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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

    吧?”

    于是,他一声令下,七八名大汉已拔枪在手,不由分说地就上前动起手来,首先把林家玉拉了就走,使郑杰不敢贸然轻举妄动。

    接着两名大汉到了郑杰身边,以枪将他制住,喝令:“走!”

    洪老九等他们把郑杰押出了房,才向失魂落魄的小林冷声说:“你留在这里,小彭回来就告诉他,如果他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不顾你妹妹代他受过,就立刻自己回赌场来!”说完,突然以枪当头狠狠一击,把小林击昏了,倒在了地板上。

    狂笑声中,他从容不迫地出了房,把房门带上。押着郑杰和林家玉,浩浩荡荡地呼啸而去。

    陈久发仍未打道回府,不过他已不在办公室里干等消息,而是被朱茂才劝回到楼上的房间去休息了。

    其实他这个“休息”,比不休息还累。两个女郎奉了朱茂才的指示,为了要使大老板“消气”,不得不大献殷勤,施出了混身解数。两个人像别苗头似的,极尽其制媚诱惑之能事。

    但陈久发毕竟年事已高,不复再有当年的“气概”,要不是吞了几颗兴奋药丸提足精神,几乎无福消受,早就吃不消这两个形同赤裸的年轻女人了。

    朱茂才真会用心机,他把大老板安排在楼上,让两个女人缠住,他才能在楼下独当一面地坐镇。以免万一彭羽和那小子被抓回来,由于事先未得陈久发同意,弄不好还成了擅自作主的罪名。

    赌场是每天凌晨七点钟收场,到下午四点钟左右再开始,而最热闹的时候是晚上十点以后,直到午夜两三点钟。通宵达旦的赌客,差不多全是输了想捞本的,留在赌场里穷耗,大有不罢不休之势。

    现在已接近尾声,只差十多分钟就该打烊结束了。

    整个赌场里,仅余下了寥寥无几的赌客,零星地散布在各种赌桌上……

    突然,一名大汉匆匆进了办公室,向坐在电话机旁守着的朱茂才报告:“朱爷,那小子让我们抓回来啦!”

    朱茂才振奋地跳起身来,急问:“是跟小彭在一起抓住的?”

    大汉回答说:“小彭的人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我们是在小林的家里找到那小子的,小林的妹妹也让我们带回来了。”

    朱茂才“嗯”了一声,立即跟着那大汉走出办公室,边走边把经过的情形问了个清楚。

    来到赌场后面的一间空屋,进去一看,果见郑杰和林家玉已并坐在一张长木椅上,被十来支枪监视着。

    朱茂才劈头就向郑杰喝问:“彭羽上哪里去了?”

    郑杰不屑地冷哼一声说:“他是你们赌场的人,你怎么反问起我来了?”

    朱茂才嘿然冷笑说:“嘿!你们真有一套,两个人原来早就串通好了的,难怪能让你跑掉了,想不到竟是小彭故意放走你的!然后你又把那些筹码交给他带回赌场来,想兑换了钱分花用,这个主意倒不错。可惜你们慢了一步,要在我们得到风声以前嘛,那二十几万葡币已经到手啦!”

    郑杰哼了一声说:“你的想像力真丰富,反正姓彭的是你们赌场的人,你们要认为他吃里扒外,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朱茂才又嘿嘿地笑了起来:“你倒说的轻松,既然你们两个在私下勾结,串通了来吃赌场。现在出了事你想推个一干二净,那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你的意思要怎样呢?”郑杰怒问。

    朱茂才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可不敢把你怎样,那是陈老板的事,兄弟不过是要先把事情弄个清楚,现在我只问你,小彭上哪里去了?”

    郑杰悻然回答:“腿长在他身上,我怎么知道!不过据我判断,他比你更急于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所以他大概是去找证人啦!”

    “找证人?找谁?”朱茂才追问。

    郑杰沉声说:“就是向你们放风,说彭羽跟我勾结的那个女人。”

    朱茂才不禁狂笑说:“那又何必多此一举!事实摆在眼前,人赃俱在,你们两个根本就是搞在一起的,难道你小子还想替他掩饰不成!”

