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阅读
般不避嫌要听曲儿了。
这余音台本是郑衡东为了讨好宸贤所修建的，里面的格局安排，装饰摆设皆是宸贤喜欢的，养的两个戏班子拿手的戏也是宸贤素日里爱听的几出，虽说是供府里主子随时点戏的，却实实在在是为宸贤所打造。为此侧夫人极为不待见这个地方，也亏郑婉词还在里面唱起了窦娥冤，不怕给侧夫人心里添堵。
告状之后的局
“老太太这么急叫妾身来是有什么要吩咐的？”侧夫人进门连礼还没请就扬声询问，见屋里众人都把她看着，她才发现跪在地上哭泣的迎翠和傻站着的郑婉词。
“侧夫人好大的架子，连给我这老婆子请安的礼数都免了。”老夫人连正眼都不给侧夫人，指着郑婉词，“瞧瞧你养的女儿，竟学些上不得台面的下作手段！”
“老太太妾身不明白。”侧夫人转头狠狠瞪了郑婉词一眼，不是告诉她先别急着告郑眉闲吗！
“祖母，之前的事闲儿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我瞧二妹妹进来很着急的样子，怕是有什么急事要告诉祖母，祖母还是先听二妹妹说说吧。”郑眉闲知道老夫人不会直面骂侧夫人，便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
郑婉词心里暗骂一句蠢货，等老夫人首肯后，才昂着脑袋对郑眉闲说：“大姐，丫头偷主子东西该怎么罚？”
“若是贵重东西直接发卖出去，就算是吃食也是有规矩照着处理的。”郑眉闲认真的回答道。
“那这个丫头是那位小姐的大丫鬟，也是这么处理？”
“这是当然，不管是我的丫鬟还是侧夫人的丫鬟，哪怕是老夫人的丫鬟，犯了错就要按规矩处置，绝对不会有偏袒的。”郑眉闲向前走近几步，“就不知道二妹妹说的丫鬟是谁？”
郑婉词举起她的扇子，朝老夫人说：“回祖母，大姐的大丫鬟阿若趁着上次到玉芙院里偷拿了孙女儿的扇坠！”她又转向郑眉闲，“那可是娘送给我一个人的，全府就这么一块！”
阿若听到郑婉词说她偷东西，眼泪一下就盈满双眸，她出来跪在老夫人面前，一个劲儿摇头说没有。郑婉词当然是觉得她在狡辩，瞪了一眼阿若，满脸得意的看着郑眉闲，问道：“大姐，按照你刚才说的，阿若该如何处置？”
“二妹妹，你掉的扇坠儿可是块金镶玉的？会不会是赏了那个丫鬟忘记了，或是玉芙院里丫头拿了去？”郑眉闲还是保持着笑容。
“是金镶玉的没错，如此贵重的东西我怎么会轻易赏人？”郑婉词只当郑眉闲还在做最后的辩驳，更加咬定的说，“大姐，我的房间可不是随随便便那个丫鬟就能进去的，也就只有大丫鬟能进去！大姐舍不得罚阿若，便直接告诉大家就是了，何必把事情推给我玉芙院的人！”
“既然二妹妹言之凿凿的说是阿若拿了你的扇坠，那妹妹可有证据？”郑眉闲笑容越来越深，可是双眸依旧波澜不惊的看着郑婉词。
“大姐，我们在余音台听戏的时候，我可是亲眼瞧见阿若扇子上吊着的扇坠儿就是我的丢的！我堂堂国公府小姐，会去陷害她一个丫鬟吗？”郑婉词已经幻想着郑眉闲的人被侧夫人全部调换，最后郑眉闲会被她死死压在脚下的场景。
“是啊，你堂堂国公府小姐去陷害一个丫鬟做什么呢，姐姐我也很疑惑。”郑眉闲做出一副深思的样子，又朝阿若挥挥手，“给你个辩驳的机会。”
阿若听到这话才敢吭声，她怯生生的说：“奴婢没有偷二小姐的扇坠。”
“你当然说你没偷，也不知是谁给的你这么大的胆子！”郑婉词不屑的睨了阿若一眼，在她心里阿若已经被认定了是偷扇坠的人。
“你再多嘴，就给我下去！”老夫人沉着脸色，指了指正欲说话的郑婉词，连同侧夫人也不敢说话了，“阿若，你接着说。”
“是。奴婢唯一去玉芙院的那次，也是给五小姐送药膏去的，这事老爷是知道的，二小姐与五小姐正在玩闹，我当时站在门外没敢进去把东西交给唱莲就走了，根本没进去，更没机会去二小姐内室去偷扇坠。”阿若几乎将额头贴在地板上，说完她抬头在众人脸上一扫，最后看向陈姨娘，“许姨娘、陈姨娘与高姨娘都在场，还有几位小姐，奴婢当着老爷的面儿也不敢撒谎。”
“是啊，当时侧夫人还说二小姐跟五小姐情谊深厚，戏水玩乐呢。”陈姨娘抬手摸着自己细嫩的脸不经意般说了一句。
