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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阅读

    ,下意识的丢开她跳下床,又不由得气上心来,一甩袖:“哼!你就疯吧!看你能疯到什么时候!总有一天,你会老老实实心甘情愿的侍候本公子!”

    “滚!滚啊!”无暇像得了失心疯,抓着手边能扔的东西就稀里哗啦往他身上咂。

    萧玉展手忙脚乱的避开,仓皇地道:“好,你、你先自己歇着吧,我明儿再来看你。”说完,灰溜溜的打了打衣摆,扭头窜出门外。

    “呯!”的一声后,一切又归于寂静。

    无暇终也忍受不住,瘫软到床上,肩膀抖动,胸口起伏,茫茫长夜里,久久的,回荡起悲痛欲绝、肝胆欲裂的呜咽声。

    第二十五章

    四天。

    四天里,她没有说话,没有再哭,没有吃东西,也没有动一动。

    四天里,她让自己活得像一具行尸走肉。

    痛苦的最高境界是麻木。

    而麻木以后,再也感觉不出痛。

    人生,总要容许自己放纵一回,沮丧一回,甚至自暴自弃一回,心里头那小心冀冀紧绷着的弦偶尔的放松一回,才不会活得太累,才不会让自己有崩溃的机会。

    然后,蕴蓄起重生的力量。

    第五天,她睁开了眼睛,眼神里不再只有空洞和迷惘,脸上不再只是苍白的灰色。她下了床,镇静而沉着的穿戴整齐,坐在梳妆桌前,细细的化着妆。

    她想通了一件事,那便是,她要活着。

    是的,她一定要活着。

    要生存,先把泪擦干。

    重生,也许并不一定是化茧成蝶,也许并不能让生命得以绚烂,但至少,她遵从了自己对生命的渴望,完成了自己人生的一次蜕变。

    她庄无暇,没有高贵的命,没有幸运的命,但是,她就是要这么不屈不挠这么执着而卑微的活着。她没有追月的奢望,没有摘星的野心,她也并不是倔强的要与命运抗争到底,她很简单,她只是要实实在在的活着。

    活着,可能痛苦比快乐要多,可能以后将永远没有真正的快乐,可是,只要活着,只要她用认真的态度活着,她都觉得没有白活一回,她只是要忠于自己。因为一旦死了,便什么都毁灭了。她不能死。

    没有什么,能够抹煞她生存的信念。

    打点好自己,她站起身,平平静静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门外的家丁正在无所事事的倚子柱子上犯困,好几天了里面没啥动静,他们都习惯了,这会儿看见门从里边开了,不由的一愣,猛的站直了身子,警觉的盯住了她。

    “我饿了,要吃饭。”她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不理会他们目瞪口呆的表情,转身走回屋子里。

    这几天她像个死人一样,几天没有出屋子,也几乎没有见到太阳,所以今天,她想先填饱肚子,然后出去走动走动。奇怪的是,萧玉展这几天也没有正式的来骚扰,几次来了也就走进来看看她,叹息几句再离开。

    她该庆幸他还没有灭绝人性。

    不用说,她现在反常的反应会立即传到萧玉展的耳朵里,但是她不介意,现在一切对她来说,都没什么意义。

    饭菜很快送来了,还是上次的青衣丫头,无暇看了看她,她低垂着头,有点胆怯。无暇不由笑道:“这几天都是你来么?真是辛苦了。”这几天她都没有注意过来给她送饭的是不是这个青衣丫头,今天才正眼看着了她。说起来,上次的事,虽然没有给自己带来幸运,但至少,人家可是按她说的做了。

    青衣丫头有点不知所措的放下托盘,张皇的看她一眼,小声说:“你好好吃东西吧,有什么事,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不是。”

    希望?

    无暇苦笑了下,点了点头,“是,就算没有希望,也要吃饭。”说完拿起筷子,用心的吃起饭来。

    虽然入口的饭菜似乎没有什么味道,但是她知道,只有把这个吞下去,她的身体才能恢复健壮。原来人在异常痛苦的情况下,是真的可以没有胃觉的。

    青衣丫头看着她吃饭,微微露出了笑意,然后一转身,便瞧见站在门口的萧玉展,紧张中正要开口,萧玉展一挥手,她便垂下头,碎步跑出了屋子。

    无暇余光中早已瞥到了萧玉展的影子,但她没有受到影响,不动声色的继续吃着饭。

    萧玉展眼中微露出诧异,缓缓走至她身侧,静静的看着她认真吃饭的样子,慢慢的,眸中荡出一丝温柔,嘴角勾起欣喜的弧度。

    仿佛怕打破这一刻的平静,萧玉展没有开口也没有动,直到她看似有滋有味的吃光了盘里的全部,他吸了口气,用轻柔的声音问:“吃好了吗?还要吗?”

