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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部分阅读

    :“嘿,是常宁公主啊,真巧呢。”

    还能更假吗?林小贱退到一边,不吭声。

    燕辰央叉腰,冲闻柒吆喝:“巧什么巧,本公主等了你半个时辰。”

    闻柒嘿嘿一笑:“不想常宁这般惦记本宫,叫本宫好生受宠若惊。”

    插科打诨,没一句准话!燕辰央微恼,精致的小脸绯红了一片:“你早便算准了,何必再装蒜。”

    额,开门见山,要不要这么坦荡呢?嗯,闻柒也坦荡:“装蒜?”反问着,眨巴眨巴眼,她很无辜,一脸无害,“有吗?”

    装,闻柒的拿手好戏。

    燕辰央眼都红了:“哼,你算准了本公主会因为那一旨赐婚相助你对付九章王,算准了千禅月会抗旨不尊,所以你将赐婚圣旨给了本公主,而不是让内侍监公诸于众。”素手一劈,指着闻柒,燕辰央窝火,怒极败坏,“闻柒,你欠本公主一个说法,今天你必须还了。”

    哦,是来讨账的,过了秋后,果断……闻柒摇头,了然:“难怪火气如此大,原来是求婚不成、求爱遭拒啊。”

    顿时,火气更大了。

    “你!”求婚不成、求爱遭拒……这话,整个大燕,也就闻柒敢讲,还讲得如此理所当然。燕辰央怒极气结,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肩膀都在抖了,“你、你——”

    闻柒打断,语调懒懒,九分真,一分假,甚是慧邪:“只是本宫好生冤枉呢,那日可是常宁与本宫银货两讫,今日也是左相抗旨不尊,纵使本宫千算万算,哪里能算准左相大人会如此不畏生死,只为……”闻柒轻咳,佯作害羞,“咳咳咳,清白贞洁。”眸子不怀好意,瞟了又瞟燕辰央。

    小脸一沉,燕辰央跳脚了:“什么清白贞洁,本公主千金之躯,哪里配不起他。”

    闻柒点头,接得顺溜:“自是,那千禅月胆敢逆了本宫的旨意,拂了一国公主的美意,如此不识大体、不懂尊卑,本宫定要摘了他的脑袋,治他一个抗旨不尊之罪。”

    瞧瞧,那一脸的正气凛然。

    燕辰央急了:“本公主何时说了要治他的罪了?”

    闻柒果断:“这等顽劣放肆之徒,本宫岂能饶了。”

    “不许不许!本公主不准你动他。”眼睛红红,俏脸皱着,燕辰央又急又恼。

    这不?多像小白兔。

    闻柒笑眯眯地问:“那这说法,常宁还讨不讨?”

    瞬间,燕辰央愣住。

    四两拨千金,几句话,闻柒耍得人团团转,矛头就转了,反咬一口后发制人,她玩得绝了。

    “你——”燕辰央哑口无言,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坑本公主!”

    坑?天经地义!闻柒轻笑,讨巧极了。

    ------题外话------

    不好意思,老家那边一直没网,今天从乡下回来,终于有网了,恢复更新。

    第四十章

    “你——”燕辰央哑口无言,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坑本公主!”

    坑?天经地义!闻柒轻笑,讨巧极了,摇摇头:“说哪里话。”

    又装正经!

    燕辰央气结,无语。

    “本宫听说左相大人好那杯中之物。”

    这厮又开始声东击西了,毫无章法!燕辰央盯着闻柒审度,美眸疑雾萦绕:“东拉西扯,你又算计什么?”准没好事!

    小手一抬,闻柒吩咐:“羞花啊,去内侍局拿两壶离人醉,让公主带回去好生与左相大人把酒言欢一醉泯恩仇。”

    闻柒笑很坦然。

    燕辰央一脸诧异:“一壶酒就想打发本公主?”

    眉头一挑,闻柒抱肩,思忖后,笑吟吟道:“再兑上半壶合卺就如何?”

