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阅读
尚终于皱了皱眉头,平静如水的面色终于有了变化,平和的声音缓缓逸出：＆quot；你这又是何苦呢？错过了轮回,你便永世不能超生。＆quot；
＆quot；只要吾儿能入轮回,我也就了却了心愿,即使是粉身碎骨、永不超生,我也心甘愿。＆quot；凤飞飞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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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传说中的世外高人
山下的夜风带着一丝凉意,凤飞飞从屋子里走出来,只觉得胸口像被一团棉花堵住了,几乎令她快要窒息。
如果按照目前的事态展下去,历史将会重演,她一定要打破这一切重头来过。
借着皎洁的月色,凤飞飞朝着梨园走去,眼下正是梨果丰收的季节,随手摘下一只来往口里喂去。
突闻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一道娇小身影冷不丁从梨树上窜下,朝着太行山的方向奔去,不过手里的布袋散落开来,梨落了一地。
偷梨贼？！凤飞飞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这个,不过那身影娇小的就像个孩子,不由令人心生疑惑。
＆quot；站住！你若是再逃,我便要叫护园了。＆quot；凤飞飞一声清冷的厉喝倒是真起了作用,吓得那娇小身影不敢再动分毫。
朝前走了两步,借着月色凤飞飞看清楚了那张娇小面孔,果真是个孩子,而且还是个虎头虎脑,五官漂亮的小子,看他的身形和样貌,估摸有四五岁的年纪。
＆quot；你是什么人？竟然跑到我家梨园里来偷果子,看你这利落的身手,恐怕不是第一次了吧！＆quot；凤飞飞一口便给这小子定下了个惯偷的罪名。
＆quot；不,不,我……我是第一次下山,以前从来没有偷过你家的梨……＆quot；小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小人儿紧张的小手直摆。
这副模样倒是可爱的紧,让凤飞飞莫名心生疼惜之意,如果不是……,她也该为人之母了。
＆quot；你家住在山上？＆quot；凤飞飞疑惑的望了一眼黑乎乎的山头,这太行山地势陡峭险峻,从未听说过山里住有人家,不过倒是有一个神奇的传说,说这山峰之巅住着一位绝世高人,博学多才,精通鬼谷,纵横捭阖,懂阴阳五行、岐黄奇门之术,更是知过去通晓天命。
传说终究是传说,从未有人见过此世外高人,宏政二十七年,皇上曾三度亲临太行山,希望能够得到高人指点,却终究未见其人。
＆quot；嗯。＆quot；粉雕细琢似的小人一个劲儿的点头,一脸老实巴交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quot；你若是肯带我去你家看看,我便信了。＆quot；凤飞飞眸光流转,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
＆quot；去不得,去不得。＆quot；小娃儿一本正经的盯着凤飞飞的脸,连连摆手。
＆quot；为何去不得？莫非你是在说谎,其实你家根本就不在山上,你就是存心来我家园子偷梨果的小贼。＆quot；凤飞飞秀眉上扬,步步逼近。
＆quot；不不不,是因为现在天色太黑,我看不见师爷布下的机关阵法,若是不小心误踩,咱们都得死。＆quot；小娃儿灵动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慌恐模样。
他的话让凤飞飞心头一惊,机关阵法？莫非这太行山上真有世外高人？这个想法令女人内心瞬间燃起希望。
＆quot；如果你说的是真话,那我这梨园的果子便任由着你吃。＆quot；凤飞飞冲着面前的粉嫩小娃儿莞尔一笑,及腰的青丝随风舞动,出清香,映衬着皎洁月光,有仙子般脱俗的气质。
＆quot；姐姐,外面的女人都像你这么美么？＆quot；男娃儿灵动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凤飞飞,小嘴也因惊愕而张得大大的。
凤飞飞微怔,下一秒才反应过来男娃儿的话,竟莫名羞涩的红了脸,不自然的润了润嗓子：＆quot；小子,别以为说几句好听的话我就会相信你了,等明天随你上了山,才知道你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quot；
＆quot；小楠从来都不说谎的……＆quot；男娃儿那双纯真无害的灵眸睁得大大的,无辜的模样实在令人看着不忍心怀疑他。
＆quot；好了,好了,暂且相信你就是了。＆quot；凤飞飞无奈的摇摇头,主动蹲下身子捡起小楠掉在地上的梨,重新用布袋装好。
这一晚,金桂兰和胡春花都忙活着照顾那个半道上捡回来的书生,倒也没有人注意凤飞飞捡回来一个孩子。
