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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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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王的第七个新娘》

    第一章 宅门恨

    宏政二十八年春

    富丽奢华的大宅门,如同一条盘旋而眠的卧龙般,吐着幽深宁静的淡淡气息

    大宅门的角落有一座破败的院落,与其它金碧辉煌、气派恢宏的庭苑形成了巨大的落差

    在这座破败的院落里,静静的坐着一个惊若天人的女子,长如瀑,柔顺的垂在腰间,柔软的丝泛着莹润的光泽,不用描画,眉如远黛,顾盼生姿,鼻尖小巧,唇瓣淡红,如樱花初绽

    虽然人很美,可是女人身上最最惹眼的却只有两个部位:一是高高隆起的腹部;二是那双被白绫包缠的眼睛,素白的绫布上清晰可见殷红血迹

    女人静静地坐在院子里,面色平静如水,骨子里透出轻灵脱俗的气质,浅碎的阳光透过树杈落在她的一袭白衣上,及腰的青丝耀得一片晨光,轻纱衣袂随着微风轻柔摆动,每一道弧都是自然而柔美的画,有着超脱尘世的淡然清雅

    "小姐,您怎么又自个儿出了?外面风寒,当心身子……"丫鬟绿茵跟了出,小心翼翼的扶上女人

    "傻丫头,现在还有人会在乎我的这副身子么?"女人唇角勾起一抹自嘲冷笑,声音却是温柔得紧

    "小姐,还有奴婢在乎呢!小姐若是生病了,腹中的小少爷该如何是好?眼看着分娩的日子一天天近了,小姐你又出了这样的事儿……"绿茵的声音瞬间哽咽了,她是小姐陪嫁的丫鬟,跟着小姐也有好些年了,如今小姐落到这步田地,她看着自是心疼的

    听了绿茵的话,女人清冷的脸颊渐缓柔软了几分,近年娘家家道中落,疼惜爱护她的亲人也一个个离她远去,眼下真心疼惜她的,也只有绿茵这个丫鬟了,她分外珍惜

    "绿茵,今晚的星星漂亮吗?"凤飞飞仰起小脸望向天空,虽然她看不见,可依然习惯性的望向天空的方向,小时候她最喜欢窝在祖母怀里,一起数天上的星星

    "小姐,现在……是白天"绿茵咽了咽喉咙,小心翼翼的艰难出声

    凤飞飞白皙的脸颊怔愣数秒,唇角勾起的浅笑漾得更深了,却就在这个时候,‘砰’的一声厉响,院落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从外面走进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身穿水红色绫袄,紫红色的缎褂,下身穿着一条藏蓝绣花长裙,乌黑的鬓间插着粉色薾花,显得分外花枝招展

    "我家公主说了,让你这个煞门星今天就滚出去……"

    见对方趾高气昂的模样,就连绿茵也不由气得黑了脸,只见凤飞飞嘴角轻扬,云淡风轻的清冷出声:"别忘了……我才是靳府的少夫人,除非我死,否则她永远也做不了靳府的正室"

    "呸,你真还拿自己当夫人呢?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和我家公主比,大人为了我家公主连你的眼睛都肯取,你觉得大人心里还容得下你这个贱人吗?若是识趣些的话……现在滚出去,我家公主或许还能打你几两碎银"

    当这丫鬟提到眼睛时,凤飞飞盈弱的身子微微一颤,只觉得浑身的力量正一点点从身体抽离,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想她一个千金大小姐当年顶着多大的压力嫁给他靳兰格这个穷小子,却不料五载相伴,同窗陪读,等到他金榜题名时,自己却落如此下场

    回想起两前年,男人金榜中状元的那一天,她还特意去夫子庙还了愿,紧接着便去拜了送子娘娘,只希望能够早些为靳家续下香火

    不想就在半年前,她平静简单的生活却突如其的生了巨大转折

    一位叫南宫婉如的娇蛮公主闯进了她和靳兰格的生活,凤飞飞不知道靳兰格到底是如何与此人勾搭上的,只知靳兰格突然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经常魂不守色

    直至有一日,靳兰格对她摊牌,希望她能够让出靳家正室之位,也好让他对婉如公主有个交待

    凤飞飞给男人的回答,只是清冷一笑,什么话也没有话

    虽是没有应答,可是以男人对凤飞飞的了解,自然是知道她的倔脾性,她能够顶下巨大的压力下嫁给他这个穷小子,那股子倔劲儿自然就非常人能比,若是想让她让出正室夫人的位置,这事儿恐怕是难如登天

