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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

    林里捡出了团黑乎乎的东西,胖嘟嘟的一坨,还是热乎的。

    “放开本宫!”它发出了尖细而愤怒的声音。漆黑的团子突然展开了,滚圆的身上探出了个鸟头,两个细爪子,还有两扇小翅膀耷拉在身体两侧,随着它剧烈的呼吸一晃一晃的。脑袋虽小,两只眼睛却很大,不过仿佛蒙了层雾,是|||||||乳|白色的。

    “相公,你看这是?”筱白将那团奇怪的东西拿给许轩看。

    漆黑团子身上烧焦的毛都炸了起来,一双无神的大眼睛瞪向许轩,“本宫闻到了风流神君的Yin/荡风骚气息,谁在这里?!”虽然很怪,可是筱白却觉得这个黑乎乎的东西说话架势很威严。

    许轩的脸绿了,后退一步。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相公,你认识它?”筱白的心肝有点承受不住了,怎么她总是遇上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而且都是缩小版的。

    许轩示意谭筱白把那只烧焦的鸟放下来,走过去使劲拍了下它的脑袋,“焦凤,是我!”

    “你竟敢打本宫,看本宫不打得你魂飞魄散!”焦凤跳了起来。

    “得了吧,”许轩鄙夷地摸摸它头上炸开的焦毛,“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就说的你。看你这丑样子,又矮又黑,还成了瞎子。不老实点,我就让我娘子把你烤来吃。”

    “你竟然威胁本宫。”焦凤暴躁了,浑身的毛炸起来像个刺猬球,“本宫这叫涅槃,懂吗,涅槃重生。本宫这是应劫呢!”

    许轩捏捏他肉肉的小翅膀,又在它失神的眼前挥了挥手,“老兄,你是被人害了吧。涅槃也该是在你那枝子梧桐上完成啊,你是被人一脚踢出来的吧?”

    焦凤的毛颓废地落下来,“本宫就知道,有人觊觎本宫高贵的地位,想要阻止本宫继位。看本宫不毁了他的元神!”

    谭筱白弱弱地插了句话,“相公,听你的意思,这个,嗯,是只凤凰?”

    焦凤敏感地吸了吸鼻子,“她是谁,我怎么闻不出她的味道?”

    许轩又在他头上敲了下,“你又不是狗。娘子,他叫焦凤。是天帝的儿子,真身是只凤凰。凤凰五百年浴火重生一次,叫涅槃。别看他这会儿黑不溜秋的,平时也是和我差不多的美男子呢。”说到这儿,他邪恶地笑了,“还特别纯洁。”

    焦凤的脸又黑又红,“胡说,本宫重生后就要大婚了。你这个小男人!”

    “你说什么?”许轩被人戳到了痛处。

    “你以为我不知道?父皇把你贬成了小不点,我都看见了!”让许轩生气,焦凤很是得意,“在人世转悠了这么久还回不去,没用的废物。”

    许轩踹了他一脚,焦凤的身材决定了他极度缺乏灵活性。倒在地上起不来,只能无谓地胡乱挣扎。

    “相公,他看起来好痛苦。”谭筱白心软了,把焦凤拉起来抱在了怀里。嗯,和抱七宝的感觉差不多。这可是天子啊,筱白的手都发抖了。

    “稳重点,晃得本宫头晕。”焦凤摊在筱白怀里,颐指气使,“本宫要沐浴。”

    “凡间的水可比不得天上干净,你确定?”许轩白了它一眼。

    焦凤瞪着失神的大眼睛想了下,很勉强道:“先将就着吧,本宫从九重天上跌跌撞撞地摔下来,沾惹了一身的红尘,好累哦。”

    谭筱白找了个还算干净的水塘把焦凤放了进去,看他在里面很惬意地飘荡着,也在水塘边坐了下来,“相公,你,你到底是谁啊?听起来……你好像也是神仙啊。”

    许轩顺着她的裙子爬到了她膝盖上,坐好,“娘子,你别害怕。我三世以前是天上的风流神君,后来,嗯,触犯了天条,被贬下凡,保留了以前的记忆。以这个样子活了两世,这辈子是第三世。”他自嘲地笑笑,“现在这样,连个普通凡人还不如呢。”

    “那,我能帮到你什么?”谭筱白低声问道。相公恢复后,就要回到天上住了吧,还真舍不得。

    许轩抓了把头发,“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我娘请来的算命先生是这样说的,带着和我生辰八字相符的娘子找到蓬莱仙人就可以恢复正常了。不过,说不准的事儿。”

