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新辣文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希区柯克精选集2 预言(全本) > 希区柯克精选集2 预言(全本) 第 9 部分阅读

第 9 部分阅读

    个清瘦的女孩愤怒地说。

    “我去跳舞,”先前的女孩说,没注意打断了别人的话,“我要求我的舞伴要把我抱得紧点儿,还要不知疲倦地带我一直跳下去,等我累了再停。”

    “你的要求听起来就像个上了条的机器人!”被打断的女孩道。

    “太好了!”其中一个惊喜地叫了起来,不自禁地鼓起掌来,“这个主意是多么美妙啊!”

    “什么主意美妙?”她们问。

    “上了条的舞伴啊!如果是电动的就更好了,这样跳舞的时候就绝不会感到劳累了。”

    68.最佳舞伴(2)

    女孩们开始天真地描绘着她们极富热的构想。

    “如果真的有,那他将是个多么可爱的舞伴啊!”一个说,“他不会踩了你的脚,更不会踢到你的腿。”

    “他也不会不小心撕破你的衣服!”另一个又说。

    “他不会把舞步跳错!”

    “他也不会转晕了头,撞在你身上,令你难堪!”

    “每次舞会我最讨厌男人用手帕擦脸,我们的机器人也不会用手帕擦他的脸。”

    “如果有他在,我们在舞会上就不会把整个晚上都浪费在餐厅里。”

    “最好先录制下一些话,然后放一个留声机在他体内,外人就很难分辨出真假。”一个女孩道。

    “做这个不是很困难,”那个清瘦的女孩又说,“而且可以做得很完美。”

    老吉贝这时竖起两只耳朵,放下他的报纸,仔细听着女孩们的谈话。这时恰好一个女孩的眼光朝这边看过来,老吉贝忙又低头装出看报纸的样子,似乎什么都没听到。

    几个女孩离去以后,他一头扎进他的工作间忙乎起来。她的女儿奥尔格,经常在门外听见老吉贝来回踱步的声音,他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偶尔还会出几声轻微的偷笑声。那天晚上,他和他的女儿聊了很多,但大多是关于跳舞和她们舞伴的事,比如什么舞蹈最流行,跳舞时双方一般交谈什么,以及中间会穿插什么步伐等许多这样的问题。

    以后的几个星期里,老吉贝把自己关在他的工作间,不停地思考着,忙来忙去。这期间偶尔还能听见他的轻笑声,那笑声好像是只有自己知道的一个笑话一样,让人莫名其妙。

    小镇在一个月以后又举行了一次舞会,这次舞会是由老温塞举办的,这位富有的木材商为了庆祝他侄女的订婚仪式,举办了这次舞会。当然,老吉贝和他的女儿又受邀参加。

    到了要去舞会的时候,奥尔格去屋里找他的父亲,却现他并不在。她到父亲的工作间,敲了敲门。进去后现他正挽起袖子,满头大汗地不知在忙着什么。

    他说:“你先去,别等我了,我等一会儿就去,有个东西马上就要完成了。”

    当奥尔格转身准备去参加舞会的时候,老吉贝道:“告诉参加舞会的人,我会带一个年轻人同去,是一个英俊的小伙子,他的舞跳得帅极了,他会受到所有女孩的欢迎。”说着,老吉贝大笑着关上了门。

    老吉贝一直在秘密地做着现在这项工作,连他的女儿都没有说。奥尔格猜测到了她父亲正计划什么事项,但具体是什么就不知道了,也许他在准备一件礼物,为舞会的客人。她把这种猜测告诉了舞会上的人,因此大家都在期盼地等待着,等待着这个有名的老工匠的到来。

    一阵车轮的“吱吱”声忽然在外面响起了,接着便是一阵喧嚣声出现在走廊。随后,老温塞笑容可掬地走进舞厅,满面红光地大声宣布:“欢迎吉贝,和他的朋友!”

    吉贝和他的朋友在话音中步入屋子的中央,周围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大家纷纷鼓掌对他们表示敬意。

    “女士们,先生们,在这里请允许我,”吉贝说,“向大家介绍一下,我的朋友,弗瑞茨中尉。我可爱的家伙,弗瑞茨,请向女士们和先生们致敬!”

