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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部分阅读

    来,立马一脸严肃:“虽然本宫长你一辈,但是皇儿,本宫不耳背,皇儿,咱细声细气地,别惊动了外面。”说着,她掩着嘴,细声细气地,“偷偷告诉你,今儿个外头闹贼寇,咱不能招贼。”

    燕湘荀冷哼:“胡言乱语。”

    话才刚落:“咚!”马车忽然就颠簸了一下,燕湘荀大喝:“怎么回事?”

    外头驾车的侍卫回道:“回王爷,道上有贼寇逞凶,惊了马。”

    闻柒立马笑笑,轻手轻脚地掀开车帘瞟了一眼,对着燕湘荀耸肩:“看吧,咱赶紧闪人,免得殃及无辜。”

    燕湘荀一言不发,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侍卫又问:“王爷,要不要出手相助?”

    丫蛋!找抽啊这是!闻柒扯着嗓子骂人:“丫的,闲得蛋疼吗?绕道!”

    外面的侍卫手都抖了,弱弱地喊:“王爷。”这道绕不绕啊?

    “闻柒。”燕湘荀只是喊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一脸深意地看着闻柒,“你是来蹭车的还是来避难的?”

    哟呵,这孩子头脑真好。

    闻柒很坦荡:“说哪里话,当然是来找皇儿叙旧的,我们赶紧绕道,这里贼宼猖狂,不好说体己话。”

    燕湘荀一脸怀疑,他可不认为这家伙能有一句真话,更别说体己话。

    闻柒干笑,继续循循善诱:“呵呵,皇儿啊,多管闲事可不是什么传统美德,老祖宗也说了,走自己的路,吃自己的饭,谁的坑谁下蛋!”

    老祖宗真的说了这话吗?那老祖宗都要哭了。

    燕湘荀高深莫测地笑笑:“本王怎么觉得和你逃不了干系?”他敢笃定,外头的贼宼是冲着闻柒来的,也敢笃定,她早有张良计。

    闻柒坚持不懈地拿老祖宗的话来说事:“本宫是随便下蛋的人吗?”又对着车外赶马的侍卫吆喝,“仁兄,快绕道,本宫还没吃饭呢。”

    侍卫还在犹豫,然后便听得他家王爷说:“绕道。”马车绕开了贼宼猖狂的那条街。

    燕湘荀倒了杯茶:“你怎么知道会有贼寇?”

    试探啊!闻柒一脸神秘莫测,贼兮兮眨眼,说了四个字:“掐指一算。”

    装蒜啊!燕湘荀不疾不徐:“那你再算算来龙去脉。”

    闻柒往软榻里一窝,软绵绵的样子,有气无力:“刚才发功耗了本宫的元气,本宫得养精蓄锐。”眸子一笑,她莹莹看着燕湘荀,挑眉,“皇儿,听说香满楼的白斩鸡不错。”

    罢了,明日谁倒霉,便是谁偷鸡不成蚀把米着了这小狐狸的道。燕湘荀道:“去香满楼。”

    就这样,闻柒吃香的喝辣的去了,那条绕开的道上,血雨腥风,上百个‘贼宼’围着一辆马车奋力厮杀,好似要拼个鱼死网破,护着马车的程大齐三他们砍了一个又一个。

    程大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齐三,够本了吧。”

    齐三看了看地上横躺的尸体,道:“撤。”闻主子临行有交代:玩玩可以,不动真格,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不贪心,逃为上策。

    然后,一行几个人收了剑,弃车走人。正杀红了眼的‘贼宼’们傻了,只觉不对劲:“怎么回事?”

    才片刻,对方人跑得没影了,只剩下一辆马车,安安静静地停在那,‘贼宼’头见此,也不纠结犹豫了:“不管了,先割下闻柒的人头。”

    几个手下围住马车,举起手里的兵器,掀开车帘就要下手——

    “呜呜呜!”女子哼哼唧唧声

    顿时,‘贼宼’们愣了,定睛一看,大惊:“是、是王妃!”

    仔细瞧瞧,那马车里坐的女子,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被塞住嘴捆成了一团的,不正是九章王妃嘛。

    怎么回事?闻柒呢?不好,偷梁换柱!

    “头,怎么办?”

    那领头之人想了想:“抬回王府。”

    嘿嘿,就是这么一抬,抬出事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几个‘贼宼’抬着九章王妃回府时恰巧被一人看到了,恰巧这人是个说书的,恰巧一盏茶后,整个燕都人民都知道了一件事:九章王妃衣衫不整被贼宼送回家了,九章王被戴了绿帽子。

    真不巧啊,真就这么巧?呵呵,天知地知,闻神棍掐指一算就知道了。诶,这群‘贼宼’摊上大事咯!

