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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部分阅读

    一口大箱子里,长腿在外面翘着,他的声音从箱子里传来,嗡嗡的带着些回音,“娘亲,我那只箱子哪去了?就是装满首饰的鱼形箱子。”

    胭月轻咳了声,“我帮你收起来了,找它做什么?”

    “您拿着呢,我说怎么找不到了。”银禧从大箱子里抬起身,奔到胭月身边撒娇,“好娘亲,快把它给我,我有重要的事情。”

    胭月看他急切的模样,欲言又止。真不知道他和子都算怎么回事,明明她已经清楚了子都在他脑中的记忆,偏偏他又逛到了她那里。不过,他忘记了,就永远不会再想起来了,随他去好了。有他在,子都也能好过一点儿。

    文国这边,仲墨下朝后来看子都。头一次,子都主动和他说话了,“你送我的东西放哪了,拿过来看看。”

    仲墨很激动,忙命人去开库房。大总管亲自飞奔而去,小心翼翼地捧来了皇后点名要先看的祖母绿头面。啧啧,这可是稀罕物件,货真价实的千金难买。

    东西拿来后,子都扶着腰走过去仔细观看。一整套头面在白日里就熠熠生辉,且做工精巧至极,难怪银禧会喜欢上。这东西的确对他的胃口。

    “你想试试吗?”仲墨问道。

    子都摇摇头,“不用,放这吧。”

    小太监们吭哧吭哧地扛来了其他的箱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只又一只精致的妆奁。

    仲墨拿出一只打开,里面是一串血一样红的珊瑚手钏,“要不要试试这个?”

    子都厌恶地别过头去,“不用。”她让夏夏把那套祖母绿头面收起来,放到她常坐的窗户边,自己也慢慢地坐过去。

    仲墨摆摆手,其他人顷刻间就退得干干净净。子都双手护着肚子,警惕地望着他,“你又想做什么?”

    仲墨半跪到她面前,轻轻吻了吻她的手,“你现在身子重了,我肯定要忍着,你放心。”

    子都啐了他一口,“无耻!”

    仲墨猛地捏住了她的手腕,“谁给你的这个?”阳光下,那只蓝玉手镯仿佛一道流动的海水。

    子都用力地挣了几下,反被他抓得越来越紧,“放手,混蛋,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又来找你了?”仲墨紧紧盯着子都。

    子都抬脚就要踹他,仲墨不动也不躲。子都的脚慢慢放下了,她扭头看着窗外,哽咽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已经把我完全的忘了,拜你所赐,我们这辈子,再也没有相认的那一天了。这还不够吗?”

    仲墨抱住了她的腰,将头小心地抵在她突起的腹部上,“当然不够,子都,求求你,爱我一点好不好,只要一点点就够了。”

    子都呆呆地坐着。她爱他还不够吗?唯一的弟弟,从小放在心窝里疼爱长大的,却一手毁了她。她还要怎么去爱他?

    今晚仲墨留了下来,子都忐忑不安地睡在里面。屋角点着一盏小小的羊角宫灯,光线十分柔和。这让她可以看得到仲墨的身体轮廓。她悄悄坐起身,发现仲墨呼吸平稳,似乎已经睡熟了。

    “嗨,嗨,我在这里。”一个很轻很轻的声音从她的左侧传来。

    子都吓了一跳,她刚发现,银禧就站在床帐外面。

    “我把东西拿走了。”银禧从怀里掏出刚找到的另一只蓝玉镯,手指动了动,那只镯子就自动落到了仲墨的枕头上。

    与此同时,装着那副头面的妆奁也飞到了银禧怀里。“耶~”银禧抱着盒子对她比了个剪刀手。

    子都的脸色实在是不好,银禧还以为她是舍不得,小声道:“蓝玉镯也很好的,那一只正好给你的夫君带,你们会越来越好的。”

    “银禧……”子都抬手去擦掉出来的眼泪。可是,根本就止不住。那些滚烫的眼泪脱离眼眶后便成了滚圆的珍珠,哗啦啦地落下来。“银禧,不要走。”她向他伸出手。

    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却不是银禧,而是仲墨。他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

    银禧悄无声息地隐去了身形。

    子都用力甩开仲墨的手,抱着被子大哭起来。“呜呜,银禧你回来啊……我不要你把我忘了,我好想你,好想你……”