    无暇拿手帕抹了抹嘴,淡淡摇了摇头,站起了身。

    萧玉展一提精神,忙问:“闷了吗?我陪你走走。”

    按理说,她该拒绝的,但是奇了怪了,她竟然觉得这样也好,有时候,认真面对已经形成的挫败的事实,确实是一件好事。

    非常害怕生的某件事,一旦真的生了,心中那颗悬着的心反而会放下了,那种可以彻彻底底清清楚楚承受这件事所带来的痛苦的心情,甚至比之前一直提心吊胆的心情要轻松。

    她庄无暇是个明白人。

    既然坚持要活着,她就要对自己好一点,挣扎,逃避,哭闹,有个p用。

    微微的点了点头,她迈步走向门口。

    萧玉展激动地一拍折扇,喜出望外的跟了上去。

    出了门,无暇抬头望了望天,今天阳光真好,吸了口气,觉得身体里也似乎注入了太阳的热量。

    “无暇,你想去哪儿走走?要不要上街?咱们坐台轿子去如何?”萧玉展兴致勃勃的围在她身侧,热情洋溢地献着主意。心底却暗暗得意,看吧,女人都一个样,要想得到她的心,先得占了她的身。这女人一心只看重贞操,以后,不怕她不服服帖帖的跟定他。

    无暇的目光并没有掠过萧玉展的脸,但,这个男人心里的窃喜她领悟到了,不屑地一笑,她轻轻走出院子,“我只需要走走。”

    “去哪里?啊,咱们到花园去吧,好吗?”萧玉展心里简直乐开了花,比花园里争奇斗艳的花儿还要灿烂。虽然,无暇这样不合常理的笃变让他有一点点不塌实,但比起那铺天盖地的愉悦,一点点的心慌太微不足道,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无暇略为思索了下,赞同地点点头,“好,去花园吧。”

    阳光明媚的花园里,充满着生机勃勃的生命气息,各种花已经春意盎然,吐着嫩绿的叶子,有的已长出了含苞欲放的花蕾,空气里,自然飘荡着清新无比的气息。

    无暇站在花丛间,水汪汪的明眸忽闪了闪,平静而纯然。

    连花草都这样珍惜这样努力的活着,她有什么理由去放弃。

    一阵儿微风吹过,掀起了浅浅的凉意。

    萧玉展体贴的裉下外衣,轻轻披到无暇肩上,顺势,双手握住了她双肩。

    无暇冷冷一笑,抬眸,目光疏离且犀利地盯住他。

    萧玉展没来由的心里抽了一下,竟有些惧怕的收回了手,干笑了几声,道:“我怕你冷……清早,挺凉的。”说着,竟在她的目光下越来越气虚。

    无暇也没再坚持,淡淡收回目光,然后飘飘移移的转向了天空。

    其实她知道,以她这卑贱的身份,即使萧玉展对她做出了禽兽之事,她也没有资格在他面前骄横持纵。

    但是,她就是张扬了,又怎么样呢?有的男人就是贱,偏偏就吃这一套。

    她平静的醒来,不代表她可以平静的接受他的碰触;她选择面对事实,并不代表选择接收他。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至近,花园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

    无暇眨了眨眼,没有转头,余光中已瞥到是萧玉楠。

    唉是啊,她这几天的沉浑,恐怕不会逃得过萧玉楠的眼线,如今神奇般的复醒,自然会引得大小姐来观摩了。

    从什么时候起,她庄无暇成了这萧府的重点人物了?这恐怕才是神奇的转变吧。

    萧玉楠缓缓走过来,眼神一直在无暇身上来回流转。

    萧玉展回头,不太自然的轻咳了声,淡然道:“真巧啊,楠儿,你也来逛花园。”

    萧玉楠没有理他,只静静的注视着一直没有看她的无暇。“怎么?做了大哥的通房丫头,便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连起码的礼数都省了?”

