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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部分阅读

    眼望向初夏。

    初夏毫不示弱地与她对望。“怎么,我说错了?你们父女间闹别扭,怎么反倒是华姐里外里不是人了?你有脾气,回去对你老子发,拿华姐出气算什么?”

    秦霜华却并不太在意的样子,微微一笑按一按初夏的手。“算了,她还小。”

    “还小?出来做事也两年了。华姐,你不能一直这么惯着她。”初夏皱着眉,“上次要不是你替她收拾摊子,能是只停牌三个月这么简单吗?这位倒好,一点不念情的,从小到大一个样,浑身是刺儿!”

    “别从小到大的,我跟你很熟么?”渺飒开始反击了。“帮我收拾摊子真是多谢了,只怕也是做给老头子看的,我要念谁的情?”

    “哎呀,不要吵了不要吵了,喝酒喝酒。”仲夏眼看着两位要剑拔弩张了,赶紧充当和事老。

    我不由想起仲夏白天说的那句话,难道渺飒跟华姐之间真的是关系欠佳?

    渺飒一屁股在我身旁坐下,顺势靠在了我身上,哼道:“不喝了,烦。徒弟送我回去。”

    “哎?”我急忙看一眼苏曼,后者正一脸沉静地看着渺飒。我悄声问她:“今晚你去我那边么?”

    苏曼蹙眉道:“你送她吧,我自己开车去。”

    “可你刚才也喝酒了。”我有些担心,“要不你在这等我,我先开她的车把她送回去再来接你。”

    微微沉吟,苏曼点点头。“也好。”

    我得了允许,起身扶起渺飒便走,秦霜华喊住我们,走了过来。“渺飒。”

    “干吗?”渺飒半边身体都挂在我身上,闻言冷冷开口。

    “不管怎样,回去看看你爸爸。嗯?”秦霜华不为她冷漠的态度影响,笑得柔和安然,抬手拍了拍她的脸,温声道。

    渺飒如被火炙般撇开脸,重重哼一声便使劲推我:“还不快走。”

    “哦。”我赶紧扶了她出去,一路去到停车场,开门,上车。“师傅啊,你可真沉,压得我半边肩膀都麻了。”

    我本以为渺飒一定会接口呛声我,这人嘴上是从来不肯吃亏的,谁料她却难得地沉默,闻言只是挑了挑眉头。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难道是酒喝多了影响反应?

    车子开了出去,渺飒开了车窗,夜风便嗖嗖地灌进车中。我一心想问她为什么要这么讨厌秦霜华,却又怕触到她的火药捻子,只好委婉问道:“师傅,你为什么不肯回家啊?”

    “我这不就要回家吗?”渺飒瞪我一眼。

    “我是说,你父亲家。”

    “你为什么不肯回你父母家?”渺飒不答反问。

    “我那是因为——”顿了顿,我叹口气。“我那是因为跟家里出柜了,为了找苏曼,才被迫背井离乡。总不会你也是?”

    “哦,那我也是这个原因。”她看看窗外,又看看我,特不走心地说。

    “师傅我跟你说认真的呢。”想起那次玩真心话大冒险,仲夏问渺飒是否有喜欢的人,她答了是,难道她真的也是因为这种原因所以不愿回家?

    “我很认真啊。”渺飒道。

    “啊,那你喜欢的人是谁?我见过没?”想我认识她这么久,压根没见着她跟谁走得特别近,我是真好奇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渺飒拍拍我的肩,笑得高深莫测。

    我被她吓得差点大马路上踩了刹车。“师傅,这玩笑太不好笑了。”幸亏苏曼不在,要不然我又被她害惨了,玩笑能这么开吗!

    渺飒不置可否地收回手去,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隔了好一会,久到我以为她已经淡忘了这个话题时,她却忽然开口:“你说是玩笑就玩笑吧。”

    “师傅……”

    渺飒泠然一笑。“我也觉得是玩笑。”

    第一百五十五章

    “怎么办,越来越崇拜你爱慕你了。”坐在钓鱼亭子里,头枕在苏曼光滑的膝头上,仰脸看她认真垂钓的模样,修长柔白的颈子,横看竖看都挑不出半点瑕疵的脸颊。鼻息间传来她惯用的睡莲清香,我舒服地叹口气,要不是实在不合时宜,真想压着她在草坪上使劲亲一亲。

    苏曼微微一笑,目光悠悠望着宁静的湖面。“我该说谢谢吗?”

