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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得已经是银河倒挂了！弥漫开来可能都已经充斥满了了室内的所有角落？
这几个时辰可真是活受罪呀！弄出这种气味还能巾帼不让须眉、变本加厉的比赛？不由得在心里又暗自怨怼着的纪啸，此时却听到刘行丙仿佛像是‘乌鸦站在猪身上、只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的炫耀似的诡笑着对自己小声的说到：“嘿嘿！还没等怎么样，就已经把裤裆都弄得湿淋淋的了！三节梳头两节穿衣的‘昆角’（唱戏的女角）就是难以经得起吓唬！”
“还不是兄长的所用的办法高妙？……”随口挑好听的吹捧了一句的纪啸，接着就轻声的对刘行丙征询道：“我等现在皇命在身。不管如何？我等现在虽然已经有证物在手，但亦需加以确认的继续查证下去呀！按小弟的估测：其把东西藏得如此的诡秘，其必定还要有颇多不为人知的鬼祟之处。而此事没有最后的结果之前，也还需要隐秘的处之不宜渲染。兄长可令人把这个淳于氏押到隔厢严加看管，其他的无关人等都要先行退出去、只留下众位太医协助你我二人来一同查证。兄长以为这样可好？”
“好、好！咱家就听贤弟的，就按贤弟所言行之！……”连连的点着头的大太监刘行丙，此时已经感觉到事情颇为至关重大。同时，还是因其肢体残缺所造成的欲望取向的另类，刘行丙也极度的渴望因此而既得到其命运的主宰者汉宣帝的欣赏、又可以在人前显示和炫耀其不俗的能力和丰功伟绩。因而，现在的他对感觉可以帮助他创造出辉煌业绩的纪啸几乎是言听计从、如奉律令。
故而，马上就接受了纪啸的建议的大太监刘行丙，随即就开始手舞足蹈、吆五喝的发号施令：首先，刘行丙命几名小太监把已经全身、瘫软如泥、语不成声的哼哼唧唧的淳于衍拖到隔厢单独看押，等待他的令喻再行处理。其次，刘行丙又命除了太医院的众位老太医留下外，其余的宫女、太监、以及剩余的女衣官均退到室外等候随时的传召、讯问。
所谓同命相连、物伤其类。只是看到纪啸和刘行丙对身为女医官的淳于衍进行了严格的搜查和盘问、并不了解其内情的其余的女医官，因担心受到牵连早已经个个惊惧得畏畏缩缩的面白如纸。所谓伴君如伴虎，涉及到皇家的律令，动辄就会人头落地的！此时听到刘行丙让她们退出去的指令后，个个脸上都出现了一副如释重负、面带喜色的表情，随着其余的宫女、太监乖乖的退到了室外。
也直到这个时候，纪啸、也包括刘行丙才有机会看一看淳于衍藏到她自认为十分保险的那个地方的小盒装的是什么东西！扯开了捆绑着的丝条、揭开了盖子，呈现在纪啸和刘行丙眼前的是盒装着的几粒半个鸽卵大小的黑黝黝的药丸！……
‘呼———！’此时的纪啸才算真真正正、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
现在，纪啸几乎已经可以百分之百的的确定自己脑海里存有的记忆的正确性了！同时，纪啸也在感叹自己来到京城以后这段时间的奔忙终于快要有了结果的没有徒劳无功！再有就是：纪啸现在也可以去向以前自己游说过的少女皇太后上官婕、汉宣帝、许皇后、以及霍成君和霍淑君姐妹、老苏武等堂而皇之的宣称：自己的祖先、忠义千秋的纪信，就是长眠于地下之后也在冥冥之护佑着大汉朝的江山社稷和皇家子孙！
第一百七十六章 划阄确证（ 二更）
此时，时光已经过了午夜。整整忙碌了一整天加一个大半夜的纪啸，其实现在早已经疲惫异常的神思都有些迷茫、恍惚了。
感到头脑有些不清醒的纪啸，下意识的用力摇了摇有些发沉的头颅、抬手还在额角轻轻地敲了敲振作了一下精神，转头望向留下来的一众太医院的太医，含笑显得十分歉意的说到：“各位老人家均年事已高，本应让众位早早的就去歇息。然此事颇为事关重大，刘公公和下官有皇命在身也不得不为。故而，刘公公和下官只好还是要把众位给留下来帮衬一把了！”
静观了整个事件发展过程的一众太医院的太医，均是伺候皇家几十年、遍观了朝廷上下风起云涌的变迁所掀起的一场场血雨腥风、感悟到了在无上的权利更迭上的无情和残酷的人老成精似的人物。因而，在整个事件的发生过程，也均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静观其变的态度在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当刘行丙从淳于衍身上搜出东西以后，众人在感到十分的诧异和惊骇的同时，出于明则保身的考虑均在默默的观瞧着事态的发展而既不权、又无心去参与其。本都是些年过花甲的老人、而且还都是以‘术’作为安身立命本钱的人，即使是为了家族、后辈考虑，这些太医院的太医们也不可能自找不自在的去没事找事！
当然，好奇之心人皆有之。特别是，整个事件的焦点最后还集在了他们所擅长的药物、医理上。一众太医院的老太医们，也不免受好奇心所驱使，注视着整个事件的发展过程的同时，自然是也有人在内心里蠢蠢欲动的想要了解明白刘行丙从淳于衍身上搜出的恍如是药物的东西的效用。因而，也都在老眼梭巡间扫视着纪啸手里拿着的东西。
听到纪啸显得十分客气的话语，一众老太医参差不齐的分别谦逊着：职责所在、理当效命，无妨、无妨，皇后的圣体为重，食君禄就当忠君之事，应该的、应该……，等等。
最后，还是有身为太医院副掌院的陈老太医开口说到：“陈公公和纪大人就不要对我等老朽有所客气了！涉及到皇后千岁的圣体和皇家血脉的安康，老朽等理当竭力效命！陈公公和纪大人对我等老朽有何吩咐就尽管说来，我等老朽当无不应允！”
“多谢众位老人家！……”纪啸客气的向一众老太医道了声谢后，接着就转首望向了大太监刘行丙正色的说到：“如此，下官就先按自行所思之法予以查验一番。公公以为如何？”涉及到公事，纪啸自然是换成了一种十分严肃、郑重的姿态，摒弃了之前同刘行丙仿佛毫无隔阂的热络表现。
到目前为止，大太监刘行丙虽然已经感觉到事件的严重性、并已经略窥出了事件的端倪。但这件事毕竟有汉宣帝‘以纪啸为主’的谕旨在先，何况就是现在刘行丙也并未进窥全豹的还是基本上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因而，刘行丙也就尖着嗓子认真的说到：“万岁吩咐咱家的就是让咱家协助纪大人行事。纪大人可自行处之，咱家也会尽力的帮衬着纪大人的！纪大人请自便！”
纪啸神色庄重的冲刘行丙点了点头，就又转首望着陈老太医等说到：“天家无小事！何况，涉及到皇后的圣体和皇家血脉的安康，此事更是重之重！众位老人家当比下官更为了解，一旦出现少许的岔池？亦必将会掀起滔天巨澜、甚至会造成无数人的人头落地！非是下官危言耸听，而是此事已经初显出十分惊心的征兆也！故而，我等处之此事就必须要慎之又慎！……”
不断地加重语气对一众老太医说着的纪啸，说到此顿了一顿，望着这些侍奉了皇家几十年、早已经变得神色十分严肃的老太医们接着说到：“虽然刘公公同下官必须要把此事彻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给圣上一个交代，但我等亦不能仅凭自身的估测和一些子虚乌有的言语来随意的入人之罪。故而，下官在仰仗各位老人家帮忙的同时，亦想变通一下办法来验证此事的内情。众位老人家以为如何？”
听纪啸说了半天还没说出具体要怎么办，刘行丙就已经有些着急的催促到：“贤弟快说咋办吧！事关皇后千岁和皇家血脉，咱家和众位太医会悉听你的安排的！”
