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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

    这时才出现在汪南身后,正是那个王五的伙伴。

    见到同伙赶到,王五心神大定,现在是以二对二,不至于吃亏了。至于汪南,明显被两方人忽略过去。

    老四也是皱起眉头,拿不定主意。跟他一起的这个瘦小汉子看体型就不是对方的对手,如果对方想跑,根本拦不住。

    这时候王五话了:“嘿嘿,老四,我们打个商量怎么样?”

    听他这么说,老四终于心头大石落定,看来他是想和解了一人一半,这也是道上常用的规矩。既然这样,大家都有得吃,也算不错。

    狞笑一声,王五从身后拔出一把短刀,满面凶狠之色:“这个少年非富即贵,身上还有不少好东西。不如我们把他......”伸手做了个下切的姿势。

    老四大惊,猛然喝到:“王五,这京城重地,你......”王五的同伴也是脸色大变,做他们这一行的,杀人不算什么,可是这种达官贵人,却是明文规定不能乱动的。一个失手可能就导致全部兄弟跟着一起遭殃。

    “哼,老子做完这一票就收手,就算死也值了。你们看他那把长剑上的几颗宝石,那颗不是价值百金?我留下这颗珠子,那宝石你们三个瓜分。怎么样?”

    三人相互望了一眼,有些心动。这王五在圈子里小有名气,以前开过当铺,倒是有几分眼色。他说价值百金,那就决计错不了。那剑鞘上足足有七颗宝石,瓜分下来每人两百金,便是两千贯钱,足以让他们今后的生活无忧了。

    几人都是心狠手辣之辈,稍作犹豫,便下定决心。毕竟这金钱的诱惑实在太大,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没钱甚至会饿死街头。

    各自拔出短刀,围向了汪南!

    王五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对汪南笑道:“这位公子,我等知你身份显赫,本不该动你下手。可谁叫你明明身怀巨宝却偏僻不带一个护卫呢?既然如此,我等只好送你上路了。愿你泉下有知,要怪就怪这昏庸的天子吧!”

    语毕,扬起短刀,迎面扑来!

    汪南不由苦笑,自己这是招惹到老天什么了,居然短短一天的时间就接连三次到生死关头!

    不过看来这四个穷凶极恶之徒是肯定不会给他说话的机会了,咬了咬牙,瞬间做出决定!

    好在因为莫名的原因他身体素质要强上不少,猛然一闪,躲过这迎面一刀,随后肩头一撞,生生把逼近身后的那个汉子撞开,不过背上一疼,已被某个尖锐物体刺中!

    他刚才一眼扫过,当即明白以自己的状况来说绝对不是这四人的对手。所以脑中一转,便拼着受背后一刀的代价撞开后面那人,然后趁机逃脱。虽然他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在电光火石间做出了这个决定,而且变得这么果断灵活。

    背后火辣辣的疼痛阵阵传来,也不知是不是流血了。可汪南脚下不敢停顿,展足飞奔。后面四人气急败坏,赶紧追了上去。

    所有人都没有现的是,汪南背部那被尖刀刺中的地方,居然连衣服都不曾破损!

    那件斑斓华贵的彩衣随着奔跑的风声带起,就好象——就好象蝴蝶的翅膀!

    第五章 王允和曹操

    汪南虽然体力旺盛,却苦于对道路不熟,绕来绕去几个来回却都是在原地打转,不多时又被四人抄掉后路围了上来。

    看来今天想要善了是不行了,对方可是想要他的命。

    把心一横,铿锵一声,如龙吟之声不绝,已然拔出了腰间长剑!

    虽然这剑剑锋看起来毫无光泽,并不像名剑的架势。可那出鞘一声,却是分毫不假,至少不是凡品。这让四人心中贪念更胜,原本还以为不过是把装饰用的剑呢。

    王五喉咙里出一声低吼,持刀迎面扑上!

    汪南情急之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双手握剑,猛地斜挥出去!

    一声脆响,王五手中短刀被应声斩断,长剑余势未歇,险险从他肩头划过,留下一大条口子。只差着几分,便会斩到他喉间!

    王五惊出一声冷汗,只觉得脖子边还残存着丝丝寒气!

