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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阅读

    个冷颤,只觉一股寒意从顶上灌下,将他浇了个透心凉!虎毒尚且不食子,人更是做不出杀害亲生骨肉的事情。为了果腹,被迫将最亲近的骨肉赠与他人宰割,这是一种何等的悲凉!

    “今天那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听说她父亲在前两天和几个壮年男子一起进入山中狩猎,有了七八日光景,至今未归。如今大雪不停,很有可能凶多吉少,成为了猛兽的食物。如若其父身死,这女孩比将被生生饿死,亦或.......。听义......王大人说公子乃是弘农郡郡守家亲戚,不如带上这对孤儿寡母,也算是救人一命。”说到这里,任将军微微弯腰,对刘辨鞠了一躬。

    “唉,可惜!”刘辨长叹一声,只觉胸口被万般无奈给堵塞,恨不得仰天一啸!

    “怎地,公子不愿带上一对累赘么?也是,你平日里锦衣玉食惯了,又何知民间疾苦!”任将军冷冷嘲了他一句。

    “不,将军你误会了。”见他如此说,刘辨哭笑不得,连忙解释:“我只是恨我自己没有半分实力,救不得天下间难民无数,唯有见其受苦却无力相助。当然,若这对母女愿意,跟着我们没有问题。只要我有饭吃,绝不让她们饿着。”

    听他说完任将军也知道自己误解了刘辨,连连道歉:“难得公子你有这份济救天下的心怀,本人惭愧,竟然怀疑公子是那不知民间疾苦的纨绔子弟,实在不该。”

    两人相互谦让一番,距离顿时拉近不少。

    “公子还是小心为妙,我担心这附近的村民饿坏了前来抢夺食物,毕竟我的职责是护卫公子安全到达弘农。”

    “将军劳心了。”刘辨笑着点了点头:“既然他们饥饿难耐,我们便分些食物给他们吧,反正带的东西足够多,拿掉些还给那两匹拉车的马儿减轻负担。”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点了点头。

    第十章 义女陈雪

    天色渐黑,家丁们已经撑起了从府上带来的油灯,以供照明。

    木屋里面,刘辨取下了布冠,又将脸上那染色之物洗净,露出本来的面目。既然现在已经远离洛阳,也就不比再那么遮遮掩掩了。而且他已答应今晚收那农妇之女——名为陈香的七岁小丫头作义女,怎么也不能衣冠不整、面目不清吧。

    白日里他本与任将军商议将这对孤儿寡母带至弘农,省得其受苦。不过等他们将这想法说与那农妇一听,在思索之后她却依然拒绝了刘辨的好意,只答应让女儿跟着他们,她是万万不会走的。

    “我家相公此次进山数日未归,十有**已遭了不测。可我与他夫妻一场,却是患难以共,不离不弃。这里就是他的家,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必定会回到这里。若相公侥幸活命而我却独自离去,实在天理不容。只是这独女陈香才刚过六岁,实不忍见她跟着我们吃苦。望两位大人将她带走,为奴为婢皆凭尊愿。”陈氏眼泪汪汪的将这番话对两人说道,大有同甘共苦的意思。

    这贫苦百姓夫妻间的感情倒也深厚,在劝说两次后,刘辨也不再勉强,忽然想起前世的经历来,表示愿意收这陈香为义女。他锦衣玉带,又有家丁相随,家将保护,行走皆是马车,明显身份非凡,陈氏自然愿意。原来还担心女儿为奴为婢、受人欺辱,可一旦有了刘辨这义女的名分,自然不会过的太差了。

    随后下午间刘辨让家丁分出一半腊肉来熬成肉汤,招呼这些许久没闻过肉味的村民前来吃喝。同时又请了几个村中老人晚上来当见证,让陈香磕头认义父。

    那些村民个个欢喜异常,千恩万谢了许久,一个个吃起来真的是风卷残云,如狼似虎。

    木屋里已经用村民们拿来的树根之类的东西升起了一盆火,显得暖意融融。

    前世今生,自己居然收了两个义女。刘辨一边用毛巾擦拭的脸颊,一边想到,自己都有些觉得意外,难不成我还真有当义父的潜质?