陈老太医也代表着一众老太医附和着刘行丙说到：“刘公公说得对！我等会悉听纪大人和刘公公的吩咐的！”
“唉……！”叹息了一声的纪啸，仿佛心有余悸的说到：“非是下官一直踌躇不言，实是此事一旦真相大白？按下官的估计就难免会牵扯上许多人、酿成身首异处的惨剧呀！故而，下官才必须要慎之又慎！……”
“好了、好了！公公就不要催了！我等早晚也要给万岁一个交代，下官说就是了！”纪啸摇手阻止住了刚要再一次的催促他的一脸不忿之像的大太监刘行丙，才接着说到：“为了慎重起见，众位老人家以为这样可好？众位老人家分别传视一下下官手之物。以下官想来：凭借众位老人家多年积累的精湛医术，不难稍作观瞧就可确定此物是由何种药物为主所制成。下官所言确否？”
纪啸的最后一句话自然是问向俨然是一众老太医之首的陈老太医。“嗯———！”陈老太医沉吟了一下，才十分慎重的缓缓说到：“如果合药的药物仅有三、五种，我等当不难很快的一一辨明。但如果种类过多，我等就需时间久些、且需相互作以商讨方可完全的确定都是有何种药物所合成、及具体的药性和功效如何。”以一众老太医的能力和经验，其实几乎是仅凭一闻、一望就可以基本上确定某种药物的含量和药性。但还是因为涉及到皇家的大事，陈老太医也就不得不尽量谨慎的以保证确定无误。
还三、五种？可能也就是仅有一味而已！心里暗想着的纪啸，听陈老太医说完后郑重的点了点头：“这样，为了确保查验的公正，稍待众位老人家就先各自分别的查验之吧！……”
说着，纪啸就把手拿着的盛装着药丸的小盒递给了陈老太医、并紧接着叮嘱道：“各位老人家传视、确定之后，暂在心里默记住是由何种药物所合成即可，请暂切勿相互予以说明！……”
叮嘱完一众老太医、在一众老太医认真的传看、闻嗅的同时，纪啸又转头对刘行丙交代道：“公公可传人送上了笔墨纸砚，待众位太医确定无误后，可让众位太医把心所思而确认的药物及功效分别的书写出来。如果众位老太医所确认的均是一致，我等也就可确定淳于氏是否有罪了！”
“何必如此麻烦？让众位太医说出来不就明了了？咱家不相信……？”刘行丙不以为然的尖声话语刚说了一半，就被纪啸连忙摇手给打断。
纪啸马上就又伏在刘行丙的耳边悄声的解释道：“以小弟估测：此事可能并非如想象的那样简单？另外，我等如此为之，以众位太医的亲自手书为实证，亦可保证我等可以向万岁予以确着无误的禀告。如果喧嚷、商议开来？涉及到人命关天的大事，难说众位太医没有人会生出怜悯之心的替淳于氏开脱？何况，我等又安知何人与淳于家过从甚密？再有，我等也仅仅是让尔等予以确定药物、药性，随后就还可叮嘱尔等不可随意的说出各自所确定的是何种药物。这样一来，也可尽量的守密，以免过早的泄露内情而出现不虞之事……。”
“勿怪万岁把此事交给贤弟！贤弟想得确实周全！”不住的点着头赞叹着的刘行丙，随后就高声的尖着嗓子招呼外面的小太监送上来了笔墨纸砚。……
这个时代虽然还没有宣纸，但宛若草纸一样的所谓‘羊皮纸’还是有的！作为豪奢的皇家用度，自然是所有东西都一应俱全。
原本毒妇淳于衍所制成的药丸的成分就很单一，再加之一众老太医均是从医多年、医术高明的能者。故而，一众老太医你拿起药丸看看、闻闻就传了给我，我拿起来看看、闻闻就又传给了他……。
其实，也就仅过了个、八刻钟的时光，一众老太医均已经鉴定完毕，并把盛装药丸的小盒子传回给了纪啸。
此时，小太监也早已经小跑着送来了笔墨纸砚等房四宝。在大太监刘行丙的示意下，小太监迅速、熟练的研好了墨、并已经明智的退了出去。
万事俱备！在心里暗自念叨着的纪啸接过盛装药丸的小盒子后，把小谨慎、小心的收入了囊，站起身含笑赞许了一句：“众位老人家果然均是医术不凡哪！”
说完的纪啸，就几步来到了室内的几案之前，回头对包括大太监刘行丙在内都目光盯着自己看的众人说到：“众位老人家可分别一个个的来此，把各自心所确定的是何种药物及功效书写在纸上便可。以后之事，自然就不用打扰各位老人家了，刘公公和下官自会及时的禀明圣上后再酌情处之。可由陈老太医先行书之！”
为了避免出现相互推诿、你谦我让的情况，纪啸交代完办法后就马上指定身为太医院副掌院的陈老太医首先前来书写。
第一百七十七章 难以置信
随着陈老太医第一个上前拿起毛笔、迅速的在纪啸给他摊开的纸上写出两行字后退回，纪啸则马上就把陈老太医写好的纸张反扣在几案之上。其他的太医院的老太医也就纷纷的上前，一个个的分别书写好了自己心里所确定的药物成分含量、及药物的效用；而纪啸则站在几案旁边看着，在每名老太医书写完毕之后，就同样马上的把书写好的纸张迅速的给反扣在了几案之上。
这样一来，七、八名老太医各自所书写的内容，如果他自己不说出去？其余的老太医自然是无法知道书写的是什么内容。现在，每名老太医所书写的内容，除了书写者本人知道以外，也就是仅有一直站在几案旁边的纪啸看清楚了所有老太医各自具体所书写的是什么内容。本来，受好奇心所驱使的大太监刘行丙，也欠了欠干瘪的屁股想站起来去看看一众老太医所书写的都是些什么内容；但当他目光扫到站在几案旁边微皱着眉头的纪啸的一副肃然的神色，就又强压下了蠢蠢欲动的心绪，表情颓然、咂巴了两下嘴儿就又坐回了座位上。
其实，现在的纪啸，在一众老太医书写间逐个看过了一个个老太医分别书写下的内容以后，心头上压着的最后一块石头也早已经落了地！因而，在最后一名老太医书写完毕之后，纪啸一直保持着肃然得几近森冷的神色的俊逸脸上，也不免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劳烦各位老人家了！现在，刘公公就可安置众位老人家前去歇息了！不过，各位老人家切记！尔等所书写的内容此后切勿对任何人言及。出得此门之后，可就当此事未曾发生过的忘却为好！众位老人家当知：皇家之事，均无小事呀！对了！陈老太医可暂时稍留片刻，刘公公和下官尚有一些事要向老太医请教！”纪啸边把几案上一众老太医书写好的纸张归拢到一起拿在了手里、边一口气说完的向室内的众人分别的交代到。
除了太医院的副掌院陈老太医还坐在那里没动以外，其余的一众老太医，随即也就在大太监刘行丙现在已经尖细带有了嘶哑的高声呼唤下进来的小太监的引领下，纷纷略微谦逊就告辞前去歇息了。很快，室内也就沉静下来，只剩下了纪啸、刘行丙及陈老太医三人。
待其余的太医院的老太医都走出了侧厢以后，纪啸含笑把手拿着的一叠纸张递向了从始至终贼溜溜的目光就未曾离开过这些纸张的大太监刘行丙：“现今也就剩下我等三人，小弟也就不必拘泥言辞的故作姿态了！呵、呵！兄长拿过去看看吧！”
抢一样的一把就抓过纪啸递过来的这一叠纸张的大太监刘行丙，也仅仅是忙不迭的翻弄了一下、扫了两眼，就不由自主的尖叫出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对吧？如果是这样那个蠢妇为何把东西藏在那种地方？又为何惊惧莫名的吓得都失禁了？……”
无他，刘行丙目光扫过的一众老太医所书写的纸张上的字迹内容基本上都是大致相同。药物的名称也就分成了两种写法：附子和乌头之籽。而所书写的药物功效也是大同小异，书写得清楚一点的则写的是：回阳救逆、补火助阳、散寒止痛或为回阳救逆第一品药。而书写得简单的也就仅有：滋补或是大补两个字。虽然大太监刘行丙并不懂医术、药理，但药丸的功效乃是‘滋补药品’他还是大致能看明白的。
“这、这，如果是这样？她给皇后千岁配置的仅仅是滋补的药品，我等岂不是白白的折腾了多半宿？这也不太可能啊？这也不太可……？”大太监刘行丙还在尖着有些嘶哑的嗓子对纪啸、特别是对行家陈老太医不停的嚷嚷着。