    银禧抱着首饰匣子返回了闽中山。看中的宝贝到了手,他却一点都不开心。还不如……跟那个皇后说话好玩。

    可是,他是很有节操的鲛人,不能随便去勾搭别人的伴侣。唉……

    他的不快立刻就被胭月察觉了,胭月严厉告诫他不许再乱跑。

    银禧拉着脸更不高兴了,“娘亲你不要老把我当小孩子,我知道轻重。”

    胭月还想说两句,被银藻拉住了,“随他去吧。”

    子都这边,很快就到了临盆的日子。仲墨很高兴,算算日子,子都的妊娠周期和普通凡人女子是一样的,也就是说,孩子,孩子极有可能是他的!更何况,她是人身的形态生产的!要知道,鲛人的妊娠周期一般是三五年,有些还长达十数年,一年能够产下小鲛人的夫妇可是寥寥无几。

    生产的阵痛折磨的子都大汗淋漓,仲墨也不顾宫人的阻挠,执意陪在她身边。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子都,不要怕,你不会有事的。”

    子都回握住她,攥得紧紧的。“仲墨,不要……不要伤害他……”

    “我知道。”仲墨帮她擦额头上的冷汗,“我都答应你。”

    子都费尽千辛万苦,在子时产下了——一只圆圆白白的蛋。

    接生的产婆都吓傻了,尤其发现万岁的脸色那么难看,她双手捧着那只还热乎的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给我!”刚生完的子都厉声道。

    产婆小心扫了眼仲墨,战战兢兢地把新生的“皇子”—蛋放到了皇后的身边。

    子都浑身都湿透了,她用胳膊圈住那颗蛋,亲了它一口后就陷入了昏睡中。

    59——出壳

    子都还没睁开眼睛,手就开始摸身边的孩子,真好,它还在她的怀里,热乎乎的。她抚摸着它,往下时接触到了软软的布料。

    “别担心,它正呆在襁褓里。”仲墨伸手按住要起身的她,转头吩咐夏夏把熬好的糖水呈上来。

    子都侧过身去看她的孩子,它真漂亮,圆圆的,那么白,外壳厚实又细腻。它被包裹在一只柔软的布套里,布套还带个可爱的虎头帽子,正好盖在它的头部。

    子都痴痴地抚摸着刚出生的孩子,一旁的夏夏则冷汗直流。这,也不知道是个皇子还是位公主,更不知道……她打了个冷战,不敢再僭越地猜测下去了。

    “吃点东西吧。”仲墨舀出一勺糖水,细心地吹了吹,送到子都嘴边。

    子都犹豫了下,紧了紧抱着孩子的手臂,乖乖地张开了嘴。

    一碗糖水很快就被她喝完了,仲墨很开心,俯身摸摸她的脸,即使被她躲开也毫不在意,“还想吃点什么,马上就让御膳房做。”

    他不提还好,这么一问,子都立刻感觉到饥肠辘辘了。“什么都行。”

    她一句什么都行,可难坏了御膳房的人。御厨先紧着把皇后爱吃的贝肉粥做了一份送上去,紧接着把熬炖了很久的各种大补的汤汤水水流水样呈上去。

    子都头上绑着红布条,一只手臂里圈着孩子,另一只手拿勺子喝汤,仲墨再时不时地喂上她一口,一大桌的汤菜之类的竟被她吃个七七八八。

    子都还觉得不太够,还想加碗米饭。这些连仲墨都不敢再让她吃了,虽然他是知道的,鲛人产子后为了尽快恢复体力,都是很能吃的。可……这也吃太多了。

    “吃太多了伤胃,明天可以多吃点。”看着子都一脸不甘心地望着饭菜被撤走,仲墨笑道,“明天想吃多少就能吃多少。”

    子都把孩子放到里面,躺下来背过身去,“你们都走吧,我要睡觉了。”

    夏夏带着人乖觉地退了出去。

    子都回头看了眼熬得满眼血丝的仲墨,指了指门外,“你也给我出去。”

    仲墨还想抱抱她,可他靠得她越近,她就往床里面缩得越狠,像只虾子样躬着身子团着那颗蛋。他直起身子,退后了两步,“今晚上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就像今天这样就很好,你乖乖地吃饭,好好生活,它就不会有事。”

    他总是这样威胁她!