    “娘的,大家并肩子上,让他腾不出手来。”王五叫了一声,心中已经很是焦急。现在折腾这么久了,就算是巷道偏僻也难保不会被城卫现,到时候可就是难逃一死了。

    几人一合攻,汪南顿时险象环生。支拦间肩头被一个大汉狠狠一撞,脚下跄踉摇晃中宝剑被撞飞出去,斜斜插落在地。

    眼见他就要遭了毒手。

    这时,不远处深巷之中走出了一位细眼长髯的汉子,手提酒坛,正摇摇晃晃的过来。口中作歌:“惟汉廿二世,所任诚不良。沐猴而冠带,知小而谋疆。犹豫不敢断,因狩执君王。白虹为贯日,己亦先受殃。贼臣持国柄,杀主灭宇京。荡覆帝基业,宗庙以燔丧......恩?何方宵小,光天化日敢在帝都持刀行凶?莫非汝等也要做那无父无母、无君无臣的奸贼?”

    一把摔破酒坛,步入场中。眼光流转间已经落到斜插的长剑上,口中不由称赞:“好剑,好剑!”随后才看向汪南,只是一看,就挪不开了眼睛,心中暗想:怎么可能?这人长相怎与那迫死的弘农王十分相似?难道是先帝在外留下的龙种?

    献帝风流成性,众人皆知。其子嗣众多,可惜都夭折于年少,只有刘辨和刘协勉强存活。如果说忽然间又多出来一个儿子,这完全有可能。

    心中起了这个想法,汉子自然不会坐视汪南被围攻。

    “那汉子,不要多管闲事!”王五见这长髯大汉气宇轩昂,心中已经不自然生了几分惧意,口中出威胁的言语。

    “哈哈哈哈哈哈!”大汉仰天大笑,伸手已经拔出地上的长剑,随手一弹,剑吟如龙!

    “跳梁小丑,宵小之辈,今日曹某便替天行道!”话毕,抖手间剑花四散!

    随着剑光舞动,转眼间便是血溅长街。

    那大汉本身剑术就比较高,再加上手中削铁如泥的宝剑,更是一不可收拾。那王五只来得及喊出一声“好汉饶命!”便被拦腰斩杀。

    血花溅起,洒了汪南一脸,浓烈的血腥味瞬间闯入鼻中。他喉间不自觉一阵蠕动,几乎当场呕吐出来!

    这可是他第一次见到活人被生生杀死,感官上的冲击甚至几乎令他站立不稳!不过好在因为精神力变得异常强大且身体已被莫名改造的缘故,没有瘫软在地。

    随手杀完四人,那大汉却毫不在意,转身走到汪南身边,咧嘴一笑,长剑抱胸行了一礼:“公子可是姓刘?”

    汪南忆起脑中的记忆,貌似他确实姓刘,不由点了点头。毕竟这汉子虽然眼睛都不眨就杀死四人,却似是为了救他,本身并没有恶意。

    “那么,得罪了。”得到汪南的答复,汉子忽然倒转剑柄,对他重重一击!

    一阵头晕目眩,汪南只觉眼前一黑,便昏迷过去。一个念头在他心中升起:这家伙原来也不是好人!不过这时候也由不得他了。

    檀香沁鼻,令人全身舒畅至极。

    此时的汪南,正躺在一间古风典雅的书房中。

    “公子,公子!”几声苍老的呼唤在汪南耳边响起,把他喊醒。

    一位满头银的老者此时正站在床前,眼中满是关怀之色。在他身边站着的则是那位挥剑杀人毫不心软的长髯大汉。

    汪南一惊,连忙坐起。

    “公子无需害怕,这位曹公乃是出于一片好心方将公子打晕,绝无恶意。”老者见汪南满是戒备的神色,赶紧解释。

    “你们是?”汪南此时心中暗想:坏了,难道被这具身体原本的家人给找上门来了?看样子这两人似乎认识自己啊。

    “老夫王允,乃是当朝司徒,这位将军乃骁骑校尉曹操曹孟德是也。”老者鞠了一躬,说道。

    王允和曹操!好家伙,感情自己穿越到三国来了!虽然他一时没想起王允是谁,可曹操的大名可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的。

    汪南满脸掩饰不住的震惊,几乎当场跳了起来。好在他精神力已经异常强大,自我控制力显然比前世强上数倍,才没有当场失态。饶是如此,他还是问出了一个级白痴的问题:“你是王允和曹操,那我是......我是谁?”