    “谢谢得用行动。”换个角度看她,真要命,怎么看都是完美。我撅起嘴,厚着脸皮拱她:“啾一个。”

    没有期待中的香吻,苏曼的手指揉了过来,毫不客气在我嘴上弹了一把。“疼!”

    “疼还不老实点?”她半垂了眸子看我,水汪汪的黑瞳如同极夜深处的星芒,阳光笼在她脸上,柔灿灿的浅光神祗一样闪耀着我的眼。

    “唉,你说你怎么会那么多东西啊。”我再不敢造次,伸出手开始数,“钢琴、小提琴我就不说了,今天才发现你打桌球也那么棒!苏曼,你还有什么厉害的,一次性告诉我算了。”

    “为什么要我说,不是应该留着你自己慢慢发现吗。”苏曼睨我一眼,语带娇嗔。

    我承认这话让我心头暗爽了一把,坐直了身体问:“是不是你们小时候都必须要学这么多东西啊?”想想也不是没可能,苏曼这类人俗称富二代,好听点说那就是名媛,不求闻达翰林吧,琴棋书画的怎么也得沾点边,一些社交需要的运动肯定也得涉猎。

    她嗯了声,慢悠悠道:“除了钢琴和小提琴,我还学过绘画、插花和马术。打球只是业余爱好。本来以为能做点和艺术沾边的事,没想到最后却进了商学院。”

    “哦,艺术就算了吧,你这个纯理科生思维的变态。”我想起刚才打球时她那强悍的物理几何学思维,一时激动口不择言,立刻马上地把人给得罪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苏曼的手指已经准确无误地拧上了我的耳朵,随时准备着原地转圈360度。

    “啊,说起变态啊这是有典故的,苏曼苏曼你先放手听我说,那天我看报纸,专家说了,变态等于恋爱呢。我这是在爱你,不是骂你。”

    “又跟我玩文字游戏?”苏曼半眯着眼,“还没正式当上律师呢,嘴皮子功夫倒是大涨啊。”

    “这可是专家说的,变跟态各一半就是个恋字。唉,你个理科生我跟你聊这些干吗,苏曼苏曼。”

    “干吗?”

    “你念书的时候是不是特厉害,都学霸级别的啊?”

    苏曼抿抿唇,“我可不是书呆子。”

    “那是那是,您那业余爱好都牛得快成职业玩家了。”我很认真地托腮思考。“我也得去发掘点业余爱好了,以后我总要自己出去跟客户谈生意,不能什么都玩不开。”

    “确实。”苏曼也很认真地思考了下,“这样,我给你办一张这里的会员卡,以后你有时间就过来这边玩玩,当健身也好。”

    “什么?”我只是随口一念叨,这位就直接给我做决定了。“我还没想好呢,哎呀你们理科生的思维真是——行动力也太强了吧。”

    苏曼忍着笑,“行动力强有什么不好?别一口一个理科生的,不就没像你会写几篇酸文么?什么一千零一夜之类的。”

    “苏曼!”我顿时红了脸,扑过去便要堵住她的嘴。

    “哎呀我的鱼——咬钩了已经!”苏曼被我扑中,钓竿吱溜一声便掉进了湖里。她气恼地连捶了我三下,“不钓了,我要过去按摩。”说完起身便走。

    躺在草地上眯眼看她,爱极了她娇嗔跺脚的模样!我喜欢这样子放松惬意的她,那些在别人面前从未有过的娇俏与小脾气,通通都是我独家收藏的珍宝。

    “还不起来?”走了几步见我没跟上,她无奈地停住脚步,回身睨我。

    我麻溜地爬起身,紧上几步便拉住她手,展颜一笑,五指相扣。

    “来了!”