    那一日,看着男人负气而去,凤飞飞的心也跌落到谷底,很快她便被男人遣到这座破落的院子,从此对她的态更是一落千丈,对腹中的胎儿亦是不闻不问

    凤飞飞知道,男人是想用这种方法逼她就范不过,她偏偏不会让让他如意她就不信这七年的夫妻份,就真的抵不过富贵权势的诱惑

    只是,凤飞飞不会知道,她错了,真的错的,为了仕途无阻,她已经被男人推上了绝路

    枯鸦的叫声从枝头传,凤飞飞心头一惊,莫名一阵慌

    "绿茵,我想出去走走--"

    "小姐,大人说让您就呆在院子里"

    "若再不出去走走,我想自己便快要闷死了好绿茵,你就扶我出去走走吧,听人说多走走对分娩有好处,再这样下去,我怕是不能活着生下孩子"凤飞飞的声音依然温柔得紧,只有和绿茵说话时,她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那个温婉如水的女子

    听凤飞飞提到分娩的事儿,绿茵清澈的眸光微怔,紧接着惊慌失措的乱了脚步:"小姐,既是这样,奴婢陪你出去走走便是了"

    凤飞飞唇角漾起樱花般灿烂的笑容,绿茵是她的贴身丫鬟,所谓一物降一物,她当然知道自己该如何降住这丫头,眼下绿茵最紧张的恐怕就是她和腹中孩子的性命了

    眼看着分娩的日子就快要临近,失去眼睛的凤飞飞心境反倒格外的平静了,什么都看不见,未必不是件好事儿,用心去聆听,所有的人和事……反倒看得更清楚!

    "绿茵,扶我去琼花树下坐坐吧"

    凤飞飞莫名怀念起府中的琼花树,当年她嫁给靳兰格时,靳府不过是个小小的院落,她在院子里亲手栽下两棵琼花树,希望他们的爱能像琼花一样纯洁晶莹

    两年前靳兰格中榜状元,皇上圣旨赏他良田亩,同时还将靳府扩张重建,才得以有今日宏伟壮观,当年改建的时候,凤飞飞特意让人留下了那两棵琼花树

    琼花树的位置如今变成了后花园,参差在其中更是别有一番风韵,漫天飞舞的白色花瓣,如同白雪般晶莹透亮,美不胜收,只是今时今日的美景,凤飞飞再也看不见了

    "起风了,绿茵,琼花落了吗?一定很美"凤飞飞轻问道

    "落了,小姐,美极了"绿茵的突然哽咽了,她恨姑爷的变心,小姐跟了他七年,足足七年,如今虽是红颜渐褪,却也依然是个难得的美人,可是他却为了权势富贵负了小姐

    凤飞飞走到琼花树边,挺着大肚子抱了抱,柔荑却是只触得到树杆,硬是没法环抱成圈

    "绿茵,我突然渴了,你回去取些茶水"凤飞飞淡淡吩咐道

    "是,小姐"绿茵环望一圈,四下无人,倒也放心了些,迈步紧紧朝回折返

    绿茵前脚刚走没一会儿,便闻一阵细碎急促的脚步声传,凤飞飞听得出这不是绿茵的脚步,于是摸着在粗壮的琼花树杆后躲藏起,虽然大腹便便,身子骨倒也算纤盈,若不细看,倒也不会有人注意得到,这琼花树后藏了个人

    "婉如,你听我解释--"

    熟悉的脚步和嗓音从远处传,藏身于树杆后的凤飞飞几乎窒息,这道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七年朝夕相伴,就算是没了眼,她也能敏锐的认出他

    前面那道急促细碎的声音突然停了下,就落在琼花树旁,这几乎让凤飞飞的心从嗓子眼里跳出,她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看见自己,只是静静地将整个身子倚靠在琼花树上,一切就像静止了似的……

    "兰格,我堂堂一介公主,怎能下嫁给你做妾,你若是舍不得她,就舍了我吧!"南宫婉如娇嗔里带着轻泣,扭头欲跑却被随后追上的男人一把拽住柔荑,双双停留在琼花树前

    "婉如,我对你的心……难道你还看不出吗?欢作沉水香,侬作博山炉……"