“兄长且请稍安毋躁！其实，此就是小弟要尽量守密的让众位老太医分别写在纸上、而不许宣诸于口的原因，也是小弟把陈老太医留下来再行进一步确认的原因。……”纪啸边含笑向刘行丙解释着、边已经随手要回了拿在刘行丙手的一叠纸张。
“陈老太医对此事还有何高见？”安抚了两句大太监刘行丙后，纪啸马上就转首望向了坐在那里神色仿佛稍有些不自在的太医院副掌院陈老太医。
陈老太医听到纪啸的问话迟疑了一下，才试探着问到：“其余太医可是与老朽之所写有所不同？……”还没等纪啸回答，刘行丙已经尖着嗓子抢先答道：“就是由于尔等一众太医的所写大同小异，才让咱家难以相信哪！”显得有些着急的刘行丙，一着急连自己所说的话的意思都表达不清楚了！观点一致你不相信？如果观点各异，你刘行丙又不太懂医术不是会更糊涂吗？
不过，虽然刘行丙所说的话意思并没有表达清楚，但纪啸和陈老太医却都听明白了刘行丙真正所要表达的意思！其实刘行丙是想说：他不相信淳于衍给许皇后制作的药丸没有包藏祸心仅仅是具有滋补的效用！
第一百七十八章 剥茧抽丝 （二更）
“兄长且勿打断陈老之言！陈老请续言！”纪啸因担心刘行丙又嚷嚷起来没个完，因而就连忙摇手阻止住了还想再说下去的刘行丙，随即就接着对陈老太医说到。
“既然、既然众人所书均是无有太大的差别，那此药丸的药性就当可确定、确定无误矣！”仿佛说出来这些话有些艰难的陈老太医，言语迟滞的说着的同时，老脸上也显现出一种欲言又止的尴尬表情。
“既然陈老同众位老太医均认为此药的药性乃是以滋补为主，那下官同刘公公自然可以深信不疑了！不过，下官可要有言在先：下官和刘公公并不通医理，此药丸的药性均是依据太医院的众位老太医的确认而认定。故而，且不言淳于氏存放此药之处是如何的不堪，下官和刘公公亦可当做未曾看见淳于氏把此药存于何处。然，此药既是淳于氏为当今皇后千岁所特意制作的滋补之物，我等就不应隐觅的当交付予皇后千岁酌情服用……。”纪啸面含着笑意的两眼紧盯着陈老太医缓缓的刚说到这里，就见陈老太医老脸上马上就出现了一副惶急的表情、连连的摇摆着颤微微的手说到：“不可、不可、千万不可呀！……”
“不可？既然是对皇后千岁的圣体大有裨益的滋补药物，又有何不可的？”这时，心思剔透的大太监刘行丙也已经听出了纪啸的‘如果皇后吃了出现不测责任全是一众老太医的’的话含义，因而也就仿佛幸灾乐祸似的抢着追问到。
“不可、不可呀！……”一生沉浸在行医行当里的陈老太医，当然是当初拿过来药丸一鉴别，就已经反应过来如果许皇后服下药丸后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因而，听纪啸缓缓地说完后他一着急，反而只是连连的摇着青筋暴露的老手、说着‘不可’，却忘记了去回答刘行丙带有挤兑意味的反问。
“呵、呵！”轻笑了一声的纪啸，安抚着陈老太医说到：“陈老莫急！有话慢慢的说来不迟。其实，下官也早就感觉到此事的内情颇为诡秘，而淳于氏等的用心也颇为险恶。故而，下官才谨而慎之的尽力隐密一些的处之。说来也巧了！下官虽然不通医理、亦无能鉴别出此药丸是由何种药物所制，但经众位老太医鉴别出此药丸含有的乃是‘附子’所制之后，下官却意外的也恰巧完全的清楚‘附子’这宗药物的药性。因而，在众位老太医尚未全部书写完之时，下官就已经在心里连呼‘万幸’了！也许此乃是苍天护佑我大汉皇家吧？”
为了让陈老太医可以在汉宣帝面前言之确凿的给自己作证，纪啸此时也不得不撒了一个弥天大谎（他完全明白‘附子’的药性）的进一步在言辞上对陈老太医进行着施压。
“如此说来，纪大人是知道此药气血两亏之人服之的后果了？纪大人适才也是在谎言诓骗老朽了？”听完纪啸的话，陈老太医也明白了纪啸不会贸贸然的就把药丸直接交给许皇后服用。因而，情绪反而稳定了许多、思维也清晰了许多的对纪啸反问到。
“陈老见谅！适才下官也是不得不为。如此的用心险恶！尔等既不会是临时的起意、亦不会是仅有淳于氏一人参与到了其，其背后，亦必然会有更加居心叵测之人在暗支持。故而，下官是担心陈老会有所忌讳呀！”神色已经变得十分严肃的纪啸，不免语意显得十分忧虑的感叹着说到。
“你们都在说些什么？不就是给皇后用于滋补的药物吗？难道还会有别的效用？你一句、他一句的听得咱家越来越糊涂了！”虽然因纪啸的一再纠缠不清，大太监刘行丙也预感到了可能还有其它的内情。但按正常的思维逻辑：一种药物，自然是只能有一种功效。所以，听着纪啸和陈老太医恍若打哑谜一样的对话、根本听不明白其的意思的刘行丙，就不禁急切的尖声追问起来
“唉……！”叹了口气的纪啸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呀！小弟也没想到尔等竟然胆大妄为若此、而且还必然是经过了长期的预谋呀！此事的内情让小虽然还是一副弟这个局外之人思忖起来，都不免会胆战心惊啊！兄长还是听听精擅医术、深通医理的陈老的所见吧！”
听到纪啸仿佛心情十分沉重的叹息，大太监刘行丙马上就把疑惑的目光投向陈老太医催促道：“陈老快说、快说！难道尔等还真敢居心叵测的预谋毒害皇后千岁不成？”
早已经感到事态十分严重的陈老太医，脸上显现出一种无奈的神色斟酌着词句说到：“尔等是否是早有预谋老朽不敢妄言、尔等是否欲大逆不道的谋害皇后千岁老朽亦不敢妄言！然行医多半生的老朽却知道：附子这宗药物，如果给寻常之人服之，确有莫大的滋补效用。然就是由于其药效猛烈得可以起到立竿见影之效，如果不小心把其给气血两亏之人服之？则必然会因药效过猛而使气血两亏之人当即就血崩而亡！这就与刚则易折乃是一理想通。皇后千……。”
“皇后千岁刚刚的分娩自然是极度的气血两亏了！……”这个时候，大太监刘行丙也马上就猛醒过来的尖叫着接话打断了陈老太医的继续诉说。
听明白了陈老太医的话意思、猛然醒过味儿来的大太监刘行丙，当即就一蹦多高的尖声叫骂起来：“这些兔崽子、忤逆的龌龊小人！竟然敢对皇后千岁都生出了谋害之心？咱家现在就去好好的收拾、收拾那个淳于氏！盘问、盘问她是受到了何人所主使？看咱家不把她下面曾经藏有毒物的地方给她撕开、捣烂的！气死咱家了！……”
尖叫着怒骂不止的大太监刘行丙，大放厥词的放着毒辣的狠话的同时，已经气势汹汹的、因怒急而脚步同摇摆的胳膊都走顺拐了的直奔门口就蹿去……。他也许真就是亟不可待的想要去把淳于衍藏觅药物的胯间洞||穴给撕开、捣烂哪？
“兄长且住！即便是要对尔等予以严惩亦需禀明圣上。我等安能私自的动手？何况，如此深远的预谋，其背后之人又安能是寻常之人？淳于氏为了给背后之人能够救其脱难创造说辞，又安能不竭力的抵赖？我等虽然已经有证物在手，又安知淳于氏不会说出‘其只是粗通医理、只知有滋补的功效而不知因药力过猛而会出现不测’？……”急忙高声的阻止着刘行丙的莽撞行为的纪啸，一着急把自己内心里所担心的、可能出现的诸般变化也都一并说了出来。
第一百七十九章 嘴快受窘 （三更 求收藏！）
仿佛已经被气得癫狂了也似的、已经冲到了侧厢门口的大太监刘行丙，听到纪啸高声阻止的喊声后疾奔的脚步戛然而止。由于收脚过急，还因惯性不由自主的向前踉跄了两步。
并没有马上退回来的刘行丙，转过头来一脸激愤的表情望着纪啸尖声嚷道：“咱家一听到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心里就压不住火的直往上窜！咱家也不想去问她什么，就是想去收拾、收拾她出出心里这口恶气！想想贤弟的话说得也对！像这等祸及族的大罪泄露之后，尔就是吓得再亡魂皆冒，也定会竭力的狡辩、抵赖的呀！……”