    在水塘里划水的焦凤冷笑了声,“你还真是一点法力都没了啊。丢脸死了。我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许轩和谭筱白异口同声地问道。

    焦凤严肃道:“三界之中我闻不出味道的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

    “不好了,不好了!”文苑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鼻青脸肿的。

    “臭烘烘的凡人。”焦凤又往水里面沉了沉。

    文苑喘了好几口气,“狐仙大人被抓走了!大人他被这样揉,再这样捏,还这样扯……”

    5姜城奇缘—红馆

    熙熙攘攘的姜城街头,出现了两个面容清秀的公子哥。两人皆是绸带束发,一个淡紫色衣袍,风度翩翩;一个青衣黑靴,机灵可爱。那紫衣袍公子肩上背着包袱、手里提了个鸟笼,里面蜷了团黑乎乎鼓悠悠的东西,时不时有尖厉且愤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青衣公子倒是一身轻松,瘦薄的肩上蹲坐这个巴掌大的小人儿,白白嫩嫩的,煞是可爱。

    姜城繁荣昌盛,最有名的便是醉茶。醉茶是姜城的城花,原本外形与普通茶花也没什么不同,只不过五年前,姜城突遇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雪,大雪过后,所有的醉茶花瓣边缘都渡了圈金边。姜城人认为是茶神大人庇佑姜城富贵荣华。

    醉茶可酿酒、可入药,据说还是天上神仙炼制灵丹妙药不可或缺的原材料。经常有些修仙迫切的小妖或者炼丹爱好者来城里采购醉茶。姜城人什么奇形怪状的人、物都见过,前年还从穿胸国来了两个人呢。穿胸国胸口都有个大洞,引来不少姜城人围观。对于此行大小不一之人,自是见怪不怪。

    筱白是小地方长大的,头一次来到这么繁华的大城都,看得眼睛都花了。嗅到那股淡淡的胭脂香,她立刻欣喜地跑过去。她跑得急了,许轩只好紧紧揪着她肩头的衣服以防被甩下来。

    文苑无奈地扶额,徒劳地呼唤筱白,“那个,夫人,咱们还要去……救狐仙大人呢。”到后来便底气不足。

    前方是个很大的胭脂铺子,挤了一大群女人,谭筱白此刻正奋力地往里面挤。

    焦凤又在笼子里面扑腾了几下,“快放本宫出去!”文苑提着笼子也凑过去,安慰他道:“许公子说了,这是为了保障您的安全,请您忍耐一下吧。”

    焦凤气得身子更鼓了,“本宫可是太子,你这是什么话。别再往前挤了,一堆胭脂俗粉,有什么好看的!”话虽这么说,他仰起脸嗅了嗅,好香啊。他鬼鬼祟祟地伸出他的小翅膀透过鸟笼的缝隙触碰了下旁边软绵绵的东西。嗯,碰一下,再碰一下。

    “啊,非礼啦!”站在文苑旁边的一名女子尖叫起来,粉面含春啊,羞愤交加地颤抖着手指指着文苑,“哪里来的登徒子!”

    她这么一叫嚷,原本推推搡搡、抢购新式胭脂的众女人们都停了下来,刀子似的目光齐刷刷地割向文苑。谭筱白趁机挤到前面,欣喜地捧起了好几盒胭脂观摩。

    文苑还没来得及喊声冤枉,那个被焦凤摸胸的女子便眼里噙着泪给了他一个大锅贴,硬是把他打懵了。

    女人打完后,泣道:“今后可让奴家以何面目留存人世啊,呜呜……”

    她一哭,方才还为了夺胭脂恨不得厮打起来的众女人纷纷对其进行安慰,对文苑再次进行打击,“送官府,看他还敢不老实!”“对,把他送到官府!”

    于是乎,就在谭筱白为了盒胭脂和心不在焉忙着围观的店老板讨价还价的时候,文苑连手里的鸟笼子都没来得及放下,就被一群愤怒的女人扭住送进了官府。

    热闹看完了,店老板收回眼神,摇摇头叹了口气,“现在的公子哥啊,真够伤风败俗的。……这位公子,我们这可是老店,一口价!”