    吉贝的手轻轻地在弗瑞茨的肩膀上按了一下,中尉深深地向人群鞠了一躬,同时似乎有几声轻微的“咔嚓”声从他的腰间出,但几乎没有人听到这十分微弱的声响。

    老吉贝拉着他的手臂一同向前走了几步,中尉走起路来略显僵硬。要知道走路并不是他的特长,所以走得很僵硬。

    “他是一个舞蹈家,虽然他只会华尔兹,但跳得很棒。现在,不知哪位女士愿意,愿意做他的舞伴?他可以一刻不停地跳舞,他可以把你抱得更紧一点儿,他能满足你们在跳舞时的一切要求,由你选择他的节奏快慢,他更不会跳昏了头,他说话非常礼貌。哦!我的中尉,你自己来说。”

    老工匠按了一个按钮,那按钮在他上衣后背上,弗瑞茨的嘴巴立刻张开了,还伴有几丝机械的摩擦声,接着弗瑞茨极其温文尔雅地说道:“能和大家认识,我很荣幸!”随后他嘴巴又机械地闭上了。

    69.最佳舞伴(3)

    毋庸置疑,大家对弗瑞茨中尉的第一印象非常深刻,但因为陌生,仍没有一个女孩愿意和他跳舞。半信半疑的她们只是在仔细打量着他,宽阔的脸庞、明亮的眼睛、迷人的微笑。最后,老吉贝来到一个女孩面前,那个最先想出这主意的女孩。

    吉贝对她说:“你的主意,现在终于实现了。他是个电动舞伴,你和他跳,给大家展示一下,对他也是一个考验,行吗?”

    “你真是个漂亮聪明的小女孩,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尝试一下新的跳舞方式呢?”热的老温塞也上前劝道,女孩终于同意了。

    吉贝调整了一下木人,让它胳臂的位置正好挽住她的腰,还能把她抱紧,她的右手被它细腻光滑的左手紧握着。接着女孩又被老工匠告知,它的速度怎样调节,怎样让它停下来……

    “你将被它带着转一整圈,”吉贝解释说,“不过,你放心,你不会碰到任何人,但你不能改变它的旋钮。”

    伴随着响起的优美音乐,老吉把电机的旋钮拧开了,于是,那个叫安妮的女孩和这个陌生的舞伴在舞池里开始旋转起来。

    所有的人都站在那里,望着这幸福的一对,那木人有着优美的舞姿、准确的踩点、娴熟的步法,一圈又一圈,来回旋转着,不时还用那体贴柔和的语调和它身边的舞伴亲密地交谈着。这个绝妙的舞伴和安妮渐渐熟悉起来,她一改最初的紧张,慢慢变得兴奋起来。

    她高兴地喊道:“他真是可爱极了!哦,我愿和他一辈子跳下去!”

    随后,一对又一对的搭档,陆续步入舞池。很快他们两个就被前前后后地包围了,这快乐的一对夹在屋里跳舞的人中间。吉贝望着自己的杰作,站在人群中开心地笑着,脸上孩童般地流露出稚气的喜悦。

    老温塞向他这边走过来,在他耳边不知说些什么,吉贝含笑点着头。随后这两个老伙计悄悄地朝门口走去。

    “这儿今晚是年轻人的天下,”老温塞边走边说,“我们还是到我房里喝杯酒,抽支烟吧!”

    当舞会淋漓至酣、**迭起的时候,安妮一直在陶醉。不知什么时候,她松开了调节电动人步伐频率的旋钮。于是木人抱着安妮,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敏捷。很多跳舞的人都已经累了,可是安妮他们,却跳得更加带劲儿了。最后整个舞池只剩下他们两个,他们仍在翩翩起舞。

    音乐都有点跟不上节奏了,他们跳得越来越快。他们的步点乐师也跟不上了,乐师只好放下乐器,停了下来,瞪大眼睛望着这两个人。年轻人一起为他们欢呼,但是一些老年人却有点焦虑不安了。