    男人含脉脉的一番表白,如同尖刀刺在凤飞飞的心头,她就这样静静地倚靠在琼花树上,听着男人动人的话,每一句落下都是莫大的讽刺,因为七年前,他也曾这般对她表白过……

    "你若真心舍不得我,那就做给我看,倘若嫁与你作妾,就算是我肯,我父皇也未必答应……"南宫婉如轻嗔出声,只是接下的抱怨声早已经淹没在暧昧的呜咽间

    即便是没有眼睛,凤飞飞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有人说瞎子的耳朵特别灵,现在她相信了!

    好长一阵激吻,凤飞飞依稀听见衣料被撕开的声音,粗喘娇吟愈激烈了些,却正在这个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打破了花园里的平静,坏了俩人的好事

    ------题外话------

    ps:新文泪求……

    第五章 物事人非(补5月21日)

    凤飞飞还想说什么,可是还未等她开口,凤老夫人先出声了:"凤儿,你二姨娘说得对,眼下你四娘就快临盆,实在是不方便出门,这一趟还是你自个儿去吧,有金兰镖局的七丫头陪着你,我也放心了。"

    老祖母的语气很坚定,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凤飞飞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凤老夫人在凤家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她决定的事没有人敢反抗,包括凤九天。

    "是,祖母。"凤飞飞乖巧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此刻,再望向二姨娘,只见那女人眸底闪过一抹异样光亮,凤飞飞忍不住仔细将她细细地打量一番,今日胡春花身着一袭款式简约大方的罗裙,素纱中单,锦丝为金红,领口袖口均为艳丽之色,裙摆只袭脚面,配以淡淡素色革带,头梳牡丹富贵髻,头戴罕见紫珍珠的玉钗,倍有正室夫人的威仪之态。

    凤飞飞清澈的水眸看似漫不经心的从胡春花脸上一扫而过,心里有一件事始终想不明白,如果四姨娘的事真是二姨娘捣的鬼,有一件事却似乎不好解释。

    "妾身知道婆婆心里放心不下飞飞,就让妾身代替婆婆走这一遭,陪着飞飞去太行山小住两个月。"

    紧接着的这句话,是从胡春花嘴里吐出,而也正是这句话令凤飞飞心生疑惑,当年四姨娘痛失爱子,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怀疑过二姨娘,正是因为四姨娘儿子死的时候,二姨娘就同她一起住在太行山。

    历史重演一遍,凤飞飞似对人性有了新的人知,当年好心的二姨娘,眼下在她眼里却成了最大的嫌疑犯。

    "凤儿,你怎么看?"

    "二姨娘既是愿意,凤儿自然是求之不得。"凤飞飞莞尔一笑,点点头,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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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宽大舒适的马车行驶在梨都的马路上,凤飞飞撩起窗帘探出头去。

    "飞飞,我大哥说过两天来太行山看咱们。"

    说话的是金桂兰,她是金兰镖局的七丫头,是凤飞飞的好朋友,此刻只见她骑坐在高大的马背上,异样威风。

    这匹棕褐色的马儿膘肥体壮,毛色油光亮,是金桂兰及笄之日金老镖头送给她的,也正是金桂兰的爹。

    金桂兰口中的大哥便是她的亲哥哥金铁兰,提到凤铁兰,凤飞飞的心微微一颤,那男人对她确是真心,只是她辜负了他罢。

    当初,靳兰格和婉如公主的事她便是从凤铁兰那里得知的,而当靳格兰为了婉如公主挖了她的眼睛后,消失也不知怎的传到了金铁兰耳中,那男人曾大闹靳府,闯到破落小院要带她离开,却被她一口回绝了。

    她只是不想连累金铁兰,路是自己选择的,即便是跪着爬也要爬完……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件事终究还是未能幸免,金铁兰大闹靳府不出三日,一夜之间金兰镖局一百多条人命全都没了,大火烧光了一切,衙府的人说查不出任何头绪,此案到最后也只能成为一棕无头案。

    凤飞飞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切,现在回想起来,她才知道是自己错看了枕边人,靳兰格远远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简单单纯。

    "你大哥最近好吗?"凤飞飞还是头一次主动问关于金铁兰的事。

    果不其然,她的话一出口,金桂兰眸底便闪过一抹异样光芒,自从她第一次带凤飞飞回金兰镖局,金铁兰便一直对妹妹的这位闺蜜念念不忘。

    "我大哥病了。"金桂兰神秘兮兮的眨了眨眼睛,唇角甚至挂着丝丝趣意坏笑。

    凤飞飞当然知道她要说什么,只是想到凤家日后的命运,不由心生愧疚,莫名心变得沉重,却强忍着胸间翻滚的绪,淡淡地打趣道:"他是得了相思病么?"

