”那人晒道:“真是少见多怪。”叶七道:“既然此物有这般用处,下次见到雨儿,得还给她。”那人似乎甚是吃惊,瞧了叶七一会,道:“她能将此物交给你,可见她对你……对你……”叶七脸『色』一红,不好意思道:“雨儿自是对我很好。”

    “很好?”那人哈哈大笑,道:“可老夫瞧你长得不怎么样,还没老夫年青时一半的英俊。她却是看中你哪点的?不通,不通,除非……”那人微顿,脸上似笑非笑,道:“除非她长得不堪入目。”叶七急道:“不是的,雨儿长得跟仙子一样,怎么会不堪入目呢。”那人“哦”了一声,道:“你且说说她的容貌,如何的跟天仙一样,也让老夫开开眼界。”

    这一问倒把叶七给难住了,叶七支支吾吾道:“我仅见过雨儿两三次面。”

    那人道:“如此佳人,即使只见过两三次,难道就不能记得么?”叶七道:“记是记得,只是你要我说将出来,我又不知如何来形容了。”那人一愣,道:“你说得倒也有理,想那天鹰堡堡主秦先河,有当代国手之称,笔下的河山人物,莫不栩栩如生,神乎其神。然而想画张妻子的素像,却无论如何也画不出来。这岂非同样的道理?”

    那人似乎深有感触,一会又问道:“她与你仅相见两三次,就将浴火天蝉送给你?”叶七道:“我所说的两三次,是雨儿的真面目,平时她都是蒙着脸的。”

    “蒙脸?为什么?”那人身心巨颤,难道……想罢叹息一声道:“孩子,你叫什么?”叶七道:“之前已告诉过前辈了。”那人哦了一声,道:“老夫姓周名仓,拜江湖各路朋友的抬举,送了个‘南海双枪’的名号。”

    叶七听罢一惊。南海双枪?那岂不是罗成志的师伯与其姑妈的名号么?难道这人竟是罗成志的师伯?可是罗成志的姑妈不是嫁给了慕容霸么?罗成志的姑妈既然与周仓是师兄妹,那他们岂不是亲家的关系,慕容霸却是为何将他关在铁牢二十载?

    叶七正沉思间,周仓突然踢了他一脚。叶七回过神来,正要相问,周仓向他使了个眼『色』,之后闭目养神。

    叶七正诧异间,忽尔听到有脚步声传来,随即会意,走回自己的位置上,装起睡来。一会,铁门响起轻微的“锵锵”声,接着“咣啷”一声,铁门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意外(1)

    来人的脚步声极是细碎,悄悄地走到叶七面前。

    叶七纳闷,忖道:“难道是慕容燕?”遂悄悄眯开一线,果然猜测正确。奇怪了,慕容秋水为什么没来?不过仅她一人,就够自己受了。

    慕容燕打量了一下四周,“噫”了一声,惊讶地向周仓瞧去。突然发现周仓手脚洞穿的铁链,不禁花容失『色』,“啊!”的一声惊叫。

    叶七暗自嘲讽道:“假惺惺!”

    慕容燕连忙捂着嘴巴,别过头去,向叶七走去。

    蓦然,慕容燕捂着鼻子,骂了句:“臭男人!”之后,睁着一双美目,盯着叶七半晌。

    叶七微感诧异,遂想到自己几天不冲凉了,不臭才怪。又见她不吭声,便继续装着呼噜大睡。

    突然,慕容燕踢了叶七一脚。叶七“嗯”了一声,将身一侧,继续大睡。慕容燕又踢了叶七一脚,道:“起来,我知道你没睡着。”

    叶七情知不能再装下去,只是甚是纳闷。这姑『奶』『奶』要干嘛呀,要是以前,不噼哩叭啦抽自己几鞭才怪,哪会这么好死,只无关痛痒地踢自己两脚?

    叶七故意伸了伸懒腰,『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目,道:“原来是你呀,是来瞧瞧我死是没死?”