凤飞飞特意安排小楠和自己同住一屋,眼下她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孩子身上了,如果他说的话是真的,那她则有机会见到传说中的世外高人……
弦月高挂,银白月光如同一条长长的轻纱泻下,从窗口倾洒而入,落在床榻的两道身影上。
粉嫩的小娃儿双眼紧闭,睡在外侧的凤飞飞同样紧闭双眼,未施粉黛的小脸依然掩不住绝色容颜,看起来两个人都睡着了。
突然,粉嫩小脸上那双水晶般透亮的眸子倏地眯开一条细缝,又过了一小会儿,他估摸着床榻另一侧的女人应该睡着了,灵动的眼睛缓慢睁大,同时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爬起,利落的穿上鞋朝房门方向走去。
＆quot；你要去哪儿？＆quot；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温婉清亮的嗓音,小楠吓得差点跳起来。
＆quot；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姐姐你不知道吗？＆quot；
＆quot；我只知道,有人想半夜里开溜,说话不算数！＆quot；凤飞飞淡淡的坐起身来,清澈明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小人儿。
小楠愣了愣,不过却不是因为凤飞飞说的话,而是直勾勾的盯着凤飞飞的眼睛,突然开口：＆quot；姐姐,你的眼睛好干净,就像佛珠一样……＆quot；
这话一出,凤飞飞整个人当场石化,她的眼睛就像佛珠一样干净？如此巧合,他为什么不说星星,不说明珠,偏偏说了佛珠,真的只是巧合吗？
不,凤飞飞绝不相信,此时此刻她越认定那位世外高人是存在的,她一定要见到他,要拜他门下,这样她才有机会复仇,不论让她付出怎样的代价,她也愿意。
＆quot；带我去见你师爷,我需要他的帮助……＆quot；凤飞飞安静地凝视着小楠,她的声音很轻,却能轻易的让人感受到她的真诚与无助。
＆quot；可是……师爷不让外人上山,如果我带你回去,是会受到责罚的。＆quot；小楠为难的蹙紧了眉心,这也他为什么会半夜落跑的原因,虽然答应过凤飞飞,可是相较之下,他却更害怕受到师爷的责罚。
＆quot；那我问你,师爷允许你下山吗？＆quot；凤飞飞眸底闪这一丝狡黠,轻笑着反问道。
第四章 涅槃重生
＆quot；夫人,贫僧知你是行善之人,怎忍心看着你步入绝路……＆quot；和尚的声音顿了顿,掐指算了算,这女人确实阳寿不该绝。
那和尚俊美的脸颊瞬间变了脸,喃喃自语道：＆quot；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是她,这一切真是天意……＆quot；
凤飞飞闻,苍白的脸颊微怔,不明白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quot；也罢,这一切都是命数,你自己好好把握吧！＆quot；和尚的脸色越的严肃,声音也一点点收紧。
下一秒,只见年轻僧人扬起手中握着的那串佛珠,弹指挥间,倏地飞出两粒珠子,直射向女人的眼睛。
＆quot；好吧,贫僧今日就算是为你破戒了,你自求多福吧！阿弥陀佛,善哉善哉！＆quot；
凤飞飞只感觉眼前两道金光闪过,一阵剧痛袭来,接下来整个人如同落下万丈深渊,身子不断得往下沉,很快便完全失去了知觉。
＆quot；凤儿,醒醒……＆quot；熟悉的声音是祖母的,凤飞飞好不容易从黑暗中一点点抽回意识,她好像听见了祖母的声音,整个凤家只有祖母一人会唤她作凤儿。
祖母,祖母……
凤飞飞努力的想喊出声来,可是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半个音也不出来。
这一切不会是在做梦吧？她怎么会梦见祖母,那亲切的声音仿若回到了从前。
一道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恍若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凤飞飞远远的感受到了光亮,身体正朝着光亮的方向坠落。
光亮？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竟然可以看见了……
强烈的光感带来剧烈的疼痛感,凤飞飞难受的蹙了蹙眉心,不过耳畔传来的熟悉声音,却迫使她急切的想看清眼前的人。
强忍着眼部的不适,凤飞飞努力的想睁开眼,眼前却是白晃晃的一片,刺痛的感觉瞬间袭遍身体的每一处神经。
终于适应了不舒服的痛感,凤飞飞也看清楚了眼前的人,不是最疼爱她的祖母又是谁？虽然是上了年纪,可是凤老夫人却是生得雍容华贵,裙装并无浓艳之色,只是素白渲染些金边,满头银梳成整齐的髻,端正的五官不难想象出老人年轻时候的美态。
＆quot；飞飞醒了。＆quot；站在老人身侧的妇人面露欣喜之色,尖锐的嗓音却让躺在床上的凤飞飞秀眉紧蹙,眸底闪过一抹疑惑。
到底生了什么事？她隐约记得自己已经死了,那位得道高僧也不知将什么物什射进了她的眼睛,一阵剧痛过后,竟然就来了这里。