    无暇没有作声,只是收回了目光,微微敛目。现在她什么心情都没有,什么都不怕。对于萧玉楠,她的心情太复杂,复杂到没有情绪,最好的办法是不去理会。

    “楠儿,你也知道无暇她心情不好,就莫去计较了,啊。乖。”萧玉展从中陪着好话,一边偷瞧着无暇的脸色。

    “哼。”萧玉楠面色红,有点不可思议的望住萧玉展。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庄无暇的媚力那么大,连风流的萧玉展都这么迁就她。“大哥,你当真为了这丫头要收心了?”

    萧玉展咳了咳,不悦地道:“楠儿,这种事你不必知道。”

    萧玉楠白了他一眼,再走到无暇面前,细细地看着她,她面无表情,看似毫无波澜。“原来你也不过如此,这么快,就认命了。无暇,我是该恭喜你,还是该为你叹息。”对于无暇,她也怀着更加复杂的心情,看到无暇这样跟萧玉展出来赏花,她一边庆幸,庆幸这个女人可以认命,一边又鄙视她的善变,同时,又为萧玉郎喜欢的女人这样就放弃而气愤。

    ……她还真是个矛盾的女人。

    但是无论庄无暇受到谁的青睐,在她萧玉楠的眼里,庄无暇永远都只是她捡回来的流浪女,庄无暇的身份不管如何变化,在她萧玉楠心里终也摆脱不掉贱民的出身。

    她永远不会对这样出身的女人仰视。

    无暇的眼神有一丝回笼,恍了恍,终于也看了一眼萧玉楠,然后便也只是淡淡然的避开,轻挪几步,对着她微微福了福身,不理会她诡异的表情,从从容容的走向花园门口。

    萧玉展瞪了瞪萧玉楠,拂袖跟上。

    萧玉楠有些愕然,瞪着无暇离去的背影干愣住。她没想到,无暇对她连一点的情绪都没有,哪怕是怨气都没有,就那般清清淡淡的神情走掉了。

    一时间,竟有些无措。

    第二十六章

    清晨,几阵隐隐的雷声过后,下起了入夏的第一场雨。

    无暇站在窗口,安静的仰望着上空。微明的天空中连绵不断地垂下一条条雨丝,层层的雨云将远近的景物都迷蒙了一层雾,像一副水墨画,朦胧而潮湿。

    又是几天,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无暇的眼中映着向下飞落的雨丝,宛如映照出了她内心的划伤。

    其实这些天,她并不觉得痛苦的,只是异常的沉闷。萧玉展虽然天天来烦她,但居然很规矩,还很听话很讨好,这让她也觉得挺诧异,对他最初的恨意也渐渐减淡,并不是因为他的改变,而是,她觉得一味的恨,并不能减轻她的痛,也不能给她现在的处境有任何的帮助。

    心底,隐隐的在回避着那个身影。

    萧府,一片宁静,就永远这样宁静就好了。不要有任何的消息。

    细雨潇潇地下着,雨水顺着树尖房檐滴下来,变成了一串串水灵灵的珍珠,地上已有片片的水洼,雨点打上去,敲开了一圈圈的音符。

    院子的门开了,走进来打着雨伞的萧玉展,朦胧的雨丝中,他的身影萧条挺拔,俊朗的面容也沾上了一丝透明的光泽。

    无暇眨了眨眼,她心底不否认,这个男子,确还是有一副不错的皮囊。

    “无暇,快关上窗子,莫沾了潮气。”萧玉展收了雨伞进房来,便关切地替她关了窗,然后转过身细细地看着她,“下雨了,在屋里很闷吧。”