自找台阶下的大太监刘行丙边嚷嚷着、边才仿佛心里还在十分不甘的走了回来……。
其实，心思诡诈、反应机敏本想去耀武扬威一番的刘行丙，是被纪啸后面的话给拉回来的。他是在担心自己前去发泄一番后，却因淳于衍的抵死狡辩、抵赖自己会一无所获的弄个‘嘴巴子粗’！那样一来，他自然是担心最后无法向汉宣帝有所交代而被汉宣帝怀疑他的能力不足。作为皇家的纯正奴才和走狗的刘行丙，他最怕的就是身为主子的汉宣帝怀疑他的能力、让他失去了主子的宠信。
像刘行丙这种恍若皇家豢养的狗一样的宦官，其最享受的就是主子对他的耍弄和吆喝。而其最接受不了的、则是主子对他失去兴趣的不理不睬！
隐约有一些感觉到刘行丙内心里的想法的纪啸，也就趁势说到：“此事太过关系重大、内情也太过令人惊心！我等现在实是无权再行予以深入的探查了。依小弟之见，我等实应即刻就对圣上予以禀报；恭请圣上的谕旨。但现在已经是凌晨时分，也不知圣上安寝了没有？惊扰了日理万机的圣上，其实也是我等身为臣属者之罪呀！”
听到纪啸语意模棱两可的话语，仿佛‘夜猫子’一样精神头儿十足的大太监刘行丙马上就接话道：“贤弟放心！万岁同皇后千岁情深异常，皇后千岁又刚刚诞女不久，想来万岁因欢喜和关心皇后千岁的圣体安康必然难以安枕。何况，在咱家前来这里之前万岁也早就有所交代，让咱家查出结果后即刻就前去禀报。不过……。”
说到此的刘行丙，却把征询的目光投向了陈老太医。明白了刘行丙话里的意思的陈老太医刚想开口提出告辞，却被抢先说话的纪啸把陈老太医想要说的话给堵在了嘴里：“既然是如此，那我等三人就一同前去对圣上禀报吧！兄长同小弟均是不通医理、药性，有陈老从旁予以适当的解说，也可使圣上更为明了其的情形。”
按刘行丙的想法：多一个人、就会多分出去一份的功劳，他自然也就少了许多向汉宣帝邀功请赏的本钱。因而，在纪啸这个主理这件事的人甩不脱的情况下，刘行丙是不希望再多出陈老太医一个人去瓜分他的功劳。
但纪啸的想法则是：涉及到皇后的安危这样的大事，况且自身也并非是同汉宣帝君臣多年的相互了解、更确切的说自身在汉宣帝那里也并没有多大的信任度，多出一个行家去给作证，也可以让汉宣帝更加的确信无疑。因而，纪啸也就一直坚持着让陈老太医也参与到其。
至于邀功请赏，纪啸现在确实也还没有时间往这方面想。要知道，现在暗已经羁押起来了淳于衍，也就等于把一件很可能会成为既成事实的惊天大案给提前化解于无形。未来是要秘密的处理、还是要大张旗鼓的彻查到底？还要取决于汉宣帝的态度。更进一步的说：是还要看看年轻的汉宣帝能否极其理智的控制住内心的激愤、以江山社稷为重的控制住有可能失控得情绪。
其实，事件发展到现在，已经基本上是等于真相大白了！如果汉宣帝控制不住情绪的坚持要追查下去、并牵扯出霍显乃至整个霍氏，也难说不会把霍氏逼急了的酿成惊天的大变？单纯这个事件是已经大白于天下，但未来进一步演变下去的后果则却显得更加的破朔迷离了！因而，现在纪啸的心情并不是轻松，而是逾加的沉重了！自身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呀！纪啸他现在还哪有心情去想邀功请赏的事？
在纪啸力主留下陈老太医一同去面见汉宣帝的情况下，刘行丙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引领着二人、一同相携去面见汉宣帝。瞥见大太监刘行丙瞬间脸上显现出的一丝不甘，跟着刘行丙穿行在淑房殿的回廊间的纪啸心不禁连自己也感到好笑的暗想：三条腿儿稳固、两条腿儿难立。不是缺少了‘那话儿’你就像两条腿儿的支架一样、做起任何事来都鼠目寸光的只顾眼前的哪一丁点儿利益吧？……
“万岁呀！没想到、可真是没想到啊！还真有如此包藏祸心之人！竟敢对皇后千岁枉生出了谋害之心？如果不是奴才和纪大人盘查得及时，还真有可能让这种大逆不道的忤逆小人得手了！一定要以正法度的严加追惩、一定要查出其背后是受何人所指使！否则，就太便宜这些竟敢生出大逆不道之心的忤逆小人了！这个该千刀万剐的货色！竟然还敢把欲行不轨之物藏在、藏在……。”还是那处之前纪啸来过的偏殿。通过把守殿门的侍卫、太监等向内通报之后，三人相携进入行礼、刚刚叩见完从锦榻上坐起、衣衫还有些不整的汉宣帝，大太监刘行丙就抢先对还在睡眼惺忪的汉宣帝大呼小叫的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这个缺了‘那话儿’的废物！你这不是在往起勾汉宣帝的火吗？已经在之前在汉宣帝语音模糊的‘都起来吧’的随口一句话后、站起身同陈老太医一起躬身侍立在一旁的纪啸不由得在心里暗自咒骂着刘行丙。……
果然，可能是刚刚入睡不久就被小太监又重新给唤醒了的汉宣帝，此时仿佛精神了许多、语音也清晰了许多的紧盯着嚷嚷到最后就嚷嚷不下去了的刘行丙追问了一句：“藏在那里了？快说！”
让刘行丙进门这一嚷嚷，把还处于朦朦胧状态的汉宣帝也给嚷嚷迷糊了！他没有去问具体生出大逆不道之心得是何人，反而顺着刘行丙的话问起了药丸藏在淳于衍的那里了！
这下子嘴快、嘴碎的刘行丙可首次的在纪啸面前吃瘪了！说出来，不仅淳于衍有万死莫恕之罪，就连描述者的刘行丙也会有亵渎皇后的嫌疑。不说，金口玉牙的帝王随意的一句话那都叫‘圣旨’！你刘行丙还敢抗旨不尊吗？……
一下子哑了火的刘行丙低着头‘嗯、啊’的吭哧了半天，却憋得脸袖脖子粗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在性情原本还比较沉静的汉宣帝的再一次‘快说呀’的催促下，十分尴尬的刘行丙只好紧低着头侧首偏过脸去对纪啸直使眼色、仿佛是在向纪啸求助：要命了！快给我找个台阶下呀！……
第一百八十章 年少睿智
心里暗自咀咒着大太监刘行丙‘让你嘴快、让你嘴快、让你自找不自在’的纪啸，其实现在也不知道怎样去替刘行丙把岔给打过去。不过，侧目偷瞥到冲他直使眼色的刘行丙已经急得满头大汗、脸袖脖子粗的狼狈相，心里确实也有些于心不忍的想尽快给他找到个台阶下。毕竟纪啸同刘行丙现在还是在同乘着一条船哪！
同样，由于刘行丙吭吭哧哧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也使得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脸色更加苍白的汉宣帝脸上出现了一丝的不悦之色、皱起了眉头愠声的抢白道：“以前说话一套儿、一套儿的！今日怎么还不会说话了？难不成是有什么东西塞住你的嘴了？卡得你说不出来话了？”汉宣帝在无意对刘行丙的一番抢白，竟然把刘行丙的碎嘴同淳于衍的密||穴相提并论了！
汉宣帝的话令刘行丙更加的尴尬异常的同时，也令纪啸不由得暗自的笑破了天、强憋得肚子生疼！甚至让早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几十年的陈老太医，也忍得十分辛苦的老脸憋得通袖。
见大太监刘行丙实在是难以下台了！纪啸只好上前一步边斟酌着词句、边躬身对汉宣帝说道：“启禀万岁！非是刘公公不言，而是因此事过于的诡异让刘公公有些摸不着头绪的不知从何言起。就由微臣先行向万岁禀报是何人怀有的忤逆之心、随后再向万岁禀报其的细节可好？”
“好吧！就由爱卿来说吧！这个奴才以前的机灵劲儿哪去了？还说不出来话了！还不至于气成这个样子吧？皇后和朕的爱女不是还好好的吗( 隐龙啸 http://www.xlawen.org/kan/5099/ )