    于是,他转向了林家玉,用手将她低着头的下巴一抬,不怀好意地笑着问:“你就是小林的妹妹?”

    林家玉把他的手一推,恨声说:“请你尊重些,别动手动脚的!”

    朱茂才不以为忤,反而哈哈一笑说:“难怪小彭急于弄一笔钱,替你哥哥还债了,原来是为了你,其实你找他帮忙有个屁用,先得通过我这一关才行呀!”

    林家玉气度昂然地说:“我可没要他替我哥哥还债,只是请他出面打个招呼,要求赌场方面不要逼得太紧……”

    朱茂才笑笑说:“这笔债已拖欠了好几个月,小彭从来也没向我提过,完全是我担代着,才没逼你哥哥的呀!不过,今晚小彭倒是忽然提到了那笔债,要求我设法把它消掉,只是我还没有答应。想不到他竟等不及了,居然另外找到了财路,大概是想把筹码兑了现,交给你哥哥还债吧?”

    “我根本不清楚这回事……”林家玉说。

    朱茂才突然把脸一沉说:“现在我不必多费口舌,有两条路由你自己选择,一个是叫小林马上清还赌债,否则就以你的人作抵押。另一个就是你说出彭羽上哪里去了,小林的债由我负责一笔勾销!”

    这无异是在威逼利诱,使得林家玉毫无选择的余地,只好郑重其事地说:“郑先生说的是实话,彭羽确实是去找一个什么女人了……”

    朱茂才声色俱厉地说:“我不管他去找女人,还是找男人,只要知道去的是什么地方!”

    林家玉茫然回答:“那我就不知道了!”

    郑杰接口说:“别说她不知道,就是姓彭的自己,也不知道上哪里去找那女人呢!”

    “这么说,只有你知道啦!”朱茂才突然把脸转了过来。

    郑杰故意慢条斯理地说:“我倒略知一二……”

    朱茂才迫不及待地问:“她在哪里?”

    “在澳门。”郑杰回答。

    朱茂才不禁勃然大怒起来:“你他妈的少跟我来这套,大概是活得不耐烦啦!我再问你一句,她在哪里?”

    郑杰冷声说:“我只知道她可能跟‘午夜情人’在一起,至于她们究竟在什么地方,也许姓彭的神通广大,能够把她们找到。正像找到我一样,而我却没有这种本事!”

    “哦?”朱茂才怔了怔说:“你说那女人跟‘午夜情人’是一路的?”

    郑杰正色说:“我可没说她们是一路的,但她们却在一起,无论找到其中哪一个,就会找到另一个!”

    朱茂才不禁将信将疑起来,因为白莎丽今夜来见陈久发,就是表示知道“午夜情人”的来龙去脉,不过条件是要借用赌场三天。

    这个要求太苛刻,并且不知道她借用赌场的目的,同时朱茂才已派小方预藏在“午夜情人”的车上。认为绝对万无一失,可以查明她落脚的地方,那样就不难查出她的一切了。所以当时陈久发才没有答应,而约定了凌晨八点钟以前,等那女人的电话再作最后决定。

    陈久发的用心很明显,他之所以不断然拒绝,而拖了个尾巴,就是在用缓兵之计。如果小方真能查出眉目,他又何必接受那莫名其妙的条件?万一小方仍然毫无所获,到时候再跟那女人打交道也不迟呀!

    可是直到目前为止,小方不但毫无消息,连人也没回来。他们这才判断那小子是出了事,否则绝不会去了几个小时,竟一去不返的。

    看情形小方这方面是没指望了,陈久发才决定把彭羽的事情弄清楚后,立刻在八点钟前赶回去等那女人的电话。

    不过朱茂才却认为,还是先解决了彭羽的事再说,劝陈久发留在赌场。因为那女人如果打电话到陈公馆去,陈老板本人不在,一定会打电话到赌场来的,那又何必匆匆忙忙地赶回去呢?

