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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阅读

    大侠的行踪。”

    秦焕仍笑着否认:“白姑娘可能是认错人了,秦某一介生意人,结识的江湖人物不太多。”

    沈浪已听了许久,这时候才问融春道:“这计划,你们已经布置了很久。两年前,青叠谷边上的小镇总有外人出入,和这件事可有关系?”

    融春道:“不错。义父早逝,他的功夫我们只能自己慢慢参详,当然得找些人来试试。”

    “所以你们骗了些普通人过来做试验品?”

    融春点点头:“可惜这些人心智太弱,不中用得很,出去了之后浑浑噩噩,实在不堪用。我才另行安排了迷藏山庄,找些红了眼的江湖人来。沈浪,你不是也在迷藏山庄呆过吗,早知你会跟到青叠谷来,在迷藏山庄就该将你除掉。”

    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你可知噬心教的功法厉害在哪里?那些被我们控制的人,只要稍微指点一下,他们便能把身边的人变得为我所用!”

    就好像瘟疫一样。几个人便可以带来无穷的人力。

    沈浪脸上并不见惊讶失措的表情,只是道:“当年聂寻柳手下信徒众多,大多被他夺了神智,任由他驱使。但毕竟也没能维持多久,他死后那些人也就散了。”

    “所以呢?你想杀了我?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

    就在这时,王怜花看了看执着火把走过来的几个人,眼睛里亮了起来。苏绮已经毫不顾忌其他,冲上去一把抱住为首的人。

    苏羽疑惑道:“娘?你怎么了?”

    “好孩子,你没事就好。”

    苏羽微笑着说:“娘,我在房中睡觉,怎么忽然派人来叫我?还这么大阵仗。”

    苏绮从未见过苏羽用这种语气和神情说话,心中惊疑不定。这是真的苏羽吗?她试探着问了一个只有苏羽才知道的问题,苏羽看上去很奇怪她会问这个,但也乖乖答了。

    苏绮几乎喜极而泣。她能感觉得到,这就是她的女儿苏羽,她们家的噩梦终于在小羽这里结束了吗?

    她问道:“小羽,你还记得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苏绮道:“没什么特别的,女儿带王大哥和沈公子、白姑娘在谷中游玩,可惜中途身体不大舒服,便回房先休息了。”她又对王怜花三人歉意地一笑,说:“怠慢了几位,苏羽明天再去赔罪吧。——只是都这么晚了,大伙怎么全站在这儿?”

    王怜花道:“实不相瞒,小羽,之前你病得厉害,因不能受打扰,我私自带你去隐秘处救治,之后才送你回房的,你大病初愈可能是忘了。苏姨怪我弄丢了你,正向我兴师问罪呢。”

    苏羽失笑:“哪有这样的事,说得好像我病得很重似的。王大哥你真会开玩笑。”

    苏绮忍不住摸着苏羽的头说:“小羽,你变了,这……真是太好了。”

    苏羽不解道:“今晚大家都怎么了。娘,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呀!”

    苏绮不便解释,直接对王怜花说道:“原来你说得是真的,好孩子,是苏姨错怪你了。”又吩咐苏羽回房去睡,苏羽虽对今晚的事和那几个陌生人面带好奇之色,仍答应着回去了。

    待她走远,苏绮才问王怜花:“小羽真的被你治好了?”

    “苏姨若是不信,天亮后慢慢问她。我相信苏姨断不会认错自己的女儿的。”

    苏绮点头道:“我欠你一份大人情。以后你可以让我做一件事,青叠谷不会拒绝。你和你的朋友可以离开了。”

    “那小侄就先谢过苏姨了。”

    她转身便走,融春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绮,你这就想背叛了,别忘了我们已经上了同一条船。”

    41番外(二)

    【番外】阿飞的社会实践课(下)

    阿飞很矛盾。

    他有点想和王怜花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听说在一个叫“江湖”的地方有很多用剑高手,他想看看高手的剑能有多快。

    熊叔叔说爹就是高手中的高手,在江湖上少有人敌。但阿飞看他连用菜刀切菜都切不好,想来是熊叔叔要在孩子面前给爹留点面子,才故意这么说的。不过爹教给他的剑招他都有好好练习,他还没有和别人比过剑,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别人。