    九章王府,乌云密布,杀气森然,九章王一掌打碎了茶杯:“一群没用的东西!”各个以一敌百的精兵,非但没有伤闻柒一根汗毛,还让她反将了一军,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

    “王爷恕罪。”

    地上跪了一地的,正是那群‘贼宼’,也是九章王府最为善战的隐卫。

    九章王冷冷一哼,眸子顿时阴鸷:“九章王府不需要无用之人。”

    这是动了杀心!顿时,杀气腾腾。跪地之人一个个面露惊慌,磕头央求:“王爷饶命啊,王爷!”

    九章王不为所动:“带下去。”眸子一沉,阴冷,“一个不留。”

    怎么能留,这可都是‘贼宼’呢,就算是左膀右臂,那也得砍。

    次日,九章王妃遭辱,九章王带兵剿匪,燕都上下皆知,自然,也传到了长乐殿,闻柒听了,哼笑一声:“杀人灭口啊,这畜生!”

    林小贱不以为意:“还有更畜生的呢。”捏了捏嗓子,道,“九章王方才去了衍庆宫,以九章王妃不守妇道为由奏请休妃,皇帝准了。”

    快刀斩乱麻,动作真快啊!

    “糟糠之妻就这么变成了下堂妇。”闻柒正气凛然,“此等忘恩负义之人,简直天理难容。”

    林小贱很激动:“就是!”

    闻柒顺着话问:“那本宫是不是要为民除害呢?”她沉思了,一脸纠结样子。

    哟,这是要落井下石吗?还是乘胜追击?一样的!林小贱问:“娘娘想怎么除害?”

    闻柒躺在大堂的软榻上,翘着腿,看了一眼窗外,神色正经极了:“眼下这天气乌云密布,想来晚上是要下雨了。”她叹气,“诶,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是某人看不下去吧!只是——林小贱瞧了一眼,外头太阳正盛,哪来的乌云密布,他俯首过去:“娘娘明示。”

    闻柒用手指拨了拨发髻上的金步摇,想了想,菱唇吐出十二个字,不疾不徐不瘟不火:“老天开眼,天打雷劈,后院着火。”

    哦,这是要纵火行凶啊。林小贱会意:“奴才明白。”

    “记得烧干净点。”

    闻柒眯眼打盹前吩咐了一句,林小贱代表天打雷劈应了。

    门口,程大听了半天,云里雾里:“闻主子闹哪出啊?”怎么又要放火了,这隔三差五的一把,这次倒好,要一次烧干净。

    梁六道:“请君入瓮。”

    程大摇头:“不懂。”他是粗人,不懂闻主子针眼一样精细的心思。

    “军用物资不翼而飞,若是再被一把火烧了个一穷二白,九章王会怎么办?”

    几十万大军的吃穿用度没了,九章王填不上这个坑。程大想了想:“狗急了跳墙。”

    梁六神总结:“主子就等九章王跳墙。”

    哦,关门再打狗,程大明白了。

    第三十二章 监国

    梁六神总结:“主子就等九章王跳墙。”

    哦,关门再打狗,程大明白了。

    俄倾,掌事的女官入殿禀报:“娘娘,庄妃娘娘请您到御花园赏花。”

    赏花?眼下可是乌云密布啊的四月天啊。闻柒托腮,点点头:“嗯,鸿门宴啊。”她才刚回来,就有人不安分,闻柒是甚头疼啊。

    “主子。”瞧了瞧闻柒脸色,林小贱说,“此番庄妃怀了龙嗣,您才刚回宫便来相邀,怕是有意借此来寻晦气的,宴无好宴,要不要奴才去拂了?”

