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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阅读

    舌,一口一口啃食属于她的香甜。

    而她在他的掠夺下,呼吸渐渐急促不稳,嘴里尽是他的味道,就连鼻间闻到的也是他身上的淡淡药香,她像是被他独有的气味紧锁,心紧缩着,有种快被他吞噬的感觉。

    许久,他才放开她的唇,他的呼吸因方才的吻而沉重,只见她脸颊泛红,柔唇更是娇艳如花瓣。

    他抚过娇艳的嫩唇,温润的声音微微痦哑,却更动人心弦。

    “昕儿,这个谢礼我喜欢。”

    他想,某个人似乎在躲他。

    说躲,不是不见人影,毕竟两人同住一屋、共睡一床,朝夕相处,想不碰到面是不可能的。

    只是她的眼神在闪躲,就算与他相视也只是匆匆一瞥,然后就移开目光,神情也很冷淡。

    这情形似乎是从那个“谢礼”开始的。

    他知道南昕乐还是想杀他,答应他的赌局也只是在应付他,其实是想藉机除掉他。

    他全看在眼里,只是不说,或者该说,他很享受跟她在一起的时光,其实她不如表面那样冷漠。

    而且,她吃软不吃硬。他放软身段,对她好,她的眉头会微微皱起,可又立即装作若无其事,接受他的好,只是眼神会有点不自在,然后会观察他,看他是否有何目的。

    他将她的小动作全看进眼里,觉得这样的她很是有趣,不像以往认知的她,反而像个初近人群的小动物,很可爱。

    她若知道他这么想她,脸一定会沉下。

    曲琅净在心里想着,唇角勾着淡淡笑意,不知怎地,愈知道她许多面,他的目光就愈离不开她。

    倚在门边,他看着坐在躺椅上的人,她翻着手上的书卷,对他的注视视而不见。

    目光移到她发际,看到发梳别在乌发上,这几天,除了梳洗,她没把发梳拿下来过。

    她虽然没说,可她的行为让他知道她很喜欢这个礼物。

    南昕乐早察觉到曲琅净的目光,只是故意忽略,指尖翻过书页,可心神早已被门口的男人扰得凌乱。

    只是他不开口,她也当他不存在。

    “昕儿。”既然她不理他,那他先理她好了。

    南昕乐没抬头,翻着书卷的手却停顿。

    “我待会要出门。”

    她立即抬眸看他。

    “肯看我了?”曲琅净揶揄,见她冷了脸,也不再逗她。“治疗你伤口的药材没了,我要到山上采一些回来。”

    “我的伤没事了。”伤口已开始结痂,根本不需再换药了。

    “会留下疤痕。”这对姑娘家可不好。

    像是觉得他的话很好笑,南昕乐微微扯唇。“我身上不差这两道疤。”她也不在乎。

    “你不差,我差。”知道她的想法,曲琅净淡淡一笑,俊雅的脸庞染满温柔。“而且我在乎。”

    “你……”她怔愣,为他的话,还有他的神情。因为赌注吗?所以他对她好?

    “我看天有点阴,可能会下雨,若下雨我可能明天才会回来,晚膳我已备好,你饿时再热一下就好。”两人三餐都是他料理的,眼前这个将军根本不懂炊事。

    “那我出……”

    第4章(2)

    “等等。”她放下书,站起身。“我跟你去。”

    “嗯?”他讶异挑眉,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她不是在躲他吗?他以为她希望他离她远一点。

    “既然药是为我采的,我就不可能在屋里等。”她不会欠他任何人情,虽然她觉得他的举动根本就没必要,多个两道伤疤对她根本没影响,可他说他在乎……

    南昕乐微微敛眸,心头因这话而震荡。

    看着她倔强傲然的眉眼,知道她是不想欠他,曲琅净不禁笑了,该说她脾气硬、不好讨好吗?