    但阿飞仍有点担心。一来爹娘还没同意他出门,二来他听说有人专门拐带他这个年纪的小孩,卖去给人家做奴隶。虽然王叔叔看上去不像是缺钱用,但难保他不会有拐带小孩的爱好。坏人总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爱好。

    ***

    半个时辰后,王公子抱着阿飞上了马车。

    “阿飞乖,想去哪里玩,王叔叔带你去。”

    阿飞歪头想了想,说:“去看别人的剑法。”

    这么个小小的愿望王怜花怎么会不满足呢,他当即命令车夫调转方向去一个地方。

    马车在一座建在水边的小楼外面停下了。阿飞看看四周高大的树木,默默牵住王怜花的衣角。王怜花伸手把他抱起来,就往楼里走。

    阿飞挣扎着不让他抱:“王叔叔,我可以自己走的。”

    王怜花安慰他:“你个子太小了,不抱着你待会儿进去了你什么都看不见。”

    进去之后阿飞发现王怜花是对的,楼里面是一片很大的空间,用围栏圈住了,围栏里面有两个人持剑互搏,四周更站满了高高矮矮的人,要不是王怜花抱着他,他就只能看见前面人的腰。

    有个管事样的人走了过来,对王怜花毕恭毕敬地说道:“公子,可要下注吗?”

    王怜花随意向场中扫了一眼,空着的手自怀中取出银票递给管事的,指着场中穿着蓝衣服的那个说:“我押他胜。”

    “小人这就去为公子下注,现在您选的那人胜的赔率是一赔三。”管事的不再多话,转身走了。

    阿飞目不转睛地盯着场内,王怜花也不去打扰他,让他自己随便看。场内兵刃交接之声不断,外围观看的人更是喧闹不停,忽然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惊呼,原来是黑衣的那个一剑削掉蓝衣人半边耳朵,顿时血流如注,蓝衣人脸上都是猩红的血迹。

    王怜花还以为看到血液溅出会让他吓得叫出来,但阿飞只是皱了皱眉,没说话。

    世事无常,没想到那蓝衣人失了颜面后愈挫愈勇,拼了性命不要似的不守只攻,黑衣人明显不想性命相搏,逐渐落了下风,最后蓝衣人挑落了黑衣人手中的剑,艰难地得了胜。

    围观的人大多下了注,看到结果后,有人唉声叹气,有人破口大骂,也有人喜形于色。

    王怜花揉揉阿飞的脸:“一会儿还有一场,继续看吗?”

    听到王怜花问他,阿飞摇了摇头。

    走到楼外上了马车,阿飞才问:“王叔叔,他们是在比剑吗?”

    “也算是吧。他们不是拿着剑在拼杀吗。”

    “他们为什么要拼个你死我活?”

    “不好说。有的人是为了钱,有的人是为了名,还有是人只是想赢。”

    阿飞把着车窗的沿沉默了一会,又问:“他们就是你说的高手?”

    王怜花道:“当然不是,他们碰到高手只有剑下受死的份。但你也看得出,即使他们一文不名,还是比你厉害许多,所以我们阿飞还要继续努力才行。”

    阿飞想了想,说:“王叔叔,你是怎么看出来那个穿蓝色衣服的人会赢的?”这可难不倒王怜花王公子,他从出招方式说到内力修为,从对敌经验说到应变速度,直说到他自己口干舌燥、阿飞满眼崇拜时,马车正好在怜云山庄门口停下了。

    待到下了马车,王怜花才对车夫道:“传我的话,宣济楼掌事的明日起不用再去了,连老板都不认得,我要他何用?我去了几次,次次是爆冷门,任谁都会察觉到里面有猫腻。再这么下去宣济楼早晚砸在他手里。”

    阿飞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又好像是被人骗了。

    在怜云山庄用过饭休息够了,王怜花想要逗他玩玩,便提出要与他过招。阿飞欣然应允,眼里闪过一线兴奋的光芒,拔出手中的剑摆了个起手式,对王怜花说:“王叔叔,请赐教。”

    王怜花手中拿着柄折扇,笑吟吟地说:“哟,不错嘛。”