    “你难道还不停下来吗,安妮?”一位中年妇女开始喊道,“你这样会太累的!”但是安妮好像没听到一样,并没答话。

    “她不会已经晕过去了吧!”一个女孩大声说,她忽然看见安妮脸色苍白。

    一个反应快的男人立即冲上去,紧紧抓住那个仍在旋转的木人,不想却被它的动力带起,一下摔倒在地。不幸的是,木人包着铁皮的脚刚好又踩到那个男人的脸上……木人好像在捍卫自己的荣誉一样,教训了一下打扰他的那个男子。

    一个人可以用多种办法,很容易就能使那家伙躺倒在地,两三个人就能把那木人举起来,把它摔成碎片扔到角落里了,但当时没有人能保持冷静。

    所有的人都在激动着,没人知道该怎么办,呆呆地看着。

    当然那些不在场的人会这样说:那些在场的人当时是多么愚蠢啊!后来回想起来,就连那些在场的人都说这事其实很简单。所以,当时只要他们稍微想一下,问题就解决了。

    在场的男人们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女人们就要崩溃了,这时有两个人冲上去,撕扯那个木人。但因为用力不对,使木人脱离了舞池中央的轨道,滑倒在角落里,墙和家具被撞到了。安妮和木人一起被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她的脸上有一股鲜血淌下来。惊叫着的女人们从屋里跑出来,紧张的男人们也紧跟在后面跑了出来。

    “找到吉贝,赶快去找吉贝。”

    70.最佳舞伴(4)

    吉贝那时已离开了舞厅,现在没人知道他现在何处,所以整个晚会的人都开始找他。***由于害怕,没人敢再回到舞厅去,紧张不安的人们只是在门外聚集着,仔细聆听着里面的动静。转轮摩擦地板的“吱吱”声仍不断地从屋里出,木人仍在来回转着圈,倒地的木人不断碰倒周围的一些器物,这时就会出沉闷的撞击声,然后它就灵活地掉转方向,向另一边滑动它的舞步。

    还能听见木人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它那温柔的话:“今天天气真不错!你今晚真迷人!别这么无,我可以一直跳下去——只和你,你今晚的衣服真漂亮!……”当人们四处寻找吉贝,吉贝却不知去了什么地方。他们找过这里的每一个房间,随后一起到了吉贝家中,七嘴八舌地询问那又聋又哑的看门人,最后一无所获,还浪费了不少宝贵的时间。最后,不知是谁在人群中说了一句,“老温塞也不见了!”他们才去了老温塞的后院,在账房里现了他俩。

    听他们说完,吉贝脸色苍白地站起来,随着他们走进了舞厅。吉贝进去后,顺手关上了房门。屋里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和模糊不清的低语声,接着听见一阵木头的碎裂声,最后便安静下来。

    过一会儿,门开了。老温塞用宽厚的肩膀挡住了站在门口想拥进去的人。他用平静又充满威严的声音叫两个中年人跟他一起进去,但大家都看到他脸上死灰一般的苍白。他对着满脸焦急的众人道:“女人们先离开,其他人也散了吧!”

    随后还没有走远的人回头看到了这样一幕,刚进去的两个中年人从舞厅里陆续抬出了几具尸体。

    从此以后,老尼克拉斯·吉贝只做蹦跳的兔子、洗脸的小猫之类的小玩意儿了。

    71.找错了人(1)

    他亮出证件对她说:“我是丹尼尔警官。***你是吉米小姐吗?”

    吉米小姐打开防盗门,让这位警官走进来。她的头微微地倾斜,这让她看起来像小鸟般依人,看着这位突然到访的客人,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警官环视一下四周,看见抽屉是开着的,装衣服的皮箱大半也是空着的。于是抬起头来看着她,以询问般的眼神问道:“你准备离开?我好像来得正是时候。”

    “是的,我打算今天下午离开这里。”

    他皱皱眉头对她道:“我希望你能提供一些帮助,”他这样说着,脸色也好看了些,“这不会浪费你多少时间,也许你的话真可以帮助我们,你具体什么时间离开?”

    “是九点零九分的火车。”

    “时间还有很多,这件事最多占用你半小时的时间。”

    这时,她把头靠向了另一边,对他道:“警官,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来帮你呢?”