    简易的木门外面狂风呼啸,时不时卷起几片雪花飞入房中。那任将军已经带了几个身体健硕的家丁在外面稍作巡视,以防不测。按照刘辨的想法,这漫天大雪的,人是不能出动,就连野兽都得窝在洞子里不敢出来,没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在这木屋中烤火呢。可那任将军非要坚持,却也没法。

    刘辨本来已经年过十四,又经常被史道人用药材煮汤浸泡打磨身体,使得身体比同龄人壮硕不少。又是年幼登基,主持国家大事,所以外表看起来竟是个十六七岁、眉清目秀的少年。而且他两世为人,双重记忆之下的经历不可谓不广,行为做事远非十四岁可比。

    那些家丁也是第一次见到刘辨的面目,却是由于王允家教森严,没有人露出惊讶之色。而且这些人也经过精心挑选,没人认识他,更不会四处乱说。

    隔壁木屋中,几位村中长者已经久候多时了。

    刘辨整理一下长袍,缓步而入。

    认亲仪式十分简单,小丫头陈香在她母亲的陪同下怯生生的走过来给刘辨磕了两个头,就算完成。

    这时一个学究打扮的老头咳嗽一声,对刘辨拱了拱手:“不知公子贵姓?可愿让这丫头跟随你姓?”

    哦?还有这种规矩?

    他却不知,这时期的人但凡认义子义女之后要跟着走的,都讲究个改姓。也就是说一旦跟了刘辨,这陈香也就改姓了刘,不再与她原来父母相认。若陈香是男孩,则子孙三代都需姓刘,直到第四代头上才可恢复原本姓氏。这一来是为报答义父母的养育之恩,二来也是为了让义父母没有偏见,视为己出。

    刘辨摆了摆手,示意不可:“我在帝都得罪了一个权势滔天的人物,才不得不赶至弘农避难。此女若是跟随我姓,难保日后不会惹祸上身,还是免了吧。”他这些话倒是实情,如果被董卓现他未死,真要斩草除根的话,就算他逃到弘农也没用,人家随便派遣几千兵马就可以把他收拾了。

    见他如此说,那老者也不好强求,只好重新提议:“既然这样,公子可为她另赐名字,以全义女之称。”

    取名字?这倒是个难题。

    恰在此时,一片飞雪从门隙中被狂风刮入,从他眼前飘落,被熊熊火光一照,转眼即融。

    “陈雪,就叫陈雪吧。”刘辨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好名字,就随口说出。

    关系既定,众人自是皆大欢喜。一位家丁又拿出一皮袋美酒,每人喝上一杯。以刘辨前世的眼光来看,这酒既不浓烈甘辣也不香甜可口,连普通大众的白酒都算不上。可在这村中几位老人看来,却是生平饮过最美的酒了。

    “奇怪,那任将军说是出去巡视一下,怎的现在还未回来?还说请他喝两杯呢。”刘辨酒水下肚这才想起,顿时觉得有些惭愧:人家辛辛苦苦保护他的安全,他却在这里饮酒作乐。

    “你去外面喊一下任将军,请他进来吧,这天寒地冻的可别把身子给冷坏了。”刘辨对身边一个家丁道。

    那家丁应了一声,连忙起身。

    刚走到木门边,还没来得及拉开,就听见“砰、砰、砰”的敲门声连续响起,紧跟着就是任将军那沙哑磨耳的声音:“开门,快开门!”语气气促,带着焦急之意。

    家丁赶紧打开木门,就听见狂风呼啸,随即席卷入屋,带起大片的雪花,瞬间将屋里的暖意驱除大半。

    任将军半身沾满鲜血,正站在门口。

    “任将军,你受伤了?怎么回事?”刘辨心中一惊,连忙站起。

    任将军摇了摇头,闪身进屋,对着几个家丁吩咐:“快去准备点热水来!”只见紧跟在他身后,两个家丁正抬着一个浑身是血、脸色青紫的男子步入屋中。

    见任将军举止无恙,刘辨这才放心。

    第十一章 忠君之人

    “将军,此人是?看面貌不似我家丁中人啊。”刘辨一边招呼人关门,以免冷风袭入,一边对任将军问。

    “村口遇见的,已经失血过多,还好有口气在,也不知能不能救活。”任将军看来也是冻坏了,一进房间就站到火堆旁边暖和着,头也不回的对刘辨回答。

    “这天寒地冻的,折实幸苦你了,还要为我的安危操心。来,喝口热酒吧,刚温过的。”刘辨始终是现代人士,没有古代那些尊卑的想法。见任将军对自己如此,内心多少有些感动,要不是他身无长物且挂着见不得人的王侯身份,还真想依照当老大的意思赏赐点钱财什么的给他。

    “公子严重了,王大人有令,末将不敢不尽心。”任将军在稍作暖和后便恢复过来,回身接过刘辨手中的酒杯:“咦?”