    可他却觉得她这样像小孩子倔强的地方也很可爱。

    “好吧,那就走吧!”既然她想跟,那他也乐得有人陪。

    南昕乐安静地跟在他身后,山路不算平,有点崎岖,而且愈往上愈陡,而且也愈偏僻。

    这种路对她而言不算什么,可看他文文弱弱的,却也走得平稳,而且气息一点也不凌乱。

    他仍然一袭素色白衫,明明走的是陡峭的山路,可他的姿态仍是安然优雅,宛如行走在山水蜿蜒的水墨画里。

    这个男人让人难以捉摸,如温玉般柔润,可稍不注意,却可能败在那尔雅的浅笑下。

    若不是他,两军不会僵持这么久,耶律魁那个蠢蛋竟会有这种二哥?!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而且姓也不一样。

    最让她感到奇怪的是他竟然独居在山林,她原以为这里只是他临时的住处,可几天下来,她却发现不是,他似乎是长居在此。

    而且这座山林里只有他居住,方圆十里没有任何人烟,竹屋后方有菜园,左边是温泉,距离竹屋不远则是一道溪流,他会去那钓鱼,偶尔去树林抓个野兔山鸡。

    这种自给自足的朴素生活他过得很自在,一点也不像皇子,她想到他煮的菜,料理虽然简单却都极美味。

    一个皇子还比她这个将军懂得炊食,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想什么?”曲琅净回首,见她眉微拧,不禁好奇。

    “你和耶律魁的姓不一样。”

    而且炎狼国重武轻文,他身为皇子,却一点武功也不懂。不过耶律魁似乎很敬重他,那次耶律魁来竹屋,她虽然在屋里,可从耶律魁的口气中可以察觉他的小心翼翼,像是极怕得罪曲琅净。

    “我从母姓,这是我娘嫁给我父皇的条件,她要为曲家留后,对了,我没跟你说过吧?我娘是金陵皇朝的人。”他对她笑,俊雅的眉眼因浅笑而更显温柔。“这么想来,我们似乎也不是没有关联的。”

    南昕乐避开他的眼,可他温笑的笑眉却已落入她眼里,让她不自在,心头起了异样。

    他是怎么了?最近他总是用这种眼神看她,

    很温柔,像在看一个疼宠的宝贝,而眼里没有任何算计,只有满溢的柔情,让她不敢直视。

    “没想到金陵的人也会嫁外族。”金陵的民性向来排外,更不用说跟外族成亲。

    “没办法,我娘是被流放,遇到流寇时被我父皇救了。”

    流放?曲?

    南昕乐皱眉,以前她好像听摄政王提过,曲这姓在金陵不常见,而被流放的曲氏只有……

    “关城的曲家?”

    被皇朝封为皇商,富可敌国,后来却因通敌卖国,家产全部收回国库,男人不论年幼全斩首,女眷则流放到军营当营妓。

    “你们先皇为了达到目的,什么罪名都能按上呢!”觊觎曲家财富,便来个通敌的罪名,没给任何申诉的机会,就已判罪。

    听到先皇,南昕乐的眼神立即变冷,注意到她的变化,曲琅净淡淡一笑。

    “南王府会灭是迟早的事,皇帝绝对无法容忍会威胁到皇权的事物,就算再忠心也一样,何况又有南魏紫这个祸水……”

    “住口!”她低喝,乌眸冰冷,“闭上你的嘴!”

    父王是无辜的,姐姐的容貌又何罪?一切一切都是……

    曲琅净突然反问道:“你觉得我为何独居在这山林?”

    “什么?”她因他的问话而怔愣。

    曲琅净笑得深沉,眸光幽幽,像一池深潭。“就算再怎么无辜,碍到皇帝的路就有罪。”

    语毕,他继续往前走,而她则看着他的背影,想着他的话。

    从母姓,可见当初的炎狼君王有多宠他娘亲,那他的地位……

    可最后皇位却落在别人身上,皇宫里的黑暗她比谁都清楚,坐上皇位后,第一个要清除的就是会威胁到帝位的人。

    以他的才智,想夺得皇位不是不可能的,可他却独居山林,甚少人知道炎狼国二皇子。

    “为什么?”他为何跟她说这些?

    曲琅净的脚步未停,“也许是……因为我们同病相怜。”她为了生存而踏入战场,而他则选择隐世独立。

    南昕乐因他的话勾唇,“真庆幸。”

    “嗯?”

    “若炎狼君王是你,我们金陵国可危险了。”他一出现就让仗多打一年,真当上君王,谁知道炎狼国会如何强大?

    曲琅净停下脚步,讶异地看她。“你现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他有没有听错?