    一群大小姐凑在一起*完,差不多也快十点了,我考虑到开车问题只敢喝果汁,苏曼也只是意思意思喝了一点,倒是渺飒,不知是不是因为下午打球输给了苏曼心情不好,一人就灌下了两瓶红酒。

    我想起值班律师表,忍不住出言提醒:“师傅,明天你要值班的,别喝太多了。”

    渺飒没理会我,举着高脚杯在眼前晃啊晃,思绪倒不知飘去哪里了。

    秦霜华正灭了一支烟,转身拍了拍渺飒的肩。“老爷子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晚上我送你回去。”

    “身体不舒服找医生,找我干吗?”渺飒肩一抖便甩开了秦霜华的手,照旧晃一晃手上的杯子。“再说我们家的事,用你操什么心?管好你自己吧。”

    说着话又蹭到我身边,当着苏曼的面搂住我脖子。“徒弟来,陪师傅喝一杯。”

    我吓了一跳,在苏曼脸色沉下去之前赶紧死命扒开她的手。“师傅别闹了,我不能喝酒。”

    “mus。”初夏看不过去她的无礼,忍不住道:“你跟华姐说话就不能客气点?她又不欠你的。”

    渺飒几乎是立刻挑了挑眉,缓缓站直身子,眯眼望向初夏。

    初夏毫不示弱地与她对望。“怎么,我说错了?你们父女间闹别扭,怎么反倒是华姐里外里不是人了?你有脾气,回去对你老子发,拿华姐出气算什么?”

    秦霜华却并不太在意的样子,微微一笑按一按初夏的手。“算了,她还小。”

    “还小?出来做事也两年了。华姐,你不能一直这么惯着她。”初夏皱着眉,“上次要不是你替她收拾摊子,能是只停牌三个月这么简单吗?这位倒好,一点不念情的,从小到大一个样,浑身是刺儿!”

    “别从小到大的,我跟你很熟么?”渺飒开始反击了。“帮我收拾摊子真是多谢了,只怕也是做给老头子看的,我要念谁的情?”

    “哎呀,不要吵了不要吵了,喝酒喝酒。”仲夏眼看着两位要剑拔弩张了,赶紧充当和事老。

    我不由想起仲夏白天说的那句话,难道渺飒跟华姐之间真的是关系欠佳?

    渺飒一屁股在我身旁坐下,顺势靠在了我身上,哼道:“不喝了,烦。徒弟送我回去。”

    “哎?”我急忙看一眼苏曼,后者正一脸沉静地看着渺飒。我悄声问她:“今晚你去我那边么?”

    苏曼蹙眉道:“你送她吧,我自己开车去。”

    “可你刚才也喝酒了。”我有些担心,“要不你在这等我,我先开她的车把她送回去再来接你。”

    微微沉吟,苏曼点点头。“也好。”

    我得了允许,起身扶起渺飒便走,秦霜华喊住我们,走了过来。“渺飒。”

    “干吗?”渺飒半边身体都挂在我身上,闻言冷冷开口。

    “不管怎样,回去看看你爸爸。嗯?”秦霜华不为她冷漠的态度影响,笑得柔和安然,抬手拍了拍她的脸,温声道。

    渺飒如被火炙般撇开脸,重重哼一声便使劲推我:“还不快走。”

    “哦。”我赶紧扶了她出去,一路去到停车场,开门,上车。“师傅啊,你可真沉,压得我半边肩膀都麻了。”

    我本以为渺飒一定会接口呛声我,这人嘴上是从来不肯吃亏的,谁料她却难得地沉默,闻言只是挑了挑眉头。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难道是酒喝多了影响反应?

    车子开了出去,渺飒开了车窗,夜风便嗖嗖地灌进车中。我一心想问她为什么要这么讨厌秦霜华,却又怕触到她的火药捻子,只好委婉问道:“师傅,你为什么不肯回家啊?”

    “我这不就要回家吗?”渺飒瞪我一眼。

    “我是说,你父亲家。”

    “你为什么不肯回你父母家?”渺飒不答反问。

    “我那是因为——”顿了顿,我叹口气。“我那是因为跟家里出柜了,为了找苏曼,才被迫背井离乡。总不会你也是?”

    “哦,那我也是这个原因。”她看看窗外,又看看我,特不走心地说。

    “师傅我跟你说认真的呢。”想起那次玩真心话大冒险,仲夏问渺飒是否有喜欢的人,她答了是,难道她真的也是因为这种原因所以不愿回家?