    一直以来,王怜花都以为阿飞是个温吞性子,大多数时候都沉默着,没别的孩子那么活泼机灵。但这次考校阿飞的剑法的结果着实令他惊讶。阿飞的剑招很朴素,没有花哨的动作,却快得出人意料。以他所断,阿飞有朝一日必成大器。

    但想到沈浪夫妻请他出马的用意,他还是毫不留情地把收拢的扇子抵在阿飞的喉咙上。

    “我输了。”坚毅的神情出现在阿飞稚嫩的脸上,“但总有一天我会胜的。”

    王怜花哈哈大笑,拍拍阿飞的头,说:“到那时候,还要请飞剑客手下留情啊。”

    之后的几天,王怜花也问过阿飞想去哪儿玩,阿飞此次都说说随意,末了又补上一句更想留下来练剑。

    王怜花有些无奈:“小孩子当然应该多出去玩,闷在家里久了,小心将来讨不到老婆。”

    阿飞说:“看来王叔叔也喜欢呆在家里。”

    王怜花有点后悔之前没好好教训他了。

    几天之后,还没等王怜花把阿飞送回去,沈浪和白飞飞倒自己上门来了。

    “这孩子连猫儿都管不了他,在你这里好像还算老实?”阿飞在庭院中练剑,沈浪没过去打扰他,与白飞飞、王怜花站在远处聊天。

    王怜花笑着开玩笑道:“你们俩是怎么做人家父母的,平时让他吃了多少东西,你看他脸上都有肉了,再这么吃下去好好一张英俊的脸都毁了,你叫他以后闯荡江湖的时候怎么勾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侠回来?”

    白飞飞叹了口气:“阿飞从小爱剑成痴,我真担心他会抱着他的剑过一辈子。”

    “不会的,”沈浪握着她的手,笑得眉眼弯弯,“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吃梨子,最后也没有娶只梨子回来。”

    王怜花去叫阿飞过来,沈浪见四下无人,附在白飞飞耳边小声说:“我现在觉得娶只梨子回来也不错。”

    白飞飞看着他,像在看个傻瓜,或是个怪物,但最后还是配合着问了一句:“那是为什么?”

    沈浪的嘴唇已经贴上了她的耳垂,用气音慢慢说道:“因为可以吃啊……”

    ***

    白飞飞一向是个体贴的好妻子。所以沈浪连着吃了三个月的梨。

    阿飞不解:“爹有这么喜欢吃梨吗?最近看他每天都吃。”

    白飞飞说:“他在怀念他的初恋,咱们不用理他。”

    阿飞:“……哦。”

    (完)

    42风波又起

    【4o】

    融春的双目似能喷出火来。苏绮停下了脚步,却背对着她一言不发。

    融春的声音狠戾非常:“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消除一切隐患。这几个人一个都不能留。让他们活着,把咱们的事说出去,你以为青叠谷还能安然无恙?”

    苏绮仍背对着她:“大姐,这些年为了小羽的病,我该做的、不该做的都没少去做,尤其是这两年与你合作之后,我已经能接受任何后果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的目的既已达成,又不是你替我做到的,所以从现在开始,无论你最后能否得偿所愿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苏绮终于步履沉重地向山谷深处走去,再没回头看过一眼,“看在你是我大姐的份上,我也不会和别人联手来对付你。”

    融春气得脸完全扭曲了,二十多岁的面相上显出不符合年龄的怨毒和阴狠。她像个疯子般咒骂苏绮,诅咒苏绮和苏羽——她的亲妹妹和外甥女不得好死。

    她骂着骂着忽然停下来,对着王怜花问:“你刚才说,你娘是义父的再传弟子?”