    南昕乐冷着脸,一脸正经。“不,我说的是实话。”

    两人直视片刻,曲琅净立即笑出声,他不说什么,只是眸光却荡满笑意。

    他又发现她的另一面了,原来她也是会开玩笑的。

    南昕乐移开眼,像是懒得理他,可唇瓣却隐隐轻扬。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谁也不说话,只是气氛却宁和而暧昧,像有什么悄悄产生。

    “啪答!”一颗雨滴打破两人的宁静。

    “下雨了。”这雨还真会挑时间下,看雨滴愈落愈多,曲琅净有点无奈,“走吧!要采的药就在前面不远。”

    她不语,只是低头,跟着他再往前走,不到片刻,他们走到一处山崖旁。

    “药在哪?”她只看到险峻的山崖,没看到任何药草。

    “在崖壁上。”曲琅净弯身捡起地上的藤蔓,然后往山崖一丢。

    藤蔓系在一旁的大石上,显然是早做好的。

    “你……”他都这样采药?他不怕死吗?何况他半点武功都不懂。

    “在这等我。”他吩咐,俊庞上仍是温和笑意。

    南昕乐看着他,眸里有着疑惑。“你不怕我把藤蔓砍断吗?”他忘了她可是很想要他的命吗?

    “你会吗?”他神色未变,似是一点都不担心。

    “当然。”有机会为何要放过?

    “哦!”他明了地点头。“那我下去了。”

    抓了抓藤蔓,他准备下崖。

    “等等!”她叫住他,不懂他在想什么,他是真的不怕她动手吗?看着他,她唇微抿,然后伸出手。“给我,我下去采。”

    “嗯?”曲琅净挑眉。

    “药是我要用的,我自己采。”她不会让自己欠他。

    见她坚持,曲琅净将藤蔓给她。

    南昕乐接过藤蔓,却听到他说:“幸好,我一直在等你这句。”

    她抬头,见他松口气,笑着对她眨眼。

    她握紧藤蔓,十年来第一次有冲动想用藤蔓勒死人。

    别开眼,她利落地跳下山崖,单手抓着树藤,她腾空身子,脚贴着崖壁,快速地往下跃,不一会儿,她就看到崖壁上有一丛奇怪的草,明明是草,顶端却是白色的,像朵花。

    “就是那个。”崖上的曲琅净开口,看到她伸手抓下药草,脚对着崖壁一蹬,就往上腾飞。

    而那张脸丝毫无惧色,精湛的武艺让人赞叹。

    轰!

    天空突然打下一道雷,雨势突然变大,而闪电正好打在石头旁,他看到系在石上的藤蔓突然一松,断了!

    南昕乐感到手上的树藤变松,而她人也往下掉,她皱眉,正准备以手指抓住山壁时,手上的藤蔓又一紧。

    她抬头,看到曲琅净趴在上头,手则抓着藤蔓,血珠从他手上滴落。“上来吧!”雨势虽然大,可她还是清楚看到他脸上的淡笑,从容而温柔。

    她心头微紧,一垂眸,就着藤蔓和崖壁快速往上飞跃,一个翻身,她落到平地上。

    而她一站稳,他身下的泥土却突然松动,崩了一块,曲琅净一怔,不及反应,人就随着崩坏土块往下掉。

    南昕乐想也不想,立即倾身抓住他的手,手心沾到湿泞的稠液,是他的血,她看着他手上的伤口,是他刚才抓住断掉的藤蔓时被树藤割伤的。

    曲琅净抬头,命在旦夕,他却不急不乱,“你不是想要我的命?现在正是机会。”只要她松手,他就会没命。

    她眸色微深,与他四目相对。他说的对,她为何要救他?抿紧唇,她再次别开目光。

    “抓紧。”深吸口气,手臂使力,将他用力往上拉。

    曲琅净一直盯着她,她使尽全身力气将他拉上山崖,两人远离松软的泥土,而雨势愈见庞大。

    “为什么?”看着靠在树身的她,他开口,目光深然,他以为她会任他落入山崖。

    她不是想杀他吗?为何放弃这个机会?掉下去,他就算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

    南昕乐垂下乌眸,“你刚刚救了我。”她只是还他。

    “我救你是因为我不要你的命,而你不是,你忘了,你一直想要我的性命。”曲琅净走向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唇瓣微微勾起。

    若是之前的她,绝不会救他,而是冷眼看他掉下山崖,可是她却救他了,为什么?

