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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部分阅读

    停了下来。

    我止住了脚步。

    一个没见过的男人推开驾驶位的车门下了车,看身形年纪约莫三十左右。后车门也打开了,苏曼走了出来,我看不清她的脸色,却见她出来后并不先走,反倒是在车旁边等着,而那男人也随即开了另一侧车门。

    夏、夏叡庭?是他吗?我怔怔望着那被陌生男人扶出后座的人,像是喝多了的样子,步履蹒跚地走了两步,蓦地便回身大声喊起苏曼的名字来。

    果然是他,夏叡庭。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我眼睁睁地看着苏曼走上前去,然后,伸手扶住了他。

    本在躁动着的心,一下子便冷了。我无助地咬着嘴唇,哈,这算什么?我巴巴地跑来送耳坠,巴巴地担心她没吃晚饭会不会胃疼,结果巴巴地来了就是为了看到这一幕夫妻同心,琴瑟和鸣?我犹豫着想要后退,可一双眼睛却不知为何无法配合脚步的虚浮,它们始终不肯闭上,始终要贱巴巴地继续盯着看,始终是不肯放过我支离破碎后重新拼合的心脏,拼了命地想把它再次变成支离破碎。

    好吧,既然不肯闭上眼,那就索性看个够。只是扶一下而已,路上遇到跌到的老头老太小孩大嫂的我也会扶啊,就算是家里那个讨嫌得要死的朱逸群,如果他喝多了站不稳,我也可以扶一下啊!扶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胳膊碰着了胳膊,撑死肩膀碰着了肩膀,又不是拥抱,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亲吻,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只是扶一下吗?怎么还直接被抱在怀里,按在车上了?

    这次不是支离破碎,这次,我的心大概直接化作齑粉了。嘴唇上传来腥甜的气息,我眨眨眼,不甘心,又使劲揉了揉。苏曼已经推开夏叡庭站好了,一切快得都仿佛前一幕只是我看花了眼,抑或魔怔了。我看到她抬手拂着头发,背对着的位置无法看到她此刻的表情,也听不清楚她是否说了什么,然后夏叡庭便又被那陌生男人扶住了,不过三四秒的停顿,三人就一起向着楼里走去。

    so,这就结束了?

    痴立良久,直到他们三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楼门口,直到我清楚地看到那熟悉的楼层亮起了灯,直到鼻息间一阵莫名的热浪涌动,终于滚烫的眼泪跌出了眼眶。掌心一阵刺痛,低头望去,这才发现那攥在手心的耳坠不知不觉间已被我掐进了皮肉,那一点晶莹的细钻染上了嫣红,瞧去竟生生蔓出一丝血腥的艳丽。我笑出了声来,还在这站着干吗呀?即墨思归,人都带回家了,你还在这站着干吗呀,当路灯吗?点亮自己去照亮别人?你有这么高的情操还当什么路灯,你去普度众生啊!

    楼门又开了,泪眼模糊中我看到那陌生的男人匆匆走了出来,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向我走来。不,不对,我躲在出小区必经之路的路旁,人家只是要离开小区,才不是要向我走来。向我走来做什么?一个陌生人,难道也要嘲笑我的失意与窘迫?难道也要用打量一个路边乞讨的可怜孩子一样的眼神打量我?

    男人接着电话便一路远去了,如我所愿,他压根没有注意到我,压根没有注意到一个蠢蛋正以头触柱哭得浑身发颤,更别提那掌心淋漓的鲜血一滴滴地汇聚了下来,在掌缘上糊了一片,骤然望去,简直凄惨得可怖。

    尽管如此我还是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然后,彻底陷入了真正地绝望。

    不是在做梦,这真的不是梦,苏曼是真的,夏叡庭也是真的,他抱了苏曼,他甚至亲了苏曼,我的苏曼。然后,现在他去到了我们的家,在那里,他会对她做什么?他们会像从前的我们一样,若无其事地各忙各的事,然后在夜深了的时候就亲亲密密地抱在一起,他们会真正地接吻,会做每一对正常的夫妻都会去做的事,是吗?是这样吗?

