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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

    半截是用青石堆砌的,很坚固,也许拆迁的工人就是因为难拆,才放弃了对墙基的摧残改攻他处的吧。

    “这是这里的生门位置,修建这里的人真笨把墙建到生门上……”

    我安排高彬在这个位置上设立了香坛,插了一只香,这叫亡灵香是对往生者的尊重和慰藉。我们几个人走过来拜了拜,都用柚子水擦了擦眼睛,这叫开眼,据说可以让一般人看到另一个世界的景象。接下来我们每个人都带好符咒,冯平右手拿着一包香灰,我嘱咐他如果有危险可以打开撒出去,虽然看到他又一丝紧张,但是此刻已经顾不了太多他的感受了。高彬拿着那瓶黑狗血站在他的旁边,虽然胆大,但是他此刻也是相当的紧张,呼吸有些急促,我理解这个时候,这种场合,又有冯平故事的背景铺垫,一般人都会这样,可以理解。侯军站在我的左手边,已经打开了他的装置,几个绿幽幽的小灯不停的闪着,还不时发出吱、吱的怪声,还好很小声,可以接受。严凌又开始搀住我,有点紧,手里拿着罗盘和我给她的那串五帝钱。

    我看看他们,吸了一口气,看来我要重复昨天的情节了,真的希望有所发现,这其中的细节,我已经和冯平交流了很多,早已烂熟于胸。

    已经是晚上的二十二点零一分了,我们的行动要开始了。

    第四章: 离奇的遭遇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我们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我们五人站成一个不太规则的五边形,就是传说中的“五龙霸方阵”,我自然是站在最前面了,左侧是侯军和他闪着小灯的怪机器,右边是严凌手里紧紧的握着五帝钱和罗盘,再后边两侧分别是高彬和冯平,只不过两人的距离靠的有些近了,我们彼此之间大约有七、八步的距离。这个“五龙霸方阵”源自台湾的玄学大师正玄山人,这个法阵可以飞化多种危机,只要正常的保持阵型就可以彼此互保,扶持,此阵是严凌自修了几年,之前没有用过,来之前在冯平家演练的时候大家倒是一学就会。

    我最后一次回头看看了身边的几个朋友,要开始了,我定下心神,吁了一口气走向刚刚严凌定好的引鬼方位。此刻,夜已经深了,虽然是暮夏时节,身上还是可以感到稍许的凉意,耳边隐约可以听到不远处夜市传出的吆喝,只是声音有些逐渐飘远了……

    我开始模拟昨天冯平的每一个细节,我喝了几口白酒,很辣,然后小解,身后有个女孩子说实话还真有点尴尬。

    余下的时间,所有的人都静静的等着接下来将发生事情,很安静。

    就这样,我们站着一动不动,我想所有的人都是竖起耳朵,提着心,吊着胆吧,唯一可以感觉到就是侯军那台玩意儿传出的杂音和一闪一闪微微的光。就这样站着,我的身体因为长时间的站立甚至有点摇晃。又过了大约十分钟的时间,突然侯军的机器开始发出稍大了一点的杂音,接着这个声音也逐渐加强,逐渐变的规律起来。

    “滴,滴滴,滴滴滴……”小灯泡的强度也逐渐变亮,我似乎能感觉到侯军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像是什么东西在接近,不停的接近。而身后似乎也有冯平和高彬移动脚步的声音。

    不能动啊,千万不要动啊!我试图告诫身后的冯平和高彬,但是,就这这个时候,我又一次的失音,张着嘴,口里却说不出一个字,胸口像块巨石压住一般,很闷,很重,我感觉就要窒息,我努力的呼吸,努力的调整自己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一定要冷静,一定要稳住。我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因为一旦转过头,男儿肩头的七味真火就可能瞬间熄灭,后果是严重的。

    机器发出的声音已经变得刺耳,“吱,吱,吱,”像是快要爆炸一般。我感到侯军突然蹲下身抱起了那台机器,不知道操作了什么,机器开始发出咔咔咔的响声,像相机的快门,同时,他的喉结发出“嗯、嗯、嗯”的怪音,我明白,他一定已经看到了什么,也已经开始行动了,是鬼了。