    子都把枕头拽出来,眼看着仲墨要转过屏风了,她狠狠地向她砸过去,“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枕头砸到了他背上,他一声没吭,弯下腰把枕头捡起来抱走了。过了会儿,夏夏带着个新的枕头过来了。子都恨恨地捶床,她为什么会养出这样一个变态的弟弟?

    只是……子都忍不住在孩子身上又亲了一口,她应该怎么做?她此生都不能再回闽中山了,只要一回去,银禧就会想起他们之间的过去,他就没有活路了。可如今有了孩子,仲墨会更容易拿捏她的。

    还有,想到远在别院的父母,子都只觉得无地自容。仲墨强娶她时恰好明慧受了风寒,昭文帝主持的大典。蒙着红盖头的子都被灌了暂时失声的药,被仲墨强行拉着拜堂。而坐在上首的昭文帝,他对这一对儿女实在谈不上熟悉,他根本就没有认出来。

    之后明慧多次想要见她,都被仲墨以种种理由推辞了。

    至于长公主子都,仲墨的说法是她与丈夫回了闽中山,从此与凡间了断。

    或许仲墨还做了别的什么。总之,父母再也没有要求见过她,至于他们有没有给“远在闽中山”的女儿传递消息,她更是无从得知了。

    “孩子,娘亲应该怎么办?”子都抱着那颗蛋,喃喃说道,“该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我真是不明白你了,你怎么老想着离开你夫君身边呢?这样可不好。”隐身在一旁的银禧忍不住插嘴道,“我看你夫君对你很不错,他守着你都没合一次眼呢。”

    子都惊喜地搜寻着他的身影,“你在哪里,银禧?”

    银禧的身子慢慢从空气中显出来,“对了,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我的名字,你认识以前的我吗?你知不知道我为谁变得身?”

    “……不太清楚。”子都指指床沿,“坐下来说话。”

    银禧听话地坐下来,叹了口气,“变身对我们鲛人来说很重要的。我真不该忘记的。”

    子都轻声道:“有时候,能够忘记也是一种幸福。”

    “有道理啊,”银禧把他的忧愁抛到了一边,好奇地凑过去看她怀里的蛋,“唔,好可爱的小宝宝,我能抱抱它吗?”

    “当然可以。”子都把孩子小心地放到他手上。

    银禧的动作就大胆了许多,他把这颗蛋翻来覆去地仔细地打量,甚至还用手指敲敲听下声音,害的子都紧张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不停地提醒他“你慢点儿,轻点儿。”

    “哎呀你太小心了,”银禧给她扫盲,“我们鲛人的外壳一向是最坚硬的,除了这个小宝贝,没人能让它产生一丝裂痕。”

    子都觉得裂痕这个词太残忍了,略过不听。

    银禧掂着那颗蛋,“现在还好,等它出了壳才是真正要好好照顾呢。新宝宝特别特别的娇弱,一点都马虎不得。其实你真的应该回闽中山坐月子的,那里的池水对新出生的小宝宝特别好。而且那里也安全。”

    子都忙问道:“那它在这里是不是会不好?”如果真是这样,就只能狠狠心把孩子送回闽中山了。

    “不是啊,有水的地方都可以。”银禧耸耸肩,“但你不觉得只有我们闽中山的水才是最干净的吗?环境,环境可是很重要的。……哎,你衣服湿了。”

    “啊?”子都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胸前,=口=!她竟然出奶了!胸前已经洇湿了两小块,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很浓郁的奶香味。

    这……子都望着还未出壳的孩子,“这可怎么办啊?”

    银禧盯着子都的胸,忘了说话。她那里露出了好大一片雪白的肌肤,高耸的胸脯鼓涨涨的……他头一次注意到女人的这里,好想……银禧使劲摇了下脑袋,他在想什么啊,真是太不道德了!

    他把孩子重重地放进了子都怀里,正要跑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只听“啪”的一声,蛋裂开了。

    子都的眼泪立刻就出来了,“你,你这么用力做什么?怎么办……我的孩子……”

    “别,别急啊,这不可能!”银禧指给她看,“摔不坏的,我保证。快看,它要出壳了,是真的!”