    金桂兰的眼睛瞪得老大,手里的僵绳倏地一紧,骏马停在原地望了行走,因为这句话正是她下面想说的,却被凤飞飞抢了台词。

    马车继续往前,凤飞飞的小脸已经看不见了,金桂兰才赶紧"驾"的一声追上前去。

    "凤飞飞,你……你知道我大哥喜欢你,对不对?"金桂兰大大咧咧的问道,如梦初醒。

    她的嗓门不小,惹得镖局不少兄弟回眸望来,有的则掩嘴偷笑。

    和凤飞飞同乖一辆马车的胡春花,眸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不过很快便闭上眼睛,装做什么也没听见,就像睡着了似的。

    凤飞飞眼敛低垂,再望向金桂兰时,眸光倏地变得肃然认真起来:"桂兰,回去劝劝你哥,让他找个好姑娘成家吧。"

    "飞飞,你……你这是怎么了?"金桂兰先是一怔,总觉得今天的凤飞飞有些怪怪的,以前若是提及男女之事,凤飞飞多数是面色羞红,不许她再接着说下去,可是今天她反倒主动说起了此事,让她感觉怪怪的。

    凤飞飞清澈的水眸看似不经意的淡淡瞥了一眼身侧的二姨娘,那女人倒是装得挺像,不过过于优美的睡姿透露了她的秘密。

    正在此时,马车前方传来一声厉喝:"什么人挡在前面,闪开!"

    此话一出,凤飞飞面色骤变,原本白皙的小脸更是没有一丝血色,就是这一刻,改变她人生轨迹的那个贱人出现了。

    "飞飞,前面有人晕倒了,我去看看。"金桂兰秀眉轻蹙,不等凤飞飞开口应答,已经骑着马一阵风似的疾驰而去。

    凤飞飞只能从窗口默默地目送闺蜜的背影而去,她也知道接下来即将会生什么事。

    没一会儿功夫,金桂兰果真带着一位唇红齿白的俊美男子出现在凤飞飞面前,只见她让男人站在一旁等着,自个儿则凑到窗旁压低嗓音对着凤飞飞道:"那男子是进京赶考的,路上丢了盘缠,飞飞,咱们就顺道捎上他吧。"

    "既是少了盘缠,就给他几两碎银,路上带上个男人,成何题统。"凤飞飞的语气瞬间变得冰冷,她骤变的态度也令金桂兰着实吓了一跳。

    ------题外话------

    ps:亲们,近段时间小影比较忙,如有断更,后面一定会补上,敬请谅解。

    第二章 痛彻心扉

    凤飞飞脸色瞬间骤变,因为她听出那脚步声出自于绿茵,只是还没等她想出法子,靳兰格和南宫婉如便也已经察觉到了动静。

    绿茵其实也是个伶俐的丫头,当看见琼花树前衣履狼狈的二人时,迅速的掉头离开,却被身后男人冷冽的嗓音唤住:"站住!你这丫头不在屋里侍候主子,跑来这里做什么?"

    "奴婢是特意来采琼花的,夫人喜欢琼花。"绿茵不敢回头,灵动的水眸闪过一抹惧意,若是让大人知道小姐就在这儿,不知道又该惹出什么乱子来。

    南宫婉如小脸涨得通红,一边拍着轻纱罗裙上的尘土,嗲的声音压低的跟蚊子似的:"兰格,这贱婢若是出去乱说话,日后还让我的脸面往哪儿搁呀?"