    一声惊异从任将军口中传出,只见他怔怔的望着刘辨的面庞,手中酒杯呛然滑落,却犹不觉,虽见不到其面目表情,但光从动作上也可猜测出他现在的神情。

    糟糕!难道他认得我?

    刘辨这才想起,他此时已经去除了头戴的布冠和面部染色物,还原了本来面目。

    “你......你是......”断断续续的声音从任将军口中吐出,却纵没有说出后面的几个字。

    显然刘辨已被他认了出来。

    既然王允让他护卫于我,必然对其十分信任,应该也会考虑到我身份暴露的情况出现,想来不会加害于我。意念飞转间刘辨已经想通这个道理,赶紧竖起手指来做了个噤声姿势。

    任将军会意,点了点头。

    “咳咳.......咳咳咳咳.......”一阵连续的咳嗽打断宁静,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那被家丁背回的汉子在被灌入几口热酒之后,已然咳嗽着出了声音。

    救人要紧,两人也不再多语,同时向那汉子走去。一旁刘辨新收的义女陈雪也怯生生的跟在他身边,想要过去看热闹。

    家丁已经用热水将汉子面部的血液擦拭干净,露出一副粗狂的面孔。

    就在这时,刘辨身边的陈雪忽然带着哭腔出了叫喊:“爸爸!”一面挣扎着推开拦在面前的家丁,扑向那汉子。

    “咳咳咳咳咳!”一听到女孩的叫喊,汉子身子猛地一震,本来有些模糊不清的神志瞬间清醒,双眼也睁开来:“小香香......是你.....”

    “爸爸,爸爸!”女孩拼命摇晃着汉子的身体,泣不成声。

    “伤势怎么样?”刘辨问起一边的家丁。为了照顾好刘辨王允可是费了不少心思,不光是找些能吃苦耐劳、忠厚老实的人,更是人人都懂点旁门。这个家丁便略懂医术,能够处理一些简单伤势什么的,这时候刚好派上用场。

    “公子不比担心,他只是胸口受了两道抓伤,似是被野兽所袭,有点失血,再加上天冷,给冻着而已。休息一晚上就没事了。”家丁连忙回答。

    刘辨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想不到他们救回的此人竟是陈雪的父亲,这是巧合还是自己真的与他们家有缘?刘辨笑了笑:这样一来也许陈雪就不用跟自己去弘农吧,到时候让家丁给他们家一些钱财,也算是相识一场。

    陈雪的母亲在得知丈夫生还之后也是大喜过望,连忙过来招呼着服侍。

    在用热水细细擦拭过一遍身体之后,汉子终于恢复过来。

    “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汉子挣扎着就要起来磕头道谢。

    刘辨赶紧弯腰,伸手把他给按住:“不必多礼,不必多礼,陈香认我做了义父,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又何须客气?你若真要谢,便谢这位任将军吧。”

    一听刘辨这么说,汉子又连忙招呼陈雪给任将军磕头。

    任将军对这女孩甚是喜爱,不忍见她下跪,便一把抱起,口中沙哑的笑道:“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又听话又乖巧,真是个好孩子。”

    见他喜欢小女孩,刘辨寻思着这家伙是不是也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不过他有面具覆脸,看不出年纪,倒不好确定。

    “既然任将军喜欢这孩子,不如你也认她做义女如何?”刘辨提议。

    “这个......既然是公子意见,末将恭敬不如从命。”任将军毫不思索的点头答应。

    又是认礼,又是客套。

    一番打整之后,天色已经差不多了。见汉子无碍,看似昏昏欲睡,便各自去离开,让其好生休息。陈雪的母亲又特意腾出一间房屋来供刘辨和任将军休息。至于那些家丁,实在没有太多的房屋安置,只好委屈在外面房屋里睡上一宿了。好在有篝火供暖,倒不至于冷着。

    “咯吱”

    简易的木门被推开,一间还算干净的卧室出现在刘辨眼前。

    后面跟着的家丁将随身带来的被褥替换掉原来的后,就各自离去,房中顿时只剩下刘辨和任将军两人。

    一灯如豆,轻轻摇曳着。

    “陛下,你还活着?”任将军语气激动起来,猛地跪伏在地!