    是吧,就是这样吧。天空如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月亮也在缓缓地下沉了。我茫然地咀嚼着那深藏在心底的名字,苏曼,苏曼……如果那天在逆光中你没有承认这所有的一切,是不是,我们就不用这么早看到永离的日子已经到来?

    因为你先放弃了我,因为你再次放弃了我,苏曼,我没有办法了,如果我还能找到一点点欺骗自己的理由我都会麻木地坚持下去,可是你明白的对不对?我的心好痛,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承认对你的爱了,这几天来反反复复的阴晴风雪让我彻底明白,原来我是这么的渺小而可悲,爱情使我勇敢地抛弃了过往,愿意为你成为另一种人,愿意为你成为更好的人,明知道还有那样长远的距离要去跨越,明知道还有那样多的障碍要去突破,可我爱你,只因为我爱你,我可以忽略一切外界的风雨阻力,你就是我的灯塔,我的标的,可是,就算是那晚我看着你的双眼,你带着毋庸置疑的微笑毫不迟疑地告诉我你也是爱我的,就算是你戴上了我的戒指答应了我的求婚——

    可我终究还是失去了你。

    而你欺骗了我,彻骨的,毫无余地地欺骗了我。

    睁眼,我看到那曾经属于我的家,客房的灯忽然亮了,然后,非常狗血的,窗帘上两个模糊的身影,纠纠缠缠,我看不真切也听不分明,就仿佛那纠纠缠缠便在我的心底,每一根神经都被拉扯到了极限,血泪纷飞,骨肉剥离。

    我没有勇气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我一定会就此死去,卑微而无助的死去,像朝阳升起后的流萤,像骤风中摇摆的蒲公英。是否还该感谢你到底选择了客房,而不是曾与我数度共眠的主卧,感谢你为我保留了这最后的一丝体面与尊严。

    转身离去,脑子里骤然清明又骤然模糊,我一步一颤地走着,十几步之后便蓦然奔跑了起来。看着大片的草地飞往身后,我甚至已经闻不到空气中凉凉的青草味道。

    我是怎么回到住处的,高悬在夜空中的明月不会有答案,疯狂绕着我转圈的漫漫也不会有答案,我自己也没有任何答案。

    悲伤使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颗病入膏肓的心脏,一副槁木死灰的身体。无法让绝望的情绪随着眼泪流淌出来,连眼睛都仿佛生了一场重病,苏曼,苏曼……我把自己离开你这么远,才发现我是那样地无法离开你,可是现在我却再也回不去你身边了,你又知道吗?当你就这样轻易地把自己交付给那个男人,当你所有的承诺在这一夜间通通化为灰烬,命运的红线,你剪断了,我便只好解它下来。

    哭倒在床榻上才发现自己疲累到不堪一击,腹中的疼痛更是野火一般迅速漫卷了整个身体,我以为我哭完就会病好了,我以为每一次都可以如上次一般坚定,可这次,却是让我再也无法坚定下去的坚定。

    打开台灯,我默默地在面前摆放起所有你送给我的东西,两枚戒指,一根手链,一根脚链。不,你其实送了我更多,只是它们都被埋葬在我的心底,两年来伴我度过无数的深夜与寂惘,走过冗长的街道与小巷,看见好多的人来与人往。

    如果这个夜晚,我没有接到你的电话多好。

    可命运让我接到了,你仓促又微带惊喜的声音,你问我:“思归,你现在在哪里?对不起,我刚刚才看到你的来电提醒。”

    “你在哪里?”咬指的瞬间,我从床上坐起身,看着手边那一堆明晃晃的爱的证明。

    你微微地迟疑,然后,你说:“我现在在外面。”

    “哦。”我很惊奇我竟然能如此平静地和你说话,我竟然没有在电话里就对你喊出我心底所有的恨意与鄙夷。

    “明天见个面好吗?我想和你谈谈。”你温柔恳切的嗓音不打半分的折扣,我肯定你此刻的表情,一如我初见时的完美与高贵,你手握着电话,却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这就是你,我爱的你,我恨的你。

    “好啊。”我爽快无比地答应。有始有终,这才是我的做人原则。

    你欢喜地预约了中午的见面,而我却已然暗下决心,我会在翌日一大早就去拜访你。

    “我喜欢阳光,喜欢清风,更喜欢干净的水流。”我说,“苏曼,我喜欢它们。”