    子都泪眼朦胧地望着孩子,这么一看,好像真的是啊。“有这么快吗?”

    “当然,你都出奶了,它马上就会出来的。”银禧直白地指出来。

    子都的脸红了。她拢了拢衣襟,擦擦眼睛,专心致志地盯着那颗蛋。

    “咔擦——”又一声响,蛋壳的头部往下出现了一圈更明显的裂痕,“咔咔咔”几下,似乎是里面的小东西在试探厚度之类的。然后又是“啪”的一声,从裂痕最深的地方探出一个蓝色的小尖尖。里面的小家伙就像在用杠杆一样,以那处地方为支点,把蛋壳上部整个掀了开来。

    子都和银禧都伸长了脖子去看。

    那小家伙似乎累坏了,正靠在壳壁上呼哧呼哧地喘粗气。

    它真的好可爱。小小的一只,脸蛋圆圆的,身上肉呼呼的,还有条银蓝色的小鱼尾巴,尾巴尖还一动一动的。

    子都望着它,心都要化了。小家伙瞪着圆圆的眼睛打量她。子都冲它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乖孩子,你好。”它真好看,也有一双湛蓝色的大眼睛,比最干净的晴空还要美。

    小家伙放下尾巴,趴在它的蛋壳边上瞅着子都,看了会儿,又去瞅银禧,还笑眯眯的,一笑起来,大眼睛弯弯的好像胖月牙儿,脸上还带着俩小酒窝。

    而且,子都这才发现,小家伙一出生就有一头乌黑的及腰长发。

    黑色的头发……子都怔怔地看着银禧,他的头发是海蓝色。她与他成亲后,身体渐渐发生变化,现在,她的发色与他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为什么,为什么孩子会有着凡人的发色?!

    她突然回忆起了小时候的仲墨,小小的仲墨,一笑起来就特别可爱,两个酒窝深深的,是那么的甜。

    她想到了一种可怕的情况,忍不住身子往后退。这绝对不会是,也不能是……

    “娘亲。”小家伙一张口就能清晰地喊人,它冲子都挥舞着小胳膊,“吃奶奶,饿!”

    “喂,你怎么了?”银禧伸手扶住子都向后仰的身子,“你离这么远做什么,你的宝贝肚子饿了,快喂喂它呀。”

    依旧留在蛋壳里的小家伙委屈地看着子都,“娘亲……”

    子都还在愣着,毫无动作。银禧实在看不下去了,把孩子抱到了她怀里。

    小家伙很不客气,小手剥开子都的衣襟,捧出一只就大口地吃起来。

    60——相爱

    “嗨—!”银禧用手在子都面前晃了晃,“快回神,你在想什么啊?”

    子都的眼神终于不再放空,胸前的刺痛感使得她把注意力放到了怀中吃得正欢的小家伙儿身上。

    大概是察觉到了母亲的目光,小家伙的大眼睛也看过来,水汪汪的满是依赖,小尾巴甩了下卷起来蜷缩到了腰部。

    银禧见子都又发愣了,无奈地催促,“喂,你快摸摸它啊,它在向你撒娇呢。”

    子都犹豫地把手放到了小家伙身上,摸了摸它缎子般厚实柔滑的头发。它立刻惬意地眯起眼睛,砸吧砸吧地吃得特别香。

    子都轻轻地摸了摸它光溜溜的小胳膊,肉肉的身子,又很轻很轻地碰了下它蜷成一小团的鱼尾巴。小家伙的鱼尾巴立刻展开了。它整个人平展在子都胸前,尾巴尖还左右摇摆了下。

    银禧在一旁看得心痒难耐,摩拳擦掌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冲那自在得意的小家伙伸出一根手指,“乖乖,让叔叔来摸一下,就一下哦。”

    子都望着银禧那根缓慢靠近的手指头,问道,“所有的鲛人都是蓝头发,对吗?”

    银禧全神贯注地盯着小家伙那条可爱的小尾巴,随口应道:“当然不是。”

    子都突然抓住了银禧的手,“是这样吗?”