    我必须要做点什么,因为身后的严凌需要保护,我转过身,严凌低着头,闭着眼睛,身体摇摆着像是在躲什么似的,而在她的身后,有一个灰白的身影正在向她一步一步的靠近她,那身影的确是穿着中山装。

    在杨凌和我们的周围,每个人的身后都有穿着中山装的灰白影子移动,应该说是飘动着。我还来不及将头转向侯军那边,就发现距离我半步的距离里面,一个面无表情,脸色苍白,直勾勾地瞪着眼,穿着中山装的男子正向我走来,双臂下垂,身体摇摆这,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寒冷,一种彻骨的寒冷。侯军此刻闭着眼睛,他的双手依旧抱着那台所谓的收鬼机,机子侧边的吸管子已经支起来了,机器上方的灯不停的闪着,这时至少有两个中山装朋友正在向他逼近。

    “这机器没用!”我终于喊了出来,同时我也犯了一个大错误,我移动了。我扭头一把抓住严凌,此刻严凌的手臂冰凉,也很硬。

    “走!”我拉住严凌想拽她离开,我自己犯了大忌,阵型乱了,因为我已经离开了我原先的方位,那些中山装的速度似乎加快了,我拼命是拉住严凌,希望可以带她离开这里,我的目标就是巷口,那个夜市。

    我并没能拉动严凌,此时的严凌像是一块石头似的,身体很重。由于我的移动,那些中山装突然放弃了对其他人的包围都开始向我飘了过来。这时我发现冯平和高彬其实根本就没有动,只是像其他人一般,闭着眼睛,喘着粗气……惭愧啊!

    看到这些鬼魂想我逼近,我反倒冷静了下来,并开始仔细判断周围的环境。我们周边一共有五到六个个穿着中山装的“鬼”,胸前似乎都别有个一个小小的像章,太暗了看不清楚。

    我开始与这些飘忽的鬼朋友周旋,我庆幸着自己的腿竟然还可以迈动,也许力量就来自身边那个闭着眼,吓得拼命摇头的严凌,我想刚刚她也一定看到了这些像是跨越空间出现的不速之客,此刻也许她的脑海里面正在幻想其中某个穿着中山装的鬼朋友,在向她吐舌头做鬼脸呢。

    “高彬,你死了啊你!,快撒香灰,黑狗血!”

    高彬终于是从惊恐中醒了过来,抬手很准确的,不可思议的将手里的半瓶黑狗血泼了出去,瞬间,无声无息的,经过他面前的一个鬼魂消失了。他似乎更加开始有了信心,眼睛又寻找着下一个目标,看来我要把这些朋友一一引过去才行。

    我机警的看着时机,和那些鬼朋友不断的周旋着……紧接着,又一个朋友不见了,还有三个,我开始有了更足够的信心与它们周旋了。侯军不知道什么时候蹿到我的面前,手里依然抱着那个破机器,不过他的一只手举着那根管子,大喝了一声对准其中一个朋友,只听到吱的一声,又一个朋友竟然也瞬间失踪了。同时,我听到了侯军喉咙里面的欢呼,但是很压抑。很快,我的身后就剩下两个朋友了,这时候大家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无比信心,欢呼着,看着我和侯军与那些朋友直接的追逐。好像我们眼前不是什么鬼魂,倒是一场游戏。

    “哎呀!”我突然感到自己的眼前一白,紧接着就是眼睛的涩痛,余光中,我看到的是冯平那诧异、惊恐的眼神。我完全看不到了,那把香灰几乎全部倒在了我的脸上,与此同时,我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烈的绞痛,整个心脏就像心被揪出来,撕裂了一样,顿时,我感到无法呼吸,头脑一片空白。

    我觉得我死了……

    ……

    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睡了多久,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一排排椽子裸露的屋顶,眼睛已经没有事情了。我开始打量这个老式的平房,墙壁四周黑漆漆的,空荡荡的。

    严凌在那里,侯军,高彬还有那个该死的冯平呢?我环顾四周,周围一个人影都不见,只有墙壁上的一些小洞透进的一点点微光,让我感到这个空间的存在。

    身体感觉很轻,充满了就像是我们常说的自然醒后的那种愉悦感,我慢慢爬起身,寻找着这个房间的门。他们人在那里,难道还在外边吗?穿越黑暗,我走到门边,与其说门,还不如说是门洞……