这几个时辰可真是活受罪呀！弄出这种气味还能巾帼不让须眉、变本加厉的比赛？不由得在心里又暗自怨怼着的纪啸，此时却听到刘行丙仿佛像是‘乌鸦站在猪身上、只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的炫耀似的诡笑着对自己小声的说到：“嘿嘿！还没等怎么样，就已经把裤裆都弄得湿淋淋的了！三节梳头两节穿衣的‘昆角’（唱戏的女角）就是难以经得起吓唬！”
“还不是兄长的所用的办法高妙？……”随口挑好听的吹捧了一句的纪啸，接着就轻声的对刘行丙征询道：“我等现在皇命在身。不管如何？我等现在虽然已经有证物在手，但亦需加以确认的继续查证下去呀！按小弟的估测：其把东西藏得如此的诡秘，其必定还要有颇多不为人知的鬼祟之处。而此事没有最后的结果之前，也还需要隐秘的处之不宜渲染。兄长可令人把这个淳于氏押到隔厢严加看管，其他的无关人等都要先行退出去、只留下众位太医协助你我二人来一同查证。兄长以为这样可好？”
“好、好！咱家就听贤弟的，就按贤弟所言行之！……”连连的点着头的大太监刘行丙，此时已经感觉到事情颇为至关重大。同时，还是因其肢体残缺所造成的欲望取向的另类，刘行丙也极度的渴望因此而既得到其命运的主宰者汉宣帝的欣赏、又可以在人前显示和炫耀其不俗的能力和丰功伟绩。因而，现在的他对感觉可以帮助他创造出辉煌业绩的纪啸几乎是言听计从、如奉律令。
故而，马上就接受了纪啸的建议的大太监刘行丙，随即就开始手舞足蹈、吆五喝的发号施令：首先，刘行丙命几名小太监把已经全身、瘫软如泥、语不成声的哼哼唧唧的淳于衍拖到隔厢单独看押，等待他的令喻再行处理。其次，刘行丙又命除了太医院的众位老太医留下外，其余的宫女、太监、以及剩余的女衣官均退到室外等候随时的传召、讯问。
所谓同命相连、物伤其类。只是看到纪啸和刘行丙对身为女医官的淳于衍进行了严格的搜查和盘问、并不了解其内情的其余的女医官，因担心受到牵连早已经个个惊惧得畏畏缩缩的面白如纸。所谓伴君如伴虎，涉及到皇家的律令，动辄就会人头落地的！此时听到刘行丙让她们退出去的指令后，个个脸上都出现了一副如释重负、面带喜色的表情，随着其余的宫女、太监乖乖的退到了室外。
也直到这个时候，纪啸、也包括刘行丙才有机会看一看淳于衍藏到她自认为十分保险的那个地方的小盒装的是什么东西！扯开了捆绑着的丝条、揭开了盖子，呈现在纪啸和刘行丙眼前的是盒装着的几粒半个鸽卵大小的黑黝黝的药丸！……
‘呼———！’此时的纪啸才算真真正正、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
现在，纪啸几乎已经可以百分之百的的确定自己脑海里存有的记忆的正确性了！同时，纪啸也在感叹自己来到京城以后这段时间的奔忙终于快要有了结果的没有徒劳无功！再有就是：纪啸现在也可以去向以前自己游说过的少女皇太后上官婕、汉宣帝、许皇后、以及霍成君和霍淑君姐妹、老苏武等堂而皇之的宣称：自己的祖先、忠义千秋的纪信，就是长眠于地下之后也在冥冥之护佑着大汉朝的江山社稷和皇家子孙！
第一百七十六章 划阄确证（ 二更）
此时，时光已经过了午夜。整整忙碌了一整天加一个大半夜的纪啸，其实现在早已经疲惫异常的神思都有些迷茫、恍惚了。
感到头脑有些不清醒的纪啸，下意识的用力摇了摇有些发沉的头颅、抬手还在额角轻轻地敲了敲振作了一下精神，转头望向留下来的一众太医院的太医，含笑显得十分歉意的说到：“各位老人家均年事已高，本应让众位早早的就去歇息。然此事颇为事关重大，刘公公和下官有皇命在身也不得不为。故而，刘公公和下官只好还是要把众位给留下来帮衬一把了！”
静观了整个事件发展过程的一众太医院的太医，均是伺候皇家几十年、遍观了朝廷上下风起云涌的变迁所掀起的一场场血雨腥风、感悟到了在无上的权利更迭上的无情和残酷的人老成精似的人物。因而，在整个事件的发生过程，也均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静观其变的态度在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当刘行丙从淳于衍身上搜出东西以后，众人在感到十分的诧异和惊骇的同时，出于明则保身的考虑均在默默的观瞧着事态的发展而既不权、又无心去参与其。本都是些年过花甲的老人、而且还都是以‘术’作为安身立命本钱的人，即使是为了家族、后辈考虑，这些太医院的太医们也不可能自找不自在的去没事找事！
当然，好奇之心人皆有之。特别是，整个事件的焦点最后还集在了他们所擅长的药物、医理上。一众太医院的老太医们，也不免受好奇心所驱使，注视着整个事件的发展过程的同时，自然是也有人在内心里蠢蠢欲动的想要了解明白刘行丙从淳于衍身上搜出的恍如是药物的东西的效用。因而，也都在老眼梭巡间扫视着纪啸手里拿着的东西。
听到纪啸显得十分客气的话语，一众老太医参差不齐的分别谦逊着：职责所在、理当效命，无妨、无妨，皇后的圣体为重，食君禄就当忠君之事，应该的、应该……，等等。
最后，还是有身为太医院副掌院的陈老太医开口说到：“陈公公和纪大人就不要对我等老朽有所客气了！涉及到皇后千岁的圣体和皇家血脉的安康，老朽等理当竭力效命！陈公公和纪大人对我等老朽有何吩咐就尽管说来，我等老朽当无不应允！”
“多谢众位老人家！……”纪啸客气的向一众老太医道了声谢后，接着就转首望向了大太监刘行丙正色的说到：“如此，下官就先按自行所思之法予以查验一番。公公以为如何？”涉及到公事，纪啸自然是换成了一种十分严肃、郑重的姿态，摒弃了之前同刘行丙仿佛毫无隔阂的热络表现。
到目前为止，大太监刘行丙虽然已经感觉到事件的严重性、并已经略窥出了事件的端倪。但这件事毕竟有汉宣帝‘以纪啸为主’的谕旨在先，何况就是现在刘行丙也并未进窥全豹的还是基本上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因而，刘行丙也就尖着嗓子认真的说到：“万岁吩咐咱家的就是让咱家协助纪大人行事。纪大人可自行处之，咱家也会尽力的帮衬着纪大人的！纪大人请自便！”
纪啸神色庄重的冲刘行丙点了点头，就又转首望着陈老太医等说到：“天家无小事！何况，涉及到皇后的圣体和皇家血脉的安康，此事更是重之重！众位老人家当比下官更为了解，一旦出现少许的岔池？亦必将会掀起滔天巨澜、甚至会造成无数人的人头落地！非是下官危言耸听，而是此事已经初显出十分惊心的征兆也！故而，我等处之此事就必须要慎之又慎！……”
不断地加重语气对一众老太医说着的纪啸，说到此顿了一顿，望着这些侍奉了皇家几十年、早已经变得神色十分严肃的老太医们接着说到：“虽然刘公公同下官必须要把此事彻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给圣上一个交代，但我等亦不能仅凭自身的估测和一些子虚乌有的言语来随意的入人之罪。故而，下官在仰仗各位老人家帮忙的同时，亦想变通一下办法来验证此事的内情。众位老人家以为如何？”
听纪啸说了半天还没说出具体要怎么办，刘行丙就已经有些着急的催促到：“贤弟快说咋办吧！事关皇后千岁和皇家血脉，咱家和众位太医会悉听你的安排的！”
陈老太医也代表着一众老太医附和着刘行丙说到：“刘公公说得对！我等会悉听纪大人和刘公公的吩咐的！”