    他勾起她的下巴,不容她将眼神移开,黑眸湛然地看着她,他缓缓开口,“昕儿,你对我心软了。”

    第5章(1)

    雨势庞大,天空划过一道道轰雷,这种情形想下山是不可能了。

    曲琅净对山林熟悉,带着她来到一处山洞,里头放有干木头和稻草。

    “以前来采药时,也常遇到下雨,就在这里窝一晚,久了,这里便成我另一个住处了。”他边说边从角落拿了几块木头,摆放到山洞中间,拿起火熠子点火。

    不一会,木头就燃烧起来,火焰灼灼,照亮整个山洞,也驱散寒冷。

    曲琅净再用木头架了个简单的衣架。“把衣服脱下来让火烤干,山上天气冷,穿着湿衣服可不好。”

    他脱下外衣,却没听见她的动静,一转头,就见她站在一旁,身上滴着水,而目光则盯着他的手。

    俊庞噙着浅笑,他眸光温柔,“放心,我的手没事。”受个伤,可以得到她的注意,他觉得值得。

    “这只是小伤,没什么,你不用担心。”只是被树藤擦破皮,血早已被雨水冲掉,现在也没在流血了。

    南昕乐一怔,她握紧手心,“我没有关心你。”顿了顿,她又道:“我也没有心软。”

    她仍在意他方才的话,心软?她才没有!

    “会救你是不想欠你,你救我一次,我还你一次,这很公平。”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原因。

    “是很公平。”他同意她的话,唇边的笑却更深。“没想到你对敌人也讲求公平。”那在战场能存活到现在也算她命大了。

    南昕乐眼里不禁闪过一丝狼狈,而他嘴角的浅笑看在她眼里更是刺眼,她忍不住反讽他,“你不也是?为了赢得赌局连命都不要了,还真用心良苦。”

    可惜他白费心机了“

    赌局?他倒没想到这个。

    “你对我好,送我发梳,又对我说你的事,还不顾性命救我,不就是为了让我爱上你?”

    不,也许一开始是这样,可到后来对她温柔、宠她,是自然而然的,他再也没去想到赌局的事。

    “曲琅净,你别多费心思了,你不会成功的。”她绝不会让自己输了这一局。

    他的行为在她眼里是这样吗?全是算计,没有真心?

    “既然如此,你为何这么慌乱?”若不在乎,她为何要扯破?就这样维持平静不是很好?

    “昕儿,你在乎我。”不然,她不会失去以往的冷静。

    知道她有可能在乎他,曲琅净心头不禁升起一抹愉悦,不是征服的那种快乐,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

    他隐隐察觉,他对她似乎有点不一样,目的已不再那么单纯,不再只是一时的有趣。

    “我没有!”她反驳,眸光却已不复平静。“这世上我只在乎两个人,而里面没有你!”

    除了姐姐和瑀弟,她不会对其他人付出真心,更遑论是他,一个她想杀的人。

    “如果像你说的那样,那你为何这么激动?你的冷静呢?怎么不见了?而且你现在正在对我吼,这是你吗?”他眸光炯然,像是洞悉一切,在他的注视下,南昕乐忍不住心慌地移开目光。

    “你又想躲了吗?”他却不让她逃避,“每当你想否认时,就会躲开我的视线,你怕什么?怕被我看透?还是怕发现真正的自己?”以往他会让她逃,因为那样失措的她让他觉得可爱。

    可现在不了,她刚刚的话彻底惹恼他了。

    赌注是他提的没错,可他曲琅净不会因为赌注而对人好,她是引起他的兴趣没错,可他不会为了一时兴趣而不顾自己性命。

    对她好,是情不自禁,她没发现自己总是在独处时露出孤寂的表情,那时的她像个无助的小孩,可那脆弱才流露一会,她又会立即收回,像是不许自己露出任何弱态。

    而他,将她的模样看在眼里,与其说是讶异她会有那种神情,倒不如说是于心的了然。

    那样的心情,他比谁都懂。

    父皇独宠娘亲,而他受尽宠爱,看似让人钦羡,可在皇宫里接近他的人没一个是真心的。

    他们嫉妒他得到父皇的疼爱,却又得讨好他,想藉由他得到父皇的注意,也想找机会好扳倒他。

    他看着那一张张虚假的脸,久了自己也变得跟他们一样,笑不是真心的,做任何事都要小心翼翼不让人抓到把柄。

    在皇宫,不能有一丝天真,而她那样的神情,他不陌生,以前他也曾有过那种表情。

    一开始他感兴趣的是修罗将军,战场上的“他”,耀眼得让人无法移开目光,他设下圈套,就是想看入套的猛虎是否还会这么美丽,可没想到修罗将军竟会是女的,这勾起他的好奇心。