    “希望你和我们合作,当然这也是在帮你自己。两星期前,是不是有两个年轻女人骗了你八千元。”

    她惊奇地睁大双眼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笑了笑说:“我虽然没有读到你的报案记录,而且你去报案的时候,我也不在;但是,我知道你整个被骗的事。那天,你是去银行存钱的,是一笔为数不少的钱。一出门,就看到有一位风度优雅的女子,那女子向你走来,她说:‘很抱歉,打扰了你。你看起来很善良,所以我才敢打扰你。’她说她在城里的那一带很陌生,又遇上一件麻烦事,现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说她捡到了一个信封,里面装满了钞票,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看看周围,拉你到一旁,打开信封让你看,你看到里面有许多千元大钞。她说她已经大致数了一下,大概一百二十张,那就是十二万元!你那时一定在想,天文数字啊!”

    她不禁大笑起来:“警官,我平时只和二十元以下的小钞打过交道,千元的我还没见过呢!”

    他眨了眨眼:“也许吧!但这正是那些人聪明的地方,他们总是挑选像你们这样的人,你们看起来是最不会丢巨款的人或有的连大钞都没见过的人。”

    他深吸了口气,慢慢吐出来。接着道:“总而之,那女人后来告诉你,她生了个孩子,但却是个低能儿……就在你们正谈的时候,另一位女人出现了,她说她愿意告诉你们有关法律的问题,因为她就在律师事务所工作。她打了个电话,然后说,律师认为大概是黑社会歹徒留下的这笔款子。捡到钱的女人如果交给警方的话,丢钱的歹徒也不敢去认领,因为如果去认领,就得向有关人员解释这钱的来历;当然了,如果没人认领的话,捡到钱的那个女人最后也别指望拿到那笔钱,最后一定落到警局手里。因此,送到警局是个极度错误的做法。律师在电话中还神秘地说,现在就你们三人知道这事,你们三人平分……不过,有一个条件是,分到的钱必须在半年以后才能用。为了证明她们在不动用这笔赃款的况下,也可以自己过完半年的生活,每个人必须拿出足够半年的生活费来证明。

    “通过律师的关系,同时把千元大钞换成一些小额钞票。这样的话,在存款时,银行就不会有所怀疑。

    “你们三个女人皆大欢喜,因为你想到马上就可以分四万元,但还需一些证明。捡到钱的那一个亮出一张保险公司的支票,她正要进城去领。另一个身上也刚好有父亲最近留给她的股票钱。那两个女人很快拿出她们可以维持六个月生活费的证明。现在,轮到你了。

    “你立刻回到银行,取出现金八千元,给她们看。现金装在封套里,她们把封套里的钱拿出来,看完后,装进封套还给你。

    “然后,你们三个一起进入办公大楼,走向律师办公室。在律师事务所工作的那个女人说,她的合伙人还不知道这件事,她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们三个不要一起进去,以免让人误会。

    “第一个女人先走进了电梯,接着,第二个女人也找了个借口,比你先进去。最后轮到你了,但当你到了三楼后,找到她们说的那个房间时,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律师,那两个女人也突然失踪了。

    72.找错了人(2)

    “现在,你终于醒悟过来,自己被骗了。***努力让自己定下心神,强迫自己看看装钱的封套。这一看,你差点晕过去!当时你正在享受即将获得的四万元带给你的喜悦,她们却把你封套里的钱掉了包。现在封套里哪还有八千元,只有一叠玩具钞票,或和钞票一样大小的白纸,只有一张面额一元的钞票放在最后面,好像在安慰你似的。

    他脸上挂着有气无力的微笑,看着吉米小姐,轻摇着头说:“我是来查清这件事的,以便逮捕这些歹徒。”

    这时吉米小姐用双手蒙住脸:“你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又让我觉得自己很笨,老是在想:‘我怎么会让她们骗得团团转。’”她放下双手,睁大眼睛,认真地说,“当时我身临其境,觉得她们和我说的时候,一切都像是真的,但结果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的。”

    他笑了笑:“其实这种事说穿了也很简单。‘信任’是这把戏的名字,她们赢得了你的信任,一步一步引你入戏。那些人都很狡诈滑头,你前面还有许多人上过当。”他沉重地叹口气接着道,“不幸的是,你可能也不是最后一个。”他眼睛注视着她,声音变得严厉,“但你得帮助我们,这样我们才能铲除她们。”

    “我已经尽力了,我还能做什么?我已经尽可能地向你描述了那两个女人的相貌。”

    他微笑着说:“我们已经找到那两个女人,现在不用你描述,你可以做些更实际的。你要协助我们指认她们的照片。”他从一个袋子中取出两张照片,拿给她看。问道,“是不是这两个女人?”