此此景颇为熟悉,就像在哪里见过,就在这时,凤老夫人的肃然庄重的声音在空气里逸散来开：＆quot；来福,让人去准备一下,今天傍晚便启程,送小姐去太行山避暑。＆quot；
也正是这一句话,让凤飞飞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她想起来了,宏政二十年梨都大旱,她曾因中暑晕倒,吓得家人赶紧把她送到百里开外太行山下的山庄避暑。
也正是在去太行山的途中,她让家仆救了奄奄一息的靳兰格,落下斩不断的祸根。
难道她这是重生了？虽然事诡异得不可思议,可是到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事凤飞飞能不相信呢？死过一次的人,什么都信了,唯独不信命！
＆quot；婆婆,依妾身看来这次只是个小意外,把飞飞一个女儿家送到百里开外的太行山,还是有些让人放心不下。＆quot；
说话的妇人正是凤飞飞的二姨娘胡春花,自从凤飞飞的娘亲去逝后,这个女人便一直努力的欲爬坐上正室夫人的位置,几年下来,凤飞飞的父亲凤九天倒是对她生出了几分信任,看样子是有了这个打算。
凤飞飞知道,眼前的二姨娘虽是表面说得漂亮,其实心里自打着自己的主意,当年若不是这女人有心的搓合,她也不至于蒙蔽了双眼,错看了靳兰格那个小人。
＆quot；这个……问问凤儿自己的意思？＆quot；凤老夫人的眸光投望向凤飞飞,等着她的回答。
凤飞飞清澈的眸底闪过一抹异样深邃,若是走这一趟,必然是会遇见靳兰格那贱人,只是让她避开这趟,她则更是万万不肯的。
＆quot；祖母,这天气热得紧,凤儿愿意去太行山避暑,只是一人去山庄有些闷得慌,祖母不妨一同前去吧。＆quot；凤飞飞明知接下来的回答将是什么,却依然还是忍不住多问一句。
＆quot；凤飞,你四姨娘眼看就要生了,祖母这会子恐怕是走不开。＆quot；凤老夫人紧握着孙女的手,紧接着眸光再度投望向不远处的家仆：＆quot；来福,这一趟路途甚远,你去请金兰镖局的七丫头来,一定要确保大小姐的安全。＆quot；
＆quot；是,老夫人。＆quot；
站在一旁的胡春花眸光错综复杂的变化着,凤飞飞不动声色的瞥了她一眼,她深知这个女人心里在想什么,唯恐四姨娘此次诞下男丁,会让她的地位岌岌可危。
说起此事,那得从凤家的族谱说起,到凤九天这一辈,富甲一方的凤家已经是三代单传了,凤老夫人只生下了凤九天这么一个儿子,而最让她老人家担忧的是,凤九天娶了四房夫人,生下的却全都是女儿,眼看着四姨娘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凤老夫人更是比任何人都要紧张。
虽然四姨娘确生下了男孩,凤老夫人开心的许诺母凭子贵,要让她做凤家未来的女主人。
可是,孩子却未足月便死了,最终四姨娘更是因此而被凤九天杖责,抑郁而死。
想到这里,凤飞飞脑子突然闪过一道惊光,如果不是经历了这么多,她怎么也不可能重提旧事时会联想到另一种可能……
＆quot；祖母,眼下的天气如此热,四姨娘还怀着身子,恐怕也是受不住的,不如咱们一起去太行山吧。＆quot；凤飞飞灵机一动,这句话是她当年不曾说过的。
凤老夫人面色微怔,还未来得及开口,二姨娘胡春花反倒是先说话了：＆quot；飞飞,你这不是瞎胡闹吗？你四姨娘眼看着就快要临盆了,这长途颠簸让她如何受得住。＆quot；
第八章 一老一小
小楠被她这么一问,眸底闪过一抹失落,耷拉下脑袋摇摇头：＆quot；师爷很固执,他不让师父下山,也不让我下山。浪客中文网《 href＝〃www.lwen2.com＆quot；〃 trget＝〃_blnk〃》www.lwen2.com＆quot；
＆quot；你们全都听你师爷的话吗？＆quot；凤飞飞睁大眼睛,越对小楠的那位师爷感到好奇。
＆quot；嗯。＆quot；小楠老实的点点头：＆quot；不过我家就只有师爷、师父和我。＆quot；
＆quot；既然你已经违反师爷的命令下了山,回到山上肯定也是要受到责罚的,也不在乎多一条罪名,你说是不是？更何况……昨夜我让你开怀大吃,君子之交,岂能而无信？＆quot；凤飞飞直盯着小楠的眼睛。
小楠面露难色,看样子已经有些后悔了,都怪自己嘴馋,受不了硕果丰收的梨园飘上山顶的香味儿,如今竟招惹上这般的麻烦。
＆quot；可是……我们又不是君子,你是女子,我只是个孩子。＆quot；小楠耷拉着脑袋,含糊不清的嘀咕出声。
凤飞飞看着这小子瞬间如打了霜的茄子,整个人蔫了的模样,实在是可爱的好笑。
＆quot；吃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反正这次我是赖定你了,你跑不掉的。＆quot；凤飞飞也摆出一副死黏着不放的架势,她知道自己错过了这一回,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小楠撇了撇嘴,无奈的耷拉下小脑袋,如今他也只能想着该如何应对师爷了。
翌日清晨,只留下一张字条,凤飞飞便和小楠上了山。