    他没把她交给耶律魁,他好奇一个女人怎会成为将军?知道她的身世更让他觉得有趣,而不管他怎么对她,她的神色永远冷静傲然,绝对不会屈服,这样的她彻底引起他的兴趣,会有赌局也是想跟她玩。

    可是她寂寞的模样却真的打动了他,让他想对她好,无关赌局,他只是想对她好,想宠她,想让她露出笑容。

    可是,在她眼里,他做的一切全是想算计她,全是为了赢得赌注!

    原来,他对她的好,她全这么看待。

    “南昕乐,没想到你这么胆小,面对我,你只会逃避吗?”他头一次对她冷下脸,俊庞不再勾着浅笑,黑眸也泛着沉怒,不再是云淡风轻的悠然。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南昕乐冷冷抬眸,清秀的脸是一片漠然,第一次见他变了脸色,她冷冷勾唇。“曲琅净,你想要的,我永远不会给。”

    曲琅净眯眸,捕捉到她眼里闪过的倔强,他笑了。

    “你笑什么?”他突来的笑让她心慌,却强作镇定,脸色更冷硬。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举步走向她。

    而她下意识地往后退,可一察觉自己竟然退缩,她立即停住脚步,抬起下巴,冷淡地看着他。

    第5章(2)

    可曲琅净早把她的动作全收进眼里,他笑得更开心,漂亮的黑眸闪着光芒,像是准备捕获猎物的猎人。

    他的眼神让南昕乐的心隐隐发慌,可她不许自己露出一丝破绽,直挺挺地维持冷淡无惧的神色。

    曲琅净来到她身前,黑眸紧盯着她,“昕儿,不用你给,因为我已经得到了。”一倾下身,他的语气很轻很柔,却字字戳破她的心防。

    “你不只对我心软,还对我心动了……”

    乌瞳轻颤,南昕乐抿紧唇瓣,冷傲的神色微起波澜。

    “你现在的举动跟你以前完全不同,因为你慌了、乱了,你再也无法对我无动于衷……”

    “住口……”

    “你提起赌注是想提醒自己别陷入,你把我对你的好全按上别的理由,是为了说服自己别心动,你不敢看我,是你在逃避……”

    “住口住口住口!”她低吼,伸手攻向他,想让他彻底闭嘴。

    谁知他却反扣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擒在身后,强势地将她压制在墙上,修长的身躯贴着她。

    “你……”他的动作让她错愕。

    “我是不懂武,不过简单的擒拿还会。”若不是她轻敌又处于慌乱,他可没那么容易压制住她。

    南昕乐咬牙,想运动内劲震开他,却发现自己丹田无力。

    “你以为我会给你机会吗?”刚刚靠近她时,他就在她身上下了无色无味的化功散。

    知道自己赢不了他,南昕乐也不再反抗,眼里尽是不屈的倔傲。

    看到她这模样,曲琅净不禁轻叹。“昕儿,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宠溺又无奈的话让她一震,“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他们是敌人,他不该对她温柔。

    “我想疼你,想宠你,想对你好,想让你不再露出寂寞的眼神,想让你真心的笑……”

    轻柔似水的话一句一句传进她耳中,她轻颤,紧紧闭上眼,却无法阻止自己的心因他的话而震荡。

    “无关赌局,也没有任何算计,对你好是不由自主的,可能是你的眼神勾起我的回忆——逼自己成长,逼自己坚强,不能露出一丝脆弱,更不能跌倒,就怕一倒下去就没机会爬起来……昕儿,你的孤寂我懂。”

    最后一句话打破她的冷静,“不需要……”她激动地睁眼瞪他。“我不需要你懂!不需要!你走你走!”

