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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

    衣胜雪冷魅生香。

    楚睿看得有些痴了,赶紧收敛回目光,暗骂自己怎会如此莽撞。

    008.又梦江南烟水路(2)

    九溪玫瑰园,正面远眺钱塘江,背枕五云山,左傍九溪烟树,右伴云栖竹径,自然条件优越,能呼吸到新鲜湿润的山间空气,满眼都是苍翠的绿色。楚睿说外公外婆非常喜欢这里的环境,没出国前,一直住在这。

    车子在一栋别墅前停下,明熙尘下车环顾四周,连绵起伏的群山,蜿蜒曲折的江水,有层层叠叠的绿色,也有清新湿润的空气。那些红砖青瓦的坡地院落,零散地藏匿在乡野山林之间,就像长在了这片绿色中一样。

    这种豪宅,如同“白云深处有人家”的仙境,对老百姓来说,是可望不可及的。她懵懂的表情,泄露了心里的秘密,原来母亲出生在这样的人家。

    楚睿把行李交给过来帮忙的管家,而后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进去吧,爸妈一定等急了。”

    她低头看了看楚睿的手,他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指尖洁净,她轻轻地把手放在他的掌心,抬头对楚睿笑了,那笑容仿若盛夏里的莲花,美丽空灵,晃花了楚睿的眼睛。

    她随着楚睿坐在淡黄|色的沙发上,眼睛略微环视了一下,传统融入古雅,简洁,富丽于一体的独特艺术风格。小角落里放着的哪怕是一株小植被都是精品,价值不菲,就别说其它了,光是抬眼望去的那几幅齐白石的国画就值上亿。

    她自小家教很好,她只略微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男女,男的很英俊,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这样的舅舅,怎么也无法和照片上的少年重合在一起,经过岁月的打磨,青涩的少年如今已是成熟/性/感的男人,岁月还真是偏爱眼前的男子,已是不惑之年,竟然如此的丰神俊朗,岂不羡煞死一大票同龄人。

    与舅舅站在一起的女子,很美,林黛玉,病西施,也就是这个样子吧。谁也不知道,真正的林黛玉和西施到底有多美,而面前的女子却是极美,肌/肤似雪,身姿若柳,娇/娇/柔/柔,欲语还羞。

    楚暮寒看着明熙尘,这个和自己真正血脉相连的女孩,美丽得不似凡尘。二十年来,父亲早已不再生妹妹的气,多少次他要接她回来,那倔强的妹妹都是不肯,更不许家人去看她,好在知道她一切都好,就这样二十年过去了,妹妹的孩子都这么大了,父母老了,希望妹妹可以回来看看他们,如今,尘尘的到来,是不是表示,妹妹的想法已经有了松动,看来,这真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她把母亲及家人这些年的生活,大致讲给他们听,当然其中省略了自己的部分。她不说,舅舅也不问,伤了,痛了,孩子长大了,谁都是这样过来的,时间是治愈伤痕的最好良药。

    性/情淡薄,冷静自持,尘尘像极了他的妹妹,楚暮寒满眼宠溺地看着她,打心底喜欢这个孩子。

    明熙尘的房间,在二楼楚睿的对面,房间装修得典雅高贵,矫饰古典细部配合繁复线板,搭配水晶灯饰,蕾/丝/窗纱,彩花壁纸,精致瓷器和细腻油画,一张雕刻着镂花的大床上面,天蚕丝床被奢华/涟/漪地铺展开来,床头的靠枕中间,一个戴着皇冠的绿色小青蛙,鼓着两只黑色的大眼睛,望着尘尘。

    “功课做的不错,谢了!”

    她开心地把小青蛙抱在怀里,时不时地亲下小青蛙的大眼睛,靠在门旁的楚睿,觉得小青蛙幸福得让人羡慕嫉妒。

    舅舅和舅妈在一个星期后坐专机回了瑞士,舅舅舅妈走后,别墅里只住着楚睿,明熙尘,还有楚睿的影和负责打理的管家大叔与他的妻子。

    楚睿大部分时间都在忙,但也抽出时间带她到处逛逛,俩人几乎转遍了西子市的各个景点。

    明熙尘喜欢西子市,美丽的城市,文化底蕴深厚,景色迷人。最喜欢的还是西湖,西湖,那雨敲灯花时的寂寥孤独;西湖,那筝悠曲怨时的隔岸观花;西湖,那轻酌细饮时的闲执棋子;西湖,那玲珑女子的绝色倾城……

