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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阅读

    弄个水落石出,就任凭老板发落,绝无怨言!”

    陈久发沉哼一声,一使眼色,示意执住彭羽的几名保镖放开了他。

    彭羽如获大赦,一言不发地就掉头走出了办公室。

    朱茂才急向陈久发轻声请示:“要不要派人跟着他?”

    陈久发断然说:“不必!他跑不了的,有人跟着反而碍事!”

    朱茂才碰了个软钉子,一时哑口无言……

    彭羽带了支手枪,外加一把锋利的匕首,立即驾了赌场备用的另一辆轿车,风驰电掣地赶到了“太子饭店”。

    他先找到了在二楼值勤的小林,开门见山地就说:“小林,你快帮我个忙,查查看有没有个身材高高的,卖相很不错,而且身体相当壮的年轻小伙子住在这里?”

    小林诧然问:“干嘛?”

    彭羽急切说:“当然有重要的事,你先想想看,见过这样的客人没有?”

    小林摇摇头说:“这倒没注意,要是你不急,明天我可以替你特别留意一下……”

    “不能等到明天!”彭羽心急如焚地说:“小林,这个忙你无论如何得帮帮我,替我设法向各楼的人查问查问。只要能查出眉目,你欠‘大鸿运’的赌债,完全包在我姓彭的身上!”

    “真,真的吗?”小林喜出望外,但却不敢相信。

    彭羽把胸口一拍说:“我向来说话算数的!”

    小林振奋说:“那太好了,只要你说的人确实住在这里,我负责一定替你查出!”

    彭羽把他的肩头一拍,笑着说:“这才够意思!对了,我还忘了告诉你,今夜有个很漂亮的女人来找过他,大约是在两三点钟之间才单独离去的,这个资料对你查起来也许有点帮助!”

    小林想了想说:“今夜我这楼的客人,陆续回来的倒有,只是没见什么漂亮的女人单独出去。大概你说的那个人,不会是住在二楼……”

    彭羽提议说:“那么我们就先从一楼开始,然后一层层查问下去!”

    小林为了想清偿那笔赌债,立即陪着彭羽来到楼下,向一楼的值勤仆欧查问,结果大失所望,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太子饭店”有六楼,总共达两百多个房间,每天进进出出的旅客不计其数。彭羽所形容的人又没有什么特征,谁会特别注意?就是真见过这样的青年绅士,一时也无法记起,何况郑杰根本不住在一楼。

    他们只好再乘电梯升上三楼,找到值勤的仆欧,由彭羽绘影绘形地描述一遍,并且强调半夜有个漂亮的女人来找过那青年绅士,然后又匆匆独自离去。

    那仆欧想了想,忽说:“对了,今夜两点多钟的时候,倒确实有个漂亮女人来过,向我打听三一六号的郑先生回来没有。我告诉她郑先生在房里,大概已经睡了,她就直接去三一六号房间。过了二三十分钟才出来,一个人匆匆忙忙地走了……”

    彭羽大为振奋,急不可待地问:“你说说看,那是怎么样的个女人?”

    经那仆欧一形容,竟然完全相符,正是制住彭羽的那女郎。既然她去过三一六房间,那么毫无疑问地,房间里必然是那青年绅士了。

    彭羽为了慎重起见,再要仆欧把三一六房间的客人形容一下,结果完完全全对了,证实就是他要找的人!

    要找的人已证实在这里,现在所要考虑的,却是如何采取行动?

    彭羽既是单枪匹马来的,又在陈久发面前拍了胸脯,自然不愿再打电话回去讨救兵。于是,沉思之下,他终于拿定了主意,连小林也不要他陪着,便独自毅然向三一六号房间走去……

    这时郑杰早已清醒过来,想起被白莎丽作弄了一场,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但他却莫名其妙,不知道白莎丽深夜跑来,用计将他迷昏,究竟玩的是什么把戏?更不明白她的用意和企图何在!