    她摇了摇头,回身坐到椅子上。

    不管下不下雨,不管出不出太阳,对她来说,只是天气。她的心情早已是固定了,没有什么可以影响。

    萧玉展吞了吞咽喉,有点痴迷的望着端坐着的无暇,她这样娴静的样子,越美丽逼人,虽然,这种美,是骨子里透着冰凉的美。也正是因此,他才不想惹她,一直都没有再动她。

    但是,要他永远只在一边看着,他又如何心甘。

    更何况,那边来信,他,就快要回来了。

    想到此,他心底猛的一疼。

    无暇对他这样炽热的注视早已习惯,不避也不动,依然呆坐着,空灵的眼神望着不知名处,完全处于自我的状态,就像屋子里原没有他这个人似的。

    萧玉展有点失落,慢慢挪动脚步坐到另一边,抬起手支着下巴,叹息。

    对别的女人使过的招数他全使了,送衣服送饰物,甜言蜜语,逛街赏月,什么都做了,但是,这个女人就是不冷不热,不卑不亢,不喜不悲。别的女人他逗一逗耍一耍倒也罢了,可是这个女子,他偏偏想听到她的笑声,看到她的笑容,甚至,还有种想天天将他搂在怀里的冲动。他明明已经得到了,为何还落得这么狼狈?真想不通啊。

    轻咳了声,萧玉展又站起身,挪到无暇身侧,微福身,略带乞求地道:“无暇,你别整天不高兴的样子行吗?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我一定办到。”

    无暇轻轻一抿唇角,笑得若有若无,“我没有想要的东西。”

    萧玉展吸了口气,又觉得被堵在了半空,在无暇这里,他就总觉得无从下手。

    正恍然失措间,无暇突然站起了身,面无表情的走向床边,“我累了,大公子请回吧。”懒懒的嗓音引得他内心一颤。

    竟情不自禁跨前一步伸手将她拦腰抱住,“无暇……”鼻息间嗅到她柔顺的间传来的清香,一如处子的芬芳。

    无暇身子微顿,心头莫名袭来了阵阵的惊悸,听得身后萧玉展越来越紊乱的呼吸,她隐隐感觉到了即将要面临的事情。

    悲哀的觉,原来,要真的面对,并不是那么轻松容易。真正的面对,不仅仅是过去,还有将来。

    要说不害怕,不嫌恶,不心痛……怎么可能。

    “无暇,这么多天,我对你的喜爱,你该明白吧?”萧玉展紧紧的搂着她,静静的感觉着她身子的柔软、纤细和轻微的颤动,眼神迷情的围绕着她精美的脸颊、下巴,以及有着细细绒毛的耳根,冲动的因子在体内开始一波一波涌动,再不安分,“无暇,咱们是有过亲近的人啊,不要对我不冷不淡的好吗?”

    感觉到他的手一点点开始揉弄她的身子,无暇像惊醒一般,猛的抬起手,手指一触到了他的腕,方觉得似乎太多余,不由的倒吸了口气,身子软下来,手也放了下来。

    是的,太多余了。

    将她放在他的位置上想,她也知道自己终是逃不掉的,大公子要一个丫头,有什么不可以。更何况还是有过关系的通房大丫头,根本就是天经地义。

    太执拗了,除了显得自己过于矫情,还很可笑,而且,她明白,到最后,除了辛苦自己白费力气什么也争取不到,只是空添几分困扰。

    无暇的默认让萧玉展精神为之一震。原本,当看到无暇想要反抗他还紧张了一回,怕自己忍不住再一次强占她,生怕她更加讨厌自己。但是,没想到,她,竟然……“无暇……”他情难自控的凑近她的脖颈,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肌肤上,双手也受到鼓励般颤抖着抚摩她滑嫩的身子,“我做梦都想着你,无暇,想着怎么让你多笑一笑,从来没有人让我这么挂心,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真的喜欢上了。”

    无暇唇边勾起惨烈的笑,任肩上的衣衫断断续续地……滑落。

    萧玉展急切又小心的抛掉手中的衣衫,一个冲动猛的吻上了她的后颈,粗鲁的吮吸几下便立即转为温柔,一只手探入她敞开的里衣内,柔滑的触觉立即让他浑身击起一波电流。

    无暇颦紧了眉,瞳孔放大,然后慢慢闭上眼睛,紧紧咬住了下唇。萧玉展的触摸让她厌恶、愤恨,但是,她知道她要忍。

    不管他是粗暴还是温柔,都一样令她厌恶!