    009.流年于指尖散落

    ——似水年华,如梦光阴,枕着流年醒来,你已在彼岸。

    明熙尘骨子里就有着对江南的痴迷,这跟她对沈云飞的执着有很大的关系,出事后,她为何没有选择到京城的爷爷那,为何没有选择去绿谷的姑姑家,绿谷更美,一年四季温暖如春,为何她偏偏选择了西子,因为这不仅仅是母亲的故乡,也是沈云飞的故乡。江南的烟雨,孕/育/了那倾城绝代的女子,也/孕/育/了俊美绝伦的男孩。她觉得只有在这,她才会离他更近,守着虚无飘渺的魂魄,等待着生命的又一轮回。

    这似乎是她心底的秘密,可明着眼的人,都看得明白,谁又会无聊的去道破呢。成长,总是要付出代价。青涩,失落,迷茫,摔倒爬起,头破血流,爱过,痛过,整装前行,此后的人生将不再虚无。

    红尘过往,情爱纠结,终成离殇。一痕山水,一朵彼岸,一个转身,山茫水寂,流年于指尖散落;一影碎念,一场风花,浅吟低唱成悲曲。

    一身素衣的明熙尘尘,站在西湖边上,痴痴凝眸,光阴两岸,拈花一笑,竟是如此的寂寥。守着那虚无的魂魄,冰冷的墓碑,天上人间,这一世已无轮回。

    挥挥手,没有云彩可带走。此去经年,又将开启怎样的人生。

    楚睿陪着明尘乘坐着舅舅的专机去了瑞士,飞机上,她一直处于激动状态,虽然对外公外婆的了解很少,但她还是异常期待与他们的相见。

    这场见面不仅令她意外还带来了震惊,有那么一刻,她恍然若梦,面前的一切,颠覆了她所有的认知,正如童话一般,在她面前开启了神奇之旅。

    飞机在一个小岛上停下,而后有人带着楚睿和她乘船到了一座城堡。当看见矗立在陡峭的山坡和广阔的湖面之间的城堡时,她的心被那尖尖的,直刺穹窿的塔顶,给深深地被震撼了。

    城堡,仿佛是漂浮在水上面的圣殿,又像幽蔽在湖光山色中的神灵。固若金汤的石墙,错落有致的塔楼,略经雕琢的窗户和阳台,突显了城堡的价值和岁月的痕迹。

    城堡实际上是建筑在湖畔的石头小岛上,原是一座吊桥把岛和湖岸连接起来,四周环水,前后开阔。城堡的建筑理念非常独特,中央是二十几米的的城堡主塔,主塔的四周围绕着四个庭院,庭院外侧则是厅堂楼室。

    走进其中一个庭院,四周的高墙是用白石砌起,院落安静,可以感觉到石头的冰凉湿润。抬起头来从庭院里望天。四周的石墙巍然耸立,深暗,斑驳,凝固不动。只有天空变换着,充满了无数的可能性。对比着屋檐,可以看到云彩移动的速度飞快。阳光照亮了云彩的边沿,然后又将一束洒下庭院里面来,于是庭院里面有一小块地突然地闪亮起来,好像洞窟里点燃了火把。可是这变化是瞬间的,因此让人有头晕目眩的感觉,天空的云彩间透出湖蓝色的天空,好像是一条蓝色的河流,好像是素描画里添加的唯一的色彩。 让人觉得无法从这个天井般的庭院升起来,似乎手指触到璀璨的云边,那一刻感觉到一个称之为灵魂的东西,超越着尘尘的智慧,也超出她所有的认知。引导她进入一种虚幻的状态。

    一条铺满信白石的曲径蜿蜒到庭院外侧的厅堂,进了厅堂,里面的装饰大方,低调奢华。正对面的整面壁画上画着城堡的俯瞰图,整幅画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大厅的中间摆放着一架豪华的白色三角钢琴,从大落地窗外射进来的金色阳光,打在钢琴上,琴面泛着清冷的光芒,安静,高雅。大大的水晶吊灯从顶楼垂吊而下,璀璨奢华,厅堂的楼柱都是精巧的艺术,上面有绝妙的刻工。