    郑杰的脑筋非常灵活,躺在床上想了一阵,终于想明白了。白莎丽深更半夜跑来的目的,主要的是想知道他回来没有,并且怕他再外出,去跟“午夜情人”搞在一起。影响了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谈判。

    其实这是多此一举,他出了“大鸿运赌场”回来之后,根本就没打算再出去,何况又不知道“午夜情人”的行踪。

    不过,白莎丽说的那番话,以及不惜牺牲色相,对他加以诱惑,最后又把他迷昏了,这是搞的什么名堂呢?

    于是他立即起身下床,向各处巡视了一遍,结果却发觉上装口袋里带回来的那些筹码,竟已不翼而飞!

    他这才恍然大悟,认为白莎丽可能根本不是白振飞的女儿,而是编造出来一套花言巧语,实际上就是为了这些筹码而来。

    筹码大约有二十几万,她弄到了手就可以往赌场去兑换,那么毫无疑问的,这女郎大概是个“金光党”之流的角色了。

    不然的话,她要真是白振飞的女儿,只要知道他在房间里没出去就行了,又何必混进房来,玩什么“考验”他的花样,结果真正的目的却是偷去那些筹码?

    好在郑杰根本没打算把筹码拿回去兑现,让她弄去了也无所谓。这样反而好,否则反而便宜了“大鸿运赌场”。

    念及于此,他便置之一笑,心安理得地躺上了床,灭了灯安心睡觉……

    就在他刚沉入梦乡不久,房门的电铃突然响了,把他从梦中惊醒。

    郑杰暗咒一声:“倒霉!”只好支起身来,怒声喝问:“谁呀?”

    房外大声回答:“查房间的!”

    澳门的治安很乱,旅客经常会受到突击检查的骚扰,这是无可奈何的事,郑杰只得披起晨褛,下了床去开门。

    谁知门刚开一条缝,房外的彭羽已突然猛力一推,把房门推开了就闯进房来。

    郑杰出其不意得一退,定神看时,立刻认出闯进来的竟然是彭羽。

    六、斗室佳人

    郑杰微吃一惊,正待出手,彭羽却急将两手向前一张说:“老兄,别紧张,我可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郑杰只好按兵不动,冷声问:“那你来干什么?”

    彭羽笑笑说:“反正我不是来打架的,否则我绝不会单枪匹马地找上门来呀!”

    郑杰确实没听到房外有动静,这才冷笑一声说:“我倒不是怕你找上门来打架,阁下真有兴趣,我绝对奉陪!”

    彭羽强自一笑说:“老兄的身手我己领教过了,其实你我素不相识,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又何必拼个你死我活?兄弟今夜很冒昧地找上门来,没有别的事,只不过想请老兄为我证实一件事!”

    “什么事?”郑杰不动声色地问。

    彭羽开门见山地说:“就是关于老兄今夜带走的那些筹码,我想先请教一下,是否还在老兄手里?”

    “你问这个干嘛?”郑杰不屑地说:“难道你是奉命来向我索取那些筹码的?”

    彭羽摇摇头说:“绝对不是!老兄是否可以先告诉我,那些筹码在不在了?”

    郑杰心知这家伙绝不会无缘无故,特地跑来问那些筹码在不在的,很可能是白莎丽已持往赌场去兑现。否则怎么听彭羽的口气,好像已经知道他带回的那些筹码被窃了?

    但他没有隐瞒的必要,索性处之泰然地说:“好吧!无论你问那些筹码的用意何在,或者跑来有什么企图,我都毫不在乎。老实告诉你吧,那些筹码早已不在啦!”

    “上哪里去了?”彭羽急问。

    郑杰冷声说:“我想阁下也许比我更清楚,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不错,我知道那些筹码到了一个女人手里!”彭羽说:“但我想请教老兄,筹码怎么会到她手里的,是不是你老兄交给她……”

    郑杰哈哈一笑说:“如果是我自动交给她,她就不必玩那套把戏啦!”

    “哦?”彭羽怔怔地问:“此话怎讲?难道老兄并没有交给她,而是她来下手偷的?”