    “我很认真啊。”渺飒道。

    “啊,那你喜欢的人是谁?我见过没?”想我认识她这么久,压根没见着她跟谁走得特别近,我是真好奇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渺飒拍拍我的肩,笑得高深莫测。

    我被她吓得差点大马路上踩了刹车。“师傅,这玩笑太不好笑了。”幸亏苏曼不在,要不然我又被她害惨了,玩笑能这么开吗!

    渺飒不置可否地收回手去,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隔了好一会,久到我以为她已经淡忘了这个话题时,她却忽然开口:“你说是玩笑就玩笑吧。”

    “师傅……”

    渺飒泠然一笑。“我也觉得是玩笑。”。。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我记得,以前你曾说过,分开太久,寂寞会让人忘记等待的初衷,就连和对方幸福过的感觉也会被慢慢忘记。”纤细漂亮的手指轻轻地托住我的下颚,苏曼静静地望着我,眼底眉间,清凌凌的一片温柔。“思归,告诉我,我来得还不算晚。”

    一阵委屈骤然袭来,游丝一般缚住了我。“你明明知道……”挣开她的手指,我将脸颊贴在她的心口,听着她的心跳声,再感受着自己的心,一瞬间,忽然决堤。“我爱你,就算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我还是忍不住要爱你……这种感觉太难受了,撑不下去的时候我也会想,如果没有遇见过你就好了,如果没有再去找你就好了,可是到头来决心永远敌不过思念……苏曼,你不要再欺负我了……我已经……已经不敢相信自己了……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到底把我放在怎样的位置,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置这份感情?”

    她沉默不语,我不禁微微苦笑,抱在她腰上的手也慢慢滑落下来。“如果你只是来看望我的伤……”

    话未说完,一道温暖的气息夹杂着熟悉的睡莲清香便直扑我面上而来。

    “唔——”我讶然地睁大了双眼。

    她的唇牢牢印上了我的,带着一丝凉凉的温度,软软的,更像是雨点一般。辗转,摩挲,滑腻的舌尖径直探入口中,温柔又不失霸道地攫住我的心魂。恍惚中幸福交织着悲伤在心头回荡,她拥紧了我,我也紧紧地抱住了她,手臂一点点地加重了气力,直到尚未完全恢复的肋骨不合时宜地带来一阵沉闷闷的钝痛——

    我忍痛皱了皱眉头。她移开了唇,略略不稳的气息打在我的耳畔,惹得我神魂皆颤。“你不是不敢相信自己,你是不敢相信我了,是不是?”她轻声地说,指尖爱怜地在我的耳贝上一下下揉着。“思归,离开之前我就对你说过,我会处理好一切再来找你。”

    “我不想成为你的阻碍。”我隐忍着眼泪奔流的冲动,“我想和你真真正正的在一起,我要我们的心都是自由的。”我相信她的话,也相信她必然是解决了一切才来到我的面前,可是我不能确定那些问题它们是暂时解决了,还是永远解决了。如果只是暂时解决,那么一切除了回到原点之外又有什么不同呢?我与她之间依然潜伏着一个隐形的威胁,也许是半年,也许是一年,那威胁随时随地会再横亘在我们之间。我的心已经无法再承受多一次的颠沛流离,我已经没有勇气了,也没有力气了。

    她揉我耳朵的手指移开了,转而捧住了我的脸颊。她看着我,一字一句认真无比地说:“两件事,第一,我辞职了,以后会有很多时间陪着你,相信一辈子不会是什么问题。不过以后天天看到我,你会不会就没那么稀罕我了?”

    我一怔,竟是本能地摇了头。“不会。”

    她笑了,拇指拭一拭我脸上残留的泪痕,眉目间满满的温柔与果决。“第二,家里都说开了,如果父亲不答应我的条件,我会在一个月内将手上的股份处理掉。”

    我怔住,脑中眩晕起来。“你的……条件?”