    慕容燕呸了一声,道:“你死不死,关本小姐甚事。”叶七道:“那你是来折磨本人来着?我说慕容大小姐呀,人家死囚断头之前,尚有一餐饱饭;你要对我动刑,总得让我先睡个好觉才行呀。”

    慕容燕嘲笑道:“本小姐若是要折磨你,还由得你喘口气不成?”叶七不禁哼了一声,道:“你折磨得我还少么?”慕容燕道:“本小姐一向恩怨分明,最喜欢以牙还牙。当日你欺辱了我,自是要讨回公道。”叶七道:“公道?什么是公道?你纵马伤人是公道?为了一已私欲,将我囚困铁牢是公道?还是你恼我当众伤你颜面,将我打得遍体鳞伤是公道?”

    慕容燕叱道:“是呀。本小姐就是恼你当众损我颜面又怎样?你以为你是行侠仗义呀?竟然大义凛然地教训起本小姐来。那日若非你多事『插』手,以本小姐的精良骑术,难道会踩死那爷孙俩?”

    叶七冷哼一声,暗道:“不踩死只怕也没了半条命。这种人跟她说话,简直是费劲。”

    慕容燕道:“怎么不说啦,不服气么?”叶七冷冷道:“难道你会大发慈悲,只是来陪我解闷,说说话儿?”

    慕容燕呸道:“深更半夜的来陪你说话?太阳打西边出来啦。”叶七讶道:“深更半夜?”遂想到这个不见天日的铁牢,确实没有分辨出白天黑夜的必要。”

    叶七道:“如果你是为了盒子的下落,我劝你还是少费唇舌罢。”

    慕容燕道:“你说对了,本小姐深更半夜溜了进来,就是为了盒子的下落。”叶七嘲笑道:“狐狸尾巴终于肯『露』出来了。难怪会对我客客气气。”

    这时,周仓不禁竖起耳朵来,也想知道叶七是因何事被关了进来。他们口里说的盒子,却是什么盒子?

    慕容燕柳眉一竖,道:“谁稀罕那劳甚子的盒子。”叶七哈哈大笑,嘲笑道:“你说话岂非自相矛盾?慕容家族,果然与众不同。”慕容燕喝道:“你活得不耐烦了,这么大声。”叶七怒目一瞪,道:“我早就活得不耐烦了,你将我囚困死牢,岂非早就想要我『性』命。”

    “你……”慕容燕气得粉脸如血,蓦然扇了叶七两巴掌。两个手掌印立即印在叶七双颊两边。叶七火起,欲起身飞她两脚,突然想起周仓的叮嘱,遂忍了下去,道:“你要动手便动,浪费那么多口舌干嘛。”慕容燕见叶七气结的模样,竟尔咯咯一笑,道:“那是教你知道,狗咬吕洞宾是甚滋味。”叶七冷哼,道:“苟杳、吕洞宾虽然相互误解,但却是知恩图报之辈。你呢,却恩将仇报,将我囚困铁牢。哈哈哈,你竟敢与他们相比,那天下岂非没了好人?

    慕容燕美目圆瞪,叱道:“想从你手里拿到盒子的是我哥哥,要关你在此的,也是我哥哥。”叶七道:“那还有什么好说,你们一个鼻孔出气,岂非一丘之貉?”慕容燕气得七窍生烟,长鞭不知何时在手,“啪”的一声,抽了叶七一鞭。

    叶七反而笑道:“这一鞭比之前差多了。”慕容燕喝道:“你说是不说?”叶七道:“之前不是告诉你了么,还有甚好说。”慕容燕道:“你说了,我就悄悄放你走。”叶七哈哈大笑,道:“我长这么大,最好笑就是今天了。”慕容燕喝道:“我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偷偷溜进来的。你还拖拖拉拉,岂不坏事?”叶七道:“算啦,你就甭演戏了。”慕容燕跺脚道:“瞧多你两眼,本小姐心里就不痛快。若非瞧在娘与雪姐姐的份上,本姑娘才懒得理你是生是死。”

    叶七讶道:“南宫雪?”慕容燕哼了一声,道:“还不是她。酒宴的第二日,众人以为你不辞而别,然而雪姐姐却说你不像不辞而别的人。她知道你曾得罪于我,料想我必不会轻易就放过你。就两天前,她突然约我到‘楼外楼’喝酒,没想到给她灌醉了,吐了实话。后来雨姐姐有意没意地将此事告诉我娘。我娘本是菩萨心肠,把我叫到跟前,数了一顿。”