    这是个西安老式的四合院的构造,走出来的地方是一间偏房,而整个院落的正房里面透出微微的光,飘出一丝檀香的味道。四周很安静,偶尔还可以听到几声蟋蟀的鸣叫。

    “有人吗?”我突然感觉我发出的声音是那么的陌生和无力,也许是刚刚伤了阳气吧,正房的门开了,一个年纪已经相当大的老人立在门边,有点恶狠狠的望着我,满脸的皱纹像是刀刻的一般,看到我并不说话,让我感到一阵阵的恐惧,这种恐惧是我一直以来所没有遇到的。

    “大爷,我咋会在这里,我的伙计们呢?”

    ……

    ……

    ……

    老人就那么一直盯着我,我感到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你们几个来这里做啥?”老人操着一口很正宗的蒲城口音。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人,因为我总不能说我们几个家伙是来这里抓鬼的吧。但是听到老人说“你们几个”的时候,我顿时轻松了许多,原来老人是见到我们几个人的了,听老人的口气他们应该还算是安全的吧。

    “说!”老人再次用严厉的口气问道。没有办法,我如今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说了……

    “这事情,你们几个碎娃就能弄。胡搞捏!”听完我乱七八糟的说明,老人似乎没有先前那么凶狠了。

    “你知道这是啥地方?”我摇摇头。

    “这是井勿幕将军的故居,你不知道?”说实话,老人所说的井勿幕这个名字的时候,对我而言相当的陌生,好像还是说井冈山这个词我更熟悉点。

    老人像是看出了我的愚笨和无知,摇摇头,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唉,现在的娃娃啊,过去咱陕西响当当的大将军都不知道,唉,太忘本啊!”

    “进来吧”

    这是一个布置的很简单的房间,厅堂的正中的墙壁上挂着一个相当陈旧的大镜框,里面有一张已经相当模糊,有些发黄的照片,中央有一个穿着国民党军服的年轻人,用现在的话说,很帅。照片前的方桌上点着一个很小的香炉,里面正点着檀香,我感到很舒服,很愉悦。

    “这就是井勿幕将军,上将,开国元勋,孙总统的爱将!”果然好有年头了,民国的开国元勋,呵呵,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不算忘本吧。

    老人开始喋喋不休的讲述起井勿幕将军的传奇。原来这个井将军果真是个少有的传奇人物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被小人所害,年仅三十岁就光荣了,被孙中山亲笔题词:“西北革命巨柱”,评价挺高的嘛,有时间,倒是要好好研究下这位井将军的传奇。

    看到我对井将军产生了敬意,老人开始有了笑容,语气越来越轻松了。是实话,和老人打交道可是我的长项,优点啊。继续的交谈中,我了解了到老人是井将军的护卫,姓安,就是他用被子将井将军的尸体背回来的……

    突然,我产生了一丝不安,按照老人说的,井勿幕牺牲的时候是1918年,而到今天已经1994年了过去了整整76年,而作为将军的护卫当年最少也该18岁吧,我数学不好也算出其中有点蹊跷……

    “娃,你就不要胡想了,我的确是井将军的护卫……”老人竟然再次看出了我的疑问,乖乖,不是吧,这老人成仙了。

    “我给你说实话,娃,其实咱俩一样,都不在阳间了。”老人声音很轻,但是对我来说像是晴天霹雳。我不在了,不在那里了,不在阳间,这里,那里,还是……我不敢想,难道我也是鬼了。

    “娃,其实刚才你在外边已经走了,……但是你也不要担心,我知道,你是个好娃娃,你帮我做一件事情,还有救。”

    第五章: 鬼王的葫芦

    老人微微点了点头,布满皱纹的脸上似乎还挂着一丝微笑,我相信,这是善良的微笑。

    “跟我来”老人带着我走出正房。

    走出房门,转到正房的右侧,哪里有一扇月亮型的小门,穿过小门,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空旷的、密密麻麻布满了坟堆的墓场。