    她轻轻地点头,再开口时,语气中竟是无法描摹的释然与平静。“我不会结婚,也永远不会有后代,苏家还有小岩,想来也不需要我来延续香火。如果他能答应,我可以保留至少百分之十的股份,否则我全部抛出,叔叔只需要联合其他股东吃下我手中的股份,随时可以取代他的位置。”

    心情如海浪一般涌动起来,言语中的杀伐果断仿佛只是我的错觉,她的笑容温柔得像天边的极光,寥寥几句便讲完了这一个多月来她为之争取并抗争的一切。“思归,如果,我是说如果,我选择上海作为事业基地,你愿意和我一起过去吗?”

    我强忍着眼底的湿意,“苏曼……”我不会不明白她作下这些决定所要承受的压力,不说他父亲,光是她那个处处争强好胜的妈妈就够她受的了。可是她还是这样做了,她竟然肯放下她打拼了四年多的事业,放下她妈妈多年来耳提面命的期待,放下她自己为之奋斗多年的目标,就这样干净利落,孑然一身地来到我身边。上海?呵,别说是上海,就算是最冷的南极,最热的赤道,最贫穷的非洲,最危险的伊拉克,就算是要去外太空——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和她真真正正又干干净净地在一起,我怎么会不愿意呢?我根本是甘之如饴啊……

    “重新创业会很辛苦。”我哽咽着说,“你真的……真的想好了吗?”

    “你害怕?”她故意地问。

    “我不怕!”我拼命地摇头,一下子逗笑了她。

    “重新开始的确会很辛苦。”她握着我的手,又阖在掌心轻轻揉捏着。“可是,放弃一生挚爱换来的轻松,这代价太大了。思归,是你让我明白,事业的机会可以再找,可以再等,可是爱情,可遇不可求。能遇到一个自己爱的,又爱我至此的你是我的运气,如果失去你,我不知道这世上还会不会再有第二个即墨思归,我更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足够的运气遇到第二个爱我至此的即墨思归。”

    淡淡的笑容凝在眼底,她的眼睛清亮地仿佛天上的浩瀚星辰。我胡乱地抹着脸上的泪水。“有很多的人喜欢你……”

    “可他们都不是你。”她静静地说。“没有人,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不留余地地爱着我,算我贪心吧,我想要你一辈子都这样爱着我,我活多久,你便爱我多久。”

    “我要是走在你前面呢?”我哑然失笑。

    “无妨,至少你的爱也不曾为别人分去丝毫。”她说。

    “苏曼,对不起……”想起那些时日里我对她的冷漠与无情,心头忽的便疼痛了起来。“对不起,那时候,我那样冷漠地对你,甚至不给你解释的机会。”回来后才从渺飒口中得知,原来早在我出事之前苏曼就已经态度决绝地退了婚,她一心一意想要挽回和我的感情,可我却自暴自弃地、一头热地扎进了小荷的案子里,直到出了那样一桩惨事。

    她凝视着我的眼睛,忽而轻叹:“还说对不起?”

    我怔住,望着她忽然严肃起来的眼神。怎么了?她本还和暖如春的脸上蓦地便覆上一层冰寒,看我的眼神更是让我悚然心惊,我……我说错什么了?

    她冷冷开口:“我问你,是不是我不主动问出来,你就打算一辈子都不提那件事,你就打算自己扛下来了,是不是?”

    辗转在我脸上的手指忽地便捏住了我的耳朵,我惊地往后缩了一缩。“什……什么?”

    “你想忍气吞声,也要问问我愿不愿意吧?”她的脸色愈发的冷了下去。

    总算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了,我心头一痛,硬生生眼前一黑,话也说不利索了:“那……我……你……”眼见为实,证据确凿的事,怎么还都成了我的错了?

    她瞪着我,似是还想说什么,可一见我反应不对了,她眼中一黯,忙紧紧抱住了我。“思归,你这个性子,早晚有天会气死我,也气死你自己!”

    我被她抱着半晌仍是缓不过心头那股汹汹而来的崩溃与气懑,一股郁气顶上喉头,待要开口却又被她的眼神震住,心头一阵茫然。我都不提这事儿了,我都忍气吞声把所有委屈打包咽下去了,她干吗呀,干吗非要戳我心头的伤,干吗非要把这事理出来说啊!

    “我问你,你那天早上去找我,是不是因为前一晚看到我带夏叡庭回去了?”她问。

    我被她冷然的眼神看得心底一阵抽搐,也来气了,恶狠狠地点点头:“是又怎样?”