    “可是,”谭筱白恋恋不舍地抚摸着手里精致的胭脂盒,“也太贵了,十两银子,才这么点儿。”

    店老板严肃道:“哪里贵了?这位客官是外来的吧,本店卖得可都是高档货。”他得意地指指摆在货架子正中间的一方红木的小盒子,“公子,十两银子够便宜了。瞧瞧这个,这可是我在皇宫当差的舅舅偷出来的秘方,咱们城主就用这个,用最新鲜的醉茶煮了澄出来的汁子,又蒸了八八六十四时辰才完成的。”

    城主用的?谭筱白眼睛闪闪发亮,欣羡地仰望那盒胭脂。和它一比,自己手里的这个连盒子都显得俗气了。“那个,要多少钱?”

    店老板伸出了一只手掌,晃了晃,“五两……黄金。”

    谭筱白咋舌,“好贵!”看了又看,还是悻悻地放下胭脂,“相公,我们还是走吧。”

    许轩一手撑着下巴,“筱白,想要就买下来吧。”他转过头看了看她,这大半个月来在山寨里干活,整个人瘦了好几圈。红润的脸蛋都苍白了。怎么说,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跟着自己受苦不说,若是两个胭脂都买不起,他这相公也当得太让人寒心了。

    “哪有那么多钱?”谭筱白摸摸扁扁的荷包,里面就一张银票了,还得走那么长的路呢。

    许轩进行指点,“娘子,把我从焦凤身上拔的羽毛给他一根。”

    “啊?”谭筱白诧异了,下意识地去摸。焦凤从潭水里爬出来后,许轩趁机把了它好几根羽毛,痛得它连骂带叫。呃,刚才还软软的羽毛怎么这么沉了?

    筱白把那根羽毛放到柜台上的时候,她的眼睛比店老板睁得都大。

    “这……”店老板欣喜地捧住那根金灿灿的羽毛,不顾形象地放嘴里咬了口,唉哟,差点硌掉他的牙,纯金啊!

    许轩道:“这个七两有余了,把那盒胭脂给我娘子吧?”

    “是是。”店老板忙取了给筱白,又拿称称了下,乐得合不拢嘴。感情遇到贵人了。

    谭筱白捏着小胭脂盒,半晌,赶忙翻出了荷包里其余的几根,没变啊,还是那么的黑。“那个,相公,你不会是施了什么法术吧,这不是骗人吗?”

    “没有。”许轩摇摇头,“焦凤的毛到了凡人面前就是货真价实的金子,还是足金呢。”

    筱白黑线了,难道她不是人吗?

    许轩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咳,我是说心存贪念的人,娘子你心地纯善,这羽毛对你没用。”

    谭筱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许轩笑了两声,“一路上有了焦凤,不愁没钱花。哈哈!”

    筱白四处望了望,“相公,文苑他们哪去了?”

    “哟,公子找人吧?”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向筱白搭讪。

    谭筱白点点头,问道:“请问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紫衣服的男子,手里提了个鸟笼?”

    “娘子,不要和陌生人纠缠。”许轩趴在她耳边提醒道。对面这个女人一身脂粉风尘味道,估计不是什么清白人家。

    谭筱白还没来得及走,突觉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气死我了,本以为弄来个上等货,谁知竟是个丫头,我呸!”

    谭筱白被吵醒了,揉着发晕的脑袋坐起身。她呆呆地看着站在床头横眉怒目的女人,“这里是?”

    “啪!”谭筱白挨了女人一个耳光,打得她耳朵里嗡嗡地鸣响。

    “啊!”筱白还没叫疼,打她的女人却捂着手腕叫了起来,从她身上跳下来个东西。

    “筱白,你没事吧?”许轩跳到床上,再窜到她肩头,发现她的一侧脸肿了起来,不由怒道,“你这妖妇,再动她一下试试!”

    女人面目扭曲,吩咐身后的下人,“给我看好了,我晚上再来。尤其是那个小的!”她疼过了,又换上一副媚笑,“我锦纱倒是头一回看走眼,大的不行,就让小的上!”

    门无情地在许轩和谭筱白两人眼前关上了,听声音,还加了不止一把锁。

    “筱白,别哭,我给你吹吹。”许轩心疼地发现谭筱白开始掉眼泪,两只小手捧着她的脸左吹吹、右吹吹。该死的妖妇,指甲留那么长,他媳妇脸上都被抓花了。

    许轩掏出自己的小手帕轻轻给筱白擦她脸上的血,“好了好了,过会儿就不疼了。”说着,他在她脸上亲了下。

    筱白顿时满面通红,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我,没事。”她心里很丧气,怎么又被抓到奇怪的地方来了。她不禁怀念起在家安逸幸福的时光。

    “这里是红馆。”看谭筱白的表情,许轩知道她肯定不懂。他又进一步解释,“你知道青楼吧?这是和青楼相对的,就是,嗯,里面接客的不是姑娘,是男人。”

    没见过世面的谭筱白长大了嘴巴,“男人和男人?”