    叶七吃惊,尤为不信地盯着慕容燕。周仓听到慕容燕说到她娘,不禁身躯微颤。

    注: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句话里有个典故。传说吕洞宾成仙之前,曾倾力资助一个贫穷的同乡好友--苟杳。有一员外看中了苟杳,欲将女儿嫁给他。吕洞宾怕他为此误了读书科举,遂不同意。谁知苟杳动了心。吕洞宾没法,只得让他成亲,但有一个条件,那便是要让新娘子陪他睡三天。苟杳只得咬牙答应。苟杳好不容易熬过了三天,刚进洞房,见娘子正伤心落泪,连忙上前赔礼,林小姐只管低头哭着说:“郎君,为何三夜竟不上床同眠,只对灯读书,天黑而来,天明而去?”苟杳始知误会了吕洞宾,原来是怕我贪欢,忘了读书,用此法来激励我。

    几年后,苟杳金榜题名做了大官。然而吕家却不慎失了大火,家产尽化灰烬。吕洞宾只得去找苟杳帮忙。苟杳却只留着吕洞宾住宿一月,绝口不提帮忙之事。吕洞宾以为他忘恩负义,一气之下回了家。到了家后,才知房子已盖好,但屋内挺着一口棺材,妻子批麻戴孝,正在嚎啕大哭。见到吕洞宾,其妻以为见鬼。后经他妻子所诉,才知苟杳早就派人来盖房子。盖好房子的当天,一帮人抬进一口棺材,他们说吕洞宾在苟杳家病死了。

    吕洞宾听完,知道是苟杳玩的把戏,气得『操』起大斧,将棺材劈开两半,只见里面全是金银珠宝,上面还有一封信,写道:苟杳不是负心郎,路送金银盖新房。你让我妻守空房,我让你妻哭断肠。

    是以,苟杳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由此而来。因为“苟杳”和“狗咬”同音,这个故事传来传去,便成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

    意外(2)

    慕容燕又道:“那时我便撒娇道:‘娘,谁叫她欺负你女儿呢。’我娘便笑道:‘你气也出了,他也受了教训,相信再也不敢欺负咱燕儿了,你便去放了他吧。’我一想也是,反正留你也没用,白白糟蹋自家米饭。于是我就跑到地牢,谁知你不在了。后来问我哥,我哥说放你走了。”

    叶七将信将疑地瞧着慕容燕,甚至怀疑又是慕容秋水耍的把戏。周仓却听得直摇头,忖道:“大小姐就是大小姐,救人关头,竟然也啰里啰嗦。”

    慕容燕接着道:“我就纳闷了,我哥不是想从你身上打探劳什子的盒子与什么秘诀的么,还狠心对你用了分筋错骨手,怎么会轻易就放你走了呢。”

    周仓听罢不禁动容,分筋错骨手?他是如何忍受得了的?究竟为了何事,竟然动用如此惨无人道的手段?他们口中所说的盒子秘诀的,又是什么?难道自己二十载不出江湖,武林上又冒出什么绝世秘诀么?呆会得问问那孩子,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叶七道:“这么说来,你是自己偷偷跑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铁牢锁匙弄到手的了。”

    慕容燕道:“那是当然,你以为那么好办么。不过还真吓了我一跳,长这么大,我还不知道府内竟有这等铁牢。”

    叶七尤为不信,道:“那我岂非要对你磕几个响头,千般万般感激你慕容大小姐的良心大发现?”慕容燕道:“我知道你心里恨我,本小姐也懒得理会。你如果不信,哪,这个给你。”

    一股臭味扑鼻而来,叶七道:“该不是甚穿肠毒『药』罢。”慕容燕扬了扬手里的『药』丸,道:“这是天仙逍遥散的解『药』,但你得说出盒子的下落。到时我哥哥知道你被我放走了,我也好交代。”

    叶七哈哈大笑,道:“你鬼话边篇,谁相信?”

    “你!”慕容燕欲要发作,却硬生生忍住,道:“算了,劳什子的盒子,本小姐也不想要了,门是开着的,你要走便快走。”

    叶七冷笑道:“你也太天真了吧,就算你说的是真的。然而要将我关此铁牢的,只怕是你爹爹而非你哥哥。你放走了我,可想到后果?”

    慕容燕叱道:“胡说,我爹爹是不知道的。”叶七道:“是吗?只怕是他叫你来,故意将我放走。”慕容燕喝道:“好,就算是我爹爹的意思。你到底想不想活命,走还是不走?”