    你沉默着无言,好一会儿才温柔地对我说:“我知道。”

    你知道?哈哈,你当然知道,我在你面前就像刚出生的□□婴儿,没有丝毫的沉疴与秘密,我喜欢什么你都知道,我爱的是你,你更加知道。可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

    苏曼,你的世界太高贵,高贵得已经让我感到了肮脏。

    一夜未眠还能强打精神吃下一碗泡面,再仔细地洗漱干净,我换上成熟得体的衣服,拿上手机,再装上那些爱的证明。

    呐,苏曼,你看我,多么地善解人意,为了不吵你的好眠,我体贴地选择九点才来到你的家门前。敲门,不对,好像也可以按铃,多讽刺啊,我还习惯性地想去口袋里翻找钥匙,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思归?!”你开门的速度比预想中的慢了些,不过看到你洇湿的发丝和雪白的睡袍我就谅解了,原来你在洗澡。

    洗澡,也可以将那男人的味道一并地洗去么?苏曼,我怎么可能会告诉你,半小时前我在小区门口看到那男人领带歪斜衬衫褶皱地打了车就走了。也因此我在街上流浪了半小时,我用尽了全部的力气逼迫自己还是走到了你的面前。

    可你眼中却是毫不掩饰的惊喜,几乎是立刻便将我拉进了屋中,你说:“思归,等等我,我去冲一下。”

    当此时,你说什么我自然都不会反对,永离前这短暂的相对与柔情,曾那样深爱你的我又怎舍得打碎?

    在你转身离开后我立刻拧开了客房的门,你竟然没有上锁。也是,自信如你,卑微如我,何况今日的我不光卑微,甚至还学会了阴暗的窥探。

    我想做什么?到底想做什么?推开房门时候的我其实并不知道,如果是折叠整齐的大床,纵然我再心思独到应该也无法洞悉到那曾发生在其中的微妙故事。事实上,我真庆幸它是凌乱不堪的。

    走到床边,我呆呆地望着窗帘,目光落到床头|||||||乳|白色的柜子上,我发誓我什么也没有想,只是那一刻就仿佛有一只恶魔忽然附着在了我的体内,驱使着我去做出不明所以却又似乎合理的事情来。

    只是直觉地伸手拉开了抽屉。

    一个小小的淡红色盒子,已拆封,上面有着清清楚楚的一行字母:durex.

    我认真地思索了下,还是选择接受了事实。毕竟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犯不着在这关键时刻犯纯。手指不经意间将曳下的窗帘扯向了一边,这么一动静,我本就基本泡在盐水里的眼珠子此刻真宁愿它是瞎了。

    窗帘的下面,床头柜的旁边,一个用过的durex正静静地躺在地毯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皮皮鲁的炮

    感谢熊猫亲和羽湮的地雷哦

    最近锁文锁得真心烦,那些看了文又立刻举报“篊ao啊”的读者,你们的心思真令我不明觉厉啊。

    第一百四十四章

    苏曼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客厅坐着了。

    脑子里前一刻还颠覆着巨大的海浪,可天崩地裂不过是一瞬,现在,我竟然已经能够若无其事地坐在客厅里等着她了。按按心口,心脏竟然以着超乎意料的平稳搏动着,为什么不痛?茫然地望着那从盥洗室出来,头发只吹了六七成干的清妩女子,我瞬间明了了。

    不是不痛,只是我的心早已被我亲手诛杀,它现在只是一块惹人厌弃的腐肉。腐肉又怎会再痛?

    “思归。”她温暖的笑容太阳花一样在我的眼前绽放,带着熟悉的玫瑰花香,优雅地,迷人地,缓缓向我走来。

    我忽然觉得无比地寒冷,这冷意令我不受控制地便哆嗦了起来。苏曼几乎是立刻抱住了我的肩膀,一脸担忧地在我耳畔轻喊:“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我冷……”我缩着身体,不带丝毫情感地说,任她紧紧地抱住了我。

    “怎么会忽然发冷呢。”苏曼焦急且心疼地拧着眉头,目光笔直地打在我的脸上,竟连我涣散的眼神也不去回避。“昨晚上没睡好吗?怎么这么重的黑眼圈啊。”

    到底是因为什么她能如此坦然且温柔如故?