    本人相当的诧异,因为无论这个地方怎么个破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荒地,而且还有这么多的坟堆。老人看出了我的疑惑,慢慢的道出了问题的答案。

    原来,这里在民国的时候曾经是西安一代有钱的富豪官绅的宅邸,都是明清以来的传统四合院的结构,相当于现在的豪华住宅区,而井勿幕将军也住在此。周边自四府街、冰窖巷、甜水井、五味什子、夏家什子、柴家什子一直到洒金桥,并连同坊上的那些回民店铺,整个西大街附近都是富商云集的热闹之所。

    然而,他们的灾难来自那场犹如天灾的1926年的“西安围城”,当年军阀刘镇华包围西安城达8个月之久,使西安军民冻饿战死4万多人,直到冯玉祥将军率国民联军击败刘镇华后,西安才得以解围。那段时间,西安人民同仇敌忾在李虎臣和杨虎城两位将军的带领下,真的是发扬了守望相助的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有人出人,有力出力,有粮出粮,谱写出了这一段至今传诵的佳话。

    在这段时间,军阀每日的炮击将这一片的民房变成了一座人间的炼狱,由于当时的条件所限,这个地方人就将故去的亲人下葬在此,后来由于经历了时代不断的变革,这些难保尸身的渐渐被埋葬在了这片废墟底下。我所看到的只是个虚幻的假象,这些坟堆其实是一般人无法用肉眼看到的。现在,我死了,所以……

    说道死,其实这种感觉是很超然的,你不会觉得悲伤,也少了很多的牵挂,我唯一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就是苍老的双亲和那个可爱、单纯的严凌。死了的我,身体很轻,不会感到疲劳,没有饥饿,没有伤痛。会对味道很敏感,尤其是檀香的味道,近似于迷恋,我相信原来鬼魂是真的吃香火的。

    “你们这今天看到的那些东西,其实就是这的亡者,当时这里的男人都穿着孙先生倡导的中山装,当时这衣服时髦,都有。”

    “好像胸前还别了个像章?”

    “哦,那是当时的国旗章”

    “那他们为什么会出来?”其实我是想问,为什么知道今天,过去了这么多年了,这些魂魄才出来,而且还把我的小命给索了。

    “知道不?现在上面有些商人人,太势力了,这井将军的故宅是啥,是个象征,是文物,教育下一代的课本啊娃。”

    “说拆就拆了,没有记性!”说道这里老人的语气又开始有些激动。“将军为了啥革命啊,还不是为了老百姓吗,当年军阀割据,民不聊生的,将军跟着孙先生,同盟会,明明知道有人加害,还去赴约,我还记得当时大家都劝他说郭坚这人不可靠,当时我记得将军就说了一句话:只要对革命有好处,我是不怕牺牲的。结果。

    “我一个人用被子把将军背回来,我就立誓要把将军这房子守一辈辈,我舍不得啊……谁都不能碰这里的一草一木,花花草草都是将军当年亲手种下的,现在,你看!都不见了,将军是英雄啊,辛亥革命的功臣啊……”老人的眼角有些湿润。

    这时,我们走到了一个没有墓碑的坟边。

    “我就在这里”一个衷心的将军护卫到了最后竟然连一个墓碑都没有,没有人祭扫,我想当年一定是杂草丛生……

    “我生前遇到过一个得道的高人给了我一件东西,说是可以防身,叫鬼王葫芦”说着,老人手在空中就那么一抓,手中顿时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小葫芦。老人把葫芦递给了我,我接过葫芦,这个葫芦竟然很重,像是青铜铸造的,差一点就失手坠地。

    “拿着!我知道现在这个房子已经守不了几天了,原来我用这个葫芦收了几个孤魂来给将军看房子,也吓走了一群拆迁的工人。”我回想起那个拆了一半的墙基。

    “但是现在,你们几个娃误打误撞的来这,把这几个跟着我守了几年的伙计给……唉,这是就命啊!”