    “哎呀,”银禧懊恼地盯着自己的手指头,“差一点就碰到了。”

    就在这一瞬间,吃饱了的小家伙从子都怀里滚下去,扎到她衣服里藏了起来,还特意把头露出来冲银禧吐舌头。

    银禧向往地看着它,“真是太可爱了……”

    子都怕自己忍不住去抱银禧,忙松开他的手,追问道:“不是什么?鲛人不都是蓝头发的吗?”

    银禧怀疑地看着她,“你到底是不是我们闽中山出来的?”说着他倾过身嗅她身上的味道,可一靠近她,他就热血上涌。他忙直起身子退后了两步,背着手很威武地站着,昂首道:“最纯种的鲛人从头发到眼睛,还有隐私的鱼尾巴血液啊都是纯蓝色的。但纯种的鲛人现在几乎都没有了,大部分都是混血哦。像我就是,爹爹是纯种皇家血统,娘亲是银龙,所以我的尾巴就是银色的……”

    说到这里,银禧的脸爆红。怎么办?他又口无遮拦了,对着一位夫人讲她尾巴的颜色!

    (此处请自由替换成|人类男子对着女子说他的jj颜色如何……)

    银禧清了清嗓子,努力保持镇定,“当然,原本是外族的鲛人是很多的。也有少数的其他颜色的头发啦,眼睛啦。……啊,像你的小孩是黑色头发,大概就是因为他的爹爹是凡人。虽然我们鲛人的同化能力很强,不过混血的多少在一些比较重要的问题上显现出外族的特色。比如我的尾巴颜色就……”

    他用力地绷住了嘴。讨厌,他再一次提到了尾巴,真的是太猥琐了!

    子都被他解释的心里更乱了,“那,那怎么能断定,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

    银禧还想说点什么别的来弥补,听到她的话,顿时眼睛瞪得快掉出来了,“你说什么?”

    子都双手捂着脸,哽咽道:“求求你,告诉我。”

    银禧惊骇地盯着她,有细小的珍珠从她指缝间漏了出来。他心里突然间很难受,不由伸出手去拍拍她的肩膀,“哎,你不要哭了。老是哭对身体很不好的。鲛人的眼睛可是很珍贵的,哭坏了就得不偿失了。”

    子都抬起头来,“我想抱抱你。”

    “嗯,……啊?”银禧吓了一跳。这,他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这可不行……抱一下也没什么吧。她看起来很不开心。有那么漂亮的珠宝也从不多看一眼。

    银禧慢慢地坐在了子都身边,“那,那就抱一下好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子都胡乱地点了下头,他刚挨过来她就紧紧地抱住了他。藏在她衣服里的小家伙坐滑梯一样被漏到了被窝里。

    “银禧,银禧……”她更紧更紧地抱住他,生怕他下一秒就会离开。她恨不得把自己嵌在他的身体里。

    银禧僵硬地挺着身子。哎呀,这样可真不好。抢别人的伴侣是不道德的,还会害死别人。她以前是不是认识过他啊,怎么这么激动?他突然感觉到脖子上被烫了一下,有点像被海蜇的触手碰到。哎也不对,烫得他身子好热。又一下!

    银禧机械地转动了下脖子,低头看怀里的女人。却发现没有什么在烫他,她在亲他!

    子都在问他的锁骨,脖颈,又热又软的吻,绵绵密密地落在他露出的肌肤上。她闭着眼睛,贪婪地感受着他身上的每一丝气息。他为什么还要回到这里?不见面,不就好了吗……

    银禧慌手慌脚地推开她。

    子都伏在枕头上失声痛哭。这样的她,还怎么去靠近银禧?

    “那个,”银禧背对着她小声道,“你不要再哭了,眼睛真的会哭坏的。你,你要真搞不清楚谁,嗯,谁是孩子的爹爹,让它自己认就好了。鲛人宝宝们天生就知道父母是谁。……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哈。”

    屋里一片寂静,只有子都的抽泣声。她哭够了,抬起头来擦眼睛,却发现银禧还站在床边。

    他尴尬地笑了下,“真好,不要再哭了。我真的走了……”

    子都哑着嗓子对他说道:“你以后不要再来了。……就算过来,也不要让我看到你。看到你我就会想起不开心的往事,这让我……很不好受。”

    良久,银禧低低地“哦”了一声,“那,你保重。还有那个谁,宝宝要多泡水,越干净的水越好。”

    子都把被冷落许久的孩子抱到怀里,低着头不看他。

    银禧叹了口气,慢慢地隐去了身形。

    子都捧着娇嫩可爱的小家伙,低声道:“好宝贝,告诉娘亲,爹爹是谁?”