    她看着两张照片,突然勃然大怒地说:“就是她们!就是她们!”

    他让她先冷静一下,但是现在的她兴奋而又紧张地抖。停了一下,她痛苦地对他说:“这事直到现在还历历在目,虽然被骗了八千,但最糟的不是钱的问题。最糟的是,这之后我一直觉得自己很笨!”她诉苦般地盯着他,“我从银行出来时,还看着封套里面是满满的钞票,但转眼的工夫就成了玩具钞票。她们得手后,肯定把我看成笨蛋,背后一定会又骂又笑。笑我笨得像头驴,我现在自己也觉得我真是头笨驴。”

    “这次你向她们报复的机会到了,吉米小姐。你既可以收回你的钱和自尊,又能协助我们把她们绳之以法。”

    她皱着眉问:“我该怎么做呢?”

    “吉米小姐,是这样的。”他目光犀利地看着她,接着道,“你记不记是哪一位出纳员为你服务的,就是你那天存款的时候?”

    她想了一下,然后点头说:“记得,那人留着长长的金色头,还蓄着八字胡。”

    “太好了,我们相信那出纳员和两个女人是同谋的,出纳在银行上班,在现一个可以欺骗的人时,就对那些人出信号,里应外合。所以,你要帮助我们抓到他。”

    “我需要怎么做呢?”

    他微笑着:“我知道,小姐,但我们要耐心一点。急于抓到歹徒是我们一样的心愿,我们准备行动了。你再去那家银行,再找那个出纳,取出你的大部分余款,要现金。那么他就得仔细数几遍,所以钞票上就会留下他的指纹。最好让他给你新票,那样指纹会更清楚。你戴上手套,当然,我也戴,我们不能有一点失误。

    “我们这一次会派另一个警探盯住出纳,我们要一网打尽。我会在外面等你,给你局里的公款,交换留有出纳指纹的新钞。我们需要指纹作证据,到时候也不用你出庭了。然后,如果运气好的话,在我们逮捕他们之后,我们会把你原先的钱追回来。说实话,可能她们已经花掉了一部分,又不是他们的血汗钱,他们会很大方地花掉一些。不过,也许还能追回一点来。

    “好啊!就这么办吧,我同意。”

    他迅速地站了起来对她道:“好,我们开始出吧!早点开始,早点结束,现在我们开车先送你到银行。然后,我的同事,也就是另一位警察,送你回到这里。做完后,你可以继续回来整理东西,不会耽误你赶九点零九分的火车。”

    73.找错了人(3)

    她突然慌乱地指着自己的衣服说:“可是,我得先换换衣服,再找找存折在哪儿。”

    “不要急,慢慢找。”

    她离开房间时说:“嗨,你说我这个人吧!真丢人!父母经常教导我,待人要有礼貌,我竟然到现在都没让你坐下,快请坐。对了,我找存折的时候,请你喝咖啡,不过是速溶的,不要介意啊。”

    “不会的。”

    过了一小会儿,她才把咖啡端上来。他喝了一口,讨好地对着进入房间的女主人做了个鬼脸。他不想拒绝她的美意,而失去与她合作的机会。

    他抬腕看了一下表,已经过了好长时间,他觉得表走得好像慢了。她在收拾什么东西要这么长时间?他感到两眼开始涩,很想睡觉,他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睡去。头越来越沉重,居然垂到胸前。他的心怦怦急跳,自己能特别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两腿无力,一点也不能动弹。他浑身像灌了铅似的,除了眼睛什么也动不了。难道她在咖啡里放了什么药?