    “龙嗣?”闻柒反问了句,随即笑出了声,“呵呵,谁知道是个什么品种,本宫好奇得紧,当然要亲自去瞧瞧。”

    什么品种?不是龙种吗?林小贱困顿了,抬头,他家那无良主子哼着小曲就走了,甚是欢快的样子,还一脸的迫不及待,他忽然就觉得,这要寻晦气的人不是苏庄妃,是闻家这太岁大爷。

    “诶,怎就闲不住。”

    林小贱叹了口气,跟上去,那哼得欢快的小曲这才听清楚,是这么唱的:“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都那麽憔悴,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啊,我的哥哥你心里头爱的是谁,猜不透,摸不著唉,我也只是妹妹……”

    诶,神曲啊!可惜了,九章王就苏庄妃一个好妹妹,这曲子,应景也不应景。

    御花园里,茶香酒醇,想必苏庄妃来了好一会儿了,宫女这才来报:“娘娘,皇贵妃娘娘来了。”

    苏庄妃张望了一眼,才低声对身边的女官说了句:“去请皇后娘娘。”女官喏了一句便从观景亭的后面退下,悄无声息。

    隔了半近不近传来闻柒的声音,是一贯打趣的语调:“庄妃姐姐倒是闲情雅致,这般天气还能举杯独酌赏花赏湖水。”

    苏庄妃不接话,眼底沉沉浮浮满是思绪。

    “见过皇贵妃娘娘。”

    闻柒对个行礼的宫女们摆摆手,一脸的笑意:“客气客气。”

    这宫廷礼仪,倒是一分也没学会。苏庄妃冷冷一笑,并不做声,眼神多了几分志在必得。

    闻柒自顾坐下,斟了杯茶:“刚回宫便听闻庄妃姐姐害喜得厉害,本宫还好生担心来着,今日见着庄妃气色如此之好,本宫就放心了。”

    这面色红润有光泽的,害喜?呵呵!闻柒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苏庄妃的肚子。

    苏庄妃微微侧身,将手放在腹上,神色从容:“不牢皇贵妃记挂,本宫无碍。”眸子微微一抬,吩咐,“你们都退下。”

    哟,四下无人好干事啊。

    闻柒似笑非笑,喝完茶,吃着点心,很是惬意:“这才初春,不知道庄妃姐姐邀本宫来赏哪门子的花?”手指捏了块玲珑酥指着莲池,“是赏这一池子的荷叶吗?”

    苏庄妃红润的脸褪了几分颜色:“本宫想要作何你明知故问,何必与本宫迂回。”

    这女人倒是自以为是得毫不扭捏,真叫闻柒受宠若惊啊,她眸子一转,一脸讶异了:“你要作何?不是请本宫来赏花吗?”这么装着,倒是也有几分良民的样子。

    苏庄妃终归是被闻柒糊弄得有些沉不住气了,这便喝出了声:“闻柒!别和本宫逞口舌之争,本宫只要你一句话。”神色骤冷,她急切,“九章王府的东西你吐不吐出来?”

    听听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谁谁有一腿呢,这护短的劲儿,够味啊,闻柒直摇头:“啧啧啧,好个兄妹情深啊,庄妃姐姐你这么大公无私,九章王造吗?”

    苏庄妃脸色顿时便冷了:“看来,皇贵妃是不会乖乖交出东西了。”

    她不傻,当然不干蠢事!闻柒无所谓地耸耸肩,继续咬着手里的茶点:“所以呢?”顿了顿,很体贴地反问,“庄妃姐姐要出什么下策了吗?”

    苏庄妃哼笑一声,起身,望着凭栏下的莲池,良久:“这莲池的荷叶倒是格外青葱。”转身,冷冷睃着闻柒,眸光逼视,“你说本宫若一不小心落水了,你安能无恙?”

    无恙?闻柒叹气:“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叹完,放下手里的吃食,擦了擦,一脸寻常地问,“要跳下去吗?”

    苏庄妃冷笑,拂着围栏:“本宫很好奇,这蓄意谋害皇家子嗣的罪名,能不能摘下你这皇贵妃的凤冠?”

    这罪名,扣得高啊,这是要破釜沉舟的节奏啊,诶,九章王有个好妹妹啊。闻柒起身,走到苏庄妃身侧,看了看莲池:“本宫也很好奇呢?”又看了看苏庄妃,善解人意地询问,“要不要试试?”

    这人,反其道而行之,毫无章法!苏庄妃惊愕:“你——”

    幽幽的嗓音打断苏庄妃的话,闻柒一脸正色:“不敢跳吗?要不要本宫帮你一把?”

    苏庄妃哑然失语。

    片刻后,御花园里大乱,有人惊呼:“庄妃娘娘落水了,庄妃娘娘落水了!”

    这日,瑶华宫里宣了一批又一批的太医,后半夜才消停,次日便有消息传出来,说是庄妃腹中孩儿大难不死,定是天降祥瑞。

    闻柒听了,嘿嘿一笑,说了句:“下手轻了点。”说完,提着宫装的后摆,道,“摆驾金銮殿。”

    辰时,正是官员们早朝的时辰,金銮座上久久虚位以待,两班大臣频频相望。

    “皇后娘娘怎么还不来。”

    “是啊,都这个时辰了,可是被什么耽搁了?”