    她瞪着我,淡红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好一会儿才又道:“好,我再问你,那天夜里我给你打电话,我说我在外面,你当时是不是就想着我在说谎骗你,其实是和夏叡庭——”

    “别说了!”我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要不是石膏打得太累赘,差点就站起身来。

    “思归!”她拉开我的手,似是想说什么,却在我急遽蹦落的眼泪下黯然地摇了摇头。“你对我就这么一点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一个不懂自重的女人?”

    “那你告诉我,他第二天早上才从你家离开是怎么回事?告诉我,客房里的东西是怎么回事?”我咬着牙,双手紧紧地按住了眼睛,被她逼得无路可退,一股火焰在心头烧灼,再也无法忍受半分。

    她捉住我的手使劲地拉了下去,双目灼灼地瞪住了我,迫得我不得不与她对视。我急遽地喘息着,她怒意盎然的眼神太过真实,真实地令我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和立场,难道这一切真的是我的误会?真的,只是一场巧合中的巧合?

    第一百五十七章

    “那天,我的确是带夏叡庭去了家里。”注视了我半晌,她幽幽开口。“他喝多了,父亲叫我去接,我没法拒绝。后来司机送我们回去,我知道父亲的意思,无非是想要证明我确实是打算结婚。”

    “所以,你就顺他的意,带夏叡庭回了家。”我闷闷地说。思绪再次回到了那个夜晚,寂寞烧人的孤灯下,我看着他们走出车子,夏叡庭抱住她……使劲地摇摇头,我撇过脸去。

    “你都看到了,那么你也应该看到他确实是喝多了。”苏曼看出来我的逃避,伸手抱住我的脸颊,又轻轻掰了回来。“思归,我知道不管如何我让他住在我们的家里这就是不对,可是你能不能体谅我一下,那天下午我已经和他说了退婚的事,我很坚决,他知道,可我需要他配合我把第二天的生日宴圆满完成,如果那时我丢他在外面,他一个大男人,里子和面子就算是都没了——别这样,思归,你知道我的意思,我并不是关心他,我只是不想在生日宴之前和他彻底撕破脸。”

    “所以,你带他回家……所以,你让他……让他……”我实在是说不出后面的话,只能自嘲地笑笑。

    “我带他回去是事实,可是其他你所担心的事一样都没有发生。”她冷着脸,语气平淡,目光却十分锐利。“我问你,你既然当时就在楼下,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你既然生气我带他去了咱们的家,为什么不来阻止?你就是这样的,自以为是的小鸵鸟,你委屈了,就转身跑开,可你知不知道没过多久我就离开了?那天晚上我是在酒店住的,第二天才回去。”

    “我都看见你们在客房——阻止?我还能怎么阻止?难道要我上去撞破你们的好事吗?”被她抱着脸颊强迫面对的姿态太难堪了,我使劲地掰着她的手。“好,我问你,既然你说那晚你是在酒店睡的,那为什么隔了那么久你才回我电话?”

    苏曼苍白着脸颊,闻言眸中冷意更深,“我带他回去不让他住客房,难道还住咱们的房间?你看见——你看见什么了?他喝多了,心里委屈难免多说几句,谁也不是冷血无情的人,毕竟认识那么多年,平心而论他也帮过我不少。我让他早些休息,他说想最后抱我一次,那个时候……我能怎么办?别这样看我,思归,设身处地为我想想,换做是你,你能不管不顾甩手就走吗?”

    “……”

    “何况我第二天还需要他的配合。思归,我不想失去你所以选择生日宴之前和他摊牌,我怎样都无所谓,可是父母丢不了那个脸,苏家……不能丢那个脸。”

    “到了酒店我洗漱完才看到你的来电信息,就立刻给你打过去了。”

    苏曼说完话,又定定地看了我一会,见我情绪似渐渐平静下来了,她才松了手。“那天晚上的事,就是这样,至于第二天早上……”她的眉心困扰地蹙了起来,仿佛百感交集般叹了口气,幽幽地望住了我。“在我回家之前,林雪来过。”

    “林雪?”一听到这个名字我便本能地警惕起来,再一想起她竟然伙同韩琳对我不利,心头更是一阵冷意亘生。

    苏曼点点头。我沉默不语,脑中只是想着,林雪和那件事会有什么关系?我知道她恨我,自是巴不得我与苏曼分手,可是她再本事通天也没办法预知我的行踪吧?若说是她布的局,她又怎能猜到我第二天一定会去见苏曼?