    本来彭羽和朱茂才之间,并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两个在陈久发的面前,等于是“文臣”和“武将”,各司其职,利害冲突也不大。但其中却有个微妙的关系,那就是朱茂才早已听说小林有个漂亮的妹妹了,他对女色虽不大感兴趣,不过打光棍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赌场里漂亮的女郎也不少,以他的身份,大可随意挑选,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但那种女人只能玩玩而已,真要娶了做老婆,早晚非戴绿帽子不可!

    因此他便一直在动小林妹妹的念头,小林的赌债之所以能拖欠这么久,原因即在此。可是朱茂才始终没有适当的机会向小林提这件事,而且很难开口。总想过个时期,找个机会使小林“感恩图报”,自动向他提起,甚至从中为他们撮合。

    谁知今夜一听彭羽说出,这小子既然又抢先一步,朱茂才可沉不住气了。虽然当时他不动声色,还故意跟彭羽取笑,实际上他已暗自打定主意,决心找机会整整彭羽,以便“横刀夺爱”。

    不料机会终于来了,白莎丽的一个电话打来顿使陈久发对彭羽信任起了动摇,而朱茂才更趁机在旁加油加醋,使得事态愈趋严重起来。

    也就是为了这个缘故,所以陈久发虽反对派人跟踪,朱茂才仍然私下派了人去。希望抓住彭羽的“罪证”,使他有口难辩,便轻而易举地除掉了这个“情敌”!

    结果却出乎意料之外,抓回来的只是郑杰和林家玉,反而没有抓到彭羽。

    事情既已闹开,又演变成这个骑虎难下的局面,朱茂才已欲罢不能,当然非抓回彭羽不可!

    但郑杰和林家玉的答复完全一样,坚持称彭羽是去找那女人了,看来并不象是说谎。这一来可麻烦了,万一彭羽真把那女人找来,证实筹码不是郑杰交给他的,朱茂才不是枉费心机,反而会遭彭羽的恨?

    尤其他怕“小霸王”这玩命的角色,一旦识破他的阴谋,知道今夜有他在内捣鬼,那还会跟他轻易甘休?这小子只要横了心,豁出去什么事都干得下手,那不宰他才怪呢!

    朱茂才灵机一动,立即把洪老九叫了出去,如此这般地交代一番,派他带了几名大汉悄然溜出去办事。

    然后,他又派几个人严加监视郑杰,而把林家玉单独带到了一个小房间去。

    屏退了两名押她的大汉,留他们把守在房门外,朱茂才便私下跟林家玉开始谈判了。

    他开门见山就说:“林小姐,我跟令兄是好朋友,这个你大概也知道,不然我不会替他把那笔赌债挺下来,而且让他拖欠了这么久。但那笔债早已上了帐,还附有令兄的亲笔借据,你找小彭设法根本就找错了人。除非他能自己拿出一笔钱替令兄还债,否则就毫无办法!”

    林家玉沮然说:“我托他帮忙,也没打算要他拿出钱来还债,只不过希望他出面向赌场打个招呼,不要逼得太紧。由我慢慢赚了钱存积起来,到了相当的数目再一下还清……”

    朱茂才笑笑说:“林小姐不必瞒我,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你这几个月是在一个小歌舞团里,当一个龙套角色,每月能赚多少钱?充其量不过三五千,就算你不吃不喝,全部积存起来,恐怕也得两三年才能够还清令兄的欠债呢!”

    林家玉点点头说:“这个我自己也知道,不过我在等机会,如果运气好,能争取到独当一面表演的角色,每月至少可以拿万儿八千,那我很快就……”

    朱茂才哈哈一笑说:“那种歌舞团我清楚得很,除非自己‘本钱’很够,又肯牺牲色相,作大胆的表演。或者有特殊的关系,才能获得重要的角色,否则只有永远当龙套。不是我吹牛,凭我朱某人一句话,那歌舞团的主持人就非买帐不可,给你当主角都不至于有问题!”

    林家玉不禁振奋地说:“真的吗?如果你能帮我这个忙,那我很快就能把哥哥的赌债还清啦!”

    朱茂才又笑了笑说:“信不信由你,我朱某人这点办法倒还有,并且也很愿意帮你的忙。不过,那是必须作风大胆,肯牺牲色相,你当真愿意干吗?”