    “这房子,这个院子马上就消失了,我没有办法再抵抗这来自上面商人对钱的贪婪,在他们的眼里就是钱,他们没有记性,没有良心,现在这好日子,是谁给他们用鲜血打下来的啊,忘本啊!就像将军,现在的人还有几个记得啊,我这一辈子就在这里守房子,就是希望给后人留下点记性,唉!”老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不会啊!南郊不是有个烈士陵园吗,我小时候经常去,学校每年的清明都带我们献小白花啊。”

    “烈士陵园”

    “恩!我记得从辛亥革命、抗日战争到解放,所有的烈士都在那里,还立了碑,现在的国家让我们从小就受教育,不能忘记先辈的牺牲和鲜血,至少我不会忘!”

    “井勿幕将军在那里一定也有碑,从小南门出去的路就叫陵园路!我带你去!”

    “小南门,小南门”老人开始念叨。

    “那应该叫勿幕门,43年的时候国民政府……还有就是四府街不是叫井上将街,那时候,我还在呢。”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老人,毕竟现在哪里就叫小南门和四府街……

    “将军有墓园,是在少陵原上,当年于右任、宋哲元都去祭奠过,我也去过,我要去那里陪他,给他守墓!将军是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是英雄!”老人环顾四周,热泪纵横。

    也许历史就是这样,每个时代都有各自的英雄和烈士,当时的人民为了纪念英雄热泪挥洒,尽一些荣耀给之。然而随着时光不断的流逝,一切都变得模糊,变得面目全非,是该感叹时间的流逝,还是人情厚寡。曾经的英雄,烈士,你们抛头颅,洒热血,不畏生死的为后人打造幸福的生活,然而短短的几十年,你又会想尘土一半不见踪迹。

    井勿幕将军,一个我今天听到的名字,给一个老人,给那个时代的人留下的是光荣和梦想,直到今天,我依然可以感到感动。英雄,我会永远的记住你,无论多久,在我的脑海中……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老人,唯有默默的记住井勿幕这个名字

    “你现在回去吧,但是你要带我到将军的墓上给将军上注香,烧烧纸,记得。明天晚上你一个到墙边找这个葫芦,然后拿着这个葫芦,背对墙直走十七步,然后打开盖子,我就给你去了。你一定要把我带到井将军的墓上,让我在那里陪着将军。这个葫芦你留着,它可以吸魂、练鬼,是鬼王的葫芦。你的魂魄就是我吸回来的,我还以为你们是来糟蹋将军房子的。你是个好娃,记住啊,做人要有良心,要有记性。”我明白了,为什么冯平和我在墙角小便就会遇到这种事情,原来,我们在糟蹋这个英雄的故居,我错了,万物皆有灵,何况我们玷污的是一代英豪的故居呢,我懂了。

    “走吧娃,后会有期了!”老人突然对着我的后背用力一推。顿时的头重脚轻,天旋地转,冰冷的地面,眼前的光亮十分的刺眼。

    我回来了,我听到了严凌的哭泣、高彬的尖叫……

    当我们从恐惧走向迷茫,再从迷茫走向清醒,你的人生意义,在此刻将会进行重新的梳理,重新的定义。危难时,兄弟们的不离不弃,人生中第一个为你哭泣的女人,你拥有的不仅仅是多年来累积的情感,还有责任和价值。好好的活着,就像你会思念遥远的父母一样,你会有牵挂,会有伤心。

    诺言是一定要履行的,这是做人的基础。

    有了这次井勿幕将军故宅的历史冲刷之后,我履行了老人对我的那一份简单的要求。在南郊的少陵原,我找到了这位将军的墓地,有碑,有墓志铭……渺渺的青烟下,我们祭奠了这位辛亥英雄的英灵,老人的魂灵也回到一生追随的这位将军的身边,我知道,他不会离开,无论时光如何更迭,两个英灵将一起捍卫他们的信仰,他们热爱的人民,世世代代,生生不息,而我们的民族也会在这些无数的先烈的护佑下生生不息。

    第六章: 吉祥村的典故

    回来之后大病了一场,我知道那是伤了元气,在阴阳两界的转换让我损失了太多的精力。

    这段时间里严凌来的密了,几乎每天我蜗居的厨房都可以飘出诱人食欲的香气。高彬依旧每天必到,混吃混喝,依旧用那混杂了鸟语的尖叫声和严凌斗嘴吵得不可开交,家里不断的变成脏乱差的垃圾堆,又不断的变回整洁,我觉得这才有家的味道。