    在小家伙清澈无邪的目光下,子都简直无地自容。

    小家伙对能重新得到娘亲的关爱感到很开心,它抬起尾巴,用小小的尾巴尖擦过娘亲湿润的眼睛,颤巍巍地托举着几粒小小的珍珠。

    子都帮它把小珍珠们都拿下去,免得压坏了它。小家伙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口齿清晰地说道:“爹爹是银禧。”

    子都一下就笑开了,“是,是吗?”

    “爹爹!”小家伙扭头去找银禧。可是,银禧已经不见了。

    从那天开始,银禧一直没有再出现在子都的面前。

    确认了孩子身份的子都,现在却有了新的担忧。她怕仲墨会伤害它。

    出乎意料的,从她生下孩子后一直黑着脸的仲墨,真见到了小家伙,却真心地喜欢上了它。而小家伙也和他亲近,经常邀请他一起去玩水、泡澡。

    有了小孩子,宫里就热闹了很多。尤其是小家伙是个爱笑爱玩的小活泼,宫里一天到晚到处都是它的笑声。等它化出了双腿,更是四处跑着玩疯了。

    这天傍晚,仲墨早早批完了折子,路过御花园时就看到一丛藤蔓下不停地颤抖,还有小孩子强忍却没忍住的笑声。

    这小家伙还没有正式的名字,子都平时就叫他的|||||||乳|名“眠眠”。因为他刚出生时特别能睡觉。仲墨也一直跟着这么叫他。

    “眠眠,我看到你了。”仲墨喊道。

    那团藤蔓立刻不动了。

    仲墨觉得好笑,他的一截衣角还露在外面呢。他走到它身边,猛地弯腰抱住了那团藤蔓。

    眠眠立刻“咯咯”地大笑起来,“哈哈,你太坏了,又抓住我了!”

    仲墨把它从一团藤条里扒出来,让它骑到他肩膀上架着去了子都那里。

    子都看到脏成泥猴的孩子,哭笑不得。仲墨没有让她接过来孩子,直接带着它进了浴室。

    眠眠一到水池里就变出了鱼尾巴,欢快地在里面游来游去。

    子都给他送换洗的衣服,顺便把他拉过来擦洗身子。小家伙的头发还是这么的漂亮。宫里都把它当小皇子看,只有子都知道,她的孩子以后有可能也是位漂亮的小公主。

    在水池另一边的仲墨站起来朝他们走去。子都为眠眠擦洗的力道不由大了些,他“嗷”了声喊痛。

    仲墨对子都说道,“我为他想好了名字,叫眠山怎么样?”

    子都还没说话,眠眠已经拍手叫好,“好啊好啊,我喜欢,是闽中山的山吗?我以后就叫银眠山了,我喜欢这个名字!”

    子都要捂它的嘴巴已经来不及了,她把孩子抱出浴池,匆匆地离开了这里。

    夜里,被子都哄睡了的眠眠让夏夏抱到了别的屋里。

    子都看着进来的仲墨,不由一步步地往后退,“别碰我!”

    仲墨慢条斯理地脱掉外衣,解开腰带,“我早就知道他不是。没关系,”他把子都拉过来抱住,“再给我生一个,不,生很多个。”

    他去扯她的腰带,子都踢打着他,“放开我!你让我恶心!”