    得!这离人醉是幌子,这合卺酒才是王道!林小贱深深明白这个理,额,节操呢?林小贱拿眼瞧向公主殿下,那边,眉头一拧,片刻,疏开了,漾着欢喜,爽快得很:“甚好甚好。”

    半壶合卺酒就把公主殿下打发了,就这么想……咳咳,左相大人,顶住!林小贱再瞧瞧公主殿下,突然很想与公主探讨探讨一下节操问题,没胆。

    皆大欢喜,半壶酒送到,常宁公主笑眯眯问着‘左相大人在哪’,贵妃娘娘也笑眯眯回答‘在摄政殿批折子’,然后公主殿下一蹦一跳欢欢快快地走了。

    闻柒在后面挥手:“好走不送。”

    燕辰央步子一顿,回头,一眼深意:“虽说你这等阴险狡诈,淳安那柳扶风自当不是你的对手,不过,”眸光流转,笑得……很露骨,“男人还是拴在裤腰带上牢靠些,也省得那些不识趣的花花草草时不时投怀送抱暗送秋波。”

    花花草草?投怀送抱?暗送秋波?闻柒的小脸瞬间冷了,燕辰央话说一半,走人。

    嘿,摊上事了。

    林小贱见风使舵,上前:“主子,要不要——”

    去盯盯宓爷……

    闻柒大手一挥:“不用,比起拴在裤腰带上,本宫更喜欢扒了我男人的裤腰带。”

    扒裤腰带……真理啊!林小贱深思了,才一晃神,耳边又来一句:“羞花啊,去瞧瞧宓爷在哪。”

    闻柒笑得很云淡风轻。

    好吧,白天拴裤腰带,晚上扒裤腰带。林小贱得令:“奴才这就去。”

    才远去几步,闻柒眉头一拧:“慢着。”想了想,“捎上小白。”

    林小贱心肝颤了一下,呵呵,谁不知道,四年前淳安郡主误食小白大人的甜汤,之后小白大人见了淳安一次追一次,大人它不咬人,就追,猫捉老鼠似的,玩得兴起。

    所以说,皇贵妃娘娘的男人能投怀送抱?能暗送秋波吗?试试!

    这日黄昏时分,燕宫发生了三件说大不大的事儿,其一,淳安郡主落水了。其二,淳安郡主刚从水里爬上来,常湘殿的小白大人一个猛扑,郡主美人又落水了,小白大人扑水追去,然后欢快地戏耍了很久。其三,摄政殿里,传来阵阵呼天抢地,据耳尖的宫人辨识,说是听着了左相大人的声音,还有常宁公主,内容呢……不要!来嘛!走开!轻点……

    一番闹腾,初夏的天,暗得早,未至深夜,长乐殿寝殿便掌了灯,垂纱摇晃烛火,凤榻里,美人侧卧,撑着下巴,秀眉凝着殿门。

    嘎吱——

    门开,微微清风漏进,撩起流苏,人影轻摇,脚步极轻,微暗的灯打在白皙的指尖,骨节分明,缓缓掀开帐幔,望见一双盈盈浅笑的眼,秦宓清颜缓缓柔和,温言:“怎么还没睡。”

    话音刚落,凤榻里的女子一个前扑——一把抱住秦宓的脖子,整个人挂在秦宓怀里,嘴角漾开嬉笑:“等着扒爷的裤腰带呢。”

    秦宓笑出了声,揉揉闻柒额前的发,点头:“好。”

    他不动,任女子在怀里作乱,凉凉的小手探到了腰间,挑着锦带轻扯,并不急着胡闹,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扬起小脸,笑得眸子莹润清澈:“本宫更喜欢霸王硬上弓。”伸手,重重一勒,俯首便在秦宓脖间一阵乱蹭乱啃,用力嗅了嗅,顿住,沉思,“有女人的脂粉味。”说着,笑脸一垮,凑过去一口咬在秦宓唇上。

    秦宓抿唇,眉头微蹙:“爷洗过了。”俯身,亲了亲她鼻尖,他轻笑,“鼻子真灵。”伏在闻柒肩上,轻描淡写地道了一句,“大概是拂袖时沾染到了衣衫。”

    说到拂袖,据林小贱公公说,宓爷这么一拂袖,淳安郡主坠下莲池,溅起了三丈水花,闻柒只说这不是重点,拂袖前才是关键,到底摸到了多少。

    闻柒小脸垮了,阴阳怪调地调侃:“投怀送抱,宓爷好福气啊。”

    哟,这语气,酸滴呀。

    秦宓嗅着闻柒的发,蹭了蹭,声音微哑,闷闷的:“闻柒,是她扑过来的,爷不认识她。”他抬头,侧着泼墨的眸子看闻柒,“爷还将她打下了水。”

    听听,有没有一股子邀宠……哦,是邀功的味?