    郑杰笑笑说:“虽然她是连骗带偷,但她也付了相当代价,对我来说,反正那些筹码我也没打算去兑现,被她拿去了非但算不了什么损失,我还有点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彭羽诧异地问:“老兄,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些,这样没头没脑地,倒把我听得更糊涂了……”

    郑杰这才正色说:“阁下既然对这件事如此有兴趣,那就把它当个笑话听吧。今夜我从赌场回来以后,刚睡了不久,就有个很漂亮的年轻女人找上门来,虽然我并不认识她,但她对我的一切却了若指掌。先是花言巧语地编出一套话来跟我鬼扯,然后坚持要留在我这里过夜,并且非跟我睡在一起不可。一男一女睡在床上会发生什么事情,不用我说阁下也会想象得出来。不过,信不信由你,并不是我自作多情,一开始就是她在主动地诱惑我,详细情形我不必说得太露骨了,只说出最后的结果吧。那是我被她出其不意地用东西迷昏了,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她早已不知去向,我起来把各处一检查,没有任何损失,只是带回的那些筹码却不翼而飞!阁下觉得这笑话,值不值得一笑?”

    彭羽沉思了一下,忽问:“老兄,你说被她用东西迷昏了,是不是预藏在她|乳|罩里的?”

    “你怎么知道?”郑杰惊诧地问。

    彭羽哈哈大笑说:“我也身临其境,领教过她那|乳|罩的厉害,怎么会不知道呢?哈哈……这么说来,我们今晚倒是平分秋色呢!”

    郑杰“哦?”了一声,冷冷地说:“现在阁下想知道的,已经完全知道了,如果没有别的事,那就……”

    他的逐客令还没发出,彭羽已郑重其事地说:“老兄,恕我冒昧,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你替我在陈老板面前,把那女人弄去那些筹码的经过,据实向他说明一下,老兄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这是为什么?”郑杰诧异地问。

    彭羽沮然回答说:“不瞒老兄说,我今夜不但栽在那女人手里了,还中了她的诡计,被她迷昏之后,把那些筹码放在了我身上,使我清醒后糊里糊涂地带回了赌场。没想到她事先已通知陈老板,反咬了我一口,说筹码是你老兄交给我拿到赌场去兑现。结果我一回赌场,就被他们不由分说地执住,从我的身上搜出了那些筹码,使我简直有口难辩。现在陈老板限我在天亮之前,要把这件事澄清,否则就认定了我是跟你老兄私下勾结,企图混水摸鱼。所以兄弟无可奈何,只好来找老兄帮这个忙……”

    郑杰颇觉好奇地问:“阁下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彭羽自得地笑笑说:“兄弟不过是凭一点小聪明,也可以说是判断力正确,因为我是经过这里时,无意间发现那女人从这里走出去的,当时就对她加以跟踪。可是没想到她非常狡猾,使我反而在半路上着了她的道。事后我一想,筹码本来是你从赌场带走的,怎么会到了她手里,又放在我的身上栽赃了?所以我判断她既然是从这里出去,必然已经来这里见到过你了,当然老兄一定住在这里呀!”

    郑杰微微点了下头说:“阁下果然料事如神,那么你总该知道,她整你这个冤枉是为了什么啦?”

    彭羽怒声说:“那当然是为了报复,因为我在跟踪她呀!”

    郑杰却不以为然地说:“我看不是这么简单,真要是为了报复你的跟踪,你既已落在她手里,还不任凭她处置,又何必多此一举!”

    彭羽轻叹道:“不管她的用意何在,现在事情既已发生,除非你老兄出面。向陈老板当面说明这件事,证实我们之间毫无勾结,否则找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郑杰面有难色地说:“阁下的这个忙,我倒是很乐意帮的。可是,只怕陈老板对我会不太友善,如果我跟你到赌场去,那不是自取其辱?”

    彭羽把胸部一拍说:“老兄放心,既然是我请你去作证的,一切就由我负责,绝对没人敢碰你一下!”

    郑杰置之一笑说:“阁下只怕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才会来找我的吧?并且陈老板的作风我已领教过了,到时候真动起手来,胳臂总是往里弯的,我不相信你还会帮我不成?”

    彭羽不禁情急地说:“老兄是不答应我这个忙啦?”

    郑杰耸耸肩说:“忙是可以帮,但我不能不先为自己的处境设想,假使换成阁下是我,请问你是否会贸然答应到赌场去作证?”

    彭羽被他问得一怔,呐呐地说:“这……这实在是出于万不得已,否则今夜的事,教我怎么回去向陈老板交代?”