    王怜花坦然承认了:“正是,家母王云梦,师承聂寻柳座下大弟子陈年落。”

    “哼,一个毫无能力的女人,空占着大弟子的名头。”

    王怜花讥讽一笑:“所以她得了善终。没有随着噬心教消亡。”

    “牙尖齿利,不知死活!”融春桀桀笑了两声,这样的笑出现在一张还算漂亮的脸上实在是煞风景。

    夜风忽起,火把上的红焰摇晃着,火焰的光映照着不同神情的人脸。夜已过半。

    王怜花道:“前辈忽然提到我的身份背景,听上去好像是要招揽我加入你们的意思。”

    融春想也未想便说道:“我正有此意。等我成就大业,就封你个座前护法也不难,还可以让你娘顺利回归我教。为表诚意,你就先杀掉那两个人再过来吧。”

    王怜花先是不能置信,继而哈哈笑了几声:“莫说我杀不了他们,就算侥幸得手,他们死后我还会有活路吗?前辈是不是觉得我比较好骗?我们三个人中最易受骗的肯定不会是在下了。”

    王怜花在拖延时间。在需要拖时间的时候大部分人会选择多说废话,白飞飞记得他前世也不能免俗,需要拖着某个人的时候就会说上很多无用的话,所以白飞飞猜测他安排了后招或接应的人,但却不及现在出现为他们解围。

    白飞飞看出来的事,沈浪自也不例外,他一脸认真地对融春说:“融春前辈今夜是一定要我们把命留在这里了?”

    “不错!”

    沈浪皱着眉很苦恼的样子,叹道:“若是什么都不知道,还可以心安理得地逃跑。要是知道了真相还不制止前辈的话,晚辈的面子好像不大过得去。”

    站在他们对面的秦焕失笑:“沈大侠可是在说,要以三人之‘神力’来教训我们二十几个人?”

    以沈浪三人此时的武功造诣,要以一敌多也颇有胜算,尤其是敌方的高手不过秦焕、融春、消夏三人而已。沈浪未答秦焕的话,只对融春道:“前辈可有把握杀了我们三个人?”

    融春没说话,苏绮和青叠谷的弟子一走,她对付沈浪他们要费的力气岂止倍增。

    沈浪道:“在下向前辈交个底,其实我们三个也不见得敌得过这么多人。”

    “那么,你待如何?”

    “既然如此,何不一赌定输赢。”

    “沈兄真是好兴致。”王怜花嗤笑一声。

    白飞飞也兴致缺缺:“打赌这件事我运气向来不好,你要赌自去吧,输了也别怪我没帮忙。”

    融春深恨他们这种满不在乎、好像成竹在胸的样子,重重一哼:“好,我和你赌。但赌什么须由我说了算。”

    “这个自然。”

    融春道:“那就赌你沈浪会不会被我的噬心之术控制。”

    “若沈浪被你控制了……”

    “那你们就到下面再去团聚吧。”

    “在下一般不会把性命寄托到旁人身上,总觉得别人总不如自己来得可靠。不过既然前辈都发话了,王怜花从命就是。”

    “要是你们没能控制沈浪呢?”

    “那就放你们离开。”

    王怜花愣了一愣,皱眉道:“哪里有这样的规矩,我们输了就要死,你们输了却一点代价都不用付!”

    “他们占着上风,我们吃些亏也是免不了的。但前辈总不能让我们亏得太多。这样吧,要是我们侥幸赢了,我再加一个条件:你们毁掉所有毒药,发誓从此不再害人。”

    白飞飞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目光看了沈浪一眼,“誓言能有什么用,你当所有人都是你这样的大侠吗?他们那样子,难道像是会守承诺的人?”

    “说得也对,那么就让融春前辈永局浮屠山如何,迷藏山庄得遗址不就在那儿,前辈去那里颐养天年再好不过。”

    王怜花以余光瞥了融春一眼,“沈兄还是太过善良,若是在下,就算不要她的命,也要让她在我面前扣三个响头才行。”

    “小畜生,等你们能活过下个时辰再说大话吧!”融春既然能扮成侍女来蒙蔽人,忍耐力其实不差,只可惜今晚变故太多,沈浪他们又刻意找死,让她再难保持伪装。

    融春从怀中取出个小小的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来,碧色的药丸在橘色的火光中泛着磷光。“吃下去,听着我的话去做。”

    沈浪接过来,未及服下,就听白飞飞道:“等等。”

    “怎么,想反悔?”

