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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阅读

    而且现在听这大夫的口气,似乎是在向这位救自己的张老爹说自己没的救了。

    他张嘴想出声,可是在雪地里冻了半天,又发烧昏迷了三天刚醒。此时整个身体虚弱无比,他张嘴出声,却只听到嘶嘶的空气声从干枯嘶哑的嗓子里冒出来。那声音他自己都听不太清楚,外面的人更没有人注意到。他努力的想起身,可努力的动了动手脚,却感觉那四肢仿佛灌进了铅一般,沉重的完全不属于自己。

    屋中几声叹息声响起,随后那名老者大夫道:“张老爹,你与这孩子素不相识,雪地中救他回来,已经是天大的善心了。这些天你请老夫医治他,又连用了二两上好人参,连续抓了几副上好的汤药,这花费的钱可不少啊。张老爹,老夫素知你是个积善之人,可如今这孩子已经看着不行了。你再继续让老夫医治,那也不过是拿着人参吊命。老夫也敬佩你的善心,可是你也得多考虑下自身才行啊。总不能为一个雪地里拣回来的孩子,就把自己的三个半大没娘的苦命娃给不顾了啊。”

    “唉!”张老爹无奈的长长叹了口气。杨大夫说的对,对这个素不相识山下拣来的孩子,他确实也算尽了心了。这三天来,请医抓药,已经花了差不多五贯钱了,这差不多都已经是张老爹全部的积蓄了。这孩子现在三天了还都生死不知,只能继续用人参汤吊着,可这人参贵重的很,又岂是他这样的人承担的起的。

    “这也就是命啊,说来这小娃娃也是命好。要不是遇到你发善心,说不定三日前就已经成了犲狼的口中餐了。碰到你,能多了这几天的命,也全是前世的修来的福份了。”

    这时一个低低的女孩儿声音响起:“爹,再治治他吧。你看他那么可怜,我们怎么能撒手不管呢,这可是一条命呢。爹不是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

    杨老大夫干咳了一声,“润娘啊,你还小,有些事情还不太明白。不是你爹不愿意救这娃儿,实在是你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那娃用的药中有人参,人参太贵,你家负担不起啊。再说那娃三天都没醒来,就算用人参吊着,也不定就能救的回来的。”

    女孩润娘那清脆的好听声音再次响起:“爹,那我们不用人参,用别的药行不。咱家不是还有虎骨膏嘛,咱们用那个试一试,兴许就救回来了呢。”

    润娘所说的虎骨膏是张家世代传的一个方子,全名是麝香虎骨膏。张家祖辈世代为猎,这个方子乃是祖传,十分有名。

    张老爹听到女儿此时提到这个方子不由的失笑,“润娘啊,那虎骨膏乃是专治筋骨疼痛,四肢麻木,跌打损伤,闪腰岔气,风散寒,舒筋活血,止痛的,可治不了那小哥的病啊。”

    杨大夫也被润娘引得笑了一笑,稍停他沉声道:“如果一会午后这小哥再不醒,只怕就是想救也救不了了。依老夫看,张老爹你还是做点准备吧,一会娃要真去了,你也给他找个席子卷了烧埋一下,也算是一场尽了的缘份了。”

    内屋的徐景天听到外面几人都已经在讨论自己的身后事了,当下再犹豫不得,使尽了全身力气挣扎着想要起来。努力了好一会,身子终于动了动,可还没能坐起来,身子一滚,却顺着窄小的木板床沿,一下子骨碌摔到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来。

    屋中的声响很大,让几个原本正讨论着徐景天后事的张老爹和杨大夫都惊了一跳。还是女孩润娘反应最快,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如||乳|燕投林,飞也似的窜入了屋内。

    润娘入屋,几步上前,小心的掀开那床掉在地上的被子。被子下面,正是那张苍白却又清秀无比的面孔,此时正对着她露出灿烂的微笑。

    看见他狼狈的跌落在地上,那清秀白净的脸上微微笑着,露出两行洁白如拖皓石般的牙齿,嘴中还呼出冒着热气的白雾,润娘不尽心头狂喜,两条清秀的小柳叶眉也一下子成了两道弯弯,那如樱桃般的小嘴,微微展开,如春日里那鲜艳的映山红一般的灿烂!