    我讶然地被她牵着手拉起身,又无措地被她拉着进了主卧。直到她将我按坐在床边,直到她温柔地呼吸几乎直直拂上我的脸颊。她说:“思归,你该好好睡一觉。”

    她担忧地看着我,目光在我眼底逡巡不定。“你的气色很不好,睡一觉吧,我中午回来接你出去吃饭,好不好?”

    见我只是沉默,却不见反驳,她似是定了主意,手指掠过我松松扎起的发丝,只轻轻一勾,乌发泄落。再回神时,她的手指已然停在了我的襟口。

    我蓦地抓住了她的手。

    “思归?”

    “你陪我。”她讶然挑眉的模样仍如过往一般的动人,看得我阵阵神驰心折。

    一语既出,她眼底的讶异之色更深,却更快就转换成了深深的宠溺与心疼。没有更多的迟疑,她微笑着点头。“好……”

    “我冷,不想脱衣服。”

    我提出了过分的要求,可向来有洁癖的苏曼竟然只是微微地迟疑便同意了。爱怜地抱着我一起躺□去,她温暖的吐息打在我的脸上,我不用转身就能感受到她炽热的目光。我可以肯定她的眼神透露出来是怎样的讯息,那些不诱惑的诱惑,全部变成清楚分明的勾引。

    好久没有触碰过的身体开始酝酿起一点点的热度。如她所愿,我翻身覆了上去。

    线条旖旎的两弯细眉,淡红的嘴唇,她的眼神里藏着太深的故事与情思,我怎么望也望不清,索性便闭了眼睛。

    再睁开。

    “思归……”

    依稀仿佛,是她在耳畔轻喊,鼻间充满了蔷薇花园一般的甜美气息,却只在一个呼吸间就跌落成了衰败的腐味。我避开了她的亲吻,却又在她微微蹙眉的同时主动将唇印上她的脖颈。在那里,我看到她凝白如初雪的肌肤,仍如旧日一般地细腻诱人,看不到丝毫的艳迹。呵,她到底还是一如既往的固执,即便是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也不能在她的身上留下丝毫宣誓主权的痕迹。

    这样,很好。

    我的心思只在一秒间便已转换万千,而身下的身子却不明所以地继续热烫着。这是她独有的默许,不开口的诱惑,文字和眼神都是多余。雪白修长的双腿交错着柔若冰丝的睡袍下摆在我腰间轻轻地蹭动着,她抱着我后背的双手丝绒般无力地攀附。裂锦般的乌发,湖水般迷蒙的眼瞳,修长白皙的颈项,还有那莲花般任我摆布的无暇。她像盛开的彼岸之花,带着无上的高贵与妩媚,落入我眼底,然后,变成死亡的冷漠与肃杀。

    曾经她是我的,整个人,整个心,包括她挺翘的睫毛和乌黑的眼睛,包括她漂亮的手指和冰雪般的身体。

    我脱去了她的睡袍,任她羞红着脸颊曼声轻吟,任她□□着双腿攀附着我的身体。雪白的肌肤在阳光下跳跃着□□的光晕,她喊我名字的声音像秋风拂落最后一片落叶的温存与残忍。

    “思归……思归……别再离开我,你不在我身边,我一个人总是会想太多……”

    “不要再走了好吗,不要留下我一个人……真的很辛苦,没有你,我撑不下去……”她低声地叹息,双手捧住我的脸颊,“吻我。”

    不,不要。我摇头,以为心已经足够冰冷,可眼泪却仍是不可抑制得掉落下来,瑟瑟地滴落在她的脸上。她幽幽地扬起眉尖,看我的眼神柔软地让百炼钢也要轻易地融化。

    多久了,谁又说了这句话?为什么相爱的两个人,明明抱在一起却感受不到对方的体温。这么近,那么远,我的爱情,最终还是成了一座新坟。

    没有失去永远不懂得拥有的重要,哪怕岁月让这拥有变成了理所当然。没有心碎永远不懂得情为何物,哪怕时间终于让这份曾经重于天地的情爱,变成了爱过。或许吧,我有我的不可替代,她有她的不得不为,只是我,再也不愿,也再也不能做她的候补。

    女人的心,女人的选择,永远都这样伤痕累累,像爬满蠹虫的丝绸,琳琅满目,却遍地疮痍。

    为什么爱与信任,偏偏却是两回事?