    “什么事还能比这早朝还重要?”

    “……”

    大理司卿李大人上前一步,恭问首位之人:“国公大人,你看?”

    姬老国公沉默了片刻,吩咐:“快,快去请皇后。”

    这去请皇后的内侍才刚走到殿门,忽而传来女子清泠的嗓音,温温吞吞的语调:“慢着。”

    声音不过三分大,懒懒的,却传遍了大殿,半响,才见女子从殿门外走来,一身明黄的宫装灼眼,满头长发只用了一支凤钗挽着,毫无装饰,甚至微微凌乱,如此随意却夺目。

    几分懒散,几分邪肆,乃闻氏胤荣。

    有官员惊呼了一声:“是皇贵妃娘娘!”

    闻柒缓缓走来,宫装的裙摆及地三分,走至铺了金丝蜀绣的高阶上,她拂袖转身,眸子微微一睨:“见了本宫,各位大人何以不跪?”

    清清幽幽的嗓音,响彻大殿,字字掷地有声。

    这闻氏胤荣,果然好气度。

    文武两班大臣几乎出于本能,俯首叩拜:“臣等参见皇贵妃娘娘。”

    闻柒微微浅笑,并未让其起身,只是眸子缓缓扫过大殿,微微冷肃。

    片刻的沉寂,文官列位二品之人出列:“皇贵妃娘娘为何在此?”

    户部侍郎陈斯平,哦,是姬国公的走狗。闻柒不紧不慢地反问:“听陈大人言外之意是本宫不能在此,那么陈大人,本宫为何不能在此?”

    陈斯平不卑不亢,字字沉练:“金銮圣地,后妃不得干政,不得擅自入殿。”

    “依陈大人此言,那皇后娘娘也断是不能踏进这圣地一步?”眸子缓缓流转,潋滟清光落在姬老国公身上,“本宫怎听说,这几日,可是皇后在监国。”

    “皇后娘娘怎能同日而语。”陈斯平正气凛然,甚是刚正不阿的语气,“太子被废,储君之位空缺,圣上身体欠安,特令臣等几位摄政大臣辅助皇后监国。皇后娘娘德才兼备是一宫之主,姬国公又是摄政大臣之首,以令天下也是名正言顺。”陈斯平语气笃定,言辞越发咄咄逼人,“自然皇后娘娘是监国的不二人选。”

    闻柒敛了敛眸子,点点头:“嗯,有礼,除了一句。”她似乎轻笑着,语调拖长,尾音微微上提,“德才兼备?”

    好漫不经心的语气,恰似胸有成竹。陈斯平微微愣神了片刻,才恢复常色:“自然如此。”

    闻柒嘴角一扬,没了半分笑意:“那本宫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德才兼备。”她甩袖,捧出明黄的圣旨,高声道,“圣上有旨。”

    姬国公眸子一沉,与苏国公对视了一眼,俯首接旨。

    “皇后姬氏,意图谋害皇家子嗣,此等狭隘,枉为皇后之尊,朕念姬国公府护国有功,天沐恩泽皇嗣无恙,特赦皇后,禁未央宫三省其身以此为戒,另皇后德才不具,难以堪当大任,朕特令闻氏胤荣皇贵妃监国,摄政大臣辅之,钦此!”

    一旨落,惊四座,久久寂静无声,众人心惊,心慌,皆是措手不及,唯有高台上的女子晃了晃手里的圣旨,懒懒抱着双手,笑问:“陈大人,现在本宫再问你一次。”语气只是微微一沉,“你还觉得皇后德才兼备吗?你还觉得本宫入这金銮大殿名不正言不顺吗?”字字沉缓,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陈斯平哑口无言,竟是满头大汗,他缓缓低下头,退回原位,别说他,便是姬老国公岂能反驳。

    “自明日起,本宫监国。”她缓缓开口,眸子轻嗪了一抹张扬,“各位大人,可有异议?”

    一身明黄,高站金銮殿,这女子一身气度竟叫人臣服,谁敢有异议?

    “臣等谨遵圣意。”

    闻柒抬手,只道:“退朝!”