    水晶吊灯的光芒,把站着那的老人照耀得无比辉煌,老人面孔如雕刻般冷硬,鬓发全白却精神矍铄,他目光深邃似大海,手里拄着一根金色的拐杖,拐杖的上面雕刻着古老的纹路。

    白衣墨发,明眸皓齿,站在老者面前的明熙尘就像是误入凡尘的精灵,看着这面容冷厉的老人,她一点都没有陌生,恐惧,紧张的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一股热流在涌动,那股热流一瞬间游走于七经八脉,她整个人都热了起来,不自主地扑向老人的怀里,“外公,外公——!”她紧紧地抱着外公,眼睛里的泪水珠帘碎落般地掉了下来。

    金色的拐杖不甘愿地倒地,深邃的眼里布满了泪水,老人一生杀/戮果断,冷酷无情,何曾有过这样的失态,双手颤抖地揽着她,久不成语。

    随后走出来的外婆,从外公怀里抢走了明熙尘。

    她看着外婆,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面前的外婆,皮肤婴儿般的亮泽细腻,体/态/丰/腴,似年轻时的杨贵妃,当然,她到底还是没见过杨贵妃的,也就是那么一想。

    外婆搂着她,一阵心肝宝贝地叫着,她心里那个甜啊,外公很霸气,外婆很可爱,以后的日子,看来是不会寂寞了。

    明熙尘住在最顶层,半透明的房屋,浅绿色的窗纱,透明的水晶珠帘,卧室很大,落地窗前摆放着一张格调古典的贵妃椅,绿色的靠枕随意的摆放在椅子上,大型的床具设计,带着点慵懒的高贵。床上丝软顺滑涟/漪开来。

    具有复古韵味的欧式书房,书房的背景墙都装饰成嵌入式的书架,复古的绿色沙发有些神秘的滋味。

    站在楼顶,向下俯瞰,城堡云雾弥漫,水桥一色,似真似幻。

    这些年,楚天早已把早期的天龙会漂白,产业也慢慢发展到瑞士,他已厌倦了道上的是是非非,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楚暮寒父子打理,不再过问。

    楚暮寒打理瑞士的生意,楚睿就国内瑞士的两边跑,每到学校假期,他都会抽时间陪明熙尘。

    他们在日内瓦的来芜湖畔漫步,他们参观苏黎世的圣母教堂,那教堂的花玻璃和壁画,她尤为喜欢。他们闲逛在苏黎世班霍夫大街上,这条1。4公里长的大道,却囊括了格罗布斯和耶尔莫利两座耀眼的消费天堂,两旁的商店都陈列着华贵的商品,古董珍宝,名贵皮草,手表,珠宝首饰,令人迷醉的法国香水,这是追求世界名牌的圣地。

    楚睿送给她一款限量版的满天星精致腕表,整表镶满顶级钻石,高贵奢华。她是极其低调的人,但是这块表她只看了一眼,就喜欢上。尽管知道价值不菲,还是没有犹豫的戴在了手腕上,以后的日子,再没摘下。

    明熙尘在瑞士国际酒店管理学院就读,为了更多的了解世界酒店的发展,他们去过英国的——福特饭店,度假者的天堂——地中海俱乐部,德国的文化典范——凯宾斯基,香港的骄傲——半岛酒店,古今交融,中西合璧的——凯莱国际酒店。

    这四年的学习和研究,为明熙尘以后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瑞士的四年,在她的人生中起了波澜壮阔的作用,她感激外公外婆,感激舅舅,感激楚睿,也感激楚睿的影——冷,在瑞士陪着她读书,打理她的生活。

    当她带着感恩的心,学成归国时,已是四年后的夏末,她有幸见证了“凤舞九天”的奢华开幕。原本春天时就可以开业,可楚睿却把开业日期定在了她归国的日子,他希望她可以和他一起见证凤舞九天的诞生,和他一起“把凤舞九天”天打造成顶级的俱乐部。他希望,以后的岁月,她可以陪他一起站在世界的顶端。

    010.见你如一束花影(1)

    ——流淌的季节,在河畔水间的清澈中,见你如一束花影,在风里摇曳。阴凉的风,陡峭着春寒。拥挤的冰排,似钱塘江的涨潮,退潮。斑驳的堤岸上,一丝新绿坠落。

    八年时间转瞬即过,仿若弹指一挥间,所有的人都告别了青春的稚嫩,谁还在原地?