    闻柒扯嘴,笑得牙齿森白:“爷,咱要怜香惜玉。”

    怜香惜玉?一潭子醋翻了,瞬间酸得毛骨悚然。

    这般小女儿姿态,秦宓搂紧她,舔了舔闻柒唇角,哄着:“乖,不恼了。”

    美人计,闻柒很受用,笑得欢了,小手缠在秦宓腰间,到处惹火,笑眯眯:“本宫岂是那般小气的妒妇。”刚说完,笑脸一沉,脸色翻书似的说变就变,很果断,“脱了。”

    这女子啊,她小气,善妒,她喜欢吃独食,世间女子,唯她胆大。秦宓浅浅笑着,将闻柒轻轻放在榻上,慢条斯理地脱去了外衫。

    瞧瞧,多听话的男人。

    闻柒乐呵呵地抱着衣衫凌乱的秦宓便倒在了榻上,搂着秦宓的脖子趴在他怀里,撑起下巴,小手在他心口画着圈圈玩,摇晃脑袋长吁短叹:“诶,千错万错都是你这张脸惹的祸,想她燕凤锦也是千金之躯,大燕的好男儿更是任她挑选,可惜,”小手摩挲着秦宓的脸,“受了这幅皮囊的蛊惑,蹉跎了岁月苦等数载,连爷你的衣角也没摸到,委身投怀送报,还只得了个出水芙蓉落汤鸡的结局。”重重一声叹,“哎!惨无人道人艰不拆啊,所以……”

    秦宓不言,抚着她的腰,眉眼温柔。

    一番不正经的东拉西扯过后,闻柒很正经地道:“所以本宫实在于心不忍,给她觅了一段月下姻缘,只待五日后佳偶天成双宿双栖,免美人受一场红尘风月的劫数。”

    一肚子坏水,倒让她说得感人肺腑,这等造诣,很能耐!灭了花花草草,还落个渡劫的善名,这等无耻,很强大!

    秦宓抓着她不安分的小手:“苏国公府?”

    闻柒笑得露齿:“锦绣良缘天生一对有木有?”

    姬苏联姻,横插一脚,这月下姻缘,她来牵,一箭双雕,倒是锦绣。

    她的女子,聪慧又狡诈。秦宓笑着吻她:“可是姬秋白来过?”

    闻柒点头:“嗯,没想到姬家那畜生窝里还能养出一个红心肝的白眼狼。”

    且说,今日午后,苏府联姻拜帖才送进宫一个时辰,长乐殿里,有客来访。

    闻柒窝在铺着貂绒的软椅里,睨着殿门:“哟,稀客啊。”

    翩翩公子,俊秀沉冷,乃姬家七少,这位最是深居浅出的世子。

    毫无半点迂回,姬秋白沉言:“姬苏大婚你可会阻止?”

    来者,非敌。

    这姬家,倒不全是禽兽。

    闻柒笑得寓味不明,反问:“本宫为何要阻止?”语调拖长,九分真一分假,狡邪得很,“本宫虽无恶不作,却也甚不喜这棒打鸳鸯的勾当,着实没品,有损本宫清誉啊。”

    清誉?她倒是抬举自己。

    话里,九分假,一分真,这是闻柒惯用。

    “世家联姻,共商伐佞,于你百害无利。”

    姬秋白生了一双清澈的眸子,沉成一滩黑墨,叫人瞧不真切。

    闻柒眸子一转,接话:“釜底抽薪,一网打尽,正何本宫之意。”

    向来,闻柒的胃口都大。

    姬秋白眸子越发凝墨了:“要如何你才愿意出面阻止?”

    嘴角嗪了浓浓趣味,闻柒道:“你姬家与本宫虽不至于不共戴天,却也水火难容,怕是你祖父、你父亲、你姬家上下几百人口都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将本宫拉下马,你又为何反其道而行?”

    “因为这大燕迟早要姓闻。”

    这话,说得毫不犹豫。

    传闻姬家公子上知远古,下识天命,不问世事,然,通晓百事……闻柒凝眸,一番审视,摇头,很是惋惜:“可惜了,投身在了姬家。”这般翩翩君子,怕是世人只道吃里扒外。

    俄顷沉默,他说:“你要什么?我定倾其所有。”

    还有一个传闻呢,姬家七公子,宠其胞妹,罔顾俗礼。

    闻柒笑了,这姬家,原来也不全是辣手摧花的畜生。

    烛光摇动,闻柒若有所思,晃神了久时。

    “你要什么?”秦宓捧着她的脸,凉凉的唇摩挲着。

    闻柒从回忆里回神,顿时惊醒。

    你要什么?今日,姬秋白也是如是问的,她怎么回的呢?闻柒眸子一敛,看看窗外,看看烛光,看看垂幔,就是不看秦宓:“良辰已至,爷,我们岂能辜负了,该就寝了。”

    眼神闪躲,眼顾左右而言他。

    闻柒做贼一向不心虚,那是没对上秦宓。

    她故意瞒着他,秦宓咬了咬她的唇:“闻柒,爷要你坦诚。”