    当朝司徒都对他恭恭敬敬的,难道说自己是皇帝?不过话一出口他立马就后悔了,哪有自己问别人我是谁的人?

    王允和曹操对望一眼,并没有吃惊之色,显然汪南的表现在他们意料之中。

    “公子不必惊慌,你的身份远非寻常人可比,不知你是否知晓?”王允伸手拂过额下的银色长须,笑着问道。

    从他复活的那座墓||穴里面的情况来看,那满室的器皿价值定然不菲,舍得在陪葬品上花大价钱的,身份肯定也不低了。而且......还有那穿盔贯甲的兵俑。一想起那数百的兵俑,汪南便不觉从内心深处泛起一股寒意,他总觉得,那些兵俑没那么简单。

    只是,他的身份到底是谁呢?

    他初至这陌生的世界,并是以一个死人的身份复活,显然不能依靠原来这具体的一切了,如果不明情况贸然出去,说不定别人要把他当成诈尸的恶鬼呢。

    无奈之下,他只好摇了摇头:“我想两位怕是认错人了,我自幼在道家张大,甚至不知自己父母是谁,又何来身份显赫这一说?”

    听他说完,王允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之色,却不在解释,而是对汪南拱了拱手:“既然这样,公子且好生休息。”说完便拉着曹操走了出去,只余下惊诧莫名的汪南。

    第六章 剑名青釭

    王允府内,书房中。

    曹操正背着手来回踱着步子,似是为某件事情疑惑不解,而王允却是优先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一脸陶醉的表情。

    “王老,此人年纪与少帝相若,相貌也有七八分相似,只是,若他真是陛下的兄长,为何不曾见先帝提起过?”曹操皱了皱眉头,向王允问道。

    “孟德,我且问你,先帝共有几子?”

    “这个......”曹操一怔,随即张口笑道:“王老你可真是年纪大了,天下人皆知先帝子嗣稀少,仅两子而已。而长子辨董卓老贼所鸠杀,现龙脉只余陛下一人。”

    “嘘!”

    见曹操冒冒失失的大骂董卓,王允连忙茶也顾不得喝了,站起来赶紧作噤声的姿势:“隔墙有耳、隔墙有耳啊!”

    “我曹某不光是骂他,若上天有灵给我机会,曹某定当取了那狗贼的项上人头以祭天下!”曹操满脸怒容,咬牙切齿的喝道。又是冷冷看了王允一眼:“难道王司徒怕了那董贼不成?”

    “孟德稍安,老夫虽然年迈,却也不惧那窃国之贼,大不了丢掉这项上人头而已。可那董贼现手握重兵,又有吕布这等猛将相佐,须得从长计议啊。如若莽撞行事,这大汉江山恐不久将不复刘姓也。”王允悲然道。

    “是我莽撞了,不知王老有何良策?”

    王允伸手拂过额下银须,侃侃而谈:“少帝辨昔日并非在皇宫中长大、而是打小便寄养在史道人府上,这事想必孟德已经知晓。那史道人知天文、晓地理,精通药丹炼制,更是身怀绝世剑术。大将军何进为让其安心抚养少帝辨,不惜以自配的名剑相赠。传闻此剑以千年玄铁所铸,削铁如泥、吹立断,端的是神兵利刃啊。”

    “世上竟有这等宝剑!”曹操也是爱剑之人,听说已然喜不自胜,不过转念一想,那刘公子手中之剑又何尝不是削铁如泥?

    “史道人以七颗宝石镶剑鞘之上,以对应道家北斗七星之说。剑名青釭,便是那位刘公子手中所持之物!只是,这青釭宝剑理应为史道人所有才对,为何?”王允望了曹操一眼,满含深意。

    “难道说,那位公子便是少帝辨?”史道人并无子嗣,却视刘辨如己出。若说青釭宝剑不为他所佩戴,那么便只会送与刘辨了。曹操猛然一惊,却随即摇了摇头:“不对,少帝我见过,两人不过七八分相像,而且,少帝不是已被董贼鸠杀了么?”