往太行山方向几乎没有路,小楠个子娇小,所以能在高矮不齐的树杈间自如行走,凤飞飞唯恐跟丢了这小子,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努力的跟上,这对于从小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而,并非一件易事。
才走了一个时辰,凤飞飞就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轻纱裙袂也全都被树枝划破,看着实在有些狼狈。
＆quot；小心,别踩这里,会掉进师爷设下的阵法。＆quot；小楠灵动的大眼睛突然睁大,小手拦下凤飞飞抬起的右腿。
＆quot；小楠,你师爷真有那么厉害？那你师傅岂不是也很厉害？＆quot；凤飞飞一边喘息的跟上步伐,好奇的问道。
＆quot；我和师傅都不精通鬼谷纵横捭阖,也不懂阴阳五行和岐黄奇门之术。＆quot；小楠灵动的大眼睛一刻也不敢松懈,骨碌碌的四下环望,带着凤飞飞避过一个又一个的机关暗道。
凤飞飞清澈的水眸闪过一抹惊诧,这小娃儿说他什么都不懂,可是他却能顺利的避开一个个的机关暗道。
只是接下来的路更是累得凤飞飞气喘吁吁,大脑没有多余的空间再思考,也不知走了多久,小楠轻松的声音传来：＆quot；过了前面的武门,就安全了。＆quot；
凤飞飞顺着小楠手指的方向望去,他所指的武门,是由一左一右的两棵苍树浑然天成,在空中形成半圆的弧度,古藤缠绕,垂落的繁枝仿若垂帘一般。
＆quot；师父－－＆quot；小楠脚下的步伐突然加快,粉嫩小脸闪过一丝兴奋,凤飞飞只能急急跟了上去,同时水眸顺着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唇角留着银白山羊胡子的老者,正一脸焦急的来回踱步。
当看见小楠和凤飞飞同时出现时,那老者先是一怔,紧接着急急迎上前来：＆quot；小楠,你……你怎么带了个怪物上山,赶紧送下山去……＆quot；
＆quot；我不走。＆quot；凤飞飞抢先一步开口,她不明白这老头儿为什么要叫自己怪物,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都划烂得不成样儿,确实显得有些狼狈,倒也不至于被说成怪物吧？
不过,既是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才来到这里,在见到传说中的那位世外高人之前,说什么她也不会离开。
＆quot；你……你……现在不走,呆会儿想走也走不了了。＆quot；那白胡子老者急得皱紧眉头,紧张地四下环望。
＆quot；我要拜高人门下,若是高人不肯收我,我是不会走的。＆quot；凤飞飞淡淡出声,语气平静却不乏坚定。
她的话更是让老头儿惊诧的瞪大眼睛,不由将眸光投望向小楠：＆quot；你从哪里找来的怪物？＆quot；
＆quot；师父,她不是怪物,是女人。＆quot；小楠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又无奈的摇摇头,看他这位师傅白胡苍苍,活了一把年纪,可却是第一次见到女人。
＆quot；女人？女人不就是怪物吗？祖训上说,女人如虎,不可近蔫……＆quot；白胡子老头摸了摸胡子,脚下步伐不由暗退两步,与凤飞飞之间的距离又远了几分。
＆quot；你有见过像我这么温柔漂亮的老虎吗？＆quot；凤飞飞美目流转,神淡漠,恍若不令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成一抹清冷的弧度,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绝美的容颜竟让白胡子老头一时恍惚出神,在山里呆了这么久,老虎他是见过不少,可实在是从未见过这般漂亮迷人能勾人魂魄的老虎。
＆quot；师父,师爷出关了吗？＆quot；小楠稚气的嗓音让白胡子老头回魂了,不过一听见师爷两个字,他的眉头不由蹙得更紧了些。
＆quot；师父倒是没出关,只是……他若是出关看见这个怪……女人,一定会知道你又偷偷溜下山了。＆quot；白胡子老头像个老小孩似的撅起了嘴,一副既为难又犯愁的模样。
＆quot；好了,好了,师父你就别犯愁了,这一路上我已经想过了,若是师爷问起来,咱们就说她是自个儿闯上山的。＆quot；小楠反倒像个大人似的安慰起老头儿来,上前握上他的手,安抚的轻拍了两下。
白胡子老头听他说完,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子,突然道：＆quot；可是……师父能信吗？＆quot；
＆quot；信不信是他的事儿,咱们这样说就是了,起码……不关咱们的事儿。＆quot；小楠突然一改本色,眸底闪过一丝狡黠,咧着嘴朝老头儿笑了笑。
他这一笑,白胡子老头也跟着笑了,一老一小的两个孩子,露出一口同样洁白的牙齿傻傻地笑着,这副画卷就此在凤飞飞眼中定格,着实可爱。