    她挣扎起来,像只受伤的猛兽拚命想脱离他的掌控,可他以身体紧紧压住她,不让她逃离。

    他的举动更惹恼她,南昕乐彻底失去理智,她想也不想就低头往他的肩膀用力一咬。

    曲琅净皱眉,却不吭声,“昕儿……”他轻喃着她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而被她咬住的肩膀缓缓流出稠液。

    尝到嘴里的血腥味,见他肩膀的肉几乎快被她咬下来,可他却没推开她,她的眸光怔然。

    她听着他叫她昕儿,就在她耳畔,那怜惜的语调渐渐宁静她的心。

    她慢慢松开牙齿,抬起头。

    而他,伸手擦去她嘴边的血,俊雅如月的脸庞微微一笑。“够了吗?不够的话,要不要咬另一边?”

    她怔然,无法回应,只能怔忡地看着他,却不知她此该的神情多让人放不下心。

    就像个迷路的小孩,找不到回家的路。

    曲琅净轻轻一叹,倾身覆住软唇,而她幽幽闭上眼,启唇任由他的气息侵入她。

    木头在燃烧下发出噼啪声,从洞外吹进的寒风让火焰闪烁,光影在洞内摇曳,洞外雨势滂沱,雷声隆隆,却扰乱不了唇舌交缠的两人。

    曲琅净松开南昕乐的手,小手得到自由时却没推开他,反而往上环住他的颈项,手指插进柔顺的黑发,将他的头往下压,粉嫩的香舌滑进他嘴里,他在檀口里尝到淡淡的血味,却没退开,加重两人的吻,手掌托起她的臀,再往上拉开系着罗裳的腰带。

    罗裙掉落,在地上形成一道圆,而两人气息凌乱,舌与舌相互缠吮,如解不开的结,也如地上的圆,将两人包围。

    南昕乐将腿抬起勾住他的腰,手指往下挑开他的衣襟,指尖滑进,碰触温暖的肌肤。

    指尖摸过光滑的肌理,他看似瘦弱,可藏在衣服下的身躯却结实有力,一点也不似表面那般文弱。

    指尖触到的肌肤火热,比她的坚硬却也光滑,手指滑过|乳|尖,感到他微颤,她更故意拈住突起。

    “唔!”曲琅净微喘,惩罚地轻咬她的唇,可却阻止不了她的动作,手指撩拨他的脆弱,乐见他乱了气息的模样。

    曲琅净低笑,不因她的挑逗而恼,他舔过香唇,唇舌往下啃吮,指尖也拨开上衣衣领。

    他舔过她肩膀的伤口,刚愈合的伤口微带粉色,他轻柔一吻,扯开亵衣的细带,酥胸顶端的蕊尖毫不意外地早已挺立。

    他熟悉她的身体,虽未占有她,可他抚过也吻过她身体每一寸,蜜色的肌肤布满细细小小的伤疤,并不光滑美丽,可在他眼里却美如瑰宝,吸引他的目光。

    ……

    激/情之后,南昕乐缓缓睁开眼,她的腰际横放着一只手臂,耳边听到沉稳的心跳声,抱着她的人跟她一样赤裸,身下是稻草,仅用他的白衫铺在地上,而两人身体交缠,她的右腿甚至插/入他的双腿间,亲昵的姿态仿佛交颈的鸳鸯。

    身体泛着酸疼,那种被占有侵入的感觉刻进她的身体,让她想忘也忘不了。

    她抬头,动作放得极轻,低眸看着身下的人。

    他沉睡着,俊美的脸庞没有一丝防备,甚至难得地有一丝稚气,而不再让人觉得深沉难懂。

    她静静地看着他,而他呼吸平稳,睡得极熟。

    手指缓缓移动,来到他的颈项,只要用力,他就会在她手中断了呼吸。

    她抿紧唇,指尖微微收拢,一寸、一寸地要扣紧他的喉咙……可却停在最后。

    只差一点,再收紧一下,就能锁住他的呼吸,可她的手却动不了,无法下手。

    她闭上眼,收回手,脸上有着挣扎,最后只能化为无声的轻叹。

    却不知,那张沉睡的脸庞上,唇瓣悄悄地轻扬。

    第6章(1)

    雨停了,他们之间似乎也改变了。

    他们和平地生活,彼此都不再提起任何敏感的话题,就像普通人一样,过着安宁的日子。

    每夜,她被他抱着,任他的气息染上她,而她像个女人一样,拥抱他,让他进入自己。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他们维持着宁和,假装这样安稳的日子可以一直过下去。

    “你在做什么?”曲琅净看着眼前的女人,正确来说是看着她手上的东西,没看错的话,她手上的木桶上方放着的第一件好像是他的衣服。

    南昕乐别开眼,小脸有着不自在。“洗衣服。”昨天她竟然看到他在晒衣服,而且手上拿的还是她的肚兜!