    仲墨将她压到床上,随手拿过一旁的腰带把她的手缠到了床头上,分开她的腿,将它们折成一个中间分得很开的m型。他慢慢地进入她的身体,“子都,你听话一点,眠山就会平安无事。”

    一句话就打消了子都所有反抗的念头。

    仲墨亲吻着她的脸颊、嘴唇,渐渐加快了抽^送的动作。

    ……

    子都很快就被太医把出了喜脉。

    时隔五年,皇后再次有孕。文国举国上下都欢腾了。要知道,万岁可是出了名的痴情种子,偌大的后宫里只有皇后一人。不仅仅是这样,万岁从未寻过野味。后宫那么多妙龄的宫女们,万岁可是一眼都不多看的。

    这么多年来,整个国家里只有一个小皇子,实在是太单薄了呀。

    当然,最高兴的还是仲墨,他不仅大赦天下,还让人在全国各地开放粮仓,舍米舍粥。

    皇宫里,子都摸着毫无起伏的肚子,将仲墨恨到了骨子里。从得知她有孕的那一刻,眠山就被他带走藏了起来。他给她下了死命令,孩子平安地生下来,眠山就会回到她身边。她若是做出什么故意伤害孩子的举动,眠山的小命就玩完。

    子都没有故意去伤害自己。可是,她的身体真的不算好。或许是长期的抑郁导致的,她高烧了一场,肚里的孩子险些就没有留住。病好后,她的眼睛开始看不清楚,到后来,就成了完全的失明。

    仲墨为了她的眼睛都快疯了,四处求医问药。甚至给闽中山的胭月送了信。胭月回信将他大骂了一顿,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鲛人的眼睛坏了就坏了,没有修复的可能!顺便告诉他眠山在闽中山过得很好,不要再想着要回去虐待他了。

    相较与仲墨,子都倒是比较平静。有没有眼睛,对她来说有什么用呢?她的身体被他玷污,心里也是千疮百孔,除了挂念不在身边的眠山,她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最近仲墨去了边远地区的一家寺院,据说那里有位高僧大德,也是杏坛高手,他特意去为她求医问药去了。

    他不在宫里,子都觉得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现在天气越发热了,她让夏夏帮她开了半扇窗户,坐在窗边吹吹风。

    她现在感受不到光线的变化,不过听夏夏她们的动作,也知道外面已经全暗了下来,灯也全掌起来了。

    “嗨,你现在,看不到了。那我再来,就不算在你面前了吧?”有个很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五年多了,他从来没有回来过。

    子都点点头,“是的。”

    银禧放心地显出了身体,难过地望着她毫无神彩的眼睛,“我告诉你了啊,不要老是哭,鲛人的眼睛很容易哭坏的。”

    子都微微地笑,“没关系。这样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银禧握住了子都的手,小心道:“我问你个问题,当然你也可以不回答啦。”

    “你问吧。”

    “是不是,嗯,就是,”银禧犹豫着,“你是跟别的鲛人成过亲吧?我,我看你现在的夫君还是人类,根本没有变身。你以前的夫君,去世了吗?”

    子都沉默了许久,“是的,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银禧用力地握住了子都的手,“你喜欢你现在的夫君吗?我带你回闽中山吧!你会很开心的,在那里……”

    子都把手抽了回来,放在了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我不会回去了。而且,我又有了孩子。”

    银禧望着她圆圆的肚子,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她不让他来,他就只好隐身在一边看着她。渐渐的,他就发现了她与皇帝之间的症结。他们虽然是夫妻,可子都好像一点都不愿意亲近他。有时候那个皇帝还会强迫她。

    边缘小镇——晓风镇的宝华寺中,仲墨正在恳求大师为子都治疗眼睛。大师摆摆手,“万岁请回吧,令姐的眼睛无事,自然有人会帮助她。”

    大师开口就道出了子都和仲墨的关系,这让仲墨的眼神不自觉地冷了下来。

    大师已年近耄耋,老态龙钟,却面容慈祥,声音浑厚有力,“小皇帝,万事都不可做绝。这么多年来,你看似得到了想要的,却丢失了最珍贵的一些东西。万物有得就有失,不失就不得。你要想清楚了。”

    仲墨板着脸站起来甩手要走,却又被大师叫住了。

    “小皇帝,老衲提醒你一两句,你阳寿不多了,可要提前安排好后事。”

    “大胆,经过诅咒万岁!”侍立一旁的大总管立刻喝斥大师。

    仲墨做过什么他自己最清楚,屏退其他人后,他诚心地询问大师:“师傅,我的阳寿还剩多少?”