    “这也正是老夫不解的地方。就算那史道人能逆天改命,道术通天,可让以死之人复活,却也不大可能。而且那位刘公子显然有些神志恍惚,记忆不全。待我明日去弘农王墓一观。”

    “青釭剑,青釭剑......”曹操念念叨叨,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个妙计:“既然这宝剑是大将军何进曾佩戴之物,想必董贼也听说过。我等何不以此为饵,诱杀董贼,为天下除害?”

    王允本是昏花的老眼忽然闪过一丝精光,双眉扬起:“孟德有何高见?”

    *******

    转眼间汪南已经在王允的府中住上了两天。虽然食宿不愁,却也不让他离开庭院半步,明显是将他软禁起来。

    两天时间里,足够他来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而随着他精神的逐渐康复,那原本主人本就模糊的记忆已经渐渐开始淡化,这具身体已经完全被他接收了。不过因为如此,他却是再也不知道这身体以前生过什么、姓谁名谁了。是穿越了还是灵魂附体,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还能不能回去。自己有几斤几两可是清楚的很,他可不会做什么乱世称霸的美梦,更何况还是这纷争的三国。但愿这只是一个荒唐的梦境吧!汪南苦笑的想到。

    根据他看过的电视情节来看,这王允应该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在用美人计离间了吕布与董卓之后就被前来报仇的李催郭汜杀了全家老小,一个不留。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难保有一天自己不跟着倒霉。不行,得早点离开。

    当然,他倒还想见识一下那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美人——貂蝉,看看她到底是生得如何的祸国殃民。可惜,除了那几个为他端茶送饭的侍女外,却再也见不到别人了。

    就在汪南坐在椅子上琢磨着怎么离开的时候,随着脚步声响起,王允和曹操进入了他的房间。

    “噗通!”

    还没说话,两人已经上前行礼,王允脚下一软已经跪在地上,说出话来泣不成声:“老臣有罪,老臣有罪啊!”

    汪南吓了一跳,连忙弹起身来,手忙脚乱的去扶他,口中连连喊道:“王老,你这是做什么?”开玩笑,一个白苍苍可以当他爷爷的老人跪在他面前,他能不慌张嘛。

    原来,王允与曹操这两日经过明察暗访,终于现了弘农王墓失窃的消息。虽然只是墓门被利器生生切开,里面并没有丢失什么物品。而一个被废的皇帝,又已经死去,这已经不足以引起重视了。于是,这墓||穴被草草修理一番之后,便再无人提起。

    而身怀少帝宝物青釭剑,又是与少帝的相貌有七八分相似,脸色苍白、衣着华贵,这一切无不证明着汪南的身份。若是两人还联想不到那被鸠杀的弘农王身上,那也就白活了。而且王允最后一次见到少帝是四个月前金殿上被废的时候,所以也不确定刘辨的相貌。

    两人稍作合计,便觉得这一切可能是少帝背后那神秘莫测的史道人所计划,要知道此人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药理之道、道术之说,也只有他才能救刘辨。

    “老臣辜负先帝所托,致使陛下被废、朝政被奸贼所掌,老臣万死不足以谢罪!”王允声泪俱下,伏地不起。

    知道汪南现在记忆遗失,过往一切都已不知。曹操便将事情经过从头到尾述说一遍,告知他现在的身份。

    汪南越听越是心惊:好家伙,我居然穿越到了一个短命皇帝身上,这也就罢了。问题是他活了都不敢声张,毕竟他已不是皇帝。若是被董卓知道他没死,必然会调兵遣将前来追杀。

    “陛下被废黜之后曾被封为弘农王,以弘农郡为封地。传闻唐妃已有身孕,按例需回封地待产,若产下皇室血脉便可继承弘农郡。可恨那董贼竟把弘农郡四分切割,仅余一偏远贫瘠的小县供陛下子嗣继承。时至如今,陛下已不可在洛阳城久呆,恐其生变,需早日潜回弘农县方可。”王允毕竟是先帝旧臣,虽然刘辨已被废黜,可他口中依旧以陛下相称。

    汪南点了点头,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这莫名其妙的穿越之后就得不停的躲藏,而且据他所知这天下不久将大乱,形成诸侯割据的局面。最主要的是,这身体居然还莫名其妙的有个还未出生的孩子!左看右看这身体不过才十五六岁,没这么早熟吧。