    郑杰忽然灵机一动说:“我倒有个更直截了当的主意,解铃还是系铃人,阁下真要澄清这件事,要我去向陈老板作证,倒不如直接去找那整你冤枉的女人!”

    “找她?”彭羽苦笑说:“能找到她还有什么话说,可是上哪里去找呀?”

    郑杰趁机明捧暗讽地说:“阁下不是有点小聪明,而且判断力又强吗?既然能找上我的门来,我相信只要动动脑筋,要找那女人也不至于有太大困难吧!”

    彭羽不由地脸上一红,尴尬地说:“老兄何必挖苦我……其实嘛,她只要没离开澳门,总还得要露面的,但问题是陈老板限定我在天亮以前,一定得回去把事情交代清楚,弄个水落石出。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除非你老兄能替我作证之外,实在没有任何人能帮助我啦!”

    郑杰正在犹豫不决之际,房门上突然“笃笃笃”地急促响了起来,使他们不由地一怔,相顾愕然。

    彭羽的动作相当快,立即拔枪在手,贴身靠近门旁急问:“谁?”

    “是我——小林……”房外回答。

    彭羽并不开门,诧然问:“小林,什么事?”

    小林在房门外紧张兮兮地回答:“彭兄,外面忽然来了一批人,看样子不是正路道的。正在二楼查问,大概马上就要上三楼来啦!”

    彭羽吃了一惊,急问:“是不是‘大鸿运赌场’的人?”

    小林回答说:“我刚回到二楼,就看见他们在查问另一个值勤的,好像也是在打听你要找的那位客人,我一看情形不对,没来得及过去看清他们,就赶快上楼来了……”

    “好!我知道了!”彭羽说了一声,忙转向郑杰说:“可能是陈老板派人跟着我的,万一被他们看见我们在一起,事情就更糟啦!”

    郑杰却轻描淡写地说:“既然如此,阁下最好趁他们找上楼来之前,赶快离开我的房间吧!”

    “不!”彭羽郑重说:“让他们找到你也会出麻烦,现在老兄赶快穿上衣服,也跟我一起避一避!”

    郑杰正待拒绝,不料彭羽却以枪口对着他说:“对不起,就算我无礼吧,现在你老兄得听我的!”

    郑杰在枪口的威逼之下,终于被迫匆匆穿上了衣服,跟着彭羽一起出房。

    小林尚等在道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见他们一出房,就忙不迭迎上来说:“他们已经从楼梯上来了,快!你们跟我来……”

    他是在这里工作的,一切出路自然了若指掌,立即带着彭羽和被枪逼着的郑杰,急急走向走道尽头,进入一道门里。

    这是专供打扫人员用的楼梯,上通六楼,下达地下室,而每一层楼均有道门进出。

    他们一直匆匆走下了地下室,因为怕大门外有人把守,而地下室尚有出路可以从后面出去。

    彭羽在走到门口时,才向小林说:“现在我们先到你家里去,还有点事没解决,这里有什么情况,请马上去通知我一声!”

    小林点点头说:“这里你放心,我会应付的,你们出去可得特别留点神呀!”

    彭羽也把头一点,立即以枪逼着郑杰走出去,外面是条阴暗的短巷,走上十来层石阶才是街面。

    这已是“太子饭店”的后门外,距离小林的住处只隔着两条街。彭羽带着郑杰,从饭店的后面绕出去,穿过一条马路,再折回来转向另一条街。

    终于,他们顺利地到达了那座廉价出租的小公寓,彭羽这才惊魂甫定地松了口气。

    进入公寓,彭羽便以识途老马的姿态,偕同郑杰直登二楼,来到梯口右侧的第二个房门前,举手在房门上急促地轻叩起来。

    现在已经五点多钟,黎明在即的时分,房里的少女在睡梦中被惊醒,忙不迭起身惊诧地问:“谁呀?”

    彭羽立即回答:“是我呀,家玉,快开开房门……”

    房里的少女已听出是彭羽的声音,虽觉他这时跑来打门太突然,但她正有求于他,希望他能设法把小林的赌债了掉。所以尽管怀疑他的“来意不善”,却不能赏以闭门羹,只好赶紧把房门开了。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彭羽居然握枪在手,还押来个陌生的青年绅士。

    “彭大哥,”她吃惊地问:“这位是……”

    彭羽无暇回答,把郑杰推进了房,急说:“把房门关上,闩起来!”