    看来他果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任凭刘辨搜尽记忆,也找不出带着这么个银色面具的一号人物啊。

    “你是谁?为何我没有印象?”刘辨倒也直接,张口问道。

    “我是......”任将军犹豫着把手放在面具上,似要将其摘落,却停顿了半天,始终没有动作:“微臣模样已经大变,陛下必定认不出身份了。甚至十分狰狞恐怖,臣怕吓着陛下。”

    “不打紧,不打紧。”刘辨暗想到,不就是长的丑点,他又不是吓大的,又怎么会惧怕。

    任将军摇了摇头:“微臣丢失了陛下一件最珍贵的东西,实在无脸相见于陛下。待微臣送陛下至弘农后就立即回洛阳寻回那件事物,再向陛下请罪!”总是执意不肯摘下面具。

    他一直称我为陛下却未称殿下,看来是以前的臣子,难不成是何进的手下?

    王允和曹操在得知他复活后也只是称他殿下,已然是默认了他为弘农王的身份。而这任将军以陛下称呼,则明显只承认他是汉帝。忠于汉朝的人不少,王允就是一个。可忠于他刘辨的,想来想去也只有何进的人吧。毕竟他只在帝位上坐了十个月,根本建立不起自己的亲信。

    “任将军,以后休再称我为陛下,你还是叫我公子吧。”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有些失血、强撑着清醒的汉子——陈雪的父亲虚弱的对他妻子道:“你赶紧去请隔壁的王二过来,我有重要事情要跟他说。”

    “都什么样子了还说事情,有什么紧急事情明天再说吧。”妇人见他一挣扎就疼的皱眉,便劝说道。

    “你妇人懂什么,这可是关系着全村人性命的大事!赶紧去。”

    一听他这么说,妇人顿时慌了神,不敢再劝,赶紧出门。

    “等等,千万别惊着了咱们的客人!”

    妇人点了点头,悄悄从侧门离去。

    汉子眼中一丝寒芒闪过,带着痛苦之色:“这不能怪我,为了让我家小香香吃上饱饭,不再挨饿,也只能这样了。”

    第十二章 黄巾夜袭

    由于房屋有限,刘辨只得与任将军共栖一室。而在任将军的百般坚持下刘辨不得不睡到了床上,任由其在门口枯坐。

    原本按照刘辨的意思两人大可以共睡一床,大不了各盖一床被子便是,都这般田地了还那么腐朽作甚。而且他又不再是皇帝了,不比守那些规矩。

    可在听说要与刘辨同床后任将军却是脸色怪异的跳开,如避蛇蝎,再也不靠近床边三尺之内。

    “这家伙,看似严肃沉稳,有时候却又扭扭捏捏,真是奇怪。”刘辨一边暗笑,一边躺了下去,不时便进入睡梦中。

    任将军忙碌了一天,也已有些倦意,再确认过刘辨确实睡着后,他也抱着一床被褥躺倒在旁边木椅上,闭上双眼开始休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任将军迷糊间似是听到杂乱的脚步声轻轻响起,不由一激灵,随即醒转过来。

    侧耳仔细一听,脚步声正由远及近,落在雪地上沙沙作响,渐渐清晰可闻,看样子正向他们这边移动,而且密密麻麻,似有不少人。

    心中一惊,连忙推开被褥,伸手握住依靠在墙边的银枪,站了起来。

    “呼!”

    身后一道细微的翻动声传来!

    不好!有人偷袭公子!任将军脑中瞬间闪过这个念头,不假思索,手中银枪倒转,身子斜开,疾刺而出!