侧夫人这才反应过来郑眉闲要做什么，可是她又不能说话，她一说话必定会被郑眉闲咬着说心虚。
“那你为什么在戏台要藏着掖着的！”郑婉词没想到阿若会提到她跟郑婉诗的事，可她总不能告诉老夫人，那日阿若是进了玉芙院的还被她打了几耳光。
阿若哆嗦着把团扇拿出来，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遍，团扇上垂着的扇坠儿根本不是金镶玉的，而只是个生肖模样的鎏金挂件，阿若小心翼翼的说：“这生肖与二小姐的相同，怕二小姐多心奴婢便藏起来了，没想到惹得二小姐误会，还请二小姐莫要责怪。”
“不可能！我明明看到是我的那块，一定是你换了”郑婉词指着郑眉闲的鼻子就吼出了声。
侧夫人心里一跳，立马拉下郑婉词的手，低声说道：“别没规没距的！”
可是郑婉词哪里能听进去，想到在戏台被郑眉闲侮辱的那些话，她的火气立马就更大了，她吼道：“一定是你换了的！不然我的扇坠儿在哪！”
“二妹妹，你的的扇坠一直都在妹妹的丫鬟身上，从没到我手里过。”郑眉闲摆手叫阿若退到一边去，表示她跟这事没关系，也没偷过主子东西。
“什么？”郑婉词这次也有点傻了，她本以为扇坠在郑眉闲这儿，没想到郑眉闲居然说在她丫鬟身上。
郑眉闲指了指跪在地上的迎翠，叹了口气道：“二妹妹你真是糊涂了，六妹妹跟七妹妹如何能越过你去？”她虽是叹着气，可眼睛却张扬着的轻蔑毫不保留的传向侧夫人，侧夫人以为只是让郑婉词告假状这么简单吗？
“都是妾生的庶出女儿，何必要想这些损人的招。”陈姨娘看到这已经知道是在说什么事了，这时便凑着贬低郑婉词与侧夫人一句。
“不是的！一定是郑眉闲让阿若偷了我的扇坠然后给迎翠，就是想让我出丑！”郑婉词只被眼前这事个弄急了，却没发现后面一个更大的安排正等着她。
机智的郑婉秋
次日下午，赤丽便又送了不少糕点来给赤华，阿若自然也是凑过去，两人一聊就是好一会儿，直到郑婉云叫人来催，赤丽才肯回去。当天晚上便传开了郑姨娘将自己比作做正夫人而六姑娘郑婉春、七姑娘郑婉秋更是把自己当嫡女。
早起去给老夫人请安的郑婉春、郑婉秋便觉得众人看她们的眼神有点奇怪，可是老夫人还是一如往常一般叫她们挨自己坐着聊天，便没多想。
郑婉词今日觉得这两姐妹一模一样的面容看着让人生厌，哼笑道：“祖母这般宠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位妹妹才是嫡女惹人非议呢。”
“二妹这是吃醋了，”郑眉闲不以为意的笑着，“老祖宗你可得哄哄二妹妹才是。”
“一点没你大姐有气度，”老夫人不满地看了眼郑婉词，她让郑婉春起来后朝眉闲招招手，“我该哄你才是，来，坐祖母这儿来。”
郑婉春恨恨的盯着郑眉闲，居然要让她起来，她自醒世之后便跟郑婉秋常常伴随在老夫人左右，这跟老夫人同榻而坐的权利也只有她们两个受过。
“老祖宗，我正替母亲带孝呢，若是冲撞了您便是孙女儿的罪过了。况且，六妹妹与七妹妹向来都是极懂事的，老夫人一视同仁，又有什么非议可言？”郑眉闲慌张的放下茶盏，朝老夫人微微福了身子。
郑眉闲这话把郑婉春、郑婉秋捧的是很高的，就差把嫡出二字说出来了，一番话说得全是为老夫人着想和体贴，愈发将郑婉词比的小肚鸡肠了。
老夫人满意的笑道：“难得你这么懂事。”
又是一番寒暄，众人便各自散去。而郑眉闲是留到最后才出门的，所以刚巧看见郑婉词与郑婉春争吵的场面。
“两位妹妹什么事说的这番热火朝天的？”郑眉闲走到郑婉春身边，又看向郑婉词，“二妹，六妹有什么事你让着就是了，别唬住六妹了。”
郑婉词恨不得上去撕了郑眉闲的嘴，明明是郑婉春出来嘲讽她不受老夫人的宠爱，到她口里居然成她欺负郑婉春了。她立马调转了矛头，道：“是了，妹子是该学学大姐的，要大、气一些。”
郑眉闲天真的眨眨眼，赞同的点头道：“二妹能这样想就是对的，免得下次老夫人又说你气度不如我呢。”
“你！”郑婉词说着就要扑上来动手。
郑婉春突然就手舞足蹈的大喊起来：“二姐要打人了！二姐要打人了！”
老夫人院子里的陈妈妈刚出来看是怎么回事，郑婉春就倒在她身上了，浑身都在发颤，还一直往后躲，她再向郑婉词看去，郑婉词正挣扎着要从丫鬟的包围里冲出来。