    自从那件事后,冯平也经常来,同样和高彬一起混吃混喝,只不过他从来不参与严凌和高彬之间的斗嘴,只是默默的吃,默默的喝酒,话很少。我们彼此的关系走近了很多,大家依然每天谈论天地奇文、古都轶事、明星八卦、风流野史,也不断的反思,检讨和学习……

    侯军依旧在家捣鼓他的发明,上次的经历并没有给他什么影响,因为在他的眼里,我是被鬼魂吓昏了,属于暂时性的休克,毕竟在他们的概念里,那个过程只有短短的十分钟时间。

    我一直保留着老人留下的这个青铜的葫芦——鬼王的葫芦。我会经常擦拭着这个已经有些氧化发绿的物件,鬼王葫芦的外壁上铸造着一些属于唐朝风格的云纹图案,而靠近葫芦口的位置阳刻着一些文字,一共六个,由于年代久远,已经分不出是究竟的什么字,按照我的猜想应该是佛教的六字真言之类吧。整个葫芦虽然只有巴掌大小,但是很沉,不知道里面曾经有着多少秘密和故事,每每擦拭,每每沉思,渴望从中找出奥秘,慢慢地它成了我的装备,随身携带。

    这天接到姑妈的电话,说大表妹考上了西大,庆祝下,并一定要让我去吃饭,还要带上女朋友。长辈就是喜欢这样炫耀自己的荣誉,哪怕这来自于儿女或是邻居。姑妈家住在吉祥村。西安的地名很多都以村为名,比如李家村、潘家村、鲁家村、张家村……。

    我只好带着严凌赴约冒充我的女朋友,因为面子吧。严凌很乐意,打扮风格的很适合我,所谓的适合,就是那种清纯,呵呵。

    吉祥村位于古城西安的南郊,这里现在以“发廊”出名,那个时候,这里可没有现在的喧杂,是个安静的所在。姑妈是这里的名人,不仅仅因为自己的三个女儿都是西安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并且自己的三个女儿都是如花似玉的大美女,这两点便成功的弥补了姑父没有儿子的那种遗憾。

    姑妈家有个很大的院子,齐整的摆了七、八桌菜式一样的酒席,真不知道她那里认识这么多人,熙熙攘攘的,把院子搞的像个集市般喧闹。我们这桌是最吸引人眼球的,三个漂亮的表妹加上严凌,当然还有帅哥我。酒席是客套的,程式化的。

    西安人家的宴席上菜的程序是:凉菜,往往是五到六种;热菜,往往是八种左右,当然有鸡、有鱼、有肉喽;最后上的是青菜和汤,这一点和南方的上菜习惯大为不同,汤是一种配套不重要,同时也是宣告酒席上菜的的结束,这时候宾客就已经可以判断整个酒席的丰富程度了。在西安的酒席酒绝对是不能少的,这个城市绝对盛产酒神、酒仙,代表人物就是李白喽,虽然他并不是西安人,但是他倾倒与我们西安的美酒啊,不然哪来那么多诗性呢。酒席上啤酒就是一件件上的,而白酒则更是不限量的,并且绝对是西凤酒或者城固特曲之类的本地酒,西凤酒这种全国独有的凤香型白酒绝对就是西安人,乃至陕西人的最爱。

    所有西安人对历史和地理学的都是非常好的,酒席在接近尾声的时候,也就是西安人开始开心辞典历史版问答的时间了,西安人管这叫做“谝闲传”。如果你有幸偶入西安本地人的宴席,就是恶补历史、学习野史的最好时机了。

    我们这桌自然从开始就是整个院子里最热闹,最喧哗的一桌,毕竟在几个美女的面前表现自己是很难得的机会,严凌表现的很认真很用心的听。今天她给姑妈的印象超好,有些得意,几次凑在我的耳边得意的说:怎么样啊,没给你丢面子吧。

    “知道不,你们知道为啥这地方叫吉祥村?”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我们桌的秃顶男人说。

    “不知道,说嘛,为啥?”