    “别开枪,是我!”刘辨见寒光闪过,向面前飞奔而来,心中一急,竟然喊出了前世话语。

    由于人生地不熟的缘故,刘辨也不敢深睡。再加上他现在的这副身体从小被史道人以药物补养,虽因未成年的缘故还不能完全开,却在同龄人中也算出色的好了。而在墓||穴中又经过鸠毒蛊毒的双重炼制,耳目感官大胜从前,所以也感觉到了外面的变故。

    见是刘辨,任将军连忙使力,生生停下刺出的长枪,银色枪尖堪堪刺到刘辨的鼻尖!

    “公子......怎的是你?”任将军顿时尴尬无比,口中喃喃低语道。

    “我好像听到有不少人向这边赶来,所以起来看看。”刘辨望着鼻尖的枪尖,吓出一身冷汗来,连忙伸手将其推开。

    “公子你也听到了,看来确实有很多人向这边移动。”任将军惊讶于刘辨这出色的感知能力,却也肯定了心中的判断。

    刘辨向前几步,贴着木窗向外面看去,却是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你说,会不会是冲着咱们来的?”刘辨皱起眉头问道。这大半夜的,很多人同时出动,明显有大事情要生。而在这小小的村庄里,最大的事情便是有他这个弘农王存在。

    难道有人知晓了他的身份?

    任将军点了点头:“很有可能。但如果是董卓的人马,并且能够现在跟上咱们,应该是早在洛阳城就得到了消息,他们又怎么知道我们在这村中留宿?”

    不错,刘辨点头附和。要真是洛阳城派出的人马,那便只可能是曹操行刺之事败露,董卓从王允或者曹操的身上得到了什么线索。既然这样,是不是曹操行刺不成功被董卓抓住了?如果这样,那王允也可能落入了董卓手中。

    莫非因为自己这个穿越人物的介入,本该生的事情便扭曲而异变?

    “还有一个可能,”任将军望着漆黑的窗外,用沙哑中有些失落的语气说着:“家丁之间、或者村民之间,有人告密,出卖了我们!”

    “可是,他们应该不知我身份才对。”刘辨摇头否定。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切夜空!正是刘辨手下那个熟知医术的家丁所出!

    紧跟着,是几声惊叫呼喝,似是那些家丁在梦中被惊醒,然后又是惨叫一片,瞬间人声鼎沸,看来果然出事了。

    “公子,走!”

    任将军当机立断,一脚踢开了木门,拉着刘辨就走。

    出得门来,只见外面一片火光漫天,近百号人手持火把利刃,包围了小屋!

    人人头上都以黄巾系,却大多数衣衫佝偻,此时见刘辨与任将军冲出,纷纷大声吼叫,堵住了他俩的去路。

    “黄巾贼!”

    任将军吸了一口气,却毫不慌张。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你便是那帝都前来的富贵公子么,俯就擒,交出全身值钱的财物,省得爷爷动手!”一个满面虬髯大胡、以黄巾裹头,手持砍山刀的大汉高声喝到,看样子是个领级别的人物。

    黄巾军刘辨知道,可张角不是死了么,怎么还有黄巾贼作乱?

    “黄巾余孽,你就凭着这点人马就敢作乱?”任将军冷笑一声,银枪前指,拦到了刘辨身前。

    “哈哈哈,老子人马虽然不多,可收拾你们却完全足够了。你们那几个家丁已被老子全部砍了脑袋,识相的话就早点投降,如果让你在帝都的亲戚送点财物来,老子或许可以放过你们一马,哈哈哈哈!”虬髯大汉仰天狂笑,四周的黄巾贼也跟着狂笑不止。

    许多村民已被惊醒,正畏惧的聚在一起,却也不是十分害怕这些黄巾贼,而黄巾贼也没有理会他们,仿佛两方人认识一般。

    “公子,果然有人报信。你且退回这屋中,等我收拾掉他们再说,传闻公子曾修习剑术,可带着此剑防身。”任将军回头对刘辨低语几句,同时摘下腰间长剑递给了他。

    交代完毕,手中银枪一挥,已经步入场中。

    “小心!”

    刘辨喊了一句,却苦笑一声:剑术,他哪里会什么剑术,是曹操还差不多。不过这任将军居然敢以一人之势去迎战百倍之敌,难道真的有那么厉害?但愿这家伙不是吹牛,不然看这些黄巾贼的架势,落到他们手中他小命可就算是玩完了。

    “哈哈,你这小将官有趣,看你这弱小的身板居然也敢站出来迎战,不怕丢了小命?”虬髯大汉哈哈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既然求死,老子就成全了你!”手起刀落,砍山刀对任将军迎头斩下!