    “为什么不肯……”幽怨的轻语中止在看到我忽然递过去的那枚耳坠上,她圆睁了双眼,“这耳坠怎么会在你那里?那天……那天你去了?”

    “嗯。”我去了,但你却走了,我们注定错过,时至今日,我再也无话可说。

    “怎么回事?”问话的同时她终于看到我掌心的伤痕,不过时隔一夜,那止住了血流的皮肉依然翻裂,清楚地触目惊心。她的嗓子瞬间喑哑了下去,紧紧握住我受伤的手。“一定很疼吧……”

    “没关系,”我淡淡地微笑,手指拂过她微微颤抖的身体。“疼才记得住。”

    她脸色微微地黯淡,接过耳坠,细细地看了一眼。忽然叹息。“耳坠可以失而复得,那你呢?思归,告诉我,你呢?”她松开了我的手,手臂抬起轻轻掩住了自己的身体,眼神中忽涌而至的苍淡与忧伤。“我能失而复得吗?”

    我没有回答,一样样拿出了她送给我的那些爱的证明。

    “思归!”她眼中的震惊几乎排山倒海地向我狂涌而来。

    “这个戒指,是我们正式在一起之后,你送给我的。我记得,当时我还因为你买了尾戒而闹别扭,呵,我是不是很幼稚?”

    “这根脚链是我们第一次一起过生日你送我的礼物,强极则辱,无欲则刚,谦谦君子,你要我温润如玉。可我却一直没能做好这一点,对不起。”

    “说到这个戒指……那天,你去而复返,我却让你看到我身边的纠缠,你愤而离开,却终究被一场车祸留了下来。对不起,是我太幼稚,这样幼稚的我也实在不配留在你的记忆里。”

    “最后,这根手链。记得海洋之心最终沉在了海底,我想,我终究没有jck爱着rose那样地爱着你。”

    长长的沉默,对视良久。

    “骗人。”看不透她眼中的情绪,表情仿佛凝固了,没有丝毫的改变,只面部肌肉隐隐地抽动,仿佛在极力地隐忍。

    我低下头,想沉下心去想点什么,可刚才那地毯上的物事就这样蓦地跳进了脑海里,我身子一震。“没记错的话,今天就是你的生日。我还有个生日礼物要送你。”

    “我不要!”

    她想伸手抓我,却被我闪身避开。我抓过薄被盖在她的身上便快速地下了床,而她却因为身无寸缕不得不蜷在床上,狼狈地再次环抱住自己。“思归……”抬起脸时,已是两行清泪滚滚而落。这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哭得如此不加掩饰,喑哑的嗓音仿佛意识到了即将到来的永别。“为什么……”

    “这个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我淡淡地笑着,眼底却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色彩。“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信女即墨思归请求收回曾经的祈愿。”我大睁着双眼望着面前满眼无措一脸泪痕的女子,尽管如此狼狈,在我眼里她已然美得惊心动魄。

    终究你还是会留在那个男人的身边,身体已经留下了,心还会远吗?

    终究我必有一天会被对你的深爱压垮,心已经死了,肉身还用在意吗?

    这不被祝福的爱,这独自坚持的爱,就像是一场踏往死亡之境的旅行,苏曼,我爱你,所以我要孤身前往,我把生存的机会保留给你。

    你要的假象,你贪恋的美好,所有,包括我此生所有的爱,通通留给你。

    只是在那之前,请允许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在那之前,请允许我将你推开。

    我看着她,终于清楚地说出了这句话。

    “苏曼,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你不能原谅我?”