    不知过了多久,他勉强睁开眼睛,现她正站在自己面前盯着他。

    “警官,现在,我来告诉你事是怎么回事!两个骗钱的女子和你是一伙的,她们先骗了一个笨蛋,骗走她一部分的钱。然后过些天你再冒充警察来。你告诉那个受过骗、上过当的人,那两个女人的线索你已经掌握了。需要受骗人出面,协助抓那位银行出纳同案犯。事实上,根本就没有出纳同案犯,你只想要她取出剩余的一部分钱,然后以取指纹为理由,再以玩具钞票调换。我早就知道你是个冒牌货,因为你找错人了。你说的是我妹妹,但我妹妹并没有报案。我觉得在这件事上对我妹妹我还是有错的。就在几年前,我也上过这样的当。当时我很羞愧,没好意思告诉我妹妹。如果当时我告诉了她,可能会救她一命,她心里一定会好受些,至少她会鼓起勇气去报案。她原本不打算让我知道,然而,到弥留之际,她终于告诉了我。我这才得知她生病的原因。我听她说病重,急忙赶来这里来看她,才知道这一切原委。她是因为被骗,忧郁而死。我现在也被卷入这个事里来,当然,也包括你,对不起。”说完,她走进厨房,拿了一条晒衣服的绳子。

    吉尔小姐拿着绳子,对他道:“你们三个会被真正的警察抓住,很快的,你现在已经跑不了了,还会有几项罪名送给你们,你带来的那两个女人的照片正好可以帮助警方找到她们,你以前是否有前科,或者是个通缉犯?”

    他眼睛里带着懊悔的神色点点头,等于默认。吉尔小姐满意地点点头,又接着对他道:“你还冒充警察,就这一条,就够你坐一段时间的牢了,你是咎由自取。”

    她拿着晒衣绳说:“我马上出去打电话报警,但我不能让你在警察到来之前逃掉。所以必须先捆了你。”说着,使劲拉几下晒衣绳,试试绳子结不结实。

    74.裸体画像(1)

    时间已是午夜了,我如果现在不开始把一些事记下来的话,我以后可能永远都没有勇气再把它写下来。***一个晚上了,我一直坐在这里,强迫自己开始回忆,但是想得越多,越让我感到羞愧、恐惧和压力。

    我此刻带着忏悔去寻找原因,寻找我为什么会如此粗暴地对待珍尼特·德·贝拉佳。实际上,我更希望向一位有同心、有想象力的聆听者倾诉。这位聆听者应该是温柔的、应该是善解人意的。只要我自己不会太过不安或者泣不成声,我要向他诉说这段不幸的生活,包括每一个细节。

    如果我能更坦率一点的话,我会承认,现在最令我懊悔的,不仅是自己的羞愧感,更是对珍尼特的伤害。我愚弄了自己,也愚弄了所有的朋友,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有幸仍被他们称为朋友。多么可爱的人啊,他们过去经常到我的别墅来。现在必定都把我当做邪恶的、睚眦必报的小人了。唉!那伤害对一个人确实很严重。希望你们真能理解我!先介绍一下自己吧!

    我属于这样一类人,有文化、有钱、有时间,正处中年,是一位有魅力、有风度的学者。我因慷慨大方而受到许多朋友的尊敬。我主要从事美术鉴赏工作,但我的欣赏口味与众不同。我们这类人单身汉非常多,又不想与紧紧围着自己的女人生什么,对自己的肯定占据了生活中的大多数时间。当然也有不满、有挫折、有遗憾,但那毕竟很少。

    我自己就不介绍太多了,坦率就行。你对我大致会有个判断。

    如果你看完下面这个故事,你也许会说我自责得太过了,那个叫做格拉迪·帕森贝的女人才是最该谴责的。这一切,毕竟是她招来的。

    本来什么都不会生的,但那晚我送她回家了,她回到家后和我谈起了那个人、那件事,所以一切都生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去年二月的事了。那天,我们在埃森顿别墅吃饭,那是一家可爱的、能看见锦丝公园一角的别墅,许多人都来了。

    席间,一个人一直陪着我,她就是格拉迪·帕森贝。饭后,我当然要主动送她一程。到家后,她礼貌地让我进屋。我被人认为是个过于沉闷的人,与司机打了个招呼就进屋了。进屋后,她倒了两杯白兰地:“为我们回来一路顺风干一杯。”她这样说。