    湿湿的东西沾上了睫毛,她暗暗吸了吸气,将涌上鼻息的热流逼了回去。再睁开眼,一片清明。从此以后,她要冷眼对待这一切。

    萧玉展全身却越来越热,他狂喜的现,无暇决定接受他了,虽然他能看出她的不情愿,看得出她的忍气吞生,但是,女人的转变是需要过程的,对于她,他有耐心,有信心,所以他不强求,不贪婪。尽量,他会温柔百般。

    缠绵的吻在她颈间,萧玉展的理性在渐渐消散,心里兴奋的暗骂自己,为什么对这个女人竟然这般的失控。强忍着要暴的冲动,他眯着眼看着她的气色,一边试探着双手缓缓用力,将她的身子轻轻按向床榻。

    无暇空洞的眸中最后闪过一丝决然,一闭眼,她顺势扑在了床上。眼泪于此同时,沾湿了洁净的枕巾。

    萧玉展浑身一抖,毫不迟疑的扑了上去。

    窗外,雨丝依旧,轻轻敲打着窗棂。

    冷清清。

    而屋内,白色的纱帐里,米色的身体内热气在膨胀。

    男人狂乱而不失细腻,温柔中尽是缠绵。

    女人僵直的身子在渐渐柔软。

    合二为一的瞬间,她感觉了身体里升荡起陌生的、奇异的、令人羞耻的快意……

    默默地,她咬紧了牙关。

    *

    **

    天,渐渐泛起暮色。

    两辆豪华的马车一前一后在城街上奔驰,青石板上,一阵啪达啪达的赶车声在街道中回荡。

    前方的轿帘掀开了,露出一张俊逸非凡却面带焦急的脸,他抬头望了望天,一对宇眉不自觉的又颦了起来。

    天又要黑了。

    萧玉郎无法表达此时的心情,从来不曾这样过,出门办完事后会疯狂的想要返回萧府。唉,又要在外留宿一夜,这让他的心似乎被放在了锅台上烧烤。

    突然,疾驰的马车缓慢下来,渐渐停滞一家客栈门前。

    红棕大马仰天嘶叫一声,马上的人翻身一跃,跳下了马,几步跑到后面的马车前,还未开口,就见前面轿帘猛的掀开,一道月白的挺拔身影跃了出来,也直走向后面的马车。

    “二公子?”那人唤了声,退后站立。

    萧玉郎没有理会他,只向着马车施了一礼,道:“爹,玉郎请求先行回府。”

    车帘掀开,里面威严的萧老爷露出疑惑的神态,他看了看萧玉郎,沉声问:“玉郎,你是有什么急事么?”

    萧玉郎顿了顿,垂下目,有点吞吐地答:“急事……倒也不是,只是……尚有未完成的事情。”路上这几日,他莫名的觉得心慌意乱,心里头,总也放心不下她。

    萧老爷却露出不悦的神情。

    一旁的朱管家忙道:“二公子,天马上要黑了,夜里赶车可危险啊。”

    萧玉郎瞥他一眼,再对萧老爷道:“爹,我骑马回去就行。”

    萧老爷脸色一僵,断然拒绝,“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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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爹……”萧玉郎心头着急,又找不出更适当的理由,略略思索了下,他抬起头,清朗的眼睛里是不容质疑的坚定,“玉郎确有要事在身,心不安定,实不愿再耽误。”

    “哼!”萧老爷冷哼一声,“玉郎,切记不可以儿女情长乱了心神。”

    萧玉郎微微一滞,缓缓敛目。

    萧老爷也没有再过于勉强,只转向朱管家问道:“还有多少时辰的路程?”府内的传闻他有知一二,并没有特别的反感,对玉郎的性格和智慧他还是比较放心,而且,当年他愧欠玉郎娘亲太多,所以也不想玉郎有这方面的遗憾。这儿女之情虽然微小,但只要不耽误男儿大事,倒也无防。

    朱管家微作计算,道:“回大人,还有一天的路程。”

    萧老爷微微点了点头,眉头却颦了起来,犹豫地问:“玉郎,要急这一时么?”