    坦诚?闻柒眸子一溜,想入非非了,捂着嘴,瞪眼惊愕:“哇!没想到我家爷这么开放急色。”小手一推,作势轻捶,她作娇羞状,“讨厌,人家害羞了。”

    这厢,一脑袋花花颜料。

    她害羞没害羞有待考量,倒是秦宓,俊脸染红,眸光越发沉浮凌乱了,反观闻柒,慢条斯理,埋着头开始宽衣解带。害羞?闻柒嘴上的话,一般不能当真,她继续奋斗腰间的锦带。

    秦宓一把按住她的手,嗓音微哑:“你做什么?”

    闻柒眨眼,坦荡荡:“脱衣服啊。”低头,继续扯腰带,衣衫扯下,滑过光裸的肩头,胸前,隐隐春色旖旎。

    到底是怎么从姬秋白的投诚说道坦诚,再到坦……胸的?

    秦宓眸子微红:“脱衣服作何?”

    对她,他素来没法,何况如此诱惑。

    闻柒眸子敛了敛,清清嗓子:“咳咳咳……坦诚相见。”

    此坦诚,彼坦诚,闻柒的脑子里,自动归为一类,邪恶的那一类。

    秦宓无言以对。

    闻柒扭捏了一下,衣衫脱了一半,勾住秦宓的脖子,眼角一挑,风情万种:“爷,来,我们一起脱了。”

    这厮,声东击西,颠倒纯善的本事实在是高。

    秦宓语调急促:“猫儿。”他有些手足无措,抚着闻柒的腰,眼前,女子白皙的肩,锁骨下,隐隐起伏,乱了他心神。明知道,她狡猾,她不怀好意,她有心蛊惑,他还是陷下,难以自拔。

    衣衫半褪,她寻着秦宓的脖子,唇,缓缓移下:“不急,长夜漫漫。”

    呼吸凌乱,秦宓微喘,嗓音有些含糊:“姬秋白应了你什——”

    话还未完,闻柒抬眼,融水的眸光清明,却淌过丝丝蛊惑:“我忽然觉得春宵苦短。”

    语落,含住了秦宓的唇。

    美人计,如此。

    有些话,闻柒若有心藏着,秦宓束手无策。今日,姬秋白问她:“你要什么?我定倾其所有。”

    她如何回的呢?她说:“要你。”两个字,很果决。

    强取豪夺似的,这般流氓行径,闻柒虽没少干,贼心很多,只是秦宓问起,她便没了贼胆。

    五日后,夏至之日,风和日丽,宜嫁娶,苏府大喜,燕都欢庆,鞭炮声声,从天明时分,一直未断。

    苏国公府,一批一批皇家护卫进府,张灯结彩的门口下,传报的家丁高声道:“常湘王到!”

    门外,方圆一里,万人空巷,摩拳擦掌里,燕都百姓翘首以盼,片刻,又传来:“常钰王到!”

    姬苏联姻,大燕盛事,皇家同庆,声势浩大至极,百姓口口相传,议论不断。

    “宫里的几位王爷倒是都来了。”

    “除了重病的圣上,天家之人怕是都来了”

    “不愧是世家,不说这观礼的人势,光是迎亲的仪仗队便足足有五千人,这阵仗便是皇家也不及。”

    “那是当然,姬苏两家皆手握兵权。”

    “听说今日宫里那位闻家佞妃也要来观礼,自然要让她好生瞧瞧大燕世家的威风。”

    “也是,只是那姬家的十三小姐……”

    人群里,不少叹息:“诶,可惜了。”

    燕都谁人不知,苏家世子,何等荒Yin混账,那不过九岁的姬家小姐,这般风光之后又有几日好日子过活。

    瞧热闹的人,一批一批涌来,姬苏大婚,正如火如荼热热闹闹的。国公府中,内堂里却阴阴沉沉的,苏国公一脸沉重,来回踱步,焦躁不安。

    门外,国公府管家小跑而来,脚步急促:“国公爷,宫里那位已经到了国公府一里之外。”

    苏国公眸子立马灼亮:“那人都安排妥当了没有?”

    管家面露精光,回:“姬国公府仪仗队里有五千精兵,只待迎亲入府,便于潜伏人群里的两千精锐里外应和,定叫她闻柒有来无回。”

    这大婚盛事,不过一场鸿门宴,万事已备,只欠东风。

    苏国公连连点头,笑道:“好。”挥手,神色迫不及待,“传令下去,若有异动,先下手为强,不遗余力只要闻柒的命。”

    “是。”

    七千精兵,燕都脚下,大军远在塞外,这一搏,倾巢而出,拼的是血腥。

    苏国公府外,热闹依旧,乌压压一片人群,鞭炮震耳欲聋,只闻一声传报:“西启太子到!”