“唉……！”叹息了一声的纪啸，仿佛心有余悸的说到：“非是下官一直踌躇不言，实是此事一旦真相大白？按下官的估计就难免会牵扯上许多人、酿成身首异处的惨剧呀！故而，下官才必须要慎之又慎！……”
“好了、好了！公公就不要催了！我等早晚也要给万岁一个交代，下官说就是了！”纪啸摇手阻止住了刚要再一次的催促他的一脸不忿之像的大太监刘行丙，才接着说到：“为了慎重起见，众位老人家以为这样可好？众位老人家分别传视一下下官手之物。以下官想来：凭借众位老人家多年积累的精湛医术，不难稍作观瞧就可确定此物是由何种药物为主所制成。下官所言确否？”
纪啸的最后一句话自然是问向俨然是一众老太医之首的陈老太医。“嗯———！”陈老太医沉吟了一下，才十分慎重的缓缓说到：“如果合药的药物仅有三、五种，我等当不难很快的一一辨明。但如果种类过多，我等就需时间久些、且需相互作以商讨方可完全的确定都是有何种药物所合成、及具体的药性和功效如何。”以一众老太医的能力和经验，其实几乎是仅凭一闻、一望就可以基本上确定某种药物的含量和药性。但还是因为涉及到皇家的大事，陈老太医也就不得不尽量谨慎的以保证确定无误。
还三、五种？可能也就是仅有一味而已！心里暗想着的纪啸，听陈老太医说完后郑重的点了点头：“这样，为了确保查验的公正，稍待众位老人家就先各自分别的查验之吧！……”
说着，纪啸就把手拿着的盛装着药丸的小盒递给了陈老太医、并紧接着叮嘱道：“各位老人家传视、确定之后，暂在心里默记住是由何种药物所合成即可，请暂切勿相互予以说明！……”
叮嘱完一众老太医、在一众老太医认真的传看、闻嗅的同时，纪啸又转头对刘行丙交代道：“公公可传人送上了笔墨纸砚，待众位太医确定无误后，可让众位太医把心所思而确认的药物及功效分别的书写出来。如果众位老太医所确认的均是一致，我等也就可确定淳于氏是否有罪了！”
“何必如此麻烦？让众位太医说出来不就明了了？咱家不相信……？”刘行丙不以为然的尖声话语刚说了一半，就被纪啸连忙摇手给打断。
纪啸马上就又伏在刘行丙的耳边悄声的解释道：“以小弟估测：此事可能并非如想象的那样简单？另外，我等如此为之，以众位太医的亲自手书为实证，亦可保证我等可以向万岁予以确着无误的禀告。如果喧嚷、商议开来？涉及到人命关天的大事，难说众位太医没有人会生出怜悯之心的替淳于氏开脱？何况，我等又安知何人与淳于家过从甚密？再有，我等也仅仅是让尔等予以确定药物、药性，随后就还可叮嘱尔等不可随意的说出各自所确定的是何种药物。这样一来，也可尽量的守密，以免过早的泄露内情而出现不虞之事……。”
“勿怪万岁把此事交给贤弟！贤弟想得确实周全！”不住的点着头赞叹着的刘行丙，随后就高声的尖着嗓子招呼外面的小太监送上来了笔墨纸砚。……
这个时代虽然还没有宣纸，但宛若草纸一样的所谓‘羊皮纸’还是有的！作为豪奢的皇家用度，自然是所有东西都一应俱全。
原本毒妇淳于衍所制成的药丸的成分就很单一，再加之一众老太医均是从医多年、医术高明的能者。故而，一众老太医你拿起药丸看看、闻闻就传了给我，我拿起来看看、闻闻就又传给了他……。
其实，也就仅过了个、八刻钟的时光，一众老太医均已经鉴定完毕，并把盛装药丸的小盒子传回给了纪啸。
此时，小太监也早已经小跑着送来了笔墨纸砚等房四宝。在大太监刘行丙的示意下，小太监迅速、熟练的研好了墨、并已经明智的退了出去。
万事俱备！在心里暗自念叨着的纪啸接过盛装药丸的小盒子后，把小谨慎、小心的收入了囊，站起身含笑赞许了一句：“众位老人家果然均是医术不凡哪！”
说完的纪啸，就几步来到了室内的几案之前，回头对包括大太监刘行丙在内都目光盯着自己看的众人说到：“众位老人家可分别一个个的来此，把各自心所确定的是何种药物及功效书写在纸上便可。以后之事，自然就不用打扰各位老人家了，刘公公和下官自会及时的禀明圣上后再酌情处之。可由陈老太医先行书之！”
为了避免出现相互推诿、你谦我让的情况，纪啸交代完办法后就马上指定身为太医院副掌院的陈老太医首先前来书写。
第一百七十七章 难以置信
随着陈老太医第一个上前拿起毛笔、迅速的在纪啸给他摊开的纸上写出两行字后退回，纪啸则马上就把陈老太医写好的纸张反扣在几案之上。其他的太医院的老太医也就纷纷的上前，一个个的分别书写好了自己心里所确定的药物成分含量、及药物的效用；而纪啸则站在几案旁边看着，在每名老太医书写完毕之后，就同样马上的把书写好的纸张迅速的给反扣在了几案之上。
这样一来，七、八名老太医各自所书写的内容，如果他自己不说出去？其余的老太医自然是无法知道书写的是什么内容。现在，每名老太医所书写的内容，除了书写者本人知道以外，也就是仅有一直站在几案旁边的纪啸看清楚了所有老太医各自具体所书写的是什么内容。本来，受好奇心所驱使的大太监刘行丙，也欠了欠干瘪的屁股想站起来去看看一众老太医所书写的都是些什么内容；但当他目光扫到站在几案旁边微皱着眉头的纪啸的一副肃然的神色，就又强压下了蠢蠢欲动的心绪，表情颓然、咂巴了两下嘴儿就又坐回了座位上。
其实，现在的纪啸，在一众老太医书写间逐个看过了一个个老太医分别书写下的内容以后，心头上压着的最后一块石头也早已经落了地！因而，在最后一名老太医书写完毕之后，纪啸一直保持着肃然得几近森冷的神色的俊逸脸上，也不免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劳烦各位老人家了！现在，刘公公就可安置众位老人家前去歇息了！不过，各位老人家切记！尔等所书写的内容此后切勿对任何人言及。出得此门之后，可就当此事未曾发生过的忘却为好！众位老人家当知：皇家之事，均无小事呀！对了！陈老太医可暂时稍留片刻，刘公公和下官尚有一些事要向老太医请教！”纪啸边把几案上一众老太医书写好的纸张归拢到一起拿在了手里、边一口气说完的向室内的众人分别的交代到。
除了太医院的副掌院陈老太医还坐在那里没动以外，其余的一众老太医，随即也就在大太监刘行丙现在已经尖细带有了嘶哑的高声呼唤下进来的小太监的引领下，纷纷略微谦逊就告辞前去歇息了。很快，室内也就沉静下来，只剩下了纪啸、刘行丙及陈老太医三人。
待其余的太医院的老太医都走出了侧厢以后，纪啸含笑把手拿着的一叠纸张递向了从始至终贼溜溜的目光就未曾离开过这些纸张的大太监刘行丙：“现今也就剩下我等三人，小弟也就不必拘泥言辞的故作姿态了！呵、呵！兄长拿过去看看吧！”
抢一样的一把就抓过纪啸递过来的这一叠纸张的大太监刘行丙，也仅仅是忙不迭的翻弄了一下、扫了两眼，就不由自主的尖叫出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对吧？如果是这样那个蠢妇为何把东西藏在那种地方？又为何惊惧莫名的吓得都失禁了？……”
无他，刘行丙目光扫过的一众老太医所书写的纸张上的字迹内容基本上都是大致相同。药物的名称也就分成了两种写法：附子和乌头之籽。而所书写的药物功效也是大同小异，书写得清楚一点的则写的是：回阳救逆、补火助阳、散寒止痛或为回阳救逆第一品药。而书写得简单的也就仅有：滋补或是大补两个字。虽然大太监刘行丙并不懂医术、药理，但药丸的功效乃是‘滋补药品’他还是大致能看明白的。
“这、这，如果是这样？她给皇后千岁配置的仅仅是滋补的药品，我等岂不是白白的折腾了多半宿？这也不太可能啊？这也不太可……？”大太监刘行丙还在尖着有些嘶哑的嗓子对纪啸、特别是对行家陈老太医不停的嚷嚷着。
“兄长且请稍安毋躁！其实，此就是小弟要尽量守密的让众位老太医分别写在纸上、而不许宣诸于口的原因，也是小弟把陈老太医留下来再行进一步确认的原因。……”纪啸边含笑向刘行丙解释着、边已经随手要回了拿在刘行丙手的一叠纸张。