    林家玉怔怔地照办了,由于房里只亮着个小台灯,光线极暗,她正待伸手扭开旁的电灯开关,却被彭羽阻止:“别开灯!”

    林家玉只好放下了手,莫名其妙地问:“彭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彭羽这才把枪收起,向郑杰歉然说:“刚才是迫不得已,兄弟实在不得不对老兄失礼,请别见怪。我来介绍一下吧,这是刚才带我们出来的那位小林的妹妹——林家玉小姐,这位是……哦,对了,你老兄的大姓是姓郑吧?”

    郑杰一肚子的气,忿声说:“阁下既然能找到我,难道还不知道我姓什么?”

    彭羽强自一笑说:“家玉,你来见见郑先生吧!”

    林家玉走了过来,窘然招呼了声:“郑先生……”因为她这时只穿了身薄绸的睡衣裤,在陌生人面前不免显得有些尴尬。

    郑杰这才看清这少女,长得非常秀丽动人,虽然由于家境不富裕,睡觉穿的不是昂贵的睡袍之类,只不过是自己裁制的薄花绸睡衣裤。但她丽质天生,身材不是充满诱惑的丰满,或者惹火的性感,而是富于青春朝气的健美!

    这身廉价的花绸睡衣裤,穿在这少女身上,非但毫不寒酸,反而显出另一种特殊的气质和风味。

    郑杰看在这少女的份上,只好暂收怒容,勉强装出笑脸向她招呼:“林小姐,对不起打扰了你的好梦……”

    “哪里……”林家玉咧着嘴笑,但却更增添了她的娇媚。

    彭羽哈哈一笑说:“郑兄别客气,打扰也只能怪我,这笔帐算在兄弟头上吧!”

    林家玉随即向他们招呼着说:“房间又小又乱,你们二位又来的这么突然,使我连收拾都来不及……郑先生,请随便坐吧!”

    她倒不是谦虚,房里的空间确实不大,而且起居都不分开,除了两张单人床,分别置于门旁的一角和靠近窗口处,外加一只衣橱,零星的家俱之外,中间仅够摆置一张方桌,和四把椅子,并没有什么沙发之类的高级摆设。

    但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在不深,有龙则灵。这虽是一间斗室,由于住着这位秀丽动人的少女,却使陋室生春!

    他们被招呼坐下,林家玉便径自走开,忙着去倒茶敬客了。

    郑杰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阁下把我带到这里来,究竟打算怎样?”

    彭羽回头望了那少女一眼,才正色说:“郑兄,据我看,那些人准是陈老板派出跟踪我的,大概怕我跑掉,或者就是想让我带路,直接找到你老兄。所以绝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在一起,否则我这个黑锅就背定啦!”

    郑杰悻然说:“那不正好,他们一赶来,你就可以仗着人多势众,强迫我跟你回赌场去。不但替你作了证,又把我抓住了,那岂不是一举两得!”

    彭羽摇摇头说:“兄弟绝没这个意思,同时也不能这么做,我自己的事情,必须由我自己解决。由他们动手,抓的就不是郑兄一个人,而是连我在内一起抓了!并且,在那种情形之下,就算郑兄愿意帮我的忙,把一切真相向陈老板当面说明,但他却不一定会相信,以为我们是串通的呢!”

    “现在你又准备怎样办呢?”郑杰问。

    彭羽未及作答,林家玉已端了两杯白开水来,歉然一笑说:“真对不起,瓶里的水不开了,你们先喝杯温的,我马上用电炉烧一壶,很快就开了,再替你们泡茶……”

    郑杰忙说:“不用了,我们这时候跑来打扰,已经很过意不去,怎好意思再给林小姐添麻烦呀!”

    彭羽也向她说:“家玉,你不用招呼我们,上床去睡吧,我跟郑先生在这里要谈点事情!”

    林家玉笑笑说:“那怎么好意思,我就坐在一边不打扰你们,你们继续谈你们的吧!”