    她拂袖转身,一袭明黄,直直灼进人眼,辰光打下,女子满身风华。闻氏胤荣,当真有女主之度。

    退朝后,姬老国公拂袖而去,苏国公亦是脸色铁沉,满朝文武心思各异,出了金銮殿也久不能平息。

    “以后我等还需对这还未及笄的黄毛女子马首是瞻。”正二品文官叹了一声,“诶,枉当了大半辈子的官了。”

    次一品武官面色沉凝:“宠贯六宫便也罢了,这闻氏怎能监国?”

    正二品武官附和:“是啊,皇上怎能允了?”

    “谁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依我看——”正二品一抬头,便看见殿外狮子后的身影,连忙垂首问,“左相大人意下如何?”看左相大人一脸茫然,似乎没醒酒的样子。

    千禅月打了个酒嗝,道:“甚好。”

    诶,左相大人上朝了?二品大人茫然了,他怎么没看到?

    左相大人伸了个懒腰,又道:“香满楼的杏子酿几位大人可尝过?”

    几位大人愣住,都傻了。

    “甚好,甚好。”左相大人一边点头一边离去,步子踉踉跄跄,三步一歪。

    二品大人了然:“这左相大人怕是又醉了。”

    众大人摇头叹气,诶!左相大人就没怎么醒过,可惜了那一身治国安邦的才能。

    这会儿,瑶华宫的主子昏睡了一夜,刚醒,就闹上了。

    苏庄妃脸色白得像纸,坐在榻上,将手头能丢的东西全数砸出,她撕扯着嗓子大喊:“不,不是她!”纸白的脸,满眼的血丝,面目狰狞,她歇斯底里,“不是皇后!”

    “娘娘。”

    “娘娘小心身子!”

    床榻两边跪满了女官宫女,各个面露慌张,战战兢兢的,生怕再有个闪失。

    苏庄妃置若罔闻,狠狠砸出枕头:“是她,是闻柒!”她喊得声嘶力竭,满脸的愤恨,她怎么能甘心,分明天衣无缝,却让闻柒反将一军。

    掌事女官小心翼翼地上前:“娘娘,太医吩咐,您的身子还虚弱,不可大动。”

    苏庄妃胡乱地挥手,完全失了理智:“滚,都滚出去!”

    “都退下。”

    忽然传来男子的声音,苏庄妃出奇地安静了,睁着眼,泪光楚楚地看着男子,她哽咽着:“推我下水的不是皇后,是闻柒。”满眼的不甘与怨愤,“是她亲手将我推进了莲池。”

    男子上前,将她抱在怀里,拍着苏庄妃的肩,嗓音冷沉:“这个仇,早晚要报。”

    这次,苏庄妃血本无归了,姬皇后亦是一败涂地。

    未央宫中,姬皇后满脸的憔悴,眼睑下全是青黛:“父亲,不是我。”整整一夜,她被关在大理司审查,然,她半点记忆也没有,恍恍惚惚失魂落魄地像做了一场梦,梦醒,大错已铸成。

    姬老国公沉吟了须臾:“既不是你,皇后为何会亲口承认?”

    姬皇后怔愣了一下,眸子依旧慌张:“是闻柒,我亲眼是她将苏庄妃推下莲池的,她会、会”皇后白了脸色,缓缓呢喃,“会蛊惑人心。”

    姬老国公轻喝:“荒唐!”

    是啊,荒唐。她与苏庄妃步步谨慎,非但没有将闻柒拉下水,还落得自身不保。

    姬皇后苦笑:“父亲大人,除此之外女儿无从解释。”怎么解释,除了看了闻柒一眼,她什么都来不及做就进了大理司的侯审堂,便是那所谓的招供,她都不知所云。

    “这事先这样压下,皇上没有痛下狠手,想必对我们姬家还有三分忌惮,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养着,莫要招惹闻氏。”姬老国公眸光灼亮,精明锐利,“总归我们还有最后一张王牌,你切记要留到最后”

    姬皇后这才平心静气:“女儿明白,让父亲大人操心了,父亲,女儿还有一事不明。”微微思忖,姬皇后仍是困顿,“即便女儿不能监国,大燕皇室有那么多位王爷,便是辅佐一位傀儡也胜过闻柒当政,为何皇上选了闻柒。”

    姬老国公鹰眸冷冷一沉:“恐怕连皇上也做不了主。”

    嗯,确实如此呢,且说说昨夜酉时,姬皇后刚宣去大理司,苏庄妃宫里也是一团乱之时,闻柒可没闲着。

    “你来做什么?”