    “别想了,就你那脑子,再给你多少时间也想不出所以然来。”苏曼没好气地在我脸上拍了一拍,“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我哼一声,抬眼看她正深深地望我,眼底亦喜亦忧,竟是恍然如梦。

    “其实你前一晚来我这里林雪就看到了,我接了夏叡庭走,她远远跟着,自然也看到了你。”

    苏曼说出了让我大吃一惊的话,若不是腿脚不便我大概要直接跳脚了。“她这人有病吧?这么喜欢跟踪别人,怎么不去当侦探啊?心眼也太深了吧?”

    被我横眉怒目的样子逗笑了,苏曼轻轻地揉一揉我的脸,再开口时,语气中也不禁添了三分的调侃。“你若是有她半分心机,又哪里会吃这样多的苦头。”

    “我才不要做她那样的坏人。”我负气道。

    她眉目微敛,悠悠道:“如今她也算自食恶果,你那位纪大小姐,似乎也没打算适可而止。”

    “……”现在正说她的事呢,怎么好端端地又扯到我身上了?我听她猛然提起纪予臻微有些尴尬,可转念一想,我尴尬什么?我行得正坐得直,和纪予臻更是清清白白,那位林小姐好说不赖的可也是她前任呢!

    “思归,相信我,不管你看到了什么,这一切通通与我无关。”她静静地望着我,若有所待地说,“早上我回到家里时夏叡庭已经离开了,我没有多想,这是我的疏忽。可是你也知道,家中一向由阿姨收拾,我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人在客房留下那些东西。”

    “你……你是说,客房里那些东西是别人留下的,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疑惑地瞪大了双眼,在看到苏曼肯定的眼神后,心中便翻天覆地地折腾了起来。冷静,即墨思归,你冷静些,好好想一想,那天早上苏曼开门时的脸色和表情,她满心欢喜地叫我等她洗完澡,她毫不心虚地留我一人在家中呆着,倘若她真做了那些事,又怎会不去善后,还留着证据等我发现,倘若她真做了,又怎会在见到我时一脸的坦然安心,甚至还主动和我亲近……

    “在我结束一切过来找你之前,林雪来找过我。坦白说,我本来并不想见她,可她是托了华姐的局,我不便拂了华姐的面子。后来,也想着既然要走,那么一切说开了也好。”苏曼淡淡地说,“不过,多亏了那次见面,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你对我会狠心至此。”

    咬了咬嘴唇,我难过地低下头去,“苏曼……”

    “她看到了你来,也看到你走,以她的聪明,猜到你翌日会来问罪是必然,所以,她在我回家之前就过来了,而那时,夏叡庭还没有走。”

    “你是说,她和夏叡庭串通好——”

    我的话被苏曼打断了,她摇摇头,冷声道:“没有,她做了什么,夏叡庭也并不知情。所有事情都是她自己计划的,目的只是为了逼走你。”

    我陷入了沉思中,脑中快速地勾勒起那天客房里看到的一切,抽屉里开封的durex,地毯上用过的durex……等等,用过的……我脑子蓦地一热——当时急怒攻心是被气得魔怔了,现在再仔细回忆一下,地毯上扔的那个durex分明是拆了封便扔在那里的吧,上面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是我有了前一晚的误会,直觉便判定它是被用过的了,然后问也不问就给苏曼判了死刑。再想起那天早上我对她做的事,倘若她爱我没有那么深,以她的自尊心想必这辈子都不会再理我了吧……见鬼,明明都是她在解释,怎么想起来全都成了我的错?我难过地几乎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嗫嚅着道:“苏……苏曼……我……”

    “你什么?”她挑着眉头,郁郁地看我。“就这么不相信我,一点点障眼法你就敢那样对我,告诉你,那天的账,以后我再和你算。”

    “哦……”我也只能讷讷地认错。

    等等,林雪怎么忽然这么好心跟她坦白这一切了?我忽然想到,那女人心机这么深,一路跟踪苏曼看到我,第二天还不辞辛劳地大清早就去布局想坑我,她怎么就这么好心能告诉苏曼这个事情了?