    萧玉郎立即道:“请爹爹准予。”

    “唉。”萧老爷无奈的点了点头,又露出关切的眼神,“那你路上要小心啊。”

    “爹放心,这条路玉郎走过几次,即使夜里也不会有意外。”萧玉郎抬眸望他一眼,又低声道:“只是爹爹,才要多加小心。”

    萧老爷点点头,转向朱管家,“叫个人跟玉郎一起。”

    “不用了,爹,人都留下来陪护爹,玉郎才能放心。”

    萧老爷捋了捋胡须,略为思虑,便叹了口气,应下:“那你即刻回去吧。”

    “是。”

    车帘放下。

    萧玉郎最后凝视了马车一眼,转身看了看朱管家,叮嘱了声:“一定要严加守护大人。”

    “是!小人不敢大意。”

    萧玉郎定了定神,大步走到前方,拍了拍健壮红马,抓住棕绳一个飞跃,潇洒利落的上了马,双腿一马肚,高喝一声:“驾!”红马嘶叫了一声,撒开了马蹄疾奔而去。

    飞驰一夜,马不停蹄。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中的残星已淡去,天际微露蛋白,清晨的空气里沁着微微的芳馨,夜露涤尽了一切的尘污,清淡的香气随着风儿阵阵飘溢。

    萧府后院外,微沾湿气的人儿翻身下马,将马系在路边,匆匆行至后门。这个时候,他不想惊动其他人从正门过,便直接来到后门,这里几乎也算是他西院的一处特别的出处。

    抬起手,拍门。

    里面响起一阵迟缓的脚步声。

    “是我,快开门。”萧玉郎隐着急切压低声音道。

    “呀!是二公子!”门猛的被打开了,小凤探出一张张慌的小脸,“二公子?您……你怎么这种时候回来了?”边说边跟在踏进门的萧玉郎拍打身上的湿露。

    “嗯。”萧玉郎径直走向厅堂,一边似不经意地问道:“都起来了吗?”

    “起?是是,都起来了。”小凤答得胆战心惊。

    萧玉郎踏进门,小凤忙上前帮他脱下外衣,又去拿毛巾递给他。

    一番简单的洗梳后,萧玉郎再也沉不住气,看了看忙忙碌碌略显不安的小凤,他略带疑虑地问:“无暇……在厨房?”

    小凤浑身一震,不知所措的又摇头又点头,“哦……嗯……”

    萧玉郎颦起宇眉,坐到椅子上,“你下去吧,这里叫无暇来就可以了。”

    小凤吸了口气,呆滞住。

    萧玉郎心头掠过一丝惊慌,凝视住小凤,沉声问:“怎么了?有事?”

    小凤猛的抬起头,脸色吓得苍白,脚一软,突然的跪到地上,抖着肩膀哭道:“二公子!无暇她……她……”

    萧玉郎全身一凉,猛的站起身,瞪住小凤,“她怎么了?!”

    小凤抖抖簌簌地答:“她……她现在在大公子院中。”

    ————!!

    一道电光裂长空!

    萧玉郎脸色瞬间惨白,头脑里有片刻的晕眩,仿佛一霎那间,心底隐隐最恐惧的东西、一直想要避去的东西一下子全炸开,**裸的暴露出来,迅的刺穿了他四肢百胲,吞噬着他的经脉。

    没想到,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紧捏起拳头,萧玉郎眼中泛起红丝,他咬紧牙关,极力让自己清醒冷静,僵着身子,厉声问:“说,是怎么回事?!”

    “是……那天,我们随夫人出门玩,无暇她不愿去,就自己呆在家里。公子出门后,无暇便整日闷闷不乐……等我们回来后,就不见了她的人影,当时院子里,有散落了的几件衣物,我们想应该是出了事,跑去跟珍姨说了。过了两天,咱们才听说,无暇她……她是被大公子掠了去,我和亭儿偷偷去打听,听小姐院里的兰儿讲,无暇被困住,小姐也去过了,可是没有什么消息,也不见无暇的人影。再过了两天,咱们又听说……又听说……”小凤战战兢兢地偷偷瞄了瞄萧玉郎,不敢说下去。

    萧玉郎心里早已怒气冲天,紧握的指节泛白,脸色铁青,唇齿颤抖,“……快说!”

    小凤猛的扑在地上,瑟缩着大声道:“夫人将无暇指给大公子做了通房丫头。”

    萧玉郎瞳孔一缩,目光冷厉如刀。

    一转身,他疾步冲出厅堂。

    **

    天一转晴,便有些燥热。

    无暇还在睡梦里,也觉得烦闷不已,不由挣开了被子,露出了如藕的胳膊。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吵得她睁开了眼睛。

    叫做梦丫的青衣丫头香汗淋淋的跑进门来,急急地道:“无暇姐姐!无暇姐姐!你、你快起来!二公子来了!”