    远远望去,没有护卫,没有马车,唯有一人,一身白衣,一把剑,人影消瘦,步履极慢,面具覆面,不见容颜,唯有满身风华清贵难掩,此乃西启太子。

    人群,闹腾了,踮脚,伸长了脖子,瞧一瞧这素来深居浅出的西启质子。

    不少人嘘吁:“苏国公的面子可真大,连三年不出质子府的萧太子都请动了。”

    “诶,怎么还戴着面具呢?”

    这容颜,怕是无人得见。

    有人又道:“据说是两年前质子府走水,烧毁了容貌。”

    ------题外话------

    冒个泡让我瞧瞧你们都在

    第四十一章

    “诶,怎么还戴着面具呢?”

    这容颜,怕是无人得见。

    有人又道:“据说是两年前质子府走水,烧毁了容貌。”

    惊愕:“走水?”

    “可不是,就在闻家大火当夜呢。”

    那夜大火……众人百思各得其解,那夜,是多事之秋。

    这时,一声通传:“胤荣皇贵妃到!”

    顿时,三缄其口鸦雀无声,只闻不远处马蹄哒哒,八匹骏马驮轿,驰骋而来。

    好大的阵势!

    众人屈膝垂首,暗暗抬头,只见纱幔层层,轿中,倩影侧卧,正慵懒地伸着腰,片刻,一只素手掀开了垂帘。

    好一副邪肆惑人的容颜。

    这,便是祸国殃民的佞妃,果然,倾城之姿,这般睥睨世人,叫人臣服。

    万籁俱寂,那女子,一身素白宫装,铺了一地,嗪笑,缓缓走来,忽而,一声哭喊,惊天动地:“哇!”

    瞬时,屏气凝神,所有视线寻着哭声望去,不过垂髫小儿,正依着妇人哭得地动山摇。

    这孩子,吓着了吧。

    这燕都的孩子,若是不听话,可都会被闻家的佞妃捉去的,多少燕都妇人如此耳提面命。

    “哇——哇!”

    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声嘶力竭,一双晶莹剔透的眸,蓄满了泪儿,怯怯看向走近的闻柒。

    “本宫生得这般吓人?”闻柒俯身,眉头浅浅蹙着,白皙的手抬起,擦着孩童的脸,轻轻柔柔的,“为何怕我?”

    “额!”

    孩子打了个嗝,咬着嘴,抽泣着,小肩膀一颤一颤,甚是惹人怜爱。

    “乖,大人的话都是骗小孩的。”

    闻柒哄着,戳了戳那孩童的红彤彤的小脸,那孩子,呜咽颤抖得更厉害了。

    瞧把人家孩子吓的。

    身侧,妇人扑通一声跪下:“痴儿年幼,皇贵妃娘娘恕罪。”

    “恕罪?”闻柒似笑非笑,“那你说说,你该当何罪?”

    妇人微愣,偏黑的脸竟也苍白了,半响,她叩首,重重地,一下又一下,轻声央求:“民妇该死,民妇该死……”

    她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是不是太多了,她怎么想不起来了。

    闻柒一声叹息:“莫怕,本宫哪是残暴滥杀之人,何况今日国公府大喜,普天同庆,本宫怎会杀生呢。”她对着孩童笑靥如花,“不哭哟。”

    “额!”又打了个嗝,那孩子再也不敢了。

    闻柒这才笑着看妇人:“看吧,本宫很温柔的。”

    那妇人双腿一颤,瘫软在地。佞妃之威,妇孺难逃啊。

    “传本宫旨,苏府大喜,宴请天下,来者皆为上宾。”

    一声令下,万人中,无一人敢动。与闻柒同宴,谁敢动?这大燕臣民都很珍爱生命好吗?

    闻柒语调一提:“对本宫旨意,你们有异议?”

    有异议?笑话,那是活腻歪了。一句话才落,片刻,鸟兽散,只闻地动山摇,燕都百姓几乎踏平了苏府的门槛,府中,顿时便乱作了一锅粥。

    “主子。”林小贱躬身引路,“您如何让这些百姓都进去了,可别暴乱时冲撞了您。”

    闻柒瞟了一眼苏国公府的门匾,道了四个字:“关门打狗。”

    打狗?林小贱挠头,不解,这百姓中难道有狗?

    府中,一声传:“胤荣皇贵妃到!”