    林家玉呐呐地说:“这……这完全是为了我哥哥,其实我不干也干了好几个月。虽然当的是龙套,不必像单独表演那样的暴露,但那也相差无几了。问题是只怕我自己的条件不够,否则我什么都在所不惜!”

    朱茂才望着她故意说:“你看你的条件倒很够,只怕作风方面……”

    林家玉急切说:“我已经说过了,为了我哥哥,我一切都在所不惜,难道你还不相信?”

    朱茂才趁机说:“那么你现在能向我证明?”

    “证明什么?”林家玉怔怔地问。

    朱茂才毫不保留地说:“证明你的条件,和牺牲色相的勇气!”

    林家玉这才明白他的意思,顿时面红耳赤起来。在他的眼光逼视之下,她犹豫了片刻,终于把心一横,鼓足了勇气说:“好!我证明给你看!”

    于是,她毫不迟疑地,脱下了身上的花绸睡衣裤,顿时半裸地站在了他面前,像泥塑木雕似的!

    但朱茂才却意犹未足,笑笑说:“林小姐,当主角的就像这样表演?我看海边游泳的女人,穿的也比你现在少呢!”

    事实上她在台上表演时,虽是个龙套角色,每次很多人一起出场,但确实比现在的“遮掩”更少。除了身上“重要部分”略加“点缀”之外,整个肉体都形同全裸,暴露无遗,而她此刻却穿戴着廉价的|乳|罩和三角裤。

    一阵脸红心跳,她终于硬着头皮,毅然将身上仅有的遮掩物脱除下来。

    顿时,她成了全身赤裸,一丝不挂,动也不动地站在朱茂才面前,俨如一座裸女的石膏像!

    朱茂才趁机大饱眼福,在她身上贪婪地看了个够,接着哈哈大笑说:“林小姐的‘本钱’果然绰绰有余,当主角的条件是绝没问题!不过,我倒有个更好的主意,不知林小姐愿不愿意听?”

    林家玉这才如梦初醒,急将脱下的睡衣抓起,双手捧着盖住身上“重要部分”,诧然问:“什么主意?”

    朱茂才别有居心地说:“我想先问你,你不惜牺牲一切,真是急于还清令兄欠这里的赌债吗?”

    林家玉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是的。”

    朱茂才遂说:“好!你有这种牺牲精神实在令人敬佩,我愿意帮你这个忙!”

    林家玉喜出望外,振奋地问:“你什么时候去向歌舞团的主持人打招呼?”

    朱茂才摇了摇头说:“你根本不必去抛头露面,当什么脱光了衣服当众亮相的主角,只要你答应替我做一件事,我就负责把令兄的债一笔勾销!”

    林家玉怔怔地说:“那你是要我……”

    朱茂才立即解释说:“林小姐别误会,我绝不是打你的主意,只不过是要你作个证人罢了。”

    “证明什么?”林家玉茫然问。

    朱茂才终于直截了当地说:“很简单,只要证明彭羽跟那小子经常在你家里见面!”

    林家玉不觉惊诧地问:“这,这是为什么?”

    朱茂才突地把脸一沉,冷声说:“这是为了还清令兄的赌债!你自己好好考虑吧,我绝不勉强。反正令兄根本没有能力还债,你已说过为他是一切在所不惜,现在就看你自己怎么决定了!”

    林家玉怔了怔,呆呆地站在那里,犹豫不决起来……

    八、踏破铁鞋无觅处

    黎明前的澳门,显得特别的宁静。

    它是一个畸形发展的都市,一切好像到了夜晚才复活,因此一切都在黑夜里进行,灯红酒绿的夜总会,出卖Se情的表演,低级酒吧里卖笑的吧娘,等在小街黑暗处强拉嫖客的阻街神女,在大饭店里一个电话就叫来的应召女郎,沉迷在赌场中的男女赌客,以及贩毒、走私、抢劫、暗杀……一切罪恶都在黑暗中发生。

    但是,这形形色色的罪恶,却包藏在黑夜里!