“来人！送二小姐回玉芙院！”郑眉闲看够了戏才招呼周围的丫鬟动手，郑婉词听到这话挣扎的更厉害了，“再闹就捆了送回去！”
郑婉词眼见着郑眉闲的丫鬟靠过来才冷静下去，一挥手打开周围的人，哼了一声转身便走了，而郑婉春则被陈妈妈扶着进了老夫人院子，瞧她受到惊吓一般的可怜模样儿，老夫人肯定会好好管教郑婉词的。
不过两个时辰，阿若便告诉正在鲤鱼池看鲤鱼的郑眉闲二姑娘被侧夫人带着上门向六姑娘赔罪。
“那她现在是不是又拿五妹撒气？”郑眉闲又撒了一小把鱼食进池子。
阿若道：“她倒敢！老爷才说了要五小姐好好调养身子，她现在去拿五小姐撒气不是自找苦头嘛。”
“那她如今在做什么。”郑眉闲接过阿素递来的帕子擦擦手，一阵清风吹来在湖面荡起涟漪，而眉闲古潭一般幽邃的双眼平静如初。
阿若指了指余音台，道：“在戏台听戏呢，光我来时就听说都在唱第二出了。”
“她倒好雅致，”眉闲笑着回头看了眼阿素，阿素亦是笑着看她，她接着说，“也对，刚受了那么大委屈，是该听听戏的。”
“小姐您不知道，她点的几出戏全是《窦娥冤》。”阿若捂着嘴咯咯的笑起来。
郑眉闲招手把阿若叫到身边，附耳吩咐了几句，阿若便高高兴兴的跑了回去，她带着阿素慢悠悠的往余音台去。
宸贤虽然贵为长公主却还是不能称为国丧的，出了丧期，顾及着宸贤的身份，国公府里还是并未有大摆过宴席，也就只有郑婉词这般不避嫌要听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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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夫人好大的架子，连给我这老婆子请安的礼数都免了。”老夫人连正眼都不给侧夫人，指着郑婉词，“瞧瞧你养的女儿，竟学些上不得台面的下作手段！”
“老太太妾身不明白。”侧夫人转头狠狠瞪了郑婉词一眼，不是告诉她先别急着告郑眉闲吗！
“祖母，之前的事闲儿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我瞧二妹妹进来很着急的样子，怕是有什么急事要告诉祖母，祖母还是先听二妹妹说说吧。”郑眉闲知道老夫人不会直面骂侧夫人，便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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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贵重东西直接发卖出去，就算是吃食也是有规矩照着处理的。”郑眉闲认真的回答道。
“那这个丫头是那位小姐的大丫鬟，也是这么处理？”
“这是当然，不管是我的丫鬟还是侧夫人的丫鬟，哪怕是老夫人的丫鬟，犯了错就要按规矩处置，绝对不会有偏袒的。”郑眉闲向前走近几步，“就不知道二妹妹说的丫鬟是谁？”
郑婉词举起她的扇子，朝老夫人说：“回祖母，大姐的大丫鬟阿若趁着上次到玉芙院里偷拿了孙女儿的扇坠！”她又转向郑眉闲，“那可是娘送给我一个人的，全府就这么一块！”
阿若听到郑婉词说她偷东西，眼泪一下就盈满双眸，她出来跪在老夫人面前，一个劲儿摇头说没有。郑婉词当然是觉得她在狡辩，瞪了一眼阿若，满脸得意的看着郑眉闲，问道：“大姐，按照你刚才说的，阿若该如何处置？”
“二妹妹，你掉的扇坠儿可是块金镶玉的？会不会是赏了那个丫鬟忘记了，或是玉芙院里丫头拿了去？”郑眉闲还是保持着笑容。
“是金镶玉的没错，如此贵重的东西我怎么会轻易赏人？”郑婉词只当郑眉闲还在做最后的辩驳，更加咬定的说，“大姐，我的房间可不是随随便便那个丫鬟就能进去的，也就只有大丫鬟能进去！大姐舍不得罚阿若，便直接告诉大家就是了，何必把事情推给我玉芙院的人！”
“既然二妹妹言之凿凿的说是阿若拿了你的扇坠，那妹妹可有证据？”郑眉闲笑容越来越深，可是双眸依旧波澜不惊的看着郑婉词。