    炎帝大概每每见了闻柒就胆战心惊吧,本就毫无血色的脸,这会儿死人般。

    闻柒懒懒地迈着步子:“今个儿本宫心情好,给噬心蛊赏了些吃食,特地来看看你死了没。”想了想,微微一笑,靠着床榻睥睨形如枯槁的帝君,“哦,顺道来向皇上借样东西。”

    炎帝气息薄弱,却重重冷哼:“这大燕都在你掌控,你还缺什么?”

    闻柒眨眨眸子,说得心平气和:“缺皇上仅剩的那个东西。”

    炎帝惊慌失措。

    闻柒只道:“传国玉玺。”唇角,牵起一抹娟狂,却又邪肆,“放心,本宫不会现在就替你写下传位诏书的。”

    之后,圣旨下,闻氏胤荣监国,加之皇后之罪,满朝安能有异议?闻柒啊,更喜欢光明正大地强取豪夺,这大燕,她要堂堂正正地做主。

    ------题外话------

    秦宓去了北沧,我就卡文了,这是要把他调回来的节奏吗?

    第三十三章

    之后,圣旨下,闻氏胤荣监国,加之皇后之罪,满朝安能有异议?闻柒啊,更喜欢光明正大地强取豪夺,这大燕,她要堂堂正正地做主。

    未时,皇贵妃身子抱恙,宣太医院首梁隋浦进殿诊治。

    隔着珠帘,隐隐可见女子慵懒半躺着,偶尔踢着脚边珠帘玩儿,发出叮咚清响。这便是大燕的掌权之人闻氏胤荣,梁隋浦只觉得莫名地胆战心惊,小心道:“娘娘,请让微臣替您号脉。”

    “不急。”里面女子未有动作,依旧懒散地侧躺着。

    声音不疾不徐,清扬婉转,好似只是寻常女子般柔和。

    怎么会是寻常女子呢,大燕谁不知道,这位当政不过一天,已经斩杀了好几个一品大臣,便是摄政大臣也不敢有半句异议。今日宣见,怕不只是就诊这么简单。

    梁隋浦伏身:“请娘娘明示。”额头开始冒汗,简直如跪针毡。

    却见女子素手撩开珠帘,笑言:“那么紧张作甚,本宫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抬头便见闻柒半躺软榻,撑着脑袋,一身简易的襦裙,长发随意散着,正嗪着三分审视、七分笑意。梁隋浦腿一软,双膝跪地,深知这位主子可比洪水猛兽可怕多了,安能不紧张?

    瞧瞧把人一吓的!闻柒笑得愈发和蔼可亲,好似邻家姑娘一般无害纯真:“别紧张,本宫只是日子闷,特意找梁大人来说说话,谈谈心。”

    说说话?谈谈心?一国摄政的后妃找太医院首说话谈心,还有比这更惊悚的吗?

    梁隋浦头上的汗豆大一颗:“微臣愚钝。”实在看不透这位主子磨刀霍霍往何处下刀。

    闻柒轻声笑了笑,打趣似的:“怎会,梁大人可是聪明人。”聪明的梁大人一头汗水和雾水,闻柒还是像玩笑,“不够聪明怎能成为苏庄妃的御用太医,又怎能由当初一个抓药的小童变作今日的太医院首。”

    这都知道,有备而来啊。梁隋浦暗自抹了一把汗。

    说到此处,闻柒点到为止,叹了口气:“诶,扯远了。”上了一壶茶,闻柒自顾品着,开始说话谈心解解闷,“梁大人听说了没,前几日燕都好几户人家丢了女儿呢,哦,本宫还听说啊,先帝有位太妃,睡着睡着就滑了胎,据说那太妃当初和苏太后那可是势均力敌,这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啊。”

    天南地北的一番不着调的话,唠家常一般的语气,梁隋浦听了,身子一软,直接趴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再听得那嗓音,梁隋浦只觉得毛骨悚然:“梁大人你说是不是?”

    毋庸置疑,这位主子知道燕都消失的女子是遭了梁府公子的毒手,也定知道那先帝太妃滑胎之后,当初太医院的药童当上了二品太医。

    梁隋浦叩首,高声道:“娘娘英明聪慧,微臣甘为娘娘肝胆涂地。”

    闻柒摆摆手,一脸善意:“什么肝胆涂地,本宫不过是有些疑难杂症想要请教梁大人。”

    宫里的疑难杂症,哪一件都是惊天秘辛,哪一件不是人命关天。

    梁隋浦淌着汗:“臣知无不言。”

    闻柒眸子一抬:“和本宫说说苏庄妃的肚子。”

    送走了梁隋浦,闻柒翘了个二郎腿在软榻上闲得无聊踢帘子玩,眸子滴溜溜转,窝了半盏茶的功夫,林小贱从外头回来了。

    “主子,查出来了。”

    闻柒眯着眼,懒洋洋地哼哼:“嗯。”这神色,胸有成竹。

    “如主子所料,此人进宫前是九章王府的侍卫,因为身形、声音与九章王爷极似,入宫前一直是九章王的近身影卫。”

    九章王的影子?闻柒托腮沉思了片刻,了然:“哦,狸猫换太子啊。”

    什么狸猫什么太子,林小贱不懂:“主子的意思是?”