    二声:“胤荣皇贵妃到!”

    只见刚刚还蜂拥的燕都百姓都立在两侧,双膝跪地,让出一条路来。里屋,以朝中几位摄政大臣为首,躬身相迎,高声齐呼:“臣等见过皇贵妃娘娘。”

    这燕都,是闻柒的天下,满屋,皆是她的臣民。

    染墨的眸子略微撩起,天家王爷,满屋权贵,闻柒视线落于那面具遮颜的男子,似笑非笑着,燕湘荀怒视,燕孝钰冷沉,唯有他——西启太子萧亦莫,吃酒品食,不曾抬眸。

    闻柒微微张开手,任宫装袖摆垂落曳地,金色凤冠下一点赤红点落花在眉间,道:“今日国公府大喜,众卿家无须多礼。”

    卿家,这大燕,炎帝缠绵病榻,只有闻柒惯用二字,满朝皆忿,却无人敢置喙,便是此时,那虚礼也不敢废。

    “老臣见过皇贵妃娘娘。”苏国公深红官袍,精神抖擞。

    “人逢喜事,国公爷果然春风得意,本宫今日也来沾沾两位新人的喜气。”闻柒抬手,“羞花。”

    林小贱得令,高声道:“赐合意酒一壶,鎏金花烛十对,镶珠龙凤彩灯一对,玉如意六对,蜀绣十匹,特赐皇家之礼庆,以贺大喜。”

    出手阔绰,向来不是闻柒的手段,到底醉翁之意何在?苏国公凝眸,只道:“娘娘如此大礼,老臣愧不敢当。”心中丝毫不敢大意。

    “苏国公三朝元老,又是摄政大臣,是我大燕之忠良,自然是担得起。”闻柒语气微转,“哦,本宫还有一份大礼。”

    苏国公心生警惕。

    “天下女子,当属南疆为媚,这房中秘术也自是独到,本宫念世子妃年幼,特允这两位南疆秀女侍驾世子妃,以庆苏世子新婚之乐。”

    这份礼,叫苏国公绿了脸。这啊,送不是侍女,是房中秘术呢,贵妃盛情,能拂吗?苏国公绿着老脸领了:“老臣谢过贵妃娘娘赏赐,请娘娘上座。”

    今儿个洞房啊,有的热闹了。

    闻柒落座,双腿一抬,搭在案桌上,侧眸,惊愕:“诶,原来皇后姐姐也在啊。”

    呵,姬皇后都来了一个时辰了,一身大红宫装位列首位,这皇贵妃的眼神……

    皇后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本宫早便来了。”

    闻柒无辜:“是吗?今日苏府大喜,我见皇后姐姐一身红装,还以为是婚庆的喜娘呢。”笑笑,和善极了,“是妹妹眼拙了。”

    皇后精致的妆容龟裂:“你——”

    这时,门口家丁忽然道:“秦六爷到!”

    恰是鸦雀无声时,男子漫过满屋人群,容颜绝世,似要倾蛊这尘世,乱人神智,然,他眸中,自始至终只有一人,女子模样,笑盈盈的,晃着额间坠子,道:“啧啧啧,美人呐。”

    这般容貌,胜却天下女子,迷了多少人的眼,闻柒忽然很想藏之,占之,独霸之,看者、觊觎者,拖出去咬死!闻柒大灌了一口大红袍,对着美人抛了个媚眼。

    燕家两位王爷沉了眼,萧亦莫忽而抬眸,那双眼……

    “六爷大驾,老夫受宠若惊。”苏国公神色微惶恐,“快给六爷添座。”

    秦宓眸子也不抬,看着首座的闻柒,嗓音清冷:“爷要坐那。”

    此时,巳时将至,因姬苏大喜,燕都同庆,燕宫比起往时沉静不少,瑶华宫中更是气氛僵冷。

    苏庄妃来回踱步,殿外女官神色慌乱:“娘娘,苏家的人已经到了,马车都在南宫门候着。”

    庄妃脚步一定:“快,给本宫乔装。”

    半刻钟后,大内监牢外,一行人脚步急促,细看,宫人打扮,为首的女子,模样清秀,神色清冷。

    “什么人?监牢重地,不得入内。”

    监牢之外,守卫面无表情,剑已出鞘。

    “奉皇贵妃之旨,姬苏大喜,普天同庆,赠以清酒大赦天下。”为首的女子抬眸,面无表情,“开门。”

    女子,正是叶九。

    守卫一见是长乐殿的人,立马收了剑:“属下遵旨。”

    宫人持酒尾随叶九进去,方踏进,叶九身侧的宫人便迫不及待地梭巡,神情慌促。

    这太监扮相的,可不是乔装后的苏庄妃。

    “我家主子会护你出南宫门,燕都禁卫军赴姬国公府迎亲,午时之前城门无人驻守。”叶九沉声交代,“你只有一个时辰将燕修送出燕都。”

    “告诉闻柒,今日相助,我苏南蓉领意。”

    苏庄妃话落,往监牢深处走去。

    恰时,巳时刚过,姬国公府,红灯如昼。

    “吉时到!”