    她是个矮个子女人,大概不足四英尺九英寸。我站她旁边真有滑稽之感,就像站在桌子上居高临下一样。这个寡妇面部松弛,毫无光彩,小脸上堆满了肥肉,挤得下巴、嘴、鼻子无处可藏。幸好她还有一张会讲话的嘴,时刻提醒着我,不然,我真会把她当成一条鳗鱼。

    在客厅,我们谈了一会儿今天晚宴上生的事,过了一会儿,我站起来想告辞。

    “雷欧纳,坐下,”她说,“再来一杯。”

    “我得走了。”

    “坐下,先坐下,你该陪我喝一会儿吧,我还要再喝一杯。”

    她身体微晃着走向壁橱,她把酒杯举在胸前,看着她又矮又宽的身材,让我有一个错觉:她膝盖以下胖的似乎连腿都看不见了。

    “你笑什么呢,雷欧纳?”她侧过身来问,顺便为我倒了酒,因为一直注意我的动静,所以洒了几滴白兰地在杯子外。

    “没,没笑什么。”我忙道。

    “过来看看我最近的一幅画像吧。”她目光盯在那张挂在壁炉上的大画上。其实,刚进屋时我就看见了,我一直假装看不见。我想那肯定是一幅糟蹋艺术的作品,而且一定是由那位名震一时的画家约翰·约伊顿所作。因为在这幅画里用了圆滑的笔法,这让帕森贝太太在画像里看起来成了个有魅力、高挑的女人。

    “画得很漂亮!”我不由衷地道。

    “我很高兴你喜欢它,它确实很漂亮。”

    “太迷人了。”

    “约伊顿就是个天才!你不这么想吗?”

    “是啊!他比天才还要高出一筹。”

    “雷欧纳,你知道吗?约翰·约伊顿现在的画很受追捧,他画一幅收一千以上,少了不画。”

    75.裸体画像(2)

    “是吗?”

    “就是这么贵,许多人还要排队等他画呢!”

    “这很有趣。***”

    “所以说他就是个天才,从他收费就能看出来。”

    她轻呷了口白兰地,默默地坐了一会儿。我明显能看到她的胖嘴唇被杯子压出了一道浅痕。她也看到我正注视着她,她用眼角轻轻扫过来一眼。我无奈地摇摇头,也不想开口说话。

    她随手把酒杯放在右手边的酒盘上,突然转过身,对我做出一个建议的手势,我在等着她说,心想她想说什么呢?接下来却是一阵寂静,这让我很不舒服。我无事可做,只好无聊地抽着一支雪茄,一会儿看看烟灰,一会儿看看喷到天花板上的烟雾。

    她忽然转过身来面对着我,羞涩地一笑,垂下了头。她嗫嚅着说:“雷欧纳,我想告诉你个秘密。”

    “下次再说吧,我现在要走了。”

    “不会让你为难的,雷欧纳,你好像有点紧张,别紧张。”

    “小秘密引不起我的兴趣。”

    “这个会让你感兴趣的,因为你在绘画方面很有研究。”她人虽然很安静地坐着,她的手指却像一条条小蛇一样一直在抖着,蜿蜒盘曲地扭来扭去。对我不安地道,“雷欧纳,你真的不想知道我的秘密了吗?”

    “秘密还是少知道的好,也许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让你难堪。”

    “你说得有点道理,在伦敦就是这样,尤其是关于一个女人**的秘密,有时一个秘密还会带出其他一些女人。不过,除了约翰·约伊顿,这事与其他男人无关。”

    我一不地沉默着,我并不想听这个故事。

    “假如我对你说了,你能保证不泄露这个秘密吗?”

    “我保证不泄露。”

    “还是个誓吧!”

    “有必要吗?好吧,我誓不会说出来!”

    她从桌上端起白兰地,慢慢向沙里面靠了靠,对我道:“那好,我们开始说这个秘密。你一定知道,约翰·约伊顿只为女人作画。”

    “以前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

    “他画中的女人都是全身像,有坐势的、有站势的,像我这幅就是站着的。你再看看那幅画,雷欧纳,你看画里面我穿的那套晚礼服怎么样?漂亮吗?”