    当黎明的到来,这一切便销声匿迹起来,让过正常生活的人们,开始了一天的为生计而忙碌……

    彭羽驾着偷偷前往“太子饭店”外取回的轿车,到各处大街小巷都转遍了,结果非但没有发现那女人的踪迹,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出来。

    他已疲于奔命,眼看天已将明,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回林家玉那里去,否则郑杰过时不候,一走了之就完啦!

    谁知正在加足马力,驰向那小公寓的途中,突然发现后面有辆轿车在紧紧尾随着。

    彭羽暗自一惊,为了要证实是否在跟踪他,便故意减低了车速。不料后面的车子却反而加速飞驰,超车而过,接着突然一个紧急刹车,停在他的车前。

    幸亏彭羽反应快,而且驾驶技术不错,急将车子紧急刹住,才不至撞了上去。

    正待跳下车去兴师问罪,而前面的车上已出来个女郎,回身急步走到他的车前来。但她并非来道歉的,彭羽定神一看,不由地惊喜交加,想不到她就是他找了大半夜的那女人!

    彭羽的手刚伸入怀里,枪尚未及拔出,不料那女人竟笑笑说:“小霸王,用不着动家伙,我知道你在找我,所以我特地赶来,难道你不应该对我表示友善吗?”

    彭羽心知这女人诡计多端,再也不敢轻易上她的当,仍然拔出了手枪,对着站在车门外的她说:“很好,那就请上车吧!”

    那女郎却摇摇头说:“不!你的车子目标太大,最好把它停在街边,以免妨碍交通,有什么话到我车上来再说吧!”

    说完,她根本就不理他手上执着的枪,扭头就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彭羽不能当真朝她开枪,只好赶紧把车发动,驶向街边停下,无可奈何地上了她的车。

    那女郎立即把车开了就走,彭羽以枪口对着,冷声说:“这回你可别玩花样了,乖乖地听我的!”

    那女郎若无其事地笑笑说:“我要玩花样,也就不会开了车来接你了。”

    “你来接我?”彭羽诧然问。

    那女郎忽然正色说:“不是来接你是干嘛?你真是多此一问!”

    彭羽忿声说:“我当然得问问清楚,你既明知我在找你,干嘛……”

    那女郎一本正经地说:“我的驾驶技术并不高明,请别打扰我开车,反正到了地方你就会明白,现在我不能分神跟你说话!”

    彭羽简直被她弄得莫名其妙起来,手里虽然拿着枪,却又不能派用场。并且看她的样子,似乎根本毫不在乎,吓也吓不住她。

    为了想知道她究竟干什么,他只好怀着纳闷的心情,看她到底把车开到哪里去。

    反正他已打定主意,手里有支枪,她又在射击范围之内。只要一发觉情形不对,那就对不起,先把这女人制住了再说!

    一阵疾驶,彭羽已发觉车正驶向郊外,终于忍不住又问:“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那女郎只说了声:“到了你就知道!”便不再回答了。

    彭羽索性也沉默下来,闷声不响地望着车前,但暗中却提高警觉,一面戒备,一面注视着她……

    这时车已来到郊外,折向公路旁岔出的一条土路,终于驶进了一片树林。

    车还没停,彭羽已一眼发现,林中停了部深红色的豪华型轿车,立即认出赫然正是“午夜情人”代步的交通工具。

    一个刹车,那女郎把车停下了,距离那部深红色的轿车不到两码。

    她并不下车,先熄了火,才说:“我们现在可以谈谈了,你有什么问题,尽量先提出来吧,我绝对有问必答!”

    彭羽已憋了半天,再也无法按捺,劈头就怒问:“你为什么整我的冤枉?”

    那女郎笑笑说:“你这个人真不凭良心,送了那么多筹码给你,又把你送到旅馆去,还特地找了人陪着你,这叫做整你冤枉?”

    彭羽忿声说:“不错,谢谢你把那些筹码放在我口袋里,又把我送到旅馆里,还替我叫了个女人,这一切实在很周到。可是在我回赌场以前,你却打电话去放风,咬了我一口。硬说筹码是那姓郑的小子交给我的,准备持往帐房兑了现分帐,请问这是安的什么心?”

    那女郎又笑了笑说:“当然是为了你好呀!”