    第十章 又萌又可爱

    一身宝蓝色的交领短袄,下面穿着一条浅粉色的襦裙,乌黑的头发给扎成了两个小羊角似的丫髻,乌黑的丫髻上各扎着一条红头绳,十分的鲜艳显眼。一双扑哧扑哧上下眨着的大眼睛明亮异常,鹅长的清秀小脸和那小鼻头冻的通红。

    她就那样站在那里,眼睛里带着欣喜的望着他,据着嘴微微笑着,露出了两旁的两颗小虎牙。那清秀的脸上一笑起来,两边的脸上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看着这小姑娘,徐景天愣住了。虽然这小丫头穿的是一套明朝的衣服,但那熟悉的笑容,甚至依稀有几分熟悉的面孔,让他一下子想起了分别已有一个多月末见的末婚妻的影子。曾经他在末婚妻的相册之中,见过不少她以前的相片,有大学的,高中的,至有初中小学的,甚至他还曾经找到了一张她幼时的‘不雅照’。

    此时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小女孩,和女友那初中时的相片上的样子,两人面孔的相似度简直有九成以上。

    徐景天以为自己是发烧发糊涂了,用力摇了摇头,再细看去,确实是像。他望着她愣愣的出神,小姑娘却被他盯的有些不好意思。正好张老爹和杨大夫也跟着走了进来,小姑娘连忙躲到老爹的身后去了,只露出了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在后面好奇的打量着徐景天。

    张老爹见徐景天已经醒来,正有些发愣的半躺在地上,心下高兴不已。快步上前一把抱起景天放回床上,又细心的给他盖好被子。轻声问道,“你可醒了,都发热症烧的昏迷三天了。天可怜见,这下可好了。”

    那边老杨大夫也忙侧坐在床头,一手搭在景天的手腕处,为他把脉。

    “小娃娃,你可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家住在哪?可记得家中长辈父母姓讳?”杨大夫把完脉,对着张老爹点了点头后,温笑着对景天问道。

    徐景天张开口,依依呀呀的说了好几句,却只是极其嘶哑的呓唔声,一个字也听不明白。试了几句,徐景天自己就先放弃了。景天吃力的抬起手,先是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然后用手做提笔状,示意自己说不出话来,但是可以拿笔写出来。只可惜,此时的徐景天年纪太小,而且之前差点被死。虽然运气好被张老爹救回,但是身体还是虚弱无比。

    他那翻动作,僵硬的小手挥起来,反倒像是抽了疯似的乱晃。别说张老爹等人没想到这小子是在要笔写字,就是徐景天自己,都被自己作出来的动作郁闷。

    唯有小丫头好似有些明白似的望着他,徐景天高兴不已,忙直勾勾的盯着润娘,一边用嘶哑的嗓子唔唔出声,一边傻子似的挥着那僵硬难明的手势。

    “我知道了。”润娘一拍手掌,兴奋的叫道。

    “你知道什么了?”

    润娘有些得意的走到床前,指着比她略个大点的景天道,“我知道了,这人是个傻子,肯定是那天在山下冻傻的。你看他,依依唔唔的,手又乱挥,明显是冻坏脑袋了。杨爷爷,你会治被雪冻傻的人不?”

    一听这话,徐景天差点气的从床上又掉到床下去。这只听说过人会被打傻,他却还从不曾听说过人还会被冻傻的。这小丫头看似可爱的不得了,哪知道一出口,说出的话却这么萌。不过看着这丫头得意的样子,他也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看那丫头的样子,估计和自己的年纪也就是差不多大。

    那明显有些瘦弱单薄的身体,还有她身上那些明显就是用旧衣裳改做的袄裙,还有这家人居住的土坯屋子。再想起这小姑娘连娘都已经去世了,穷人家孩子没读过书认过字,小小年纪说出这样的话来,也实属正常了。

    张老爹和杨大夫则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在意,看来两人倒是经常听惯了润娘这些‘惊人之语’了。

    杨大夫捋着山羊白胡子,对着徐景天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最后对着张老爹道,“老夫检查过了,娃娃没什么事。只是连续发了几天烧,嗓子一时哑了。这几天多喝些开水,过些天也就没事了。这娃福大命大,而且身子底儿也好。冻成那样,又烧了几天,一般的娃娃早不行了,这娃娃居然一下子就好的差不多了,真是幸事。”