    群雄割据,挟天子以令诸侯!到时候自己这个被废黜的皇帝、落魄的王爷,会不会成为各路诸侯挟持的对象?汪南看着眼前的曹操,只觉前途一片黯淡。

    第七章 传君血诏

    后花园中书房外,曹操与汪南席地而坐,共同赏月饮酒。

    经过几天时间的生活,汪南勉强适应了这枯燥乏味的日子。既无网络相伴也没有电灯电视,一到天黑就是油灯点亮,在他的眼中这生活过的实在是艰苦。而且饮食也不过是几盘蒸肉半只炖鸡,谈不上什么美味。不过好在这身体原本就受过各种教育,言语说话形成了本能,倒不至于与其他人无法沟通。

    如果按照正常生活状况、没有这场意外的话,他现在应该又开始朝九晚五的枯燥上班生活吧。可惜了公司里那个新来的女同事,两人正眉来眼去的欢呢,也不知会便宜了谁。汪南无不遗憾的想到。或许老板还想着我无辜旷工,估计正琢磨着扣我的工资和年终奖呢。真正关心他的,只有他的父母和那几个损友吧。

    想起父母,汪南心中一痛。二老含辛茹苦的把自己养大,还没来得及享福呢。而这莫名其妙的一穿越,也不知今生还能不能与他们相见了。

    “今日王司徒大宴群臣,与众人商量对付那董贼的方法。只是弘农王死而复生此事重大,须知朝中董贼党众甚多,故不让殿下与群臣相见,以免走漏风声。唉,可惜这朝中群臣,不过是些附庸无骨之辈,又哪里来什么高见?”曹操举杯浅酌一口,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表情。

    “哦?”汪南回过神来,便顺着他的话接了一句:“那孟德有何良策?”

    对于曹操,他不敢大意的评估其想法。要知道在后世的评价中,此人精通兵法、政治,甚至在诗词歌赋上都有极高的评价。而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汪南现这家伙看似豪迈万千不拘小节、实则心细如。两人间或的一些交谈更是让汪南心惊不已,这曹操竟是能把当今汉朝的局势分析的透彻无比,语言间隐隐有责怪先帝重用宦官的意思。这些东西汪南虽然不清楚,可在他继承的身体记忆中却存在,只要稍作分析,便明白曹操所说属实。

    曹操也不绕弯子,马上说出自己的见解:“董贼手握重兵以占据帝都,号令文武百官。兵权在手,谁敢与他对峙?若有不服者,杀了便是!想殿下曾为帝时,荆州刺史丁原、尚书丁管因拒其废长立幼之事,皆为董贼所害。现如今唯有两策可破:一则取其兵权;不过西凉军向来作战骁勇且是董贼的直系属军,恐难成事。二则是将其暗杀!”

    暗杀?汪南点了点头,这曹操在三国中不是曾经借着献刀的名义刺杀过董卓么?只可惜被吕布撞见,没能成功。

    “昔日越骑校尉伍孚在朝堂之上暗藏短刀、却是刺杀未成,丢了性命。至此事之后董贼朝服之内往往穿着细铠,寻常刀剑难伤。”说到这里,曹操望了汪南腰间挂着的长剑一眼,忽地站起,对他鞠了一躬:“殿下腰间宝剑为世间利器,可削铁如泥。可借臣一用,以诛此贼!”

    不对啊,他不是应该找王允借七星刀么?怎么打起了我宝剑的主意。

    汪南随手摘下长剑放于桌上,试探的问道:“此剑长三尺,孟德只怕不易隐藏,恐难带至董贼面前。”

    “哈哈,殿下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曹操抓起长剑,缓缓拔出,顿时一丝寒芒从剑鞘中透出,在这月光下竟有些刺眼:“此剑剑名青釭,为前大将军何进所佩戴之物,以号令众将。今董贼自掌天下兵权,却不服者甚多。若借此向其献剑,他必不疑有诈。”

    “什么?这就是青釭剑?”汪南失声惊呼。这把剑在他记忆中可是大大的有名,不但是三国演义中赵云靠着它在曹营中杀个七进七出,而且在三国杀这游戏中也是无视任何防御装备,厉害非常。只是怎么会变成自己的陪葬物品?