    无暇心里咚的一声,猛的坐了起来,“在哪?!”

    “在大公子院里,恐怕,恐怕就要来这边了。”

    无暇倏地跳下床,抓起衣服就快往身上套,心里兴奋和紧张乱成一片,穿着穿着,她的动作慢下来了,兴奋和喜悦渐渐消散下去,胸口升腾起了更多复杂的东西,有酸、有痛,有委屈,亦有羞耻。

    玉郎……现在的她,还有资格这样叫他吗?

    眼中闪动起破碎的光。

    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全涌了上来,刻意回避着的那个影子再一次浮上脑海,一时间,泪如泉涌。

    曾经多少次,她期盼着他的归来,幻想着他们再一次深情相拥。而如今,他真的回来了,她却无法享受那份喜悦之情。

    一切都变了。

    这些天,她冷静着,沉稳着,努力让自己不至疯癫。久了,她也习惯了,她也以为她可以永远这般沉静了。

    然而,今听到他真的回来了……只需这样一句话,她的心完全崩塌。

    她所有的坚强,所有的冷冰冰,全都崩塌。

    “无暇姐姐……”梦丫小心地轻唤她,提醒着,“你先别哭了,你快去吧,不然,我看二公子一定会闯进来。”

    闯进来?那又怎么样?

    “无暇姐姐……”

    “呯!”院门一声雷响,两人应声望去。

    却见,一袭月白衣袍的萧玉郎如疾风而入,他俊颜冷若冰霜,颀长的身子僵直的站定在院中,凌厉的目光在触到无暇的身影时,蓦地一眨,转为无尽的思念和痛惜。

    “无暇!!”

    无暇惊怔的望住萧玉郎,呆呆的看着他一袭的月白翩跹着飞扑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肩膀,熟悉而动人的声音反复盘旋在她头顶:“无暇、无暇……”

    玉郎、玉郎……她心底苦苦念着,她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玉郎啊。

    肩膀,好痛……她的心,更痛。

    “无暇……我来晚了……”萧玉郎颤声说着,然后一把紧握住她的手,“我们走。”

    无暇怔怔的被他拉着,几个踉跄已奔到门外。

    院子里,阳光灿烂。

    萧玉展如同门神一般正站在院中,阴沉沉地瞪着他们,“往哪儿走?玉郎!她现在是我的人,你不要太放肆!”

    萧玉郎目光一寒,浑身周围噌地升腾起一股无形的气场。他紧抿着唇,傲然地站立着,静静地久久地望住萧玉展。

    一语未,却盯得萧玉展额头上都渗出了汗。

    但是,人都已是他的了,他又凭什么出让?心下一横,他壮了壮胆,大声道:“你看什么?快把她放开!”

    无暇心中暗暗冷笑,如今,她是个抢手的物品了么?

    萧玉郎蓦地向前一步。

    萧玉展竟心虚地退后一步,“你,你干什么?”

    萧玉郎紧紧地盯着他,黑在身后随风愤怒地飘扬,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彻底的鄙视和刻骨的仇恨:“从现在起,你萧玉展不再是我的大哥。”

    萧玉展愣了愣,立即又暴跳道:“不是就不是,你以为我稀罕!”

    萧玉郎没有理他,再一次握紧无暇的小手,稳稳的迈出步伐。

    “站住!”萧玉展气结,伸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萧玉郎!你以为你是谁?上次将她从楠儿府上带走威风是吧,但是这次,你以为你能在我院中再次将她带走么?!”

    萧玉郎冷峻不语,只一收手将无暇搂在怀中。

    萧玉展干瞪眼。

    无暇回过神来,怔怔的抬头看着两兄弟剑拔弩张的样子,不由得,心底泛起苦涩的得意。

    “庄无暇自始至终,都是我萧玉郎的人。我要将她从哪儿带走,谁又能拦得住?”语调平平,却不容忽视语字中的威胁和霸气。

    无暇浑身一震,痴痴的去望那张让她爱到疯狂却又再也不敢碰触的脸。

    第二十八章

    “哼!今天,我定不会让你如愿,你又当如何?”萧玉展也了狠,如钉般立在门口,一副若有反悔誓不为人的势头。

    “你确定要试试么?”萧玉郎半眯起眼,身上的气势又紧迫了几分。

    “你你你……你敢……”萧玉展一时张慌。

    门外笃响起一串急迫的脚步声,片刻间,萧夫人、萧玉楠一个个出现在门口。

    “娘!”萧玉展如同找到了救星,几乎要扑到萧夫人怀里,“娘,你快来主持公道啊!玉郎他他……他要带走我的人啊!”