    “还好。”大师摸着胡子,“不多不少,十五年。”

    仲墨松了口气,十五年,已经够了。他会把子都为他生的孩子养育成|人,给他最好的一切。

    仲墨没有多停留,当夜就带着人打道回府。

    偌大的马车里只有他一个人。仲墨想着子都在宫里不知道怎么样了,她的身子越来越重。可是,一晃而过的,都是子都含泪的双眼,或者愤怒,甚至带着仇恨的眼神……

    他抬手盖住了眼睛。他的子都,明明不是这样的。她是那么的疼爱他,那么坚强乐观的一个小姑娘。

    在闽中山……闽中山……他用数十年的阳寿为代价,从闽中山那里换来了一把斩断银禧姻缘线的匕首,和一条绑住子都的红绳。

    之后的一切,都那么的顺利。他竟然提前回到了文国,成了一手遮天的皇帝,子都,孩子,什么都是他的了,唯独,他没有要到她的心。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

    银禧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循着记忆来到了程尚书的府邸。果然,程尚书家的神仙儿子霜华带着他的七宝狐狸仙正翻墙出来。

    七宝眼尖,一下就看到了银禧,“霜华,那个鲛人又来了。”

    霜华从墙头跳下来,冲银禧打招呼,“嗨,还记得我吗?我叫霜华,当然,你要是忘了我就当重新认识了。”

    银禧颓丧地说道:“我当然记得你。你很厉害是吧,是天上的神君,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听完银禧的要求后,霜华与七宝都沉默了。他们俩扭过头叽叽咕咕地商量了一阵子。

    “他要换眼睛,那他会瞎掉的。”霜华道。

    七宝抽抽鼻子,“好令人感动的真爱。”

    霜华拽了把七宝的毛,“他是真爱了,可他的真爱是别人的妻子,是皇后呢!他还不让我们告诉皇后,这样也太……太虐了吧。”

    七宝甩甩大尾巴,泪汪汪地看着霜华:“是啊,太虐了!”

    霜华:=.=

    仲墨回到皇宫后,第一个见到的不是子都,而是一个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去面对的人——银禧。还有他告老还乡的一个臣子家的儿子并一只狐狸。

    银禧对着仲墨再三发誓:“我绝对对她没有非分之想的,你放心好了。眼睛换好后,你还是要好好爱她啊!”

    霜华腹诽:此地无银三百两。

    七宝:我见到了比爹爹娘亲还要伟大的爱情!

    而子都,只是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等她醒过来,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明了。

    仲墨就在床边,他试探地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子都,你看得到吗?”

    “看到了。”子都淡淡地说道,注意到仲墨的疲惫,她轻松说了句,“谢谢你。”

    “没事。”仲墨立刻就笑了。可很快,他的笑容就不见了。他想到了银禧,失去了眼睛也失去了法力,身体变小的银禧……

    可看到子都硕大的肚子,仲墨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子都的精神一天天好起来。总觉得,视力恢复之后,再看周围的人和物,能够比以前更容易开心一点。

    还有一件让她高兴的事,在她分娩之前,眠山就被送到了她的身边。许久不见的眠山个子长高了许多,说话也似模似样了。而且,眠山一次玩的兴奋说漏了嘴,让子都知道了他没有被关起来,而是被仲墨送到了闽中山。

    子都想到仲墨的心思,又是恨又是无奈。

    一个月后,子都顺利地为仲墨产下了一名男婴。男婴健康活泼,聪明可爱。仲墨乐坏了,每天抱着他亲啊爱啊的都不够。他当天就为男婴取了名字,叫文谦。

    子都对这个孩子的感情非常复杂,她没有像对眠山那样,能够全身心地疼爱他。而文谦,他的个性似乎更像昭文帝,沉静不太爱说话,与话痨的眠山在一起,他反而更像个哥哥。

    子都又在皇宫里住了十四年,在这期间,她又为仲墨6续生下了两男两女。仲墨一直把文谦作为未来的皇帝培养,其余的孩子则采取放养的态度。

    前年,他正式将文谦封为太子。

    今夜,是仲墨的寿辰,他拒绝了孩子们大办的要求,把他们都赶得远远的,自己去找子都。

    时间过去了这么多年,子都依旧年轻美丽,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一丝痕迹。

    等着她换衣服的时候,仲墨弯腰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好像都有些白头发了?

    仲墨与子都心平气和地吃( 口袋里的相公 http://www.xlawen.org/kan/51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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