    “为我好?”彭羽怔住了。

    那女郎这才正色地说:“老实说吧,你在那种赌场里,混一辈子也混不出个名堂来,而我们有一个庞大的计划,正在各方面物色需要的人手。昨夜我们才发现,你正是我们所需要的人才,所以不得不用这个离间计,使陈老板不能容忍你,你才会离开赌场,加入我们的阵容呀!”

    彭羽冷哼一声说:“你终于说了实话,居然不择手段,想使我不能在‘大鸿运赌场’容身,这个离间计用的多高明,多毒辣呀!”

    那女郎不以为然地说:“我们又没打算置你于死地,怎么叫毒辣?”

    彭羽想起回赌场的情形,不由怒火又起地说:“哼!陈老板要不是看在我平日替他出力卖命的份上,如果换了任何别人,十个也让他干掉了!”

    那女郎却振振有词地说:“我们也就是看准了这一点,知道他不至于把你怎样,充其量是请你走路,所以才开你这个玩笑呀!”

    “这叫开玩笑?”彭羽怒形于色说:“对不起,我可没兴趣跟你开玩笑,现在陈老板还在赌场里等着,限我在天亮之前,把你抓回去作证!”

    那女郎笑问:“那么你现在是要逼我跟你回赌场去?”

    彭羽把枪口一抬,断然说:“那可由不得你去不去了,枪在我手里,你就非跟我回去不可!”

    那女郎把眼皮朝他一翻说:“那么我问你,既然是我放风整了你的冤枉,现在你却逼我去作证,如果当着陈老板的面,我一口咬定筹码是姓郑的交给你的,那你怎么办?”

    “这……”彭羽倒没想到这一着,顿时被她问得怔住了。

    那女郎遂说:“老实说吧,我们已决定争取你,那就志在必得。如果你够聪明的话,就一切听我的,那样对你才有益无损,否则你就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彭羽沉思了一下说:“那我倒要听听,你所说的庞大计划,究竟打算干什么买卖?”

    那女郎断然拒绝说:“目前恕我无法奉告!”

    “如果我答应你呢?”彭羽问。

    那女郎回答说:“就是你答应加入我们,在人手未物色齐全之前,也下能告诉任何人。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的计划是绝对周密的,而且万无一失。一旦成功,足够每一个加入的人,尽情享乐几辈子都绰绰有余。”

    “你们打算抢银行?”彭羽惊问。

    那女郎居然大言不惭地说:“抢银行那算什么,跟我们的计划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根本不值一顾!”

    “哦?”彭羽更觉惊诧地说:“连抢银行你都说不值一顾,那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那女郎笑笑说:“我已经说过了,在时机未成熟之前,天机是绝不可泄漏的。现在天已亮了,你自己快考虑考虑,拿定个主意吧!”

    彭羽似乎有些心动地问:“如果我现在答应了,是不是就马上加入你们,跟你们一起走,不再回赌场了?”

    “那倒不急,”那女郎说:“因为我们物色的人,还有没谈妥的,必须暂时留在澳门。但也不能把你藏起来,而且你还得替我们办点事,证明你是诚意加入,所以你还得回赌场去!”

    彭羽把眉一皱说:“我回去怎样向陈老板交代?”

    那女郎胸有成竹地说:“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们早已想到了,就是为了使你回去好交代,我才带你来这里呀!”

    彭羽茫然问:“你带我来这里,跟我回去交代有什么相干?”

    那女郎笑了笑说:“我们先下了车,再让我告诉你吧!”

    彭羽防她有诈,丝毫不敢大意,仍然以枪监视着她一起下车,到了那部深红色的轿车前。

    “你认识这轿车吧。”那女郎问。

    彭羽回答说:“当然认识,这就是‘午夜情人’的车子……哦,对了,昨夜我们还派了个人,事先预藏在这车后的行李箱里呢!”

    那女郎点了下头说:“不错,但他早已闷死在里面了!”

    彭羽顿吃一惊说:“什么?他已经闷死了……”

    那女郎笑笑说:“你别紧张,我说的闷死,只是表示他昏迷失去了知觉,跟死了差不多。但这得谢谢我,如果不是我半夜来打开行李箱,放了些新鲜空气进去,那倒恐怕是真死啦!”