    “燕怀那老东西一个半月前下半身不遂了,哪来的能耐让苏庄妃怀上一个月大的龙种,便是九章王,”闻柒贼贼地笑,很露骨地幸灾乐祸“也是雄风难振,心有余而力不足。”

    哦,难怪苏庄妃谎称三个月的身孕,原来是野狸猫啊,不过……林小贱寻思:“不是皇帝的,也不是九章王的,那是——”

    这么一想,然后林小贱惊呆了。

    闻柒淡定地躺在软榻里,拨着珠帘玩:“倒便宜那个侍卫莽夫了,苏南蓉可是难得的美人呢,诶!可怜苏南蓉连孩子的爹都认错了,还满心满眼都是她的情哥哥。”她咋舌,一脸惋惜,“啧啧啧,人艰不拆。”

    人艰不拆?还不是逃不过某人火眼金睛,这绿帽子一个一个的也不眼花,林小贱很是五体投地:“主子怎就怀疑到那侍卫的头上?”

    闻柒伸了个懒腰,惺忪的语气:“本宫觉得他把苏南蓉从莲池里抱起来的姿势太自然了,有那么一股子味道。”

    什么味道?林小贱睁着求知若渴的小眼睛。

    闻柒点头:“奸情的味道。”

    擦,这样也行?鼻子要不要这么灵?眼睛泡了孔雀胆啊,这么毒。林小贱深深醉了。

    “主子,爷的信笺。”

    梁六手还没伸过去,闻柒一个鲤鱼打挺就抢过去,一边拆信一边眯眼笑,那是满怀欣喜:“哎呀,我家宓爷都会鸿雁传情了。”

    梁六等人嘴角抽了抽。

    信一拆开,闻柒阳光明媚的小脸立马阴转多云,耷拉着提不起劲儿,盯着信纸哀怨:“爷,你也多赏小的几个字啊。”往软榻里一躺,重重叹气,“诶!”

    叹完气,闻柒将信折好,揣进怀里,又拍了拍胸口才钻进软被里,闷闷地冒出两个字:“甚念。”

    确实,爷赏的字有点少,可是……嘿嘿,爷还是挺露骨的。

    林小贱笑着,揶揄:“主子,可要回信?”

    闻柒从软榻里钻出来,歪着脑袋想了想,抬抬手指支使林小贱:“将本宫床底下第三个箱子里的黄皮孤本送去北沧。”

    第三个箱子?呵,床底下藏的可都是宝贝啊

    林小贱欢欢喜喜地去翻箱倒柜,片刻一脸面红耳赤地出来,手里还颤抖地捧着那本黄皮的孤本……这孤本上硕大的几个字很扎眼:独守军营的男人。

    这是哪来的孤本啊,好重口味啊,梁六他们一头雾水,林小贱可是无所不知的啊。好吧,宫里的太监,尤其是没净身干净的,谁不知道有本以慰寂寞空虚的孤本,叫独守军营的男人。那尺度,那法子,那邪恶……林小贱手抖得更厉害了:“主子,这不太好吧?”

    闻柒很不以为意:“怎么不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老祖宗留下来的真理。”

    二十一世纪的老祖宗肯定哭了,林小贱手剧烈地一抖,那孤本落在了地上,忽然来了一阵邪风,吹开了一页,黄皮打开,跃然纸上的是一个男人,侧躺着,穿着整齐,只是那手顺着裤子……边上配了七个字,第一式孤掌难眠。

    梁六眼睛一红,血丝都出来了。

    闻柒上前,拍拍梁六的肩,很慷慨大方:“别眼红,下次本宫借你看。”

    梁六眼更红了,恨不得戳穿那孤本,不然,他可能就要被爷戳穿了。

    这是宓爷回北沧的第三天,大燕送去了一本孤本,梁六还附了一句话:此物,乃主子床下第三个箱子所藏。

    *****

    隔天一早,闻大爷就神色怏怏,提不起精神,春日里的太阳好,闻大爷搬了把软椅在院子里的树下,一大早的,昏昏欲睡。林小贱差人送来一盘又一盘吃食,摆了几张案桌。

    “主子,该用膳了。”

    闻柒继续窝着,头都不抬,连连摆手:“不吃了不吃了,端下去。”

    往日天塌下来也没见过这大爷亏待自己的肚子。嗯,不寻常。林小贱试探地问了一句:“可是膳食不合口?”