    “嗤!”

    任将军手中银枪轻格,瞬间刺出三朵枪花,一片火星四溅中已把砍山刀带到一边,身体一侧,银枪抖动,汉子大腿顿时被扎了一下,几点血花洒落。

    汉子痛的大叫一声,“蹭、蹭、蹭”倒退好几步,一招手:“好小子,有点本事,兄弟们并肩子上!”

    一听他这话,旁边按捺不住的黄巾贼纷纷涌上,舞开手中兵器向任将军身上招呼。

    好个任将军!只见他银枪翻飞,一杆枪使得是出神入化,同时身影腾挪闪躲,在避开的同时枪尖如灵蛇飞舞,向众人大腿、腰间招呼着。

    只是几个回合间黄巾贼便被刺倒了二三十人,却也没有伤到致命之处,只是再也无战斗之力。只看得后面的刘辨高声叫好!想不到他居然真的能凭一人之力独斗百人!

    “你们几个去抓了那个富贵公子!”

    领头的虬髯大汉见势不妙,对身边几个亲信吼道。他此时手臂上又中了一枪,只得单手持刀。

    不过任将军又岂会让他们得逞。只见他倒退几步,身子一滚,银枪贴地横扫,便将那几人扫翻在地,再抖落几点枪花,刺得他们再也爬不起来。

    刘辨见有人想要闯来,便赶紧回身进入房中,同时关上了木门。反正看这个情形任将军要不了多久就能把他们全部收拾掉,他在着反而会给他添乱,让其分心照顾。

    木屋之中,陈雪和她父亲母亲正紧张的聚在一起,而小丫头已经被吓得瑟瑟抖,眼泪洒落不止。

    “别怕,外面是几个黄巾贼作乱,任将军一人就可以收拾他们。”刘辨走过去拍了拍小丫头的头,柔声安慰。这怎么说也是他的干女儿,见她难过便不知觉承担起当义父的责任来。

    “公子,任将军真的能够对付他们么?”陈雪的父亲咳嗽两声,虚弱的问道。

    “不错,任将军本事大着呢,完全可以对付。只是他这个人有些心慈手软,只是把这些贼人刺伤了,没有杀死。这些家伙没来由的便把我带着的那些家丁全部杀害了,按说都是穷凶极恶之辈,又何须手软。”刘辨有些不满的说。

    虽然他没有杀过人,可如果他站在任将军的角度上,是必然不会手软的,如果今日放过他们,又谁知他们会到哪里去祸害一方。

    “公子说的对,说得对。”陈雪的父亲连忙点头称是。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大喝:“陈大贵!”正是那虬髯大汉的声音。

    “恩,这家伙是又要指派什么任务给他手下么,我去看看。”刘辨放开陈雪,就向木窗走去。不过此时他却不见那床上躺着的人——陈雪的父亲眼中有寒光闪过!

    “陈大贵,给我动手!”虬髯大汉再度喊出声来。

    “啪!”

    还没等刘辨走到窗口,肩头便传来啪的一声,有一只手掌落在了上面。

    恩?

    回头一望,却见一柄尖刀同时抵到了他胸口上,持刀之人正是陈雪的父亲——陈大贵!

    第十三章 雪夜逃生

    “你,你这是做什么?”刘辨诧异的问道。

    “公子,对不住了。”陈大贵勉强站起身体,一边用短刀抵着刘辨一边踢开木门,这一用力,顿时又让他咳嗽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几乎令所有人都呆住了。陈雪的母亲陈氏略作沉思、不由脸色白:“大贵,是你、是你让王二去通风报信的?”

    “不错!”陈大贵口中满是无奈:“公子是个好人,我陈大贵良心被狗吃了,才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这几年来,你们母女跟着我受苦受累,连顿饱饭都吃不上,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陈大贵的语气变得咆哮起来:“这该死的老天,该死的朝廷!为什么税却是一年比一年重!都到了人吃人的地步!”

    他眼睛落到了刘辨怀中:“我听人说过,有种夜明珠能在火光照耀后出幽绿的光华,价值连城。而公子你身上偏偏就有一颗!”