身处深山,一辈子也难有一次下山的机会,他们的心灵想必是单纯可爱的紧,这也让凤飞飞不由揣测起那位素未谋面的世外高人来,小楠的师父暂且已经如此大年纪了,师爷必然是更老了,她实想不明白,如此高寿的人,七八年后竟还能活在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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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传说中的世外高人
山下的夜风带着一丝凉意,凤飞飞从屋子里走出来,只觉得胸口像被一团棉花堵住了,几乎令她快要窒息。
如果按照目前的事态展下去,历史将会重演,她一定要打破这一切重头来过。
借着皎洁的月色,凤飞飞朝着梨园走去,眼下正是梨果丰收的季节,随手摘下一只来往口里喂去。
突闻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一道娇小身影冷不丁从梨树上窜下,朝着太行山的方向奔去,不过手里的布袋散落开来,梨落了一地。
偷梨贼？！凤飞飞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这个,不过那身影娇小的就像个孩子,不由令人心生疑惑。
＆quot；站住！你若是再逃,我便要叫护园了。＆quot；凤飞飞一声清冷的厉喝倒是真起了作用,吓得那娇小身影不敢再动分毫。
朝前走了两步,借着月色凤飞飞看清楚了那张娇小面孔,果真是个孩子,而且还是个虎头虎脑,五官漂亮的小子,看他的身形和样貌,估摸有四五岁的年纪。
＆quot；你是什么人？竟然跑到我家梨园里来偷果子,看你这利落的身手,恐怕不是第一次了吧！＆quot；凤飞飞一口便给这小子定下了个惯偷的罪名。
＆quot；不,不,我……我是第一次下山,以前从来没有偷过你家的梨……＆quot；小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小人儿紧张的小手直摆。
这副模样倒是可爱的紧,让凤飞飞莫名心生疼惜之意,如果不是……,她也该为人之母了。
＆quot；你家住在山上？＆quot；凤飞飞疑惑的望了一眼黑乎乎的山头,这太行山地势陡峭险峻,从未听说过山里住有人家,不过倒是有一个神奇的传说,说这山峰之巅住着一位绝世高人,博学多才,精通鬼谷,纵横捭阖,懂阴阳五行、岐黄奇门之术,更是知过去通晓天命。
传说终究是传说,从未有人见过此世外高人,宏政二十七年,皇上曾三度亲临太行山,希望能够得到高人指点,却终究未见其人。
＆quot；嗯。＆quot；粉雕细琢似的小人一个劲儿的点头,一脸老实巴交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quot；你若是肯带我去你家看看,我便信了。＆quot；凤飞飞眸光流转,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
＆quot；去不得,去不得。＆quot；小娃儿一本正经的盯着凤飞飞的脸,连连摆手。
＆quot；为何去不得？莫非你是在说谎,其实你家根本就不在山上,你就是存心来我家园子偷梨果的小贼。＆quot；凤飞飞秀眉上扬,步步逼近。
＆quot；不不不,是因为现在天色太黑,我看不见师爷布下的机关阵法,若是不小心误踩,咱们都得死。＆quot；小娃儿灵动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慌恐模样。
他的话让凤飞飞心头一惊,机关阵法？莫非这太行山上真有世外高人？这个想法令女人内心瞬间燃起希望。
＆quot；如果你说的是真话,那我这梨园的果子便任由着你吃。＆quot；凤飞飞冲着面前的粉嫩小娃儿莞尔一笑,及腰的青丝随风舞动,出清香,映衬着皎洁月光,有仙子般脱俗的气质。
＆quot；姐姐,外面的女人都像你这么美么？＆quot；男娃儿灵动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凤飞飞,小嘴也因惊愕而张得大大的。
凤飞飞微怔,下一秒才反应过来男娃儿的话,竟莫名羞涩的红了脸,不自然的润了润嗓子：＆quot；小子,别以为说几句好听的话我就会相信你了,等明天随你上了山,才知道你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quot；
＆quot；小楠从来都不说谎的……＆quot；男娃儿那双纯真无害的灵眸睁得大大的,无辜的模样实在令人看着不忍心怀疑他。
＆quot；好了,好了,暂且相信你就是了。＆quot；凤飞飞无奈的摇摇头,主动蹲下身子捡起小楠掉在地上的梨,重新用布袋装好。
这一晚,金桂兰和胡春花都忙活着照顾那个半道上捡回来的书生,倒也没有人注意凤飞飞捡回来一个孩子。
凤飞飞特意安排小楠和自己同住一屋,眼下她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孩子身上了,如果他说的话是真的,那她则有机会见到传说中的世外高人……
弦月高挂,银白月光如同一条长长的轻纱泻下,从窗口倾洒而入,落在床榻的两道身影上。