    "这丫头嘴紧,她不会乱说话的。"靳兰格对绿茵自然是了解,这丫头对凤飞飞是忠心得很。

    "你……你这是有心偏坦她么?兰格,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是那贱人屋里的丫鬟……"南宫婉如娇嗔出声,负气的背转过身子。

    "婉如,那……你想怎么处置她?"男人回答的语气瞬间柔软下来,与方才对绿茵说话的语气简直判若两人。

    二人的对话声音虽然很小,可是凤飞飞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她很想站出去,可是却怕这样做只会雪上加霜,更将绿茵逼入险境,静观其变,她决定还是再等一等。

    "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否则落人把柄,说我还没嫁过来,就开始在靳府指手划脚了。"南宫婉如撅着小嘴,通过这件事,却也真正好是在考验男人。

    "那就……割了她的舌头。"靳兰格低垂眼敛,女人看不清此刻他眼底的神色。

    他的这话一出,绿茵的背影绷得僵直,琼花树后的凤飞飞瞬间忘记了呼吸,此刻再也沉不住气了,终于扶着琼花树杆挺身而出:"不要伤她--"

    凤飞飞的出现着实令南宫婉如和靳兰格都吃了一惊,特别是南宫婉如,当看见眼前失去双眼一袭白衣愈显得楚楚动人的凤飞飞,不由柔荑紧握成拳,心里痒痒地恨。

    "兰格,我突然改变主意了,这个贱婢就交给我来处置吧!"南宫婉如的声音依然很轻很柔。

    凤飞飞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耳朵微竖,一瞬不瞬的聆听着风中细微声响,等待着男人的回答。

    "好!"

    随着男人这一声落下,凤飞飞的心恍若被人用刀捅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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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飞飞坐在落破的小院里,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只感觉空气越来越凉,浸着骇人的寒意。

    最后是绿茵搀送她回院子的,只是送她进院后绿茵便被侍卫带走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凤飞飞的手越拽越紧,似想将手心里那块碧绿通透的翡翠捏个粉碎,这块玉是当年靳兰格送给她的定信物,翡翠玉佩原本为一对,玉身雕刻着一双鸳鸯,鸟纹透雕在佩的上端,头顶生出一条三叉花形的冠饰,喙连于翅边,长尾后卷,寓意恩爱长久。

    "兰格,你若是还念及一点夫妻份,就请保绿茵周全。"

    凤飞飞安静地坐在原位,心中默念,她不奢望那个负心人能够回心转意,她只期盼他暂且还能有一丝良知,让绿茵平安回到自己身边。

    门吱的一声打开,凤飞飞的身子微僵,脚步声不是绿茵,这也令她心尖漾起一股不祥感觉,耳朵敏感的微微上扬。

    "谁?"凤飞飞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轻颤,此刻才感觉到身体的凉意。

    "是我。"南宫婉如的声音同样冷漠异常。

    "把绿茵还给我!"凤飞飞倏地站起身来,顺着声音回转身体,与南宫婉如相对面立,态度异样冷冽。

    "如果你想救她倒也不难,只要喝一这杯鸠酒,能让我彻底的安心。下个月初五我和兰格便要成亲了,我只希望在那之前,将靳府打扫得干净些。"南宫婉如的口吻轻淡如水,其实今天不论这女人是否答应,这杯鸠酒她也是喝定了。

    "如果我不喝呢!"凤飞飞原本就无血色的小脸,此刻更是苍白如纸。

    "不喝也得喝。"南宫婉如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吐出,同时对着门外的几名大汗使了眼色,很快几人便冲进来将凤飞飞控制住。

    凤飞飞不停的挣扎,只是她一介女流哪里抵得过几个彪形大汉,其中一个男人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不得不张开嘴。

    只感觉一阵辛辣的液体灌进喉咙,凤飞飞被呛得一阵剧烈咳嗽。

    灌完了鸠酒,几个彪形大汉才松开了女人,凤飞飞将手指探进喉咙,努力的想将那些液体呕吐出来,大概是因为她太长时间没有进食,那些液体很快便被吸收,吐不出半点。

    "我要见兰格……"

    "兰格已经把你们主仆二人的处置权交给我了,他不会见你的。"南宫婉如冷漠的应道。

    "你……你为什么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凤飞飞很快便感觉到身体软弱无力,腹痛的感觉也瞬间袭来,只是她不解,眼前的女人为什么要如此毒辣。

    "我向来不喜欢与人分享任何东西,包括相公……"南宫婉如清晰的应道。

    凤飞飞明白了,看来这一天迟早是会到来的,应了她自己的那句话,若是这女人想坐上正室的位置,除非她死!