    “是啊!很漂亮。”

    “走到画前面,仔细再看看。”

    我随意地过去看了看,有个地方令我颇为惊异。就是我们能看见画礼服的颜料,这些颜料看起来比其他部分更重,它们好像被专门处理过。

    “看出来了吧?礼服的颜料上很重,是吗?”

    “是的。”

    “这很有趣,你现在一定很想知道,别急,我会从头说给你听的。”

    我暗想,这个啰唆的女人真讨厌,我得想个什么理由才能离开呢?

    “大概在一年前。我进了那个伟大画家的画室,那是多么让人激动啊!那天,我穿上了刚买的晚礼服,礼服是从诺曼·哈奈尔商场买的,戴着一顶别具一格的红帽,约伊顿先生站在门口,等着我的到来。我第一眼看到他时就被他的气质所感染,他穿着黑色的天鹅绒夹克,有一双迷人的蓝眼睛。我进了那间画室,画室给人的感觉很大,客厅摆着天鹅绒罩的椅子,红色的天鹅绒沙,他似乎只喜欢天鹅绒,所以窗帘是天鹅绒的,连地毯都是天鹅绒的。”

    “噢,是吗?”

    “我坐下来后,他说话直奔主题,为我介绍自己,他说自己作画与别人很不一样,他有一套画女人身材的方法,用这种方法可以把女人的身材画得接近完美。下面的话也许会让你大吃一惊。”

    “没事的,你继续。”我说。

    “‘这些都是劣质之作,你看。’他当时这样说,‘不管这是谁画的,虽然服饰画得极其完美,你仍会感觉到里面的轻浮做作,真是毫无生气的一幅画。’

    “‘约伊顿先生,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况呢?’我问他。

    “‘因为一些画家的无知,他不了解衣服下的秘密!’”

    格拉迪·帕森贝先停了一下,喝了口白兰地,又接着对我道:“不要老是这样看着我,雷欧纳。这没什么,你安静地听我说就行了。”

    76.裸体画像(3)

    “约伊顿先生随后是这样说的:‘这也是我一直重点画**画的原因。’”

    “上帝啊!”我吃惊地叫着。

    “‘帕森贝夫人,如果你反对,我可能会对你作出一点让步,’他说,‘我可以先为你画**画,等几个月,颜料干后,你再来一次,我在**上给你加上内衣,过一段时间再画上外套,整个过程就是这样了,很简单是吧!’”

    “色狂!难道他是个变态狂吗?”我吃惊地说。

    “雷欧纳,我不这样想,我认为那天我面对的是一个真诚的男人。所以我接着告诉他说,我丈夫是不会同意这种画法的。”

    “‘你的丈夫不会知道这种事的,’他说,‘我们不会让他知道的,除了我画过的一些女人,没有别人知道这秘密。这里没有别人想象的什么道德问题,像我这样真正的画家怎么会干出不道德的事来呢?就像我们去看病一样,你没有理由拒绝在医生面前脱衣服啊!’”

    “如果只是去看眼病一类的,我当然不会脱衣服。我的这句话使他大笑起来,但他的确是个具有说服力的男人,没过一会儿,我就同意了。雷欧纳,这就是我的全部秘密。”她站起来,在自己杯子里加了些白兰地。

    “这些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啊!”

    “难道他就这样一直为人画像?”

    “嗯,不过这些画过像的女人,她们的丈夫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他们最后能看到的是衣着齐整的女人画像。其实我觉得赤身**地被人画张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些艺术家早就这样做了,只是我们那些不开化的丈夫们都反对。”

    “我看那家伙脑子有点问题吧!”

    “我不同意,我认为他是个天才。”

    “那我想问问你,约伊顿在为你画像之前,你有没有听别人说一些什么,比如,说他细致入微的绘画技巧?”

    她正在倒白兰地的手停了一下,转头看着我,羞红着脸说:“这事你也知道?( 希区柯克精选集2 预言(全本) http://www.xlawen.org/kan/5285/ )

本站所有小说都是转载而来,所有章节都是网友上传!转载至本站只是为了宣传本书让更多读者欣赏。
备案号:粤ICP备12345678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