    “这就好,这就好。”张老爹搓弄着那双宽厚且长满了老茧子的手呵呵笑道。张老爹满脸的皱纹,脸又黑又皱,还有一脸有些乱糟糟的大胡子,看上去就和一个鸟窝似的。徐景天依据润娘的年纪,猜测张老爹估计四十还没到。但是眼前这张苍桑无比的脸,却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六十岁怎么的老头。

    老爹苍老的头上包着蓝色的包头巾,身上穿着一件灰褐色短打,腰上系了一条蓝布带。脚上的裤脚打了绑腿,大雪天的脚上却穿的是一双露着脚指头在外的草鞋。徐景天惊讶的向杨大夫和润娘望去,只见杨大夫还好,穿着一双半高统的‘皮扎革翁’皮鞋。而小姑娘润娘,却和老爹一样,穿着一双草鞋,不过润娘的这双草鞋却有些不同。老爹的草鞋穿上脚,基本上脚趾脚背全露在了外面。而润娘的这双草鞋,却有些如后世徐景天在家穿的毛拖鞋,除了脚后跟,脚趾脚背是套住的。

    一想到老爹不但救了自己一命,这几天还看病花去了五贯多钱,自己和女儿大雪天的却还穿着草鞋。心头不尽一阵阵的感动,对老爹这种朴实善良的为人,无比感激。心中牢记,等回了徐家一定要好好的报达酬谢老爹一番。

    “孩子大病初愈,切记不要再吹了风。这些天不能出门,屋里得生火盆,还得多盖点被子。最好是多烧点口水喝,要是有肉食蛋类的荤菜补补身子,自然是更好。最重要的一点,这孩子身上冻的不轻,如今虽然烧退了,可手脚都冻伤,用蛇油膏每天早晚各擦一遍,坚持一个月,方能痊愈。记住,冻伤虽小,可也拖不得。”杨大夫最后交待道,最后又开了一个治冻伤的蛇油膏药方给老爹。

    老爹看着这药方上开的蛇油膏,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这蛇油膏可不是便宜东西,虽然不是人参这样的富贵药材,可这蛇油膏却是京城的仁字号大药方才有的独家药膏,每一份都不便宜。这一连得擦一个月,估计没有个半两八钱银子是下不来的。想起之前为了买人参,把家里准备过年给三个孩子扯布一人做一身衣裳的钱都给用光了。如今又要用钱,家里却再也拿不出半分了。咬了咬牙,张老爹打定主意趁着年前大雪,这些天再多进几次山,准备趁着年前山中人少多打些鸟兽多换些钱,把这蛇油膏给买回来,如果能再有几个剩余那就更好了,到时就给三个孩子一人做一双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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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早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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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自在张家醒来后,又是三天过去了。经过三天的调养,徐景天感觉身子也轻松了许多。虽然脚下依然虚浮,可最起码已经能下地走走了。他的嗓子也已经好了,说话时声音依然还有点嘶哑。只是身上的冻伤,却是个大麻烦。他全身上下多处冻伤,特别是两只脚和两只手,全都肿的和胡萝卜似的。

    肿过之后就是痒,那是一种如百蚁噬咬一样的痒痛。痒的让人直想把一双手一双脚的皮都给撕下来,好在徐景天身体虽幼,可心理却也是两世为人。虽然痛痒难耐,却也一直以大毅力在坚持着。再加上每天用张老爹从城里买回来的蛇油膏擦拭,那冻伤也渐渐每天要好了一些。

    “吃饭了!”润娘端着一个木托盘走进景天的房间,三天来,每天早中晚三餐都是小丫头润娘把饭菜送到房间中来。在这呆了三天,徐景天对这个家倒也有了些熟悉,这个房间本来是张老爹十岁的大儿子阿勇和八岁的二儿子阿猛的房间。不过自这个家里多了景天之后,老爹就把儿子的房间给景天一人睡,两个儿子则都和老爹挤一个床。

    景天对着小丫头微微一笑,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连三天,老爹都严格遵照大夫吩咐,不肯让景天出房间,生怕再感了风寒,这让景天也有些沉闷。好在每天吃饭时,润娘送饭来时,他还能和这小丫头聊上一会天,稍解乏闷。