    天荛打来电话的时候是中午,明熙尘刚刚起床,带着刚睡醒后的慵懒,她接听天荛的电话。

    童天荛是她的大学同学,也住在一个寝室。读书那会关系较别的同学走得近些,她有时刻意的接近,令明熙尘不喜。但明熙尘的性格原本就有些冷淡疏离,对她的刻意接近也没表现出是否反感。退学后一直没有联系,直到四年后明熙尘从瑞士回到西子,一次无意间两人再次相遇。

    天荛的家在古城,离西子市原本就很近,两人的再次相遇,也算是天意。天荛异常的热情,于是,偶尔的,天荛借公出时间总会来看看明熙尘,两人的关系也就恢复到了读书时的状态。

    天荛电话里的声音,很明媚,像春天里的阳光,或是说清脆的鸟啼,虽然她有些刻意掩饰她着她的喜悦,但她的语气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她说:“尘尘,你还记得张锐吗?”

    “记得。”明熙尘的脑子里迅速出现一张面孔,皮肤有点黑,短发,大眼睛,长睫毛,厚嘟嘟的嘴唇,很可爱的样子。

    “你记得啊,真好,她还怕你不记得她呢。”天荛显得更加兴奋,“你知道吗,她在我这,两天前到的,我跟她说你在西子,她迫不及待的想去找你,晚上的飞机,你记得接她!”

    “好,几点的飞机?”

    “6点,还有意外的惊喜哦!”

    惊喜,恐怕有惊无喜吧,康灏那天的“从天而降”已经把尘尘惊的寝食难安了,别再有的没的折腾就好。她心想,嘴里却说:“恩,知道了,没事的话先挂了。”

    “好,拜拜。”天荛收线。

    这人都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都跟天上掉下来的一样,她被迫似地在那等着。

    坐在椅子上的身体晃动,椅子跟着转圈,她在想,张锐如此迫不及待,我和她的感情当真有那么好吗?都不太记得了。唯一的一次深切接触好像是,她习惯性地用手扶额,噢,想起来了,大学第一年的春节过后,她,阿康,云飞,天荛,高红还有几个同学一起去了黑河,张锐约她们去那看冰排,她说春天的冰排非常壮观,就像钱塘江的涨潮退潮。

    张锐带她们去了她家的旧居。从窗口能看到到黑龙江上浮冰大块大块流过,几乎已将江面挤满,据说那是自大兴安岭流下的。而这样的奇致景观也只能在这里见到。远处消融的江水奔腾着,像多年被困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归家的路,不顾一切地奔跑。许多阻碍的冰层被狠狠地撕裂,在水面散落着,漂浮着,互相拥挤着,从源头顺流而下。湍急中,汇聚在一起的,重叠攀升着如一面屏障,又似一座小山,却又在不堪重负下倒塌,在轰鸣声中粉身碎骨。

    阳光下,白玉般大大小小的冰块,转动着耀眼的身躯,相互追赶而去。然后你会想到水晶,纯洁无暇,在无需雕饰的情况下幻化成各种样子,诉说着最最原始的美丽。

    那是一次不错的旅行,她们还去了大兴安岭拍照,冬天的大兴安岭被皑皑的白雪笼罩,很是美丽。

    天荛和张锐的关系,貌似不错,那次黑河之旅也是她穿敪的。明熙尘,怎么说呢,读书时除了天荛和高红,她没同/性/朋友,不过不得不说,张锐可爱又热情,还是蛮高兴她来的,只是天荛的兴奋令人费解,是在高兴张锐的到来,还是她的喜悦呢?尘尘没有心思细想,抬腕看了看表,2:35分,时间还早。

    当她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时,看到的是这样的画面——楚睿身体靠在高背椅上,仰着头,眯着眼,两手随意地搭在椅子两侧的扶手上,两道浓眉紧锁着,眼窝有淡淡的黑影,他周身透露着的气息,疲惫。

    看惯了总是波澜不惊,行云流水般的他,此刻那倦态让她的心有些酸,昨夜他一定没睡好吧?昨晚阿康宴会上的挑/衅,让他难堪,她都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楚睿了。

    明熙尘来西子时,母亲说过,不准对外公开她和楚家的关系,所以没人知道她也是楚家的孩子。她和楚睿也没对外宣布恋情,可明着眼的人都看得懂,他们不仅是上下级关系还是是情侣。阿康那一闹,让楚睿情何以堪。