“陈老太医对此事还有何高见？”安抚了两句大太监刘行丙后，纪啸马上就转首望向了坐在那里神色仿佛稍有些不自在的太医院副掌院陈老太医。
陈老太医听到纪啸的问话迟疑了一下，才试探着问到：“其余太医可是与老朽之所写有所不同？……”还没等纪啸回答，刘行丙已经尖着嗓子抢先答道：“就是由于尔等一众太医的所写大同小异，才让咱家难以相信哪！”显得有些着急的刘行丙，一着急连自己所说的话的意思都表达不清楚了！观点一致你不相信？如果观点各异，你刘行丙又不太懂医术不是会更糊涂吗？
不过，虽然刘行丙所说的话意思并没有表达清楚，但纪啸和陈老太医却都听明白了刘行丙真正所要表达的意思！其实刘行丙是想说：他不相信淳于衍给许皇后制作的药丸没有包藏祸心仅仅是具有滋补的效用！
第一百七十八章 剥茧抽丝 （二更）
“兄长且勿打断陈老之言！陈老请续言！”纪啸因担心刘行丙又嚷嚷起来没个完，因而就连忙摇手阻止住了还想再说下去的刘行丙，随即就接着对陈老太医说到。
“既然、既然众人所书均是无有太大的差别，那此药丸的药性就当可确定、确定无误矣！”仿佛说出来这些话有些艰难的陈老太医，言语迟滞的说着的同时，老脸上也显现出一种欲言又止的尴尬表情。
“既然陈老同众位老太医均认为此药的药性乃是以滋补为主，那下官同刘公公自然可以深信不疑了！不过，下官可要有言在先：下官和刘公公并不通医理，此药丸的药性均是依据太医院的众位老太医的确认而认定。故而，且不言淳于氏存放此药之处是如何的不堪，下官和刘公公亦可当做未曾看见淳于氏把此药存于何处。然，此药既是淳于氏为当今皇后千岁所特意制作的滋补之物，我等就不应隐觅的当交付予皇后千岁酌情服用……。”纪啸面含着笑意的两眼紧盯着陈老太医缓缓的刚说到这里，就见陈老太医老脸上马上就出现了一副惶急的表情、连连的摇摆着颤微微的手说到：“不可、不可、千万不可呀！……”
“不可？既然是对皇后千岁的圣体大有裨益的滋补药物，又有何不可的？”这时，心思剔透的大太监刘行丙也已经听出了纪啸的‘如果皇后吃了出现不测责任全是一众老太医的’的话含义，因而也就仿佛幸灾乐祸似的抢着追问到。
“不可、不可呀！……”一生沉浸在行医行当里的陈老太医，当然是当初拿过来药丸一鉴别，就已经反应过来如果许皇后服下药丸后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因而，听纪啸缓缓地说完后他一着急，反而只是连连的摇着青筋暴露的老手、说着‘不可’，却忘记了去回答刘行丙带有挤兑意味的反问。
“呵、呵！”轻笑了一声的纪啸，安抚着陈老太医说到：“陈老莫急！有话慢慢的说来不迟。其实，下官也早就感觉到此事的内情颇为诡秘，而淳于氏等的用心也颇为险恶。故而，下官才谨而慎之的尽力隐密一些的处之。说来也巧了！下官虽然不通医理、亦无能鉴别出此药丸是由何种药物所制，但经众位老太医鉴别出此药丸含有的乃是‘附子’所制之后，下官却意外的也恰巧完全的清楚‘附子’这宗药物的药性。因而，在众位老太医尚未全部书写完之时，下官就已经在心里连呼‘万幸’了！也许此乃是苍天护佑我大汉皇家吧？”
为了让陈老太医可以在汉宣帝面前言之确凿的给自己作证，纪啸此时也不得不撒了一个弥天大谎（他完全明白‘附子’的药性）的进一步在言辞上对陈老太医进行着施压。
“如此说来，纪大人是知道此药气血两亏之人服之的后果了？纪大人适才也是在谎言诓骗老朽了？”听完纪啸的话，陈老太医也明白了纪啸不会贸贸然的就把药丸直接交给许皇后服用。因而，情绪反而稳定了许多、思维也清晰了许多的对纪啸反问到。
“陈老见谅！适才下官也是不得不为。如此的用心险恶！尔等既不会是临时的起意、亦不会是仅有淳于氏一人参与到了其，其背后，亦必然会有更加居心叵测之人在暗支持。故而，下官是担心陈老会有所忌讳呀！”神色已经变得十分严肃的纪啸，不免语意显得十分忧虑的感叹着说到。
“你们都在说些什么？不就是给皇后用于滋补的药物吗？难道还会有别的效用？你一句、他一句的听得咱家越来越糊涂了！”虽然因纪啸的一再纠缠不清，大太监刘行丙也预感到了可能还有其它的内情。但按正常的思维逻辑：一种药物，自然是只能有一种功效。所以，听着纪啸和陈老太医恍若打哑谜一样的对话、根本听不明白其的意思的刘行丙，就不禁急切的尖声追问起来
“唉……！”叹了口气的纪啸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呀！小弟也没想到尔等竟然胆大妄为若此、而且还必然是经过了长期的预谋呀！此事的内情让小虽然还是一副弟这个局外之人思忖起来，都不免会胆战心惊啊！兄长还是听听精擅医术、深通医理的陈老的所见吧！”
听到纪啸仿佛心情十分沉重的叹息，大太监刘行丙马上就把疑惑的目光投向陈老太医催促道：“陈老快说、快说！难道尔等还真敢居心叵测的预谋毒害皇后千岁不成？”
早已经感到事态十分严重的陈老太医，脸上显现出一种无奈的神色斟酌着词句说到：“尔等是否是早有预谋老朽不敢妄言、尔等是否欲大逆不道的谋害皇后千岁老朽亦不敢妄言！然行医多半生的老朽却知道：附子这宗药物，如果给寻常之人服之，确有莫大的滋补效用。然就是由于其药效猛烈得可以起到立竿见影之效，如果不小心把其给气血两亏之人服之？则必然会因药效过猛而使气血两亏之人当即就血崩而亡！这就与刚则易折乃是一理想通。皇后千……。”
“皇后千岁刚刚的分娩自然是极度的气血两亏了！……”这个时候，大太监刘行丙也马上就猛醒过来的尖叫着接话打断了陈老太医的继续诉说。
听明白了陈老太医的话意思、猛然醒过味儿来的大太监刘行丙，当即就一蹦多高的尖声叫骂起来：“这些兔崽子、忤逆的龌龊小人！竟然敢对皇后千岁都生出了谋害之心？咱家现在就去好好的收拾、收拾那个淳于氏！盘问、盘问她是受到了何人所主使？看咱家不把她下面曾经藏有毒物的地方给她撕开、捣烂的！气死咱家了！……”
尖叫着怒骂不止的大太监刘行丙，大放厥词的放着毒辣的狠话的同时，已经气势汹汹的、因怒急而脚步同摇摆的胳膊都走顺拐了的直奔门口就蹿去……。他也许真就是亟不可待的想要去把淳于衍藏觅药物的胯间洞||穴给撕开、捣烂哪？
“兄长且住！即便是要对尔等予以严惩亦需禀明圣上。我等安能私自的动手？何况，如此深远的预谋，其背后之人又安能是寻常之人？淳于氏为了给背后之人能够救其脱难创造说辞，又安能不竭力的抵赖？我等虽然已经有证物在手，又安知淳于氏不会说出‘其只是粗通医理、只知有滋补的功效而不知因药力过猛而会出现不测’？……”急忙高声的阻止着刘行丙的莽撞行为的纪啸，一着急把自己内心里所担心的、可能出现的诸般变化也都一并说了出来。
第一百七十九章 嘴快受窘 （三更 求收藏！）
仿佛已经被气得癫狂了也似的、已经冲到了侧厢门口的大太监刘行丙，听到纪啸高声阻止的喊声后疾奔的脚步戛然而止。由于收脚过急，还因惯性不由自主的向前踉跄了两步。
并没有马上退回来的刘行丙，转过头来一脸激愤的表情望着纪啸尖声嚷道：“咱家一听到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心里就压不住火的直往上窜！咱家也不想去问她什么，就是想去收拾、收拾她出出心里这口恶气！想想贤弟的话说得也对！像这等祸及族的大罪泄露之后，尔就是吓得再亡魂皆冒，也定会竭力的狡辩、抵赖的呀！……”
自找台阶下的大太监刘行丙边嚷嚷着、边才仿佛心里还在十分不甘的走了回来……。