    “这鸡汤是刚从热锅里炖出来的,你快趁热吃吧。”润娘头上包了一块蓝色的包巾,身上寄着一块灰色的围裙,小小的身子,动作却十分利索。她一边将一大陶碗白米饭端到景天的床头桌上,又将那一大陶盆的炖老母鸡汤给端到桌上。汤刚出锅,十分的烫。小丫头放下汤盆,马上将两只被烫到的手捏在耳朵上,还调皮的吐了下舌头,说不出的可爱。

    大白米饭、炖老母鸡汤,这是一连三天来徐景天一天三顿的食谱。鸡汤炖的很浓,一股隆隆的香味在屋中飘荡,汤香浓可口无比。也许是病后身体虚弱,徐景天吃的很香,就着白米饭,喝着鸡汤,吃着鸡肉,感觉香甜无比。

    “咕噜噜!”

    突然一阵响声传来,徐景天愣了一下,这是肚子响声。

    他停下筷,抬头向小丫头望去,却只见润娘正一脸羡慕的望着他吃饭喝汤。那红红的小舌头还不时的舔过嘴唇,而刚刚那响声却正是从她肚子里发出的。发现景天在看她,她马上小脸红了一下,低着头捏着围裙角转头说出了房间,一边走一边极快的道,“你吃好了叫我,我一会来收碗筷。”

    看到这情景,徐景天也终于想起来,以张家的家境,只怕平时一年都难得吃上一回这么丰富的饭菜吧。估计这三天每天一只炖老母鸡,也是老爹花了钱买的。而这鸡,估计只有自己一个人有吃。想起刚才润娘那饥饿嘴馋的样子,徐景天只觉得一阵脸红。自己被张家救了,又是看病又是买药,全是花的张家的钱。如今明知张家穷,却还大口的喝着鸡汤。

    这三天来,在张家他确实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亲情的温暖。老爹的关心,和从小丫头身上感觉到的末婚妻的一丝影子,让他心里下意识的留恋这个地方。甚至在嗓子恢复能说话后,却对问起他家中情况的老爹撒了谎,说不记得家中情况。他在张家安然的享受着这种温暖之时,却忘记了他的出现,对张家其实是一种极大的负担。

    景天沉默的坐在那里,久久没有下筷,也许自己是时候该离开张家回到徐府了。

    下床,景天把只吃了几口的大米饭和那盆鸡汤重新放在托盘中,端起来掀开门帘到了外屋厅堂。

    厅堂要稍微明亮一点,厅中摆着一张四方木桌,桌上点了一支松油枝当蜡烛,那松油树发出的火光在屋中摇曳不定,虽然松油火光可当得白烛,但松油枝的火苗上面却有一股黑烟。

    四方桌上此时已经摆上了饭菜,一大陶盆的米粥,桌上还摆着一碟黑乎乎的咸菜干。这,就是张家的晚餐。

    疲弱娇小的润娘和两个哥哥阿勇阿猛正坐在桌边,面对着饭菜却没有人动手,他们都在等上山去打猎的老爹回来一起吃饭。

    看到桌上的那饭菜,徐景天当下明白这就是张家人每天的饭菜。而自己这几天在张家人吃着咸菜稀粥的时候,却每天喝着鸡汤吃着大米饭。徐景天感觉有些羞愧,也对张家人的细心照顾更加的感激。

    打起笑脸,他端着托盘走过去,把还是热乎的鸡汤和米饭放在饭桌上,对兄妹三人道:“阿勇哥、阿猛哥、润娘妹妹,我已经吃饱了,今晚没什么胃口,饭和鸡汤没吃几口,你们也一起吃吧,省得浪费。”

    润娘红着脸道:“景天哥,你刚病好,要多吃点东西才好。这鸡可是爹跟隔壁大娘买的呢,一只鸡得一百文钱呢,爹特意买给你吃的。”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才六岁的润娘也已经在生活的重负下早早的成熟了。小小年纪,就已经包了家里的家务以及做饭洗衣。徐景天在想,放在后代,润娘这般年纪,只怕刚上小学一年级,每天上下学都还得有家长接送。就是徐府他那个九岁的二姑,估计还厨房都还没去过,更别提洗衣做饭了。