    “殿下不知此剑的来历?”曹操也是满脸惊讶之色,不过随即释然,想来是那史道人不曾告诉与他了。

    青釭剑在月下泛出几丝冷寒之色,随着曹操的挥动隐隐有嗡鸣之声传出。汪南不由暗自感叹:确实是把好剑!

    “若是孟德刺杀失败,又欲何为?”

    “大丈夫当仗三尺之剑,以死报国,全忠之志!”曹操说的正气凛然,一剑在手配合他那雄伟的身材,倒确有几分英雄气概。

    汪南举起来酒杯轻饮一口,这才徐徐道:“闻人曾如此评价孟德——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也!孟德观今汉室天下,是为治世还是乱世?”

    曹操一惊,却没想到从他的口中说出这种话来。要知道刘辨曾经贵为汉帝,虽然被废黜,却也是王侯的身份。而当今民不聊生、怨声载道,且又被董卓独权专横,瞎子都能看出这已是乱世之兆。那么,他的意思是?转念一想,却又随即释然。

    现在的刘辨已经不是当初的刘辨了。

    他已经被鸠杀过一次,如果再次现身,落到董卓手中,怕是也难逃惨死的下场。难道,他想从我口中得知什么消息?

    曹操果然是曹操,瞬间就想通其中的关节。随手还剑入鞘,坐了下来,直视汪南的双眼:“回殿下,此乃纷争之乱世。而我曹某,只怕也是那乱世之奸雄。殿下可是还想夺回皇位?”

    好家伙,说的够直白。

    不过他却误解了汪南的意思。

    汪南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甚至连这洛阳城的方位都没弄清楚,又哪里敢染指那天下至尊之位?更何况那位子的背后还有个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之辈。

    他不过是想到曹操在刺杀董卓之后的作为——招兵买马、养贤纳士,短短一年的时间展壮大,这才随意出口一问。

    “若孟德刺杀董贼未成,可尽早脱身,归你故乡陈留也。到时候天下英豪皆知你刺杀董贼的事迹,四方豪杰云集归顺,你尽可招募义军,讨伐董卓!”

    曹操脸色大变,还没说话,汪南却又自嘲一笑:“我可以用前帝名义给你写一封血诏,号集天下诸侯,与你会盟!”当初曹操所用一封矫诏便能召集十八路诸侯,现在假意用他这前帝之名,不过是打算跟曹操拉好关系,也算是留条生路,至少天下大乱时跟着他可以活命。

    曹操愕然。

    第八章 路有饿殍

    第二日一早,朝阳初升时,一白马银枪的将军引着一辆由十个家丁相护的马车,缓缓行驶着离开了洛阳城,前往弘农。

    车中坐着的便是昔日的汪南、如今的弘农王刘辨。

    马车、家丁,都是王允派来护送他的。曹操与王允定计定于明日刺杀董卓,不管成功还是失败,到时候洛阳城必定大乱,为保证他的安全,只好先送他回封地弘农郡。虽然弘农郡已被董卓划的四分五裂,却还有一个地方牢牢掌控在他的手中——由唐姬所掌管的弘农县。

    唐姬,也就是当初的唐妃,是刘辨生前唯一的一个妃子。在刘辨没有登基之前,他的舅舅大将军何进就与两人定下婚事,据说是为了安抚唐姬的父亲。至于具体原因,刘辨就不得而知了。

    “也不知那弘农是什么地方,旁边又是由谁镇守?”刘辨的思想随着马车的晃动而跳跃着。他现在就像一只无头的苍蝇,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有些想法是必然的。现在朝中兵权尽由董卓掌管,常驻西凉大军二十万于城外,已然自成一股势力。而根据昨晚与王允的商议得知,现在渤海太守袁绍已经开始召集士兵日夜训练,随时准备起兵。由此而知,其他的各郡太守应该也不会闲着吧。

    那各路诸侯,明着是扫清王室、报国效忠,可谁没有自己的打算。这汉室刘家的天下,明显是完了。

    现在的刘辨已经不是当初的刘辨,对汉室存亡也没多大的关心,在他看来,只要保住小命就成。至于那该死的江山,谁有本事拿谁就去夺,与他毫无干系。

    *******

    家丁步行的度实在太慢,他们走了一天才过黄河,现在又走了两天时间,据那骑马的将军所说,才不过走了一半路程,还得至少要三天的行程方能进入弘农郡的范围。

    那白马将军一身银亮的盔甲配合一杆银枪,倒是看起来风度翩翩。只是可惜说话沙哑干涩,难以入耳,让人听着不知觉的牙齿有些痒。再加上脸上带着一张丑如恶鬼的银甲面具,实在让人不愿接近,就连那些家丁都有些畏惧于他。