    想到这,她有些恼阿康了。八年音信全无,回来凭什么就要她回到他身边,难道她贴着他康灏的标签,她的归属权在他手里。

    这话说回,是她先跑的,从西子又转去了瑞士也没和阿康联系,阿康想给她时间吧,后来就去了军队,当然这其中不是一言两语说的完的,就是想说,人总是想自己都是对的,不太爱换位思考。

    这怎么可以,她逆反心理又出来了,其实她骨子里是很强势的,她心安理得的接受别人对她的好,可一旦别人有了情绪,她马上就刺猬一样,先把自己保护起来,别人受不受伤她不考虑。

    强势的人总喜欢同情弱者,此刻她的心就倾向了楚睿,瞧瞧阿康做的这是什么事,好好的宴会被他搅了,楚睿伤心了,她也跟着丢人了,昨日见到阿康的感慨愧疚都没了。

    女人心,海底针。

    明熙尘轻手轻脚地走到楚睿身前,抬起手,抚/摸他的浓眉,轻轻的,怕把他惊倒。

    门被推开,楚睿就知道是明熙尘来了,只有她才不用敲门。他依旧静静地躺着,她的到来,带来了一阵清香,那是她身上独有的气息,没有掺杂一点的香水味。

    她的手在他眉毛上滑动,带着淡淡的暖。他张开眼睛,明熙尘绝美的小脸就落在他的眼底,狭长的丹凤眼带着少有的温柔,微张的红唇,唇角噙着一丝浅笑,因他半躺着,胸/前的那/对/玉/兔,就离他的唇很近很近,近到将要贴上。

    楚睿脑子轰的一声,有什么似在心底炸开一样,他觉得下/腹/忽地一热,有什么要穿破身体而出,他猛地直起身子,左手托住尘尘的后脑,右手拦腰把她往怀里一带,唇狠狠地吻了上去……

    明熙尘被他按坐在腿上,白藕似的玉臂自然地环住他的脖颈,回应着他的热吻。两人唇/瓣/交/缠,在唇/舌来往中胸/口渐渐发热发烫,时间仿佛静止一般,激起的莫名的不安与躁动通过双方唇角的银液牵扯泄露出来,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这种吻简直是场灾难,尘尘的身体热得跟烧着了一般,楚睿的下面更是肿/胀得疼痛,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一个绵长的吻,吻得天昏地暗,她把头靠在楚睿怀里,他的心跳很快,咚——咚——咚,强劲有力。

    楚睿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下颌抵在她的头顶,她的头发上散发着玉兰花的香气,那是他喜欢的味道。抱着她柔软的身体,吻着她的发丝,他的心充盈起来。

    “咔嚓……”忽的一声,门外传来什么破碎了的声音,两人互看了一下,明熙尘先起身走到了门外。

    011.见你如一束花影(2)

    天荛一出闸口,就看见站在那的身影,于万千人中,也会卓然独立,你无需寻找,她就在那静静地伫立,目光淡然冷漠,周身透着一股疏离。

    明熙尘自然也在同一时间看见了天荛,还有她身边的张锐。

    天荛穿着粉红玫瑰香紧身泡泡袖上衣,下身翠绿烟纱散花裙,白嫩细小的芊足上一双/裸/色高跟鞋,海藻似的长发披散着,五官玲珑精美,面似桃花,珠圆玉润。一双眸子,总是雾蒙蒙水汪汪的。

    两种艳丽的颜色搭配在一起,却没有给人突兀或是俗气的感觉,反而显得更加的亮丽妩媚,这貌似随意的一笔,用得恰到好处。

    江南水乡的小家碧玉,美是美,总似乎少了点什么,站在尘尘身边的冷烟想。

    这是惊喜吗?天荛没说跟来,也没什么可惊喜的,自从四年前从瑞士回来,她见过几次天荛,原本她就是冷淡的性/子,即使大学时关系不错,可几年的分别也淡了许多。天荛依旧是热络的,她在古城离尘尘不远,出差的时候也顺道来看她,一来二去,关系也就近了。

    “噢……宝贝,想死你了,没想到我也跟来吧?”天荛扑上来拥抱,把明熙尘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这就是你说的惊喜?”明熙尘回抱天荛,眼睛却看向她身后的张锐。