    灯光下,润娘的脸蛋还是很稚嫩,可能因为早早操持家务的原因,小小的身子居然长的很高挑,甚至比起景天来还要高上一些。只是营养不良的可能,高挑的身子越显得瘦弱单薄了一些。皮肤有些微黑,但容貌却是十分俊俏清秀。

    看着这个极似末婚妻的小萝莉,徐景天内心不禁生出一阵痛惜。他有些不自觉的伸出手在润娘的头巾上撩了一下,帮她把上面的一片枯树叶给细心的拨了去。

    “我病刚好,一连吃了三天的鸡汤,肚里油腻了,再吃也吃不下了。还是你们吃吧,不吃可说浪费了。”

    粗大结实,比景天足足高了一个头的老二阿勇望着那香气扑鼻的鸡汤,心里意动:“景天吃不下,那我们就帮他吃了吧。”一连说着,一边还猛吞咽了几口口水。虽然张家是猎户,可实际上,猎户反而很少能吃到肉。打到的野兽飞禽基本上全拿去卖钱了,自己并不舍得吃。就如种地的百姓反而很少吃大米饭一般,天下的穷人都是差不多一般的。

    刚刚十岁,却已经成熟的和一个大人的老大阿勇,身子骨已经有一米五左右了,和普通的成年人也差不多了。看着老二嘴馋的样子,他猛的瞪了二弟一眼,那双浓眉之下的大眼说不出的威严,喝道:“这鸡汤是专门给景天补身子的,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景天今天吃不下,我们给他留着明天再热给他。现在大冷的天,又不会坏。你要真饿了,那你就先吃饭,别等爹回来一起吃了。”

    阿猛望了望那盆鸡汤,最后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我还是等爹回来一起吃,哥,怎么爹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啊,这天都黑了好久了。”

    “山上有雪,路不好走,估计得再晚一些。”阿勇对着弟弟妹妹安慰着道,仿佛一个大人一般。但是景天站在那里,还是从阿勇的眼睛里,看到了浓浓的担心。外面还在下着雪,天已经黑了许久,进山的张老爹却迟迟还没有回来,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担忧。

    第12章 朱元璋一怒,放锦衣卫

    京师西城三山门外即是皇家西苑,西苑紧靠着美丽的莫悉湖。与皇城东面的玄武湖为朝廷禁湖不同,莫愁湖却是允许百姓游览之所在。莫愁湖美丽的风光景色不但引得皇帝在此修建西苑,就是京中的公侯伯等功臣们,也纷纷在三山门外的莫愁湖沿岸修建了许多的别院。

    而做为武将第一人的开国元帅徐达自然也没有例外,他在莫愁湖畔也有一所别院。那别院原本是皇家西苑的一部份,楼分两层,青砖小瓦造型庄重,后面还带有一个风格雅致、充满苏州风味的院落。

    登上此楼可远眺钟山龙盘,石城虎踞,俯瞰湖心亭,湖景全貌,波光云影,尽收眼底,今人心旷神怡。皇帝朱元璋过去得闲之时,时常登上此楼,并召徐达一起对弈下棋。后来皇帝因念徐达忠厚,劳苦功高,便把这所座小楼和后面的别院一起赏赐给了徐达。

    不过在民间,百姓们却又因此演义出了许多的传说。其中传的最广的莫过于说有一次,皇帝叫徐达去下棋,事前并一再告诉徐达:胜负决不怪罪你,你要尽量施展棋艺,以决一胜负。结果,两人从早上下到中午,午饭也没顾上吃。这时,皇帝节节逼进徐达,眼看胜局在望,心头一高兴,便脱口问徐达:“爱卿,这局以为如何?!”徐达微笑着点头答道:“请万岁纵观全局!”皇帝朱元璋连忙起身细看棋局,不禁失声惊叹:“哦!朕实不如徐卿也!”原来朱元璋发现徐达的棋子竟布成“万岁”二字。

    这个传说在民间流传的十分的广,甚至后来连皇帝朱元璋都听到了。对这个流言朱元璋倒也不在意,反而亲自写下了胜棋楼三字御书墨宝制成牌匾,让人挂在楼上赐给徐达。

    此时这座小楼之上,一身明黄龙袍的朱元璋便又与他常称呼为‘布衣兄弟’的魏国公徐达一起对弈。开国之前,徐达一直征战四方,直到大明洪武八年以后,才没有再出远征。但却也一直留在北方练兵防备北元,每年过年前回京,一过完年又回到北方,一年也就半月左右时间在京。