    当下她才想到一件事——两人的衣服都是他洗的。

    他,一个手指比她还好看、手心比她还嫩的男人,那双手只适合弹琴看书,可是他却洗衣服!

    想到自己的亵衣亵裤全是他洗的,当下南昕乐有种羞愤欲死的感觉。

    之前不知道就算了,可知道了她就不能再默不吭声,那么贴身的东西怎么能让他洗?

    “哦!”曲琅净看着她尴尬的模样,俊庞很是正经。“前天你说想煮午膳,却差点把灶房连同我的竹屋一起烧了,现在要洗衣服……你是想让我找不到衣服可穿吗?”

    若想报复他,这个心机倒是有重。

    南昕乐咬唇,耳根因他的话而泛红,想到前天她差点把屋子烧了,小脸不禁泛起淡淡的窘色。

    她只是觉得三餐都让他准备似乎不太好,看他做也很简单,她想自己应该也办得到,谁知道……

    见她耳根愈来愈红,虽然低着头,可曲琅净可以想象她不甘又羞恼的表情,忍不住笑出来。

    听到他的笑声,南昕乐抬头,有点懊恼地瞪他一眼,然后不理他,抱着木桶准备往小溪走。

    “等等。”曲琅净拦住她,俊庞很识相地敛起笑意。“别到小溪,用温泉的水洗吧!”

    现在是冬天,溪水那么冰,他可舍不得让她的手冻僵。

    南昕乐也没反对,转身往温泉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她停下来。“你做什么?”跟在她身后干嘛?

    “嗯……”曲琅净思考着要怎么说才不会伤到她的自尊心。“你确定你会洗衣服吗?”

    他的问话得到一记冷瞪,曲琅净摸摸鼻子,却止不住嘴边的笑意。

    最近她的表情变多了,甚至会生气,有时还会瞪他,偶尔会露出羞窘的可爱模样。

    想到前天她站在灶房前,傻愣愣地看着差点被她毁掉的房子,而她脸上黑抹抹的,衣服也全沾上黑炭,小脸十分错愕,面对他时,她虽然立持镇定,可眼睛还是心虚地移开了。

    而他也没好到哪里去,为了救火,身上的素衫全黑了,头发也乱了,脸也跟她一样黑,可看到她那副模样,他有气也发不出来了,只能好气又好笑地瞪着她。

    其实看到她那副窘困又心虚的表情,曲琅净当下就想,就算屋子全烧了也没关系,再建就有了,能看到她这难见的模样也算值得了。

    她的改变让他感到愉悦,噙着淡笑,他跟在她身后来到温泉旁,悠哉地坐到一旁去。

    南昕乐拿起白衫,将衣服浸湿,再拿起木头捶打,很简单嘛!洗衣服谁不会?

    放下木棒,她伸手搓衣服。

    刷——

    南昕乐瞪着被她扯破的衣服,似乎不敢相信,脸色顿时有点僵硬。

    她回头一看,曲琅净正好转头欣赏旁边风景。

    她立即将破衣服丢回木桶,再拿起另一件素衫,这次她记得将手劲放轻,然后开始搓……

    嘶——又破了!

    她停止动作。

    她再拿起另一件……

    “咳咳,你要不要先洗你的?”那两件就算了,这件外衫可是他最喜欢的一件。

    南昕乐转头瞪他。

    “你洗,请!破了这件我还有别件穿,没关系的。”唉,她这个报复真的有让他痛到。

    南昕乐懊恼地抿唇,丢下衣服,不洗了。

    “不洗了吗?”曲琅净眼睛一亮,看到自己的衣服逃过一劫,万般庆幸呀!