    原来是那颗宝珠被他看见了,刘辨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要勾结黄巾贼呢。

    “你还不停手!小心你家公子的性命!”虬髯大汉对任将军喝到。

    任将军一惊,扭头一看,恰好见到陈大贵押着刘辨从屋中走出。不待他有所动作,虬髯大汉挥手一招,众黄巾贼不要命的拦到了他面前,将他们隔绝开。

    两方进入僵持之中。

    “这位将军,看你是条汉子,我也不为难于你,只要你放下兵器缚手就擒,我老孟以人头保证你无事!”虬髯大汉拍了拍胸口,大义凛然的说。

    “哼哼,放下兵器自缚双手,那岂不是任你宰割?”任将军冷笑一声,手中银枪依旧斜指大汉,不为所动。

    “这位公子的性命你就不管了?他若死去只怕你也难以回去交差吧。”老孟咧嘴一笑:“这些富家子弟都他娘的死不足惜,反正怎么将军你都脱不了干系,不如加入我们,我保你当二当家。”

    还二当家呢,难道黄巾军成山贼了?刘辨暗自好笑,虽然被陈大贵制住,两边却是个僵持的局面。只要任将军不放下兵器,这些人便不敢动他,好让任将军投鼠忌器。一旦他有所意外,这些人就算一拥而上也不是任将军的对手。

    这种事情任将军自然也很清楚,所以任其口若悬河,只是不动。

    “嘿嘿,你以为我老孟是那么优柔寡断么?”虬髯大汉此时大笑两声,猛然从旁边手下手中拿出一副弓箭,引弓如满月,一箭射出!

    寒芒如星,竟是直奔刘辨胸口!

    任将军大惊失色,猛然摆动手中银枪,却来不及格挡,只好一咬牙,身子一纵,拦到了刘辨身边!

    “噗嗤!”

    那身银甲本就是轻便之物,勉强有些防御力而已。再加上老孟十步之内引弓,穿透之力惊人,瞬间便刺透银甲,半只羽箭没入躯体!

    “任将军!”

    刘辨心中莫名一悲,自他穿越一来,这可是唯一一个对他忠心耿耿的人,竟不惜以死来护卫他的安全!身子一晃,就要过去扶住任将军。

    他却忘了有柄尖刀抵在胸口。陈大贵本来就身体虚弱,勉强支撑而已,这时见刘辨挣扎,一阵大力传来,竟是从他手中挣脱出去。不由一急,手中短刀猛然下刺!

    一刀刺出,却是滑不溜的丝毫使不上力气。那柄短刀在刘辨胸口划过,连裂痕都没带出半丝来。原来他身上这件长袍也不知是何物件制成,普通刀剑实难伤害,上次在洛阳被混混围攻时就救了他一次。

    急于查看任将军伤势,刘辨心中急,反手一把握住陈大贵刺来的短刀,回头一送,打算将其扭开。不过他却忘了他现在复生之后力气有所增长,比这虚弱的陈大贵不知强上多少,只是这一送,短刀便毫无阻碍的刺入了他胸口!

    也没心思管陈大贵,刘辨急忙来到任将军身边,只见他口中泛血,身体已经软软瘫下来。

    “公子......快走!去骑我的白马!”任将军低声挣扎着说道。欲要凭着银枪撑地站起,却是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白马,对啊!

    刘辨猛然想起,这些黄巾贼都是步行赶来,如果能骑上马逃跑出去,他们必然追不上。

    猛然将手中的长剑拔出,单手持住。俯身下去用另一只手将任将军抱起,抬头望去,只见四面黄巾贼正缓缓靠近。

    在这些黄巾贼看来,刘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瘦弱公子,还能反抗个什么劲?见他拔剑,不由哈哈大笑,毫不在意。

    刘辨身体在吸收了蛊毒和鸠毒之后已经耐力惊人,此时抱着一个人在手丝毫没有吃力的感觉,见这些黄巾贼大意,猛地大吼一声,趁机向前冲去!

    手中长剑高举,不分章法的胡乱斩落!

    他这猛然暴起,完全出乎众贼的意料之外,不由手脚一阵慌乱,几人已被刘辨砍伤。

    瞬间难,居然没人能够拦住他,被刘辨顺利逃出人群,飞奔而去。

    弯弓搭箭,又是一声利啸!虬髯大汉手中弯弓引开,一箭射出!正中刘辨后心!