    于是,她径自走开,默默地坐在床边上。

    彭羽这才轻声说:“郑兄的话很对,我也想过了,解铃还是系铃人,要把这件事澄清,只有去把那鬼女人找到。否则即使郑兄肯帮忙,愿意去向陈老板当面作证,万一他不相信,反而会以为我们早就串通了,是一个鼻子出气的。那样一来不但弄巧成拙,我就更有口难辩啦!”

    郑杰冷声说:“既然你已想通了,决定去找那整你冤枉的女人,又为什么强迫我到这里来?”

    彭羽坦然说:“这是迫不得已的事,在我找到那鬼女人之前,绝不能让陈老板的人先找到你!”

    “哦?”郑杰说:“照你这么说,我就必须留在这里,一直等到你找到那女人?”

    彭羽点点头说。“我现在就出去找她,在天亮之前,无论找不找得到,一定会赶回这里来,郑兄无论如何帮我这个忙吧!”

    郑杰不置可否地说:“帮你这个忙嘛,我倒还能帮得上。不过,如果在天亮之前,你找不到那女人呢?”

    彭羽呐呐地说:“这当然没有绝对的把握,但我一定尽全力去找,找不到也得回这里来。到时候我们再从长计议吧!……”

    郑杰终于勉为其难地同意说:“好吧,我答应你在天亮之前留在这里,绝不走开,但请阁下把握时间,快去快回呀!”

    彭羽大喜过望,忙不迭地走到床前去,轻声向林家玉嘀咕了一阵。

    郑杰冷眼旁观,不知彭羽在说什么,只见她似乎面有难色,但经不住他的苦苦相求,她才勉强微微点了下头,表示同意了。

    彭羽立即喜形于色地走过来说:“郑兄,我现在就走了,林小姐会替找好好招待你的。郑兄别见外,把她当作小妹妹好了,需要什么就跟她说,千万用不着客气!”

    说完,他便匆匆而去,把他们两个人留下了。

    林家玉跟过去闩上了房门,然后走回郑杰面前,微微一笑说:“郑先生,要不要在我哥哥的床上躺一会儿,他不常回家,被单却还是干净的,一次也没有用过……”

    郑杰婉拒说:“不用了,反正天也快亮了,我就坐在这里等他回来。林小姐累了可以去睡,没关系的。”

    但林家玉似乎不放心,怕他会突然跑走似的,忙摇摇头说:“我不累,郑先生不想休息一会儿的话,我就陪着你坐坐好啦!”

    于是,她径自在彭羽刚才坐的椅子上,面带微笑地坐了下来。

    郑杰不能跟她干坐在那里,只好没话找话说,打破这沉默的局面。

    “林小姐,”他说:“我看彭羽跟你们兄妹都很熟,是早就认识的吗?”

    林家玉回答说:“不!我哥哥跟他认识的比较早,我认识他不到两个月呢!”

    郑杰哦了一声说:“那他怎么跟你这样熟,这时候还把我带来,也不怕打扰了你?”

    林家玉尚不明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得不有所顾忌,于是笑了笑说:“因为他是我哥哥的好朋友,而且你又是他带来的,我怎么能嫌你们打扰!”

    “他是令兄的好朋友?”郑杰诧然问:“是在赌场里认识的?”

    林家玉忽然叹了口气说:“唉!我哥哥要不是赌昏了头,也不至于把好好一个家,败落成这步田地。如今他把家父遗留的一点产业,全部输在了赌场里,自己落得去当仆欧。居然还不知道觉悟,仍然沉迷在赌里,欠下了一大笔赌债。要不是为了想替他设法清还赌债,我也不会几次三番地去找小彭设法,更不至于要我抛头露面,去干那……”说到这里,她忽然把话止住了,好像不好意思说下去。

    郑杰不禁好奇地追问:“林小姐目前是做什么工作?”