    白飞飞冷静对融春说:“若这是丸毒药,他也要面不改色地吞进去?我们检验一下也属人之常情。”

    沈浪把那药丸凑在鼻子下嗅了嗅味道,点头说:“的确与迷藏山庄中的药物是同一种。”他把药丸放在嘴里一仰头,喉结一滚,就将药丸吞了下去。

    沈浪闭着眼,任由融春在旁说些听不懂的语言,她的声音很沙哑,与她刚才的声音几乎就是两个人发出来的。沈浪意识到,融春的声音蕴含内力,她正是想藉由这内力,佐以药物的作用来控制他的神智。

    一炷香的时间后,沈浪睁开眼睛。融春看着他,嘴角终于扬了起来,她慢慢对沈浪说:“去,给我杀了他们,”她指了指白飞飞和王怜花,“但不能让他们很快就死,要把他们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剐下来。”

    王怜花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你年纪一大把,想象力实在是……难道报复别人就非要千刀万剐?”

    沈浪已拔出了剑,剑尖指着白飞飞和王怜花的方向。

    白飞飞的右手握成拳头垂在身侧。

    沈浪出剑时,融春同时下了一个命令:“还等什么?先杀那两个人,再杀沈浪!”

    她的最后一个字刚说出口,沈浪的剑已经架在她脖子上,同时白飞飞的暗器出手,噗地一声射入她左肩里。以融春的武功造诣,他们本不该轻易得手,只怪融春太过信任自己的邪术。

    融春又惊又怒:“沈浪,你,你既然能不受我噬心之术的控制!”

    沈浪封住她全身要|||||||穴,然后才对她说:“融春前辈,我猜这不是你的本名,权且这么叫着。其实,你的所谓‘噬心之术’还只是皮毛,根本未得聂寻柳功法精髓。”

    “你敢胡说八道!我杀了你!”

    “你不信的话,可以再来试一试。”

    白飞飞也搭腔说:“就凭你这样的功力,还想重振一个早已灭毁的教派?不要痴人说梦了!”

    这时,墨兰的天宇上亮起焰火的红光,王怜花抬头笑道:“不巧,在下安排的人已经到了。”

    “啊——”融春仰天长啸,惊起林中枭鸟,自己也喷出一口血来,昏迷过去。

    胜负已分。

    消夏要来抢回融春,却被秦焕拦下了。

    秦焕仍是稳重、妥帖的模样,拱手说:“三位好本事。在下等人很有自知之明,不用再赶,这就离开。”他一抬手,随融春前来的二十来人像谷口退去。

    “秦兄留步。”

    秦焕无奈回身:“沈大侠这是要赶尽杀绝?”

    “罪首已得到应有的惩罚,江湖中事,你们既未弄出人命,我总不能将参与迷藏山庄之事的人都杀了吧?”

    沈浪有意无意地看了王怜花一眼,继续说道:“但我劝秦兄一句,与虎谋皮终有危险,小心费尽心力却为他人做嫁衣裳。”

    “多谢沈大侠提点,在下定当谨记在心。”

    王怜花替昏迷不醒的融春把了把脉,说:“气血逆行,命还不好说,内力是保不住了。只是,她就这么沉不住气,才说了两句就要死要活?”

    “……你忘了你当初对付快活王的药了,我将它淬在暗器上。这位融春前辈如此冲动的性子,我当然要再推她一把。”白飞飞转头看看沈浪,挑衅般说道:“似乎不合江湖道义,不知沈大侠会不会有意见。”

    沈浪笑了笑,忽然低头轻吻了她的额角:“我记得是融春毁诺在先,她要杀人,还不许咱们还手么。”

    白飞飞腾地脸红如血。

    王怜花装模作样地“咳咳”两声。

    白飞飞冷眼看他,说:“你最好也快点走到我看不见的地方,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有账没算?”

    “是我错,是我错,我这就将功赎罪!”他扛起融春走了。

    他走后,白飞飞用三指扣住沈浪手腕为他号脉,半晌问道:“你当真一点影响都不受?”

    沈浪笑道:“因为我事先已经用过解药了。”

    “解药?你哪里弄来的解药?”