    萧夫人一个冷嗤,“展儿!你是萧家的大公子!遇到这点事也稳不住阵脚?!”

    “……是。”萧玉展缩下了身子,转头狠狠瞪了瞪萧玉郎,再充满希望的望向无暇,无暇避开他,垂下目冷无表情,萧玉展不由得心里开始七上八下。

    萧玉郎将目光静静的投射向萧玉楠,萧玉楠一个心惊,脸色苍白的低下头去。

    萧夫人仰起头,傲然的向前踱了几步,道:“一大早,就来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展儿,你这府上,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娘,是玉郎他突然跑来,要把您赐给我的无暇丫头给带走。”萧玉展一肚子委屈,装腔作势地道:“娘,展儿不想吵嚷的,都是玉郎他招惹我。”

    萧夫人瞪他一眼,再敛了目,转向萧玉郎,淡淡地道:“玉郎,你与你爹一同出门,怎么悄无声息的一人提前回来?”

    萧玉郎冷冷地看她一眼,道:“玉郎先行连夜赶回,爹今天晚上便到。”

    “你回来,就是为了这个丫头?”萧夫人直截了当地指向无暇。

    无暇也还是呆呆地依在萧玉郎身侧,任凭这等人处置一般。

    “我为了谁回来,大姨娘无需知道。”

    “你!”萧夫人强忍住怒气,冷哼道:“狂妄自大,不懂礼数,萧玉郎,你越来越不知所谓了!”

    萧玉郎不耐地一颦眉,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告退了。”说着拉着无暇,作势要出门。

    萧玉展心头一急,“你……”

    “放肆!”萧夫人大喝一声,脸都涨得通红,她狠狠瞪住萧玉郎,道:“在我眼皮底下带走展儿院中的通房丫头,萧玉郎,你未免太过嚣张了!”

    “通房丫头?”萧玉郎颦紧了眉,目光如刀般划过萧夫人的脸,他紧紧盯住萧夫人的眼睛,唇角轻扬,扬起一丝讽刺和痛楚,犀利的质问:“无暇是我院中的丫头,你有什么资格将她指派到萧玉展院中?”

    此话一出,惊起一院人。

    “二哥……”萧玉楠焦急万分地跺了跺脚。

    萧夫人气得浑身颤抖,咬牙切齿地指住他:“萧玉郎!你这个逆子!你竟然敢如此大逆不道!别忘了,你在萧府,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

    萧玉郎冷眼看着萧夫人要疯的样子,慢条斯里却是咬牙切齿地道:“没错,萧夫人,萧府不是我的天下,不然,你们也不会趁我不在,就任意将我的人带走,然而你们一个个都是有身价的人,却联手做出这等卑鄙无耻之事,真是让我另眼相看。”

    萧夫人瞪大眼睛,“你说什么?卑鄙无耻?你……反了,反了……别说是一个丫头,就算是你,我叫你滚,你也得给我滚!”

    萧玉郎闭了闭眼,一副疲倦的神情,他低头看了看无暇,道:“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们白费口舌,你们也没有资格在我面前张牙舞爪。现在,我要走了。”说完他搂着无暇便向外跨步。

    “不行!”萧玉展猛的跳过来挡住他,“萧玉郎,你不要自以为是,无暇是自愿留在我院中的,这些天,你问她我可有强迫她留下?”说着,他急切地望向无暇,凭他对她的观察,这女人应该对他没那么讨厌了,而且女人一旦将清白给了谁,心底会有认定感。他现在要赌无暇会没脸再跟着玉郎而选择留下来。

    果然,被他猜中了。

    当萧玉郎略有迟疑和紧张的望向无暇时,她浅浅的轻笑,说了一句话:“是,我要留下来。”

    萧玉郎身子一震。

    萧玉展却是大喜,“无暇……”唤着,身子就要扑过来。

    不想,萧玉郎对着他突然一伸手,生生将他的身子推到了一边,萧玉展也似( 梅花伤 http://www.xlawen.org/kan/50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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