    “我原谅你了。”

    “思归——”

    “我真的原谅你了。”

    回身的瞬间,我挥挥手,关上房门向外走去。

    我原谅你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我还会祝福你,用心期望你从此一切都好,幸福,安康。

    我真的原谅你了,相信我,苏曼。

    我只是……

    我只是不再爱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多。。。

    感谢壹壹仔的潜水炸弹

    感谢大雄伯伯的火箭

    感谢皮皮鲁、熊猫亲、鱿鱼、dniel、15485068、痕、淮湘候、化蝶幻梦、pul、gun的地雷哦

    第一百四十五章

    “我家老头的事,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嗯,听说了一些。”

    “他是被陷害的,我可以肯定。证据我也很快就能拿到了。”

    “嗯。”

    “你都不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傅你想说的话会和我说的,不想说,我又何必多问。”

    “你心里已经有数了吧,小荷的案子是我在查,我怀疑幕后的主使和陷害我家老头的是同一挂,围魏救赵,再加上那死女人手上的资料,足够让他们腹背受敌。对方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下了狠手。怪我不好,我以为纪予臻那里足够安全,没想到……”

    “……”

    “怪我了?”

    “没。”

    “徒弟,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放心,我一定会给小丫头报仇,她家里人我也会安排好的。这段时间你就搬来和我一起住,不要单独行动知道吗?我怕她们查不到我,会找你麻烦。”

    “好。”

    “对了,今天vness生日,我带你一起。”

    “不用了,师傅,我不去。”

    “我徒弟没这么小气吧?去吧,vness希望你在。”

    “那只是她的希望,与我无关。”

    “什么意思?”

    “师傅,我们分手了。”

    “?????”

    “我们分手了,totlly!”

    分手了,她的喜怒哀乐就再也与我无关,分手了,就再也不会牵她一发而动我全身。雨天总是让人思绪漫长,过往的那些记忆,好的,不好的缠绕在一起,像打进眼里的细碎雨珠,揉一把,再揉一把,很快就将热泪勾扯出来了。心在漫天的迷雾与阴霾中失陷,清清楚楚的痛。

    “哭什么?”

    “我没哭。”

    “好,那你眼睛流的什么水?”

    “师傅,你犯了常规错误。哭是情绪引起的反射动作,但流泪却仅仅是因为眼睛受到刺激后的生理反应。”

    “嚯,不错,能把我说得哑口了现在。我问你,是你提出来的吧?”

    谁提出来的又能如何?难道因为是我先提出来的,就可以抵消掉我所受到的创伤和屈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师傅,你笑什么?”

    “啊?哦,我笑,我笑啊,我笑vness居然又被你甩了一次。哈哈,怎么就这么好笑呢?”

    “……”

    “徒弟,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师傅。有什么事需要帮忙,记得一定要和我说。”

    渺飒将手上的雨伞递过来大半,又被我推了回去。

    “帮小荷报仇,将那些混蛋绳之以法。这就够了。”

    “心如死水了啊?这可不太好,徒弟,要不重新找个女朋友吧?我看那个纪予臻就挺不错,为了你能和韩琳顶着干,这可是同行大忌啊。”

    韩琳?啊,就是那天在餐厅无意中遇到的女人,那个什么韩总?

    “怎么样,考虑一下?今晚上纪予臻应该也会到。”

    渺飒仍在一径地口无遮拦,浑不觉我们已经步行回了律所楼下。我拍拍她的肩。

    “师傅,如果我要重新找个女友的话,你放心,我会优先考虑你的。”

    “靠!”

    台历上清楚地勾着二十三号,星期三。

    下午两点的时候,我已经在康复中心了。哑哑的探亲日是每周的周三与周日,纪予臻一向都是傍晚才去,应该不会碰上。

    看护将哑哑带到了会客室,看到是我,她眼睛明显亮了几分。

    “哑哑,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我拿起藏在身后的一大盒颜料和画笔。“喜欢吗?”