    “还记得我们去看过的那个小池吗?我猜那池水就是解药。那些鱼是银狐雨,来青叠谷之前我已查出迷藏山庄所用的药中有这种鱼身上的毒。而你想想看那个池子,水很清澈、鱼也未死,可见两者有相克相生之处。”

    白飞飞见他无事,放下心来。

    ***

    王怜花把融春丢在苏绮的弟子面前就走了。三人连夜离开了青叠谷。幽灵宫和王怜花的人都在谷外待命。

    如意一见到白飞飞就急着:“还好宫主顺利脱身!宫主,幽灵宫出事,请速回宫。”

    她一向稳重,看来这次事情不小,白飞飞道:“你先别急,与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如意见沈浪和王怜花都在身边,犹豫不知该不该说出来。白飞飞告诉她无妨,如意才说:“老夫人复活了,现在正在宫里!”

    43死而复生

    【41】

    听到如意的话,白飞飞的第一个想法是有人知道她不在宫内,找人易容来幽灵宫捣乱。白静在她眼前断气,下葬之前她亲自验过生死,再加上在地下埋了那么久,白静绝无生理。

    白飞飞问:“消息是谁传来的?”会不会是宫中出了叛徒,有人假传消息故意欺骗如意?

    如意却说是她亲眼所见。

    “宫主在来青叠谷之前的那天晚上,命属下选几名宫女随在宫主之后来这里以待接应,因属下在宫中还有事情没处理完,便先选出十人,按宫主吩咐晚半日动身前往青叠谷,属下处理好事情就快马加鞭跟上。”

    如意说,两天之后,她处理好手头事务,正打算跟环翠打声招呼就出谷去,没想到在正殿的主座上看到了一个绝对不应该再出现的身影。

    “老夫人!”如意一惊之下脱口而出,立刻唤殿外执勤的宫女进来,那几个人看清殿中坐着的人后同样大惊失色,有一个还吓得瘫倒在地。

    如意强自镇定,喝问道:“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敢来幽灵宫装神弄鬼?”

    那个戴着金色面具的人说了一句:“如意,你连我都不认识了?飞飞呢,叫她出来见我!”

    如意心中极为惊惧,这声音与已经死在快活城的白静别无二致!难道真是白静的鬼魂回来了?如意在幽灵宫女中可说是最为镇定稳重的一个,她都吓得不轻,何况是普通宫女,都跪在白静面前瑟瑟发抖。

    “老夫人,你是人是鬼?”如意壮着胆子问忐忑地问道。

    “白静”的声音似乎较她生前更加粗粝,她冷笑着说:“你就这么盼着我死?我死了,幽灵宫就成了你们的天下了!”

    好在这个“白静”没有多为难她们,只现身了这一次就回以前的房间歇下了,一日三餐由宫女送进房中,但她吃得却不多。

    如意立刻将这个消息飞鸽传书传给白飞飞,但却没收到回信,她便知道白飞飞多半已进了青叠谷,要么没收到她的信,要么不方便回信。

    白飞飞问:“可有开棺验过?”

    “属下当然立刻去老夫人的墓地看过,并无开掘的痕迹,但挖开来一看,老夫人的遗体果然不在里面。”如意知道白飞飞与白静早已没有母女情分,甚至白静的死也与白飞飞的算计有关,因此不避讳在白飞飞面前提起挖开白静的葬身之所。

    “如意,你只需记得一件事,她不可能还活着,”比起如意的焦急与忧心忡忡,白飞飞显得太过平静,“就算她以孤魂野鬼的形式回来了,幽灵宫也再无她容身之地。”

    白飞飞翻身上马,对如意和另外十名幽灵宫女道:“随我回去,我倒要看看她是何方神圣,埋在地下还能爬出来。”

    见到沈浪与王怜花也打马跟在后面,一勒马头,回身对他们说:“二位,幽灵宫都是女子,与你们同行多有不便。”言外之意,咱们就此别过,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沈浪骑着旋风走到她身边,担忧地说:“飞飞,此事大有蹊跷,我跟你去看看。”

    “这是幽灵宫的内务,不需要他人插手。”

    “可……我也不算外人啊。”

    白飞飞安抚他说:“这件事我必须自己处理,不过我答应你,若是事情棘手,我会向你求助。”

    她冷静地道:“无论是谁在假扮白静,我都会让她知道幽灵宫不是想来就来的地方。就算是在最荒谬的假设下,那人真的是白静,如今她也早已不是我的对手。我会把她老人家重新送回坟墓。”