    叶七冷笑道:“那就更是居心叵测了,我又没有傻到家,自是不走了。”慕容燕怒道:“你胡说甚么?”叶七道:“放走了我,还不是为了盒子的下落。到时派人悄悄跟踪我,当盒子到手了,我功力尽失,还不是轻易就将我宰了,来个杀人灭口。”

    “你……”慕容燕气极跺脚,狠狠骂道:“胡说八道!”

    “燕妹,你在干嘛呢。”

    慕容燕听罢一惊,回过头来,不知何时,慕容秋水竟然站在铁门前。

    慕容燕一惊,忽而笑道:“哥哥,你怎么来啦?”慕容秋水微微一笑,走了进来,道:“燕妹的本事不小呀,竟然能偷偷『摸』到这来。”慕容燕道:“哥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竟然不动声『色』地将他藏到这个铁笼子来。”慕容秋水一愣:“铁笼子?”抬头环顾一眼,忽而笑道:“确实是铁笼子。既然是只铁笼子,燕妹都能溜进来,岂非费了很多手脚?”慕容燕笑了笑,算是默认。忽而柳眉一凝,道:“哥,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算帐呢。”慕容秋水溜了叶七一眼,笑道:“哎呀,燕妹兴师问罪来啦。是不是怪哥哥偷偷将叶兄藏了起来?”慕容燕道:“那还用说。”慕容秋水道:“怎么,一口闷气还没消,还想痛打他一顿?”慕容燕道:“那是当然,不好好将他抽筋剥皮,别人还道咱慕容世家,是好欺负的主呢。”

    慕容秋水道:“那是那是。对啦,燕妹,今日娘亲向我问起,说你有没有将叶兄给放了。”

    叶七听得甚是震惊,这慕容燕刚才所说,竟然是真!

    慕容燕一惊,支支吾吾道:“我……”慕容秋水道:“燕妹该不是想偷偷放了叶兄吧。”慕容燕嘿嘿一笑,道:“怎么会呢,本小姐恨不能将他五马分尸呢?”慕容秋水道:“你恨他我是知道。但从小到大,你最听娘亲的话,什么事,也不曾违拗过她老人家。”慕容燕情知已然穿帮,便跳到慕容秋水面前,将脚一跺,耍赖道:“不玩啦,一点都不好玩。”说话之中,悄悄将手上的解『药』弹出。

    叶七但觉胸前一滑,便沿着胸口向下钻去。

    慕容燕嘴儿一撅,甩了一下长鞭,遂“蹬蹬蹬”地将地面踩得巨响,气嘟嘟地走了。

    慕容秋水笑了笑,道:“叶兄,可曾想了起来?”叶七冷哼一声,遂闭目不理。

    慕容秋水也不介意,道:“希望叶兄早日回想起来,便早日脱离苦海,免受这牢狱之灾呀。”

    言罢,慕容秋水转身向外走去。

    这时,叶七的心里可开了锅。天仙逍遥的解『药』是到手了,可是还有一道精钢所铸的铁门呀,却是如何才能打开?若是现在出其不意,从慕容秋水背后进行袭击,或者是个机会。若是偷袭不成呢?岂非将底给暴『露』了,那以后就真的没有一线生机了?

    动手?抑或不动手?

    慕容秋水走得很慢,似乎在向人炫耀,他武林四公子的风度;纵使走到地牢,也要保持他的从容洒脱。

    他正一步一步地接近铁门口,恐怕再走多两步,叶七纵使想偷袭,也丧失绝佳良机了。

    刹那,叶七的双手倏忽紧握成拳,脸上掠过毅然决然的神『色』。

    情义(1)

    成功失败,在此一举!

    然而,就在叶七欲将纵身跃起之际,周仓骤然“咳!”了声,接着急剧咳嗽起来。

    这一声“咳”,落在叶七的耳朵里,变得异乎寻常的尖锐!叶七大惊。周仓的这声咳嗽,也太突然了吧。什么时候不咳,偏偏在这个紧要关头的时候咳?若是故意为之,岂非是一种警示?若是无意之举,却也太巧合了吧?