“大姐，我们在余音台听戏的时候，我可是亲眼瞧见阿若扇子上吊着的扇坠儿就是我的丢的！我堂堂国公府小姐，会去陷害她一个丫鬟吗？”郑婉词已经幻想着郑眉闲的人被侧夫人全部调换，最后郑眉闲会被她死死压在脚下的场景。
“是啊，你堂堂国公府小姐去陷害一个丫鬟做什么呢，姐姐我也很疑惑。”郑眉闲做出一副深思的样子，又朝阿若挥挥手，“给你个辩驳的机会。”
阿若听到这话才敢吭声，她怯生生的说：“奴婢没有偷二小姐的扇坠。”
“你当然说你没偷，也不知是谁给的你这么大的胆子！”郑婉词不屑的睨了阿若一眼，在她心里阿若已经被认定了是偷扇坠的人。
“你再多嘴，就给我下去！”老夫人沉着脸色，指了指正欲说话的郑婉词，连同侧夫人也不敢说话了，“阿若，你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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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当时侧夫人还说二小姐跟五小姐情谊深厚，戏水玩乐呢。”陈姨娘抬手摸着自己细嫩的脸不经意般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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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在戏台要藏着掖着的！”郑婉词没想到阿若会提到她跟郑婉诗的事，可她总不能告诉老夫人，那日阿若是进了玉芙院的还被她打了几耳光。
阿若哆嗦着把团扇拿出来，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遍，团扇上垂着的扇坠儿根本不是金镶玉的，而只是个生肖模样的鎏金挂件，阿若小心翼翼的说：“这生肖与二小姐的相同，怕二小姐多心奴婢便藏起来了，没想到惹得二小姐误会，还请二小姐莫要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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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夫人心里一跳，立马拉下郑婉词的手，低声说道：“别没规没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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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妹妹，你的的扇坠一直都在妹妹的丫鬟身上，从没到我手里过。”郑眉闲摆手叫阿若退到一边去，表示她跟这事没关系，也没偷过主子东西。
“什么？”郑婉词这次也有点傻了，她本以为扇坠在郑眉闲这儿，没想到郑眉闲居然说在她丫鬟身上。
郑眉闲指了指跪在地上的迎翠，叹了口气道：“二妹妹你真是糊涂了，六妹妹跟七妹妹如何能越过你去？”她虽是叹着气，可眼睛却张扬着的轻蔑毫不保留的传向侧夫人，侧夫人以为只是让郑婉词告假状这么简单吗？
“都是妾生的庶出女儿，何必要想这些损人的招。”陈姨娘看到这已经知道是在说什么事了，这时便凑着贬低郑婉词与侧夫人一句。
“不是的！一定是郑眉闲让阿若偷了我的扇坠然后给迎翠，就是想让我出丑！”郑婉词只被眼前这事个弄急了，却没发现后面一个更大的安排正等着她。
机智的郑婉秋
次日下午，赤丽便又送了不少糕点来给赤华，阿若自然也是凑过去，两人一聊就是好一会儿，直到郑婉云叫人来催，赤丽才肯回去。当天晚上便传开了郑姨娘将自己比作做正夫人而六姑娘郑婉春、七姑娘郑婉秋更是把自己当嫡女。
早起去给老夫人请安的郑婉春、郑婉秋便觉得众人看她们的眼神有点奇怪，可是老夫人还是一如往常一般叫她们挨自己坐着聊天，便没多想。