    沈浪仍没放下心中忧虑:“我怕你失了冷静,回到幽灵宫会有危险。”

    王怜花半天没插嘴,这时候说:“不然我跟你回去,万一她真的是白静的鬼魂,我就画符助你。”

    白飞飞摇头哼笑道:“无论她是人是鬼,我都要她魂飞魄散。”

    “好大的怨气。”

    “你若不想这怨气传到你身上,最好闭上嘴回怜云山庄去,别再在我眼前提醒我青叠谷的事有多少是你的布置。”王怜花终于无话可说,带着他的人换了条路走了。

    沈浪没有走,白飞飞见状幽幽说了一句:“这么快就不听我的话了?”

    沈浪失笑:“全听你的。但与你安危有关的事,我怎能作壁上观?”

    “既然听我的,你就先回仁义山庄去,那里离幽灵宫不远,有事你可以及时过来。”

    沈浪看着白飞飞渐沉的脸色,只好说:“你们两日后能回幽灵宫,我第三天再暗中潜入幽灵宫从旁配合,不会给你添麻烦。”

    话已说到这个地步,白飞飞也只好答应。沈浪得了她的承诺笑着点点头,策马离开了。旋风的脚程比普通的马匹快上不少,他可以至少提前一晚比她们回去。

    “宫主,你为什么一定不许沈公子跟着咱们去?有他帮忙,咱们岂非更有胜算?”目送着沈浪的背影远去,如意不解地问。

    因为我要做的事不想让他看到,白飞飞暗道。

    “宫中情形如何?”

    “暂奉她为尊,但其实姐妹们并不听她的命令行事。奇怪的是,她每日闭门不出,其实也并无吩咐。我和环翠开始还担心她会对幽灵宫不利,但至少在我离开之前她没有任何行动。我已同环翠说了,让她在宫中回去之前一定盯好她。”

    白飞飞赞赏地一点头:“马上传信给环翠,我们回去的消息切不可让任何人发觉,我要杀她个措手不及,让她来不及准备。”

    两日后,白飞飞只带了如意,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潜入幽灵宫。

    那个“死而复生”的人果然还住在原来的房间里。

    白飞飞推门进去,不动声色地行了一礼:“女儿飞飞,拜见娘亲。”

    那人原本背对着房门,此时转过来,金色的面具泛着幽光。“飞飞,你总算回来了。你还真是令娘好等。”

    白飞飞道:“娘不在地下安息,是有什么心愿未了吗?飞飞会竭尽全力为娘完成愿望的,就如同娘生前一样。”

    “谁说我死了?”

    “您没死,那躺在棺材里被埋在地里的人是谁?”

    “白静”狠狠一挥袍袖:“住口!我根本未死!”

    白飞飞不为她气势所慑,淡淡说了句:“娘摘下面具的话,女儿会看见一具头骨吗?”

    “好,好好,你连我都不想认,你想看我就让你看个够。”那人伸手摘下面具,露出一张被火舌舔舐过的溃烂狰狞的脸。

    白飞飞叹道:“再看到这张脸我才发现,原来我还是这么讨厌它。”

    白飞飞神情一变,笼在袖中的短剑已经出手,在“白静”完全没能反应过来之前,剑锋已深深没入她胸口。白飞飞一掌击在对方身上,将对方得倒退两步,剑锋顺势脱出,带出一蓬鲜血。

    “白静”倒在地上搐动几下,大睁着浑浊的双眼死了。

    如意已听到房中动静,忙进来援手,却看见“白静”已仰倒在地没了呼吸。

    她伸手要取下“白静”脸上的人皮面具看看这人的真面目,却听得白飞飞喝道:“别用手碰!谁知道这脸上有什么?”

    如意依言用剑尖拨弄了一会,神色越来越紧张:“宫主,这……不是人皮面具!”

    “这张脸烂得这么严重,幕后操纵者找个人毁了脸稍微修饰面相做成这样就行了,哪还用得上人皮面具?”