其实，心思诡诈、反应机敏本想去耀武扬威一番的刘行丙，是被纪啸后面的话给拉回来的。他是在担心自己前去发泄一番后，却因淳于衍的抵死狡辩、抵赖自己会一无所获的弄个‘嘴巴子粗’！那样一来，他自然是担心最后无法向汉宣帝有所交代而被汉宣帝怀疑他的能力不足。作为皇家的纯正奴才和走狗的刘行丙，他最怕的就是身为主子的汉宣帝怀疑他的能力、让他失去了主子的宠信。
像刘行丙这种恍若皇家豢养的狗一样的宦官，其最享受的就是主子对他的耍弄和吆喝。而其最接受不了的、则是主子对他失去兴趣的不理不睬！
隐约有一些感觉到刘行丙内心里的想法的纪啸，也就趁势说到：“此事太过关系重大、内情也太过令人惊心！我等现在实是无权再行予以深入的探查了。依小弟之见，我等实应即刻就对圣上予以禀报；恭请圣上的谕旨。但现在已经是凌晨时分，也不知圣上安寝了没有？惊扰了日理万机的圣上，其实也是我等身为臣属者之罪呀！”
听到纪啸语意模棱两可的话语，仿佛‘夜猫子’一样精神头儿十足的大太监刘行丙马上就接话道：“贤弟放心！万岁同皇后千岁情深异常，皇后千岁又刚刚诞女不久，想来万岁因欢喜和关心皇后千岁的圣体安康必然难以安枕。何况，在咱家前来这里之前万岁也早就有所交代，让咱家查出结果后即刻就前去禀报。不过……。”
说到此的刘行丙，却把征询的目光投向了陈老太医。明白了刘行丙话里的意思的陈老太医刚想开口提出告辞，却被抢先说话的纪啸把陈老太医想要说的话给堵在了嘴里：“既然是如此，那我等三人就一同前去对圣上禀报吧！兄长同小弟均是不通医理、药性，有陈老从旁予以适当的解说，也可使圣上更为明了其的情形。”
按刘行丙的想法：多一个人、就会多分出去一份的功劳，他自然也就少了许多向汉宣帝邀功请赏的本钱。因而，在纪啸这个主理这件事的人甩不脱的情况下，刘行丙是不希望再多出陈老太医一个人去瓜分他的功劳。
但纪啸的想法则是：涉及到皇后的安危这样的大事，况且自身也并非是同汉宣帝君臣多年的相互了解、更确切的说自身在汉宣帝那里也并没有多大的信任度，多出一个行家去给作证，也可以让汉宣帝更加的确信无疑。因而，纪啸也就一直坚持着让陈老太医也参与到其。
至于邀功请赏，纪啸现在确实也还没有时间往这方面想。要知道，现在暗已经羁押起来了淳于衍，也就等于把一件很可能会成为既成事实的惊天大案给提前化解于无形。未来是要秘密的处理、还是要大张旗鼓的彻查到底？还要取决于汉宣帝的态度。更进一步的说：是还要看看年轻的汉宣帝能否极其理智的控制住内心的激愤、以江山社稷为重的控制住有可能失控得情绪。
其实，事件发展到现在，已经基本上是等于真相大白了！如果汉宣帝控制不住情绪的坚持要追查下去、并牵扯出霍显乃至整个霍氏，也难说不会把霍氏逼急了的酿成惊天的大变？单纯这个事件是已经大白于天下，但未来进一步演变下去的后果则却显得更加的破朔迷离了！因而，现在纪啸的心情并不是轻松，而是逾加的沉重了！自身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呀！纪啸他现在还哪有心情去想邀功请赏的事？
在纪啸力主留下陈老太医一同去面见汉宣帝的情况下，刘行丙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引领着二人、一同相携去面见汉宣帝。瞥见大太监刘行丙瞬间脸上显现出的一丝不甘，跟着刘行丙穿行在淑房殿的回廊间的纪啸心不禁连自己也感到好笑的暗想：三条腿儿稳固、两条腿儿难立。不是缺少了‘那话儿’你就像两条腿儿的支架一样、做起任何事来都鼠目寸光的只顾眼前的哪一丁点儿利益吧？……
“万岁呀！没想到、可真是没想到啊！还真有如此包藏祸心之人！竟敢对皇后千岁枉生出了谋害之心？如果不是奴才和纪大人盘查得及时，还真有可能让这种大逆不道的忤逆小人得手了！一定要以正法度的严加追惩、一定要查出其背后是受何人所指使！否则，就太便宜这些竟敢生出大逆不道之心的忤逆小人了！这个该千刀万剐的货色！竟然还敢把欲行不轨之物藏在、藏在……。”还是那处之前纪啸来过的偏殿。通过把守殿门的侍卫、太监等向内通报之后，三人相携进入行礼、刚刚叩见完从锦榻上坐起、衣衫还有些不整的汉宣帝，大太监刘行丙就抢先对还在睡眼惺忪的汉宣帝大呼小叫的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这个缺了‘那话儿’的废物！你这不是在往起勾汉宣帝的火吗？已经在之前在汉宣帝语音模糊的‘都起来吧’的随口一句话后、站起身同陈老太医一起躬身侍立在一旁的纪啸不由得在心里暗自咒骂着刘行丙。……
果然，可能是刚刚入睡不久就被小太监又重新给唤醒了的汉宣帝，此时仿佛精神了许多、语音也清晰了许多的紧盯着嚷嚷到最后就嚷嚷不下去了的刘行丙追问了一句：“藏在那里了？快说！”
让刘行丙进门这一嚷嚷，把还处于朦朦胧状态的汉宣帝也给嚷嚷迷糊了！他没有去问具体生出大逆不道之心得是何人，反而顺着刘行丙的话问起了药丸藏在淳于衍的那里了！
这下子嘴快、嘴碎的刘行丙可首次的在纪啸面前吃瘪了！说出来，不仅淳于衍有万死莫恕之罪，就连描述者的刘行丙也会有亵渎皇后的嫌疑。不说，金口玉牙的帝王随意的一句话那都叫‘圣旨’！你刘行丙还敢抗旨不尊吗？……
一下子哑了火的刘行丙低着头‘嗯、啊’的吭哧了半天，却憋得脸袖脖子粗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在性情原本还比较沉静的汉宣帝的再一次‘快说呀’的催促下，十分尴尬的刘行丙只好紧低着头侧首偏过脸去对纪啸直使眼色、仿佛是在向纪啸求助：要命了！快给我找个台阶下呀！……
第一百八十章 年少睿智
心里暗自咀咒着大太监刘行丙‘让你嘴快、让你嘴快、让你自找不自在’的纪啸，其实现在也不知道怎样去替刘行丙把岔给打过去。不过，侧目偷瞥到冲他直使眼色的刘行丙已经急得满头大汗、脸袖脖子粗的狼狈相，心里确实也有些于心不忍的想尽快给他找到个台阶下。毕竟纪啸同刘行丙现在还是在同乘着一条船哪！
同样，由于刘行丙吭吭哧哧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也使得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脸色更加苍白的汉宣帝脸上出现了一丝的不悦之色、皱起了眉头愠声的抢白道：“以前说话一套儿、一套儿的！今日怎么还不会说话了？难不成是有什么东西塞住你的嘴了？卡得你说不出来话了？”汉宣帝在无意对刘行丙的一番抢白，竟然把刘行丙的碎嘴同淳于衍的密||穴相提并论了！
汉宣帝的话令刘行丙更加的尴尬异常的同时，也令纪啸不由得暗自的笑破了天、强憋得肚子生疼！甚至让早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几十年的陈老太医，也忍得十分辛苦的老脸憋得通袖。
见大太监刘行丙实在是难以下台了！纪啸只好上前一步边斟酌着词句、边躬身对汉宣帝说道：“启禀万岁！非是刘公公不言，而是因此事过于的诡异让刘公公有些摸不着头绪的不知从何言起。就由微臣先行向万岁禀报是何人怀有的忤逆之心、随后再向万岁禀报其的细节可好？”
“好吧！就由爱卿来说吧！这个奴才以前的机灵劲儿哪去了？还说不出来话了！还不至于气成这个样子吧？皇后和朕的爱女不是还好好的吗( 隐龙啸 http://www.xlawen.org/kan/509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