粉嫩的小娃儿双眼紧闭,睡在外侧的凤飞飞同样紧闭双眼,未施粉黛的小脸依然掩不住绝色容颜,看起来两个人都睡着了。
突然,粉嫩小脸上那双水晶般透亮的眸子倏地眯开一条细缝,又过了一小会儿,他估摸着床榻另一侧的女人应该睡着了,灵动的眼睛缓慢睁大,同时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爬起,利落的穿上鞋朝房门方向走去。
＆quot；你要去哪儿？＆quot；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温婉清亮的嗓音,小楠吓得差点跳起来。
＆quot；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姐姐你不知道吗？＆quot；
＆quot；我只知道,有人想半夜里开溜,说话不算数！＆quot；凤飞飞淡淡的坐起身来,清澈明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小人儿。
小楠愣了愣,不过却不是因为凤飞飞说的话,而是直勾勾的盯着凤飞飞的眼睛,突然开口：＆quot；姐姐,你的眼睛好干净,就像佛珠一样……＆quot；
这话一出,凤飞飞整个人当场石化,她的眼睛就像佛珠一样干净？如此巧合,他为什么不说星星,不说明珠,偏偏说了佛珠,真的只是巧合吗？
不,凤飞飞绝不相信,此时此刻她越认定那位世外高人是存在的,她一定要见到他,要拜他门下,这样她才有机会复仇,不论让她付出怎样的代价,她也愿意。
＆quot；带我去见你师爷,我需要他的帮助……＆quot；凤飞飞安静地凝视着小楠,她的声音很轻,却能轻易的让人感受到她的真诚与无助。
＆quot；可是……师爷不让外人上山,如果我带你回去,是会受到责罚的。＆quot；小楠为难的蹙紧了眉心,这也他为什么会半夜落跑的原因,虽然答应过凤飞飞,可是相较之下,他却更害怕受到师爷的责罚。
＆quot；那我问你,师爷允许你下山吗？＆quot；凤飞飞眸底闪这一丝狡黠,轻笑着反问道。
第四章 涅槃重生
＆quot；夫人,贫僧知你是行善之人,怎忍心看着你步入绝路……＆quot；和尚的声音顿了顿,掐指算了算,这女人确实阳寿不该绝。
那和尚俊美的脸颊瞬间变了脸,喃喃自语道：＆quot；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是她,这一切真是天意……＆quot；
凤飞飞闻,苍白的脸颊微怔,不明白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quot；也罢,这一切都是命数,你自己好好把握吧！＆quot；和尚的脸色越的严肃,声音也一点点收紧。
下一秒,只见年轻僧人扬起手中握着的那串佛珠,弹指挥间,倏地飞出两粒珠子,直射向女人的眼睛。
＆quot；好吧,贫僧今日就算是为你破戒了,你自求多福吧！阿弥陀佛,善哉善哉！＆quot；
凤飞飞只感觉眼前两道金光闪过,一阵剧痛袭来,接下来整个人如同落下万丈深渊,身子不断得往下沉,很快便完全失去了知觉。
＆quot；凤儿,醒醒……＆quot；熟悉的声音是祖母的,凤飞飞好不容易从黑暗中一点点抽回意识,她好像听见了祖母的声音,整个凤家只有祖母一人会唤她作凤儿。
祖母,祖母……
凤飞飞努力的想喊出声来,可是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半个音也不出来。
这一切不会是在做梦吧？她怎么会梦见祖母,那亲切的声音仿若回到了从前。
一道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恍若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凤飞飞远远的感受到了光亮,身体正朝着光亮的方向坠落。
光亮？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竟然可以看见了……
强烈的光感带来剧烈的疼痛感,凤飞飞难受的蹙了蹙眉心,不过耳畔传来的熟悉声音,却迫使她急切的想看清眼前的人。
强忍着眼部的不适,凤飞飞努力的想睁开眼,眼前却是白晃晃的一片,刺痛的感觉瞬间袭遍身体的每一处神经。
终于适应了不舒服的痛感,凤飞飞也看清楚了眼前的人,不是最疼爱她的祖母又是谁？虽然是上了年纪,可是凤老夫人却是生得雍容华贵,裙装并无浓艳之色,只是素白渲染些金边,满头银梳成整齐的髻,端正的五官不难想象出老人年轻时候的美态。
＆quot；飞飞醒了。＆quot；站在老人身侧的妇人面露欣喜之色,尖锐的嗓音却让躺在床上的凤飞飞秀眉紧蹙,眸底闪过一抹疑惑。
到底生了什么事？她隐约记得自己已经死了,那位得道高僧也不知将什么物什射进了她的眼睛,一阵剧痛过后,竟然就来了这里。
此此景颇为熟悉,就像在哪里见过,就在这时,凤老夫人的肃然庄重的声音在空气里逸散来开：＆quot；来福,让人去准备一下,今天傍晚便启程,送小姐去太行山避暑。＆quot；