    白飞飞在床幔上拭净短剑上的血迹,一边对如意说:“派人把这个人葬在原处,派人藏在附近盯着。”

    ***

    就在下葬的第二天,又一个活生生的“白静”当着白飞飞的面出现了。坟墓里的尸体又不翼而飞,而坟墓没有被打开的痕迹。

    “真是阴魂不散。”白飞飞厌烦地道。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杀了她就容易多了。

    但幽灵宫的人毕竟比不得白飞飞,死去的人连续两次出现早就使她们人心惶惶。环翠胆小,拉着白飞飞的袖子打着抖说道:“宫主,是不是真的……真的有,有鬼!我们还是请个道士来吧,我知道有处道观的香火很好,应该很灵验的。”

    白飞飞只好让如意多陪着环翠点。

    “飞飞,还好吗?”又过了一天,沈浪悄然出现在白飞飞的卧房里。

    “不胜其烦罢了。”

    沈浪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刚要开口就被白飞飞止住了:“如果你想说让我去请个和尚道士来做法那就免了,已经有不少人这么劝过我。”

    44深入地下

    【42】

    白飞飞并非不相信世上鬼怪之说——毕竟她自己就曾在死后化作一缕幽魂,还神不知鬼不觉回到过去改变了自身命运,若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无法找到别的理由解释自己的重生。

    但也正因为做过鬼,白飞飞就更不怕鬼,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鬼魂做不了任何事。当你死的那一刻,你就已经失去了一切权利和自由。

    ……此刻若是情况需要,白飞飞连鬼都照杀不误。

    何况她十二分的笃定那几个假扮“白静”的是人非鬼。活了这么长时间,若是连是人是鬼都分不出来,那真是枉为一宫之主。

    沈浪看她陷入思绪中久久未说话,忍不住问道:“飞飞,对这几日的事你可有头绪?”

    白飞飞回过神来,淡淡回答说:“这事说来吓人,其实并不难解释。”

    要是有人在棺材下挖一条密道,在棺材上撬出缝隙,再灌进化尸水,那么销毁尸身也不是什么难事,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每次打开棺材时里面都是空的。那些人只要在撤走前把一切恢复原样就行了。

    而假扮白静的人并不是众目睽睽之下凭空出现,更证明了她并非鬼怪的事实。

    沈浪想了想说:“既然原因已经查明,不如将真相告知众人,也好安抚受惊的宫女。”

    “这‘真相’只是我的猜测,并无任何佐证,对方的手段确实高明,我已派人十二个时辰守在墓边,还是让对方得了手。”

    沈浪问:“为何不留下活口询问?”

    “你以为我没想过?但这些人稍一被逼迫就变得疯疯癫癫,从她们嘴里根本得不到有用信息。何况我若不当着宫人的面直接杀了她们,幽灵宫人心惶惶,动荡不安,我担心会给敌人可乘之机。”

    说到这里白飞飞一拍案面,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准备了多少白静的替身,我每天杀一个,总有杀完的一天。”

    沈浪安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白飞飞皱眉道:“怎么,听我说杀人的事,你不高兴?”

    “飞飞,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经历这些事。我真想知道,江湖中为什么就是不能有平静的一天。”沈浪抱住她,无奈又心疼地亲吻她的发顶。

    “那你如今打算怎么办?需要我做什么?”沈浪按着她的双肩让她坐到床上,自己也在她身边坐下了。

    “我要弄清楚是谁在背后捣鬼。我更想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了开玩笑?”

    “一个玩笑要以死人作为代价,那也太过残酷了。”

    这几天,已经有几个“白静”死在白飞飞手中。

    白飞飞盯着案上的花瓶,沉默许久,最后说道:“我能有今天是上天给的恩赐,我不会在让任何人毁了我的人生。无论谁要对我、对幽灵宫不利,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我不会容乃任何人伤害你。”沈浪覆上她放在床沿的那只手,五指插丨进她指缝里紧紧握住她的手指。

    白飞飞一笑:“若你就是那个伤害我的人呢?”

    沈浪靠在她身上笑道:“那就像在青叠谷中说过的那样,你狠狠报复我,然后亲手杀了我。这下放心了吗?”

    “沈公子如此大度,我当然放心。既然这样,我刚巧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

    沈浪躺在硬硬的木板上,地下的湿寒( 〖武林外史白飞飞重生〗阴阳煞 http://www.xlawen.org/kan/518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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