    屋内,女孩儿身子微微一颤:“七哥,我怕。”眸间,盈盈泪水,怯怯楚楚。

    九岁,本该天真无邪,却逼嫁作他人妇。

    姬秋白拂了拂女孩儿的脸,轻声:“霜儿不怕,乖,听话,你先去苏府。”双手,覆在女孩儿眸上,他哄着,“七哥应你,等你睁眼时,七哥便来接你。”

    小人儿睫毛轻颤,没有睁眼,她小小的世界,只信她的兄长。

    门外,喜娘杵在门口不敢擅闯,小心翼翼道:“七少爷,吉时到了,小姐该上花轿了。”

    姬秋白看着个头才到心口的女孩儿,牵着她,久久,道:“霜儿,等七哥。”反手,掀起盖头,覆在女孩儿头上。

    礼乐奏起,女孩儿紧紧抓着兄长的手,一点一点被抽离,门外鞭炮声声,女孩儿频频回头,缓缓,人群湮没了女孩儿小小身影。

    迎亲欢庆声越发远了,姬秋白回身折返,不曾回头,关门,隔绝了所有欢声笑语,声音骤冷,如冰:“她有什么指示?”

    屏风后,叶十走出,递出一封信,沉眸不语。

    信中,唯有七字。

    午时,南宫门外,杀……

    且说那时,苏国公府。

    秦宓只道:“爷要坐那。”

    他伸手,所指之处,闻柒首座。

    苏国公哑口,无言以对,别说左右首座东宫西宫各占一边,便是有空席,这他国质子怎能与大燕后妃同榻而坐。偏生,秦六爷最是惹不得,苏国公为难。

    闻柒笑着耸肩,没了一身睥睨大气,痞气极了:“宓爷,你看,没地儿了。”

    秦宓片刻沉默:“那爷抱着你。”

    一句话,惊四座,燕湘荀脸恼红了:不要脸。

    说北沧秦六爷与大燕皇贵妃没有一腿,你信吗?

    闻柒扯扯嘴,轻斥:“爷,不准任性。”说完,侧眸看向姬皇后,堆了一脸的笑,“皇后姐姐,可否串个座?”

    闻柒与秦宓那一腿,板上钉钉了。

    席间,众人神色各异,哦,除却常钰王面无表情,自顾吃酒,只是细看,那握着杯子的手紧了又紧。

    姬皇后俏脸一白,大喝:“胡闹!”

    闻柒为难了,抬眸对着秦宓眨眼:“要不,你到本宫怀里来?”

    秦宓额角隐约有抽动。

    萧亦莫手中酒杯洒了。

    哪止一腿,定有两腿,三四腿,只是皇妃娘娘,圣上还没驾鹤西去呢。

    百官坐不住了,一张张老脸颜色各异。

    “成何体统!”

    “简直有辱国威!”

    “太放肆了。”

    “……”

    闻柒一个眼神扫过去,上一秒还炸开了锅,这会儿鸦雀无声,官也好,民也好,都闭嘴了,这Yin威,牛哄哄的。

    “无耻!”

    突然,这中气十足的一句,很突兀,不是别人,正是侧首座的常湘王,脸上还一副怨愤,冒着火盯着闻柒,好似……逮到相好出墙的愣头青,一边的凌国公额头跳动,这不孝孙啊!

    随着那一声,掌风出,案桌振动,惊吓了燕湘荀怀里的小白大人,大人苗条纤细的蛇身一扭,窜到了地上,蛇尾一甩——

    这一甩,好巧不巧,撩起了姬皇后的宫装,小白大人细尾一扫,缠着那红色宫装,吐出蛇信子:“嘶嘶嘶。”

    姬皇后一声惊叫:“呀!”

    随即,姬皇后手里一杯大红袍泼出,又好巧不巧,滚烫的茶水啊,自皇后脸上,顺流而下。

    “啊——”

    那高贵端庄的东宫娘娘,嗓子都喊破了吧。

    第四十二章

    随即,姬皇后手里一杯大红袍泼出,又好巧不巧,滚烫的茶水啊,自皇后脸上,顺流而下。

    “啊——”

    那高贵端庄的东宫娘娘,嗓子都喊破了吧,看呆了一众宫人侍女,半响才惊呼:“皇后娘娘!”