    “你很高兴?”她的声音很冷。

    “怎会?”他摆出无辜神情,很讨好地扬起笑。“昕儿,你帮我洗衣服我很感动,不过这种粗活不适合你做,你可是个将军……”

    他闭上嘴巴,知道自己提到不该提的。

    南昕乐一怔,默默垂眸。

    曲琅净立即勾起笑容,想转开话题。

    “二哥!”

    耶律魁的声音从外头传来,两人不由得怔然,彼此互视,眼神里尽是说不出的复杂。

    最后,南昕乐率先别开眼。

    曲琅净闭了闭眼,知道这些日子的平静要消失了,他没说什么,转身离开温泉池。

    看着他离去,南昕乐闭上眼,手指缓缓握成拳。

    耶律魁匆匆来到竹居,在屋里没看到人,他正走出竹屋,就看到曲琅净从温泉池的方向走出。

    “二哥!”他快速走向曲琅净。

    “什么事?”曲琅净冷着脸,神色不善。

    “呃……”见他脸色难看,耶律魁搔搔头。“二哥,你心情不好哦?”

    他有惹到他吗?怎么感觉那怒火是冲着他来的……

    曲琅净冷冷看他一眼,“你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他的脸色更阴霾。

    “当然不是。”曲琅净的脸色让耶律魁胆战心惊。“我来是要告诉你金陵皇帝的事。”

    曲琅净皱眉,他不动声色地看向温泉池,知道这个距离南昕乐定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他抿唇,黑眸闪过一丝烦躁,他多想叫耶律魁离开,不管是炎狼国还是金陵皇朝,他都不想听,也不想过问,可他只能忍住,勉强自己冷静。

    “金陵皇帝怎么了?”

    “听说那小皇帝好像病倒了,传闻小皇帝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次好像病得挺严重的,搞不好这次小命就丢了,金陵要改朝换……”

    “闭嘴!”曲琅净低喝,不让他再说下去。

    金陵皇帝病重?她那么重视亲人……

    耶律魁被曲琅净的厉色吓到,“怎么了?”他有说错什么吗?

    曲琅净闭了闭眼,“没什么,你继续。”

    耶律魁觑着他神色,也不敢多问,继续开口道:“皇兄说这是个好机会,小皇帝命在旦夕,皇城的情势一定不稳,军心多少也会有波动,这是咱们进攻的好时机。”

    “严冬还没过。”这时候进兵对炎狼国没好处。

    “没错,所以皇兄提议……”耶律魁顿住不语,举手无声地做个往下劈砍的手势。

    曲琅净眸光微闪,知道炎狼王的意思——既然此时无法进兵,而金陵皇帝又卧病在床,那不如派人刺杀,皇帝一死,为了争夺皇位,金陵皇朝一定不平静,等过了严冬,就趁他们内患时大举进攻,侵占金陵国。

    第6章(2)

    “啪!”

    “谁?”听到温泉的方向传来声音,耶律魁瞪眼,立即飞身前往温泉池。

    “站住!”曲琅净叫住他。

    “二哥?”耶律魁疑惑地转头。

    “紧张什么?那里没人,是我养的一只猫。”曲琅净神色平淡,“再说你觉得我这里会有其他人吗?”

    “当然不是。”耶律魁也知道曲琅净向来孤僻,从不与人来往,这里除了他们俩当然不会有其他人。“不过……二哥,你什么时候养猫的?”

    他啥时对猫狗有兴趣了?

    “最近。”曲琅净敛眸,掩住微闪的眸光。“暗杀什么时候开始?”

    “这几天就会准备进行,而且皇宫里也有我们的人。”像是想到什么,耶律魁皱眉。“对了,最近监视金陵军的探子回报,修罗那家伙不在军营里,我在炎狼境内找不到他,以为他逃回军营了,可似乎没有,他人似乎消失了。”

    “是吗……”曲琅净低语,俊庞一脸平淡。“反正现在严冬,两军不会有交集,再说他人不见对炎狼国也是好事。”

    “这么说也是。”耶律魁点头。“反正皇宫一乱,任修罗鬼再怎么饶勇善战也没用,哼,他最好永远躲着别出现,否则老子迟早砍了他脑袋!只要他不在,金陵皇朝有何可惧( 为君天下倾 http://www.xlawen.org/kan/50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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