也正是这一句话,让凤飞飞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她想起来了,宏政二十年梨都大旱,她曾因中暑晕倒,吓得家人赶紧把她送到百里开外太行山下的山庄避暑。
也正是在去太行山的途中,她让家仆救了奄奄一息的靳兰格,落下斩不断的祸根。
难道她这是重生了？虽然事诡异得不可思议,可是到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事凤飞飞能不相信呢？死过一次的人,什么都信了,唯独不信命！
＆quot；婆婆,依妾身看来这次只是个小意外,把飞飞一个女儿家送到百里开外的太行山,还是有些让人放心不下。＆quot；
说话的妇人正是凤飞飞的二姨娘胡春花,自从凤飞飞的娘亲去逝后,这个女人便一直努力的欲爬坐上正室夫人的位置,几年下来,凤飞飞的父亲凤九天倒是对她生出了几分信任,看样子是有了这个打算。
凤飞飞知道,眼前的二姨娘虽是表面说得漂亮,其实心里自打着自己的主意,当年若不是这女人有心的搓合,她也不至于蒙蔽了双眼,错看了靳兰格那个小人。
＆quot；这个……问问凤儿自己的意思？＆quot；凤老夫人的眸光投望向凤飞飞,等着她的回答。
凤飞飞清澈的眸底闪过一抹异样深邃,若是走这一趟,必然是会遇见靳兰格那贱人,只是让她避开这趟,她则更是万万不肯的。
＆quot；祖母,这天气热得紧,凤儿愿意去太行山避暑,只是一人去山庄有些闷得慌,祖母不妨一同前去吧。＆quot；凤飞飞明知接下来的回答将是什么,却依然还是忍不住多问一句。
＆quot；凤飞,你四姨娘眼看就要生了,祖母这会子恐怕是走不开。＆quot；凤老夫人紧握着孙女的手,紧接着眸光再度投望向不远处的家仆：＆quot；来福,这一趟路途甚远,你去请金兰镖局的七丫头来,一定要确保大小姐的安全。＆quot；
＆quot；是,老夫人。＆quot；
站在一旁的胡春花眸光错综复杂的变化着,凤飞飞不动声色的瞥了她一眼,她深知这个女人心里在想什么,唯恐四姨娘此次诞下男丁,会让她的地位岌岌可危。
说起此事,那得从凤家的族谱说起,到凤九天这一辈,富甲一方的凤家已经是三代单传了,凤老夫人只生下了凤九天这么一个儿子,而最让她老人家担忧的是,凤九天娶了四房夫人,生下的却全都是女儿,眼看着四姨娘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凤老夫人更是比任何人都要紧张。
虽然四姨娘确生下了男孩,凤老夫人开心的许诺母凭子贵,要让她做凤家未来的女主人。
可是,孩子却未足月便死了,最终四姨娘更是因此而被凤九天杖责,抑郁而死。
想到这里,凤飞飞脑子突然闪过一道惊光,如果不是经历了这么多,她怎么也不可能重提旧事时会联想到另一种可能……
＆quot；祖母,眼下的天气如此热,四姨娘还怀着身子,恐怕也是受不住的,不如咱们一起去太行山吧。＆quot；凤飞飞灵机一动,这句话是她当年不曾说过的。
凤老夫人面色微怔,还未来得及开口,二姨娘胡春花反倒是先说话了：＆quot；飞飞,你这不是瞎胡闹吗？你四姨娘眼看着就快要临盆了,这长途颠簸让她如何受得住。＆quot；
第八章 一老一小
小楠被她这么一问,眸底闪过一抹失落,耷拉下脑袋摇摇头：＆quot；师爷很固执,他不让师父下山,也不让我下山。浪客中文网《 href＝〃www.lwen2.com＆quot；〃 trget＝〃_blnk〃》www.lwen2.com＆quot；
＆quot；你们全都听你师爷的话吗？＆quot；凤飞飞睁大眼睛,越对小楠的那位师爷感到好奇。
＆quot；嗯。＆quot；小楠老实的点点头：＆quot；不过我家就只有师爷、师父和我。＆quot；
＆quot；既然你已经违反师爷的命令下了山,回到山上肯定也是要受到责罚的,也不在乎多一条罪名,你说是不是？更何况……昨夜我让你开怀大吃,君子之交,岂能而无信？＆quot；凤飞飞直盯着小楠的眼睛。
小楠面露难色,看样子已经有些后悔了,都怪自己嘴馋,受不了硕果丰收的梨园飘上山顶的香味儿,如今竟招惹上这般的麻烦。
＆quot；可是……我们又不是君子,你是女子,我只是个孩子。＆quot；小楠耷拉着脑袋,含糊不清的嘀咕出声。
凤飞飞看着这小子瞬间如打了霜的茄子,整个人蔫了的模样,实在是可爱的好笑。
＆quot；吃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反正这次我是赖定你了,你跑不掉的。＆quot；凤飞飞也摆出一副死黏着不放的架势,她知道自己错过了这一回,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小楠撇了撇嘴,无奈的耷拉下小脑袋,如今他也只能想着该如何应对师爷了。
翌日清晨,只留下一张字条,凤飞飞便和小楠上了山。
往太行山方向几乎没有路,小楠个子娇小,所以能在高矮不齐的树杈间自如行走,凤飞飞唯恐跟丢了这小子,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努力的跟上,这对于从小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而,并非一件易事。