    有些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可爱的女爱吗?这变化也太大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柳叶眉,杏核眼,肌肤是女人少有的麦色,狂/野,性/感,栗色的头发高高的挽起,红嘟嘟的嘴唇涂着唇彩,水润润的,很是诱/人。

    刚刚被天荛尘尘放开,就又被张锐抱住,“明熙尘,好久不见!”张锐激动得是热泪盈眶,她是比较感性的人。

    明熙尘被她抱着,眼角也有微许的酸涩。毕竟是同学一场,说不激动是假的,可真要哭的淅沥哗啦,还是不能,尘尘就是这样冷情的人,没办法,性格如此。

    天荛只随身带了一个小包,冷烟帮张锐拿行李,直到此刻明熙尘才有机会介绍,“我大学同学张锐。”

    “你好,我是冷烟,熙尘的助理。”冷烟优雅地冲张锐点头,手里拿着东西,表示不了热情,其实她哪有什么热情可言。

    冷烟过去开车,三个人站在一边等着,突然有一个声音传来“尘尘!”

    好熟悉的声音,她转头向后看去,一个高挑的美女站在那,向她微笑。

    “老高!”她迎上那走过来的美女,“不会你就是那意外的惊喜吧?”

    “你说呢?”美女拥抱明熙尘,“我的大美人,见到我开心吗?”

    美女的个子很高,一米八的女人不是随处可见,来往的人流中总有人向她们这边看来,这还真是晃花了许多人的眼睛。

    “你和她们一起?”明熙尘疑惑,高红是在京城的,怎么也凑在了一起。

    “不是,我从京过来,在这儿和她们会合的,给你惊喜嘛!”高红手搭在她腰上,“瞧瞧,这小/蛮/腰,真是不堪一握啊!”

    “你胡闹什么!”明熙尘嘴里这样说,脸上却挂着浅笑,那表情透露着不自觉的亲近。

    天荛看得有些吃味,“你俩总是这样,当我不存在啊。”她佯装生气,双手叉着腰,水蒙蒙的大眼,像是要有水溢出来。

    “哪敢呀,我的小美人儿。”高红赶紧扭动腰/肢,到了天荛身边,“来,啵儿一个。”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高红的地方就有乐趣。这是天荛给高红的最高赞誉。

    高红接着又和张锐热闹了一番,直到冷烟车子开过来,几个人才呼呼啦啦的上了车,一路上欢笑不止。

    012.谁能年少不痴狂

    ——那些我原以为忘却的事,此刻带着莫名的心痛重回心中。就像那些寄给故人的信笺,在它们送达之时,早已人去楼空。

    夜,张着它那魅/惑的眼睛,呈现出伟大的奇观,黑暗展开了墨色的天鹅绒,掩盖着地平线,无数的星星闪着磷色的光芒,织成绝美的图案。

    西湖被低调华丽的夜色笼罩着,几分朦/胧几分妖/娆。

    西湖边上“凤舞九天”的309vip豪华包房里,此刻已是杯盏交错。

    “大家先吃点东西再喝,要不一会儿胃疼。”天荛抢下高红手里的高脚杯,“老高,我可以少喝点吗?我……那个来了。”

    “可以,不过先让我检查检查。”说着,高红伸手去掀天荛的裙子。

    “要死啦你,这么下/流!”天荛赶紧把/腿/夹/紧用手按住裙子。

    “哈哈……哈哈……”高红笑得很大声,“你那点儿小心思还真是没长进啊。”

    天荛脸红,用力瞪她,瞪不解气,还上手咯吱她,高红笑得东倒西歪。

    气氛异常热闹,明熙尘也不多言,偶尔和张锐碰碰杯,浅饮几口。

    人多的时候明熙尘总是很少说话,她静静地坐在那,看她们闹,听她们说话,自己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

    “各位美女们,吃的差不多了吧,那么接下来让我们共同举杯,庆祝——”高红抬手示意大家都站起来后继续说:“庆祝我青春不老,容貌永驻!”高红说的那叫一个豪气云天。

    几个人一口没喝,放下杯子,想集体踹她。

    人家高美女很淡定,用空着的那只手挑了一个兰花指,故作娇羞状:“哎呀,人家说错了嘛,来来来,为了我们的青春,我们的容颜,还有我们的友谊干一杯,我先干了。”说着,豪爽地干掉了杯子里的酒。