    闻柒有气无力:“嗯。”挥手,“通通换了。”

    这都没看一眼呢,可怜御膳房里那几个厨子了。

    冷不丁地,闻柒又问了句,语气冷嗖嗖的:“今个儿几号了?”

    显然,主子心情不舒坦,林小贱小心:“回主子,八号。”

    闻柒猛地坐起来,扯开嗓子就喊:“怎么回事,昨天是七号,今天怎么还止八号。”一脚踢翻了还没来得及撤下的膳食,她大骂,“混帐!”

    林小贱无语凝噎了,昨个儿七号,今儿个不应该是八号吗?诶,没法伺候了。

    这是宓爷回北沧的第四天,来了一封信,爷赏的字还是很少,大概还是那两个,闻柒回了一根鸡毛掸子过去,梁六照常附了一句话:主子气火旺盛。

    *****

    再隔一日,闻大爷都恹了,连软榻都懒得搬,干脆坐在院子里那棵树上,望着殿外的方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这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爷。叶九问了,主子怎就不带几句话去北沧,画个画儿也好。闻主子就说了,本宫要放长钱钓大鱼。

    无疑,宓爷就是那条大鱼。

    快午时时分,闻柒靠在树上恹恹欲睡,哼哼了一句:“去差梁隋浦过来。”

    林小贱问:“主子可是对苏庄妃的肚子还有什么疑问?”

    闻柒赏了个白眼:“她的肚子算个毛,没看出来吗?本宫病了。”

    还真没看出来!今个儿早上她还在大殿上言辞激烈地将几位一品大臣骂得狗血淋头,下朝时,还一脚踢翻了凤銮顺带砍了一个贪官的脑袋,生龙活虎着呢。

    林小贱没胆子,就问:“主子哪不适,可是害了风寒?”

    闻柒摇摇头,郁闷极了,半天幽幽地扔出五个字:“害了相思病。”

    林小贱在风中抽抽了。

    尔后,也去请了梁隋浦,梁隋浦是胆破了也不敢在闻柒身上扎针,就开了几贴药,闻柒喝了一口,嫌苦,一脚就踢翻了,总归,闹腾了一天,长乐殿一干人都快要口吐白沫了,这天才总算黑下去了。

    “主子,该就寝了。”

    闻柒掀掀眼皮,看了一眼外头:“如花,怎么还没天亮啊。”

    叶九凌乱了半天:“主子,才刚过了酉时。”

    这一天,确实太长了。

    闻柒吆喝:“去,派几个侍卫出去打更。”

    叶九囧了,这事,昨晚主子也干了,整个燕宫的人一晚上都感觉不好了。

    这是宓爷回北沧的第五天,依旧是一封信,一句‘甚念’。闻柒也依旧没回一句半句,不过今个儿画了幅画过去,画上是这样的:一个长头发的圈圈压着一个没头发的圈圈,长头发的圈圈拉了一把类似弓箭的东西,前方一根类似箭矢的玩意,插在了一只花上,花败,花上一直蜜蜂流了好多好多红色的液体……梁六瞧了半天,附了一句话:病了。

    *****

    来来回回折腾到了第十天,一干人,心力憔悴,闻大爷眼下黑了一圈,梁隋浦说,这病没得治。连林小贱都分外想念六爷了。

    今儿个,闻大爷干脆窝在榻上不起来。

    叶十端了盆水进去:“主子,辰时了。”

    闻柒揉揉惺忪的眼:“怎么还没天黑啊。”

    这几天,闻大爷晚上盼天亮,白天盼天黑,叶十已经见怪不怪了:“主子,到时辰早朝了。”

    闻柒揉揉眉心:“本宫有些倦了。”

    除了晚上,您哪个时辰不卷?

    金銮殿上,百官正说得热火朝天口水四溅,忽然,一声轻微的梦呓,大殿之下,顿时静了。

    众人抬头望去,斗胆睁大了眼隔着珠帘细细地瞧,隐隐约约见一个身影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凤椅上,一只素白的手垂下来,随着梦呓轻(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http://www.xlawen.org/kan/547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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