    现在看来,她是真的要死了,只是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绿茵呢?你答应过我说要放了她,我要见她。"凤飞飞强忍着剧痛,却是感觉两腿间一热,有液体流出来。

    孩子!她还可怜的孩子看来是快要出生了。

    "那丫头,兰格已经让人乱棒打死了。"南宫婉如云淡风轻的语气,就像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为了我的声誉,他必然是会这样做的。"

    这一刻,凤飞飞快要窒息了,原来绿茵已经没了。

    贝齿紧咬下唇,凤飞飞的耳朵突然敏锐的上扬,她听见一道熟悉的脚步声,是靳兰格,他来了,就站在门外。

    腹部越来越痛,凤飞飞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一把推开近在咫尺的南宫婉如,凭着直觉奔向大门:"靳兰格,你出来--"

    隔着高高的门坎,靳兰格面无表的看着失去双眼的女人被门坎绊到,摔下时还不忘用手护着肚子,深邃的鹰眸划过一抹异色,骨节分明的大手紧握成拳,内心似也受到极大的挣扎。

    "兰格,救我们的孩子,快,叫大夫,我恐怕是要生了。"凤飞飞感觉到腹痛越来越厉害,看来孩子是迫不及待的要来到这世上,若真能保他出生,就算是豁出命,她也一定会坚持到最后一刻。

    男人应予她的是绝然离去的脚步。

    凤飞飞的心如同坠入冰窟,靳兰格,你好狠的心,竟然连自己的亲身骨肉也不救,彻痛心扉的感觉侵蚀着女人,生命正一点点流逝……

    第六章 慈悲为怀

    以金桂兰对凤飞飞的了解,她性格温婉迷人,若是在路边遇见流浪猫狗,她也一定会带回家去收养,属于一等一的烂好人,可是今天却不知是怎么的,竟然会对眼前遭遇困境的男人无动于衷。

    "飞飞,这荒郊野外的,你看看他一介文弱书生,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路都快走不动了,我们若真是放着他不管,遭遇了不测该如何是好。"金桂兰秀眉紧蹙,望着凤飞飞说完,还不忘侧眸睨向那年轻俊美的男子,正好对视男人渴求的眼神,愈激起了金桂兰那犯滥的同心。

    见凤飞飞依然不不语,金桂兰的男儿气概又冒上头来,冲着凤飞飞一甩马鞭,清亮的嗓音瞬间提高了八度:"凤大小姐尽管放心,人是我留下来的,一切的费用自然由我金兰镖局包下,绝不会给你凤家惹上半点麻烦。"

    凤飞飞抬手扶额,大拇指无奈的摁了摁太阳||穴,她认识金家人不是一两天了,从老大金铁兰至老七金桂兰,个个都是义气当头。

    知道今天自己是拗不过金桂兰了,凤飞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丫头安排了一匹骏马给靳兰格,那时候的靳兰格连马都不会骑,金桂兰让镖局的兄弟从身后托了他一把,男人竟从马身的左侧直摔下马身的右侧,摔得闷沉一哼。

    "噗嗤--"凤飞飞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虽然历史画面重演,可她的心境却是大不相同。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靳兰格的视线直直的望向凤飞飞的方向,女人唇角还未褪去的笑意正好被男人尽收眼底。

    凤飞飞清澈的水眸瞬间变得冰冷无比,笑容僵滞在唇角,不再半丝感的对视上男人的眼睛。

    靳兰格眸底闪过一抹怔愣,不过很快便挤出一丝笑容,友善的望着凤飞飞点点头,只是女人颇为冷淡的态度令他的处境显得有些尴尬。

    一旁的金桂兰眸底的疑惑越来越深,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凤飞飞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对一个萍水相逢的穷书生态度如此冷漠。

    "公子别介意,其实飞飞平日里不是这样的,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金桂兰只好上前解围。

    "不介意,不介意。二位姑娘都是善良的好人,靳某感激不尽,它日若是金榜题名,一定不忘二位姑娘的大恩大德。"靳兰格温文儒雅的鞠躬行礼,斯文有礼。

    最后,靳兰格终于坐上了马背,当年也正是这件小事让凤飞飞对他刮目相看,一个人敢于挑战自己从未接触过的领域,越挫越勇,一而再,再而三的尝试,这并不是任何人可以做到的。