    去年,钦天监奏报,发现太阴犯上将,观察星象发现那次的月亮运行不利于朝中上将。结果马上北平就有信使奏报,大将军、魏国公徐达背生痈疽。朱元璋一听十分担心,忙派了御医送药往北平,等到稍好一些,又派了徐达长子徐允恭前去接徐达回京休养。

    徐达回京之后,就一直在这胜棋楼中休养,朱元璋也经常前来看望。偶尔也和老兄弟下下棋,聊一聊当年的往事。

    才五十三岁的徐达,此时却十分的销瘦,原本近一米九的威武身躯,此时衣袍之下却只剩下一副单薄瘦弱的骨架支撑着。坐在楼上,他披着一件厚厚的御赐金丝绒边貂皮大氅,干枯凹陷的眼窝是,那双虎目却还十分有神。他望着面前的棋盘,手中捏着一枚棋子却久久忘记了落下。

    朱元璋等了好一会,抬头才发现徐达的眼神一直盯着楼下发呆。他转头往那看去,却是徐达的长子徐允恭正在院前和一名御前侍卫说话。

    他一挥手,叫过来一名火者轻声道:“去把徐允恭叫上来。”

    徐达有些歉意的对朱元璋道,“请陛下恕罪,臣刚才失礼了。”

    “不失礼。”朱元璋笑了笑,“是不是看到允恭就想起府中的几个孙儿了,想当初咱们在濠州从军还恍如昨日,一转眼,你与朕的孙儿都已经成群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年纪一老,就免不了有含饴弄孙之念啊。”

    徐达也点了点头,有些感慨的道,“是啊,转眼臣两个犬子已经为徐家添了六个儿子,最大的景天今年都已经六岁了。”

    “是啊,比朕的允炆也只小了三岁,等再过两年,你也把景天送到宫中陪允炆、允熥他们几个一起读书吧。老伙计你是朕最好的布衣兄弟,这么多年,对朕对大明忠心耿耿。朕希望,将来等标儿登基之后,允恭他们几兄弟也能如你辅佐朕一样辅佐标儿。而现在让景天陪着允炆、允熥一起读书,将来你的孙子再辅佐朕的孙子。朕的子孙永坐天下江山,而你的子孙也世代辅佐朕的子孙,一起永享公侯富贵。”朱元璋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充满着真诚的。对于徐达这样的开国元勋,而且虽一直居于高位,但从来不敢妄为,朝政上忠诚不二,钱财上不贪不占,生活上十分检点,对自己又始终忠心耿耿,恭慎有加的老兄弟,朱元璋还是十分信任与感激的。

    再加上徐达的长女还是自己四子朱棣的王妃,两人更是儿女亲家,朱元璋越发的重视徐达。特别是在前几年胡惟庸一案中,卷进了大量的淮西功臣后,徐达对于没有与胡怀庸卷在一起的徐达,越发的看重。

    “小臣徐允恭拜见皇上!”一身勋卫服还没来的及换下的徐允恭上楼,对着朱元璋跪拜行礼。

    “平身。”朱元璋一抬手,“怎么就你一个人,没带上景天和释迦保儿?”

    徐达也望着这个身高八尺五的高大健壮的大儿子,眼前的长子就如同二十多年前自己的模样。看到儿子来看望自己,他既有些高兴,有微微有些失望,年纪越大,特别是生了这重病之后,对于几个小孙儿就越发的喜欢起来。只是为了好静心调养,回京后他就一直住在这里,除了儿子偶尔带着孙子来看望他外,他想见几个孙子却是没机会。

    徐允恭欲言又止,望着皇帝坐在那里,他吱唔着说不出话来。

    朱元璋有些生气的道,“难道朕还成了外人不成?天德是朕的布衣兄弟,而且又是儿女亲家,徐家有什么事情,难道朕还不能知道不成?”