    她忙忙地便接了过去,爱不释手地看了又看,又抬眼看我。

    我看出她眼底的意思,不禁微微迟疑。“不要吧,你看我急着来看你,脸都没有洗。”

    在康复中心呆了一个多月,哑哑明显比在纪家时情绪健康许多,遭遇了拒绝她不会再闷着生气或是报复,她会像个正常的十七岁女孩一样,撒娇、卖乖,各种磨你,一直磨到你肯点头为止。虽然有点头疼,不过必须承认,这是个很好的现象。

    “好啦好啦,我答应你还不行吗?”我被她抓着手臂轻轻摇着,实在不忍拒绝那小动物般纯净无暇的眼神。“不过,只能一个小时好不好?”我不想和晚点会来看望哑哑的纪予臻碰到。

    她立刻点头答应了。

    这高级康复中心,每个孩子都有自己单独的会客室,哑哑的这间里头就放着她喜欢的东西,玩具,画架,还有几盆花花草草。我被她按到了花架前的椅子上坐好,百无聊赖地摆了个沉思的姿势,一边发着呆一边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这模特当得实在轻松,偶尔动一下也不会挨说,身旁的桌子上还摆着形状可爱的小蛋糕和哑哑的橙汁,我的清茶。咦,怎么回事?

    我的茶杯旁不知何时多了一杯正缭绕着雾气的红茶,米白色的陶瓷杯子被细白修长的手指捏了起来,空气中顿时弥漫着淡淡的伯爵茶香。

    一时间,我竟分不清面前那女人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一副沉默的油画。她放下杯子,终于眼神投落到我的身上,而我竟仓促地背过了脸去,一股燥意顺着脊背便向周身漫延,直达四肢。怎么办?这么尴尬的情氛,我要说点什么?还是,索性就沉默到底?

    仿佛是为了怕打扰哑哑作画,纪予臻和我一样选择了沉默。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直到画架后面的小小人儿伸了个懒腰,又慢慢走了出来,我脊椎一痛,这才醒悟自己已经保持一个姿势没动半个多小时了。

    “予雅画得怎样了?”

    纪予臻淡淡的笑容忽然便刺疼了我,愈发觉出在这房间里的尴尬,我狼狈地起身。“我先走了。”

    哑哑错愕地看着我,一脸的失望。我看到纪予臻随后转过身来,一双沉静的黑瞳静静地望住了我。“雨太大了,再坐会儿吧。”

    窗外的雨势愈发绵密了,甚至可以听到打在窗户上那细碎的声响。模糊地回忆着昨天晚上离开时我对她说的那些过分的话,刻意制造出来的距离造就此刻无法回避的尴尬,我无法坦然。

    “予雅,去洗手,还有,脸上也沾了颜料。”纪予臻温和地笑着,看着哑哑被陪护人员带出去,她走到画架前站定。

    “看来要不了多久,我可以给她开画展了。”

    “哑哑从小就喜爱绘画。”这一刻,我真的无比感激她的体贴与宽容。我心底的尴尬她一眼洞悉,于是就将话题着落在了哑哑身上,让一直不知所措的我一不小心就接上了话。

    “是啊,医生说,像她这样有些自闭的孩子,对喜爱的事物专注度反而更高,也更有艺术类的天赋。”

    我端着面前已经凉掉的那杯清茶,水面上倒映着一张沉默而忧伤的脸。

    “这就是你给予雅的临别赠礼?”稳重的脚步声在我耳畔响起,下一秒,她已然停在了我身前不到半臂的距离。

    “呃,算是吧。”

    “那我呢。”

    你?我错愕地扬眉,而这错愕也极快地被她收入了眼底。“怎么,才一天的工夫,你已经忘了那天和我说过些什么了?”

    呵,我仓促地笑了笑。“你喜欢什么?”忽然觉得很过意不去,认识这么些时日,我竟连纪予臻到底喜欢什么都不知道。

    “你觉得呢?”

    “鲜花,珠宝,包包……”不要让我猜啊,我很笨的,喜欢什么直接说出来不好吗?

    “你拿我当什么人了?”被我一堆猜测给激到了,纪予臻轩着眉头。“还鲜花珠宝,你可真够恶俗。”

    “那你喜欢什么?”

    她目光一闪。“你上次买的什么生辰石,虽然幼稚,不过也有点意思。”

    没想到她会点名要这个,我迟疑着问:“那,你的生日是?”

    “八月。”

    “没记错的话,八月应该是橄榄石吧。”我自言自语,“手链可以吗?”

    “可以。”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她也没再说话,一时间屋内又安静了下来。心里闷闷的,我歪着头望着窗外雨意潺潺,她却忽然又道:“你手机怎么打不通?”