    林家玉顿时面红耳赤起来,但她犹豫了一下,终于硬着头皮说:“郑先生既然认识小彭,我不说他也会告诉你的,那我又何必隐瞒。不过你可别见笑,我是为了哥哥嫌的钱还不够他自己赌输的,根本没钱拿回家来维持我的生活。我才不得不在一个歌舞团里,充当一名无足轻重的龙套角色。……”

    “林小姐也表演歌舞?”郑杰诧然问。

    林家玉又叹了口气说:“郑先生太看得起我啦,我哪算是表演歌舞,只不过是做活动布景似的,每次很多人一场出场,替主角当当陪衬。赚的钱不多,但却必须穿得尽量暴露在台上亮相,否则就请你滚蛋。别看这个工作低级,还真不容易找到呢!”

    “令兄知道吗?”郑杰问。

    “他?”林家玉嗤之以鼻说:“他成天沉迷在赌里,再这样下去,连他自己的工作都保不住了,那还关心我是怎么维持生活的!所以他不过问,我也不必告诉他,这事只有小彭知道。我的计划是尽量节省开支,把赚的钱除了维持生活之外,能存多少算多少,慢慢积存起来替哥哥清还那笔赌债,免得他不能安心工作……”

    郑杰颇表同情地说:“令兄欠了多少赌债?”

    “大概是十五万多吧,”林家玉说:“他欠的就是小彭的老板开的赌场里的,所以我一再请小彭帮忙,希望赌场不要太逼他,等我慢慢存够了替他还。可是我哥哥也太不争气,我这里十分之一还没存到,他却又在别家赌场去赌了,听说又欠下了不少,这样就是把我卖了,也替他还不清呀!”

    郑杰沉思了一下说:“那么你是为了想要姓彭的帮忙,替令兄挡一挡债,才跟他来往的?”

    林家玉点点头说:“他倒是一口答应帮忙的,大概已经向赌场打了招呼,才没有向我哥哥逼得太紧。那笔债已托欠了好几个月,而我省吃俭用的,存了还不到一万……”

    郑杰关切地说:“照你这样存下去,要存到哪一天才够还的?而且你这里辛辛苦苦地在存,令兄却仍然继续在输,就算这边还清了,那边又欠了一大笔呀!”

    林家玉沮然说:“所以我才不得不答应小彭,只要他能设法替我哥哥了清大鸿运的赌债,我就决定跟他同居!”

    郑杰忽然笑笑说:“我看林小姐大可不必作这种自我牺牲,区区十几万的赌债,并不是太大的数目。信不信由你,只要令兄答应从此以后不再涉足赌场,无论他欠了多少,由我替他负责!”

    “你,你替他偿还?”林家玉惊诧地问。

    “不是我替他还,”郑杰说:“我只不过是陪他最后去一次赌场,保证他在一夜之间,绝对可以把赌债还清!”

    林家玉似信非信地说:“你有这个把握?那……那么你跟赌场能打招呼,让我哥哥包赢不输?”

    郑杰哂然一笑说:“谁也不能跟开赌场的打这个招呼,但我却有这个把握!”

    林家玉“哦?”了一声,恍然大悟说:“我明白了,你是个职业赌徒?”

    郑杰更正说:“不是职业赌徒,而是业余的赌徒!”

    “那么你的正业是干什么的呢?”

    郑杰自我解嘲地说:“我干的是三百六十行之外的一行——专门爱管闲事的!”

    林家玉怔了怔问:“那么你为什么管我哥哥的这份闲事?”

    郑杰笑笑说:“就算补偿你受打扰,损失的睡眠吧!”

    林家玉呐呐地说:“但小彭……”

    正说之间,房外有人在急促地叩门了。

    他们不由地一怔,相顾怔然起来。

    郑杰心知彭羽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急向林家玉一使眼色,轻声说:“别忙开门,先问问清楚是谁!”

    林家玉点了下头,立即起身避到门旁,紧张地问:“是谁呀?……”

    “是我!……”房外是小林的声音。

    林家玉一听是她哥哥回来了,没向郑杰征求同意,就忙不迭推开门闩,把门开了。

    门一开,却使她大吃一惊,只见小林被两名大汉执住,后面尚跟着五六名气势汹汹的大汉!

    七、文武场

    朱茂才提议派人跟踪彭羽,虽被陈久发断然拒绝,认为有人跟着倘被发现反而碍事。

    但这家伙竟阳奉阴违,私下居然还是派了几个人去跟踪。不过等他们赶出赌场时,彭羽早已不知去向了。

    他们只好开了车去找,由于彭羽用的是赌场的备用轿车,这是最明显的目标,终于被这批人马发现它停置在“太子饭店”的外面。

    既然找到了车子,那么人还会不在?