    “咱这个地方,在汉朝的时候的可是当时长安的金融中心,基本上都城的富户都在这个地方买宅子,盖院子,当时这里的风景好的啊,有山有水的,绿树成荫……”

    “这里原来还有有个姓张的富户,在这里盖了个凤凰楼的馆子,当时是除了皇上的宫殿以外,最高的一座楼,漂亮的,生意好的很,后来真招了个凤凰来。凤凰是吉祥鸟,也是百鸟之王,后来当时的皇上,是武帝吧,就亲笔题了“吉祥”两字,从此,这就叫了吉祥村。”

    “自从,这里被皇上叫了吉祥村,这里就更不一样了,全国的富户、高官,都在这里卖地、建房,现在这里盖房子还经常可以挖出来瓦当啊啥的……一直到了汉朝灭了……”我想,他说的应该是西汉。

    “后来的皇上迁都到洛阳,把好好的一个长安给拆的,又让流寇给抢的,还下令把长安的富户全部迁到洛阳,不去就杀。吉祥村从此不吉祥了,杀了不少人,你们看,现在的吉祥村有啥?啥都没有了,原来这里有个湖,叫凤凰湖,现在都成了荒地了,冤魂多的啊,经常可以听到冤鬼哭。”这小子看到美女听的带劲,话题很快转到了另女人恐惧的鬼话题。

    “你们知道鬼长啥样子的?”秃顶的男人环视了一圈美女,抿了一口酒继续说。

    “头发披着肩,指甲长长的,穿着白色的衣服,拖着舌头,这么长……”说完用手比划了一下,看到几个美女开始有点惊恐的眼神,很得意的笑了起来。其实每个男人都一样,喜欢在女人面前表现,表现自认为的博学和见识。

    “你们晚上,就是向南边的那块高一点的那块空地,那里现在还有半截石碑……”他抬起手手指指。

    “最好就是月亮圆的时候,那,就像今天这样的月圆之夜,胆大的就一个人去,等到晚上12点,人阳气最弱的时候,立马上到那个高地旁边……就有人叫你的名字,你们可不要回头,回头就瞎了,你的七魂就跑了三魂,命就给勾去了,解放前,这里就有多少人被勾去了,尸首都没有见到。当年文革的时候,红卫兵破四旧,要砸那里的一块半截的石碑,也是晚上去的,碰见了,吓得啊,后来就没有敢再去。文物局去看过这块碑,说是没啥价值,不过是唐朝的……”

    “你见过啊?”二表妹怯生生的问。

    “当然了,这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你问你爸,我们小的时候老人都说,那个地方没人敢去,尤其是晚上,看见么那里都没人去种菜,一直荒着,草都多高了……你可不敢去啊,那个地方邪着呢!”

    我下决定,去看看这块碑。我回头看看严凌,严凌冲着我点点头,这个小妮子真的是善解人意啊。

    西安人的聚会不会持续太久,不到十点宾客便会陆续离开,我和严凌留下来和姑妈一家聊天,从表妹的学校到我父母对我的关切,絮絮叨叨的,我要磨到子时,因为那方神奇的古碑正等着我去探秘。

    很快时间到了晚上的十一点钟,月亮很已经升到了天空的最中央,严凌搀着我向姑妈一家道别,姑妈热情的邀请严凌下次的拜访,而我的心早已经飞的很远了。

    “秦言,我们真的要去啊?”严凌扶着我用力的捏了我一下。

    “恩,去看看,今天月亮这么好,就当散步了,我都没有和你单独这样散过步呢。”的确,认识这么多年很严凌这样单独一起还是第一次。

    我们顺着秃顶男人当时手指的方向,穿过一排排三、四层的低矮民居,走了大约10分钟,前面出现了成片的菜地。吉祥村当年属于城郊,当地的居民虽然早已经脱离了农民的身份,但是依然保留着做菜、养鸡的习惯。月亮照的菜地很亮,周围不时传来虫鸣很是安详,不过有时传来是农家肥的味道,倒是让娇小姐严凌不停的皱眉。

    穿过菜地像是走到了村子的边缘,渐渐的菜地没有,我们的脚下出现了一些很令人讨厌的生活垃圾,恶臭不堪,不时还流窜几个肥大的老鼠,吓得严凌尖叫着下个我身后躲。

    这时,我们走到了一个地势较高的土包上,站在高处向下观望,底下是一个蒿草足可以过膝的空地,蒿草随着微风轻轻的摆动,没有路,我们不知道如何前行。而不远处还有一个更高的土包,像个大大的坟包,在月光下,很突兀。

    “怎么下去啊?都没路的!”