    可是如今,当凤飞飞再看见这一幕重演时,却是暗叹自己当年竟然没有现,从头到尾这个男人就是有野心的,一旦他认定了一个目标,就一定会做到它,哪怕是后面年年落考,年年复考,他也依然没有放弃过,最终高中状元。

    经过一天一夜的舟车劳顿,终于在第二天日落之前赶到了太行山下,凤家在这里有一座庄园,占地百余亩,种了不少果树,即便是天气炎热的夏季,这里也是凉风阵阵,很是舒爽。

    大旱了半年,不少地方都闹起了饥荒,梨都这一片还算太平,虽然米粮涨价,倒也不至于成灾,太行山这处就更好了,有山上的天然泉水顺流灌下,果树棵棵茂密,果子清甜滑嫩。

    来到这样的好地方,凤飞飞整个人也一下子神清气爽起来,只是她却知道,这个时候麻烦也来了,靳兰格那个贱人,原本体质就虚弱,再经过这一天一夜日夜兼程的劳顿,此刻正起热来。

    若是换作她,是断然不会救他的,只是凤飞飞却很清楚,就算她不闻不问,也自会有人救那贱人。

    果不其然,这一次不等凤飞飞开口,金桂兰便已经找上了胡春花:"二夫人,您行行好吧,那位公子正热得紧,若是现在撵了他出去,他恐怕是只有死在路上了。"

    胡春花那双泛着精光的灵动水眸骨碌碌的转着,她心里在想什么,恐怕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若是换作当年的凤飞飞,确实是看不出半点端倪,可是重生来活,再看任何事物,似乎都生了巨大的变化。

    凤飞飞注意到,一向多话的二姨娘这一路上都在睡觉,就像什么也没听见也没看见似的,此刻金桂兰来求她,她的反应就更令人惊诧了。

    "七姑娘,瞧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凤家的人向来都以慈悲为怀,今日若是老夫人在这里,这位公子也是断然会救下的。"胡春花笑意盈盈的点了头,她的话更是让金桂花喜上眉梢。

    凤飞飞距离她们并不远,自然也将她们的话全数收入耳底,对于二姨娘的态度她倒是有些疑惑,凤老夫人向来慈悲为怀并不假,可是她二夫人何时变得如此善良?

    "谢二夫人,我这就让人将靳公了抬进去。"金桂兰就像领了赏糖的孩子似的,开心极了,一蹦一跳的跑开了。

    凤飞飞无奈的捏紧了拳头,有时候往往都是命数,老天爷既然给了她一次重活的机会,为什么却又一步一步无法挽回……

    第三章 冤魂难安(补3月19日)

    次月初五,靳府张灯结彩,如今官居一品的礼部尚书靳兰格,迎娶当朝皇上最宠爱的婉如公主,盛华的场景好不热闹。

    不过,靳府的丫鬟家仆们却个个神色异然,自从上个月夫人突然暴病身亡后,整座靳府便一直布满浓郁戾气,阴森森的,偶尔半夜还有人说听见女人的轻泣声。

    不过这则消息去让大人给封锁了下来,唯恐此事会让他与婉如公主的婚事节外生枝。

    消息是瞒下来了,靳兰格和南宫婉如的大婚之礼如期举行,只是鬼魂之说的阴霾始终萦绕在靳府每个人的心头,不论是丫鬟还是家仆,夜里没有人敢单独行走。

    洞房花烛新婚夜,一对新人交缠在宽大的床榻上,新娘面颊羞红,新郎眼神迷离,却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响,那扇雕刻着花纹的沉香木窗被大风刮开,呼啸的阴风迎面扑来,让床上**交缠的那对身子同时打了个寒颤。

    "兰格,我怕--"南宫婉如脱口而出,往男人怀里钻得更紧了些,而男人则是一不,犀利深邃的瞳仁紧盯着窗口,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贱人,你们这对贱人,就算是变作鬼,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空气里隐约传来女人若隐若现的凄婉声音,沉香雕花木窗摇晃得更厉害了,让床上的这对人儿吓破了魂!