    于是他们便进了“太子饭店”,从一楼开始查询……

    这批人马为首的是洪老九,他是朱茂才一手提拔起来的,也是个亡命之徒出身的狠角色,在赌场里的地位仅次于彭羽。

    他的想法是,一旦彭羽“失宠”,势必由他取而代之,所以这差事他特别起劲。不过朱茂才特地郑重叮嘱他,必须抓住确实证据,否则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同时这是瞒着陈老板于的,除非“人赃并获”,他才没话可说,不然反而弄巧成拙,这就叫打蛇要打“七寸”!

    洪老九知道彭羽是来找那青年绅士的,所以他就向值勤的仆欧,直接查询如他所形容的青年客人。

    一楼问不出所以然来,他们便上了二楼,正在查询时,却被小林发现,于是赶紧回到三楼去通知彭羽……

    等到他们来到三楼,小林早已带着彭羽和郑杰,从打扫工人专用的楼梯下楼去了。

    可是,洪老九忽然想起了小林,因为这小子以前常去“大鸿运赌场”,最近由于前债未清,才转移阵地跑到别家赌场了,他跟彭羽的交情似乎不错。

    既然一直查问到六楼,非但找不到那青年绅士,连彭羽的人影也不见,显然这两个人一定藏在哪一个房间里。于是洪老九便直接找小林,结果查问出他今夜在二楼值勤。

    但刚才他们已到过二楼,怎么不见小林的人影呢?

    洪老九顿时起了疑,再回到二楼,终于找到神色紧张的小林。在严词责讯之下,小林只好据实以告。

    于是,洪老九便逼着小林带路,大批人马赶到了这座小公寓来。

    林家玉一开门,见状不禁吓得失声惊呼起来:“啊!……”

    可是她不及关门,洪老九已一马当先地闯进了房,接着其他的人也把小林推了进来。

    这房间别无出路,郑杰只好挺身上前,怒问:“你们想干嘛?”

    洪老九今夜已跟郑杰动过手了,见只有他和林家玉在房间里,却不见彭羽,不禁嘿然冷笑一声说:“小彭倒真够意思,连他自己的女人也让给了你小子受用,你们的交情真不错呀!他人呢?”

    林家玉顿时面红耳赤,惊怒交加地说:“请你嘴里放干净些,少胡说八道!”

    洪老九狂笑一声说:“哈!早知道小林有你这么个漂亮的妹妹,我也该跟小林拉拉交情,没事常往这里跑了呀!”

    林家玉又窘又气,急向小林怒问:“哥哥,你把这些人带回来干嘛?”

    小林哭丧着脸,显出一付无可奈何的表情,只叹了口气,却哑口无言。

    郑杰看这情势,似乎是非动武不可了,但这房间的空间有限,突然闯进这么多人,早已把房里挤满。而且有个林家玉夹在当中,一动手就不免使她受到无妄之灾。

    因此,为了投鼠忌器,担心林家玉受到波及,郑杰只好暂时按兵不动,力持冷静地说:“你们不必找他们兄妹的麻烦!冤有头,债有主,想干嘛就直截了当地说吧!”

    洪老九奸笑着说:“本来我们是奉命而来,想请你小子跟小彭一起到赌场里去走一遭的,可是小彭不在……”

    郑杰昂然说:“我跟你们去!”其实他是想使这对兄妹脱身,不致卷进这个是非的漩涡。

    但洪老九却望了她一眼,不怀好意地说:“我们奉命是要带两个人回去的,你小子一个人去,我们无法交差。而且小彭可能已经跑了,我看不妨好事成双,就把你小子跟她一起带回去吧。她去了,就不怕小彭不来找她!”

    郑杰怒声说:“她跟这件事毫无相干,为什么要带她去?”

    洪老九冷笑说:“她算是充数的,除非小彭置她于不顾,否则他就得自动回到赌场!你小子该明白了( 情人看刀 http://www.xlawen.org/kan/53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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