    “小臣不敢。”徐允恭忙低头跪下回话,“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你直说就是了。”朱元璋道。

    “臣遵旨!”徐允恭有些惶恐的道,“小臣是来告诉家父一件事情,景天失踪几日了,家中派人找遍了京城,也找不到人。因此小臣特来向家父禀报,想求家父给五城兵马书那边写封信,让那边帮着寻找...”

    “什么!景天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没有等徐允恭把话说完,那边徐达却已经一站而起,一双虎目直瞪着长子,那目光似乎要把儿子给吃了。

    一见父亲如此反应,徐允恭心下更是惶恐,当下再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把那日景天怎么和释迦保几个在院中玩雪,释迦保怎么被雪球压了腿。媳妇李氏如何心急之下打了景天,然后景天就失踪不见,徐府怎么派人去找,一直找了数天都找不见人影。他不敢一周隐瞒此事,怎么来求父亲写书一一道来。

    等徐达听到景天这孩子居然已经不见踪影四天了,当下气的直接一巴掌扇在了儿子的脸上。“好你个孽子,老夫还没死呢,你居然就已经不将老夫放在眼中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过了四天才来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打算等老夫死了也不告诉啊!”

    另一边的朱元璋也是反应有些异常,他连连问了徐允恭许多景天失踪的细节,然后马上大声叫来了内侍:“给五城兵马司传朕口谕,让他们马上派出人手,给朕翻遍京师也得马上给朕把魏国公府的景天给找回来。另外锦衣卫那边也传个口谕,让锦衣卫指挥使毛骧也立即派出人手打探此事。告诉他们,朕给他们一天时间,明天午前要是还找不回人来,让他们小心头上的乌纱顶戴!”

    小太监有些惊慌的看着朱元璋那满脸严历的下着旨意,当下不敢怠慢,领了命弓着腰小心退了下去。

    第13章 也许找不到更好

    大功坊魏国公徐府,偌大的徐府一直是由谢夫人掌家。魏国公虽是一家之主,但常年在北平坐镇练兵,每年也就只有过年的那段时间在家,然后匆匆来去。魏国公常年不在家,打理家事者自然就是夫人谢氏,谢夫人比起魏国公徐达要小上十余岁,如今也不过三十六岁的年纪,正是女人最好的年纪。

    在魏国公府所有的院落之中,就属于谢夫人的院子冬天最温热。每到晚秋一过,谢夫人的房间总是一到到晚的生着旺盛的火盆。夫人谢氏怕冷,一到冬天基本上连房门都很少出。为了取暖,谢夫人的卧房中,甚至还砌了北方人的火炕。躺在那温暖的火炕上,总是能让谢夫人想起从前与姐姐一起在阳光下奔走嘻戏时的美好记忆,只是魏国公总是无法适应这种火热。

    同样出身于淮西的魏国公却总是和夫人说起,徐家本只是淮西一农家,如今虽为国公之家,但徐家人更不应当忘本。徐家人应当时刻能深知世间冷暖,而不是一味的处于这样暖和的府中忘记了根本。

    燥热的卧房之中,久违了的激|情过后,徐达便翻过身,从那暖炕上爬起来,如以前千百次一样走过房间,拉开厚重的织锦帷幕,把沿院的木窗户一扇扇推开,让夜里的寒意灌进卧房。

    徐达静静伫立窗边,全身**,手无长物,独向漫天的幽暗长空,冷风在他身边穿梭呼啸。夫人谢氏拉过温暖的锦被,盖到下巴,默默地看着丈夫,觉得他看起来似乎变得有些孤独和脆落。那原本满是贲起肌肉的雄壮身躯,此时却一条条的肋骨凸起,四支舒长却十分干瘦,仿佛突然之间,他就从那个自己二十一年前托付一生的年轻人,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垂暮的老人。

    她的下-体仍然因为刚才他剧烈却又明显有些力不从心的动作而疼痛,但这是一种感觉美好的疼痛,她可以感觉到他的种子在自己体内。她祈祷种子能开花结果。她为徐家生了五个孩子,但三女儿妙华已是两年前的事了,她年纪还轻,可以再为他添个儿子。

    “还不知道景天现在在哪里?”他边说边转身面向她,眼神阴霾不开,语调充满忧虑。

    谢氏从床上坐起来:“当初,夫君就不应当接下这个包袱,更不该把这孩子交给允恭收养。那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这样的孩子总是一个天大的麻烦,他一出生可是把生母都尅死了的。”说出这话时,谢夫人的语气中,还有着对长女燕王妃的深深责怪。