    许轩耸耸肩,“越是繁华的地方龙阳之风愈盛,此言不虚。那个锦纱估计是看中了你,掳你来做小倌,没想到你是个女的。你醒之前她都骂了好久了。”

    “那她为什么不放我们走?”

    许轩脸色难看起来,“她大概是想让我上吧。”许轩在心里大骂,等老子恢复了,看不把你变成这世上最风骚撩人的小倌,让你每天被男人压,压到死!淡定……许轩深深吸了口气。

    谭筱白又要哭了,“相公,你这么小,她们怎么可以……?”

    “唯今之计,先假装服从吧,到时候有机会和焦凤联系上,让他救我们出去。”

    “焦凤行吗?”筱白万分怀疑。

    “锦纱拿走了你的荷包。焦凤的羽毛还有通信功能,只能找机会去拿回来了。”许轩垂头思考道。

    谭筱白原本很害怕,可是,看到许轩那么镇定,她的心也就渐渐安稳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跟他在一起,她就从心底里感到安定。这,她又红了脸,是不是就是奶娘说的,前辈子修来的姻缘。

    许轩和谭筱白两人的服从态度让锦纱很满意,便同意让他们呆在一起。

    许轩虽然长得小,却很惹人喜爱。不少穿红戴绿的小倌见到他都是一声娇呼:“好可爱!”

    谭筱白的待遇明显差了很多,众小倌很鄙视她这个女人。甚至有一个以娇柔著称的小倌摸了把她的胸,而后一脸嫌恶地挪开手,命人给他端水洗浴,“软绵绵,好恶心哦。”

    谭筱白望着身边一干比女人还女人的男人,欲哭无泪。她现在的身份是许轩的贴身丫鬟。锦纱说明晚有贵人来,要把许轩修饰一番后拍卖出去,若是卖得价钱高了,可以适当给他们点钱。两人还被逼着在卖身契上按了手印。

    6——闺房女王

    谭筱白被粗鲁地推进房中,踉跄了几步才扶着桌子站稳。端坐在她荷包里的许轩也被颠了个七荤八素,死死拽着荷包系带才免得被脱甩出去。

    整个房间被一座富丽堂皇的绣百花缠枝屏风分隔成两半,屏风后依稀可见一张乌木大床的床尾,大红色的裙摆拖得那般长,一路迤逦而来,延伸到屏风底下。

    只裙摆的一角便华丽的让人不敢直视。大红色的绸缎裙子,缀满了银丝线绣的凤纹,一圈圈,一道道,宛如割不断理还乱的纷乱情愫。

    谭筱白不禁揉揉被刺痛的双眼。

    “过来。”里头那人发话了,七分慵懒两分妩媚,更夹杂了一分不容人抵抗的威严。

    谭筱白战战兢兢地开口:“那个,这位大人,其实我不是……”

    言语间裙裾摆动,那人竟然下床走了过来。

    莲步轻移。

    谭筱白怔怔地望着这位从屏风后走出的美人儿,双眸中满是迷醉之色:世间竟有这么美的人儿?!看她那双凤眼,眼尾挑那么高,太勾人了。

    她上半身竟然只穿了件鹅黄|色的抹胸!上面绣着大朵大朵厚重繁复的藕色茶花,花瓣边缘都缀以银灰色的暗边。露出一段白腻纤细的腰肢,更别提展露出的白皙肩头和娇嫩双臂。

    许轩及时捂住了鼻子,太香艳了!

    谭筱白只觉唇上一热。

    “嗯,这么青涩。”美人儿葱白的食指托着她的小下巴,歪着头瞧她,抿了抿嘴。

    意识到自己被同性亲了,谭筱白的面皮紫涨,磕磕巴巴地解释:“我……我也是女的。”

    ……

    美人儿正拉过谭筱白一只手覆在她高耸的胸部上,闻言失声怒道:“什么?!”

    片刻后……

    谭筱白被五花大绑丢在院子里,欲哭无泪。苍天可鉴,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不过是恰好穿了件肥大的道袍打扫庭院,就被一个人称公公的老头看中,直接推进了那间房。

    “噗”的一声闷响,又一个被捆成粽子的人被丢过来。谭筱白偏头一看,竟然是锦纱。

    锦纱哭天抢地:“城主大人,饶了奴吧,奴不是故意的!这小丫头不是奴准备的人啊,公公都没给奴解释的机会!”