    “好,干杯,干杯!”杯子碰撞,其她三人也都饮下。

    酒,有时是火,让人燃烧,酒,有时是情,让人百感交加,酒,有时是药,喝少了养生,喝多了伤身。

    这时的酒,就是一把火,烧得几个女孩热/血/沸/腾。

    酒,真是好东西,瞧瞧,几个女孩已经满/脸/红/潮,媚/眼/如/丝,话也多了,身体也放开了。

    “听说阿康回来了?”天荛撩了撩海藻似的头发,貌似无意的问。

    刚刚还热烘烘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就似一盆冷水浇在了火上,刺啦啦,一阵声响后,格外沉寂。

    高红的目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明熙尘,她没什么表情,转又看向天荛,她没看高红,目光一直在尘尘脸上,似在等着答案,尽管那答案她自己知晓,但似乎只有从尘尘的嘴里说出,她才能确信一般。

    高红的酒量最好,她看着似醉但最为清醒,她的目光在两人中间扫视了一下,眼里有了几分玩味。

    “昨天见过。”

    明熙尘给了天荛想要的答案,因酒/精的缘故,眸子变得/妩/媚,少了几分清冷。

    “真的啊,我还以为……呵……”天荛巧笑嫣然,脸上忽然间就风/情/万/种,高红的眼睛一直看着她,觉得不可思议,嘴角的玩味更浓。

    明熙尘的身体靠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杯子,杯子里的液体像血液一样,她一仰头,把那红红的液体倒入口腔,随着一声吞咽,那液体顺着喉咙流进了她的肠胃。

    “要不要咱们把他叫来一起聚聚,都是老同学嘛,更热闹些。”天荛用雾蒙蒙的眼睛看着尘尘,似期且待。

    明熙尘又给自己杯子加了点酒,没说话。

    “哎呀,都是女生,男生凑什么热闹,瞧咱们喝成这样,衣衫不整的。”半天不说话的张锐突然冒出一句。

    “就是,就是,”高红也跟着打圆场。

    天荛看尘尘依旧不冷不热的样子,眸光闪了闪,貌似淡然的开口:“我也就说说,来,咱们继续喝酒,唱歌。”

    “对,唱歌,那个谁……”高红四下看了看,才想起,是自己让服务生出去的,这样才放得开嘛,“你给我点歌。”高红半靠在尘尘身上,搂着她的肩膀,耍赖撒娇。

    “好,点那首我喜欢的。”明熙尘点了一首苏有朋的“珍惜”。

    高红依旧靠在尘尘身上,微笑着举起话筒唱出了最美妙的歌声:“停泊在昨日的码头,好多梦层层叠叠又斑驳,人在夕阳黄昏后,陪着明月等寂寞,年少痴狂有时难御晚来风……”

    歌声悠扬,带着几分寂寥,尘尘看着高红,她的嗓音很美,有穿透岁月的浑厚。

    “谁说青春不能错,情愿热泪不低头,珍惜曾经拥有曾经牵过手。珍惜青春梦一场,珍惜聚的时光,谁能年少不痴狂,独自闯荡。就算月有阴和缺,就算人有悲和欢,谁能够不扬梦想这张帆。珍惜为我流的泪,珍惜为你的岁月,谁能无动又无衷,这段珍贵。明天还有云要飞,留着天空陪我追,无怨无悔也是人生一种美……”

    耳边回荡着音箱的巨响,明熙尘感觉到鼻子泛酸,每次听这首歌,她都会难过,可还是忍不住想听,这首歌的歌词,写得多好,就像他们的年少岁月。

    张锐喝的有点大了,但还算清醒,用力地鼓掌,“老高,你怎么唱的这么好听,以前联欢会,学校义演什么的,也没见你唱的这么好啊?”

    高红放下话筒,端起杯子,轻抿了一口,“还不是这几年练的吗,我的工作就是吃吃唱唱嘛。”她看了看尘尘,“怎么?我唱的有这么好,你都感动的哭了?”