    羽箭挂落在地,刘辨只觉后心一疼,却不管不顾,继续飞奔,只看得那大汉张大了嘴巴,呆立在原地。

    等他回神时,刘辨已去的远了。

    “追!”

    虬髯大汉高喝一声,连忙招呼众人跟上。刘辨身边带着一人,想来跑不了多远。

    还好时至深夜,刘辨手中又没有火把等照明工具,居然深一脚浅一脚的跑了出去,众贼一时没了方向,如无头苍蝇般乱撞了一通。

    至于那白马,谁知道在什么地方拴着,刘辨哪里有心思去寻找?

    漆黑的夜里,只听见刘辨沉重的喘息声不绝,以及脚步落在积雪上出的沙沙声。

    慌不择路间他已经不敢沿着官道奔走,只管向那山里田中窜逃。好在此番耐力惊人,若在以前早就力竭不支了。

    身后隐隐传来马鸣嘶声,似有人骑了马匹追来。刘辨一咬牙,脚下使力,加快了度。

    第十四章 妾名红昌

    好在天公竟也似助刘辨一般,在他奔跑不久后月亮就从云中钻出,为他照亮了前进道路。若不如此,这山路崎岖,磕磕绊绊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摔翻在沟壑溪涧之中,爬不起来。本是零零飘落的大雪也忽地加快了节奏,大片大片的漫天飞落,不过时就把他行过的脚印给遮住,留下白茫茫一片。

    这可苦了刘辨。雪势愈大,他怀中还抱有一人,又是向着大山之顶攀爬,这一路也不知摔倒了多少次,弄得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累累。好在体内一股热气充盈着全身,才使他能够保持着源源不绝的体力。

    雪地上只听见脚步声沙沙作响,以及耳畔传来枯木被狂风扫过的瑟瑟声。

    后面的追喊之声已经听不见了,有这漫天的风雪做掩护,想来他们人再多十倍也无法找到他们了吧。

    刘辨心中一松,只觉双腿一软,险些跌倒。那股支撑他的热力也随即消失,只剩下摇摇欲坠的双腿。

    连忙稳住身体,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保持住身体的平衡。看来他的体力已经完全消耗一空了。

    “任将军,任将军!”刘辨望对着怀中抱着的人大声喊道。只听见微微若若的几丝呻吟似是从那面具下面传出,回应着他的呼唤。向他胸口看去,只见那只羽箭正扎在右边胸膛上,看来是没有射中心脏等要害部位。只是这大雪不停,若再不找个避风躲雪的地方,这任将军只怕要死在自己怀中了。

    如此想到,刘辨只得咬紧牙关,强自打起精神,迈开沉重的步伐继续前行。

    此时他的双腿如同铅注一般,每挪动一步都是十分的吃力。

    大雪还在下着,刘辨早把那柄长剑插到了腰间,举步维艰的前行着。

    时已至冬,树木都已叶落枝枯,根本没什么可以躲避风雪的所在。而他为防止被人追上,又是沿山攀爬,基本上与那山路隔绝开来,甚至连那农人建盖起来贮存草木的茅草房都无。

    “陛...下...!”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从怀中传出,让咬牙埋头赶路的刘辨一愣。

    停下来仔细一听,果然是任将军在说话。

    刘辨大喜过往,赶紧找到一颗大点的古树下方蹲下,算是勉强阻挡一下雪势,这才问:“任将军,你醒了?”

    却只见任将军“呜呜呜呜”的声音微弱的从面具下方出,听不太清楚。

    “这该死的面具!”刘辨突然想到,这面具带着不光是让任将军说话的声音难辨,更是阻碍他的呼吸,得赶紧取下才对。

    想到这里,他便将任将军横托在膝上,双手摸索着去取下那银色的鬼怪面具。

    却只见怀中任将军双手虚摇,似是要制止他的做法。却无奈身受重伤,已无半点力气。

    “你别动,我帮你把这个鸟东西取下,这样呼吸会顺畅点。”刘辨低头说着,手下丝毫不停。

    那面具由一根红色丝线束缚在任将军脑后,费了他半天劲才总算解下来。( 弘农王 http://www.xlawen.org/kan/53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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