    无人搭理她,她便愤恨地望向谭筱白,一副恨不得吃掉她的模样。这贱丫头,好死不死地在城主挑人的时候瞎晃悠,看她被陈公公带走她就知道要坏事了,却也只能干着急。

    谭筱白蚕蛹样拱着往旁边挪了挪,省得被锦纱的唾沫星子溅到。

    “娘子,你没事吧?”许轩从荷包里跳出来,开始帮她解身上的绳子,“你忍着点,咱们趁乱逃出去。”

    谭筱白惹怒的不是别人,正是姜城的城主姜茶。民间传言,姜城主少年成名,继位后爱民如子,育有一女。不过她的夫君早逝,之后姜茶便性情大变,夜夜笙歌,不仅宫中男宠无数,更常常来民间采草。这红馆便是她最常来的风流地。

    姜茶本人极爱各种浓艳之色,却爱好腼腆玉白的书生。据传她的夫君便是极其清雅出尘之人。

    姜茶自失去夫君,性格便愈发捉摸不定,暴戾乖张。今夜她心情本就不好,在红馆相看时恰好看到院子里打扫的谭筱白,白白净净的,倒还合心意,便吩咐近身内监陈公公把人带来。偏没想弄出这么个大乌龙。也不想见人,直接吩咐陈公公乱棍打死丢出去。

    锦纱看到手持大棒的侍卫逼近,吓得拼命哭嚎。谭筱白也吓坏了,泪流满面,“相公,该怎么办啊?”

    许轩也急啊,总不能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娘子命丧于此吧?!

    这边正急着,那边蹬蹬蹬跑来一个胖乎乎的小姑娘,四五岁左右,梳着可爱的包子头,一身粉绿色的衣裙,很是娇嫩可爱。她一边跑,一边大声嚷着:“娘,娘,卉儿来陪您!”

    她急匆匆奔过来,看到地上被绑成粽子样的谭筱白和锦纱,猛地停下脚步,嫩声问道:“你们是谁?”

    “哎呦,我的少主哟,城主发好大脾气,您快去劝劝吧。”陈公公生怕杖刑吓到城主的宝贝女儿—姜卉儿。忙满脸堆笑哄她离开。

    许轩却一下认出了姜卉儿肩头那胖乎乎的一团,大吼一声:“七宝!”

    趴在姜卉儿肩头的不是别个,正是失踪了的七宝。此刻它也万分震惊地看着狼狈的谭筱白两人。

    “猪宝啊,快救救我,我不要被打死。”谭筱白哭着求救。

    锦纱不明所以,可看起来自己小命有被救的可能,忙也跟着哭喊,“七宝爷爷救救奴吧!”

    七宝爷爷?

    七宝抖抖炸起的毛,一下从姜卉儿肩头跳到谭筱白身上,露出锋利的牙齿,几下就把绳子咬断了。

    “这……”陈公公大惊。

    七宝讨好地蹭蹭姜卉儿的腿,咬着她的裙摆甩尾巴。

    姜卉儿是在大街上将七宝强抢回来的,顺便把不肯就范的文苑打了一顿,七宝难以逃脱,又自觉被一个小姑娘百般揉搓大大失了颜面,便不冷不热地跟着她,却对她的百般讨好不予理会。

    对姜卉儿来说,七宝就如同一个可爱的小宠物,如今头一次对她撒娇。小姑娘也很聪明,大眼珠转了转,蹲下来摸摸七宝的脑袋,“你让我放了他们?我放了他们,你要跟我玩,不能不理我。”

    七宝连连点头,还艰难地竖起两条前腿,扒在姜卉儿肩头,小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蛋。

    姜卉儿兴奋的小脸通红,大声吩咐陈公公,“我去找我娘,你不许动他们。他们是小猪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这……”陈公公汗,“遵命。”

    姜卉儿得意洋洋,沁了汗的额头,一朵花形图案忽隐忽现。

    许轩看着,心中一动。他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一件事来……

    “哇,你怎么这么小,好可爱!”姜卉儿目光一转,两眼放光地望着许轩。

    许轩强压下屈辱感,冲她拱拱手:“在下许轩,曹州人氏。这是我娘子谭氏。今日只是一场误会,还请小少主帮忙美言几句,我夫妇二人并不是故意冒犯城主。”

    锦纱听他说得文绉绉的,生怕姜卉儿年纪小不能理解,快言快语地将事情抖了出来。她刚说完便挨了陈公公一个大嘴巴子,“住口!再用这种腌臜事污少主的耳朵,小心你的舌头!”