    彭羽忙不迭想打开行李箱,但是锁着的。

    “钥匙在我这里!”那女郎说:“你不必忙着打开,我保证他死不了的,等你把他带回去救醒绝不迟!”

    彭羽怔怔地问:“让我开车带他回去?”

    “你总得带个人回去交差呀!”那女郎吃吃地笑了起来。

    彭羽不由地忿声说:“你们想心早已有了安排,那就不必卖关子,痛痛快快地说了出来吧!”

    那女郎止住了笑,正色说:“这是‘午夜情人’的车子,车上这家伙是你们赌场的人,现在你可以把车开回去,就说各处找遍了,没有找到我和‘午夜情人’,但却发现了这部车子,而且车上这家伙在昏迷中需要急救。为了救人要紧,所以仍然只好把车先开回赌场!”

    彭羽问:“但关于那些筹码……”

    “这个你放心,”那女郎说:“我跟陈老板约好八点钟以前通电话的,到时候我自然有办法对他说,使他不再追究的。不过你自己心里有数,绝不可向任何人泄漏我跟你谈的一切,否则你就自食其果!”

    “这次你不会又是整我冤枉吧?”彭羽大有被蛇咬一口,见了草绳都害怕的感觉。

    那女郎微微一笑说:“我无法向你作任何保证,只有彼此信任啦!”

    彭羽仍不放心地说:“反正事已如此,只好这么办了。不过,这次我再也不会上当了,你也用不着重施故技,用你的随身法宝来对付我!”

    那女郎知他指的“随身法宝”是什么,脸上不禁微微一红,娇羞万状地说:“过去的事不必提了,只要你诚心加入我们,今后我们大家就是自己人了……”

    “对了!”彭羽忽说:“我还想问个问题,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不是指的‘午夜情人’?”

    那女郎摇摇头说:“目前还不是,但早晚会是的!”

    彭羽也不再追问下去,把手一伸说:“那么请你把这部车的钥匙给我吧!”

    那女郎把手一伸,原来钥匙早已握在了手掌里,向他递过去说:“时候不早了,我们也不必多说,反正随时我会设法跟你取得联系的。关于你答应加入我们的事,是否一言为定?”

    彭羽望了望她,想起被愚弄的事,似乎有些于心不甘,于是故意说:“我倒希望来个一吻为定!”

    他是存心想借此机会报复的,不料那女人竟毫不在乎,当真把脸一仰说:“那就请吻吧!”

    彭羽哪跟她客气,立即把她朝怀里一搂,低下头去就是一阵狂吻!

    这一吻足足吻了两三分钟,顿使彭羽的怒气全消,好像一切都获得了补偿。即使回去再被陈老板掴几个火辣辣的耳光,那也相当值得!

    吻罢,他终于心满意足地,跟她在树林里分了手,驾着那部深红色的轿车出林,风驰电掣而去……

    这时从密林深处,走出了一位西装革履,蓄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绅士。只见他把手枪收了起来,松了口气说:“莎丽,你居然真把他带了来,看他手里拿着枪,使我真替你捏了把冷汗呀!”

    白莎丽却轻描淡写地说:“有你白大爷在暗中保护,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中年绅士急加纠正说:“莎丽,你怎么老是记不住,又叫我白大爷了!”

    “是!爸爸!”白莎丽只好再叫了他一声。

    原来这位中年绅士,就是当年在香港赫赫有名的白振飞!

    但听他的对话,和她失口错叫的称呼,分明不是真正的一对父女,那么他们以父女相称,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这真是个耐人寻味的谜!

    白振飞颇为得意地抻手捏捏鼻下的两撇小胡了,遂说:“莎丽,这小子大概是不至于有问题了,郑杰还得下番功夫呢!”

    “她那里怎么样?”白莎丽问。

    白振飞回答说:“昨夜我们已经作了最后摊牌,她的条件是要我们把郑杰和彭羽抓住了,协助她办完了事,才答应我们的要求。现在彭羽大概已没有问题,只要郑杰能同意加入,我相信她总不至于出尔反尔,再变卦了吧!”