    仿佛是看出了我眼底的疑虑,苏曼轻吐了口气。“也许,她是想给彼此间留点再见面的余地吧。思归,”她蓦地抱紧了我,下颚抵在我的肩膀上,不自禁地加深着气力。“有些人,有些事,一旦发生,便已失去。我无法像纪予臻那样对林雪痛棒乱打,我们毕竟认识了那么久,你是不是……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我怔住,好一会才慢慢摇头。“没有。”我知道苏曼的立场尴尬,不比纪予臻立场分明,她与林雪、初夏、秦霜华等人都是十多年的交情,就算她要与林雪撇清关系,一个圈子里的人,总也不能做得太绝了。而被她从此视如路人对林雪来说就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吧,也无谓再去痛打落水了。

    “那你答应我,以后她再用什么理由找你,你都不再理她。”想想还是有点不甘心,我被害的这么惨,总要趁机争取点福利。

    “我不是已经这么做了吗。”苏曼无奈地揉揉我的脸,眼中满满的私语柔情,漫天花雨般倾落。

    一颗心,蓦地便暖了起来。我咬咬嘴唇,蓦地又想起一件事来。“哎,那你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呢?”早些解开这个结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一直拖到现在才和我解释?

    第一百五十八章

    既然早已知道一切都是林雪的骗局,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说?我的疑问却换来苏曼微带得意的浅浅一笑。“我就想看看你能憋到什么时候。”

    “什么嘛!”煎熬了一阵,我忍不住嘀咕:“感情你们这些女人一个个全是属蜂窝煤的,就我一个缺心眼!”

    “别委屈了,我心里还委屈着呢。”她盯着我,目光锐利又透着掩不住的温柔,不需要更多的言语,光眼神便已令我缴械投降。

    “哼。”

    她抱住我,气息纠缠在我的耳畔。“就算是这样误会也还是舍不得我……思归,我爱你,这一生也只会爱你。”

    我心头剧颤,不说话,只心里阵阵抽动似地疼。听到她亲口说出这些话,我知道,我所有的痛苦与磨折就算是都过去了,可是苏曼呢,放下一切跑到这里,言辞轻松说要重新打拼的苏曼呢?我并不是害怕别的,目光越过苏曼的肩膀看到冷冷闭合着的书房房门,我知道,到头来会让我们难过和迟疑的,终究是父母这一关。她的父母只是暂时放过了我们,而我的父母……

    担心妈妈会忽然出来,对苏曼没有好言语好脸色,我说:“去我房里吧。”

    苏曼松开了我,又静静看了几秒,微蹙的眉头终于放松了,眼底一派的清明与释然。(《 href=〃www.lwen2.com〃 trget=〃_blnk〃》www.lwen2.com 平南文学网)“好。不过先等下,礼物还在车子里。”

    “让阿姨帮你拿吧。”我握着她冷冰冰的手,哪里忍心她再跑出院子去取东西,只让她将车钥匙给了阿姨,又嘱咐阿姨熬点姜汤,这天气要是感冒了可真是够呛。

    自打我受伤回家,妈妈便将一楼的客房改成了我的临时卧室,让我不必楼上楼下的折腾。苏曼扶了我坐到轮椅上,推了我进去,又关上房门,才一转身便被我牢牢地抱住了腰,我将脸深深埋在她的小腹处,发着狠般一点点加重着气力。

    她摸摸我的脸,“好啦,你在房里待一会,我去和阿姨叔叔谈谈。”

    我一惊,“我和你一起。”家人对我的事本就压着太多不满,何况我妈那张嘴真要是开了炮,只怕苏曼能被她说哭了。

    她却坚决摇头。“乖,这是我的问题,应该由我自己来面对。”

    “苏曼。”我仰脸痴痴地望着她,“我妈要是说了难听的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因着之前苏曼妈妈的电话,用脚趾头想也( 君莫思归续——似是故人来(GL) http://www.xlawen.org/kan/509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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