    “是啊,唱的太好了,我都想挖你来我这驻唱了。”尘尘半开玩笑半似认真。

    “可以考虑。”高红嘻嘻笑着,歪倒在尘尘身上。

    大家正聊的热闹,有人敲门,随后一个服务生推门走了进来,非常礼貌地弯了弯腰:“对不起,打扰各位。”随后目光转向尘尘,“明总,吧台有您电话,说是冷助理打来的。”

    “好,这就过去,”说着明熙尘拿起桌上的电话,竟然没电了。她起身对几个人开口,“你们先玩着,我马上就回。”

    服务生再次把门打开,明熙尘走了出去。

    013.蓄发三千爱无疆

    ——待我长发及腰,将军归来可好?此身君子意逍遥,怎料山河萧萧。天光乍破遇,暮雪白头老——红绳结发梢。

    明熙尘从吧台出来,迷糊中忘记她们的包房是308还是309,随着她一阵摇晃,308包房的门,吱的一声被她推开了。

    片刻之间,包房里寂静无声,纷纷看着这个闯入的女人。一张瓜子脸,脸蛋光滑的像上等的瓷器。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眼角斜挑,使整张面孔显得清冷高傲。

    她身上穿着极短的天水碧旗袍,那天水碧被大朵大朵的水晶玫瑰映衬得奢华涟/漪,水晶花瓣看上去像极了喝醉/酒的少/妇,张着香/艳的嘴唇,迎接着她心爱的男人。

    这是个面貌古典,像画里走出来的女人。

    现在的年代,很少有人喜欢穿旗袍,能把旗袍穿到如此美妙的更是极少。

    坐在沙发上的四个男人,除了正中间的沈云逸,另外三个男人都吹起了口哨,暧/昧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来回的扫射,她那被旗袍包裹着的身体,分外的诱/人。

    明熙尘看着这房间里的四男三女。

    女人大多是精致的。大多数精致的女人,都不会是好女人……

    不难看出,这些女人是什么人。

    生意人,出卖大多,是自己的身体。

    她们趴在男人的肩膀,并不言语,只偶尔喂你一口酒,懂得分寸。

    你能说她们是什么样的女子?

    什么样的女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懂男人……

    不禁让人好奇了,能将这些女人调教成这个样子的,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呢?

    明熙尘心下了然,对秦歌多了几分欣赏。

    再说这四个男人,分坐在沙上,有的慵懒,半眯着眼睛,有的饶有兴趣的搂着怀里的女人喝酒,有的划拳,有的干脆坐在那里抽烟。

    暖黄|色的包房里,这副情景,看起来和谐的很。

    明熙尘的目光最后停留在坐在沙发中间的男人身上。他身边没有女人,从尘尘进来,他就一直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姿态慵懒。

    男人们目光暧/昧地看着她,而那三个女孩,看着她却是满眼的惊讶,她们不明白,她们的明总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在自己的地盘发生这样的事情。看着那几个男人/色/狼样的目光,三个女孩用目光交流了一下,其中的一个女孩走了出去。

    明熙尘似乎忘了自己身置何地,就那样看着对面的男人。目光悲伤的让人心碎,直看到眼里冒出了泪水,小溪般地流淌着,步子摇摆,紧锁着着眼前男子的五官,朝他走近。

    见她带泪靠近,沈云逸忧伤的眸子眯了眯。

    明熙尘无视他人的目光,眸光紧锁着沈云逸……沈云逸的身体在她的身子落在自己怀里的瞬间,僵直得似是被打了一针麻醉,只有那双幽深的眸心中映着她的影子 ,说明他的神魂还在。

    那旗袍本就短到让人浮想联翩 ,此刻因坐姿的不雅,旗袍下的春/色已是若隐若现……沈云逸两手赶紧护住了她,莫名地,他不想她的美好被别的男人看到。

    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此刻多么的诱人,她满眼都是这张让她痛彻心扉的脸,目光深情且又悲伤。

    她抬起白嫩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沈云逸的脸,先是用手指描画着那浓浓的眉毛,而后是那孤傲的鼻翼,最后指尖停在了嘴唇上面,那/性/感/的唇,尘尘用手指轻轻地磨擦,嘴里还喃喃自语:“飞,你长大了,看看,你的眉毛更浓了,你的眼睛更忧伤了,你的嘴巴更性/感了。”

    她的脸离沈云逸很近,温热的气息扑散在他脸上,他挑了挑眉。

    “你看,我也长大了,我为你留了8年的长发,喜欢吗?”说着,抬手就把插在头上的发簪拔了下来,一头长发瀑布般倾泻而下,那头发的长度盖过了她身上的旗袍。

    沈云逸看着她眸子里面的悲伤,下意识地用手指抹( 总裁大人请矜持 http://www.xlawen.org/kan/55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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