    三日后,靳府请来了一位得道高僧,当看见这位僧人时,就连当朝公主南宫婉如的眼前也不由一亮,好俊美的男子,虽然身着粗布所制的僧衣,却依然难掩脱俗的仙骨。

    不似一般的得道高僧,都是清一色六旬的年纪,一把银白胡须,眼前的这位僧人看上去约摸二十出头的年纪,那双黑白分明的纯净瞳仁,令人不忍亵渎。

    "他真的能行?这么年纪轻轻……"靳兰格眉头紧皱,眸底划过一抹疑色,当自己的女人注意力被其他男人吸引时,身为丈夫的他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和尚,这就更令他不爽。

    "他可是我托母妃费尽心思才寻来的高人,兰格,你切莫以貌取人……"南宫婉如不悦的侧眸瞪了男人一眼,嫁给眼前的男人,她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了,恐怕有史以来没有一位公主新婚之夜会像她一样悲催,吓得尿湿了床。

    靳兰格咽了咽喉咙,似还想说什么,却在南宫婉如不悦的眸光里,生生地又咽了回去。

    "贵府的阴气很重,恐怕是有冤魂未安。"那和尚俊美的五官如雕刻一般,梭角分明,声音却是平静如水,未起半点波澜。

    他的话一出,南宫婉如和靳兰格的身子顿时一僵,脸色骤变。

    "大师,那现在该……该怎么办?"靳兰格回过神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把这些符拿下去,贴在每间屋子上梁正方,今夜子时,谁也不要出门。让贫僧来会会她……"和尚面色依旧平静如水,清澈的水眸直勾勾的盯着靳兰格的脸,淡淡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他的话一出,靳兰格的脸色更是难看,一个小小的和尚竟然敢对他出不逊,不过碍于眼下还有求于人,所以只好生生的忍了下来,待这件事过了再秋后算帐,他肯定不会就这样算了。

    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僧人清澈的眸底闪过一抹异彩,紧接着便回房坐禅去了。只留下愣站在原地的一对男女,低垂眼敛,各怀心思。

    子夜时分,靳府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偌大的府邸空荡荡的,唯有一名手持拂尘的僧人轻盈穿梭于暗夜中。

    只见他的步伐最后停留在一座落破的小院前,朗声道:"何方妖孽在此兴风作浪?贫僧这就来会会你。"

    只闻僧人的话音刚落,院内便卷起阴风一阵,正值春季,满院却是枯黄的落叶,凌乱的枯叶随风卷起在空气间盘旋,逐渐形成了一柄利刃,直逼向僧人。

    只见那俊美绝伦的年轻和尚并不慌张,嘴里喃喃念着经文,面容淡定如初,静静的凝视着那柄疾驰而来的利刃,由戾气凝聚而成的利刃步步逼近,眼看离僧人的眉心只差分毫之际,突然迸裂开来,银白光芒飞溅四射,化为乌有。

    下一刻,僧人喃喃念着经文,同时中食二指从眼皮轻轻划过,只见一道金光,那俊美和尚再睁开眼时,清晰看见黑夜里的那道白衣倩影。

    "大师,救我!"凤飞飞眼覆白绫,虽然看不见来人,却知是高人。

    男人清澈的眼睛在这片黑暗的夜里,仿若天边的星辰般璀璨,他的出现似也燃起了女人内心的一丝希望。

    "我知你是未散冤魂,只是……既然命数已定,你就早入轮回吧!也好来世投胎落个好人家。"和尚的声音仿若带着某种魔力一般,竟让女人沸腾翻滚的内心一点点平静下来。

    "大师,我这一生从未做过坏事,为何却偏偏落得这般下场?佛家不是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可是如今却是善人命落黄泉,恶人当道……天理何在?"

    凤飞飞面对着和尚的方向,覆上眼睛的白绫依稀滴下刺目的殷红,雪白飘逸的裙袂同样染透大片殷红,繁若盛开的大片红梅般鲜艳。

    和尚沉默不语,缓慢低垂下眼敛,让人猜不透此时此刻他心里的想法。

    凤飞飞清冷的嗓音再度逸出:"大师既能出现在这里,必是得道高人,还请大师主持正义。"

    "你想让贫僧如何主持正义?"和尚终于抬头,静凝着眼前的女子。

    "请大师命人取下黄符,不再插手我与他们之间的恩怨,待七七四十九日后吾儿顺利步入轮回,我再与他们算帐。"

    按照阳阴界的规矩,凡人死后必须历经奈何桥,七七四十九日方入轮回。

    和( 鬼王的第七个新娘 http://www.xlawen.org/kan/528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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