    周仓咳嗽的电光火石之间,出于从小到大在黄山捕杀猎物时,锻炼出来的对危险信息的敏锐触觉,叶七刹那间即将暴发的身躯,硬生生给煞住。

    与此同时,慕容秋水蓦然转身,目光如炬,盯着叶七。

    叶七不禁悚然心惊!想不到事情还是败『露』了。

    慕容秋水的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刹那间,右手稍举,食指中指并拢,长驱直进,向叶七的眉心点落。

    太快了!慕容秋水既然能名列武林四公子之一,自身的造化,岂是浪得虚名?

    叶七想躲,未必就能如愿。若是往日,叶七自是不会放在眼里。可眼前只有一成的功力,若是与慕容秋水相拼,不啻于以卵击石。

    难道我这条小命,就此断绝?刹那间,叶七灵光一闪,紧攥着的双手松弛下来,遂即双目一闭。

    瞬息,慕容秋水的二指向下一移,点落在叶七的“身柱”、“肺俞”两『||穴』上。叶七不禁倒抽一口冷气,随即怒目而视,喝道:“要杀要剐,便爽快点。大丈夫可杀不可辱,却容不得你在此戏弄!”

    慕容秋水哈哈笑道:“叶兄忒地多心了,本公子怎生舍得杀你呢。”言罢,手指在叶七的腰间一弹,一物弹跳而出,落在慕容秋水的手里。

    慕容秋水笑道:“燕妹也太顽皮了,这等『药』物,也拿出来玩耍。却不知此物世间罕有,气味么,也是与众不同。我这当哥的呀,鼻子却刚好使得。”

    慕容秋水将天仙逍遥散的解『药』纳入袖间,跨步而出。

    叶七冷汗渗透后背,心道好险!

    慕容秋水刚走到门口,突然煞住,向前方使了个眼『色』。刹那窜出两条彪形大汉,手上各提着一串沉甸甸的铁链,“咣啷”作响。

    慕容秋水道:“叶兄千万别见怪。按理说,叶兄困在这只铁笼里,应该是『插』翅难飞。然而给燕妹这一闹,本公子不得不提防一下,给你套上铁链。哎,小心驶得万年船呀。”

    那两条彪形大汉手脚利落,才眨眼的功夫,就用铁链将叶七的手脚铐着。忙完后,垂手低头,跟在慕容秋水后面。

    慕容秋水似乎甚为满意,道:“叶兄被封的『||穴』道,三个时辰后,自会自动解开。至于这铁链么,乃北冥玄铁所铸,纵使是寻常刀剑,也损不了分毫,所以,本公子还是劝叶兄别起什么心眼为妙。”

    言罢,慕容秋水才和两条大汉,走出铁牢。“咣当”一声,铁门紧闭。

    绝望与疲惫,倾刻席卷全身,叶七立即虚脱。

    一声叹息,自周仓口里传出。随即,一物从周仓口里『射』出,正中叶七的“身柱”、“肺俞”两『||穴』上。叶七『||穴』道一解,立即痪软下来。

    很久,叶七才将爬起来,有气无力地晃动两下手脚的铁链,苦笑道:“我妄想功力恢复之后,借机逃出铁牢,这下可好,也来个镣铐加身,想逃却也没得逃了。”

    周仓道:“你也无需如此绝望,只要你还没暴『露』可恢复功力的底线,尚有一口气在,则有逃走的机会。”叶七知他这是安慰自己,若是能逃出去,他自己也便不会被关押二十载了。遂道:“无论如何,还得谢过前辈刚才的出声警示。”周仓道:“哎,免罢。你血气方刚,然也难怪。刚才纵使给你一击奏效,却也逃不出外面的重重关卡呀。要知道,这座铁牢,乃慕容府的绝密之地,纵使是慕容霸那龟孙儿的儿女,都不知道此地的存在,老夫关此二十年,才是第一次见到他们。便可想象,外面的把守之人,岂是易与之辈?”

    叶七倒不关心这些了,反正也挣不断这身铁镣,若是紫焰黑刀在手,或可将铁牢劈个粉碎。

    周仓见叶七不出声,知他心里难受,遂道:“孩子,你且过来,我跟你说个计策。”叶七心道你又有什么好计策呢。但又不想拗了他一番心意,遂一蹦一跳地( 七刀传说 http://www.xlawen.org/kan/488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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