    “娘娘——”

    姬皇后长袖一甩,红着一张脸,也不知道是烫的还是气的,简直歇斯底里:“将这小畜生给本宫捉下去砍了。”

    那小畜生吐了吐蛇信子,扭着白皙的尾巴,盘在了燕湘荀脚边,燕湘荀只冷哼一声,随手扔了块糕点,却见小白大人蛇信子卷起糕点便吞了。

    侍女踌躇不定,这位大人惹不得,这位王爷更惹不得,皇后见状急了眼:“都聋了吗?把这个畜生弄死,立刻!”

    燕湘荀眸子一抬,寒了,正要开口。

    “皇后何必跟一只小畜生计较。”闻柒和颜悦色有商有量的,“会让人分不清谁是畜生的,实在有辱皇后国母之仪。”

    “闻柒!”皇后脸由白变黑了,眼红脖子粗,气急败坏,“你——”

    闻柒不温不火地打断:“皇后姐姐,衣裙都脏了,你该换下这一身红装了。”

    眸子微沉,暗红晕开,浓烈而魅惑。

    一句话后,皇后因恼羞而揪扯的指尖缓缓松开,眸子忽而宁静,颔首:“是。”

    这一字,有些木讷,有些失神,满屋宾客,愕然不已,唯闻柒,笑着:“还不搀娘娘下去。”

    皇后方一离座,闻柒横出一脚,勾住姬皇后那张软座,重重一扯,挨着自己的,笑眯了眸子:“爷,咱挨着坐,这苏府的酒不错。”

    呵,敢情皇贵妃闹这么一遭,就是惦念着皇后的那张椅子,那位子好,方便……美人入怀,秦宓嗪笑:“闻柒,爷喜欢你这双眸子。”

    惑人,摄魂,她一双眸,蛊人心智。

    闻柒浅笑,将自己杯子的酒尽数喂到秦宓嘴中。

    有人叹,世风日下。

    巳时已过三刻,南宫门十米外,战马数匹,数百黑衣客持剑以待,严护中间二人。

    “表哥,别再回燕都了。”宫人装扮,清雅嗓音,是苏庄妃。

    “不共戴天之仇,岂能不报?”燕修满脸阴鸷,衣衫褴褛,满身伤痕,这牢狱之苦磨平了一身皇家气度,唯有满目阴冷的仇恨近乎扭曲了面容。

    他不甘心,怎么甘心就这样一走了之从此亡命天涯,满腔仇恨折磨得他疯狂,暴戾,嗜血,几乎难控。庄妃抓住他青筋爆出的手背,狠狠摇头,满脸的泪痕:“若没有闻柒点头,我又怎能助你走出大内监牢,不是她放虎归山,是闻柒有恃无恐,你斗不过她的。”明枪暗箭,他们次次都一败涂地,她不求了,不争了,对手是闻柒,除了妥协、臣服还能如何,“别斗了,我现在只要你活着,你走吧,离开燕都,离开权欲的泥沼好不好?”她近乎央求。

    活着?三十年皇权在握,燕修怎能舍,他狠狠一把抓着庄妃的肩,目光咄咄逼人:“南蓉,只要你助本王,合苏家之力,即便没了孩子,那个位子本王也可以坐,待本王君临天下,你便可以母仪天下。”

    君临天下……

    庄妃笑了,满眼的泪再也止不住,她终于知道她选的这个男人野心有多大。

    “南蓉,你听到本王的话了吗?苏家,只要苏家肯帮本王,本王一定可以东山再起。”

    燕修嘶喊、逼视,眸光如火,苏庄妃始终不言,只是无力地冷笑着。

    “苏家又怎会助你?”

    嗓音冰冷,森然甘冽。

    燕修骤然回头,瞳孔微凝:“姬秋白。”

    黑衣护卫之外,姬秋白静立,他身后,随了近一千禁卫军。

    忽然,一声铿锵,剑出鞘,一名黑衣护卫便倒在了地上,血沿着姬秋白手中的剑缓缓淌下。

    一剑毙命,来者,汹汹杀气。

    如此出其不意,燕修神色慌乱:“你、你要干什么?”

    姬秋白言简意赅:“我要你的命。”剑尖指天,声音掷地有声,一声令下,“杀。”

    苏庄妃白了脸,几乎站不稳,片刻,血染南宫门。(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http://www.xlawen.org/kan/547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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