    “应该是这附近了,是挺荒凉的,我们随便看看就回去。”

    我们选择从蒿草稍微稀疏一点的边缘向前方的土包迂回,至少我要看看那块古碑。我拉着严凌,她的手很冰凉,但是软软的,握着很舒服,我真想就这样一直握着。严凌被我这样握着,我感觉她的脸在红着。

    我们就这样东躲西跨的在蒿草中穿行着,耳边只有隐约的虫鸣和风吹着的蒿草沙沙作响。慢慢的我们接近了前方的土堆,这是一个高接近五米的巨大土包,上面长满着荒草,还可以见到许多老鼠洞,密密麻麻的。我们开始围着土堆走,因为我想找到那块古碑的所在。很快在靠近南边的一个地方我们发现了一个只有碑座的半截石碑。

    石碑连同碑座仅有1米左右高,碑的表面已经被风化了,斑斑驳驳的,一个字都看不到。

    “就这个啊?”我很失望,这个碑上没有我要的任何一点信息。

    “不会是墓吧,这是墓碑,东郊不是有个秦庄襄王的墓吗,好像大小很这个差不多。”

    “不会,要是墓应该有文物局立的保护碑。”

    “我们走吧。”

    “恩!”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耳边清晰的听到了高彬那种在此刻听起来有些恐怖的尖叫。

    “唉,秦言,你们俩在这里做啥呢!”

    第七章: 凤凰楼的秘密

    我的头发全部竖了起来,而严凌的指甲已经嵌进了我的肉里,我感觉不到疼痛,耳朵嗡嗡作响,全身像虚脱了一般无力。我们不敢回头,因为我们不会相信高彬此时会在这里出现,难不成没有卫生习惯的他会到这里沤肥啊,晚上宴席上的那点酒顿时醒了过来。

    “秦言,你和严凌到这里做咩啊?”声音变得越来越近。

    “秦言,咋不理伙计呢?”声音更近了,似乎带着一阵的凉意,他不可能出现,尤其是现在,在这里。一定是那个秃顶男人所说的可以魅惑人的冤魂,不会这么准吧,那个年头没有彩票,我就那么幸运啊,每次都可以……

    “秦言……”严凌不住的发抖,手越发抓的紧了。

    “秦言……”严凌开始发抖,很夸张。我努力的抓住她的手,希望可以更多的传递出安全。

    突然,我感觉到严凌的身子猛地一抖,同时她的手也变的异常的寒冷,我的指尖也随之变得酸软,想握了一块冰。

    突然身后的声音消失了,耳朵里隐约又可以听到夏末昆虫的鸣叫,蒿草的沙沙作响。一切又变得正常,和谐。

    我看着严凌,这个美丽的女子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眼睛失神的望着前方,身体依旧微微的颤抖着。

    “没事了,我们回去。”我们没有回头,拉着严凌顺着土包的一侧绕行,说实话,我们没有胆量原路返回,哪怕再近。这时候,我突然感到自己的腰间很热,甚至发烫。低头一看,不看倒不要紧,一看又着实惊讶了一把。我随身别在腰上的鬼王葫芦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得发红,透亮,完全看不出青铜的本来材质,倒更像是一个透明的玻璃葫芦,那几个原来不清晰的字瞬间也变得清晰可辨了,果然是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六个字的颜色分别变成白、绿、黄、蓝、黑、红六种,并且一闪一闪的,葫芦整体已经变得有一些发烫。我把葫芦放在手心上,它开始微微的摆动着,并一直向我们右手边的方向倾斜。

    当我还在注意这个奇妙的葫芦的时候,我感觉严凌开始引领我向那个方位移动。我感觉这个女人真的好了解我,明明白白的知道我需要什么,想什么……我捧着葫芦,跟着严凌向西边走去。蒿草开始逐渐的密集( 西安有鬼 http://www.xlawen.org/kan/55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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