    王允只是让这将军护送刘辨归去弘农,却没有提及他的身份。而弘农王莫名复活的事情,也只有曹操和王允两人知晓。于是刘辨就不得不带上一顶布制高冠,用来遮住他的头部,以防被有心人认出身份。在王允的千叮咛万嘱咐之下,刘辨这几天可是没让任何人见到自己的相貌,更何况他还找来一些染料把脸染成个大花脸,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拉开马车的车帘看去,外面的树梢上已经落满积雪。就在昨夜一夜之间,大雪便漫天而落,垫上了薄薄的一层。

    气温猝然下降,众人的前进度已经有了几分缓慢。

    崎岖的古道,贫瘠而稀疏的几户农舍,便是路上唯一的风景。偶尔有一两个面黄肌瘦的农夫从他们身边经过,却都是一副面黄肌瘦的模样,显得营养不良。

    这还是天子脚下,洛阳城附近。由此可知其他地方的生活条件了,怪不得,怪不得张角要起义啊!

    “公子,现在时已经晌午,我看前方不远处便有个村庄,不如我们去讨点热水吃,就着休息一下,吃点干粮?”那沙哑的声音在马车旁边响起,那位将军对刘辨说道。

    刘辨回应了一声,答应他的要求。既然王允让此人护送自己,必然有他的道理,一切随他吧。

    听说可以休息,赶了一上午路的家丁顿时欢呼了两声,脚步加快起来。休息可是意味着能吃东西,这折腾了一上午的肚子早就变得空空如也,他们平时又不惯走远路,此时能休息一下自是求之不得。

    随着马车停下,刘辨也从中走出,头上依旧带着那副高冠。

    此时已经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村落中,家丁们正借用一家房屋烧水煮汤,以驱除寒意。

    天上的雪又开始纷纷扬扬的洒落,冷风袭人,几片雪花落到汪南脖子边的锦袍之中,冻得他打了个寒颤。

    那面具将军正从井中打了一桶水来,刷洗着白马身上溅起的泥点,看来还很注重清洁之事。

    不多时,由腊肉滚滚熬出的香气便在这冷冽的寒风中飘荡开来,引得刘辨的肚子咕咕直叫。

    王允官至司徒,平日里家中自是不缺钱财用度,而他想着刘辨曾贵为帝王,也肯定吃不得苦头,所以一路上的行使是让人精心准备的。不光钱物带足,就连那马车后面也是带着满满的腊肉干粮,生怕刘辨路上饿着。可惜一出了洛阳城,这钱财就无处可用了,倒是白白浪费。

    “公子,进去喝口热汤御寒吧。”

    银面将军把白马刷洗完毕,过来招呼刘辨。

    家丁用盘子端上雪白的面饼,就着热腾腾的肉汤刘辨便开始大口的咀嚼起来。虽然以前世的眼光来看这些东西都算不上美食,可他也实在有些饿了,也是吃的津津有味。

    就在此时,一声小孩的哭喊忽然从旁边传了出来。

    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从隔壁草屋中跑出,眼巴巴的望着那大锅香喷喷的肉汤和大饼,口中喊着:“好吃的,我要!我要!”一边伸手就向那面饼抓去。

    没等她抓到面饼,一个衣衫褴褛的农妇飞快的冲出来,抱住了小女孩。

    “去去去,不是给了你们钱么?别惊着公子。”就近的一个家丁连忙挥手驱赶着她们。

    “是,是!”妇人抱着小女孩就往后面拖,可那小女孩却是涛涛大哭:“我饿!我饿!我要吃东西!”一面挣扎着扭动。

    刘辨站起身来,正要让家丁分几个面饼给她时,那妇人看了看怀中的孩子,咬了咬牙,忽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几位大人,你们行行好,赏这孩子吃一口吧,可怜她已经两天没东西吃了!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那银面将军也刚好从旁边转过来,沙哑的声音随即在众人耳边响起:“这是怎么回事?”