    白莎丽忿声说:“她要再变卦,我可没那么好的耐性了,非给她点颜色看看。她才会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

    白振飞急加劝慰说:“莎丽,你千万不能意气用事,须知小不忍,则乱大谋,那样一来就影响了整个的计划呀!”

    白莎丽这才收起怒容,偕同这位假父亲上了她的车,掉转车头,开出了树林……

    彭羽并未直接回赌场,而是急急赶到了林家玉的住处来,因为郑杰还在等着。

    这件事也真妙,本来他是找白莎丽的,但毫无线索。真像他自己说的是瞎猫想碰上死耗子,开了车乱转一通,仍然找不到那女郎的影踪,结果他反而被白莎丽找到了。

    他既有枪在手,为什么不逼白莎丽回赌场去,当着陈老板的面把一切澄清呢!

    这完全是被白莎丽的一句话吓住了,她说的不错,如果她被逼着去赌场,当着陈老板的面前,一口咬定彭羽跟郑杰是勾结的。那么这小霸王就更有口难辩,白的也成黑的啦!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改变主意,决定先把昏迷的小方载回赌场再说。

    不过,郑杰还留着林家玉那里等着,他必须先去转一下。而他现在考虑的,是有没有把郑杰强行带回赌场的必要?……

    主意尚未拿定,车已到了那座小公寓门口。

    彭羽把车停下,便匆匆进入公寓,直登二楼。

    到了房门外,正要举手敲门,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缓缓的放下了举起的手,而将耳朵贴近了门上。听了片刻,房里竟然毫无声息。

    他的疑念顿起,不禁暗忖,房里只留这一男一女,那小子会不会……

    于是,他轻轻伸手试转了一下门扭,似乎里面并未闩上,再轻轻一推,门竟应手而开。

    他立即伸手入怀,按在了枪柄上,猛可一下推开了房门。谁知闯进去一看,一眼就看见躺在地板上的小林!

    再看房里,却不见郑杰和林家玉的人影,彭羽不禁大吃一惊,心知这里发生了事故。

    第一个意念就使他想到,必是小林赶回来时,发现郑杰正在趁机向林家玉轻薄,所以那小子恼羞成怒,击昏了之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她劫持而去!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忙不迭蹲下身去,扶起了小林的上身,伸手在他的脸上连连一阵轻拍。

    突然,小林终于清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彭羽迫不及待地问。

    小林定神一看是彭羽,忙不迭地就把发生的事情经过,一口气说了出来。

    彭羽这才知道看错了人,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误把郑杰看作了见色起意的好色之徒。

    但他们现在已被抓回赌场去了,事情岂不更棘手啦?

    尤其林家玉是无辜的,跟这件事根本风马牛不相于,她既被洪老九带回赌场,显然是把她当人质。使彭羽为了她的安全不能置之不顾,只管自己一走了之。

    换句话说,林家玉既被带走,他就非回赌场不可!

    小霸王果然不是孬种,他马上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向小林说:“小林,你别担心,我现在就回赌场去!”

    小林早已六神无主,他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好向彭羽哭丧着脸说:“彭兄,无论如何,你总得设法把我妹妹救回来呀!”

    彭羽只点了下头,转身就向房外走去。

    不料刚到房门口,外面己站着了洪老九,带着几名赌场里的打手!

    彭羽冷哼一声,昂然说:“你们不必劳驾,我正准备回赌场去!”

    洪老九也知道小霸王的厉害,真要翻了脸动起手来,他就首当其冲。

    既然彭羽已表示要回赌场,他们就犯不着动手了,于是皮笑肉不笑地说:“那我们就走吧!”

    彭羽冲他把眼一瞪,又发出声冷哼,便昂然走出了房,从容不迫地走下楼去。

    于是,洪老九他们分乘两部轿车,一前一后,把彭羽驾驶的深红色轿车夹在当中,风驰电掣地驶回了“大鸿运赌场”……

    九、风生水起

    天早已亮了,“大鸿运赌场”也已经打烊,结束了通宵达旦的豪赌。

    赌客早已经走光了,但职员并不忙着收拾,而是连同那些保镖和打手( 情人看刀 http://www.xlawen.org/kan/53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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