    姜卉儿听了,小脸挂上沉重的表情,眉间也染了丝郁色。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身上,着实让人心疼。

    “怎么这么吵?”姜茶面色冷峻地出现了。里面还是那条裙子,外面已经罩上了件玄色披风。此刻她眉目间早没了那副妖娆,剩下的只是深深的厌倦。

    陈公公腿一软就跪下了,“城主……!”

    “娘!”

    姜茶低头,看着依偎过来撒娇的女儿,皱了皱眉,拉了她的手,“谁让你来的,跟娘回去。”

    姜卉儿同情地望向谭筱白,“娘,放了他们吧,卉儿喜欢她。”

    姜茶眉头锁得更深了,目光锐利地扫过谭筱白,红唇紧紧抿起来。

    陈公公惯会察言观色,知道这红馆今天肯定得遭殃了,忙赔笑着去哄姜卉儿:“少主放心。等少主跟城主回宫,奴才一定将他们安全送回。”

    姜卉儿懵懂地点头,七宝却急得直拱她。她不舍地望望七宝,小声商量道:“你再陪我玩两天好不好?就两天!”

    许轩注意到谭筱白手腕上被粗麻绳勒出的於痕,心疼的不得了,大声喊道:“姜城主请留步。敢问您和茶神乐正璋是什么关系?”

    姜茶身子猛地一震。

    7——芳华珠

    距《神仙话本》记载,芳华珠乃芳华兽遗骸所化,异香扑鼻,可使人进入持珠者最美好的记忆中。持珠者常常迷失其中,不可自拔。正所谓一梦芳华,不知人间疾苦。

    这些奇闻异录谭筱白只读过,从未见过。这会儿看到许轩从他包袱里拿出颗圆滚滚的白色珠子,说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芳华珠。别说是主位上端坐着的姜茶,就是谭筱白,也是不太信的。

    "相公,"谭筱白小声道,"这珠子管用吗?你为什么非得要看人家的记忆呢?"

    许轩面皮一僵,讪讪然,摸了摸头:"我好多事情记不清了,她又不肯说她和乐正那小子的关系,我只好用这个法子了。我也是为了保住娘子的性命啊。"

    谭筱白激动地望着他:"相公,你真好。"

    许轩有些脸红,装模作样地咳了声。

    姜茶听他们俩在一边唧唧咕咕,早就不耐烦了。陈公公看她脸色,忙催促道:"你们两个,还不赶紧的!若是有半句虚言,立刻打死!"

    谭筱白托着许轩来到姜茶面前,姜茶难掩眉间厉色:"你知道些什么?"

    许轩把手里的珠子放到她手心,道:"您只要拿着它,想着您和乐正的事情就好了。"

    那珠子一落进姜茶掌心便放大了,最终成婴儿拳头大小,泛着莹莹白光,玉雪剔透。

    "呦!"陈公公啧啧称奇。

    姜茶撇撇嘴:"他的事我全忘了!谁还记得他"虽是这样说,她还是小心地握紧了芳华珠。

    许轩暗自冷笑,真忘了还能一听到他的名字就魂不守舍?

    周身白茫茫的雾气开始消散,眼前的景物,耳边的喧闹声愈发清晰起来。

    "卖糖葫芦喽!"

    "馒头包子啊,刚出锅的馒头包子,个大肉多管吃饱哈!"

    谭筱白茫然地望了一圈,眨眨眼睛,猛地尖叫一声:"相公,这是哪里啊?!我们不是在姜城宫里吗!"

    熙熙攘攘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叫卖吆喝声……

    他们竟然出现在了热闹的集市上!

    "嗯。"耳边响起醇厚的男声,"我们在那个女人的记忆里。"

    握着她手的是宽大的成年男子的手掌。谭筱白仰头看着身边男子俊逸的面容,结结巴巴地叫:"相公?"