    第九章 易子相食

    这银色面具将军一开口,沙哑难听至极,顿时将那小女孩吓得不敢哭泣了,只是缩在母亲的怀里抖。

    “任将军,我看她们母女衣不蔽体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确实饿坏了,不如分给她们几个面饼如何?”刘辨小心翼翼的问道。从几次交谈中得知这位将军姓任,其他的就再无了解了。

    任将军此时正怔怔的看着那不敢动弹的小女孩,被银色面具遮覆之下的面孔看不出喜忧,也不出声。

    “公子,这恐怕有些不妥吧,我等已经付过她们钱财,若再赠与食物,这村中人户不下三十家,到时人人都来索取,只怕......”开始说话的那家丁处事有些谨慎,附在刘辨耳边悄悄说道。

    抬头向门外望去,果然,在肉汤的香味吸引下已经有几个面黄肌瘦的村民正向这张望,不过家丁人多,他们也不敢贸然闯来。

    “取两个面饼给她们!”任将军从口中吐出这几个字来,便又转身离开。他吃东西一向是独自一人,想来是怕人见到面具之后的相貌吧。也不知那面具之后到底是怎样的一副模样?俊美亦或是丑陋?刘辨望着任将军的背影暗暗想到。

    银甲叮当环扣,似是束缚过紧,竟让这位带着严肃冷峻气息的将军看上去有些瘦弱纤细,隐隐中还有一丝孤单。

    在那农妇千恩万谢之后,小女孩接过饼子大口咬了起来,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样,居然被噎着好几次,看得刘辨直摇头。

    一顿饭的时间,小片雪花已经变成了鹅毛大小,纷纷扬扬的漫天洒落,给天地抹上一片银色。

    如果未曾穿越,在这大雪纷飞的时候应该也是过年时节了吧,自己或许在老家给诸位亲戚拜年呢。站在屋檐之下,刘辨有些苦涩的想到。他以前做过地质工作,本就是个适应力极强的人,这数天下来已经算是把自己融合入这未知的世界中,反正随遇而安,也不多想。

    “这大雪一下,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的,我们今天的行程算是耽搁了。看来还得在这村中借宿一晚。”任将军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有些忧虑的说。

    “没事,迟个几天到没关系的,又不急这一时。”对刘辨来说,到哪儿都一样,弘农他也不清楚虚实,去了最多是混吃等死而已。反正王允说过,弘农那个地方是能百分百保证他的安全,代郡守将领更是以前何进最信任的将领。当初何进被宦官暗杀于宫中,兵权被董卓趁机掌控,那手下众将尽被董卓招揽,至于为什么王允那么肯定偏僻那位将领不会投靠董卓,这就不是他所知道的事情了。

    王允一把年纪,应该不会胡乱瞎扯吧。

    “公子你有所不知,我们此时已不在洛阳境内,又无大军相随,事事须得谨慎才对。要知道在这个时节好些地方都不太平啊!”任将军伸手接过一片雪花,将其握住,似是想透过那皮质手套感受上面的寒意。

    “恩?这是为何?”刘辨不解问道。人民的生活过得不好他已经从曹操口中知道了,可任将军为什么要特指这个时节呢。

    “公子你真不知?”

    望着那银色鬼面上似带寒意的双眸,刘辨摇了摇头,镇定的说:“确实不知。”

    “这几年四处饥荒,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公子你可知道?”

    在见到刘辨点头后,任将军的语气渐渐变重:“平时倒也罢了,就算粮食无收这饥饿的人们也可吃些草根野菜度日,捉些田鼠野兔过活;可一旦到了秋去冬至、百兽蛰伏、大雪纷飞的时节,便再也无物可食,这时百姓就只有苦苦煎熬,求天保佑了。运气好或可熬过一季,待来年春开;熬不住便是生生饿死,也算解脱!”顿了一顿,似是想起什么往事,任将军的语气变得冷冽起来,听在耳中如寒风呼啸:“更有甚者......”

    刘辨不禁为他气势所感染,接口问道:“怎么?”

    “更有甚者,实在耐不住饥饿,唯有易子相食!”

    易子相食!

    刘辨打( 弘农王 http://www.xlawen.org/kan/53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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