才走了一个时辰,凤飞飞就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轻纱裙袂也全都被树枝划破,看着实在有些狼狈。
＆quot；小心,别踩这里,会掉进师爷设下的阵法。＆quot；小楠灵动的大眼睛突然睁大,小手拦下凤飞飞抬起的右腿。
＆quot；小楠,你师爷真有那么厉害？那你师傅岂不是也很厉害？＆quot；凤飞飞一边喘息的跟上步伐,好奇的问道。
＆quot；我和师傅都不精通鬼谷纵横捭阖,也不懂阴阳五行和岐黄奇门之术。＆quot；小楠灵动的大眼睛一刻也不敢松懈,骨碌碌的四下环望,带着凤飞飞避过一个又一个的机关暗道。
凤飞飞清澈的水眸闪过一抹惊诧,这小娃儿说他什么都不懂,可是他却能顺利的避开一个个的机关暗道。
只是接下来的路更是累得凤飞飞气喘吁吁,大脑没有多余的空间再思考,也不知走了多久,小楠轻松的声音传来：＆quot；过了前面的武门,就安全了。＆quot；
凤飞飞顺着小楠手指的方向望去,他所指的武门,是由一左一右的两棵苍树浑然天成,在空中形成半圆的弧度,古藤缠绕,垂落的繁枝仿若垂帘一般。
＆quot；师父－－＆quot；小楠脚下的步伐突然加快,粉嫩小脸闪过一丝兴奋,凤飞飞只能急急跟了上去,同时水眸顺着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唇角留着银白山羊胡子的老者,正一脸焦急的来回踱步。
当看见小楠和凤飞飞同时出现时,那老者先是一怔,紧接着急急迎上前来：＆quot；小楠,你……你怎么带了个怪物上山,赶紧送下山去……＆quot；
＆quot；我不走。＆quot；凤飞飞抢先一步开口,她不明白这老头儿为什么要叫自己怪物,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都划烂得不成样儿,确实显得有些狼狈,倒也不至于被说成怪物吧？
不过,既是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才来到这里,在见到传说中的那位世外高人之前,说什么她也不会离开。
＆quot；你……你……现在不走,呆会儿想走也走不了了。＆quot；那白胡子老者急得皱紧眉头,紧张地四下环望。
＆quot；我要拜高人门下,若是高人不肯收我,我是不会走的。＆quot；凤飞飞淡淡出声,语气平静却不乏坚定。
她的话更是让老头儿惊诧的瞪大眼睛,不由将眸光投望向小楠：＆quot；你从哪里找来的怪物？＆quot；
＆quot；师父,她不是怪物,是女人。＆quot；小楠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又无奈的摇摇头,看他这位师傅白胡苍苍,活了一把年纪,可却是第一次见到女人。
＆quot；女人？女人不就是怪物吗？祖训上说,女人如虎,不可近蔫……＆quot；白胡子老头摸了摸胡子,脚下步伐不由暗退两步,与凤飞飞之间的距离又远了几分。
＆quot；你有见过像我这么温柔漂亮的老虎吗？＆quot；凤飞飞美目流转,神淡漠,恍若不令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成一抹清冷的弧度,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绝美的容颜竟让白胡子老头一时恍惚出神,在山里呆了这么久,老虎他是见过不少,可实在是从未见过这般漂亮迷人能勾人魂魄的老虎。
＆quot；师父,师爷出关了吗？＆quot；小楠稚气的嗓音让白胡子老头回魂了,不过一听见师爷两个字,他的眉头不由蹙得更紧了些。
＆quot；师父倒是没出关,只是……他若是出关看见这个怪……女人,一定会知道你又偷偷溜下山了。＆quot；白胡子老头像个老小孩似的撅起了嘴,一副既为难又犯愁的模样。
＆quot；好了,好了,师父你就别犯愁了,这一路上我已经想过了,若是师爷问起来,咱们就说她是自个儿闯上山的。＆quot；小楠反倒像个大人似的安慰起老头儿来,上前握上他的手,安抚的轻拍了两下。
白胡子老头听他说完,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子,突然道：＆quot；可是……师父能信吗？＆quot；
＆quot；信不信是他的事儿,咱们这样说就是了,起码……不关咱们的事儿。＆quot；小楠突然一改本色,眸底闪过一丝狡黠,咧着嘴朝老头儿笑了笑。
他这一笑,白胡子老头也跟着笑了,一老一小的两个孩子,露出一口同样洁白的牙齿傻傻地笑着,这副画卷就此在凤飞飞眼中定格,着实可爱。
身处深山,一辈子也难有一次下山的机会,他们的心灵想必是单纯可爱的紧,这也让凤飞飞不由揣测起那位素未谋面的世外高人来,小楠的师父暂且已经如此大年纪了,师爷必然是更老了,她实想不明白,如此高寿的人,七八年后竟还能活在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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