    “我觉得就这样找不到他,对他来说也许是一件好事。”

    徐达如雕朔一样的站在窗前,任凭一阵阵的寒风吹在身上,他却丝毫没有动。只是望向窗外的目光中,满是复杂的深思。

    “自当年我将这孩子交给允恭的那一刻起,景天就已经是我徐家的孩子了。这话我当年对你说过,现在也再重复一遍。景天如今姓徐,他就是我徐家的孩子。”

    “可是你有想过其它人的想法吗?想过允恭的想法,想过大媳妇李氏的感受吗?甚至假如不是当初你让允恭抱回这个孩子,允恭如今的生活会比现在更好。李氏虽然是个贤淑的女子,可有的时候,在自己亲生的孩子和那不明不白带回来的孩子间,总是难以做到真正的公平的。甚至现在释迦保还小,等孩子将来长大了,也迟早会知道这些的,到时他们又将如何相处?”

    徐达摇摇头,“允恭只是还太年青,不太理解做父亲的责任,等再过些年,他就会明白这一切,如我现在一般,爱景天这个孩子的。至于李氏,这是一个贤淑的媳妇,前几日的事情只是一时爱子心切,情急之下的话。我相信,等景天找回来后,她还是会如从前一般的关爱这个孩子的。”

    “但是皇上在这事的反应有些过于关心了不是吗?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他已经发现了什么?倘若皇上真的发现了一切,你觉得他会怎么看你,又会怎么对你?说不定他会认为你是包藏祸心,万一他起了猜测之心,你难道看不出到真那样的话,会发生什么样的危险吗?”

    徐达长叹一口气,摇头:“皇上绝不会做出对我或徐家不利的事。他待我更胜亲兄弟,假如他真的发现什么了,他会暴跳如雷,骂不绝口,但最后过不了半年,他就会对此事绝口不提。他这个人我清楚!更何况我做的事情还是在维护他,维护皇家的脸面。”

    “你清楚的是过去的他,”谢氏提起当今的皇上时,脸上总是有些冰冷,“这些年你一直坐镇北平,一年也难得在京几日。现在的皇上对你来言,早已经成了陌生人。”谢氏想起前几下倒下的胡惟庸,和那些曾经为大明打江山后来却获罪处死的功臣们,她得想办法让他认清事实。“老爷,向来可同患难,不可同富贵。老爷您一直居于高位,早就十分危险。万一他发现你背着做的这些事,以他如今的性格又岂会甘休?”

    徐达苦涩地笑着,长叹道:“不会的,我帮着皇上一起打天下,数十年劳苦,这一切他不会忘记的。夫人,今天皇上下棋时还与我谈起,想要让我们家二姑娘许给皇十二子豫王桂。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大姑娘嫁给了四皇子,如今皇上又有意求二姑娘配给豫王,这代表着皇上对我的信任啊。”

    “老天,妙仪才九岁呢,而豫王也才十岁,怎么皇上现在就提起这事了?”谢氏一阵惊讶。

    “豫王桂可是郭惠妃所出,自然得宠一些。”徐达微笑回道。

    郭惠妃其实也是他们的熟人,乃是去世不久的马皇后的义妹,也就是当今皇上当年刚起兵时的上司红巾军元帅郭子兴的女儿。说来既算是皇帝的义妹也是他的小姨子,如今在宫中十分的得宠爱。

    “妙云十五岁嫁给皇四子燕王棣,过的很幸福。如今妙华再要许给皇十二子豫王桂,倒也是一个不错的归宿了,希望妙华以后能和妙云一样美满。”谢氏对这门婚姻还是很满意,心里已经渐忘记了景天的事情。

    “是啊,这是个好姻缘,现在我就只希望能马上找到景天那孩子,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在哪里呢。皇上已经派出了锦衣卫,但愿我们能在锦衣卫找到这孩子前,先找他景天,以免节外生枝,莫出什么意外才好。”

    徐达再度转身,返回暗夜之中。他站在原地望着屋外的黑暗,或许在凝视月光星辰,或许在找寻失踪数日的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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