    “哦,我换手机卡了。”

    “为什么?”她显然吃了一惊的样子,目光自我脸上逡巡而过,“因为我?呵,直接把我屏蔽了不是更好!”

    “怎么会?”我不明白她何来如此之深的误会,赶紧解释。“是我自己的原因。”

    “那新号码给我。”她说着话便从手袋里拿出了手机。

    我无奈,只好将新号码报给了她,看着手机上快速跳跃出来的号码,在她灼灼的目光下,我默默地按了保存。

    “并不是我要找你,是小孟告诉我,那孩子的母亲想见你。”她走到窗前站着,将将便挡住了我正在看的风景。

    “嗯。”我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她那样高傲的人又怎么可能再来找我,原也不必多这一句解释。

    “不过我已经替你拒绝了。”

    “……哦。”

    纪予臻蓦地蹙起了眉头。“即墨,如果不是今天在予雅这里遇到你,我真的就没有打算再理你。”

    我不知她到底想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又道:“嗯,我相信。”

    她无声地笑了。“你令我失望透顶,不过,走之前能想到来看予雅,也算你还有一点良心。”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雄伯伯的火箭

    感谢11515477,小妖以及气得不想说话的jde亲的地雷

    最后再感谢因测字而砸雷的熊猫亲和小疯子的手榴、糯米亲的地雷

    最后的最后补上白瓶的雷,不要哭了,大家都疼你,以后叫你小奶瓶吧。

    第一百四十六章

    这有什么好后悔的?我不解其意,坚持将头盔还她。一来,开车者更需要挡风,二来,那头盔是她惯用,满满都是她的味道,如此贴面佩戴,总觉有些不妥。

    她也不与我争,让我上车坐稳便嗖一声窜出,心理与生理都完全没准备好的我差点一仰身掉下车,从此交代在此处。吓得我死死揪住了她腰上衣服。

    车子开出去不到一分钟,我就知道方才她怪笑的含义了。她的车速是极快的,在车流中依仗车体小的优势横穿竖插,一路超车。夜风本不算大,却因车速的缘故瑞丽的和风生生凛冽了起来。她束发,而我今天是散着的,发丝被风鼓起再抽打在脸上,如此反复,暴风骤雨般抽得我脸无完肤,要不是戴着眼镜,只怕当场就要盲掉。

    “停停停!”不喊不足以明志了这是。身前她哈哈大笑,车身一扭,有惊无险地靠边停了下来。我脸痛得*辣,也不知毁容与否,赶紧求救:“头盔给我吧,我后悔了。”

    “你第一次坐摩托?”她笑得不行,头盔递给我,“这点常识都没有。”

    我赶紧戴了上去,声音顿时翁翁。“可不是第一次吗,这也太吓人。疼死我了。”

    重新上车,这次好多了,除了时快时慢令我心跳加速偶尔还来个车身倾斜给我吓得全身僵直之外,基本算是有惊无险。小区快到了,我催她停车,认真要付她车资,这次换她愣住,然后笑了。“真给啊?”

    “啊。”

    “我随便说说的啊。”她接过头盔戴上。

    “你随便说我可没随便听啊。”我也较上劲了,无端受人好处于心不安,这么远人家给你送回来,不算辛苦,油钱也得给了不是?

    正在争论,突然响起一阵音乐声,时尚动感的音乐震得我精神一凛——什么声音?!

    细听,却是拎包里里传来的。我蓦然醒悟,糟糕,难道是误把仲夏的手机装回来了?在witing时帮仲夏收拾摊散的物什,她寻不到手机让我打给她看看,然后我把手机给装混了?那我的手机岂不是在仲夏包里!或许这个电话就是她打过来找我的呢。我忙掏出手机,拇指正要滑到接听,目光却瞬间定格,然后,再也无法抽离。

    “vness”,清清楚楚的名字在屏幕闪动,仲夏贴心地设置了照片提示,我看到那夺目的清妩女子,长发如旧,黑眸如旧,眼底的平静淡然一如旧,眨眼,便惊起我蛰伏许久的旧痛。

    只是多犹豫了几秒,那电话便挂断了。神经绷得极紧( 君莫思归续——似是故人来(GL) http://www.xlawen.org/kan/509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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