    "是!"许轩笑眯眯地低头看她,右手牵着她,左手摇着把不知何时冒出来的折扇,"因为是在别人的记忆里,我就可以暂时摆脱诅咒,用本来面目示人啦。"

    他得意地挑挑眉,要不他怎么舍得拿出芳华珠呢。

    谭筱白脸红红地低下头,相公真的好俊哦。

    长发一丝不苟挽在头顶,一根墨玉簪子穿过。石青色锦袍玄色腰带,愈发显得腰部挺直劲瘦,身材颀长高大。

    说起来,自己还没给相公做过针线呢。

    她正兀自发愣,许轩已经拉着她快步向前走了,他解释道:"我们得跟上她,要是走丢了有被困在这里的危险。"

    "啊?好的。"谭筱白四处乱看,"姜城主在哪里呀?"

    "那个就是了。"许轩扇柄朝他右前方指去。

    此时的姜茶刚满16岁,为了完成继位前的历练,要去斩杀为祸城中百姓多年的杏树妖。那杏妖阴狠狡诈,惯好吸取男性精血采补,又狡兔三窟,这么多年都没逮到她。姜茶扮作清秀小生引她出现,却功亏一篑,被她带伤逃逸。姜茶一路追过来,发现她像是躲进了苍翠山里,想来要捉住她还要费一番力气,便在这座远离主城的小镇上落脚休息了两天。

    谭筱白望着那个披着湖色带帽斗篷,着褐色短褐,蹬黑色皂靴的清瘦少年,张大了嘴巴:"她男装也好好看啊。"

    姜茶一头浓密的青丝只用发带高高束在脑后,一双凤眼清透灵活,活脱脱一俊秀少年郎。有大胆的姑娘装作不经意,丢块香帕。她倒大大方方接了,放到鼻下一嗅,冲人家姑娘坏坏地眨眼,羞得人忙以袖掩面。

    谭筱白望着她,不禁有些痴了。想当年,上元佳节,月上柳梢头。她也曾抛了帕子给柳大哥。无奈从未有过回应。有一次她还亲眼看到他把她的帕子捡起来,给他养的大狼狗包扎伤口!

    "你怎么又发呆?"许轩不满地瞪着她。他好不容易可以恢复真身,她一直盯着个女的发呆干嘛!

    谭筱白看看自家相公俊得一塌糊涂的脸,心里又甜滋滋的,相公更好看!

    姜茶买了一堆吃食,打包好,开始朝苍翠山快速奔去。

    她一奔跑,许轩二人行动速度也跟着变快了。这种足下生风的感觉又让谭筱白感叹了一番。

    苍翠山名副其实,树荫蔽天。进去后,潮湿气息混合着绿叶清香随风一股股而来,令人神清气爽。蝉鸣蛙鸣阵阵,地上不时有小动物快速掠过。

    姜茶实在是累了,顺着水声找到条小溪,一屁股坐在岸边,扭着腰解开包袱,掏出个肉包子,迫不及待地大口吃起来。

    肉香飘飘。

    一边的谭筱白揉揉肚子,"我也想吃。"

    许轩喷了口气,摸出来一只苹果给她:"吃吧?"

    谭筱白惊喜地接过来,将他上上下下打量:"相公,你从哪里弄来的。"

    许轩得意洋洋地用扇子敲敲腰间挂着的一个墨绿色素面荷包,"此乃乾坤袋,里面空间无限,可以装无数的东西。"

    谭筱白双眼放光,也顾不得吃苹果了,伸手跃跃欲试:"相公让我试一下吧。"

    许轩微微侧转身方便她把手伸进去。

    谭筱白在里面掏了半天,身子越发贴紧他。许轩耳朵有些发热。

    "相公!"她有些兴奋又有点小失望,"里面真的好大,探不到底。可是什么都没有啊。"

    许轩教给她:"你要心里默默想着要什么,东西就会自己到你手心里。嗯,你想一下酒。"

    "哦。"谭筱白默默想着我要一壶酒。"哎呀!"一个细颈圆肚的瓶子撞进她手里,她真的拿出来了一小壶酒!

    "真的是啊,相公你看!"她积极献宝。

    "嗯。"许轩接过,仰颈喝了一大口。热辣辣的酒顺着喉管淌下去,爽啊!不愧是爷们儿最爱的烧刀子!

    谭筱白兴致勃勃地再次伸手,大声说到:"要肉包子!"

    手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许轩汗:"我没放肉包子进去,味太大。"看谭筱白满脸失望,忙哄道,"等出去给你买大肉包吃!"