郑婉词今日觉得这两姐妹一模一样的面容看着让人生厌，哼笑道：“祖母这般宠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位妹妹才是嫡女惹人非议呢。”
“二妹这是吃醋了，”郑眉闲不以为意的笑着，“老祖宗你可得哄哄二妹妹才是。”
“一点没你大姐有气度，”老夫人不满地看了眼郑婉词，她让郑婉春起来后朝眉闲招招手，“我该哄你才是，来，坐祖母这儿来。”
郑婉春恨恨的盯着郑眉闲，居然要让她起来，她自醒世之后便跟郑婉秋常常伴随在老夫人左右，这跟老夫人同榻而坐的权利也只有她们两个受过。
“老祖宗，我正替母亲带孝呢，若是冲撞了您便是孙女儿的罪过了。况且，六妹妹与七妹妹向来都是极懂事的，老夫人一视同仁，又有什么非议可言？”郑眉闲慌张的放下茶盏，朝老夫人微微福了身子。
郑眉闲这话把郑婉春、郑婉秋捧的是很高的，就差把嫡出二字说出来了，一番话说得全是为老夫人着想和体贴，愈发将郑婉词比的小肚鸡肠了。
老夫人满意的笑道：“难得你这么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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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妹妹什么事说的这番热火朝天的？”郑眉闲走到郑婉春身边，又看向郑婉词，“二妹，六妹有什么事你让着就是了，别唬住六妹了。”
郑婉词恨不得上去撕了郑眉闲的嘴，明明是郑婉春出来嘲讽她不受老夫人的宠爱，到她口里居然成她欺负郑婉春了。她立马调转了矛头，道：“是了，妹子是该学学大姐的，要大、气一些。”
郑眉闲天真的眨眨眼，赞同的点头道：“二妹能这样想就是对的，免得下次老夫人又说你气度不如我呢。”
“你！”郑婉词说着就要扑上来动手。
郑婉春突然就手舞足蹈的大喊起来：“二姐要打人了！二姐要打人了！”
老夫人院子里的陈妈妈刚出来看是怎么回事，郑婉春就倒在她身上了，浑身都在发颤，还一直往后躲，她再向郑婉词看去，郑婉词正挣扎着要从丫鬟的包围里冲出来。
“来人！送二小姐回玉芙院！”郑眉闲看够了戏才招呼周围的丫鬟动手，郑婉词听到这话挣扎的更厉害了，“再闹就捆了送回去！”
郑婉词眼见着郑眉闲的丫鬟靠过来才冷静下去，一挥手打开周围的人，哼了一声转身便走了，而郑婉春则被陈妈妈扶着进了老夫人院子，瞧她受到惊吓一般的可怜模样儿，老夫人肯定会好好管教郑婉词的。
不过两个时辰，阿若便告诉正在鲤鱼池看鲤鱼的郑眉闲二姑娘被侧夫人带着上门向六姑娘赔罪。
“那她现在是不是又拿五妹撒气？”郑眉闲又撒了一小把鱼食进池子。
阿若道：“她倒敢！老爷才说了要五小姐好好调养身子，她现在去拿五小姐撒气不是自找苦头嘛。”
“那她如今在做什么。”郑眉闲接过阿素递来的帕子擦擦手，一阵清风吹来在湖面荡起涟漪，而眉闲古潭一般幽邃的双眼平静如初。
阿若指了指余音台，道：“在戏台听戏呢，光我来时就听说都在唱第二出了。”
“她倒好雅致，”眉闲笑着回头看了眼阿素，阿素亦是笑着看她，她接着说，“也对，刚受了那么大委屈，是该听听戏的。”
“小姐您不知道，她点的几出戏全是《窦娥冤》。”阿若捂着嘴咯咯的笑起来。
郑眉闲招手把阿若叫到身边，附耳吩咐了几句，阿若便高高兴兴的跑了回去，她带着阿素慢悠悠的往余音台去。
宸贤虽然贵为长公主却还是不能称为国丧的，出了丧期，顾及着宸贤的身份，国公府里还是并未有大摆过宴席，也就只有郑婉词这般不避嫌要听曲儿了。
这余音台本是郑衡东为了讨好宸贤所修建的，里面的格局安排，装饰摆设皆是宸贤喜欢的，养的两个戏班子拿手的戏也是宸贤素日里爱听的几出，虽说是供府里主子随时点戏的，却实实在在是为宸贤所打造。为此侧夫人极为不待见这个地方，也亏郑婉词还在里面唱起了窦娥冤，不怕给侧夫人心里添堵。( 名郑天下 http://www.xlawen.org/kan/5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