    谭筱白觉得很开心,相公这么在意她的感受呢,忙用力地点点头。

    这么容易就满足了?望着谭筱白红扑扑的脸蛋,弯弯的眉眼。许轩心头一动,不由蠢蠢欲动。怎么说,也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媳妇,亲一口不为过吧,就一口……

    “相公,姜城主又跑了。”谭筱白一张口,发现许轩的双唇近在咫尺,不由呆了下,“相公……”

    那厢吃饱了晒太阳的姜茶突然感觉到了杏妖冲天的妖气,一跃而起,快速朝目标移动。

    许轩悻悻地摸摸鼻尖:“那个,我们也跟上去吧。”

    两里外,方圆几丈都被一簇簇的杏树围住了,散发出一股股花朵腐烂的味道。

    姜茶抽出了背后扛着的桃木剑,直指中间,叱道:“杏妖,还不出来受死!”话音刚落,一条火龙从剑尖爆出,急速冲向那层杏树苗帷帐,瞬间,外层的杏树苗被轰死大半,顿时响起众小杏妖们的凄惨叫声。

    姜茶气势十足地踏进去,原本缓缓飘落的杏花瓣猛地旋转着迎面袭来,被她一剑劈开,而后林静风息。

    “不知死活!”她冷哼一声,剑尖直指瘫坐在地上的杏妖。

    那杏妖被姜茶追杀的实在狼狈,一身娇黄衣裙被她那条火龙波及,熏黑了大半,肩头的伤还未复原,委实凄惨可怜。她愤愤地质问姜茶:“你为何不肯放过我!”

    姜茶定睛一看,那杏妖旁边竟然躺了个穿白袍的男人,衣衫都被解了大半。看来,这妖孽又在害人了。“你害我姜城子民,不杀你,我愧对百姓的信任!”

    杏妖眉间闪过一丝阴狠:“若不是那些男人贪恋美色,又怎么会被我得手!”

    “还敢狡辩!”姜茶朝她步步紧逼,“你对凡人用媚术,他们还不乖乖就范?”

    眼看她越来越近,杏妖慌乱之下一把拽过身边半死不活的男人,“你再过来,我就杀了他。”说着五指变作利爪插‘入了男人胸膛。

    “你!”姜茶气得直咬牙,这只妖惯会拿普通人的性命做要挟。

    杏妖不放过那男人,仍不住求饶:“大人您就放过小妖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害你们的人了。”

    作为旁观者的谭筱白则看得很清楚,在杏妖不断磕头求饶的同时,姜茶的身后,两条枯藤枝正在慢慢向她靠近。

    “危险啊!”

    姜茶猛地感觉到了身后的威胁,一错身躲开了致命的攻击,却躲不开下一次的攻击,被绞缠上来的枯藤绑了个结结实实。她被捆绑的厉害,手用不上劲,那把挑木剑便掉了下来。

    “哼!”杏妖放出把邪火,将桃木剑烧成了灰,露出了狰狞的面容,“枯藤烂目,也敢在老娘面前威风。”

    “你这卑鄙小人!”姜茶拼命挣扎,却反被勒得越来越紧,身上的衣服都被割成了碎片,噗噗地往下落,血慢慢地渗出来。

    杏妖得意地拍拍手,小兔崽子,老娘还收拾不了你!她怜惜地摸摸脚边的男人,真是天也助她,估计这位大仙正在渡劫,恰好被她捡到,吸了他的精元,她直接飞升也不是没有可能!她开始七手八脚地剥男人的衣服。

    被树藤捆绑得奄奄一息的姜茶怒道:“不许你再害人!”

    “哼!”杏妖白她一眼,“不许?你管老娘!”她丑态毕露,一撩裙子,直接褪下了衬裤,就往男人腰上坐,“等老娘办完事,你也早就一副骨头架子了!”

    姜茶羞愤交加,没想到这杏妖果真如此Yin‘荡,青天白日就……!

    杏妖消耗太多元气,此时极其渴望男人精气的滋补,更何况,身下这个,仙元浑厚,又生得俊俏。因为过于渴望,她喉间喘息声不断,挺直了腰肢,往后蹭了蹭,正要大干一场,猛地对上了身下男人的一双眼眸。

    冰样冷,刃样利。

    她一哆嗦。于此同时,天上一道粗雷闪电般俯冲下来!

    8——狗皮膏药

    姜茶有一瞬间的失明,双耳也似乎失聪了,整个人陷入一片空茫中,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连同自己的肉体都湮灭了。一股浓郁的茶花香气扑面而来,不过转瞬功夫就( 口袋里的相公 http://www.xlawen.org/kan/51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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